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办公桌上今早刚买的风信子带走,琢磨着过年该给她妈黄庆玲买个礼物还是直接发红包,心不在焉地在地下停车场找自己那辆亮棕色小mini。
到b2找到车,车旁却站着一个颀长的影,见她来,冲她歪嘴一笑,“美女,搭个便车。”
想了他那么久,提心吊胆那么久,眼下他就在身边,她却没有想象中激动。
一切稀松平常,她走上前,踝靴的鞋跟有节奏敲打地面,余乔说:“搭便车可以,你准备付多少钱?”
陈继川两手插着口袋,身体前倾,还真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没钱,肉偿行吗?”
余乔开车门,“勉强吧。”
她坐上驾驶座,陈继川也溜进来,恁大个人似乎被弯折在狭窄低矮的车座上。
要说他来时还有点什么想法,现在看见车,也觉得不可能实现了。
余乔把风信子放在后座,扭身回来时让陈继川堵住了嘴,把她按在车坐上一通猛亲,吻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他的手已经在她衣摆里面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眼色如春,他忍不住笑着问:“亲一下就想要了?”
余乔回抱他,侧脸在他颈间蹭了蹭,倒像是撒娇,“很想你,但是没想到你今天来。”
“过了关就开车到大理,直接飞过来的。”
“怎么来公司等我?”
“也就是碰运气。”
全国信息联网,要查她在哪工作开什么车实在是小事情。
放开他,余乔坐正了发动汽车,“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陈继川瘫在座位上,懒洋洋地望着车窗外霓虹斑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安逸,这会居然困起来,“不麻烦,随便吃点。哎,要不你给我做?”
余乔瞄他一眼,给黄庆玲去了个电话。
“妈,我今晚事情太多,带回南山加班。”
“就忙这两天。”
“没事,我自己解决。”
挂断电话,陈继川勾了勾她的手指,懒得连眼皮都耷拉着,“怎么?准备把我藏起来啊?”
“刚毕业的时候我妈给我在南山买了一间小房子,也就六十几平,有点小。”
陈继川笑呵呵捏她脸,“看不出来啊,原来是百万富婆。”
“所以说我养你,没开玩笑。”
他不再答话,一侧头,真睡了过去。
余乔把车停好的时候,陈继川还没醒。
他个子大,显得她的车更小。
余乔没拔钥匙,小心翼翼侧过身观察他——
他眉头舒展,睡梦中无忧无虑。
他的睫毛比她想象中更长,垂下来,带着一股孩子气。
而他鼻梁高挺,唇却单薄。
她刚想低下头去吻他,他便睁眼了,狭长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得意的笑,“哎,抓着了,想偷偷摸摸占我便宜呢。”
余乔的动作没被他打乱,照样压下去在他唇上亲吻半秒钟。
“陈继川,你睡着的时候真像个孩子。”
“那我得管你叫姨?”
余乔没理他,把东西带上,开门下车。
两个人回到余乔的小公寓。
两室一厅的房子,布置得简单温馨。
陈继川在浅灰色布沙发上坐下,余乔打开冰箱发愁,“没什么东西,只能给你煮个面了。”
他挑眉,“你能行吗你?”
余乔有点气闷,拿上鸡蛋就进了厨房。
陈继川跟进去,煮水下面煎鸡蛋,一气呵成。
余乔退后一步,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嘀咕说:“你怎么什么都会。”
陈继川又可着劲地嘚瑟,“这算什么?回头给你做顿好的,让你下半辈子都只记得这一餐。”
“我记得你就行了。”
一碗面出锅,余乔还不肯撒手。
陈继川问:“你不吃啊?”
余乔摇头,“我晚上不吃饭。”
陈继川又问:“那我不吃啊?”
“你吃呗。”
“我还得背着你吃?”
余乔说:“我就想抱着你。”
像余乔这种基本不撒娇的姑娘,突然扭捏起来,实在让人没办法拒绝。
不过这样他又觉得很安稳,至少她依赖他,需要他,一刻也不能放手。
陈继川把面吃完,还是觉得身上重,于是脱了外套进浴室冲凉。
余乔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根本看不进电视。
或许是今年鹏城的冬天太热,让她萌生出一系列大胆且离奇的想法。
她把电视声音调大,站起来,脱掉身上的乳白色衬衫。
电视新闻正在讲马英九成功连任,伊朗又举行大规模军演,南京银行持枪抢劫案仍然扑朔迷离……
陈继川冲掉头顶泡沫,听见磨砂玻璃门被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具温暖且柔软的身体便贴过来,环住他的腰,紧贴他后背。
“乔乔?”
真是明知故问。
“陈继川——”
“怎么?”
“我想你了。”
她的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害得他下意识地弓起背往后缩。
但她握住了,再踮起脚来吻他,“你不想我吗?”
温热的水落在她脸上,打湿了她的头发,他眼前红的唇黑的眼,就像世上最烈的情药。
他不停地、凶悍地吻着她,手也恨不得将她揉碎,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然而她似乎也享受着这种疼,疼痛让人惊醒,亦让人牢记。
她喜欢他气息,他的温度,他来时的重击,他退时的温柔,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动作,每一声低吟,都让人无法拒绝。
她沉湎其中,恨不能时时刻刻与他纠缠在一起。
浴室镜上留下她的手印,她从镜子里看见,他就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腰,皱着眉,脖子上的经脉凸出,手臂肌肉紧得要爆炸。
他为她疯了。
迷乱中她抓住他的手,十指相交。
她说:“别带那个了……家里……家里没有……”
他没说话,看样子要退。
谁知余乔忽然缠住他,“就这样,我想要……”
“别闹。”
“我就想。”她仰起头吻住他,脚趾头到了个他背后要命的地方,一瞬间让他缴了械,没有丁点办法。
水停了,浴室仿佛经过一场台风,架子上的东西落了一地,到处都是水痕,门口的地垫都不知道被踢到哪里。
余乔被扔回床上,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只看着天花板发呆。
陈继川在腰上围一条浴巾,露一截壁垒分明的小腹,关了电视再刷完牙,这才回到床上。
他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拨了拨她胸前的小东西,笑得暧昧,“就那么想我?急得都自己动手了。”
余乔抬一抬眼皮,有气无力,“你就不想吗?”
“想,做梦都想。”他牵了她的手捏来捏去,仿佛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要不……咱们俩结婚吧。”
“好啊。”
余乔答应得太快,反而让他蓦地一怔,“这就答应了?”
“嗯,我想嫁给你。”
“我怎么觉得我亏了?”
“亏就亏吧,反正我答应了,合同即成,不许你单方毁约。”
陈继川笑了,俯下*身贴住她侧脸,低声说:“等明年,明年就都好了。”
余乔却说:“无论什么时候,有你,我都是好的。”
他还是笑,“你这情话说得,我都要甘拜下风。”
余乔闭着眼,嘴角上翘,反握住他的手,问:“准备待几天?什么时候走?”
“就两天,大后天回去,有事要办。”
她睁开眼问:“很急吗?”
“嗯,急。”
她眼底染上一层失望,翻过身靠着他,“我舍不得你。”
“以后就好了。”
“以后都陪着我?”
“嗯,到哪儿都陪着你。把你做成挂件,挂我腰上。”
“这话真黄。”
“是你思想太黄吧。”
他咕哝着,实在是太困了,刚才又闹得精疲力竭,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余乔偷偷亲了亲他的眼睛,再抱住他手臂,安安心心在他身旁入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家中已然飘满饭香。
陈继川身上系着她的小花围裙,正在厨房忙碌。
生活中忽如其来的烟火气,让她有了虚幻的不真实感,仿佛双脚离地,幸福得不够踏实。
“睡醒了?”他撸起袖子,正在清理鱼腹,“你楼下有个菜市场挺不错,要买什么都有。”
余乔靠着门,“我没去过。”
陈继川回头,嫌弃地皱眉,“我看你家里就俩鸡蛋,一包挂面,是不是从来也不开火?”
“偶尔做。”余乔想了想,补充说,“做个西红柿炒蛋还是可以的。”
新鲜鲈鱼上锅蒸,姜葱蒜都恰到好处,两勺蒸鱼油简简单单已够你一餐饱腹。
陈继川擦干净手,自己拿了小半截黄瓜啃着吃,回身看余乔,“我现在真有点儿后悔。”
“怎么?”
“昨晚不该提结婚的事。”他一扬眉,样子实在讨厌,“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啊。”
余乔道:“那就当没发生过。”
“不行。”
他就是贱,她一说不要,他立刻追上来,“我宁可自我牺牲,也不能便宜别人。”之后还要抱着她大献殷勤,“一会儿炒两个小菜就开饭,你吃多点儿,我看你四两肉全长胸上了,也不给屁股匀一点,硌得我难受。”
余乔睨他一眼,他立刻换上讨好的笑。
她转过背去客厅看电视,懒得再搭理他。


第二十一章柔情
四菜一汤,余乔和陈继川同桌吃饭。
余乔说:“陈继川,你做得这么好,将来成了家我就不下厨了。”
陈继川端着碗抬了个高低眉,“还挺会偷懒的你。”
余乔继续,“也不洗碗了。”
“那你负责什么?坐着等吃啊?”
余乔说:“我负责爱你。”
陈继川愣了愣,觉得耳后发烧,低下头咕哝说:“你这嘴巴油得……不当男的可惜了。”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吃完饭老老实实洗碗擦桌子,心甘情愿做二十四孝好老公。
余乔趁他拖地的时候偷偷拍照,传给小曼。
小曼先发一条,“果然是做家务的男人最帅啊。”
过不多久又追一条,“这人挺面熟。”
而余乔只回一句,“假期快乐。”
这时候陈继川刚好忙完,他从厨房出来,把温水和事后药都放茶几上,“来,把药吃了。”
余乔不动。
陈继川说:“这事儿不能任性,赶紧吃药。”
余乔抬眼看他,眼底透着无奈,“陈继川……”
“别讨价还价,快点。”
余乔没办法,一仰头把药片吞了。
陈继川坐到沙发上揽住她,吻着她的耳垂说:“你急什么,等结了婚,你不生我还崔你呢。”
余乔回抱他,“我就是害怕……”
陈继川笑,“你就一老鼠胆子,什么屁事都怕。成天愁这个愁那个的,也不怕把自己愁死。”
“我愁死你就开心了?”
“唉……我这不都关心你嘛。”他拿遥控器把电视换到新闻台,“咱们今天干什么?要不就在家玩玩。”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不好?你玩我我玩你……”
余乔蹬他一脚,站起来说:“我带你去我学校逛逛。”
“那不老远了……”这话说出来才知道错,听着像个熟门熟路的本地人,但余乔似乎没听进心里,她把头发绑起来,去房间换一件灰色连帽衫,再把先前买好的飞行夹克扔给陈继川,“试试看,我估计着买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然而夹克衫在他身上,远比在橱窗内好看。
陈继川抖一抖衣领,嘴角笑容比阳光更灿烂。
他挑眉,“怎么?看呆了?”
余乔忍不住侧过身拥抱他,脸贴在他肩上,轻声说:“太帅了……”
陈继川本来对自己就挺有自信,但她真怎么一说,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咳两声保持正经,“嗯……啊,还行吧……”
余乔抬起头,咬着下唇祈求似的看着他。
他心里猛地一跳,“不想出去了?”
“嗯——”
“想干活?”
“嗯……嗯!”
终于轮到他发愁,“这大白天的……”话还没说完,余乔已经踮起脚吻住他。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余乔的技术突飞猛进,从第一次的懵懂呆滞,到现在已经会主动去追,而他偏就要逗她,偏就不让她得逞,两人在唇齿尖追逐,双双气喘如牛。更在客厅里跌跌撞撞,碰倒了落地灯,又撞歪了沙发,最后余乔被陈继川压在走廊墙壁上,灰色的卫衣也被推高,一半挂在右肩膀,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在午后懒懒阳光中露个彻底。
他满脸坏笑,手指钻到她唇尖,勾着她的舌头玩。嘴上却说:“学坏了你,一天不干你一回儿你是不踏实是吧?”
余乔咬住他,再拿眼角睨着他,一句话不说,也性感得要命。
他受不了,掐住腰身将她端起来,卡在自己与墙面之间。
明明有床有被却不肯去,非得玩特立独行这一套,按住她,迎面便进来,她这下又敏感得很,差一点没活活绞死他。
陈继川拿额头抵住她的,不听喘着气,“我看你是……想我想疯了吧……嗯?说话!”
“我就是……上瘾了……”余乔就像离开水的鱼,嫣红的唇开合,呼吸随着他的节奏一时缓一时急。“陈继川……你得记住……你是我的……我的……”她张开嘴,一口咬在他右肩,舌尖尝到血的滋味,她又不忍心,来回舔舐他伤口。
疼痛更催生疯狂,他突然间发起狠,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墙壁推倒。
余乔承受着这种暴虐的温柔,迷乱中与他拥吻,忽然感到人生圆满。
原来她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风停了,满地都是衣物。
两个人都累到极限,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余乔把自收拾好,这回终于下决心出门,“晚上出去吃吧,顺便去学校散散步。”
余乔开车,四十分钟之后到附中校门口。
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已经放假,校园空旷寂静。余乔和校工相识,打过招呼进去,领着陈继川走到中心教学楼。
楼里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双脚落地,仿佛从远端传来回声。
陈继川问:“来干什么?找人?”
“嗯,带你见见我初恋。”
他吃惊,“你初恋难道不是我?”
余乔答,“当然不是。”
“总不会是师生恋?”
“没那么惊世骇俗。”她停在201教室门口,门锁了,她指着走廊的玻璃窗说,“就是这里。”
她走向玻璃窗,视线落在窗外一片绿草坪上。
“我记得是下午

第二节自习课,我正在做数学题,忽然听到有人喊,打架了,打架了,小曼跑进来拉住我就跑,她说,乔乔快来,有外校生过来为了你干架。”她大约是腼腆,低头一笑,在回忆中品出青春的天真与甜蜜,“我从205跑到201.看见他为了躲我们主任,突然从二楼窗户往下跳,差一点把主任吓出心脏病。但我站在窗前,看见他稳稳当当落地,还不忘转过身对着我挥手,笑起来比全校男生都好看。”
陈继川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说:“行啊余乔,打小儿就这么肤浅。”
余乔不理他,继续说:“后来……我一直记着这个笑,这个人,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高考那一天,我在地铁上遇到咸猪手,急得想哭,万幸有人见义勇为,却也因此受了伤。我把手帕按在他伤口上,哭得不成样子,他却还能笑得出来,跟我说,小妹妹,赶紧去考试,我这最多就留个疤,你要考砸了你爸妈能给你屁股打开花你信不信?”
余乔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他,眼睛里不知不觉已有泪光,“当天没等警察来我就走了,后来再去派出所打听,警察却跟我说,人要当个无名英雄,什么信息都没留。再后来,我遇到他,又是紧急时刻,他从天而降,像个超级英雄,然而却嫌我走得慢,根本没认出我来。”
他原本正准备低头抽烟,然而刚含住滤嘴,她的话挑到半明,他嘴里的烟掉了,愣得像木头人。
陈继川呐呐道:“这说的……是……是我?”
“不是你。”余乔把烟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是个没记性的混蛋。”
陈继川一阵好笑,挠了挠头又挠了挠眉上的疤,“这真是……这真不能怪我,读书的时候你也知道,中学生真没几个好看的,我那时候吧……长得又还挺过得去的,交的都是大学生,也没空留意你们这些小妹妹,哎哎哎别走别走……”话说过了,快步把人追回来,拉楼道里亲热,“所以我说,我们这是缘分天注定,是吧乔乔?”
“不是。”余乔被他困在楼道拐角,没好气地否定,“你又没看上我,算什么缘分。”
“至少我为你流了血又留疤的,这还不感动?”
“换了谁你都会上的。”
“这不正好证明了你对象我见义勇为可歌可泣嘛,找这么一英雄,你不高兴吗?”
他满嘴跑火车,余乔没绷住,到底还是笑出来。
陈继川偷偷在她的蝴蝶胎记上画圈,痒得她想躲,脸上的笑却从未退却,两个人,这一夜,都已体会命运奇妙,然而还未尝到奇妙背后的恶意。
仍在爱,仍在等,已是圆满。
陈继川拖着她的手下楼,边走边说:“难怪见了我眼睛就发绿,原来早就看上我了,真是……亏我还琢磨好久到底怎么才能上手,早知道见了面就直接在车里整了。”
“在车里你不是摸我脚了吗?”
“我那是为了给你正骨。”
“你骗我的。”
“没。”
“你就是。”
陈继川脸红了,撒开手,一个人在操场上跑了两圈,跑回来之后说:“反正吧,我一早看过你照片。”
那时他听说周晓西在鹏城跟了余乔一段时间,到后头居然违反纪律喜欢上她,确实很有些不屑。
又不是天仙,能有多好看?
真看见照片,忽然间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脑子里总有一个念头——
这个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
“所以呢?”余乔问。
“没了。”陈继川急着要走,“天冷,回家睡觉。”
“该不是看了照片就动心了吧?”
“得了吧,别瞎想,老子见过的漂亮女人海了去了,能那么没出息?”
可是事实上,他就是那么没出息啊……


第二十二章停留
那天晚上风轻水软,陈继川牵着她,小学生一样绕着操场游荡。
他和她说了很多,但她似乎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月光下眼底璀璨,藏着今生最美的星光。
夜色如梦,他大概还在兴致勃勃地描述着他和老田的光辉事迹,她却忽然依靠在他肩上,环住他后腰,“陈继川——”
他停住,轻抚她后背。
余乔说:“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她摇摇晃晃说:“我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嘁——”他笑个不停,伸手把她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你是不是傻啊你。”
余乔承认,“我确实越来越傻了。”
陈继川大呼完蛋,“以后生了孩子像你怎么办,带俩傻蛋出门,想想都心累。”
“那你别要。”
“那不行,小蝴蝶必须是我的。”
月亮落进山里,星星藏在云后。
他们说,爱情美在说爱你那一刻。
余乔度过了她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两天,轻松自在,离幸福很近,离孤独很远。
那天阳光刺眼,鹏城热得不像冬天。
余乔开车送陈继川去机场,t3航站楼装满了送别的人群,她的心始终不能安宁。
在安检口,陈继川嘱咐她,“落地给你电话。”
余乔的眼泪涌出来,无法控制。
陈继川叹气,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无可奈何道:“又哭,真没什么大事儿,最多就等我三个月,这都受不了?”
“没……我就是喜欢哭……”
“你这矫情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改不了!”
“一说你你还生气。”他忽然将她抱起来又往地上一噔,无聊极了,“回来咱们就结婚,往后天天给你做饭,随你矫情,行了吧?”
余乔收住泪,低头说:“这你说的……”
“我心甘情愿,以后做饭洗碗擦桌子扫地,都我干。”说完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也归我干。”
“陈继川!”
“知道咯,我走了。”最后再给她一个吻,他潇洒地挥一挥手,走进安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