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路年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进展顺利。
荣禾基金变了天,第二天白漾翻开所有的财经报道然后很满意,果然没有半个字的报道。其实她很想去白家老宅一趟,她想亲眼看他们离开时的表情,但终于没有成行,因为白漾在罗既耳边说出这个消息时刺耳的警报声又响起了。
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医生白漾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于是,她没去,即使在罗既病情稳定之后她也没去。
她没去,那个人却来到了医院,当时白漾正闲得无聊给罗既读法医专业书正读到如何做T型解剖。
门被推开的时候白漾也没留意,实在是因为最近护士们进进出出太过频繁。
“小漪。”
这是白漾讨厌听到的声音,她把那个长长的句子读完才回头看,很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落魄让自己开心。
可是,白漾有点失望,他的表情就似乎他仍旧是那个手握荣禾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怎么可以不落魄?怎么可以不愤怒?怎么可以还这么……居然还笑得出来?
装的,一定是装的,他见过的风浪比她享受过的毛毛雨还多,戴张假面具掩饰心情他最会。
“你来了,有事么?”白漾压下自己的一点火气,为着他脸上那点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菜还在锅里……待加工捏……
第 47 章
“最近忙着奶奶的事所以没过来看看,他好些了么?”
“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白漾想想又笑,“哦,想起来了,白先生最会的就是做出这些虚伪的关心的样子。”
说完这话白漾心猛地一跳不自觉地握紧了罗既那温温的手,仔细盯着仪器,看没有异常白漾才放了心,轻轻把罗既的手放下又低声说:“罗既,有个熟人来了,我出去跟他说两句话,很快就回来,刚才T型解剖还没念完呢。”
每一层走廊东边的尽头都是三面玻璃的圆形大厅,摆了许多大型的盆栽和看起来质地很好的沙发,不是医院里一成不变的惨白,是乳黄的,暖和的色调。
白漾挑了正对走廊的位子坐下,这样病房里有什么状况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来人犹疑片刻还是在她对面坐下了,有些挡了白漾的视线。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白漾其实很做不经意状说一句“恭喜乔迁”,但坐下了觉得这话出口会太幼稚,况且她也不打算跟他多浪费时间。
“你跟我就别绕圈子了,我们一向都有话直说的。”白漾微微笑着说道,不过她也知道他不会求自己的,这个人除了会讨女人欢心之外大概仅存的优点就是脸皮薄不开口求人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来看看这个为了保护我女儿而受伤的男人,对他说声谢谢。爸爸说的是真心话,爸爸从来没骗过小漪是不是?”白鼎奇说道。
白漾又笑:“你没骗过我么?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我我有一个同父异母只差四个月的妹妹呢?还得劳烦妈妈用那种方式告诉我,也对,你不知道嘛,自然不算骗的,要说骗也只是瞒着你老婆出去风流快活而已。”手又止不住开始抖,白漾不着痕迹的翻开桌上的杂志,做出一副浏览的样子,把手遮住,强迫自己保持微笑的姿态。
“爸爸不是故意的,那只是……”
“酒后乱性嘛,知道的,否则以白先生的人品一定敢作敢当啦,比如那个家庭医生,听说她跟她女儿一直都住老宅子边上,还挺长情哦,你要是对我妈妈有这份心思还至于家破人亡么?”白漾大力合上书抬头直视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办呢,一想到这些我就生气,我看我还是不要跟你说话了,既然你不是来求我的,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哦,最后一句,这事到这儿就完了,别感谢我手下留情,要不是罗既每次都拼了命来阻止我,呵,我都想象不到你的晚年会凄凉成什么样子。”
白漾绕过他身边没有丝毫停顿走了过去。
回到病房白漾先看了眼仪器,一切生命体征正常她才趴在床边小声说:“都过去了,罗既,我们该回家了。”
白漾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而且十分小心眼——她跑去西山跟墓地里的人说:妈妈,你和爸爸的事儿我不管了,你们将来自己去算吧,为了方便您将来算账所以我决定把您迁回白家墓地,毕竟您还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白夫人呢,再说,奶奶也去世了,你们婆媳俩挨着还能切磋下钢琴,挺好的吧。
迁坟的事白漾只和白清涟说了,他也没说什么就派人去办了。迁坟那天白鼎奇也到场了,一脸的悲戚。事后白清涟只是斜睨她一眼说她也太睚眦必报。
白漾不管这些,她想这么干自然就这么干了。
白漾说再等等,等罗既病情稳定了他们就回H市去,其余的拜托白清涟和路年打理,为了表示感谢白漾又特意去了趟律师事务所将自己名下的股份分别转给了白清涟和路年一些,虽然用百分比来看小的不能再小,但拥有了这些路年已经有足够资格坐在主席那个位子上。她还在瑞士银行以白清涟的名义开了个户头存了一笔钱,用处么,白清涟自然是知道的。
做完了这些,又做了一件让白清涟头大如斗的事。
“白清漪,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他哪天忽然就这么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面对什么?”白清涟揉着太阳穴。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他这个哥哥当得比联合国主席还难。
“反正我有钱,生几个我都养得起,就算哪天我没钱了他们还有你这个有钱舅舅呢。”白漾说道。
“我不会帮你的。”白清涟说道。
“随便,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圣禾这家医院。”白漾脚一点地大皮椅就转了一圈,“反正我决定了。”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任性白清漪?”
“我不是任性,真的。”白漾正了脸色,“有一次,罗既的病情又反复的时候,他被电击被扎针,我看着难受,我想起你说的话,那次我真觉得不能那么自私让罗既受这些苦,于是我关掉了仪器,不管你信不信,等我回过神又打开机器的时候仅仅过了十秒钟,但那十秒钟我脑子里已经把我的下半生都映出来了,很麻木很冷漠孤身一人凄凉的死去,我不想这样,而且,碰到过涂云相和罗既这样的人我想我也没有力气再去爱什么人了,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罗既这样,即使身受着苦痛不能动不能言语也要拼了力气来阻止我,没有人会这样了。白清涟,这个决定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想了有半个月了,即使将来哪天罗既还是这样睡过去了,但有一个我和他的孩子在的话我会觉得他从没离开过我,这就够了,我这辈子也不奢望更多,这些就够了。”
白清涟沉默半晌然后长长了叹了口气。
这是一件麻烦事,很麻烦,因为情况很特殊且麻烦,更不能保证每一个都成活可用。白漾小心翼翼,这件事她从未在罗既耳边低语过,以她对罗既的了解,他应该是宁可去死也不想让她做这种事的。
可她想,想让罗既的骨血得以延续,虽然这一个多月来她很辛苦。
又是一个下午,不过已经又过了一个月又十四天了。
白漾正给罗既讲笑话儿,病房门被推开,白清涟亲自来了,他对白漾招招手:“去楼下吧。”
就这四个字差点把白漾高兴晕过去,她很想跟罗既说我们有孩子了,可她不敢,怕罗既这次真的没命,于是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来的笑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病房门。
培植成活了三个,两男一女,医生让白漾选择一个,白漾隔着玻璃看了半晌,皱了半晌的眉。
“我都要。”
白清涟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因此神情没有丝毫异样。自然,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理斗争,他当时真的非常非常想只留下一个不给白漾选择机会的,现在他有点后悔没那么干。
六个小时后,白漾被允许从躺了一个下午的床上起来去如厕到处走动一下。白漾走得很小心,旁边的护士掩嘴笑:“不用这样太过小心,正常一点就好,我先陪你走走,一会儿还要回去注射注射HCG和黄体酮。”
白漾走到罗既病房门口站了会儿,没进去,她怕实在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她又实在是太高兴想找个人说说,终于给她想到了一个。
她拨电话过去那头懒洋洋的显然还没脱离梦境。
“瞿琛,我怀孕了。”
“哦。”
白漾等着,悄悄把电话挪得离耳朵远点儿。
哦,电话这玩意今天以后再也不用了,她的娃娃们不会喜欢的。
“你、说、什、么?!!”声音是高八度,适合唱女高音。
“我怀孕了,三胞胎,你要当干妈了,准备三个红包,别少了。”白漾说道。
“我的神哪,白漾你一定是疯了,我的神哪,神哪,玉皇大帝啊,耶稣啊,主啊,真主阿拉啊……”瞿琛又成了标准的混合型神婆,病急乱投医。
“唉,多大的事儿啊,瞧你激动的,呵呵,不好意思哈,生孩子又领先你一步。”白漾说道。
瞿琛仍旧在那头背诵神名,白漾只得哄她:“逗你玩呢,睡觉吧。”
然后瞿琛送给她一句:“你给老娘滚。”
这年头,真话也没人信,白漾摇摇头。
白漾还是想告诉罗既,她决定分步骤进行,得给罗既一点儿心理准备。于是,她买了本童话书开始每天给他声情并茂的念,还会掐细了嗓子模仿儿童的声音。
念完了童话书白漾开始畅想未来,畅想他们“如果”有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名字也畅想完了白漾开始展望孩子的数量,一个太少太孤单,两个打架的时候没人劝,所以三个最好,最好还有个女孩儿,女孩儿都不忍心看打架,她最小,俩哥哥肯定听她的。
都展望完了白漾又捧回一本医学书,天天念如何做人工受精及试管婴儿,念着这些的时候白漾可不轻松,一边盯着书还得留神看仪器看罗既,生怕有丝毫不妥,好在,只是有一点点小的变化,白漾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她甚至觉得将来可以写本书《如何与情绪易激动的人交流》。
最后白漾小心抓着罗既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罗既出品,品质保证,一个键盘一个鼠标,还有一台显示器。”
没有反应,白漾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怎么个过程呢……很麻烦,俺百度大婶来着,很麻烦,成活率也木有那么高,但是,可是,可但是,俺是亲姥姥啊,所以都活了……
表PIA俺,俺怕疼
第 48 章
C市的天越来越凉,空气里已经飘荡着冷冷的气息了。白漾有些待不住,倒不是说这里的环境不好,而是因为白老先生没事就会来这边看看,每次都会打着安姐或者其他人的旗号带来一些安胎补气的东西。
白漾看着眼前这精致的一碗汤,看起来倒有点像安姐的手艺,不过喝了一口她就知道不是。
“一点姜的味道都没有。”白漾放下汤匙,“我是不喜欢吃姜,可安姐每次做必然都要把姜切成大块儿入了味再挑出去。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我嫌恶心。”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那位家庭医生或者她那个异母妹妹的妈熬的营养汤她就忍不住反胃,于是不高兴,于是,撵人。
撵走了人回到病房。
“罗既,我寻思着我们得回家了,这地方真让人讨厌。”白漾小心坐下。还没到三个月她得小心着点儿。
电话铃忽然响了,周华健的“亲亲我的宝贝”,虽然知道罗既不会有反应但白漾还是下意识地立刻接起了电话,是魏鸣时,他在H市登机了,两个小时后到C城。白漾说去接他,有重要情况汇报。
她觉得这种“惊悚”的消息还是在路上告诉他比较好,那样魏鸣时为了交通安全不会一气之下一把掐死她。
嗯,就这么干。
机场在大郊区,开车要一个小时,白漾到早了,无法,只得等。
果然如白漾所料,在她做了一系列铺垫说“我可能要未婚生子了”之后魏鸣时“啪”的用了拍了下仪表台。
“作为师公你这样吓唬徒孙是不对的,等到时候我告诉我的娃们看他们理不理你。”白漾撇嘴。
“你个孽徒啊孽徒,你……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这么欠考虑的做法你怎么就想得出来?还有,还不是一个?几个?”魏鸣时声音很大,吼得白漾耳朵疼。
“一、一个。”白漾从内视镜里瞧着魏鸣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之后轻描淡写补了一句,“一个,零一双。”
“那你还开车?!”
白漾不语,心想我这是怕你一气之下掐死我。
“唉,孽徒。”
“老魏,莫气莫气,您要是再气出个好歹的我可照顾不过来。”白漾又说一句。
“你,孽徒,在我气消之前不要跟我说话。”魏鸣时下了命令。
好吧,她闭嘴,一路安安静静地开到圣禾。
魏鸣时看看罗既又看看白漾,最终也只是像白清涟那样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也是极其怒其不争的,不过白漾身怀法宝自然不怕。
待魏鸣时平静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小时之后,魏鸣时问她将来打算怎么办。
“呵呵,老魏,你问我将来罗既真没了我怎么带着三个孩子改嫁是不?呵呵,我暂时还没那个想法,我怕人家花我的钱又打我的娃。”白漾笑着说道,最近因为能吃所以脸上肉多了,笑起来总觉得比原来费点力气。
“这边的事……完了么?”魏鸣时问道。
白漾耸耸肩:“亏了您收了个有爱心又善良心软的徒弟拦着我,否则……不说这个啦,怪没意思的,恩师,给您徒孙取三个名字吧,我这没水平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
“找算命先生去,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魏鸣时说道。
白漾点头:“是啊,就像白清漪,听起来就特像没福气又短命的。”
“别扯没用的,好好照顾我的乖徒孙,将来还得接我的班呢。”魏鸣时说道。
白漾嘴角一抽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说道:“仨?仨都接班?能给空下俩名额自谋出路不?”
他们一家五口百分之百的法医……将来除了尸体他们家饭桌上还能有啥新鲜话题啊?生活得将多么的无趣。
魏鸣时一立眼睛白漾决定暂且先应承了,到时候再说呗。
魏鸣时在C市待了一周又匆忙回去了,据说是接待一个什么欧洲专家团,他让白漾安心在这儿照顾罗既和他的徒孙,学校和单位那边的事他摆平。
话是这么说,可白漾实在不想待在这儿,她很想很想回罗既为她准备的那个有带飘窗又有书房的窝,一定很舒服。
不过,不用医生或者白清涟来吼她她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无论她和罗既都绝对不适合长途旅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后悔一辈子的事儿,于是便眼瞅着年关一天比一天近。
白鼎奇来过医院,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她回白家过年,等他说完了白漾一抹搭眼皮:“你忘了我不喜欢陌生人的事了么?”
不过白鼎奇的话倒是给了白漾一点启发。
那一帮子人已经从老宅子搬出去了,她也早早拜托路叔找了一群老手艺人来修正房子,应该也差不多了,再怎么说,即便觉得陌生,那里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她的家,总比医院好,这个年她十分不想罗既在这儿度过,这里孤独的味道太浓重了。
打电话给路年,又求着白清涟首肯,虽然他虎着脸终于还是答应了。
腊月二十三,白清涟带他们回老宅子,那天竟然神奇地飘了点雪花儿。老宅子不大能看出整修过的痕迹,就像她当年离开时候一样,就连安姐她们穿的衣服也没变,半新不旧的,很沉实的感觉,要不是她们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她真会以为这十几年她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回来的感觉,很复杂。一边高兴着一边闹心着,走到琴房那里总会恍惚看到妈妈的背影,然后那些事又会幻灯片一样重放。
她妈妈的卧室她没去,回头让人封上了,她怕那里。
雪下了起来就没怎么停过,天儿倒也不怎么冷,白漾和罗既窝在大大的藤椅上窝在壁炉边,安姐她们都自顾自忙去了。路年回来了,跟白漾闲聊几句就去找白清涟了,白漾看见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一个错觉:挺般配的。当然,这个想法她可不敢说出来,路年可是路叔的命根子,路家的指望呢,真那啥了……老头子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年过得清净,怕吓着罗既连鞭炮都不曾放一挂。也许是因为进入了稳定期也许是罗既知道白漾怀孕不忍心再吓她,反正一直待到十五元宵节罗既都平稳得像院子里那些年年生长茂盛开花灿烂的美人蕉。
他一这样白漾就又动了回H市的念头,反正她也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
小心翼翼和白清涟说了,这回他没虎着脸,只是让她再等几天,等安全无虞之后,听他这么说白漾也没多问,那些血淋淋的事她不想知道,她知道一个完满的结果就够了。
这一等倒也真没等多久,白清涟打电话给她说什么隐患都没有了,他会着手安排他们回去的事。
回到H市的时候已经四月了,不比C城的春暖花开,H市才刚刚有了点绿意,一冬的寒气还未褪尽,白漾没让白清涟或者路年跟着来,只是请魏鸣时在机场接她,那位唐季先生的好意也被她拒绝了,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一旦那位很拉风的唐季亲自来送,那么不出一个小时各种关于她和罗既的身份猜测就会满天飞,而这是她坚决要避免的。
那房子白漾并不知道在哪儿,好在罗既这个人一向中规中矩,新房子下来时候那把钥匙他也没拆掉标牌就那么戴在身上了,接下来找到物业查一下就知道了,当然,白漾是以他老婆的身份住进来的,结婚证,自然是在C城时用了点小手段拿到手的,她想,罗既应该不会反对的。
这个房子很合白漾的心意,只是东西还太少少了点居家过日子的味道,打了电话给瞿琛和崔恕人,几个人风风火火去白漾的宿舍收拾了东西拎过来摆好,好像好了点儿。罗既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椅上,瞿琛问白漾,白漾说是深夜的一场车祸搪塞过去了,毕竟这种惨烈的事也不会有人那么刨根问底揭人伤疤的。
白漾回鉴定中心报道。
现在她和罗既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即便遇到这样天塌下来的事也还是要工作的,何况她现在是孕妇,米狄大好人应该会照顾她一下下的。
白漾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杞人忧天的,所以即便肚子还不怎么显她还是买了防辐射的孕妇服套在毛衣外头,刚回到H市气候差别大她怕自己冻着所以又帽子手套一个都没少的穿戴上了。
一边等电梯白漾一边拿下帽子和手套塞进包里,这个时侯人必然是多的,等了两班白漾才小心进了电梯站在最角落,双手护在腹前。
电梯门慢慢合闭,在只有一点点缝隙的时候又忽然打开,一张脸也就如同电脑效果一般映进了电梯里所有人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有后妈的罗既是幸福的,他不用死……
第 49 章
电梯停着,不上也不关门。
有人叫那个人“涂医生?!”他方才回过神来一脚迈进来,结果——
“哔哔——”
超重。
白漾很不厚道地笑了,然后看着他退出去、电梯门缓缓合上、上行。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涂云相和她是没缘分的,他一掺和进来她的生活就超重,现在好了,这个问题不复存在,手又轻轻放在小腹前,暗自想着,一定是因为她偷偷携带了三个才导致电梯超重的。
对于白漾回来销假上班米狄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他只是说:“去年休产假的张法医回来上班了,法医室又要来两个人,人手够了,你先做内勤。”
这样的好意白漾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连声称谢,米狄让她小心点儿,并且说产假可以从七个月开始休。
做内勤其实真的挺闲,白漾一上午除了喝了点茶水看了几份报纸又填了两张单子之外一晃就到中午了,通过闲磕牙白漾发现,罗既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米狄,同事们只以为罗既是被撞了住了几个月院已经完事OK了,白漾心里便更加感谢米狄,她最怕的就是别人同情的目光。
午饭,白漾仍旧和同事们到医院食堂,虽然不过是从这楼到那楼的距离,但总要在风里走一走,小妞们便七手八脚把白漾裹了严实护卫一般下楼了,那架势颇像“十月妈咪驾到”,而且到了食堂她们便把白漾安排“占座儿”不许她动,于是,守着一张摆满了六副碗筷的桌子白漾恨恨地看着那帮孩子。
虽然她是孕妇,可她的宝宝也需要运动啊。
饭吃得热闹,吃到一半儿白漾一抬头对面走来两个白大褂,端着托盘一边聊两句,顺便就在她们旁边的桌子坐下了。他们坐下了,她们这桌的五个女孩子开始频频关注,难怪,那两个,一个坐在那儿就会扎眼,何况还是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