“又叫错人,从前教你的都忘了?”
“四叔,四叔饶了我吧。”
“放心,四叔舍不得揉碎了你,也舍不得……不弄你……”称呼叫对了又如何?他仍旧来回揉捏着她可怜的乳,将这两团讨人喜的凝脂揉搓成各种旁人意想不到的扭曲形态,更要去拉车着她的乳尖说:“瞧瞧你这对奶子生得多乖,到比你可爱得多,倒不如摘下来,让朕日日都带着,可好?”
青青吓得哭了出来,摇头说不好不好,“四叔,你饶了我,别折磨我……”
陆晟皱着眉,发了狠劲,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对着镜子,“现在挺着你这对讨人喜的奶子,求朕——”
青青被他踩在了尘埃底下,不得已,一段话吞了又吞,最终流着泪开口:“四叔……求四叔要了我吧……”
“罢了,就依你。”陆晟这才舒展眉头,粗糙的大手向下,游荡在她一身最柔软的秘处,分开两片光滑柔软的唇,长指探入她体内,缓缓做着扩张,“许久不曾碰你,倒是又紧得狠了。”
青青神情恍惚,此刻亦无心应答。
陆晟抽出手指,将上头晶亮的液体蹭在她丰盈的乳上,轻笑道:“原也是个离不得男人的小淫妇。”
青青下意识地摇头,他却已将她向前一推,令她两手扶住镜面,支撑自己。而陆晟两只手太高她浑圆挺翘的臀,一个挺身将自己硬如赤铁的欲望送入她隐秘紧窄的密穴,一瞬之间已抵达深处,撞得她向前一晃,半张脸贴在冰冷的镜面上,止不住惊呼,“嗯……要撑坏了……”
他那处实在伟岸,足够将她体内褶皱都撑开,直直霸占着最里最敏感的地方,教她一时间丢了魂魄,那断断续续的呻吟也似春日滴水,听的人心神荡漾。
陆晟听红了眼,就着这个姿势,两手掐住青青曼妙而光裸的腰肢,发了狂似的猛烈抽插,次次回回尽根没入,仿佛要将她贯穿,要将她撞碎,要将她就此撕成了碎片嚼进了肚里才安稳,“不过仗着朕喜欢,白日里就敢句句带刺,没个规矩,关起门来又能如何?自是朕的身下奴。”
“嗯……嗯……不行……太快了……”他的话句句是羞辱,她原不想出声,却耐不住体内来回穿梭的仿佛要将她穿透的力道与炙热滚烫的温度,他的每一次占有都为她带来极致的快感,那言语的羞辱,身体的疼痛仿佛都已是微不足道,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迷离,口唇红眼,似这世上极致的诱惑,诱惑着陆晟,也诱惑着她自己。
她沉溺在这样的快感里,几乎忘乎所以。
陆晟也尝到灭顶的快感,他的手再度攀上她丰润的乳房,窄痩的腰不断使力,一下下撞碎了青青的吟哦。
他大力揉着她的乳,看着镜中似妖物一般魅惑的人,咬牙道:“瞧见了吗?你这奶子跳得多起劲,你这小屁股摇得多贱,今日朕才算让你尝到甜头了是不是?额日敦真是个不中用的,那么些时日也没把你干舒坦,呃……收什么?朕还没到头呢!”青青的突然紧缩让他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快感从尾椎一瞬间窜到天灵盖,逼得他不得不停下来斯斯吸着凉气,他气的很,一巴掌抽下去,打得她的小屁股一片红,却没料到如此激发得她骤然紧缩,他还未开始下一轮的抽插便已泄了干净。
青青也没了力气,只觉得体内一阵热流涌过,便只剩浑身酥麻,两只脚站不住,眼看就要贴着镜子滑下来,好在陆晟及时捞她一把,抱回床上。
两个汗涔涔的人贴在一处,陆晟搂着她,手仍然不离她那对已然布满红痕的乳儿。他吻了吻青青濡湿的发鬓,哑着嗓子问:“饿不饿?传晚膳可好?”
青青仍闭着眼,身上既舒坦又无力,“我没力气吃饭。”
陆晟便说:“朕喂你。”
青青睁开眼,“嚼碎了喂我?”
陆晟捏她一把,“捣碎了撞碎了喂你。”
青青第二十九章
青青实在无力, 几乎是沾了枕头便睡,陆晟后头又说了什么, 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可怜梦里也不安稳, 她梦见从前仍做宫妃打扮的赵素容, 满心艳羡地瞧着她的红珊瑚菊花盆景说:“这物件雕得好, 兆头也好……只愿公主如此花,常新常在,常开不败。”
梦里的容妃仍是老样子, 一张万年不变的温柔脸孔,对谁都有千万分耐心, 是宫里一尊女菩萨。
然则青青对她却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她正想开口说话,胸口却仿佛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 出不了声,急出一口大汗,猛然一下醒了过来,睁大眼盯着屋子中央袅袅圣烟的三足莲花香炉, 仿佛是大病初愈,大梦方醒。
两只眼发直, 半点神采也不见。
直到她眼前飘过一片墨绿袍角,陆晟已经换了一套深墨绿的绸衫, 已经重新换洗过, 一身清清爽爽模样。
“醒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鼻音, 不如平常威严,一甩袍子坐到床沿,他伸长手臂将青青捞起来,把个软得没骨头似的小人儿靠在自己肩上,“睡迷糊了?晚膳还温在灶上,热水也已备好了,你沐浴过后与朕一道用膳。”
青青靠着他,半眯着眼睛随意哼哼两声,身体忽而向后倒,又想再睡回去。
陆晟无奈,索性抽过来一件长衫将她随意一裹,手臂穿过她膝盖弯,将她横抱起来送到内室中早已准备妥帖的温水里。
一入水她便醒了,呆呆看着陆晟问:“你怎么还不走?”
陆晟道:“刚过河就拆桥?怎么,你的身子还不许朕看?”
她身上的月白绸缎被水充盈,浮在水面遮了大半春光,但越是如此半遮半掩,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陆晟略咳嗽两声,想着方才将她折磨的狠了,合该让她先休息半刻,来日方长,要怎么痛快都不急在这一时。
他如此想着,便撤了手,招呼宫女,“朕去前头等你。”
看他背影走远,青青这才松一口气,闭上眼,总算能有半刻舒坦日子。
陆晟正靠在窗下翻阅《水经注》,听见水声忽然变大,没过多久,就见青青由左右两名宫女扶着,身上只穿一件鹅黄的衫子天青色的裙,因白日里消耗的狠了,现如今走起路来两条腿还在打颤。
陆晟把书往案几上一搁,摸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她,末了才调侃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青青斜斜睨他一眼,这一眼含怨带嗔的,仿佛春末香浓,含羞带怯的白芍药,小小一只,纯如天上月,净如檐边雪,然则掸开了外头一层白纱,内里却是媚骨天成,食人魂魄。
陆晟痴笑一生,向门口候着的元安一指,“摆饭,朕也等得饿了。”
旨意一下,自然有人将一道道琳琅菜式摆上。
陆晟白日里消耗得多,眼下胃口大开,倒是有许多时候未曾吃得这样尽兴。
青青虽说腹中饥饿,但举手投足仍是不紧不慢的姿态,陆晟吃完了要落筷,她才刚刚夹起一片紫苏羊肉,不由得横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吃完了便顾不上旁人,你是皇帝,你搁了筷子,我还敢继续么?”
陆晟道:“没外人的时候,你不必守这规矩。”
青青得逞,笑逐颜开,“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又教训我没大没小没规没矩。”
她这一笑,适才透出些天真的孩子气,让陆晟忍不住满心怜惜,拿手背碰了碰她面颊,“你过得舒心就好。”
青青原也有话顶他,但犹豫片刻,终究将这话咽了下去,拿一片新鲜嫩滑的羊肉替了这段话。
“朕还有折子要看,你慢慢吃。”
陆晟绕到榻上,盘腿坐着,借两盏宫灯,执笔批文。
夜深,灯下爆出一朵烛花,带来荜拨一声响。
青青已然漱过口也净过手,从宫女手上接一杯太平猴魁来,端到陆晟手边。
他尝一口,眼不离字,当即收拢了眉心,“这茶不大好。”
但他又不如京城里惯常讲究的皇亲贵气,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好。
青青便端起来尝了一口,细品之后道:“这茶味苦,回甘,因是前年的陈茶了,初冲的水也不够沸,未将涩气都冲散,这才让皇上喝得皱了眉。”
“确实如此,不如你来一试?”
她笑,坐到他对面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皇上给我送些新茶来,省得再让你喝得皱眉。”
陆晟放下笔,淡笑道:“你倒是会打算盘。”
“我倒不是会算计,只不过天生过惯了富贵日子,一丁点儿都将就不得。宫里要节俭开支,也不许从我这省。”
“行,都依你。”他隔着小几握住她手腕,“坐过来。”
她依言坐到他身边,吩咐宫女,“去取杭州的小胎菊,给我冲一杯热茶来。”
陆晟拥紧了她,两人仿佛新婚一般依偎在一起,他也放开奏章,指间绕着她散落的长发,舒服地呵出一口气来,“身上还疼不疼?”
她眉眼低垂,应是个顺服模样,小声说:“自然是疼的。”
“朕夜里还要宿在这儿,你若是还疼着该怎么办?”
青青连忙说:“也不是那么疼的,我……我不……”
陆晟一乐,笑道:“朕什么都没说,瞧你吓的。”
这时候茶来了,青青连忙爬起来坐直了,“皇上尝尝?”
陆晟仍靠着不动,只稍稍抬一抬手,“你伺候朕喝。”
青青无法,只得端起茶盏送到他面前,他只浅浅抿上一口,青青便从他舒展的眉头瞧出端倪,等她放下茶盏爬到他身边去,贴着他的耳悄声道:“原来皇上喜欢喝甜的,可真跟个小孩子是的呢。”
“放肆——”他从鼻子里哼出两句威吓,一巴掌拍在她批股上,“没规矩!”
青青警醒,知道他动了心思,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好生狼狈。
陆晟在她身后问:“躲什么?你还能躲到哪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身后袭来的人困住身子,野人似的一把扛在肩上,故意掂量了两下才往前去,把她当货物似的摔在床上。
等她抬头正要说话,又是他的单薄嘴唇霸道地吻住她,带来一个湿软缠绵的吻。
青青被他攥住了手腕,不知几时被死死按在床上,床头那只六月雪做的软枕也到了她腰后,将她垫高了,越发能够乖顺地逢迎他。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含着笑说:“小舌头伸出来,让四叔尽兴吃一回。”
青青仿佛着了魔,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居然当真微微张开口,露出一小段粉红的小巧的舌尖。
陆晟压在她身上,膝盖分开她两条细长的腿,跪趴在她双腿之间。两只手一左一右摁住她两只手腕,令她无处遁逃。
他脸上再度浮现起她熟悉的满意的笑,口中说着:“乖孩子。”
他如此低下头,火热的舌头缠住了她含羞带怯的小香舌,在她沾着茶香的口中来回纠缠,一个退一个进,一个躲一个攻,仿佛要将她的神髓都如同这段舌头搅个天翻地覆。搅得她的呼吸彻底乱了,口中呜呜咽咽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都酥了软了,不由得去享受这个湿湿黏黏的吻,去追他的舌,更甚至反客为主去吮吸含舔他单薄的嘴唇。
她睁开眼便望见他带着笑的眼睛,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问:“朕的舌头好吃吗?”
青青勾一勾唇角,歪嘴笑,娇娇地答他:“还没吃够……没尝出味道呢……”
“你个小妖!”
他恶狠狠地撕了她的衣裳,露出里头一对颤颤巍巍却洁白如雪的乳儿。那干干净净的白底上头,还留着他白日里掐出的红痕,星星点点好不可怜。
他呵一口气,眼看那花蕊一般娇弱的小东西仿佛受了惊似的立起来,可爱得紧。
他拿食指拨了拨她娇嫩的乳尖,由衷感慨,“小十一人长得好,这对奶子生得更是好,可惜只有亲近人看的着,倒是遗憾……不如将你剥光了捧着奶子给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看个清楚如何?”
青青咬住下唇,满面羞红,说不出半个字来。
陆晟一挑眉,继续说:“想让谁来吸第一口?赵如峰?还是额日敦?或是叫你名义上的爹,赵乾来弄?”
“不……都不要……”她攥紧了他身上绸缎,用细小难辨的声音说:“只要四叔……”
陆晟终于满意,他唇角上翘,端端仍是个道貌岸然的模样,口中却说:“真是个会缠人的——”便一低头,含住一只娇娇嫩嫩如春日豆蔻一般的乳尖,口舌犹如婴儿喝奶似的大口大口地吮吸,仿佛要吸走她的魂魄。
那两只覆在她高挺胸乳上的手也未闲着,正随着他舔弄的力度不断地来回揉搓,为她雪一样白嫩的皮肤又添点点红渍。
青青本就敏感,如今身上娇软的乳尖被他含了又吮,仿佛将她的心神都含在嘴里,令她混沌当中不自觉发出娇媚惑人的呻吟,更听得她身上的男人血脉喷涌,当下换了方式,张口用牙咬住她乳尖,更在牙齿间来回摩擦,教她一身骨头都酥个透底。
不自觉双手抱住他,想要又害怕,害怕却又期待,“四叔……恩……四叔……我……”
他吃够了,这才问:“小十一想要了?”
青青面颊绯红,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轻笑一声,径自脱了自己的衣裳,再要来剥她的,却仍是与早先一般粗暴,非得听见裂帛声仿佛才能开始。
等青青身上只剩零星几片破衣裳,他再又覆上来,膝盖顶开她两条腿,将她最软最弱的地方敞开来,对着自己最硬最刚强的一处利刃。
他扶着那硕大的物件来回去蹭她已然害羞带露的密处,更时不时向前一顶,顶在她敏感至极的小核上,撩得她不上不下,忍不住抓了他手臂,娇娇地唤他,“四叔,饶了我吧,别叫我……”再要说,却说不出口,只得抿紧双唇,怯生生拿眼睛勾他。
陆晟用食指拨了拨她软嫩的小核,感慨道:“真长得像朵花似的。”
这花再美,却又是专为他长的。
他一时兴起,架起她双腿,临了还不忘说:“你须记着,今儿是你求着朕肏你。”
未等她回话,他已然挺腰闯进了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里,他不断探寻、撞击,撞得眼前两团凝脂小兔儿似的乱晃,晃得他眼底腥红,越发地仿佛发了狂一般挞伐她。
而青青在这样激烈的晃动中,不得已只能牢牢攀附他,以免被他撞到床栏上去。如此却也让他捣得更深,每一下都仿佛撞在她心口,令她头皮都在发麻,一个不小心便到了那档口,她圆圆似贝壳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鲜红刺目的抓痕。
他猛然间加快,次次都撞在她体内最要紧的地方,一间屋只剩下皮肉的拍打声以及女人咿咿呀呀的呼唤。
她收紧双腿,喊着:“四叔……不要……不要!”最后一声尖利异常,却又很快落下来,她只觉得身体变得极其轻,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就连脚趾头都在发麻。
而他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是放慢了速度,缓进缓出,更低下头来细细绵绵地与她交吻,等气息少匀一些,青青听见他问:“舒服了?”
她的声音都哑了,撑着一口气点了点头,陆晟突然一下撞进来,压着她的膝盖往里碾,越碾越深,深得她疼,无助地摇着头,挣扎着,满脸泪痕,“不要……不要……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的……”
然而陆晟半点不听她,他像是杀红了眼的将,就这么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碾压着她的魂魄,在缓慢的节奏当中逼得她再一次丢了魂魄,也闹出了满床的水渍。
他忍不住笑,“就这么舒服?”
青青却顾不上理会,她仍然在哭,伤心到了极点,眼泪止也只不住。
他舔过她眼角的泪,再去亲吻她嘴唇,将眼泪的咸涩带到两人舌尖,却愈发吻得难舍难分。
他仍霸道的占着她,享受着她的紧致与收缩,这在旁人身上绝没有经历过,到她身上才尝到甜头。
陆晟将她翻过来,趴在自己身下,小屁股圆滚滚,就连弧度也在勾人。
“你倒是舒坦了,朕还硬着呢。”话说完便从后头进去,仿佛又与前一个姿势不大相同。
青青是叫也叫不出,哭也哭不动了,任他抽弄到烛蜡落尽才得了一肚子百子千孙。
他扯过被子将她裹紧,自躺在她身边,睡觉时仍不忘含住他最爱的物件——她已被蹂躏得破损的小奶尖。
第30章
青青第三十章
世间有万般苦,最苦是情爱缀上卑微二字, 旁人是求不得, 你是不得求, 苦到柔肠百转, 心如刀割, 仍是不能诉、无人知,长夜如冰, 慢慢思念, 也只你一人品过。
而他自认卑微,又深知卑劣, 只敢在她埋首饮泣时, 偷偷拿指尖撵弄她垂落的发梢,那些滑腻的触感、熟悉的香, 无一不在勾动昨日未尽的情与念。
只可惜如今乾坤倒置、山海倾覆,也没有他与她可留、可守、可念的余地。
他望向她背后嫣红芙蓉帐, 轻声说:“公主不必怕, 你若想活, 便好好活, 若是腻了烦了, 臣自然也跟着公主一并去。”
“去哪儿呢?”青青抬起头,露出满脸泪痕, 仍是个委委屈屈的孩子模样, 她带着哭腔, 瓦声瓦气问, “你这个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势必是不能跟我去一处的。”
元安拿指腹部拂开她眼角一颗将要落下的泪,释然一笑,“黄泉路上能陪公主走一道,微臣也便知足了。”
青青一愣,呆呆看着面前一双狭长透亮的琉璃眼,仿佛在认真考量他的话、他的情有几分真、几分假。
忽然间她想起从前皇后在闲谈时说起过,如若元公公是女子,恐容妃也爬不了这样高。
恍然间她伸手捧住他侧脸,仔仔细细欣赏这张分明是柔情似水最无害,却又似温柔刀刀刀要人命的颜色,忽然间便笑了出来,眼中噙着泪,嘴角却在上扬,“哄我呢?还当我是六七岁的小娃娃,随你三两句便能糊弄过去?再说了,我现如今可不想死,我已经死过一回,死什么滋味儿我尝得够够的,如今我要活着,再苦再难我也要活着,绝没有半道儿缩回去的道理。”
她眼中柔情退尽,冷肃爬上瞳仁。她彻底放开元安,重新趴在枕上,大半张脸却还从手臂中露出来对着他,此时此刻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快意,看着他的眼睛说:“后曾说过,心痛好比凌迟之刑,日日夜夜不肯放过,我倒要试一试究竟能疼成什么样……”
“公主……”
“公主?什么公主?”她勾起嘴角讥讽道,“我不是你的主,你也不再是我的臣,你现如今是新朝的奴才,而我……你该改口了,元公公。”
元安眼中那星点的光渐渐转为寂灭,最终彻底转为暗沉沉的夜。他挺直背跪在床边,慢慢弯下腰,在她手边俯下身,以头触地,顺从道;“是……奴才谨遵娘娘教诲。”
青青微微抬一抬手,姿态竟与陆晟一般无二,“起吧,你不在皇帝跟前伺候,跑我这来说话,不怕被抓出来整治?”
元安道:“娘娘夜里受苦了,皇上嘱咐奴才伺候娘娘上药。”
青青噗嗤一笑,盯着元安低垂的眼睑,玩笑道:“你改得倒是快,气我了?”
元安仍然低着头,“奴才不敢。”
青青亦不深究,她如今对着元安,倒有几分陆晟的气势。“去取药。”
元安做惯了这些事,行动之间无声无息,她睁开眼,他不知已拿着药瓶在床边站了多久。青青斜他一眼,“愣着做什么?屋子里又没别人,难道要我自己来?”
元安似乎是咬着牙应了一声“是”,于是颤着手倾下*身,伸手去揭她背上松松挂着的月白衫子,“奴才逾越,娘娘恕罪。”
绸缎离开皮肤,似揭开幕布,徐徐露出内里青红满布的隐秘,仿佛一张纯洁无垢的白纸被泼上杂乱无章的青红颜料,各种惨淡,令人不忍萃睹。
元安一语不发,将白玉膏倒在掌心化开了,在小心揉在她后背淤青处,却听她问:“今日大朝,你不跟着么?”
元安道:“皇上身边自然有替换的人,倒不必时时刻刻都由奴才跟着,且皇上素来冷淡,更不愿让人觉着他时刻离不开人,便并不独独抬举人。再而,今日十五,皇上按例要在长春宫与皇后娘娘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