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夏明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马上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对池先生没什么企图的。”
“那你是为......”
萧然一看夏明甄的眼睛,就明白了。孽缘啊孽缘,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总摊到他的头上?
“你想我怎么做,跟着你一起瞒着他?你是不知道他要是真生气了,有多可怕,咱俩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夏明甄知道萧然不是危言耸听,池景灏如今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置,肯定不是软柿子。可她现在还不确定池景灏对她有几分在意,万一他真的气她欺骗他,不要她了,她哭都能哭死。
“萧然,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什么时候他发现了我再跟他坦白,总之,我不想这么快就让他觉得我是个骗子。”
萧然看了夏明甄一会儿,看她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的表情,须臾,重重地叹息。
其实,从私心上讲,他还是挺想看到池景灏知道自己泡了一个未满20岁的小女孩时是什么表情,因为那男人总是太淡定了,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眼前这个......
萧然别有深意的一笑。
一定会打破那个男人长久以来的冷静和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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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出来之后,夏明甄就很不安,这还是第一次她把唐允叙一个人留在家里那么长时间,而且一想到为了出国她向唐允叙撒的谎,心里就被浓浓的愧疚所填满。
池景灏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萧然拿着两人的护照和机票去办理登机手续,夏明甄拿着手机一直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回家,身边的池景灏似乎看不下去,合上腿上打开的报纸,沉声说,“待会儿上机之后,十几个小时不能开机。现在打个电话给你哥,跟他报个平安。”
池景灏帮她下了决定,夏明甄也不再犹豫,跑到一旁的角落里打给唐允叙。
只是她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刘广仁的电话就顶了进来。
池景灏的视线落在报纸上,但始终注意着不远处的动静。等听到她的脚步声时,男人抬起头,入目的是她一张惨白的脸。
眉头紧拧,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怎么了?”
闻声,夏明甄六神无主的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半天才回过神,“我哥、我哥进医院了......”
这次唐允叙的情况比较危急,刘广仁在电话里说的并不多,但足够让夏明甄心惊胆战的了。
池景灏还站在她面前,夏明甄定了定神,“对不起,池先生,我可能没办法和你出国了。”
不仅担心唐允叙的情况,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也充满了抱歉,明明那么期待和他一起出国旅游的,却因为她打乱了他的计划——
池景灏沉默,浓的极黑的眼睛盯着她,她怕在他的眼里看到不悦,于是错开眼神低着头。
下一秒,手背上传来一阵暖意,异常温柔的声线响彻在她的耳畔,“别担心,一切有我。”
夏明甄猛地抬起头,眼泪差点因为这一句话掉下来。
这并不是她身边的亲人第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线上,但确实第一次,一个人牢牢的牵着她的手,用那么坚定地语气对她说,一切有我。
萧然拿着登机牌回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还来不及问,池景灏就交代他,“把机票退了,先开车去医院,毛球那边你打电话安排一下,行程延迟。”
萧然吃惊,看了看池景灏,又看向茫然无措的夏明甄,最后点点头。
萧然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到南城总医院,夏明甄熟门熟路,脚步又快又急的来到手术室那一层,并排的两间手术室的灯都亮着,也不知道唐允叙究竟在哪里。
池景灏始终跟在她的身后,见此,走到安全出口的楼梯处打电话。
几分钟后,南城总医院的院长从办公室匆匆赶来,一见到池景灏马上和他握了握手,“池总,您刚才说的情况我给您了解了一下,刘主任今天不是主刀医生,他马上就出来。”
池景灏向院长道谢,又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这之后有关病房和其他事宜。
夏明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瞳孔里倒映着他不断打电话打点疏通关系的背影上,那颗漂泊无助的心,像是终于有了安定的方向。
不知什么时候,池景灏才坐回到她的身边,她搁在腿上的手轻轻被他覆盖住,温暖和力量源源不断的透过掌心和手背的肌肤传达到她的心底。
夏明甄呼出一口气,极小声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在这种时刻,陪在我的身边。
【番】以身试爱(56):她被推下了楼
【番】以身试爱(56):她被推下了楼
唐允叙的手腕上有一个警报器,是为他这种危重病人和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人专门设计的电子设备。刘广仁是唐允叙的医疗负责人,第一时间就接到了通知,然后联系医院和值班医生,迅速将唐允叙送到了医院。
抢救之后,唐允叙被推进了高级病房,他的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和监护器,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传来规律的滴滴声,夏明甄真的会以为他......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夏明甄知道池景灏来了,她放下唐允叙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面对男人。
“池先生......”
“都安排好了,让你哥安心住下,过几天会有一个团队从省里过来,我已经拖好关系,过几天他们会过来给你哥会诊。”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池景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不仅如此,他还找来团队给唐允叙会诊。
夏明甄不知如何才能把这一刻她的心情说给他听,之前对这个人只是纯粹的喜欢,可现在又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来面对这些。唐允叙每次昏迷的时候,她都很害怕,可她如果倒下了,谁来照顾唐允叙?所以夏明甄从不允许自己软弱,就算心里怕得要死但还是要强撑着意志,等着唐允叙从鬼门关逃回来。
从苏之莲把她扔给唐家,她和唐允叙相依为命的那一天起,她就在不断重复这样的生活。
夏明甄上前一步,双手穿过他的腰紧紧地搂住,就连他身上淡淡的烟味此时都让她觉得分外的安心。
“池先生,我好像欠你太多了。”
池景灏轻笑一声,声音从喉咙里滚出,在病房里显得异常动听,“不是我给的太多,是你要的太少。”
她几乎是他接触过,最不贪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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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临时改变行程,毛球那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萧然打电话通知过去,但很多事还需要池景灏亲自解决。
等他办好事再回到病房,看到夏明甄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两只腿蜷着,她抱着膝盖,下巴垫在上面,看着睡着的唐允叙出神。
她的脸色不太好,几乎和病床上的那个病人差不多,身上还穿着准备去毛球穿的短T,也不知是不是冷,即便她把自己抱成一团但还是在抖。
池景灏随手超过沙发上的毛毯,把夏明甄包裹住,她震了一下,仰头看到是他,棕色瞳孔里沁出淡淡的笑意,“你没走?”
“嗯。”池景灏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冷吗?”
夏明甄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酒店开张,你不过去真的好吗?”
“只是投资,并不是池氏冠名,那边有人张罗着就够了,我带你去那边也不是全然为了工作。”
夏明甄眼中划过一抹遗憾,“都是因为我,把你好好的休假给毁了。”
池景灏扯扯唇,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表情放柔几分,声音沉沉的,“总会有机会再去的。”
“嗯。”夏明甄不自觉放松下来,一只手抓着胸口毛毯的两个角,歪头枕在池景灏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夏明甄被护士叫走,说是刘广仁要和她谈谈唐允叙的病情。
池景灏没离开,他接到毛球那边发来的信息,正在回,随后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缓慢的抬起眼帘,唐允叙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不带情绪地凝视着池景灏。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清冷,一个高深。
池景灏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米九几的个子把病房都衬得狭小许多。
“我去叫护士过来。”
如果说看到他的时候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唐允叙就认出池景灏了。
唐允叙的表情微变,忽然出声叫住转身要走的高大男人,“等等。”
池景灏无声的看着他。
唐允叙虽然躺着,但眼神和给人的感觉没有半分的卑微和渺小,他虚弱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和她在一起......我能不能请你,离开她?”
池景灏变了姿势,双手插袋,眯起眼睛。
唐允叙迎上他莫测的黑眸,唇部干涩,“她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甚至她比一般的女孩都要胆小脆弱。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让她深陷进去。总有一天她会失去我,如果再失去你,她会崩溃的。”
池景灏只是静静的和唐允叙对望了几秒,那种眼神让唐允叙看不透,但他因此更加清楚,这样的男人怎么肯在夏明甄的身上收心,那个傻丫头......
知道唐允叙醒了,夏明甄连刘广仁都不顾了,急忙跑回病房。
他看到她放在病房门口的行李箱,苦笑,“对不起,又连累你。”
“胡说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谢天谢地了,还说什么玩不玩的。”夏明甄浑身冰凉,此时还能看到唐允叙的笑容,才觉得全身的血液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了。
池景灏留在这里不方便,在夏明甄回来之前就走了。晚上,她去楼下食堂打饭,但吃没几口就扔在一边,唐允叙的身体还没恢复,断断续续的睡着,一整个晚上,夏明甄几次醒来,都会不安的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才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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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广仁上班后,夏明甄把唐允叙托付给他,自己先回家拿一些日用品。
用钥匙打开大门,夏明甄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客厅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打劫过,茶几里层的抽屉也被翻个底朝天,更别提楼上的卧室,衣橱里的衣服也都被扔了出来。
此时,窸窣的声音不断从唐允叙的卧室传来,显然那人还没有走。
唐健找到想要的东西,打开卧室的房门,却没想到对上夏明甄怒气冲冲的眼神,唐健只是愣了愣,并不把她当回事,“别再这里挡路,让开。”
夏明甄动也不动,看向唐健的口袋,“你手里拿了什么?”
唐健下意识捂住口袋里的东西,神色略显慌张,“你管呢?这是我的房子,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夏明甄看到他背后的地板上,扔着一个红色的盒子,顿时她眼神一凛,“你把允叙哥母亲留给他的镯子拿走了?”
“啰嗦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姓夏不姓唐,我留你在这个家世可怜你,你凭什么管我们父子俩的事!”
说着,唐健抬手便把夏明甄推开。
从昨天开始唐允叙一直昏睡,夏明甄都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发病,如今在家里看到一副吸了毒模样的唐健,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个镯子是唐允叙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唐健一旦拿走,就再没可能找回来了。
夏明甄从身后追上唐健,趁他没反应过来,从后面探进他的上衣口袋,动作敏捷的把镯子拿在手里。
唐健过了一秒钟才回过神来,一抬眼看到夏明甄要跑,伸手就要抓她,奈何他的动作没有夏明甄快。唐健气急败坏,收回手的同时抬起脚,从背后狠狠踹了过去——
夏明甄从楼上滚到一楼,幸好楼下铺着一层地毯才不至于让她摔得太狠,不过鼻青脸肿想必少不了,而且她还感觉到一股黏腻的液体从额头慢慢流下来。
唐健也没料到自己这一脚会造成流血事件,他看到夏明甄奄奄一息地从地上爬起来,鲜血顺着一边的脸颊流下来,她望着他的眼神十分可怖......
“你、是你自己要跑的,和我没关系......”唐健慌了神,昨天他来,唐允叙被气昏了过去,没想到今天又闯了祸。
唐健落荒而逃,夏明甄也没有力气再去追他。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被她护得很好的手镯,微微一笑,总算把唐允叙最宝贵的东西保护下来了。
夏明甄头有点昏,想打电话给池景灏,但一想到池景灏上次的嘱咐,手指迟迟没有接通电话。
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安若。
【番】以身试爱(57):这是分手费吗?
【番】以身试爱(57):这是分手费吗?
索性夏明甄磕破的地方伤口并不大,只是流的血多有些唬人而已。
安若给她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一看到满脸是血的夏明甄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夏明甄坚持不去医院,从前她被唐健打的时候,有时伤得比现在要严重许多,苏之莲忽视她,她又不敢让唐允叙知道,就一个人硬扛着,夜里从床铺下面拿出碘酒,偷偷的给自己上药。
消毒的药水涂在伤口上,夏明甄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等完事之后,看到安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的人是你呢。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晕乎乎的。”
安若赶忙说,“那你快躺一会儿,想吐就告诉我。从二楼滚下来,肯定会有脑震荡什么的。”
夏明甄很乖,可能也是真不舒服,乖乖钻进被子里,却睡不着,她惦记唐允叙,也想池景灏,脑子里还有以前被唐健打的画面出来捣乱,思绪乱成一团。
安若在给她收拾房间,夏明甄出声,“安若,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哥?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安若把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给夏明甄掖了掖被子,“你哥在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我看你才是需要照顾的人。”
夏明甄想想也是,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说,“那你待会儿打个电话给我哥,就说我困了在家休息,晚上再去看他,我怕他担心。”
“嗯。”
昨天一夜没怎么合眼,再加上头疼,夏明甄不一会儿就睡了。她一向睡姿不好,就喜欢粘着人,如果身边没有人,也要把被子死死地抱住。
安若知道她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夏明甄一直自诩为保护者,在家里护着唐允叙,在外面护着她和那些朋友,但其实,最需要保护的人、最脆弱的人,其实是她。
安若跪坐在床边,瞬也不瞬的凝视夏明甄单纯无害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
“阿甄,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哪怕是短暂的,但是有回忆就够了。”安若牵扯出一丝微涩的笑容,“这种感情,我真的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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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还要去照顾唐允叙,脸上的伤肯定瞒不过他。
夏明甄撒了个谎,没说唐健回过家的事,也没说自己是为了护着他母亲留下的手镯才被唐健踹下楼。她告诉唐允叙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只是唐允叙并不尽信,但也没再逼问他。
唐允叙的病情得到控制,住了几天就准备出院的手续,刘广仁给他开了新的药方,大多都是进口药。之前唐允叙一直不肯用,是因为觉得那些药太贵,花在他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太浪费,可现在他却改了主意,甚至主动要求刘广仁多给他开一些。
夏明甄以为他想通了,特别开心。其实她并不明白,唐允叙这么做是因为不放心她,不想这么快离开她。
唐允叙住院的这段时间,池景灏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夏明甄打过一次电话给他,但是是萧然接的,听到池景灏正在忙着开会,夏明甄也就没说什么挂上了电话。
夏明甄看到那新闻的时候,正和唐允叙坐在客厅吃水果。
唐允叙的身体刚有点起色,这几天也能下床走一走,夏明甄陪着唐允叙喝了几天的粥,今天终于等他能下厨了才算开了荤。
夏明甄酒足饭饱,唐允叙切了水果给她吃,两人正说着话,唐允叙就看到夏明甄的表情不怎么对劲。
他转头,随她的视线看向电视。
电视中正播着娱乐新闻,报道一位女星的最新动态,女主播声音清脆悦耳,背景画面是一个伟岸男人护着女星往饭店里走的视频——
“当红花旦兰妮尔自上次酒店门照片时间后,再度被踢爆恋情,有影迷认出这位男人就是池氏集团当家人池景灏。据兰妮尔的公司发表的声明,池氏最近正准备投资兰妮尔的新戏......”
唐允叙将电视关上,夏明甄听到不到下面的发展,但眼前来来回回的,都是池景灏和兰妮尔相携走进饭店的画面。
他的背影,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夏明甄怕唐允叙看出异样,两手攥成了拳头,脸上却挂着笑,“哥,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你也早点休息知道吗。”
不等唐允叙回答,夏明甄就起身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唐允叙担忧的目光始终盯着她,见她双肩颓然地垂着,整个人都透着失落,唐允叙的心里隐隐作痛。
回到卧室,夏明甄躺在床上,眼神空空地看着天花板。
是她太粗心大意,和池景灏这么久没联系都没有多想什么,那通电话里萧然似乎欲言又止,她也因为没和池景灏说上话太失望而没有去注意,现在想一想,似乎都有了解释。
他想分开了吗?
夏明甄闭上潮热的眼睛,转身趴了过去,脸埋进枕头里,心被一阵恐惧所掩盖——
即将要失去一样重要东西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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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黑色宾利提前十分钟等在池氏的门口,很快,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人从写字楼里面走出来。
那个人太高了,所以在一众人当中鹤立鸡群,挺括的黑色西装,从头到脚都无不彰显品味和地位,他系了一条浅灰色的领带,深邃的五官扳着的时候颇具威严。
他走向车旁,身边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他微侧着头,偶尔做了一个很细微的表情作为回应。
突然,他像是有所预感,忽然朝某个方向看了过来——
夏明甄一下子就僵了一僵,原先那丁点儿的勇气在看到他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之后,渐渐地消失了。
她有一种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相比起马路的那一头,她所处的地方如同另一个世界。
他的世界是光鲜亮丽的,而她的呢,肮脏而充满污秽。
池景灏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并未停留太久,就像是无意间看到一个引人注意的陌生人,最多只会关注两秒,随后便撇开了眼睛。
他上车后,宾利开走,原先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折回了大楼,只有萧然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说打个电话给我?”萧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怕她会空等。
夏明甄没回答他的问题,澄澈的大眼看着他,用最直接的话问他,“池先生不想见我,是不是?”
萧然被她的直率问得一愣,随即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明甄涩涩地笑了,她又不傻,只消他的一个眼神,她就都明白了。
刚刚他看着她的眼里,有冷漠,有疏离,就像在红楼她闯进去时,他看她的眼神——
一切又回到了过去吗?
夏明甄垂着脑袋,萧然看着她头顶多出来的伤口,眉头一皱,“你又打架了?”
夏明甄的泼辣他也是见识过的,在红楼那次,给他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而她则是轻轻地摇头,“被打了而已,不过不要紧,我都已经习惯了。”
而且现在,她受伤与否,难受与否,又有谁会心疼呢?
习惯?萧然不明白她所谓的习惯是什么意思,但对这个女孩总是会生出心疼的感觉,他叹气,“池总交代我,让我带你去买车。当初......当初答应过你的。”
夏明甄肩膀一颤,垂着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陷进掌心也不觉得疼。
她抬起头看萧然,笑得比哭还要让人难受,“分手费吗?可是,我还没学会开车啊......”
还没来得及学会开车,就已经抓不住那个男人的心了。
“我真是失败啊,萧然,说不贪心的,可到最后还是觉得不满足,觉得这里疼。”她捂着胸口,喃喃地道。
萧然闭了闭眼睛,他也从未像这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工作,他在心里叹息,伸手把夏明甄瘦弱的身子抱住,“总要向前看,时间久了,你会忘掉他的。”
【番】以身试爱(58):如果今天你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番】以身试爱(58):如果今天你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能忘了他吗?
夏明甄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池景灏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越是接触就越泥潭深陷。曾经她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会很潇洒,只要他开口,她便不留恋,可现在她才知道,就连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他,就像是拨皮抽骨一般的疼。
这个人,宠着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上天,离开你的时候也可以做到半分情面都不留。
可是心里多难受,夏明甄在面对唐允叙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不想让唐允叙跟着担心,所以所有的苦,她都得自己吞,这可能就是自食恶果的意思吧。
这几天,萧然几次打电话过来,催夏明甄和他见面,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和她一起把她喜欢的那款车定下来。
夏明甄拖了又拖,只要那辆车过户到她的名下,她和池景灏之间就真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