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悦派了紫竹盯着翠柳,还真是让她发现了大事,这翠柳在清点库中物品时,她看到了那个面熟的小丫头和翠柳嘀咕了一会,然后把一个不大的匣子交到翠柳手中,翠柳面色坦然的接过,把一些邢悦旧年用的帕子装入匣子中,放入了库房,并登记造册,入了库。
紫竹把这件事说给了邢悦知道,邢悦让她把那个帕子盒子拿过来。紫竹也是聪明的,直接找了翠柳,说邢悦要找之前的帕子,想着给迎春瞧瞧头多年前的流行的花样子,把盒子拿到了手。
邢悦打开这盒子,里面没什么稀奇的,确实是一些旧帕子。拿出帕子,邢悦和紫竹翻找着盒子,
最终终于让邢悦和紫竹给找着了,这匣子盖上有一个夹层,里面放着一沓子纸,邢悦拿出一看,居然是放高利贷的契约票子,都是近年的,总共二十多张,这幕后的人是想置她与死地。
邢悦当即让人换了银票进去,然后把这匣子放在自个屋中,拿出里面的帕子让紫竹给迎春解释,把当票装到一个荷包中,让紫竹,连带着一晚消暑汤给贾赦一并送了过去。
贾赦当天就寻了个错处,让人拿下那个传话的小丫头,一番刑讯下来,这小丫头交代了,说是二太太让人把那个匣子交给翠柳的,至于匣子里有什么东西,她一概不知。还交代了说了上次也是她给二太太报的信,她经常替翠柳给二太太传信,翠柳早些年就是二太太的人等等。

 

第十六章

贾赦把查得的资料都拿给邢悦看,邢悦看完之后十分的震惊,没想到她身边居然有这么多背主的人,光二房在她房里就放了五六个人,老太太也有二三个人,她院中总共伺候的也不过二十来个,这二房和老太太的人就差不多占了四成,剩下的也不是忠心的,只不过是没有门路攀上二房。
“夫人,这翠柳不能留了。”贾赦看到这些资料十分的震惊,再加上那些高利贷票子,一旦闹出事,不止邢悦吃不了兜着走,他也难逃治家不严之责,到时候大房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这院中如此多的细作,处置了翠柳难免打草惊蛇。”邢悦想着如何连根拔起,“老爷,我有些不明白,这二房的人管着小厨房,那毒妇要是想要我的命,直接在吃食衣物上动手脚便可,何必弄得如此的繁琐。要是把高利贷的事情爆出来,这不是断了自个财路吗?”邢悦一时半会没想明白。
不管对方是如何想的,只是这到底对大房不力,贾琏去查了,这一时半会不可能有消息,先下这情况,只能先下手为强,转移注意力,让这事短时间内闹不出来才好。
“等等,在吃食衣物上动手脚。”邢悦突然想到了什么,二房的人这么些年管着邢悦的小厨房,怎么可能没有动手脚,这邢夫人这么些年没有孩子,不会是吃食衣物上被动了手脚了吧。
“老爷,这几日酷暑,今天又折腾了一天,我这身子有些不适,二丫头也闹腾了一天,也瞧着蔫蔫的,上次请的刘太医医术很好,不如明日请他过来瞧瞧。”邢悦对着贾赦说道,现在动翠柳不合适,但是其他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先从厨房和针线处入手。
贾赦闻弦知雅意,点了点头。夫妻两人着手布置,第二天邢悦把翠玉和白梅支了出去,请了刘太医来,查看了吃食,昨天邢悦留下的旧衣服,还有屋中摆设。一番查看下来,连经常给贵人瞧病的刘太医都心惊,这吃食上虽然没有被下毒之类的,但是这十分歹毒,邢夫人长年累月用的都是温性的食材,日积月累,这心火和肝火过旺,即便是温柔似水的女人也会变得暴躁易怒,尖酸刻薄。
摆设上那个邢夫人经常求拜的求子翠玉观音,是用药物侵泡过的,还有那给迎春用的红纱帐子,也是用红花水浸泡过的,这些都系长期放置在屋中,女子不易有孕。
邢悦昨日留下的邢夫人旧衣物都是一些颜色鲜艳的衣物,刘太医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这些衣物上的绣线同样也是经过药物浸泡过的,都是令女子不易有孕。邢悦连忙让人把那旧帕子拿给太医瞧瞧,也是同样。
“紫竹,你去把迎春带过来,让太医瞧瞧。”邢悦想起昨日迎春接触过这些帕子,还有整日挂在床上的红纱帐,十分的不放心,让太医瞧瞧。
“太医,我那四岁的小女儿,太医您给瞧瞧。”邢悦对太医解释一番,一旁的贾赦也是十分担心,要不是刘太医还在,早就怒火爆发了。。
“贾公,夫人,令爱吸入药物时间短,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跟着夫人用饭,火气有些大,小孩子家家的,倒也不用吃药,用些药膳调理即可,吃食也要清淡,半个月之后便可无碍。”刘太医诊脉之后说道。
送走刘太医,贾赦大发雷霆,以奴才们伺候不尽心,怠慢主子为由,明知道主子身体不适,还尽用些燥热食材,存心不让主子好过,直接杖毙管着厨房里的婆子,厨房一番丫鬟婆子都被发卖,院中的其他奴才也被牵连,都被打了二十板子。
至于衣物上动的手脚,年代已经久远,这府中的奴才换了一茬又一茬,早就不能断定是哪个黑心肝的动的手脚,不过贾赦还是让人拿了府中掌管针线和采买的管事审问。
贾赦抱着自个女儿,心中无限的懊恼,这无端又遭了一番罪,回去之后,心情十分的差,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加上几个平日里十分得宠的小妾出头闹事,被贾赦一怒之下,当即令人给买了出去,震慑了贾赦房中一干姬妾姨娘,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贾赦面前露头,更不敢挑事。
这还不算,贾赦到书房之后,想到刘太医的话,甩袖砸了整间书房,接着亲自审问,老太太得了消息,立刻让人请了贾赦过来。
“老大,听说你今日大发雷霆,处置了一帮奴才,还把管针线的婆子和负责采买的管事带走了,可有这事?”昨天她在邢悦院中的奴才出了白梅都被折了进去,具体什么事让老大打发雷霆,她没个眉目。
“回禀老太太,是儿子让人带走的。”贾赦也承认的干脆,声音充满愤怒与伤心。
“那奴才犯了何错?”老太太问道,这贾赦毕竟是一家之主,让自然有处置奴才的权利,只是这采买上的管事是她的人,贾赦这行为简直是打她的脸,因此这神情也极为不善。
“那帮黑心肝的奴才,平日里作威作福,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只是这帮奴才居然把注意动到大房子嗣的头上,儿儿时绝不容许的。二弟妹这些年管家,对着帮奴才确实是优待了。说起来也是儿子治家不严,是我们贾家对不起邢家,误了夫人终生,紫竹,你给老太太说说。”贾赦痛苦的闭上双眼。
“是,老爷,老太太、二太太、二老爷、珠大爷、珠大奶奶,琏儿奶奶,是这么回事,今个太太不舒服,就请了刘太医前来诊治,结果发现是这厨房中的奴才居然是黑心肝的,给太太经年服用燥热食材,日积月累,这心火和肝火旺盛,这才使得太太脾气越来越乖张,越来越左,为了家丑不外扬,老爷处理了所有厨房当值的奴才。
这还不算,昨日姑娘跟着太太忙了一天,今儿这气色看上去不如做昨天,就请了太医看,谁知太医一眼就看出姑娘用的红纱帐子是被红花浸泡过的,那红纱帐是当初老太太给的,太太十分喜欢,早年经年使用,姑娘在太太身边住,太太就把那红纱帐给了姑娘吊上。老爷十分生气,就让太医查检了太太和姑娘房中的一干用品,太太旧年穿的衣服一样被动了手脚,还有其他的物品,
老爷令人造了册,呈给老太太看。”紫竹一五一十的说道。
“那些黑心肝的,夫人一进府就被人算计,难怪十多年每个孩子,这是想断了荣府嫡出一脉,故儿子命人把一干奴才拿下。”贾赦把昨天查出有问题的物件单子递给老太太,这次他绝不会轻易的放过。
贾母看着这份单子,细细的翻看,她现在不能开口替那帮奴才求情,这次被大儿子拿住了短处,要是她按下不让查,必定会把大儿子得罪死,她百年之后,这兄弟结仇,一声长叹之后,只能沉默以对,她也是从宫中出来的,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少不得是二房王夫人的手笔。
“老太太,儿子已经让人审问那帮奴才,要是让我查出来是哪个黑心肝下的手,儿子定让她生不如死。”贾赦眼中迸发出阴毒的光芒。
“老太太,儿子今天过来,还要劳烦老太太做主,命人查检府中各处,这夫人院中出现这事,难保其他主子那里没有。”贾赦提到,要是别处都有,那是针对荣国府的,单邢悦处有,那就是要断了大房的子嗣,这凶手自然看得出来是谁。
“老二家的,你带着有经验的婆子到处查看,别让其他主子都着了道。”贾母自然也知道贾赦的目的,只是如今她不能不作为,不得不同意。
“老太太,我看二弟妹就不用去了,二弟妹管着这么多年的家,都没未发现其中的猫腻,还是老太太派身边的老人去各处查看吧。”贾赦这意思明显是不相信王夫人。
“老大,你是怀疑老二媳妇?老二媳妇这些年,管着这么大个家,劳心劳力的。”贾母震怒,王夫人当即也跪下哭诉。
“儿子现在谁也信不过,老太太,当初从宫中出来的几个供奉嬷嬷,如今不是还在府中吗,请她们出来查验吧。”贾赦难得发狠,根本不相信自个母亲和二房,府中的供奉嬷嬷,他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到底她们是从宫中出来的,能看清楚形势。
没一会四个供奉嬷嬷就到来,别的都没说,就请她们带着奴才们去府中查看,这次贾赦来得突然,除了老太太、王夫人院中没有中招之外,其他各处都有问题,想比之下,大房院中的要远远多于二房的。
王夫人心中震惊不已,她的珠儿那里怎么也会有那些腌臜之物,一定是李纨那丧门妇管教不经心,王夫人心中痛骂李纨。
王熙凤那里心中心凉不已,王夫人给她的多子多福摆件居然是被药物浸泡过的,还有她房中的一对红色瓷瓶,也被嬷嬷指出不易在屋中摆放,那也是二太太给她的添妆之物。后怕不已,她最爱大红大紫鲜艳颜色,那被浸泡过药水的绣线衣物要比一般的绣线颜色鲜艳些。
一番查检下来,老太太十分的震怒,眼睛犀利的扫过王夫人,这个蠢妇,极为阴毒,自个院子守得牢牢的,只是这她儿子贾政和贾珠院中都不尽心,这纯粹是要断了贾家的香火。
“这帮黑心肝的奴才,老大,那帮奴才就交给你处理了,只是到底这家丑不可外扬,你注意点分寸。”母家发话道,这次她决不能姑息纵容,但看在珠儿元春宝玉的面上,自是提醒了几份。
“儿子醒得。”贾赦低着头恭敬的回答老太太。
“老二家的监管不力,这家就先别管了,回去就在院中吃斋念佛,给儿孙祈福,请安也不必来了。”贾母最终发话道,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给老大一个交待,即便查出不是她所为,也逃不过监管不力这个名,要是等老大家提出来,就不是这么轻易解决的了。
一番闹腾到大半夜,等贾赦回去,那边审问也有了结果,原来都是王夫人搞的鬼,这些东西都是王夫人从自个妹妹皇商家的薛姨妈手中买的,这王家教出来得姑娘如此的狠毒。贾赦知道这个信,再想到自个居然让儿子娶了王家毒妇进门,心中无比的闹心,整个人如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天亮,贾赦带人抄了采买管事和针线婆子的家,这两家可是比他还富足,丫鬟婆子齐全,甚至还有几房姨娘,查抄出不少宫中短缺物品,几个上好庄子,还有十多万两银子,贾赦直接让人拉到大房,给了邢悦,名上说是给邢悦的补偿。
两家及相关联的奴才,都被贾赦卖到煤窑子里去。这查出的结果,奴才们的供词,贾赦拿出让老太太和贾政看,老太太震怒直接罢了王夫人的管家权,禁足院中,贾政羞愧不已,涨红了脸,回去之后把王夫人骂的一个狗血喷头,嚷嚷要休了王氏那毒妇。
老太太看到二儿子这个样子,砸了个茶杯过去:“休妻,把王氏休了回去,那珠儿、元春和宝玉将如何?”说什么也不能同意把王氏休回家。
“老太太,我已经给王子腾去了信,想必这王子腾和他夫人也快要到了,这都是王家女子造的孽,我倒要想问问王子腾王家是如何教女的。”贾赦不会轻易的咽下这口去的。
王子腾接到信,气的倒昂,恨不得将她们从族谱上除名,他怎会有这么两个毒妇妹妹,想甩袖不管她们,到底是王家的女儿,不管不行,他自个的亲女还没有出嫁呢,王吴氏看到信,直接抱着女儿痛哭。
到了贾家之后听说妹夫要休了妹妹,王子腾是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王氏留在贾家,只是被圈禁起来,今后贾家如何对待王氏,他都不管,还送了一笔财物给贾家赔礼,郑重警告王氏,安安分分在贾家待着,要是再整出幺蛾子,他就把她从王氏家谱除名。
回去之后,写信把同样的话说给薛姨妈听。

 

第十七章

王氏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使得贾珠愈发在大伯一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大房和二房的争端,他知道母亲心中的不平,以及对他的期望,明白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在心中发誓要为母亲争一个诰命回来,愈发的用功苦读,熬到深更半夜也是平常,李纨看不过去,又劝不住,只能陪着丈夫熬夜,做些补汤补身子。
李纨出身,父亲对子女要求很是严厉,婆婆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使得她对王夫人失了往日的亲近,反而多了几份害怕,对王夫人愈加的疏离恭敬起来。
王夫人被关了禁闭,最高兴的莫过赵姨娘,这赵姨娘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最是机灵,跟着贾母身边的嬷嬷学过做药膳,因此避过了王夫人的手段,趁着王夫人怀孕的时机,生下了探春,隔年又生了贾环,这赵姨娘自从生下探春之后,王夫人对她愈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至生了贾环,愈发的苛责,这赵姨娘不得不时不时的闹腾,闹得王夫人没脸,才能给女儿儿子挣得那份本该得的东西。
王夫人倒霉,赵姨娘很是高兴,抱着儿子在房中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环儿,你看,这恶人终有恶报,那个黑心肝的终于被禁足了,不过还是便宜她了,就她做得那些腌臜事,早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环儿,日后娘可全指望你了,长大后好好读书,为你姐姐撑起一片天。”赵姨娘擦干眼泪,温柔的看着儿子。
史老太君心里直骂王夫人是个黑心肝的,手伸得太长,伸到大房子嗣的头上,也在心中骂邢夫人
蠢,果然是上不了台面,没见识的,刚进府就着了道,一点手段都没有。心中琢磨这这家谁来管,老二媳妇这样,肯定这个家不能让她管了,老大媳妇,最是吝啬贪财,又是个没手段的,她也不行,算来算去,也就珠儿媳妇和琏儿媳妇两个人选,偏又年轻,少不得她看顾一二。
邢悦和贾赦只是病急乱投医,先下手为强,防止二房出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居然牵出这么大的事,顺便清理了不少二房的奴才,顺便在奴才面前立威,这奴才们人情这荣国府的主子到底是谁。
“夫人,是我对不住你。”贾赦对邢悦不由得生出愧疚,要说他不盼望再有嫡出子女,那都是假的。
“老爷,何必这样,不管是天意还是人祸,都和老爷无关,这一切虽说是二房王氏狠毒,但终归都是我没见识,护不住自个,这才着了道,进府十多年,没能为老爷添上一男半女的。不过,到死天无绝人之路,在我有生之年还知道了真相,要是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那才叫悲哀。”邢悦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件事,小说中的恶毒场景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心中不由为已逝的邢夫人悲哀,那个女子到了死,都对贾赦十分的愧疚,没有为自个丈夫生下一男半女。
贾赦拉着邢悦的手,久久无言。良久,说到:“夫人,我想把琮儿记在你名下,你看如何?”贾赦最终决定补偿邢悦。
“老爷,那宋姨娘可是愿意?”邢悦瞧得出来贾赦是为了补偿。
“这事哪里容得她一个姨娘说话。”
“老爷,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我看还是不必了,这孩子到底离不开亲娘,二则这记到我的名下,那就是嫡子,琏儿必定是不愿意的。”邢悦说道,宋姨娘就是个难缠的,她可不想让宋姨娘三番两头接着孩子找事。
贾赦也知道这庶子记到正室名下,确实有些不妥。
邢悦开口说道:“老爷,请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进府当差吧,让她们看顾迎春和琏儿媳妇,我们也能放心些,不能让她们像我一样也傻乎乎的吃了亏。”邢悦在现代是也已经三十岁了,到了红楼中,年长了几岁,正是喜欢小孩子的年龄,加上迎春可爱乖巧,她十分喜欢,少不得为她多做打算。
“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你不是不喜欢琏儿媳妇吗?”贾赦沉默了一下说道。
“难道老爷您就喜欢,要不是为了琏儿,您会让她进门,这琏儿媳妇看着精明,其实就是个傻的,再说这已经娶进了门,总不能休了出去,徒惹人笑话,只要她对琏儿没有二心,我喜欢讨厌又何妨?”邢悦知道不可能把王熙凤休出家门,只能让人看着,用心教导,省的闯出祸来。
确实,就是看在王子腾的面上,他们也不能把王熙凤休出家门,再者,对贾琏的名声也不好,再娶,还不知道会娶什么样的女子回家。
“老爷,您有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上来躺着歇着吧,明天还的去老太太那里呢。”邢悦看着贾赦熬得通红疲惫的眼睛说道,要说这个男人心中必定不好受,这古代的男人都多注重子嗣,邢悦早就明白。
贾赦依言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邢悦看着贾赦入睡,悄悄下床,打算去看看迎春,昨天的事,把小丫头吓得脸色发白,见天还没有缓过来。果然,邢悦去了之后,迎春瑟瑟发抖躲在被子中,见到邢悦来,一直拉着邢悦的衣服不撒手,邢悦看着也心疼,就把迎春带回自个房中,一同休息。
贾赦早晨醒来,看到窝在一起的母女两人,心中有些心疼,有些高兴,说不清楚的情感。伸出手抚摸一大一小精致温暖的睡容,心中升起一丝怜惜。
贾赦没想到迎春会这会睁开眼睛,迎春对一睁开眼睛看到父亲有些不适应,呆呆的看着贾赦,邢悦睁开眼睛,就看到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十分可喜。“你们父女两人干嘛呢,比谁眼睛大吗?”邢悦好笑的开口问道,顺手揉了揉迎春的头发。
邢悦让人把迎春的衣服送过来,一边催着父女二人起床洗漱,自个去了厨房做早饭,经过一番折腾,一家三口享受着早餐。
早餐也不是特别丰盛,邢悦是个宅女,会做几样家常菜,也就熬了浓稠的小米粥,附带几样清淡的小菜,一家人吃的香喷喷的。
“今日,我让人请一个靠得住的厨娘进府当差,你和迎春都要好好调理调理。”小厨房的人昨天都被打发了出去,贾赦吃晚饭放下筷子说道。
“都听老爷的,迎春你接着吃,别管你父亲,小孩子家家的,要多吃才能长高。”迎春见贾赦放下筷子,也放下筷子,邢悦看她没吃多少,开口劝道,并加了小菜到迎春碗中。
王熙凤进来请安,就看到一家三口温馨的吃着早餐,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昨天她知道自个姑妈心肠如此的歹毒,连她这个亲侄女都不曾放过。又因为大房二房的纷争,害怕姑妈的事情牵扯到她,昨天的事也让她明白这府中到底还是大老爷说的算,因此一早就来请安。
邢悦看着王熙凤一脸殷勤的伺候,并没有说话,待迎春吃晚饭,带着王熙凤和迎春去给老太太请安,果然今天说的就是管家的事情。
“老太太,我是个没本事的,就让珠儿媳妇和琏儿媳妇管着吧,只是到底年轻些,怕拿不住那些奴才,还的劳烦老太太把关,多教教她们。”邢悦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断不能让她当家的,她也没那个心思给二房收拾烂摊子。
“只能这样了,珠儿媳妇、琏儿媳妇,你们明日开始就随我学习管家吧。”史老太君见邢悦识相,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还有一事,昨个我们老爷带人去拿那恶仆一家子,发现这下人比我们主子过的还风光,家中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着,出门也是锦衣华服,这还不算,老爷在那奴才家中搜出不少宫中器物,十多万两银子,老太太,照媳妇看,还是先清点宫中产业为宜,打发了那帮刁奴,省的珠儿媳妇、琏儿媳妇年轻,被那帮黑心肝奴才糊弄。”邢悦也不怕老太太把昨天贾赦给她的东西要回去,这次可是荣国府欠她的,那些东西是应该给的补偿,这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开口讨回。
老太太对于那十几万两的财物给了邢悦,十分的心疼,只是这次贾府理亏,少不得补偿。这邢悦要查账,只当邢悦是想让王夫人没脸,毕竟王夫人管家这么多年,贪了不少,只是这也不能阻止,这二房媳妇管了这么多年帐,账面上的处置的妥当,她也看过,也不怕查出问题,只是这半年,还的好好看看才行。
“眼下就是老大的寿辰了,虽然不是整寿,不必大肆庆祝,但是府中现在乌烟瘴气的,还是添点喜事为好,这清点宫中财物,还是等老爷寿辰过后再开始吧。”老太太一句话就把这日子往后推了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