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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十分疲惫,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合过眼,硬挺着身子骨去应承,她主要是想见见五嫂子,也就是贾芸娘,上辈子贾芸对他们一家有恩。
到了待客之处,果然见了本家不少的媳妇婆子,贾家在京的八支,除了荣宁二府,剩下的几支都依附荣宁二府过活,家贫的更是不少。五嫂子打扮十分的俭朴,一身洗的干净的青灰色衣服,带着的首饰只有一副银耳钉,十分精神,和几个打扮差不多的坐在一起说话。
“侄媳妇来了,还是您有能耐有本事,珍哥儿把东府交给你打理。”王熙凤是荣府的管家奶奶,这些旁支的,见到她都不敢托大,想尽办法说着好话恭维她。
王熙凤耐着性子和她们应酬,最后才和五嫂子说上话,也仅仅是平常的几句问候话,王熙凤心中十分感激五嫂子,但是这种场合,不能平白无故的示好。王熙凤知道这母子的为人,打算资助一番,也算是给他们一家留后路。虽然重活一回,但是她一个内宅夫人,不敢保证能改变贾府的命运。
王熙凤心中有事,随意用了几口饭,就撂了筷子。在丫头的伺候下,假寐一会,朦朦胧胧又梦到了娘娘省亲时的风光,老太太去的时候,荣国府抄家时候的凄凉,猛地睁看了眼睛。看到周围华丽的摆设,擦脂抹粉的丫头婆子,王熙凤这心里头平静下来。
“奶奶,您起来了。”大丫头平儿进来问安。
“巧姐儿可安置好了?”王熙凤一大早就赶着来东府,顾不得给巧姐儿收拾屋子,把平儿留在府里头照看。
“都安置妥当了,和之前巧姐儿的屋子没有两样,巧姐儿和二姑娘一起,住在大太太院里东厢房。”平儿恭恭敬敬的回话说道,她总觉得奶奶有些不一样。
“府里商议好了是哪个管家吗?”王熙凤问道,其实她不用想就能知道,老太太不用说,几个姑娘都小,管家是不放心的,二太太不会让大太太粘上管家权的,要么二太太自个管家,要么就是珠大嫂子被拉出来顶上。
“商量好了,老太太、太太们让珠大奶奶暂时代替奶奶管家。”平儿是个会说话的,十分了解王熙凤的脾气和对权势的眷恋,只说是暂时代替。
“和我预想的一样。”王熙凤淡淡的说了一句。
“珠大嫂子管家,她管家也好。平儿,今个往后一个月,我就住在东府里头不回去了,我身边有丰儿伺候,我放心不下巧姐,你留在府中替我看着点,别让大姐儿被被那帮奴才给欺负了去。我王熙凤的女儿,可不能像迎春那个不争气的让奴才给拿捏住,要是有犯错的,不用回我,你直接打发出去了事,你要是徇情不报,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王熙凤将平儿留在荣国府,一是远着平儿一阵子,琢磨如何处置或者对待平儿,二是真心不放心巧姐。
“奶奶放心,定不会让大姐儿受了委屈。”平儿低头说道,心里想着奶奶是不是对她起了疑心,但又琢磨着不是。
“我说话重了些,你也别委屈,我和你二爷总共就这点子血脉,我不在家,那起子奴才还不翻了边去。”王熙凤看着跪在那里的平儿说道。
“奶奶,奴婢不委屈,定会看顾好姐儿。”平儿回话到,她知道府里奴才是什么样子,平日里凤姐管家,明里暗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今没有奶奶在府里头镇着,可不都算到了巧姐儿头上。
“行了,起来吧,别在这里伺候了,赶紧回吧,对了,回去见了来旺家的,让她今晚上来见我。”她王熙凤既然回来,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趁早收手,多做些善事,为二爷和巧姐儿积德。
王熙凤刚做了梦,心里烦乱,就带着赖升家的四处巡视,不知不觉到了天香楼的后院,前头在做法事,后院里头的人都调到别处忙活去了,没了主子,里头也没了往日的欢笑,王熙凤扶着赖升熙凤的手,欲转身离开。
忽然,从里头传来声音,细听是男女欢好的声音,顿时,一干人脸色难看起来,王熙凤本不欲多管闲事,转身就走的,只是这赖升家的,不是个省心的,说了一声“二琏奶奶留步,我这就去瞧瞧,哪个贱货贱种,敢在这个时候,做这些丢人的事。”
这府里头如今管家的是西府的琏二奶奶,这丢人丢到了别人家,赖升媳妇也少不得要管一管,免得被王熙凤把府里头瞧扁了。
王熙凤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等着赖升家的回话,在天香楼后院敢干这事的,不是胆大包天的,那就是这东府里头的主子爷,她这个时候去凑什么热闹。
果然,没一会子,这就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吓声,接着就是女子的啼哭求饶声,男人压低声音的斥责声,乱哄哄的一团,这女声不认得,可这男人说话的声音确实熟悉的很。
“是大爷。”这是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贾蓉的衣服的宝珠过来,惊讶的喊道,抱着衣服就往里头跑。这宝珠是真的傻还是假傻,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王熙凤都得出面料理,瞧了宝珠一眼,带着人去了里头。
贾蓉正手急慌乱的整理衣衫,地上还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丫头,王熙凤一眼就认出那丫头是秦可卿的丫头瑞珠,就是知道秦可卿丑事的那个丫头,那宝珠还在那里傻傻的站着,衣服掉了一地。
王熙凤心里纳闷,这瑞珠丫头明知道秦可卿和贾珍的丑事,怎么现在和贾蓉搅在一起,难道这丫头是想攀上贾蓉保命?还是她和贾蓉暗地里早就勾结在一起,害死了秦可卿。王熙凤不由眼睛一眯。不管什么情况,知道这要命的秘密,这个瑞珠都是不能留的。
赖升家的见王熙凤进来,脸羞得通红,本来是不愿让人看轻东府,现在反倒是更加的丢人现眼,汕汕的退到了一边,不敢说话。
“二婶子”贾蓉见了王熙凤行礼,被王熙凤一个手势个打断了。
“蓉儿,前头来了不少宾客,只珍大哥、宝玉、他们等在前头应付过不来,你还不赶紧过去。”这个时候,不需要追究什么,也不能闹出什么事端,凭白让人看笑话,她不介意看东府的笑话,但是她在写别人看贾家的笑话,王熙凤直接开口把贾蓉打发走。
“那婶子,我这就过去。”贾蓉见王熙凤来了,心里害怕,见王熙凤有意遮掩,脚底抹油的溜了,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丫头。那瑞珠见贾蓉抛下她走了,眼见着没有活命的希望,也不等王熙凤发话,直接一头碰死在柱上。
“赖升家的,到前头回禀珍大哥,就说是瑞珠舍不得你蓉大奶奶,想跟着到地下服侍,怕别人权偷偷自缢了。”王熙凤交代说道,上辈子她忙得厉害,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好戏,心中忍不住冷笑,这东府里头乱的很,大小主子没一个干净的。
“都给我听好了,这事给我烂到肚子里头去,谁也没有看到听到什么,谁敢露出半点子风声,全家都卖到黑煤窑子里头去。”王熙凤扫了一眼在场的奴才说道。
宝珠那丫头,脸色吓得发白,看着瑞珠的尸体,喃喃自语,她明白她也逃不过去,拽着赖升家的衣袖,哭着说道:“二奶奶,赖妈妈,我服侍了奶奶一场,奶奶没有子女,我愿做孝女,给奶奶烧香摔盆。”
王熙凤甩袖说道:“赖升家的,带她去见珍大哥。”这东府办个丧事,就能出这么多事,惹得她十分头疼,回小院理事,再在东府转一圈,不得再让她碰到这些个破事。
刚坐下,就听到前头传来的消息,贾珍认瑞珠和宝珠作孙女,一个给秦可卿陪葬,一个做孝女哭灵。王熙凤听到这则消息,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有了今日这事,王熙凤只在戌时到各处查看。
尤氏很快知道此事,咬牙切齿心里暗恨,十分懊悔,她当时怎么就想不开,装病不理事,这下子好,不知道府中多少钱财落入王熙凤手中。
晚间,来旺媳妇入了东府,前来见王熙凤。“来旺家的,最近风声有些不对,你把手头上的买卖都停下里。”王熙凤说话隐蔽了不少。
“奶奶,这”来旺家的一脸犹豫,这可是会损失不少银子的。
“把事情都料理干净了,别留下把柄。”王熙凤走到来旺家的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奶奶,奴才这就去办。”来旺媳妇以为王熙凤是得到什么风声了,赶紧应下,回去料理。
秦可卿入殓,王熙凤一早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给秦可卿烧纸。灵堂里头和尚尼姑道士,都还在做法事,王熙凤淡定从他们身边穿过,一点子都不心虚,她如今这样,是老天爷赏赐的,她怕什么?
王熙凤来到棺材前,看着屋子的布置,停着两副棺材,秦可卿的棺材是上好的樯木,瑞珠的是杉木的,一旁的孝女奴才们正跪在那里哭灵,王熙凤手搭上秦可卿的棺木,这棺木可是违制的,不过王熙凤也不说什么,反正贾家也风光不了多少年了,说道:“烧纸”
“可卿,我来送你,你既然已经预测到日后的事情,就明白早死早超生,免得日后受罪。你的葬礼,贾珍可是倾其所有来办,日后老太太的也是不能比的,更不用提其他人的了,你大爷爷、二叔,尸首都分家了,你婶子我,死的时候只有一张破席子裹身,你要地下有知,就帮帮婶子吧。”王熙凤在心里头默默的说道。
想到日后的众人的凄惨结局,王熙凤忍不住泪如雨下,身后的一帮哭灵的,都跟着哭了起来,她倒是真的伤心,为上辈子,为这辈子不知道的将来,这帮奴才,哭得假的不得了,更惹得她十分心烦。
正好,有一个仗势点卯未到的,正好送上门来让王熙凤立威,令人打了二十大板,杀鸡儆猴,让东府里头的奴才都安生些,免得再给她找事。果然,东府一干人等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出来,兢兢业业的。
“奶奶,奶奶,绍儿回来了。”王熙凤正在理事,外头的婆子进来回到。
“绍儿,让他进来吧。”王熙凤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贾琏就送信来了
。
“绍儿,你二爷怎么样了?姑老爷家如何?”王熙凤不废话,直接问贾琏的近况。
“回奶奶的话,扬州的林姑爷九月初三去了,二爷要带着林姑娘扶灵去姑苏,赶到年前回来,特让我回来报信,并带着冬衣过去。”绍儿口齿伶俐的回答到,王熙凤听他这番话却是有些恍惚。
“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先回去好好歇着,我这就命人回去收拾,到时候你一起带走。”王熙凤让绍儿下去。她这辈子刚活过来,就碰上两桩丧事,也不知是吉是凶。
当晚,王熙凤没住在东府,回荣府四处请安之后,抱着巧姐儿玩了一阵,这才回自个院中,这个时候,王熙凤才意识到大方住的地方离老太太如此的远,正如和老太太的心一样远。
当晚,复把绍儿叫来,问了贾琏的事,连夜让平儿带人准备东西,自个坐在桌子前写信,怕上一封信,贾琏不信,从自个体己中取了一万两银票,放到信里,让贾琏在南边买些产业,记到别人的名头上。
哪怕这一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她也不心疼,日后抄了家,这些东西也不归他们了。
第五章水月庵
尤氏听说贾珍亲力亲为料理秦可卿的丧事,生生的给气成了真病,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按照尤氏的想法,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秦可卿不守妇道,和公公勾搭成奸,这等贱人理应休出家门,不得入葬贾家,更不应该大张旗鼓办理丧事,而是用草席子卷了扔到乱坟岗去,奈何人微言轻,贾家也容不得丑事外传。
想起贾珍,尤氏就恨不得吃秦可卿的肉,喝秦可卿的血,这个贱人,天生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进门没多久,就和贾珍勾搭上了,后来又有了东府的贾宝玉,把她这个婆婆踩着脚底,幸好,这次她和贾蓉联手,才逼死了那个贱人。
尤氏心里明白这次少不了王熙凤的好处,心中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索性不管。
出殡当天,送殡队伍浩浩荡荡,权贵极多,贾家的老亲,当年跟着老圣人打江山的四王八公,各家都有派人过来,眼下荣宁二府虽未到达最鼎盛之时,但也算是极有脸面的。王熙凤坐着马车走在王夫人后头,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又要为日后打算,脑子没一刻是休息的,十分疲惫,这会子正打算在马车里头眯一会子,马车就突然停下来,把她给惊醒。
“来旺家的,你去前头打探一下,怎么回事?”王熙凤掀开帘子,吩咐道。
“奶奶,前头的人传话,说是北静王亲来路祭,大老爷,二老爷、还有珍大爷,已经去拜见王爷去了。”来旺家的回话说道。
王熙凤想起,上辈子出殡也有这么一档子事,北静王还叫了宝玉上前,观了那生来带来的宝贝石头,把宝玉夸了一通,并赏了不少东西,当时她觉得这是府里的体面,觉得宝玉果然是个有造化的,能够得到贵人的赏识,是阖府的荣耀。
现在她到举得事有蹊跷,一个三品将军府中的女眷,生前并没有任何品级,北静王怎么会专程祭拜,前世她认为贾家权高位重,北静王和他们家交好,现在想想,恐怕另有隐情。秦可卿是从抱养的,老太太、太太们平日里对秦可卿的态度,恐怕秦可卿的身世不同一般。可惜,人已经没了。
至于北静王招宝玉上前问话的事,王熙凤觉得事不关己,闭着眼睛闭目养神起来,直到马车再次走起来,宝玉掀开帘子进来。
“凤姐,凤姐,我一个人在外头骑马,怪没意思的,咱两说说话。”宝玉抱怨的说道。
“宝玉,你要是无聊,就去太太车里坐,陪太太说说话,这几天你在东府里头忙活不如趁着现在这会功夫好好孝敬太太,刚才见了北静王,太太肯定高兴,不如你去给太太说说。”王熙凤抬眼瞧了瞧宝玉说道。
“凤姐,咱两说说话吧。”贾宝玉听到去太太车里,就不乐意,脸上带着讨好的说道。
“你怕老爷也就罢了,让你去找太太也不乐意,太太能吃了你不成,你可是太太的命根子。”王熙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宝玉说道。“要是觉得闷,那去前头找别人玩去,我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没好生歇歇,身上乏得很,到了铁栏寺,会更忙,趁着这会子有空,偷个闲养养神。好弟弟,你无聊就去找你哥哥侄子玩去吧。”王熙凤说道。
到了半路歇脚之处,王熙凤的马车拐了个弯,去了一处村庄,贾宝玉本来拉着秦鲸卿一起说话,见凤姐的车分了出去,又觉得跟着大队无趣,拽着秦鲸卿追着凤姐的马车去了。
打尖之处是一户农家,男人们都避了出去,只剩下女眷,贾宝玉拉着秦鲸卿四处转悠,把一干农家家伙事认了个全。主人家中的几个女儿家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他们,王熙凤招手把这些人叫过来,问了些农家的事情,让丰儿给了些姑娘们每人一个荷包的打赏。
这户人家的女儿二丫,十一二岁,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瞧着招人喜爱,说话十分伶俐,见到公子哥也不害怕,还给宝玉他们演示如何使用织布机。
王熙凤看到这二丫头,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巧姐儿,当初刘姥姥,为了赎出巧姐儿,花尽了家里头的银子,也不知道,她在刘姥姥家是如何过的,是不是也像这二丫头一样纺纱,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一想这里,王熙凤忍不住泛上眼泪,抬起头闭上眼,不让眼泪落下,心里更是坚定,即便是日后抄家,她也不能委屈了儿女。
晚间,铁栏寺里头只剩下零星的客人,还有需要守灵的晚辈,王夫人、邢夫人走的时候要带走宝玉,他愣是不回去,外头可比府里有趣自在多了。王夫人一番威胁嘱咐之后,把贾宝玉交给王熙凤看管。
族人都住在铁栏寺,王熙凤想着要跪拜佛祖,铁栏寺里头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之前就让人在水月庵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让宝玉跟着她去,要是这个活祖宗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老太太和她那好姑妈能吃了她。
贾宝玉和秦鲸卿关系好,拉着秦鲸卿一起去水月庵,王熙凤让人把他们安置在厢房里头,水月庵的净虚师傅陪着王熙凤。
“奶奶,你瞧着这布置可入的您的眼。”净虚师傅平日里总是带着小徒弟智能儿进府里头,和荣国府的主子们十分相熟。
王熙凤扫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她在阴暗潮湿,虫蚁孳生的牢房里头待了不短的时间,这房子如何,布置的妥不妥当,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怎么最近没有瞧见你们师徒去我们府里?我是糊涂了,我跟着奶奶去了东府,净虚师傅去了府里,也是见不到的,自然是不曾见过师傅的。”丰儿伺候王熙凤歪着,一边问到。
“最近事多,前一阵子去过府里。”净虚笑呵呵的说道,心里盘算着如何和凤姐儿说张家的事情。
等一干子奴才散尽,只留下心腹小丫头伺候,净虚凑到王熙凤跟前,把这张家的事情说了一遍,王熙凤心里冷笑一声,上辈子就是从张家这事开始,她借着贾琏的名义,干出了不少包揽官司的事,给贾琏招上了杀头的罪名。
上辈子她料理了此事,换了三千两银子,也让她背负了两条人命,说起这事,是张家自找的,谈图钱财,一女许多家,这吃官司原也应该,即便是没有他,这张金鸽能难进守备家的门,上吊自杀,做给谁看呢?要是真的刚烈,在父母许第二家的时候,就该碰死了,何必等到后来拖着守备家的儿子一起死。
“张家做事可不地道,这自古一女许两家的,能落到什么好?就是争赢了又如何,这事闹成这样,这张家的女儿也就一死的下场,这事我可不管,况且这府里头如今又不是我管家,也管不上不是,我劝你呀,还是找那能管事的吧。”王熙凤睁眼瞧了净虚一眼说道,净虚经常出入京城里头的权贵人家,接了不少这包揽官司的活,从中获利。
“瞧奶奶说的,满京城里谁不知道,您二奶奶是最有本事的,这点子事,您是不看在眼里,并不是不能管,张家求到我这里,我少不得不管,前头已经让张家知晓我求了府里,知道的,明白奶奶不愿意管着档子事,不知道的,到是让张家小看了府里的能耐。”净虚说着好话,说话间还用手比划着事后给三千两银子,就想着让王熙凤把这件事给了了,张家可是许了她白花花的五千两银子呢。
“行了,你这老货,别拿话激我,姑奶奶我可不吃这套,说到底,还是这张家贪图富贵,这事长安节度自有定夺,我们府里头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子事,就去信求人,你奶奶我也不缺这三千两银子。”王熙凤冷眼瞧着净虚。
净虚师傅见王熙凤不应,无奈退下,荣国府的权势,不是她一个尼姑能够得罪的。王熙凤叫来旺两口子进来,让来旺连夜回去,把贾琏的印信给取过来。说完还并不放心,贾琏的印签在府里,那帮子奴才,少不得为了巴结二房,把他们给卖了,又让来旺家的派人看紧了净虚,她不相信这老秃驴会这么轻易的死心。
王熙凤交代完这些,才方躺下歇息,她还要去殿里头拜佛,给巧姐儿和二爷求几个平安符。王熙凤在心里反复想着张家的事情,经历的事情多了,她不得不把任何事都多想几遍。
“小瑶,你说这府里头发生的事情,能瞒过太太吗?”王熙凤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出声问道。
“奶奶,府里头的大小事情,怕是瞒不过太太的,太太管着府里头这么些年,各处都有太太的人,况且咱们府里头的奴才,吃酒误事的,嚼舌头的婆子多的是。”小瑶想了想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她是上了别人的套了,上辈子她放贷、包揽官司的事情王夫人都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不知道,正等着她自取灭亡,之前不戳穿,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宝玉还没有成家,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替宝玉管家,难怪薛宝钗进门没多久,她放印子钱、包揽官司的事情就闹了出来,后来是来旺出来作证的,看来她是小看了王夫人,要是来旺两口子,早早的就投靠了王夫人,或者是他们本来就是王夫人的爪牙的话,那她上辈子整个就是个大笑话。
王熙凤越想越有可能,来旺是荣国府的家生子,打小就跟着贾琏,可是贾琏年纪小小的就失去生母,打小就在老太太院子里养大,身边的奴才都是老太太王夫人安排的。
她对来旺一直很信任,是因为来旺是贾琏的心腹;至于来旺家的,是她的陪嫁丫头,颜色好,后来被她许给了来旺,这些年这来旺家的在她身边伺候的尽心,她又捏着一家子的卖身契,以为翻不过她的五指山,看来她大意了。
她为了弥补府里的开销,用月钱还有体己在外头放印子钱,当初给她出这个主意的就是来旺家的。有了来旺家两口子是她亲姑妈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这个想法,王熙凤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看来她身边的人,都得查一查,要是这来旺两口子,真的有二主的话,就别怪她王熙凤心狠手辣了。
王熙凤在心中盘算身边的奴才,能替她查身边这起子奴才的,算过来算过去,也就林之孝两口子,他们一家都是她从金陵带过来的,是她母亲的陪房,和王家、贾家这些奴才原是没有什么干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