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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定下洗尘宴的某位不知名姓的公子忽然转过头,对茱萸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仍旧是热络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姐是苏公子的表妹吧?”
茱萸摇头。
“那,是苏公子的、苏公子的……”眼看某人激动的脸泛红光就要站起来了,茱萸张张嘴却无法阻止他,只得看向苏朝歌求救。
“红颜知己!”
茱萸确定了一件事,晋都的人都没什么眼力,什么相公什么红颜知己,是瞎了吗?苏朝歌这个人,走路都扬着下巴,一定是眼高于顶,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看上她了,她也不愿意啊!她可是看够了刘媪夫妇的脸色,不想再看别人脸色继续后半生了。
苏朝歌没吭声,茱萸极了,对着那位公子比划起来,先指指苏朝歌再指指自己然后猛摆手表示“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位公子点点头,学着茱萸的样子比划起来。
茶楼下的大街上,一辆华丽的暗红色马车正经过,跟随车旁的侍从小声嘀咕了句“小少爷?”
车舆侧边的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严肃的男人面孔,他张望一下,看到茶楼上自己小儿子正和一个年轻姑娘“相谈甚欢”,欢得都手舞足蹈了,男人嘴角沉了下放下帘子。
“和墨笺坐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
“老爷,那是白圭的外孙,燕国的苏朝歌。”车舆外的侍从立刻恭敬答话。
车舆内一声沉吟:“哦,是那位被冠以弑君之名的苏朝歌大人?”
“是的,老爷。”
“墨笺怎么和他好像很熟识的样子?”
“回老爷,此事属下倒并不知道,属下马上就去调查。”
“不必,墨笺回府让他来见我,我自己亲自问他,走吧。”
车舆静静离去,楼上的人毫无察觉,因为墨笺公子还在和茱萸“相谈甚欢”,店小二送来茶点,墨笺公子也很自动自觉的为苏朝歌和茱萸斟满,一副东道模样,他喝了口茶然后又开始对两人发表意见:“不是我说,苏公子,这茶楼里的茶要么是陈茶,至少也是偷偷掺杂陈茶的,喝起来总有股陈腐味道,改天我去父亲那里讨来南边来的特等龙井茶请两位品尝……”
“宣公子一人出门,到茶楼是来会友?”苏朝歌耐性告罄,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宣墨笺。
宣墨笺表情茫然了一会儿一拍脑门说道:“哎哟,我给忘了,我约了人订了雅间,苏公子,过几日我们设宴为你洗尘你一定要赏脸啊!”那副表情就差捧起苏朝歌的手摇晃一番了。
“若无事定当前来。”苏朝歌模棱两可糊弄着。
宣墨笺这才起身,走到楼梯口又冲回来很认真的对苏朝歌说:“苏公子,这位……这位小姐也请一起来哟。”
晋都的人真热情好客,连她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要请她赴宴,而且对苏朝歌这等冷脸公子还能跟没察觉到似的热情似火,要么就是太没眼力要么就是太有心机,按说,应该是没眼力吧……
“还看什么,人都已经走了,你喝好了?走吧。”被宣墨笺一说,苏朝歌也嫌弃了那茶,扔下几枚铜钱就走。
在回白府的路上,苏朝歌向茱萸说明带她添置新衣的用意,乃是白大奶奶要带小姐们去游山,茱萸摆手摇头表达自己的想法被苏朝歌无视,他也不解她哑穴,只是笑着告诉她:“去吧,大舅母人很好,表妹们和你年龄上下也相差不多,一定能玩到一起。”
苏朝歌很是卑劣,毫不掩饰他自己要送人入虎口的“险恶”用心,茱萸手藏在身后,默默使劲抠车舆板,苏朝歌真是太讨厌了!
宣府。
宣墨笺一回府就被管家告知“老爷在书房等着您呢”给吓了一个趔趄,从小到大他爹找他只有一件事:训斥,因此一步步艰难的往书房走,一路还在把自己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梳理了一遍,最近连长平坊都没去,也没和人斗鸟斗蟋蟀,课业上还被先生夸赞过,这么一想,稍微有了点底气,不过走到书房门口时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抬手敲门:“父亲。”
书房中传来宣老爷宣谨言不怒自威的声音:“进来。”
宣谨言正在翻看什么东西,宣墨笺赶紧上前变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父亲今天回来的好早。”
“不早些回来怎么知道你在外面胡乱结交朋友!”
这个帽子扣下来,宣墨笺不敢做声了,什么胡乱结交,大家都是世家公子,天天都是苦读书那么累,有个共同的爱好斗个鸟和蟋蟀什么的轻松轻松,有什么奇怪,看在他爹眼里就成了不务正业,朋友也成了狐朋狗友,再说,又不是每位公子都是家族嫡长子将来要承袭爵位,轻松点过日子不行吗?
这些话宣墨笺在心里从小念叨到大,可是没一次敢当着宣谨言的面说出来,现在也是,动动嘴角,继续厚脸皮的笑。
“坐下,我有话问你,今日我在长通街上看到你和白家的苏公子在一起喝茶,墨笺,你不会不知道苏朝歌是什么人吧?”对这个小儿子宣谨言颇头疼,墨笺单纯,只要能谈到一起就都是朋友,平日里和那些人玩乐倒也罢了,现在苏朝歌可是特殊人物。
关于苏朝歌那些事宣墨笺当然也听说了,可他是个单纯孩子,他认定的朋友就一定是和他一样直来直往的人,肯定不会干那些大逆不道的阴谋勾当,所以虽然很怕自己的爹,宣墨笺还是鼓足勇气为苏朝歌辩护:“父亲,这么多年来,各国王室公子之间为了争夺王位互相倾轧平白冤枉人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燕国太子虽然宣称是苏公子弑君,既然苏公子犯了如此滔天大罪为何燕太子不当场手刃苏公子呢?为何拖到苏公子离开燕国才登基为王?又为何不派人追捕反倒让苏公子平安来到晋国呢?这么看来,苏公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苏朝歌若是被冤枉的,为何不等发落擅自离开?”宣谨言看着义愤填膺的小儿子,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只适合做个富贵闲人啊。
“那、那他们要是枉杀人命难道苏公子就干等着?要是我,我也会跑啊,先留下性命再说。”宣墨笺挺挺胸显得有点底气。
宣谨言挥挥手:“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但是,你和苏朝歌还是不要走得太亲近的好。退下吧。”
宣墨笺偷偷松口气倒退出去,手刚碰到门只听宣谨言又问:“那位姑娘是谁?白家小姐吗?”
宣墨笺想了想,好像他还没弄清那姑娘的身份就走了,想来苏朝歌逃亡路上不会带着什么姬妾吧?又那样粉妆玉琢的打扮,应该是白家小姐吧?不是说白圭有意要把一位小姐给外孙亲上加亲么,也许这位就是苏公子中意的吧?
“是的父亲,是白家小姐。”宣墨笺道,见父亲没再追问什么,急忙溜出去了。
而遥远的燕王宫中,太子已登基为燕王,改了年号,尊了太后,封了王后,加封了九公子姬元瓒为一等公,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功臣未受到封赏,给她赏赐些什么燕王一直未下决心。
新尊太后宫中,燕王来请安,太后拉着他坐下,闲话几句朝堂政事,太后又提起了话头:“如今你已承继王位,该赏的该封的该杀的都已处理,为何蘼芜姑娘你按着不提?”
“儿臣也正是在愁这件事,她可谓是立了大功,但她是老九的人,若把她还给老九,以老九在军中的威望,加上一个蘼芜,老九在朝中保不准就要功高盖主了,可不把她给老九,老九心怀怨恨的话,也不好办!所以儿臣一直在烦闷此事。”燕王面色阴沉,刚干掉一个老四,这个老九却更厉害,但当下他不得不假装兄友弟恭然后寻找合适的削弱姬元瓒的机会。
听他这样说,太后点点头,脸色变得严肃,轻轻的摩挲着长长的指甲套,母子俩一时都默不作声,半晌,燕太后露出了笑容,拍拍儿子的手道:“这件事,母后来办,你不用担心了。”
“母后有什么好办法?”燕王焦急。
“你还信不过母后吗?放心。”燕太后唤来宫女,正要吩咐,殿外宫女恭恭敬敬进来伏地禀告:“禀太后,蘼芜姑娘来请安了。”
“来得正好,快请。”燕太后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满脸慈祥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感谢某位童鞋补分哈,虽然是0分,但是你的心意我已经接收到鸟。
PS:本文大概会比以往的文文长,所以,人物嘛就像打怪兽一样一个一个放出来,主角的性格也是在事件中转变的,黑化强大神马的……
☆、身世
燕地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说法,是以燕王也稳稳端坐,等蘼芜来请安,那日朝堂上所见,蘼芜姑娘脸上青青紫紫令人无心再细看她五官,但能让姬元瓒带在身边想必再丑也有限,应该是个美人,燕王想着,宫女已经带蘼芜进殿来了,她低着头,肩膀端得水平,步子小而轻盈,加之一身湖蓝的衣裙,一步步走来竟有些飘然之感。
蘼芜伏地行了大礼,口称:“太后万福金安,燕王万福金安。”
燕王觉得这声音入耳也极熨帖,就像乾安宫廊下挂的那些小百灵鸟,叫起来悦耳极了,不由得对那张脸更期待起来。
“哀家不是说不用行此大礼吗,你这个孩子就是礼数多,来来来,到哀家这儿来。”燕太后亲切和蔼的好像蘼芜是她亲生的公主似的,喊来蘼芜,燕太后又扭头催燕王,“好了,你安也请完了,刚刚登基,事情多,且忙去吧,我和蘼芜说说话。”
燕王只得带着还是没看到这姑娘完整容貌的些许遗憾起身,步出殿门,恍然想到,太后这样快赶他出来,难道她老人家想的好主意是和他有关?思及此,燕王有些想入非非,这姑娘有胆有识又有貌,也不是不可以……完全忘了这蘼芜是姬元瓒的人。
燕太后上下打量一番蘼芜,手紧拉着蘼芜的手说道:“看气色是好的差不多了,也别镇日闷在房中,天气尚好,哀家带你到处走走,看看花花草草的舒坦舒坦。”
燕都地处偏北,虽才初秋,宫中花苑的花花草草已显露出衰颓之象,燕太后大概也觉得没甚好看,好容易穿过花苑走到王宫西翼,经过一座高高院墙围起的宫殿式燕太后停下了脚步对蘼芜说道:“上了年纪,走走就累了,找个地方借杯茶喝,碧云,这是哪位太妃的住所?”
宫女说是莲太妃的芙蓉宫,燕太后笑笑:“可真是巧,蘼芜,你可知道莲太妃?”
蘼芜摇头,她在宫里才几日,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是小九的亲娘,他还没带你进宫来拜见过吧?”燕太后说着就命人进去通报,自己慢慢迈进高高的院门。
姬元瓒的娘?那她肯定是没见过,不知道是怎生的模样,一进院门只闻到浓重的香火味,太后告诉她,莲太妃喜静,每日里拜佛抄经,很是超俗的人物,蘼芜心里肃然起敬,在殿中坐了一会儿才见莲太妃回来,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莲太妃脸上没什么笑模样,好像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对燕太后,也是淡淡的屈膝行了礼就立在一边,对蘼芜连看都没看一眼。
“不知太后凤驾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莲太妃口气冷淡,语气中并无多少尊重意味。
蘼芜开始好奇,为何莲太妃如此托大?还有她为何看起来那样忧伤?是因为老燕王之死吗?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姬元瓒没有登上王位?
“是哀家不请自来打扰了莲姬你的清修才是,不过,也是哀家老了,带蘼芜在宫里转了一会儿就累了,走不动才进来的,蘼芜,快去给太妃请安。”燕太后说道。
蘼芜规规矩矩问了安,莲太妃这会儿才看见她一般将她打量一番问道:“这位姑娘好漂亮,不知是谁家的千金?怎么,是燕王新纳的妃子吗?”
燕太后一笑:“神山圣水滋养起来的女子自然漂亮,就像莲姬你一样,若燕王有这等福气哀家可要开心死了。”说完又嘱咐蘼芜,“莲太妃小时候也在出云山长大,可惜入了宫多少年没回过故里,人老了,都会思乡,你以后没事常来转转,跟太妃聊聊家乡风物,况且,你是小九带回来的,和太妃多亲近亲近想必他也愿意的。”
“是,太后。”蘼芜乖巧答应,一抬头,却见莲太妃怔忪的看着自己。
太后又坐了坐便带蘼芜走了,莲姬恭送她们回来仍旧一副失神模样,怔怔的在殿中坐下,忽然喊来内侍:“去把姬元瓒给我叫来。”
这边太后刚回到自己宫中,宫女便来密报芙蓉宫的动静,燕太后舒心的笑了。
姬元瓒虽百般不乐意,仍旧在午后踏入了芙蓉宫,看到母亲在殿中来回走来走去不时朝殿门口看来的动作,姬元瓒心里有了一丝期待,难道母亲开始体恤儿子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的难处了么?一脚迈进殿门,只见母亲匆匆迎上前来,劈头便问:“蘼芜姑娘是什么来历?”
蘼芜?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难道是从蘼芜那里听说了一切事情?姬元瓒虽不解,仍旧按照给太子的说辞说了一遍,什么农家女,被误抓之类,他留意到,越说,母亲的表情就越凝重,整个人陷入恍惚的状态,连他这个亲生儿子站在眼前仿佛都察觉不到了,姬元瓒倔脾气上来,站了很久,可莲姬只是陷在自己不知道什么样的想法里不肯回神。
仿佛一团热火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姬元瓒转身走了,内侍跟在后头,想说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最后只有对着姬元瓒孤寂寥落的身影跪下磕头:“公子慢走。”
等莲姬终于双目清明时,内侍讨好笑着告诉她:“娘娘,九公子已经走了。”莲姬看他一眼,毫不在意吩咐道:“我要去见太后。”
在芙蓉宫也算老人的内侍应诺,转身的时候却僵了笑容,九公子啊,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挑了这个娘亲。
听到宫人来报莲姬求见时,燕太后正吃着芙蓉糕,不疾不徐的一边请莲姬一边屏退所有宫人,心里还感慨着,这个莲姬真是不负她所望啊,还好,燕王下葬的时候没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陪葬。
莲姬就如同燕太后预料的那般,也是劈头便问:“蘼芜不是你们随便找来糊弄我的吗?”
“莲姬你说这什么话,蘼芜姑娘可不是我们找来的,是小九在出云山带回来的,但是看起来,小九好像并不知道蘼芜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燕太后气定神闲又继续说道,“而且听燕王说,小九和蘼芜姑娘关系有些非同一般啊……”
“她真的是……真的是……我的,我的……”莲姬手紧紧抓着衣袖。
“如果小九说的是真的,蘼芜说的也不假,那她一定就是你的女儿了。”燕太后替她把话说完,“当年我不是告诉过你,那男人并没有依照你们的约定带走孩子抚养,而是要把她扔到出云山后的仙音泉里,若不是我的人发现拦下来,你这个女儿早就化作白骨沉在水底了,而你会被一辈子蒙在鼓里。”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知道这一切却还放过了我!”莲姬看着燕太后问道。
燕太后一笑:“我?我会放过你?是燕王让我放过你,他那个人虽蠢,但不至于连自己妃子生了野种都不知道,但他一直对在成亲路上强抢你来心怀愧疚,也怕你又上吊喝药的撇下尚且年幼的小九,所以在我去告状的时候他让我处理掉那个男人就行了,那会王宫里丽姬刚生了四公主,燕王心软,让把那女婴留下性命,而我之所以留着那女婴,自然是怕将来小九在燕王面前高过了我的儿子,你的女儿很幸运能活到现在,又阴差阳错回到你身边,莲姬,你年纪也不小了,对儿子又满心怨怼,女儿回来了,你难道不留在身边亲近吗?”
莲姬的手指因为握的太用力,指节泛白,燕太后讲的这一切似乎对她来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燕太后也不急,细细的品茶吃两口芙蓉糕,她当然要留着莲姬,又蠢又冲动关键还得燕王喜欢的女人她当然要留着,总比那些生了儿子尾巴就要翘到天上的妃子好对付!当然这个中原因,以莲姬的脑子是永远也想不清的,她只会觉得是燕王宠她欠她,无妨,反正已换了天下。
“你把他怎样了!”
听到莲姬问出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燕太后还是叹了口气,莲姬的心里眼里果然除了那男人和女儿就再没别的人了,包括亲生儿子。
“燕王说杀,难道我一并都给你留着?沉到仙音泉了。”燕太后告诉她。
莲姬抬起头,目露凶光看着燕太后,渐渐的,戾气退去,一双眼里慢慢泪光盈盈,莲姬猛的起身:“我要认回女儿。”说完就要走。
“你高兴就好。”燕太后目送她离开。
得知这一消息,燕王还稍微不高兴了一下,跑来旁敲侧击问燕太后为何不给他做妃子,岂不是更好,被燕太后训斥了一番:“你忘了你能顺利登基倚仗的是谁?难道这时候你要因为一个女人和姬元瓒有嫌隙吗?让莲姬认了她,她和姬元瓒就是兄妹不能成亲,姬元瓒母子的裂痕也会更大,以莲姬的性格,和这个女儿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他们窝里闹将起来,得利的还不是你?再说,这个蘼芜出身乡野,又不是美得天下第一,你是燕王,别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一夕之间,朝野皆知九公子府上的那位蘼芜姑娘被莲太妃认做了义女,燕王和燕太后特赐封赏了县主。
接了旨意的蘼芜还在恍惚中。她封了县主吗?从此有义母疼爱有奴仆成群的县主吗?不会再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弃婴的身份了吗?等找到茱萸,就有力量保护她不让她再如飘萍一般流荡在这乱世了!
蘼芜心心念念的茱萸姑娘正十分不情愿的洗脸漱口,红玉捧来熏好的衣服放在一边,还笑着催她,姑娘您可得快点了呢,马车都备好了,用过早饭就得出发去福田寺了。
她不想和小姐们去游山玩水拜佛!还是六位小姐,想想那场景也是让人脚底都要软了,早饭,食不下咽,本想偷偷藏只鸡蛋在袖子里,被苏朝歌看见了,只得讪讪的拿出放回盘里,吃完饭,磨蹭一会儿,苏朝歌就拎着她送到白大奶奶那去了。
和想象中的一样,白家三位奶奶,六位小姐,并数不清的丫环满满坐了一屋子,仿佛如姹紫嫣红开遍,她们的目光吗,自然也毫不例外的投注在茱萸身上,一眼一眼的,茱萸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了一个又一个的洞,马上就要衣不蔽体了。
茱萸被一个丫环拖到大奶奶面前,大奶奶满面欢喜拉起她的手,一边夸她一边埋怨苏朝歌:“这么俊俏灵气的姑娘天天被圈在那小院子里,也不怕给闷出病来,她初来乍到的,多和姐妹们走动走动,也能淡淡思乡之情,朝歌,这可都是你的不对啊。”
苏朝歌一笑,就把茱萸扔在女人堆中自己潇洒离去了——罔顾茱萸那求救的目光。
☆、山中遇险
茱萸认识了白家的几位小姐,其实年龄和她都差不多,大小姐也不过才一十六岁,最末的六小姐十岁,天真烂漫,对茱萸的态度与几位姐姐表面客气却假笑得不能再假不同,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茱萸,想过来和她说几句话却被长姐一个冷眼给定在原地。
这游山注定不能太平啊,最可怕的是,白大奶奶为显亲厚,特意命茱萸、六小姐白缇与她同坐一辆马车,白大奶奶笑眯眯又将茱萸打量一遍用略惋惜的语气问茱萸:“这么俊的姑娘竟然口不能言,有没有延请大夫瞧瞧?”
托苏朝歌的福,白府都知道她是哑巴,白大奶奶这话还算客气。
茱萸摇摇头,什么大夫能知道是苏朝歌动的手脚啊,就算知道了谁敢把她治好啊?见她这样,白大奶奶嘴里直道可惜,心里却犯着嘀咕,苏朝歌到底这是着了什么魔,就算表妹里没有可心的,也总该娶一门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吧?这算怎么回事?不过,转念一想,大奶奶也释然,苏朝歌嘛,原本她也不很属意,白大小姐当年不顾家人反对远嫁燕国给人做妾不知羞耻,这苏朝歌不过是一个庶子,原本在燕国朝廷混的不错,谁知忽然又犯了欺君之罪,虽然后来燕国也不了了之,但总归是不能回去燕国继续做什么官了,就算做官……苏朝歌那脾气,谁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个性,应该没哪个脑子正常的想挑回去做女婿吧?再说,苏朝歌若娶了白家表妹,以老头子的偏疼,将来这白家财产还不尽入他手?他们平白为白家折腾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落下,所以,与其便宜他,倒不如把女儿嫁给自家侄子,怎么说姑表亲一家人。
白大奶奶虽然想的明白,可一看小心谨慎的茱萸仍忍不住心里不愉快,自己女儿白嫣强她不知多少,苏朝歌怎么就不喜欢呢,就算不喜欢也不该喜欢这平凡无奇的女子啊!
茱萸看白大奶奶表情变化莫测,心里这个惴惴,忽然都有点担心她们会不会合伙把她推下山了!担心着,一根纤细的手指试探着伸过来,迟疑了一会儿落在茱萸手背上,茱萸抬头,白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期待又有些怯怯的看着她,茱萸冲她笑笑,她便笑出一片晴空似的给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