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讲,爹地只是心情不好,他不会不爱你。”
“爱?妹妹仔,少天真,爹地只爱钱。”想一想又说,“或许对二房太太还有一点点爱。”
“阿姐,有些话不可以乱讲的。”
江安安讥诮道:“我乱讲?十年间碰到过无数次,难道我眼花回回都看错?妈咪整天担心他在小明星身上花钱,但其实他只疼那位北姑,十几年不换人,连我都不敢相信。”
“不可能吧……我看爹地妈咪两个都很好……”
“婚姻都是演戏,你见得多就明白。”她放下粉饼,预备出门,“总之我不会任他们摆布。”
扔下一句豪言壮语,今日仍旧低头,随江展鸿出门应酬。
留下江楚楚独自发愣,对庞大信息消化不良。
风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事情太多,下一更在周一晚上八点,各位见谅


第44章 礼物

第四十四章礼物
江楚楚惴惴不安的情绪到与肖劲碰面为止,一见他又只剩下笑,傻兮兮无药可救。
两人驱车赶往中安养老院,七月已然进入盛夏,温度飙高,阳光炽烈,楚楚歪在座椅上没精打采,“我听安琪讲,你最近连赢十几场,好犀利。”
肖劲已从她口中听说过一大串郑安琪英勇事迹,此时勾一勾嘴角,轻笑说:“郑小姐还没有找到新偶像?”
“没有,怪就怪barsix先生太charming,无人可替代。”
“噢?江小姐也这么认为?”
“我认为你还有进步空间。”
“比如说?”他侧过脸陪她一眼,笑容不减。
她直直望着前方,双眼无神,坦然说:“你要是能像人肉叉烧包男主角那么主动就好了。”
“那不是主动,那是咸湿。”
“我就中意咸湿……”她毫无遮拦大胆表达个人喜好。
肖劲憋着笑说:“对,就像你。”
“笑什么笑?再笑我摸你啦。”
“你随意。”
她举起双手,跃跃欲试,“那我大胆尽情动手,肖劲,你可不要后悔。”
他将思想调整到属于江楚楚的咸湿频道,一参透立刻后悔,但是……来不及。
最终只能她先走,他垫后,稍后在江如澜房间遇到祖孙二人认认真真下跳棋。
见他来,楚楚右手撑住下颌,从下往上望着他,暧昧地笑,“真的不用去看医生?你刚才发高烧烧到四十度唉,我怕你变白痴。”
他瞪她一眼,“江楚楚,你——你这张嘴我建议多吃饭少讲话。”
“像你一样?多无聊,整天在车上拍默剧,又不是无声电影时代。”回头看江如澜,“爷爷,他真的好烦,上一次比这一次可爱。”
江如澜却说:“小囡,你们两个是不是快要结婚啦?”
“是呀,巴不得明天就去注册。”她捏着两只玻璃弹珠在手上玩,讲起话来半点禁忌都没有。
肖劲扶额,“你还小。”
“几岁才算大?”她紧跟节奏,步步逼问,“二十岁够不够?”
“到时候在再说。”
江老发话,“结婚要趁早,不然男朋友女朋友迟早分道扬镳。”再看肖劲,“年青人要负起责任。”
肖劲说:“我说到做到,不会拖,更不会反悔。”
“说不定是我反悔,在加拿大遇到真命天子,到时候任你怎么哭我都一定要分手。”
“我不会哭。”
“拜托,你听人讲话不会听重点?”
“不会。”他忍着笑,伸长手捏她面颊,直到她气鼓鼓竖起两道眉毛才罢休。
江老在一旁观看他两人打闹,忽然说:“小囡,去翻我抽屉,里面有一只糖果盒。”
“咦?爷爷有礼物送我?”还是小学生,一听有礼可收,顷刻间眉开眼笑,跳起来跑去书桌边,找出一只四方四正却也老旧斑驳的糖果盒。
江老说:“这个送你,当做是你新婚礼物。”
“刚才都是开玩笑,我还没有要结婚……”
“不管,我拿出来就要送,讲出口你必须收。”好得很,江老先生也发威。楚楚只能说好,忍不住想要揭开这只神神秘秘糖果盒,但凭空多出一只苍老枯槁的手,按住铁盒,“等你结婚再看。”
“爷爷,里面会不会是只传家宝?”
“哼,我又不认得你,传家宝凭什么交给你?”拐杖敲一敲地面,咚咚响,“只我家小毛头总是不来,再见面先打他一顿再说。”
“下一回我带他来。”她鼻尖微酸,决心再去求江展鸿一次,哪怕依然是跪下挨巴掌。
江老打个呵欠,嫌累,“几点啦?怎么还是僵局?小囡,快点找机会输给我。”
“好嘛……都不知道让一让晚辈。”
江老自有一套道理,指着肖劲说:“他让你,你让我,不是刚刚好?”
楚楚不与他争,老老实实输个彻底。
她与肖劲太阳落山才走,一路上抱住那只糖果盒,犹犹豫豫伸手又收回,满腹愁绪,“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肖劲趁机教育她,“做人要守信。”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一眼,就一眼……”
“不可以。”
她气闷,最终放弃,将糖果盒塞进背包,转过来找到出气筒,“都怪你,你要是明天就跟我去注册结婚,我睡醒一睁眼就可以拆礼物。”
他笑得无奈,“想要礼物?今晚送你一份。”
“好呀,你穿兔子装露三点装在纸盒内快递到我家。”
肖劲听完,板着脸扮冷酷,“看来是不想要。”
当然,这没完没了的争执或者说是打情骂俏,大多数时候无疾而终。
考完联考还要忙毕业礼,江楚楚成为整个江宅最忙碌的那一位,整日早出晚归,因而未能察觉家中日益低沉的气氛。
又到礼拜六,是肖劲的比赛日,也是舞台剧排练日,闫子高言而无信,剧目从话少少只需躺平就能演完全场的《睡美人》换成需要打扫卫生、扮可怜、以及跳华尔兹的《辛德瑞拉》,她左脑被絮絮叨叨的英文台词挤满,再没力气想其他。
好在礼拜六晚九点半导演识时务叫停,宣布到此结束。
楚楚搭闫子高座驾,心血来潮要去天安。
但走到人声嘈杂的“红龙”赛场却突然间止步不前——
她因害怕而犹豫,踌躇难断,唯恐目睹他在台上被击倒,更害怕撞见他身上一道有一道伤口因何形成。
因此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一直等到狂热的人群全然散去,留下空荡荡一间比赛场,还有零星几个职员,一个打扫,一个收拾器具,而肖劲站在远端,背对她与一位中年男人交谈许久。
终于,所有人都离场。
她轻手轻脚慢慢走上前,到近处时肖劲回过身站在灯下,顶着一张斑斓的脸,笑笑说:“以为你要在门外站一整晚。”
她望住他眉骨上再次裂开的伤,忍住惊呼却忍不住心痛,“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肖劲不当一回事,“一点点伤,早就已经习惯。”
最让人心酸的,也莫不是习惯两个字。
她未能足够坚强,未能忍住心酸,令它一瞬间化成眼泪,落满面颊,但在他开口之前她已经收住哽咽,“不用你安慰,我知道是我大惊小怪,反正你从前都这样生活,我突然哭哭啼啼反而有病。”
“不是。”他嘴角弯弯,笑容温暖,“没想过有一天我也有人疼,真是好彩。”
“是我同情心泛滥。”
他一抬手将她抱在怀里,两人挪到一旁破旧老沙发上,一张破桌子摆着医药箱,他笑着说:“阿楚给我上药。”
语气软软,像小男孩撒娇。
楚楚找到止血药同纱布,先拿医用酒精清洗伤口,再上药。
但他感受不到痛,心中只有甜,直直望着她傻笑。
笑到她皱眉,“肖先生,你再这样,我都要怀疑你今晚受伤太重,被打成白痴。”
肖劲挑眉,“我变成白痴,你不就可以为所欲为?”
“嘁,你当我饥不择食?”她坐在他腿上,靠着他光*裸的上半身,色*心渐起,“但我可以稍微试一试手感。”
这回轮到他欲拒还迎,“我还受着伤。”
“不管,谁叫我饥不择食!”
大门仍对外敞开,她就要不管不顾与他闹起来,还好肖劲理智尚存,按住她两只手,另找话题,“你今天盘头发?又有应酬?”
“才不是,舞台剧做最后排练,哼,表演完就走,我已经订好机票。”她自信计划周全,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肖劲问:“排练顺利?”
“当然,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除了漫长累赘的台词。
楚楚兴致高昂,从他腿上下来,再登上拳击台,站在明晃晃灯光下提起裙摆向他敬淑女礼,侧过身已入戏,她今晚是大起大落有苦有甜的辛德瑞拉,“there'hing!”
转个圈,再当仙女酵母,“se,child!ifyou'dlosuldn'tbehere.andhereiam!ars!”
接着做回惊喜难当的辛德瑞拉,“,youmustbe...”
“her?'w...themagicwords.bibbidi-boddidi-her.”
“oh,it'sbeautiful!it'true.”
“yes,mychild,butlikealldreams,well,i'mafraidthis'tlastforever.you'lytillnightand…………”
他就坐在对面,从始至终带着笑,静静欣赏她欢快又投入的个人戏剧。
而她终于面红,闷声跑到他身边,跨坐在他腿上,仰着脸假装生气,“不许笑。”
他语气温柔,轻轻抚摸她的脸,“没有笑。”
她终于忍不住笑,雪白牙齿咬住下唇,不羞不臊地说:“亲我——”自主自觉闭上眼,等了又等,“快点啦。”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吻过她的唇,尝过她在青春时光中所有热烈而甜蜜的爱恋。
一切就好像辛德瑞拉的台词,美好得如同梦一般。
但仙女教母告诫她,“this'tlastforever.”
一切都只是短暂相遇,一切都如琉璃易碎,一切都与永远相距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周三晚上八点,这周周末还要去当伴娘,中间还要排练,骚瑞啊各位,真的没时间,从下周一开始争取日更。


第45章 事发

第四十五章事发
她沉溺在他的气息当中,索取他舌尖灼热温度。
五分钟,两个人,已走完天荒地老。
最后她舔着下唇,眼神炽烈,“怎样,要不要邀我去楼上喝咖啡?”
他忍不住笑,手掌在他后劲慢慢摩挲,嗓音低哑,满是诱*惑,然而他一开口仍然是拒绝,“我送你回家。”
“今晚刮大风——”
“那你更应该回家。”
江楚楚遇到石头人,顽固不化,刀枪不入,她想尽办法邀约,他想尽办法拒绝,事情没有任何发展澎湃的可能性。
但要她偃旗息鼓?
实在难。
她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边走边说:“是不是有人在我不方便上去?”
肖劲关上灯,“这一招已经用过。”
她索性张开双臂抱住他,耍赖,“我不管,反正我今晚要跟你睡。”
他无奈,“气温高,很多蟑螂乱跑。”
“那我睡你身上——”
“越讲越离谱。”
右手一捞,换过她腰背,轻轻松松提起来往前走,时间仿佛回到半年前,那时候他去救黄茵茵,顺带“掳走”她,在夕阳远逝的査士丁尼大道买一袋纯赤红虫。
老板指着楚楚问他,这是不是你买的宠物?
他当时否认。
但换到现在,她比18d更具有宠物特质。
“真的不要?等我下周一飞去多伦多,你后悔都来不及。”她安安稳稳挂在他手臂上,继续她无边无际无脸无皮的“咸湿”。
肖劲走入电梯,一本正经叮嘱她,“到多伦多要少看色*情书刊,多吃素少饮酒,更不要找其他人试。”
“喂,你当我什么人?我其实超级保守的好不好?都怪你太闷,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主动,不然到八十岁还不懂婴儿从哪里来。”
“你知道?”
“那当然…………”她扬起眉,自鸣得意,“都要靠你象拔蚌吐水啦…………”
“江楚楚——”他忍了又忍,眉心打雷下雨,阴沉沉。
“怎样?听完是不是想入非非要吐水啦肖先生?”
“迟早要打你一顿。”
“用哪个?用鞭呀?”她根本不怕他威胁,依然沉浸在颜色笑话中,越讲越开心,“细细的不要,要巨鞭。”
他一败涂地,忍无可忍也要从头再忍。
建议她今后开专栏,专写颜色笑话,一定红透全港。
最终他将她带回卧室,一抬手将她扔在床上。天气热,他的床单似乎刚刚洗过,透着清洁剂的柠檬香。
她盘腿坐在床上,向玻璃鱼缸挥挥手,“hello,又见面啦,其实我两个都算是老友啦,全鉴于你同你主人在窗口头盔我十八年。”
“太夸张,没有十八年。”
“那是多长时间?”
她要问,他却不答,弯下*身在床底杂物中找出一只纸箱,再从纸箱中找出一只元朗饼干铁盒,打开来居然都是一卷一卷现钞。
他将整只铁盒都递给她,“找时间存到你自己户头。”
她扫一眼,大致估值在二十万上下,“都给我?大姐不是还要筹钱换肾?”
“钱已经够了。”他蹲在她身前,一双漆黑的眼全无波澜,仿佛讲来讲去都是平常事,与“巨款”无关联。
“那你呢?你怎么办?”
“还可以再赚。”他轻笑,自我调侃,“反正我都只吃鱼丸面,消费低。”再伸手捏一捏她因震惊而僵化的脸,“开玩笑而已,怎么可能要你养。”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你未来老公,我养你天经地义。”
她听得身心激荡,咬住下唇忍住鼻酸,“我是真的有钱,不骗你,我不需要这些。”
肖劲说:“你的是你的,这是我该给的,不一样。”他指尖温暖干燥,拭去她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泪,“刚到新地方样样都要花钱,不要亏待自己。”
“可是……”
他笑:“怎么那么多可是。”
“可是你难道不怕我拿走钱去到多伦多就再也不回来也不再联系你?”
“嗯,怕。”他笑了笑说,“但是我愿意。”
为了你,什么都愿意,一点点钱又算什么?
她胸中溢满温情,当即挪开铁盒,猛地扑到他怀里,一个措手不及,连带肖劲都倒退三步,扶住书桌才勉强站起来,当然,脖子上还怪着一只树懒,双手双脚缠住他。
“你一定要来多伦多,我们结婚,我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那多痛苦?”他笑着摸摸她的头,“两个刚刚好。”
“那……”
“嗯?”
“那我先亲亲它好不好?”
“他?”哪个他?肖劲根本猜不透,直到她目露邪光,眼存窃笑他才懂,“你真是没救。”
“所以才要你发药呀肖医生。”对对对,还要看诊、检查、打针,每一幕都要演到极致。
然而肖劲每一回都能在决胜局取胜,今夜也不例外,他使用“纯暴力”手段将楚楚带出天安大厦,扔进出租车后座。
路上楚楚捏着他的手当无聊时的小游戏,而他坦白说:“周一不方便去送你,我在更容易出问题。”
“明白,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走。”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看着她,正色道:“东西尽量少带,不要让人起疑。”
“我只带证件、机票、存单。”说完歪着头笑盈盈望住他,“还有什么要求呀肖京官。”
他望着她宠溺地笑,抬手抚过她细嫩面颊,忽而低叹,“照顾好自己,嗯?”
“一定办到,争取养出ecup等你来玩。”
“我都中意小的。”
“哎?但是我中意大的。”
他低声笑,总算给她一句承诺,“一定让你满意。”
她听懂弦外之音,两只眼都变粉红色,上上下下打量他,向要现在就试一试手感。
可惜都被他挡回去,只能鸣金收兵。
下车,肖劲送她到门口。
她磨磨蹭蹭不肯进门,对着他,满心满眼都是舍不得,“我一走一学期,你可不要忘了我。”
“天天给你打电话。”
“不许同蒋琬太亲密。”
“我与她保持十米距离。”
“骗人,你家才多大?最长距离都不到十米。”她不放心,吃飞醋,瘪瘪嘴埋怨,“孤男寡女同住一间,万一你忍不住……我的象拔蚌岂不是要被她先尝一口?”
“好好讲话。”
他扶住她两肩,固定住她左摇右摆不停歇的身体,“不要无理取闹。”
“好嘛……”她低下头,颓丧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他叹气,“圣诞就去多伦多看你。”
“真的吗?”真是小孩子,一听好话立刻双眼放光,两只手合握在胸前,全是期待,“真的吗真的吗?”
他被她逗笑,“我几时骗过你?”
“那好,我在多伦多等你。”看着他,越看越难过,忍不住再抱一回,侧脸贴在他胸口,咕哝说,“不是圣诞也可以,你可以再早一点来……”
“嗯,我尽量。”他握住她双臂,“再不回去,很可能撞上其他人。”
“那……我要你亲我……怎么?离别吻不可以?”仰头索吻,霸道又蛮横。
肖劲失笑,这一次不再是他低头,而是手臂垫在她身后,一使力将她抬起来挂在腰上,位置刚刚好,能让他轻易就吻到她鲜嫩饱满的唇以及甜得发腻的舌尖。
在赫兰道九号树影密布的角落,他与她纠纠缠缠,吻到难分难舍,却最终也只能舍。
他抵住她额头,微微喘气,“回家好不好?”
她浑浑噩噩,点头,“嗯——”声音轻轻,像一只迷茫的小羔羊。
楚楚从肖劲身上下来,独自一人回到江宅。
他在灯下抽一根烟,等到她房间灯亮,又等到灯灭,仿佛长出根茎,立在她窗外。
礼拜天舞台剧表演,结束后她交待闫子高务必把奖金汇到中瑞银行户头。
礼拜一一早,江宅照旧是安安静静,她带上必需品,背上只有一只背包,小心翼翼走下楼。
未料到江太太在八点十分就起床,穿着睡衣端着热牛奶在楼梯转角突然叫住她,“又不念书,起这么早要去跟谁玩?”
好比一只猫被突然抓住后颈,她浑身僵直,因做贼心虚,紧张得满手是汗,“有同学生重病,我同安琪约好去医院送一束花。”
“记得戴口罩,回来第一件事先换衣服。”江太太是精神不太好,眼下藏乌青,拨了拨头发向卧室走去。
楚楚立在原地,小小声说:“妈咪再见——”
万幸,庆贺鼓掌。
她脚步轻盈走出玄关,站在大门处等出租车。
远远一辆红色出租车开上来,她上前两步等待迎接。
但有一辆黑色宾士车高速驶来,猛地一刹车,停在她身前。
她的心被吊在咽喉,砰砰直跳。
司机下车从车尾绕到左侧,打开车门。
下车的人她再熟悉不过——
他穿着白衬衫卡其裤,低头扶一扶眼镜,望着她,似笑非笑。
“阿楚要出门?”
“抱歉不知道你要来,我已经有约。”
“去哪?”
“同安琪一起去医院……啊——”她被人抓住马尾,猛地向后拖拽,整个人的重量都集中在脆弱的发根,疼得仿佛头皮都要被掀下来。
是程嘉瑞,拉住她长发向后拖,至于她说什么,根本不重要。
楚楚双手抱头,脚步跌跌撞撞跟着他向后退。
从始至终他保持冷静,江楚楚的惊叫、哭泣,江太太的劝阻、江展鸿的抱歉,于他而言统统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
明天如果写得完的话就明天晚上再更一章
写不完就只有等到周一了
周五连工作都请假了
大家谅解


第46章 折磨

第四十六章折磨
楚楚被程嘉瑞一路拖回二楼卧室。
江安安不知去哪里鬼混连夜不归,江太太惊得张大嘴,却迟迟不敢上前阻拦,江展鸿已预设错在楚楚,只差再骂她两句为他的救命稻草小程先生出气泄愤。
终于,她被甩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手腕支撑身体,头皮已经疼得嗡嗡发麻。
程嘉瑞接过随从递上来的文件袋,反手锁上卧室门。
她头晕,一阵一阵反胃。
他低头望着头发散乱、俯趴在地的楚楚,从眼到心,无一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