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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苏、宣二人走出牢房,远远还能听到宣墨笺“我不要住牢房,放我出去”的凄惨回音……
回苏府的路上,茱萸很诚心诚意的感谢了苏朝歌一番,苏朝歌说:“苏某去的好像不是时候,再晚点,宣小公子没准都能送你出城了吧!”
“这个应该不会,他显然怕宣墨箴怕到骨头里,怎么敢私自放了我。”
“那也未必见得,有时候人会生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比如茱萸姑娘,刚才不是笑得挺开心?”苏朝歌话里带刺。
“是我太没见过世面,加上看到苏大人你来救我,一时太高兴有些得意忘形,下次不会了。”茱萸说的真心实意,让苏朝歌脸色好看了点。
茱萸偷觑着他,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算看明白了,苏朝歌这人爱听好话,反正这次他救了她,说几句好的哄他高兴,也许他就忘了她为何出现在街上这件事了,但显然,她有点低估了苏朝歌,因为他稍微高兴了一下就又板起脸问道:“你去街上晃什么?”
“就是,逛逛,苏大人你知道我是山里人,没见过繁华城邑……”
苏朝歌点点头,忽然却伸手过来抓住她衣袖,一寸一寸的摸索着,吓得茱萸敛声屏气。
苏朝歌抠出一枚铜钱,摊在手心举到茱萸面前:“茱萸姑娘,你钱掉出来了。”
☆、复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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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的“护工”
蘼芜发现莲姬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而这样的态度转变仅仅是她去了趟燕太后宫中见了几位郡主的时间里。短短一个多时辰,等她回来,莲姬像对待一个真正收养的女儿一样,客气有礼,往日的慈祥却不再。
蘼芜先是惊讶,但很快想通,甚至松了口气,她是茱萸的娘,再对自己那么好恐怕早晚自己会跟她坦诚一切的,到时候伤了莲姬的心,她也不愿意看到,况且她现在有自己的烦心事,刚才去燕太后宫中见的那几位郡主,和她差不多年纪,听燕太后的意思,好像是要给她们赐婚,她可一点也不愿意,天下再好的男子也比不上苏朝歌!可是苏朝歌,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
她不想继续等下去,她想离开燕王宫去寻找苏朝歌,哪怕穷尽一生的时间,而她能想到的可求助的人只有姬元瓒,可姬元瓒想必一定不想看到她,怎么办呢?蘼芜搓着手,在寝宫里走来走去想办法,想说辞,不管他待不待见,她没有别人可求,厚着脸皮也只能拼了。
蘼芜忐忑着跟莲姬说要去拜见姬元瓒,莲姬笑笑准了,就是她的笑——等蘼芜出了宫门时一回味还觉得脊背发凉,好像她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似的。蘼芜努力忽略了这种不适,只想快点见到姬元瓒,迎她的是当年安排她住处的老管家,老管家转达了姬元瓒的意思:公子近来身体不适,任何人来访均不见。从老管家闪烁的眼神中,蘼芜可以想见姬元瓒一定没这么客气。
“就算他让我滚,我也还是不能滚,我有关于莲太妃的要紧事要跟他讲,管家,求求你再跟他通报一声。”蘼芜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老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再去通报一次,终于这次说通了姬元瓒,只是带蘼芜过去时小声的嘱咐她:小心些,公子近来心情不好。
蘼芜印象中的姬元瓒,虽面有伤疤,但这也没能削弱他天生的贵气,可是,一推门,见到那张被邋遢的胡子遮掩了半张脸的姬元瓒时蘼芜还是愣了一下。看来,莲姬的私生女一事对他打击极大。
“你最好真有要紧的事,否则我让侍卫把你街上。”姬元瓒声音沙哑,恶狠狠的。
“我听到了你和莲太妃的谈话……”
呼——砰——蘼芜只觉一道劲风从耳畔划过,身后的墙上就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你是来跟我耀武扬威的吗?”姬元瓒起身,一步步走过来,一身黑袍的他像小时候神宫里的老妇人们讲的暗夜里出行的鬼怪。
“我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又不是莲太妃的女儿,九公子,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明这件事,莲太妃的亲生女儿,是茱萸。”蘼芜赶紧把话说完,生怕姬元瓒走过来真的掐死她。
姬元瓒嘲讽的看着蘼芜:“怎么可能?你这种为了自己不惜推别人出去挡箭的自私行径简直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你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
“真的不是,她以为我是被刘媪收养长大的茱萸才认了我的,一直对我太好,好得我心生愧疚,好几次想要跟她说实话,可昨天,莲太妃娘娘忽然变了态度,对我像对客人一般有礼生疏,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了真相……”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证明你的身份还是想博得我的同情?嗯?”姬元瓒站在她面前,语气变得轻佻,“还是怕哪天我那个脑子不大好的母亲赶你出宫你又无处可去所以想要回头投奔我?”
蘼芜快被吓哭了,杏眼里泪光闪闪,蘼芜却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只是轻轻摇头,姬元瓒立刻变回冷冰冰的表情慵懒的坐回椅子里:“快说,我没耐性跟你继续谈论她。”
“我想离开王宫。”蘼芜鼓足勇气说道。
姬元瓒奇怪的盯着她,静默了半晌忽而爆发出一声大笑:“离开王宫?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你想做这个县主就做,不想做就走吗?我告诉你,除非你死了或者因罪被褫夺封号,否则这县主你得当到死。”
说到那个“死”字,姬元瓒有点幸灾乐祸。
“所以,我才求九公子您,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虽然姬元瓒仍旧很厌恶她的样子,但来之前蘼芜已经决定厚着脸皮求到底。
姬元瓒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似的,双手一摊道:“没办法,你就好好做你的县主吧,天下那么多女子才几个县主,你这无依无靠的孤女也该知足了,相比之下,比那个活活被烧死的茱萸不知要好出多少倍。蘼芜,你梦见过茱萸来索你的命吗?”
蘼芜瑟缩了一下,提裙跪在了地上:“我知道九公子瞧不起我,以为我是贪生怕死,我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我只求九公子看在我好歹为您做了次事的份上帮我离开王宫。”
“你帮我做了事,不还霸占了我的母亲,身份只低了我一级,还要求我?对不住,蘼芜姑娘,我此时自身尚且难保,实在无法帮你,你请回吧。”姬元瓒喊声来人,老管家就推门进来客气的把蘼芜请出去了。
颓废了多日的姬元瓒心情好了点,至少蘼芜不是他娘亲的私生女,但好心情也不过持续了眨了几次眼的工夫,因为他记起了茱萸,这个不是,那个是啊!
眼看就到宣谨言成亲的日子,苏朝歌说请了裁缝来为茱萸量体裁衣,做一件适合的观礼服,观什么礼,她又不认识宣家老爷,去了见到宣墨箴又要被吓出一身冷汗,大冷天的,吓病了可不好办,苏朝歌听她这样说辞,点头附和表示非常有道理,但话锋一转又说宣墨笺百般叮嘱了,说他娘亲一直想跟她当面道谢,让她一定要去,茱萸不好再推脱只好不情不愿答应了,任裁缝将她当提线木偶一样这里量量那里比划折腾了小半天。
趁着这两天,苏朝歌闲来无事给她讲了讲宣家的事,宣谨言和晋王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自小因为聪明伶俐,是老晋王最疼爱的孙子,特意命在宫中由宫妃抚养长大,王宫内曾传言,在两年年纪尚小时,老晋王有次喝醉了酒曾说过一句“这天下传给谨言寡人才放心”的戏言,无人知道真假,自此后,晋王一直对宣谨言十分忌惮,苏朝歌宣谨言要娶的这姑娘的爷爷可是晋王面前的宠臣,一个奸佞小人,宣谨言为了让晋王放心,也是没有办法,就像壮士断腕自救。
“要是真想让晋王放心,就自求削官去职做一个富贵闲人不就好了?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权利,我才没觉得可怜。”茱萸对苏朝歌语气中对宣谨言的同情很是不屑,然后胆子越来越大的茱萸姑娘就这么说了。
“你怎么总喜欢和我反着来?”苏朝歌斜睨某个姑娘。
“苏大人你也没总是同意我的看法啊!”不也是和我反着来?我都没说什么。
“我堂堂苏大人的眼界怎么会和你一个闺中小女子的一样!”
“是,说的是,苏大人您见多识广,吃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怎么会和我一样呢。”这种问题苏朝歌都要争一争……他应该是赋闲太久,闲的吧!
结果,她一夸,苏朝歌反倒还不乐意:“你是暗讽我比你老很多吗?”
确定苏大人是闲得磨嘴皮子,茱萸也不跟他客气了,抱着苏朝歌喊她来拿的衣服站起来幽幽开口道:“这不是显然的吗?苏大人,我看你脸色有些过于红润,可要好好休息,不要高烧起来参加不了宣老爷的婚礼,那我先回去试试衣服。”
茱萸走了,细心的把门关好,苏朝歌摸摸脸皮自语道:“这个死丫头,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第二天,是宣谨言的好日子,虽然婚礼要傍晚时分才开始,但因为宣墨笺的娘要见茱萸,苏朝歌要早点带她过府去,茱萸吃过早饭换好观礼服来等苏朝歌,敲敲门却见丫环一脸着急开了门,跟她小声说:“姑娘,老爷昨夜不知怎么发起烧来,大夫来瞧过,也已经服了两服药,可好像一点起色也没有,好像……还在说胡话。”
茱萸提裙跑进去,哎哟,苏大人说胡话,还没见过,新鲜。
苏朝歌盖着厚厚的两床大被,脸色异常红润,嘴唇红得像用朱砂腌制过的,因为太热嘴唇已经起了皮,看样子他是睡着,但表情却痛苦,眼皮下,眼珠也不停转动来动去,显是睡得不安稳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今早的药服过了吗?”茱萸问。
“还没,马上就煎好送过来了。姑娘,老爷高烧不退,这可如何是好啊?”丫环很着急。
“去让厨房把今早的粥热一热端一碗来,再打一盆热热的水拿两条帕子过来。”茱萸吩咐道,丫环出去了,茱萸偷偷用手去探探苏朝歌的脑门,咂舌,“哎哟,苏大人,你的额头好热,暖手刚刚合适诶。”反正没人,她手也正冰着,就两手调换着,硬生生热得暖暖的了。
丫环端来粥,和茱萸合力把苏朝歌扶起靠着大迎枕靠着,他烧得好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调羹送到他嘴边他就往旁边扭头,拒绝的意思,开始,茱萸还好声劝着:“苏大人,虽然不想吃也还是吃两口垫垫肚子,一会儿苦药汤喝下去胃里不舒服,你看,就这么一点粥,两口就喝下去了。”
苏朝歌闭眼扭头,不配合,很像闹了脾气的小孩子,丫环看茱萸,茱萸看看丫环,然后客气的跟丫环说:“你去打热水来,我来喂苏大人。”
丫环一走,茱萸恶向胆边生,一把捏住苏朝歌两腮,苏朝歌还扭头挣扎,可是生病的男人嘛这会是敌不过女汉子茱萸的,她一边恶声恶气的训斥:“多大的人了还任性,不吃你就饿死吧!给我吃。”一边往捏开的嘴巴里塞粥,等丫环回来时,一碗粥已经基本喂进去了,丫环看了眼苏朝歌,很同情,苏大人粥都滴到胸口了,这是病得多严重啊……善良的丫环只看到粥都没留意苏朝歌被掐红的两腮。
☆、恼羞的苏大人
不知道是粥之力还是药的功效,苏大人“喝下”那碗粥后喝药就顺从了许多,喝完就躺下继续睡,茱萸挽起袖子用热热的帕子给他敷额头,有茱萸在丫环就自去忙了,中途文婳也来看过,说辛苦茱萸姑娘,一会儿让厨房煮些去火的药给老爷端来,然后也走了。
茱萸无聊,趁着热敷的时候闲翻几页几案上摊开的书,偶尔可能水太热苏朝歌不乐意的扭扭头她就把他的头扳正顺便训两句:“躺好躺好,扭什么,多大的人了,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你就烧成炭吧,你看你看,把我新衣服的袖子都弄湿了。”
“你看的书都好无聊,干巴巴的,还是凤古先生借我的书好看……”换水的功夫又探探苏朝歌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烧了,唉,这多愁多病的身啊。”
茱萸打算去换热水,手刚缩回一点还没离开苏朝歌的额头就被他忽然一把抓住,他眼未睁,只是抓着她的手,呢喃着“别走。”
茱萸愣了,甫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的丫环走近的丫环也愣了,看看茱萸,又看看那只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的大手然后嘿嘿笑了,低着头把两盆水换了,急匆匆端着跑了,生怕被灭口似的,关门的声响令茱萸回神,使劲想抽回手,无奈苏朝歌的手如铁钳一般牢靠,她越用力他越用力,攥得她手生疼。
“娘……”苏朝歌又呢喃一声。
所以,这么老的苏大人是想他娘亲了?
“我不走,你放手,我换条热帕子给你。”茱萸轻声哄他。
仍旧不放手,茱萸那只手已经有些发麻,心里暗骂这个“孩子”,这是要把“他娘”的手给捏的不过血废了吗?
“乖,放手。”茱萸声音放得更柔,手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声“乖”,反正苏朝歌是把手放开了,茱萸揉揉发白的手嘀咕着抱怨:“仗着生病,苏大人你可真能撒娇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早就愁白了头发了,唉,好疼。”
又用了这盆水,苏朝歌面色终于不那么红了,看看铜漏,已近午时,宣老爷的婚礼他们大概是不用去了,那她回去把新衣服换下来,临走还不忘调侃下苏朝歌:“乖,一会儿来给你喂饭,我先去换衣裳。”
她一走苏朝歌就睁开了眼睛,其实刚刚叫了那声“娘”之后他就梦见娘亲的梦中醒来了,也听到了茱萸的嘀咕,所以才一直装睡,怕茱萸笑话他。
难得的,苏大人懊恼了,坐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么糗的事被那个死丫头知道,他的威严何在颜面何存?苏大人甚至都阴暗了眼神想要不要给茱萸灭口算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茱萸一闪身又进来了,提着食盒,见他正坐着忙招呼他:“苏大人,你醒了,舒服一点了吧?”
茱萸已换上了平常灰突突的那件衣裳,脸上笑容大大的,在苏朝歌看来相当刺眼,其实,他真的误会了,茱萸高兴是因为不用去宣府,不用看到宣墨箴了。
看苏朝歌一脸“呆滞”,茱萸有些担心,别不是给烧坏脑子了吧?于是走过来,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苏大人”?
就是这只手,他就是抓着这只手叫“娘”的,它还晃,还晃……
“刚才的事不许说出去。”苏朝歌沙哑着声音开口。
“可是……苏大人,刚才丫环也在诶。”
看苏朝歌一脸懊恼得要杀人的表情,茱萸安慰他:“我们知道你刚才是做梦,梦见你娘了,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很脆弱,容易想娘的,没关系,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闭嘴。”
“其实……”
“闭嘴。”
茱萸就默默的去摆好了饭菜,看看他看看饭菜,闭嘴不言,苏朝歌烧了一晚又半天,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挪动一下下床浑身都像被战车碾压过一样疼,强作姿态到桌边坐下,茱萸给他盛好饭,两人就默默无语相对吃饭,吃完了,茱萸收拾好食盒拎着走动门口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跟苏朝歌说:“苏大人,其实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你还有娘可以梦到,我都不知道该梦个圆的还是扁的。”
她把门轻轻关上离开了,苏朝歌又哼一声,沙哑着嗓子自语:“看你这豆干似的干扁扁,你娘怎么可能是圆的!”
门又被推开了,茱萸探头进来:“苏大人,我听到了哦。”
看她那个样子,苏朝歌硬起声音训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换衣服梳妆打扮,误了宣老爷的吉时像什么样子!”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自己这会的模样一点都不会拖后腿似的。
“还去吗?”茱萸惊问,本以为躲过去了……
“快去换衣服。”
宣府喜气洋洋热闹无比,宣谨言是王室贵胄,詹起是晋王宠臣,想来巴结的人如过江之卿,像苏朝歌和茱萸这等身份简直太不够看,而且一到了宣府茱萸就被丫环恭请到内院,说二夫人要见她。
这样大的场面茱萸本来就紧张,又和唯一的依靠苏朝歌被“硬生生”分离,走向内院的每一步,茱萸都走得不安,这条路也就显得无比漫长,偏生冤家路窄,刚迈进内院,两个丫环整齐俯身行礼:“老爷金安。”
宣府的老爷不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宣谨言?要娶一个少女老头子?抵不过好奇,茱萸将头抬起一些,打算看看这“好色老头子”到底怎生厚颜模样,只是一瞥,茱萸便立刻低下了头,丫环说“老爷金安”怎么也不说“少爷金安”啊,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看见宣墨箴心都漏跳了。
“墨箴,你先到前面替我去接待客人,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墨笺呢?一转眼就不见。”宣谨言也没在意,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宣墨箴恭谨的回话,父子俩渐走渐远。
宣谨言不是年近四十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若不说是父子,跟她说那是宣墨箴的兄长她一定不会怀疑的,难怪詹家小姐愿意嫁过来呢。这段小风波过去,丫环终于带着她来到二夫人院中,与豪华气派的宣府相比,这里像一处悠闲淡雅的世外桃源,院中种了好多树,此时虽压满了雪显得光秃秃的凄凉,但温暖时节应该一院芳华。
二夫人的房中姹紫嫣红,花香袭人,一袭深蓝衣裙的二夫人修身玉立正在修剪枝枝蔓蔓,茱萸本来以为丈夫大张旗鼓另娶宣墨笺的娘一定很悲伤,就算遮掩的好,也会有一丝怎么也掩不住的戚色,可二夫人——看到她的时候满脸喜气洋洋,不是强作欢颜的喜气,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茱萸和二夫人仅一面之缘,在不熟识的人面前茱萸一向话少,所以面对热情的二夫人,茱萸仍旧客气有礼,能用一个字回答的绝不用两个,至于她又能开口说话的原因,显然宣墨笺已经告诉了他娘。
“内院就是这样,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别太在意,只要……罢了,你还是小姑娘呢,不和你说这些,来尝尝我的花草茶,刚刚剪下的几样花瓣,水也是这两日收集的雪水,尝尝,怎样?”
淡绿色的茶盅里,黄的红的紫的花瓣飘着,一股淡淡的混杂着甜腻和花香的味道扑到鼻端,茱萸轻轻喝了一口,只有似有若无的甜味,果然只是样子好看而已。
二夫人很急切的看着她问“怎样”,出于礼貌,茱萸说:“很好。”
茱萸默默低头看着茶杯,和二夫人真的没话聊,唉,时间过的好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的身世,二夫人说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被祖母送到出云山调养了几年,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很惦记出云山的花花草草呢,然后说起:“听笺儿说,你是在神宫长大的?”
茱萸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会带来麻烦所以一向很小心,二夫人问得这样直接,她也是模棱两可的说:“算是吧。”她还没扫把高的时候就在神宫里干活,吃着神宫的饭,说是神宫长大也不算说谎。
“神宫……”二夫人话刚起个头儿,丫环就急匆匆进来说魏将军夫人、平国公夫人、沐阳郡主来了,有贵客来,二夫人自要去招待,让茱萸姑娘在府里随便转转,难得来一次。
虽然难得来,以茱萸小心的个性是不可能真的四处乱转的,她只想找到苏朝歌,问了下丫环们男客们在哪儿,本想让丫环带路,但那丫环匆匆回答了她就说对不住,然后匆忙去帮忙了,茱萸只好仔细回想丫环指的路找去。
张灯结彩的宣府到处艳红,房子又都差不多,简直比山林里还难绕,茱萸一边走一边责怪苏朝歌,非让她来,明知道她个山野村姑难等大雅之堂的,来做什么呢。
不留神,在转角,茱萸撞到了人,她忙不迭的说着“对不住”。
“哟,是个小美人呢。”
☆、第48章 叫“哥哥”
茱萸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华服公子,大红灯笼下照得他们的脸红通通的吓人,这里并不是宣府的僻静之处,不远处还有人来来往往,在宣府还如此大胆,来头一定不小,一定是她得罪不起的,她不想给苏朝歌带来麻烦,于是说服自己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调戏之言,又说了声“对不住”转身就跑,一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立了两个表情硬邦邦的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迅速打量四周,虽有来往仆人,但似乎知晓这两位的来历竟然都假装未见匆匆走过,那么,她跑不过也打不过只有一招可用了——“救命啊!”
宣府虽人来人往的热闹,可这凄厉尖锐的喊声还是传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