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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去,远远一个小厮匆忙走来报说是赖总管回来了,急忙让赖总管进来。
“老太太、太太,老爷让小的给家里带话,让老太太,太太赶紧大妆起来,进宫谢恩,说咱们大姑娘被封为风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赖总管进来给老太太行礼之后说道。
“这真是大喜事,快快,都收拾妥当了,咱们进宫谢恩。”老太太拄着拐杖激动地说道。
王熙凤面上笑着恭喜老太太,但是眼中一片冰冷,刚才老太太和王夫人受到喜报时候的那种劫后余生赌赢了的狂喜都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鸳鸯手腕子上青紫的痕迹更加重她心中的不安。王熙凤冷冷的看着,府里不管主子还是奴才,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日子,看来,她需要早作打算。
荣宁两府有资格进宫谢恩的只有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还有东府里头的尤氏,王熙凤没有品级是去不了的。王夫人看着众人大妆之后的众人,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是万分的嘲讽。
看着各位太太身上的品级,就知道荣国府尊卑不分,要论地位高低,自然是邢夫人这个一品夫人的身份更高,可是最有实权的确实王夫人这个五品恭人,堂堂一品将军的女儿,地位竟然比不上五品小官的庶女,荣国府看不清楚尊卑,但是这上头的人却是看得最明白的。
不然当初顶着国公府嫡长孙女名头入宫的贾元春,为何进宫选秀之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后来圣上登基,贾元春只是皇后宫里的掌管文书的女官,苦苦的熬了十多年,才熬到了贤德妃的位置,还是贾家等四大家族一直支持的结果。
上辈子王熙凤认为贾元春被封为贤德妃是贾家天大的喜事,是贾家的荣耀,但是现在的王熙凤则在思索为何贾元春会封妃,后宫的女人要晋位,无非几点,家世、宠爱、生子,如今贾元春一个不占,到底是什么原因,联想起刚才老太太、王夫人的反应,怕是老太太和二房瞒着大房做了了不得的大事,这事是导致后来贾家抄家的源头。
送走了老太太一行,王熙凤坐下认真思考,只觉得背后升起一股股寒意,那种刀架到脖子上的阴森的寒意。
贾家男人都不成器,现在指望女人的裙摆过活,从上到下,就抱着贾元春大年初一出生,是个有来头的,日后定能够飞黄腾达的念头延续贾家的面上的繁华,现在贾元春封妃,又有谁知道,为了这个念想,贾家已经填进去了几十万两银子,日后还会为了她,掏空贾家。
上一辈她王熙凤是个傻子,就是因为贾元春是宫里的娘娘,认为娘娘是贾家的荣耀,能够提携娘家,有娘娘在,贾家就会屹立不倒,权势滔天,坐着圣人舅家的美梦。为了这个,宫里出来的阿猫阿狗前来讨赏借债,无一不应的,变卖了嫁妆,在外头放贷填补公中,她得到了什么,是一身的罪名。
王熙凤不由自嘲,和她的好姑妈相比,她的手段太差了,她姑妈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虽然早死,但好歹进士出身,大姑娘大年初一出生,生下来就被断言日后尊贵,小儿子衔玉出生,日后必有造化。瞧瞧她姑妈的本事,再瞧瞧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不说,管家把嫁妆搭赔进去,还不落好,落了一个狠辣的名声。她王熙凤这辈子可不会这么傻,被人算计到骨子里头了,还替人数钱。
“平儿,让人收拾东西,咱们搬回大房住,省的凭白给人添晦气,碍别人的眼。”王熙凤送走兴高采烈感激涕零的夫人们,转身回房就吩咐人收拾屋子,回大房。
“奶奶”平儿担心的出声,府里头有喜事,奶奶这样不是徒惹人不高兴。
“费什么话,让你收拾就收拾,告诉外头的那些小蹄子,谁要是想留在这府里,我就成全他,让她留在府里伺候。”王熙凤厉声说道。
“奶奶,奶奶”来旺家的声音带着难言兴奋的从外头进来说道:“奶奶,给您道喜了,您现在可是国舅奶奶了,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打着帘子进来,来旺家的没有注意王熙凤的情绪,直接一连串的恭喜话不喘气的说了出来。
“来旺家的,你这时候来,可是有事?”王熙凤收起刚才的怒意,只是这语气还十分僵硬。
“奶奶,奴才特地给您道喜,另外奴才是把这月的份子钱送来,一共三百两银子。”来旺家的善于察言观色的,瞧着王熙凤面色不好,也不敢耍花腔,捧着钱匣子给平儿。
平儿接过钱匣子,查看了银子的数目,确认无误后朝王熙凤点点头,放到了内间。
“来王家的,之前不是吩咐过把你手里头的事情收一收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你把放在外头的银子给我收回来,利息不要、就是折本也是行的,娘娘刚封了贤德妃,多少人家盯着咱们呢,先把手里头的事情收拾干净了,免得让那吴家、周家抓到了把柄,在圣上面前告咱们一状,到时候咱们受罪不算,连累了宫里的娘娘就不好了,至于以后,等风头过来再瞧瞧吧。”王熙凤交代说道,对来旺家的之前的阴奉阳违一字不提,反而把话说的透亮,就算这来旺家的背后的主子是王夫人,为了她自个的女儿,在外头放印子这事也要暂时停止,她从放印子钱这事上暂时脱身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彻底脱身,王熙凤她自个心里没底,如果真是她那个姑妈算计,那那人手里必定捏了她的罪证,她不能打草惊蛇,她已经想好了如何从这件事上脱身,要是这来旺家的一家吃里扒外,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把一切都推到他们一家头上了。
让丫头婆子们收拾东西,王熙凤坐在外间,把重生以来的事情,重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查缺补漏,这一番细想,真的让她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平儿,林之孝家里除了他们两口子,还有其他人在府里伺候吗?”王熙凤问道。
“奶奶,他家的女儿叫林小红在府里当差,是宝二爷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平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如今她摸不准王熙凤的脉,生怕说错了话,招来一顿责罚。
“宝二爷院子里头。”王熙凤语气轻淡,却让平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二奶奶生出事端。
王熙凤轻轻的转动手腕上的镯子,她是按照上辈子抄家之前的记忆行事的,但是忘记了这时候里抄家还有好几年,这林之孝家的把女儿送到宝玉屋子里,未必就没有攀附投靠他主之心,看来她的行事必须慎之又慎。
不过,他们虽然有心,毕竟全家的卖身契还捏在她的手里,要背叛,得等到他们家林小红真正能混成大丫头,成为宝玉的通房,就凭林小红他们一家是她的陪房,这林小红都不能爬到这么高,她那好姑妈二婶子是不会让她的人,沾染上宝玉。
林小红在宝玉屋子里伺候,难保林之孝为了小红的将来,偏向宝玉,隐瞒她一些事情,看来她得好好算一算,让林小红在宝玉房里没有丝毫的出头之日,并把她要过来,放在她身边伺候。
到了半下午,府里的太太们才精疲力尽的从宫里回来,王熙凤瞅准众人都在的机会,把她要搬到大房住的事情,敲定下来。
“老太太、大太太、太太,今天是娘娘大喜的日子,本该这件事我不提,只是我这心里过意不去。”邢夫人听了王熙凤这话,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虽然娘娘封妃是好事,但她毕竟不是娘娘的亲娘,严格的说,娘娘尊贵了,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她要比其他几个清醒几份,心里惦记这王熙凤说的祸事,以为王熙凤要现在就是要说这祸事,耳朵都竖直了。
“净虚师傅前一阵子不是说孙媳妇沾了晦气,需要在日日抄经念佛九九八十一天,原先知道之时,就应该搬离了老太太院子,免得给他人过了晦气,当初想着老太太是有福气的,想沾沾老太太的福气,尽早的把这晦气去了,就一直没有搬离,现在娘娘大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能让我这沾了晦气的,还留在老太太这里,因此孙媳妇是想讨得老太太、大太太、太太的准许,搬离了老太太处,等着九九八十一天过了,再来在老太太身边孝敬。”王熙凤把自个说的像是为大伙好的似得。
“这,琏儿媳妇,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我亲侄女,即便是沾了晦气,自家人,哪里有这些避讳。”王夫人脑子转得快,说好话赶紧留人,但是话里话外提醒老太太王熙凤身上沾了晦气。
“姑妈,虽然您把我不当外人,可是即便是一家子亲骨肉,也该有个避讳才行,求老太太,让我搬出去吧。”王熙凤感动的流下眼泪,跪下求老太太。
“是呀,老太太,弟妹,这总有个避讳才是。”邢夫人帮了王熙凤一把。
老太太在心里衡量,最终决定舍弃王熙凤,娘娘最为重要,说道:“快收了泪,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若你执意如此,就搬出去吧,只是你这要搬到哪里去?”
“谢老太太,家中有喜事,接下来来道贺的必定不少,为了避开这些贵人,孙媳妇想着,还是搬回当初住的院子,就是成亲时候住的。”王熙凤擦干眼泪说道。
“我准了,你就搬过去住吧,要是有奴才不尽心的,你就让人回了我,我替你做主。”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家里什么样子她一清二楚,王熙凤管家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老太太把家里的主子扒拉了一番,这个家还得是王熙凤管着,因此这个时候决不能让人寒了心。
“谢老太太,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一会子跟着大太太回去。”王熙凤笑着说道。
邢夫人不是笨蛋,王熙凤这番表演,她明白是为了那祸事,能让王熙凤赶着搬离二房的,怕不是一般的祸事,更是心急的厉害,“行,你快去收拾,一会同我一道回去,巧姐儿也想你了,整日的要见你,抄的我头疼。”最后爬引起怀疑,又补救了一句。
王熙凤几乎把整个屋子都搬空了,整整装了几大车行李,跟在大太太的轿子后头搬回了大房。邢夫人坐在轿子里头,心里头焦急万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就盼着赶紧回家,让王熙凤把事情交代清楚。
“琏儿媳妇,你那屋子有一段时间未住人了,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你先来我这里,瞧瞧巧姐儿。”邢夫人下了车,立刻振作起来,不让奴才们瞧出异样。
王熙凤跟着邢夫人进了屋子,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伺候太太。”
“哪用得着你伺候,你们几个去二爷院子帮忙收拾。”邢夫人把身边的奴才打发出去。
“太太,可卿托梦给我,说盛极必衰,让咱们早作准备,特意交代让我多买祭田,祭祀供奉要有定例,另外还有学堂的一干花费,都从这祭田里头出,为日后复起留下希望。”王熙凤瞧这奴才们都出去,趁机在邢夫人耳边说了这番话。
邢夫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手里的茶杯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脸色煞白。“太太,太太”王熙凤听到外头奴才走近的声音,急忙把邢夫人摇醒,让她收敛些。
奴才们进来看到的就是与往日无样的邢夫人,王熙凤发话道:“碎碎平安,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收拾干净。”一杆子奴才都知道王熙凤是厉害的,收拾好了,就推了出去,省的在里头触霉头。
“琏儿媳妇,这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邢夫人回过神拉着王熙凤的手问道。
“千真万确,要是有假,必定天打雷劈。”王熙凤发誓道。
“那可卿可有交代,如何避开这祸事?”邢夫人急忙问道。
“我也是问过的,可卿说是我过于执迷了,说是没有长兴不衰的家族。”王熙凤回道。
“这可如何是好?可还有说别的?”
王熙凤摇摇头,表示不记得,“对了,可卿说这事尽快办,说是日后后悔也晚了。”外头传来巧姐儿和迎春说话的声音,邢夫人说道:“这事事干重大,你不要在外面说,我和老爷商量之后再做决定。”邢夫人立刻交代说道。
“媳妇知道了。”
“太太,妈,巧姐儿来了。”巧姐儿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十分的讨喜,从外头就闯进来,也不行礼,直接就朝二人扑过来。
王熙凤伸手记住巧姐儿,深怕她磕到,嘴里念叨说:“没规矩,见到太太也不行礼,跟这你姑姑好好学学。”迎春跟在后头进来给二人见礼。
巧姐儿这才规规矩矩的给邢夫人请安,邢夫人受到的冲击太大,无心应付这二人。
“太太,妈,他们都说大姑姑是贵人了,那大姑姑还是巧姐儿姑姑吗?”巧姐儿不安生趴在邢夫人的腿上问道,一番话让她说的七零八落的,一旁的迎春补充几句,也一脸盼望的想知道答案。
“是,圣上开恩,封你大姐姐为贤德妃,巧姐儿,你姑姑还是姑姑,二姑娘,巧姐儿,今日太太进宫谢恩,十分累了,你们就让太太好生歇息,我去你们屋子里玩。”王熙凤知道邢夫人需要时间冷静,主动带着二人出去。
王熙凤专注的看着巧姐儿,一旁的迎春羡慕的眼巴巴的看着,之后又黯然。
“二姑娘,老爷太太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哥哥也只有你一个亲妹子。”王熙凤指点了一下迎春,她和二姑娘没有那么亲近,左右她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日后有时间□□她,出嫁的女子不受娘家的牵连,她要给巧姐儿还有将来到来的儿子,留一个助力,在抄家的情况下。
王熙凤想把巧姐儿带到身边,但是做戏好做全套的,她刚还魂两个多月,还是在菩萨面前抄经祈福九九八十天之后,再把巧姐儿带在身边吧。
这边王熙凤抄完经书,睡得安稳,但是邢夫人那里却是辗转反侧,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身边的贾赦却是喝了酒,睡得很熟,邢夫人起身推了贾赦一把,见他没有反应,气的又躺下,直到五更天,再也忍不住,把熟睡的贾赦叫醒。
贾赦的性子,一向为所欲为,被吵醒了,直接就冲着邢夫人发火,见到邢夫人掉眼泪,更是气的不行:“大喜的日子,掉什么眼泪,真是晦气。”说着就有翻身躺下,外头的值夜丫头婆子见状都躲得远远的。
平日里,贾赦发火,邢夫人早就吓得不行,不过今天这是,她总是要说到,忍着头皮拉了拉贾赦的衣袖说道:“老爷,妾身有话说,昨晚上琏儿媳妇搬回来了。”贾赦昨天和贾珍几个一起庆祝,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
“搬回来就搬回来了”贾赦睡意朦胧,一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琏儿媳妇怎么就搬回来?”他对于贾琏搬到二房,管着偌大的荣国府,心中还是有几分期待,证明他们大房才是真正的荣国府的主人,现在王熙凤搬回来住,今日娘娘又封了妃,日后荣国府岂不是没有了他们大房的立足之地。
“你怎么就不拦着点,要你有什么用,管家管不了,又生不出孩子,你说你还能干什么?”贾赦暴躁的问道
“老爷”邢夫人听到贾赦这么说她,心里有火也不敢发,只能抹着眼泪。
“琏儿媳妇为什么搬回来住了。”
“老爷,小声些,琏儿媳妇昨日回来,告诉我一件事,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这心里拿不定主意,给老爷说说,还请老爷定夺。”邢夫人这时候也不管贾赦发不发火,可不可怕了。
“老爷,东府的容儿媳妇,在走的时候,给琏儿媳妇托梦了。”接着邢夫人趴在贾赦的耳边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贾赦把这事从头听到尾,他一个当家人,如何会不知道祭祖和族学的重要性,秦可卿死后托梦专说这两件事,意味着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瞧着琏儿媳妇说的可是真的?”贾赦下床喝杯凉茶问道。
“老爷,我瞧着像是真的,琏儿媳妇自从容儿媳妇去了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而且我记得在老太太处,琏儿媳妇被吓得像是丢了魂,平儿当时说是寐到了,后来她又说不出一月府里有大喜事,况且琏儿媳妇年轻,万万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邢夫人心越揪越紧。
当下贾赦没有睡意,索性让人点灯,在外头枯坐沉思了几个时辰,直到天亮,这个时候,才能看出贾赦这个一品将军当家人的气势。
第八章思退路
贾赦和邢夫人夫妻两一夜无眠,一大早,坐在上房里头等着王熙凤前来请安,贾赦手指没有规律的敲着桌子,显示内心的不平静,邢夫人则频频的望向门口。
终于等来了王熙凤,偏偏是和迎春、巧姐儿一道来得,生生把贾赦夫妻憋得够呛,“迎春,你带着巧姐儿先去用早饭,我和你嫂子有话说。”贾赦开口打发掉迎春和巧姐。
等一干闲杂人等退下,贾赦让人把窗户和门都打开,让心腹远远的守在门口,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母亲已经把事情给我说了,你再给我从头说一遍。”
“平儿”王熙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去外面守着,她身边现在已经查明有两个二房的探子,大老爷这里人多嘴杂,指平儿和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这个主子出了事,她也逃不掉。
“老爷、太太,你们是最明白我的,最不信这神鬼报应之类的,只是可卿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刚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后来有一件事,我才知道这都是真的,事关重大,媳妇怕都应了验,这才敢告诉太太。”王熙凤心里对菩萨说了声对不住,她上辈子确实是不信神佛的。
“怎么?”邢夫人大吃一惊,难道里头还有什么不知道。
“是关于可卿的,那天可卿托梦,梦里让我去送她一程,我就去了东府,瞧见可卿吊死在天香楼的里,因此听到她的死讯,这才被吓得不轻,后来随着太太去东府,我细细瞧了可卿,虽然那脖子上扑了厚厚的粉,但是还是让媳妇瞧见了那痕迹,媳妇这才信了的。”可卿,对不住了,她王熙凤也是为了贾家。
贾赦和邢夫人对看一眼,眼中都难以置信,贾赦当即命心腹小厮去东府打探。“蓉儿媳妇除了交代祭田和学里的用度之外,可还有说别的。”贾赦压低声音问道。
“可卿还说了盛极必衰、水满则溢之类的话,还说眼下咱家有一桩非常喜事,迷了众人的眼,说这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让早作打算,日后后悔都晚了,这眼下又应了一桩,娘娘封妃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王熙凤实话实说。
“还有一事,媳妇觉得十分蹊跷,昨天老爷进宫面圣,老太太和二婶子有些古怪,这里面恐怕还有内情。”王熙凤把昨天发现的事情一并说了。
“老爷,你可知道?”邢夫人眼巴巴的看着贾赦,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消息,见贾赦摇头心里十分失望。王熙凤立刻明白怕是老太太和二房瞒着二房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可说有何法子化解不曾?”贾赦问道。
王熙凤摇摇头表示没有,她这重生这么长时间,日夜思夜夜思,还没有找到化解法子,即使她王熙凤万般能耐,一群扯后腿的也让她十分无奈,上辈子的事情,让她和王家、二房他们之间就没有和平存在的可能,撕破脸是早晚的事情。贾赦邢夫人是她的正经公婆,就是这一辈子也别想撇清关系,她才想着拉拢提携他们。
“难道咱家就真的避不开那祸?”邢夫人担心着急的问道。
“太太莫急,可卿说是咱家有祸,但是也未曾说何时,既然避不过,那就尽咱们所能往后拖延。”国有兴亡,何况是一个家族,王熙凤明白贾家不会永远兴盛。
“你既然如此说,必定是有了想法,你说说。”贾赦问道,他是了解这个儿媳妇的,比一般男子都能干,只是之前被二房的那个给糊弄了,迷了眼。
“老爷,太太,我这次回来,一是收神压惊,二是为了想法子解此这事。不瞒您二位,我瞧着,即便没有可卿托梦,大姑娘封妃对咱们都没有丝毫好处,有了娘娘,咱们大房在府里头愈发的抬不起头,就算是日后分了家,咱们接手的也是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子。”
“此话怎讲?”邢夫人十分诧异。
“太太素来不管事,不知道,这些年,咱家往宫里填了多少银子,明里暗里,每年都往宫里送的,还有太监打秋风的,哪年不得一两万的银子,这十多年下来,就十几万两二十万两的银子,还有当初为了送大姑娘进宫,花的银子,统共下来,也得二三十万两银子。”王熙凤把这事记得清清楚楚,“还是女官的时候,花费就如此大,现在封了娘娘,这上下打点,送礼,这花的银子可就更多,咱家哪有这么些银子填补。媳妇管家这些年,看着风光,实则是有些入不敷出,说来惭愧,这些年,库里的银子原有三十五万两,还是咱家老太爷在南面当差的时候攒下的,这些年竟是一两银子都未入库不说,还多花了五万两,现在库里只剩下三十万两银子了。娘娘的开销走的是公帐,怕是没几年,公中就该空了,等咱们接手,可不就是一个空壳子,弄不好,咱们大房的私产也要搭赔进去。”大老爷大太太都是贪财的,王熙凤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两人心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