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太太碍于礼法,面上没有罚邢悦,又顾忌王子腾权势,到底心里对邢悦不满,就打算把迎春接回身边,显示对王熙凤的看重,也是对邢悦的警告。
第二天,邢悦带着迎春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就说了:“二丫头离了我身边也有一个多月了,也该回来住了。”史老太太可不会对邢悦这个儿媳妇说什么场面上的话,她也不怕邢悦不同意把迎春送回来,一个孝字压下来,不怕他们翻出天。
“老太太,迎春乖巧听话,十分讨喜,老爷和媳妇十分喜欢,还容请老太太准许迎春在媳妇那里多住几天,过几天就是我们老爷生辰,这迎春住在媳妇那里,也能多孝敬我们老爷,父女亲近亲近,有个女孩儿承欢膝下,想必我们老爷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老太太实在是想迎春,过了老爷生辰媳妇再送迎春回来如何?”老太太再厉害,也不能罔顾亲情人伦,不让女儿孝敬父亲。
“我瞧着迎春一个人孤单,不如他们姐妹作伴热闹,迎春自跟着你们住,有一个月没有随先生念书了,耽误了功课如何是好。”老太太还是不松口。
“老太太,左右迎春才四岁,上学也就是认几个字罢了,媳妇对诗词书画不是十分精通,教迎春认字还是能够的,请老太太放心,不会耽误了迎春功课的。”邢悦也是见招拆招,从容应对,就是不松口把迎春送了回去。
“老大媳妇,你百般阻挠,不把迎春送回到老婆子身边,是不是老大那个不孝子,记恨我老太婆偏心,老眼昏花,没能照看好迎春。”老太太十分的懊恼,也十分不耐烦和邢悦纠缠,就使出杀手锏,她心中头明白的很,这次恐怕是老大真的恼了,不然这老大媳妇也不会这般百般阻挠。
听老太太这么说,要是原本邢夫人,现在肯定已经是跪地求饶了,让老太太收回话,只是换了邢悦,邢悦听了老太太这番话,心里气急,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也不给众人留面子,直接开口说道:“老太太,您可不能这么说,您这不是要我们老爷的命吗?老太太说我们爷不孝,平日里我们爷可有哪点不孝敬老太太了,事事听老太太的吩咐,没做过违逆您的一件事。今天老二媳妇、珠儿夫妻还有琏儿都在这儿,为了不让我们老爷担上不孝的罪名,我也少不得为我们老爷分辨几句。
老太太您可以去派人打听打听,这京都中还有哪个比我们老爷更孝顺父母、优待兄弟子侄的,当初我们老爷袭了爵,按理礼法,这荣国府正院应是我们老爷住的,只是因为老太太一句话,要带着小儿子一起过,我们老爷二话没说就把正房让给了老二一家,自个搬到了偏院住,这一住就是十多年,我们老爷这十多年来,一直明面上被人说愚孝,背地里被人讥讽了多少回,我们老爷可曾给老太太道过苦楚没有。这么些年,我们老爷哪次得到什么好东西,不是先孝敬给老太太。
我出身低微,又是个没能耐的,这二姑娘,自打生下来就放到老太太身边教养,我们老爷就盼望着老太太能把二姑娘教养成大家闺秀。
老爷把迎春交给老太太,想着有老太太看顾,这二姑娘以后毕定不会差的,哪想着迎春竟被一帮奴才苛待,我们老爷去看的时候,迎春身边就两个不顶事的小丫头伺候着,从床边跌了下来,两个小丫头去救,三人摔成一团,这也罢了,给迎春换衣服时,迎春腰上都是被奴才们掐的淤痕,我们老爷可是给迎春许诺给她做主的,为了给老太太和老二媳妇留面子,旁的没说,只让人把伺候迎春的丫鬟婆子打发出去,结果呢,碧溪那贱婢居然换了个主子,到宝玉身边伺候了,老太太你发话,说那碧溪是个好的,我们老爷也没有计较。
我们老爷现年已经四十有六了,膝下也就三个孩子,对迎春这的唯一的女孩儿自当十分的看重,我们迎春虽然是庶出的,这要真轮起身份来,是我们荣国府的正牌大姑娘,比元春还要尊贵,没想到居然被这帮眼皮子浅的奴才如此的轻看欺负刁难,也不知道是这府里的奴才习气不好,还是有人故意纵为。
我们老爷心疼自个姑娘,就接回身边住几天亲近亲近,培养父女感情,想着等寿辰过后再送到老太太身边教养,没想到老太太连这几天都等不及,非说我们老爷不孝,就是老太太告了御状,到了朝廷上分辨,那也是我们老爷有理。”邢悦这一段时间憋得那口恶气可总算吐了出来。
一番话下来,众人脸色不一,王夫人被邢悦直接骂道面上,鸠占鹊巢,管家不善,苛待侄女,脸上涨得通红,却还无法反驳;贾珠到底是读书的,早明白他一家住在荣禧堂,有违礼制,只是父母长辈的事情他不好开口,自能自欺欺人,现在被别人说到明面上,脸色十分的羞愧苍白;李纨和贾琏还有迎春都被邢悦一番话震得都低着头,看不到他们的表情;老太太更是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发青,一旁伺候的丫鬟赶紧给老太太舒心,倒水的倒水,乱作了一团。
“这帮没有眼色的奴才,还不把老太太扶到里间去,琏儿,没看到老太太都什么样子了,还不派人请太医来。”邢悦一句话把贾琏支走了,凭着贾琏的机灵,肯定知道要怎么办,自个父亲继母背上了不孝的骂名,做儿子的也在人前抬不起头。
王氏忙起身赶到老太太身边伺候,深怕老太太有什么意外,他们一家能住在荣禧堂,当着荣国府的家,能有现在的风光,全靠着老太太,如果老太太有个外一,他们一家立刻就会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出荣国府,一想到这些,她就无法忍受,心生狠意,这邢夫人不能留了。
老太太自从老太爷过世后,就没有敢这么违逆她的意思,更没有说她的不是,今天可是被邢悦指着鼻子骂偏心不慈了,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脸上憋得通红,好不容易缓过来,身上也不舒坦。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抄起手边的瓷杯,朝邢悦砸去,骂道:“混账东西,你是想气死我,然后当家作主,打发人把大老爷叫过来,让他看看自个媳妇这不孝的样子。”贾母知道今天这事情难了,要是今天不处置了邢悦,她这贾府老太太说一不二的地位不保。
“老太太,您也不用派人去请了,刚才我让琏儿请了太医,恐怕我们老爷怕是已经知道消息了,就凭我们家老爷至孝的性子,用不了一会就会赶到,看到您中气十足的样子,我们老爷也放心。”邢悦口中不离贾赦孝顺老太太的话,就是要让二房贾珠羞愧。
如邢悦所料,太医没来,贾赦就到了老太太院中。“我听说老太太这边请了太医,老太太可是身上不好?”来的路上,贾琏已经给他说了事情的前后始末,心中不由一暖,自从来祖母去后,就没有人在老太太面前维护他了。
贾赦本是至孝之人,只是这些年老太太的作为,让他死了心,老太太无论对他如何,他都不会有怨言,只是老太太对贾琏和迎春的所为,实在是让他无法原谅,只是到底是自个的生母,别真是被邢悦气出好歹来,接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老大,你来了,看看你娶回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居然顶撞公婆,存心气死我。”史老太君知道自个大儿子是什么样子,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就是个没出息的。
“老太太说媳妇存心气死您,这话媳妇可要羞愧死了,今天媳妇别的也没说,就是举了几个例子说我们老爷孝顺老太太,是京都第一孝子,你看看,这刚听到老太太请了太医,我们老爷就立刻就赶了过来,可不是个大孝子,京城谁不羡慕老太太的有个孝顺儿子呀。”邢悦故意说话气老太太。
这老太太和王夫人可没脸给重复邢悦之前说的话,老太太现在也不能哭着喊着说自个儿子不孝,说到底这个家当家做主的还是贾赦。夫死从子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老太太的作为已经违背了古训。
“你还不闭嘴,怎么我就成了京都第一孝子了,二弟比我丝毫不差,只是如今当着值,不能时常孝敬老太太,就会胡说。老太太,夫人就是个见识短的,不会说话的,说错话,您也别和她计较,更别生气,气大伤身。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带着孩子回去,这几天在家里吃斋念佛,抄几部佛经给老太太祈福,别到这里碍着老太太的眼,惹老太太生气 。”贾赦也是个聪明的,重点放在了京都第一孝子身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息下这场纷争,这真要计较起来,邢悦肯定要吃亏,直接骂了几句,关了禁闭,罚抄佛经,这是最清的惩罚了,也能堵上老太太的嘴。
“是,老爷。”邢悦装着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回到,耷拉着脑袋拉着迎春就往外走。
“老太太,您这不舒服,还是好生歇着,儿子来带了一根百年的山参,给老太太补身体,一会太医来了,让太医看看合不合用。”贾母还想留下迎春,贾赦正好开口说话,让她没有机会开口。
接着就是太医到了,是不是惯常来府中的王太医,而是给邢悦看过的刘太医,给老太太诊治之后,说道:“老太太,你这肝火旺身,不易动气,我开一副方子,老太太好生服上一个月,必定身体泰安。”刘太医给老太太诊脉说道。
“刘太医,我这里有一根百年山参,可合老太太的用。”说完,让人把山参呈上来。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和方子中一味药相冲,等停了药,这山参切片熬成参汤,可给老太太补身体,大有补益。”刘太医摸着胡子说道。
“老太太,您可真是好福气,有贾公这样一个孝顺儿子,这老山参品质上乘,可是难得的佳品,老太太每个月服用一会参汤,必定身体康泰,不易生病。”刘太医这句话,差点没把老太太给气死。
贾赦回到大房,来到邢悦院中,看着邢悦和迎春母女两个笑闹在一起,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摆着脸咳咳了两声,两人看到他,立马都站了起来,见礼之后,站在一旁,低着头乖乖的等
着挨训。
“来人,把迎春带下去。”贾赦看着迎春被丫鬟带下去,还不时回头担心的看着邢悦,心中十分的不舒坦,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好不好,怎么就担心上邢悦了呢。
“你今天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老太太呛声,你不愿意让迎春回老太太处,说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他从贾琏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如今他想知道邢悦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爷,你也知道老太太那里的情况,说实话,迎春在那里连那个探春都不如,老太太满心眼里都是宝玉,哪会把迎春放在心上。老太太那里的奴才,最会看主子的脸色行事,那会对迎春好。”邢悦抱怨的说道,知道贾赦没有真生气。
“你不让迎春回去,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要养在你身边?”贾赦明白迎春的母亲和邢悦不对盘,当初迎春出生的时候,他就想记到邢悦名下,结果遭到极力反对。
“老爷,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我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孩子了,和迎春一起住了一阵子,也觉得她乖巧伶俐,索性就记到我名下,老爷,您看如何?”邢悦说出自个的打算,她也是看这迎春可怜才想着多照应,反正一个女孩,也不会影响什么大局。
“好”这个字一出,这红楼二木头迎春的命运就彻底的改了。

 

第十五章

紫竹治丧回来,前来给邢悦回话。
“紫竹,那柳叶后事可是办妥了?”邢悦叹了一口气,问道。
“都已经办妥了,柳叶的父母兄弟都心疼柳叶,后事办的也体面。”紫竹眼神暗了下来,总归还是她连累了柳叶。
“柳叶是你的好姐们,你也没有什么亲人,日后就去柳叶家时常走动走动。”说到底还是大房二房之间的纷争让一个无辜的花季女子断了性命。
“谢太太”紫竹心中十分感激,她也能替柳叶尽尽孝心,看着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泣,紫竹也是心酸无比。
“太太,奴婢有件事要禀报。”说完,眼睛扫过四周的丫鬟婆子。
邢悦挥退身边的丫鬟,并让红菱守着房门。“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紫竹谨慎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发黄破损的纸,呈给邢悦看,居然是一份高利贷契约,这份契约曾被人撕碎过,后被人拼接了回去,邢悦还是第一次看到高利贷契约,只是她可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只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份契约,只因为上面放贷人的名字是邢夫人,这份契约签订日期居然是十年前。
“紫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邢悦强逼自个冷静下来。
“太太,柳叶之所以被家人买了,是因为十年前她家借了高利贷给她弟弟生病,后来契约到期之后,家中无银两还贷,再加上这放高利贷的之人强逼,要抢了柳叶抵债,最后柳叶家没有办法,为了让柳叶不能流落到那腌臜之地,就找了信得过的牙婆签了活契,还了债。她家觉得愧对柳叶,因此这些年一直保存着这张契约,柳家人不识字,一直不知道债主是谁。奴婢也是听柳叶娘哭着说起这件事,才问明白了前后,本来柳叶父母是要把这张纸烧给柳叶的,被奴婢使了个法子拿了过来,给太太带回来瞧瞧。”紫竹看着邢悦,小声的说道,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太太做的,她都得说明白。
邢悦看着这张契约,心中的阴影无线的扩大,这邢夫人的记忆中,可从来没有放高利贷这一出,这邢夫人爱财,最多也就是克扣丫鬟奴婢们的用度,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断子绝孙的事情,这张契约可不是作假的,还是十年前,可见当初放贷之人是打着她的名头去的,邢悦顿时头大无比,想着如何应对。
十年前的契约,那就是说十年前邢夫人身边的人就出现了背主的奴才,到底是谁,邢悦翻找了邢夫人的记忆,就是没有,再加上翠柳的不能信任,邢悦在心中痛骂邢夫人,你到底留下了多少烂摊子给她,身边的奴才在十年前就已经阴奉阳违,放高利贷,整整十年都没有任何发觉。
等等,整整十年,这放高利贷已经有十年了,如果不是有这张契约在,都没有任何人发觉,可见这事做得是多么隐蔽,只是为什么这契约写的是她的名字,这契约明显是撕碎过的,这后来拼接的人肯定是个识字的,不然怎么会拼接的如此完整。
“紫竹,柳叶家的人可有识字的?”这要是柳叶家有识字的,直接告上衙门,等着吃官司可就是她。
“太太,柳家人并没有识字的,当初听柳叶家的人说,他们还了钱之后,那放高利贷的人就把契约撕碎,还要烧了,只是柳叶家人苦苦的哀求,这才把所有的碎片都保留了下来,奴婢见到时还是一团废纸,太太手上的这个是奴婢拼接回去的,奴婢拼好之后,并没有给别人看,谎称时间久远,字迹无法辨认,拿了帕子包了一张废纸给烧了,这才带了回来给太太。”紫竹能做大丫头,这也是个机灵聪慧的,她在邢悦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自个太太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虽然贪财,可是这放高利贷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还完钱就烧了契约,这手段极为隐秘,一点痕迹都不留,看来这事可不一般,为什么要以她的名义放贷,却做得如此的小心,可见是个天大的阴谋,这可不是她能够解决得了。
“红菱,你去请了大老爷和琏儿爷过来,说我有要是商议。”邢悦决定把这件事交给贾赦处理,至于贾琏,这件事邢悦打算让他知道,这王熙凤日后也是放过贷的,邢悦直接认为这件事与王夫人有关,这件事了了也让贾琏认清王家女人的短视。
贾赦以为邢悦让他过来是商讨迎春的事情,说道:“你也太着急了,把迎春记到你的名下,我是不会反悔的,我明天就去找珍儿,选个好日子开宗祠把这件事办好。”
“这一天没有办好,那就多一天的变故,翠柳,你带着迎春去琏儿院中,和她嫂子玩。”接着又打发了一干人出去,让红菱守着门,防止人偷听。
“老爷,琏儿,我请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迎春的事情,紫竹的好姐妹叫柳叶的被老二家的赏了二十大板送了命,我瞧着可怜,让紫竹去送一程,结果回来之后紫竹那丫头告诉我一件蹊跷事,事关重大,我让人请了老爷和琏儿。”邢悦从袖中拿出那张契约,给贾赦看。
贾赦看了大怒,就要发火,看着邢悦平静中有些交际担心的脸,这才冷静下来,定是有什么蹊跷,不然邢悦也不能把这个给他看。
“老爷,琏儿如今了成亲了,是大人了,也让琏儿看看吧。”邢悦从贾赦手中拿过契约,让贾琏观看,贾琏看完之后怀疑的看着邢悦,这放贷可是违背国法,断子绝孙的事,这可不能做,这可是要连累一家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赦开口问道。
“紫竹,你给老爷和少爷说说。”紫竹把事情的前后始末又说了一遍。
“我虽然爱财,也还没有到丧尽天良,做出这等断子绝孙的事情出来,我可以发誓,如果在这件事上说谎,就雷打电劈,不得好死。”邢悦发誓,这古人对鬼神可是十分相信的。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贾赦也是明白邢夫人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事,谁都知道放高利贷是要断子绝孙的,这邢夫人这些年盼子心切,必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老爷,前几天,我不是请你查一查我身边这些伺候的奴才吗?可是有信了?”邢悦问道。
“怎么?”贾赦立刻就想到是邢悦身边的奴才背这主子干了放高利贷这件事。
“说起来也都是我无能,管制不住奴才,前几天,我发现身边伺候的翠柳不是个可靠地,这翠柳可是我的陪房家的女儿,这翠柳不可靠,那她的父母恐怕也是不能信的了,因此我请了老爷派人去查。这放高利贷这事做得如此的隐秘小心,怎么就会用我的名义放贷,我觉得这事可能不简单,况且这契约已经有十年了,这勾当做了十多年,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命,老爷还是好生查一查吧。”邢悦说的无奈。
‘“派去的人今天就能回来,你是否有其他打算?”贾赦问道。
“前两天只是觉得这翠柳不可靠,并没有什么证实,不过这事一出接一出的,这个翠柳我看还是放到我眼皮子底下好,迎春那里换红菱去看顾,老爷也派两个可靠的丫鬟给迎春吧。”邢悦忧心的说道。
“这事我知道了,等派出去的人回来,再议,琏儿,这件事不简单,这件事务必保密,你媳妇那里也别让知道。”贾赦带着贾琏离开。
接下来一天,贾赦也没有出去,贾琏也没有回自个院子,两人待在书房等消息,到了晚间,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了。
“老爷,奴才带人查了夫人身边的人,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白梅,不是可靠地,是老太太人,还有两个二等丫头,一个是老太太的人,一个是二太太的人,婆子也不例外,有一半不是忠心的,有老太太的,也有二太太的,管着夫人厨房的婆子就是二太太的人,还有外头派来监视的。太太的陪房,管着太太铺子的王宝善家的有些贪财,到是没有做出背主的事情,只是这铺子里的掌柜,奴才查了,有一个已经投靠了二太太。管着太太庄子的杨路一家到是个好的,十分忠心,老实守本分的,他的女儿如今在夫人身边当大丫头,也是深得夫人看重。”派去的人把查得得内容交给了贾赦,贾赦听了这话,和贾琏对看一眼,觉得这杨路一家十分的可疑。
贾赦那起资料看了起来,这杨路一家确实忠心,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也没有克扣佃农,为人也和善,没有贪图钱财,仗势欺人。贾赦看罢拿给贾琏,问到:“琏儿,你如何看?”
“老爷,母亲说这翠柳不可信,那肯定是察觉到蛛丝马迹,我看着杨路一家也很可疑,还是让人好好查一查。”这贾琏在府中长大,府中奴才是什么样子,他能不清楚?这杨路一家如果想其他奴才一样,有个短处,他们也不会起疑。
“琏儿,左右你也只是捐了一个五品同知,也不用上衙门理事,这事,你亲自带人去查,做得隐蔽一些,别让人察觉。”
打发了贾琏,贾赦闭上眼睛,看来这些年,他是疏散了,把祖母教的都忘了,邢悦那里居然有将近一半的人背主,这大房的奴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背主了,看来,府里的奴才要清查一番才行。
翠柳也被调回了邢悦身边,继续管着钱财和库房,邢悦这心里总是有些焦躁不安,担心出事,索性让翠柳开了库房,清点库房,说要把年轻时用的东西都找出来,给迎春用,并让红菱带迎春去挑。令邢悦很无语的是,这邢夫人这些年穿过的衣服都没舍得赏给下人,全都堆在库房里发霉,整整四大口箱子,压得很是瓷实。
邢悦让人抬了出来,在里面翻找出几套衣服留了下来,其他的都让人给分了,要是实在不能用,就烧了,省的在库房里占地方。又把年轻是戴的一些环钗给拿了出来,整整一大匣子,让迎春挑自个喜欢的。
去了库房一番查验,又让人把一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其他东西让红菱和翠柳重新登记造册,自个戴着迎春挑首饰和摆件,一副把迎春当自个亲女看待的样子,让院中的奴才都以为邢悦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