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姐联系康榕即可。”
“我多问一句,七叔,事情接近结尾,你有没有特殊感言?”
陆慎抬头看远方蔚蓝辽阔海面,隔了许久才回答:“没有。”
电话中传来一阵笑声,那人说,“七叔,你这么冷,难道真的要入教做牧师吗?”
陆慎不应声,对方也将玩笑结束在恰当位置,最后说:“七叔,我早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只是尽我所能。”
“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
“我们之间不必谈这些。”
陆慎回到书房,阮唯已准备好问题预备严刑拷打。但没料到犯人实在太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坦坦荡荡。
“七叔,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偷偷躲在书房看韩剧?”
“嗯,这几天看了几集。”
她吃惊、哑然,居然开始结巴,“你……你看这个干什么?你思春了?”
“准备求婚。”
“什么求婚?”
“你不是失忆吗?我打算重来一次,让你记住。”
“可是……”
这是这种事情不是该保密的吗?
老变态怎么这么没情调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复杂化。。。大家抽空看两眼细节
第26章 求婚
第二十五章求婚
她捏住电视机遥控器,对于刚才的信息还未消化完毕,陆慎似乎提到求婚,且明明张胆告知她。
难道又是倒吊和小皮鞭,因此给她提前预警?
她真是琢磨不透陆慎。
他接过她手中遥控器,关掉电视,并提醒她,“少看这些。”
“为什么?”
“容易对人生产生幻觉。”他推一推眼镜,扶住她肩膀向书桌方向走。
她迟疑,“你自己办公拉我过来干什么?”认真看,他的固定座位旁比平时多出一只椅。
陆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坐。”
仿佛要与她谈十亿投资。
她站在桌边满脸疑惑,而他落座之后抬眼看她,进一步示意,“坐。”
她于是慢吞吞落座,掌心紧贴扶手,居然有一些紧张。
而陆慎架起腿,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委托给你。”
她心中警铃大作,随即推辞,“我失忆了,没什么文化的。”
“不需要文化。”他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欣赏这只柔嫩莹白的右手,“只需要天分。”
阮唯老实作答,“我只在赌博上有天分。”
“不止。”
“我想我可能爱莫能助。”她看他深沉面色,紧张得只想逃。
她要走,他的手却不肯松开,只给一点点力就将她拽回来,“你一定有能力帮忙。”
“好吧,那你说到底是什么。”
他一声不吭从桌底抽出只完成三分之一的拼图,“我知道你擅长。”
她泄气,无力地瞪着他,仍在企图反抗,“我一点也不擅长……”
但几时轮得到她做主?她一贯以来都只能乖乖听话。
于是在陆慎的眼神压迫下开始做工,他玩起拼图来废寝忘食,几乎连他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三餐都忘记。
只靠一杯牛奶一只三明治撑到天黑。
九点打钟,熟悉的音乐声响起,阮唯抽空直起腰活动她已僵直的脖颈,而陆慎仍在全神贯注且效率缓慢地一片一片往上凑。
她用右手撑住太阳穴,歪着头认真观察他,稍后得出结论,“七叔,你睫毛好长。”
“嗯。”他根本是分*身乏术。
过一会儿,她又说:“其实你长得好清秀,小时候是不是被当做女孩子打扮?”
“没有。”眉毛皱一皱,为的是零散无序的拼图,好冷漠。
“你是不是现在很心烦?”
“没有。”
“不用急着否认。”她用心看人,虽然口气轻松,“你心烦难下决定的时候就来书房玩拼图,但平时都有节制,最特别是这一次从天亮持续到天黑,难道真的有大事发生?”
“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她伸个懒腰继续说:“心情好时做饭,心烦意乱时拼图……七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很好懂?”
这一回他抬头,定定看她许久,才放轻松笑笑说:“没有,你是第一个。通常人们都认为我故意隐藏,很难看清。”
“那他们一定没有用心看。”
他停手,静静与她对望,“那阿阮用心了吗?”
阮唯指自己胸口,“全心全意。”
他的策略似乎卓有成效,从桀骜不驯道彻底臣服,他挥出的每一鞭都有意义。
而她,从混沌时的挣扎,愤怒时的歇斯底里,到接受之后的日久生情,经历过的才知道,女人的感情原来这样容易,只要攻势得当,她们个个都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隐性基因。
他用指尖轻轻描绘她眉眼轮廓,眼底是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阿阮要是永远都这么乖就好了。”
“七叔对我好,我当然会乖。”
“很会提条件。”陆慎拉住她左手放回“拼图丛林”,“马上就完成,不要半途而废。”
她难掩沮丧,“好的,知道啦,我一定把作业做完才睡。”
他忍笑,继续与一千零八十片拼图谈恋爱。
阮唯毫无办法,只得陪他继续,直至所有拼图回归原位,她才有时间看一眼全图,“是油画?”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断定,“穿婚纱那位,不会是我吧?”
画上新娘穿白纱,新郎挽住她手臂向主婚人方向走去,在层层树荫下而非庄严教堂内,两个人都背对镜头,看不见全貌。
陆慎应她,“是,有朋友送我这幅画,正好拿来做成拼图。”
“噢。”她看不出门道,因此问,“需要挂起来吗?”
陆慎反问道:“你觉得这种东西有欣赏价值?”
“说的也是。”说完正准备回房休息,刚一转身就被陆慎叫住,“你看,还多一张拼图。”
“怎么会?”简直在质疑她的天分,她当即回到原位接过这一张“孤品”准备研究原因。没料到拼图一碰她指尖立刻变成一枚婚戒,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魔术戏法。
然而她一时间未能回过神,仍旧傻傻地看着陆慎。
他一连肃然,又像在谈生意,“我在向你求婚。”
“所以说?”
人站得直直的,一丁点要弯曲膝盖的意思都没有,大言不惭地说:“请你嫁给我。”
她处在空白地带,他趁人之危,不论她点头或是摇头,已经先一步替她戴上戒指,并说完后半句台词,“感谢你给我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仪式完成,被求婚者需要冰水教头才能清醒。
她摇头,恨铁不成钢,“七叔,你的韩剧都白看了。”
陆慎从袖口当中抽出被藏起来的最后一片拼图,恳切地解释道:“电视剧里求婚多发生在沙滩、法国餐厅或者摩天轮,我不想被陌生人围观。”
“可是出门就有沙滩。”
“不想拉灯牌、在沙滩上写字画桃心。”
“你好挑剔。”
“那样很蠢,你明白吗?”他取下眼镜捏一捏鼻梁,似乎讲两句话,求一次婚已经耗尽体力。
阮唯道出真相,“这样也很蠢,很白痴。”
陆慎瞥她一眼,近视眼离开镜片,眼神力度消减过半,不具杀伤力,“只要求婚有效,你有记忆就可以达到及格线。”
“我以为你是完美主义者。”
“当然是,但我了解自己,太愚蠢的事情我做不到,因此放弃尝试,你如果想要在沙滩或者摩天轮,我帮你约男明星陪你拍片。”
她简直难以置信,“七叔,你这个人,对人好也这么别扭。”
“你今晚想试一试蜡烛还是长鞭?”
“不要总是讲大话,七叔,你耳朵都红了。”
“到时间休息。”他索性绕开她,准备一走了之,走出书房门才摸一摸耳廓,冰冰冷冷没温度,全是小狐狸在撒谎。
书房只剩阮唯一个,气氛渐渐冷却,似一杯热咖啡放到无人问津。
海风透过窗台预留的缝隙钻进房间,带来繁华海港的问候。
阮唯回到陆慎的座位上,依照他的角度欣赏这幅拼图。画上的新郎新娘都不露脸,却被作画的人抓住精髓,让人透过平面画能够想象婚礼当天两位新人在牧师面前宣誓的场景。
一切干干净净,远离俗尘。既没有闪光灯,也没有喋喋不休吵闹聒噪的记者,甚至可以连亲朋都省略,他只想要一个安静的世界。
他骨子里缺乏安全感,透着对人对事浓浓的不信任。
她的思绪飘远又回来,开始好奇陆慎为什么会钟情于拼图这件事。用指甲盖轻轻撬起一块,拼图碎片在她指尖显得既平凡又乏味,但倘若有人耐性去做,也可以是艺术品。
阮唯将拼图放回原位,猜想他想要的是过程当中的释放,以及最后一刻的仪式感。
“陆慎……”
她看着完整无缺的画面,默默咀嚼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很快到力佳股东大会这一天,陆慎一早起床,收拾好自己之后再将她当做行礼或者领带一样整理妥帖。
连衣裙深蓝,丝袜略厚,领口上带一只小蝴蝶结,把他的少女心摆在显眼处。
头发也要编起来,皮鞋没有跟,妆容由苏北代劳。
阮唯只负责在镜子前昏昏欲睡。
“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个女儿?”阮唯穿上外套跟在陆慎身后向外走,深秋的天气干燥中带一点凉,实在舒服。
陆慎并不否认,出门时抬起胳膊等她的手挽上来,挑眉问:“你来生?”
“我才几岁?我还想多玩两年。”
“不着急,慢慢来。”他不甚在意,扶她上船。
康榕原本就在码头等,船舱内又发现施钟南身影,这次出行实在热闹。
阮唯对施钟南没有好脸色,刚坐下就发难,“你怎么也在这里?赌债还没结清就想跑路?”
陆慎又开始专注于他永远也看不完的文件,施钟南哭丧着脸凑过来,“大小姐,你讲话不要老像黑社会大佬好不好?动不动要砍人手脚的语气,很吓人的,我又有心脏病,很可能一不注意就被你吓死。”
“那更好啊,拿你心肝脾肺肾都去黑市卖,正好还债。”
“你怎么那么毒?”身体后仰,施钟南吓得往后躲。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出现在船上?”
“我也要回家的,我认为阮小姐你已经不需要私人医生,所以向陆先生申请结束特殊任务。”
“你倒是会躲。”
“生物本能嘛……”
阮唯瞪他一眼,他立刻收住话音,转而发挥好奇心,“阮小姐回去有事?”
“有事。”
“不能说的事?”
她望陆慎一眼,含糊应道,“不能说的事。”
陆慎手中的标书翻一页,风吹啦哗啦呼啦地响。
来时的路不远,归途却比想象中漫长,谁知方向在何处?大多数人只看脚下。
她站在风口,看蔚蓝海面,目睹鲸歌岛渐行渐远。
她想,她也许会想念这座岛。
第27章 反转
第二十六章反转
鲸歌岛已半空。
从阮唯第一天抵达时的状况空前,到她离开时的寥落寂静,也不过短短数月。一座孤岛已处处留有她痕迹,一片叶也记得她遥望海面的孤寂,一朵花亦在她脚下开过。
苏楠忙着收拾房间,由于陆慎的洁癖,日常工作人员压力颇大,尤其是清洁工作,需付出双倍精力才能勉强及格,当然,薪酬方面高于预期,令你认为这份工作“值得起”。
被阮唯排列在她熟悉位置的酒杯酒瓶都需回归原位,依次照功能、高矮、颜色归类。
苏北在鱼缸旁发现寄居蟹“阿七”,吓得手抖,忽然间惊叫一声,惹来苏楠呵斥。
苏北颤颤巍巍指着“阿七”说:“姐,你自己看。”
苏楠走到鱼缸旁,目睹“阿七”横尸街头,一根筷从尾部直灌头顶,一击毙命,几乎撬开它青色坚硬的壳。
“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先教训苏北,再利落地抽出“阿七”体内凶器,连同它一起扔进垃圾桶。
仿佛世上从来没有阿七。
吴振邦提前在码头等,他手心出汗,仍然紧张。倒不是因为陆慎,坦白说,陆慎即便老谋深算但仍在预期范围,而阮唯的反应已经超出想象。
这世上不到最后一刻,没人分得清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游艇靠岸,康榕第一个出现,接下来则是陆慎,侧身扶着阮唯慢慢下船。
吴振邦即刻迎上去,堆着笑说:“陆先生,阮小姐,早上好。”
陆慎依旧客道,“早上好,不好意思让吴律师久等了。”
“不不不,我也是刚到。”又看阮唯,见她笑盈盈心情颇佳,没等他开口她已经熟稔地招呼说:“吴叔叔怎么不叫我小唯了?好见外啊。”
吴振邦暗自握拳,表面和善依然,点头说:“阮小姐已经长大啦,不好再喊小名。”一笔带过,抓紧时间转话题,下一句对陆慎说,相比之下他更安全,“陆先生,给银行的证明文件已经准备好,可以省去图章环节。”
“好。”陆慎握紧阮唯的手,转过身正对她,“股东大会十点开,我不能陪你一起去银行,康榕会尽力照顾你,十二点我们一起吃午饭,嗯?”
她先瘪嘴,尔后又笑,难得主动抱他,头靠在他肩上,依依不舍,“七叔……”
“怎么了?”他的声线也变温柔,是冲开蜜糖的温开水。
阮唯瓦声瓦气地说:“怎么办,我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对外面的人和事都感到害怕,我现在就想回去。”
陆慎轻拍她后背,像在哄孩子,“我只离开你两个钟头,你先一步去餐厅等我,无聊就让康榕带你回我办公室,那里有消遣。”
“什么消遣?拼图吗?”
陆慎失笑,“对,拼图。”
“七叔……”
“好了,很多人在看,别再撒娇,不然我们两个都要迟到。”
她这才抬起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你早点来接我。”
“放心。”他拧住双眉,深深看她最后一眼。
阮唯到上车前仍牵住他的手,似囚徒对宗主的爱,畸形却虔诚。
等她上车,又变另外一张脸,冷得像冰。
吴振邦有先见之明,先挑副驾驶座位,留下康榕坐她右手边,尴尬地扭过头看风景。
车到半途,阮唯突然发问:“吴律师,手续都已经办妥了?”
吴振邦答:“阮小姐放心,都已经办妥了,只需要你本人到场,在文件上签字即可。”
“吴律师做事很周到嘛。”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话到此处就该及时收尾,但没料到她转而对康榕说:“康特助,你们的钱都花得很值啊。”
康榕显然没料到会轮到自己,一愣神,舌头也打结,“啊?啊,是是是,确实物超所值。”
她却又不接话了,只看着他笑,笑得他后背发凉,不明所以。
好在中汇银行西港分行就在中心区,路程不远,进门就有值班经理迎上来,标准化的笑脸接待她,“阮小姐,吴律师,二位早上好,负责保险箱业务的同事已经在会客室等,两位跟我来。”
吴振邦点点头,跟在经理身后离开大堂到另一侧VIP室,他与对接的保险箱业务经理核对签名,证件,及阮唯真人照片与签名。
作为事件主角阮唯,始终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像一尊漂亮精致的布偶,任人摆布。
康榕靠墙站着,从斜角方向观察她瘦削背影,一时出神,等她回过头才惊觉,差一点手滑让新机落地。
他慌乱地对着她笑,她却转过头看银行经理,“都确认好了吗?”
“好了,阮小姐请跟我来。”又安排剩余人等,“两位稍等,程序很便捷,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吴振邦道:“慢慢来,今早就办这一件事,没有任何问题。”
阮唯随即站起来,跟在经理身后走向银行金库。
经历替她找出三一零一号保险箱,并留足个人时间给她。
但她看都不愿意多看,拿出内装的文件袋便向外走,到会客室直接递给康榕,“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康特助。”
吴振邦捏一把汗,康榕也将文件袋收进包里,长舒一口气,似乎所有事都终于告一段落。
“咚咚咚——”门没关,有人礼貌性敲门。
稍顿,门后让出一位高挑干练的短发女士,第一眼落在阮唯身上,冲过来就抱住她,康榕都没来得及拦。
“阿阮,我还以为你死了,在和静妍商量给你烧个帅哥呢!没想到你又出现,还……还穿成这样?你从前都走性冷淡风格唉,现在怎么穿少女风?”
“廖小姐,廖小姐。”康榕终于知道责任在何处,上前企图把廖佳琪从阮唯身上摘下来,“阮小姐大病初愈,受不起你乌拉乌拉火车头一样的碎嘴攻击。”
廖佳琪一把甩开他,仍然横在阮唯身前,回头猛瞪他,“关你什么事?我又不在陆慎手下做事,干嘛听你的?”骂完继续去烦阮唯,“你怎么都不看我的?你从前都说全世界你最爱我,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你再这么冷漠,我的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阮唯低下头,避开她的眼睛。
“你说什么?”
康榕看不下去,拔高声音提她答,“阮小姐因为车祸暂时性失忆,她不记得你是谁。廖小姐,能暂时放过病人吗?”
廖佳琪哪里理他,她只专注于阮唯,“不可能吧?失忆?这太夸张了吧?是不是他们给你吃错药了?”
康榕拉不下脸来和女人动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吴振邦冷眼旁观等着看戏,最终仍由阮唯安抚焦躁得廖佳琪,“我真的……中间有一段记忆非常模糊,对廖小姐你也不太有印象。”见她着急,少不了补一句,“不过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聊,我相信如果我们曾经是朋友的话,一定能慢慢想起来。”
“不是朋友。”廖佳琪看着她,坚定地说,“是很好很好的,一辈子的朋友。”
仿佛在教堂宣读誓言。
而康榕知道内情,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眼里,女人的友谊总是相对廉价,可以因为一瓶香水一只皮包聊成无话不谈的密友,也可以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分道扬镳。
到底大多数人看不起女性,因此就连她们的感情也必须低人一等。
廖佳琪要计划找一间咖啡厅私聊,康榕也紧跟在后。她厌烦至极,转过头就教训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现在应该去找力佳总部找陆先生,还要记得保护好你这个过世八十年的公文包。”她顺带抬手敲一敲他的公文包,甚是鄙夷,“拿人钱做人事,你多拖延一分钟,大江就多怀疑你老板一分,你自己看着办。”
“你闭嘴吧你!”康榕急得要去捂她的嘴,匆忙看一眼阮唯,发觉她正抬头看电视屏社会新闻,这才稍稍放心,但仍没忘猛瞪廖佳琪,“你不说话还能多活两年!”
“要你管?三寸钉。”她一百七十三公分,穿高跟鞋需低头看康榕。
虽然康特助业已长足一百七十公分及格线,但男女之间比身高,总是男人吃亏。
“我懒得跟你吵!”又是好男不跟女斗的论调,康榕灰溜溜跑去和阮唯解释,“阮小姐,时间来不及,我要先走一步,司机就在门外等,你和廖小姐在附近逛一逛,会议结束陆生就会联系你。”
“嗯。”她口气淡淡,并没有任何不舍或介怀。
康榕最后警告廖佳琪,“阮小姐暂时交给你,你不要给我搞事啊。”
“神经病,谁要搞你的事?”翻个白眼,全是不屑。
再留下一句“去去就回”,康榕便灰溜溜跑走。
廖佳琪挽住阮唯手臂就要往外走,没料到阮唯突然喊停,“廖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陪我一起去医院?我想先看看外公。”
“医院?没问题呀。”她几乎是半托半拉地护着阮唯,“不要说医院啦,刀山火海都陪你去。”
室外阳光正好,暖暖照在一对久别重逢的姐妹淘身上,带着浮云也许久未见的温柔。
第28章 医院
第二十七章医院
康榕虽然走了,保镖和司机仍在,但廖佳琪搬出江继良,又有阮唯帮腔,随行人员拿不定主意,可医院之行本就在计划内,因此她两人未受挫,只在三分钟唇枪舌战之后获准出行。
一路上廖佳琪叽叽喳喳一刻不停,奇妙的是阮唯对她有无底线忍耐力,上下五千年外加十万个为什么,随她发问。
最可怕是廖佳琪中意一遍一遍地问:“阿阮,你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