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而今那一个个期盼圣宠的新人,又不知还有几人做着那等期待一个良人的梦。如果那人算是良人,也永远不只是她们一人的良人。
“哦!”碧桃一知半解,只是她却发现,小姐虽然说得轻淡,但面上却似乎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愁怅。
可是,小姐是在愁什么呢?
…
“你怎么来了?”看到云清,轩辕逸的那微白的俊容上不由溢上一丝意外的欣喜。
而云清却是让碧桃拿出带来的药茶替轩辕逸倒上一杯,笑道:“呵呵,我给你沏了一壶热茶,你喝喝看味道如何?”。
随着碧桃缓缓的倒茶动作,一丝花茶的清香混着淡淡药香立时钻入轩辕逸的鼻中,让他俊眸一闪,有些讶异地看着那种色泽微褐的茶水,疑道:“这是什么茶?”。
云清唇角微扬,笑道:“怎么,你还怕我在茶中下药不成?”。
“难道没有吗?”轩辕逸也是轻轻一笑,伸手端起茶杯先是深深一嗅,而后俊眸盯着云清,道:“是你为我煮的吗?”。
吃药多年的他,在药茶倒出时便已经辩别出来里面加了些他常年服用的几味药物。但是此茶除了药味还有股好闻的清香,二者相混,倒也不似药汤那般难闻。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鼻子!”云清点了点头,刚想告诉他此药茶并不苦时,却见他已是脖子一仰,一口将杯中的茶全部喝下,让云清也是愣了几愣,而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一杯饮下,轩辕逸只觉一股清香逼入腹中,让他感觉很是舒适。
看到云清那倩然的一笑,他却是眸子一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竟然会有如此开怀的笑容。
原以为,这两日皇上的宠幸新秀,她的心中会多少有些难受。可是现在看来,她却是很平静。
“我笑你,这是茶又非药,干吗像是怕被苦到一样,一口喝下!”云清摇了摇头,想来他是因为喝药喝多了,所以提到是药便一股脑地一口喝下,真是让她又好笑又生怜。
“无事,这壶中不是还有吗?”轩辕逸看着手中空空的杯子,忙自己动手,为自己再倒了一杯。
看到云清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没有多解释。其实他之所以一口喝下,只是想证明,他完全相信她,根本不担心里面混了什么药在内。
“呵呵,我原还怕你不喝,看来我是多虑了!”云清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再次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她煮的药茶,虽然没有听他任何的夸赞言词,可是他眉眼间的喜爱,她却明白他对此茶的味道还能接受。
“嗯,这茶很特别,你让我喝上瘾了怎么办?”临走,轩辕逸都没有问云清在茶中放了哪些药物,而她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是特意为他的咯血病而从书中找出的茶疗配方。
虽说她只懂些药物的作用,可是真正有没有疗效她也不能肯定。
这味配方她曾向华太医请教过,有他肯定对轩辕逸的咯血病有帮助,她才敢动手。原本以为对药物早已反感的轩辕逸不会接受自己的药茶,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很喜欢喝。
“那我便告诉母后,说你很爱喝她亲手煮的这种药茶,请她天天煮给你喝。”云清俏皮一笑,看到轩辕逸无比错愕的脸,突然心情很是开心。
“你不是说这是你给我沏的吗?”轩辕逸俊眉一拧,看着云清那灿烂的笑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然而只一瞬间,他便由方才的错愕变成一丝冷笑,讽剌道:“你又想给我当说客来是吗?莫说我不信这是她亲手煮的,如果真是,那从此我将不会再喝。”。
“你…”云清无奈,看着他眼里的决然,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如此的神情。
他本该是一个幸福的少年,却偏偏将自己封锁在一个茧中,永远不想着冲出去。
唉!
“算了,想骗你还真不容易,明天起,我会天天送茶过来。如果你不喝,那我也刚好省了些事做。”云清幽叹一声,终是被他的冷漠打败。
看来他心底的顽石已经坚不可催,想要软化他,真的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
一晃三个晚上,连着三位小主分别受到皇帝宠幸。这第三位,便是护国大将军平亲王之女--轩辕明月,现年十四。
在选秀当日,便独她拥有皇上亲封的字号--月,册封月贵嫔。
在云清的眼里,月贵嫔是一个性格很是率真而活泼的女子,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称皇帝为皇上,唯有她一口一个皇帝哥哥,那开朗的性情也让云清很是喜爱。
替月贵嫔记录好备注,云清匆匆用过早膳便前往太后的祥宁宫。
难得何若婉一早便已经到了太后宫中,看到云清,她也仅是微微请个安,便一脸沉郁地再不作声。
皇上还没有来,太后便询问了关于这几日侍寝小主的事情,听云清平静地一一作答,她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赞云清知书达礼。并说身为皇后,在这方面她做得很好。
而后太后又宽慰了何若婉两声,听她免强笑着说着自己有孕在身不能服侍皇上深感愧疚之言,云清也是为她的这份免强微微感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上香
太后也是明白人,能够主动安慰华妃,也是因为知她有孕在身怕她多心影响了胎气。
只不过,就算华妃能够淡了心,但面对曾经深爱自己的人一连着宠幸了自己之外的三名貌美女子,想来心中也不是很好过。
云清心下感叹,听着太后与华妃之间的对话,她也只是静声不语。
不时,外面便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云清与何若婉忙起身相迎,所有宫女太监也纷纷跪下,恭敬地向着正大步踏进殿内的轩辕泽齐声请安。
“免礼!”一袭明黄锦袍加身的轩辕泽俊眸一扫殿内的人,在看到云清时目光不由微微一停,而后大手一挥免了众人之礼,对着太后请安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嗯,皇上到了众人便可以出发了!云清,逸儿那边你通知他了吗?”太后点点头,看到众人都已经到场,却独独未见轩辕逸。
她上次便交待过云清,初一这天也要叫上逸儿一起出行!相信云清不会忘了通知他,想来,应该是逸儿不愿与自己等同行吧。
“回母后,逸王爷怕是快到了吧!要不我让凌歌去看看?”云清也有些好奇,早上送茶给他的时候她还特意提醒他今天要去皇觉寺上香礼佛之事,而他也说知道,不会忘了。
如何此时却迟迟不来,难道他又突然不想去了吗?还是,他身体有什么不适?
“罢了,时候不早了,别耽搁了正事!他若想来,还是可以随时赶来的!”司徒纤玉轻轻一叹,摆了摆手,让云清别再派人前去。
她了解逸儿的性子,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来,便是强迫他没有用。
“可是…”云清有些担忧,担心轩辕逸那古怪的病,不会是又突然复发了吧?
“皇后如果都准备好了,那便赶紧出发吧!”看着她为了轩辕逸面露担忧的神色,轩辕泽原本冷酷的面容也是微微一沉,淡淡地出声直接吩咐着她别再耽搁。
抬眼对上他有些冷然的眼,云清微微一怔,而后迅速垂下眸,恭声遵旨。
当帝后的龙凤辇齐聚西华门之时,云清下轿来却看到轩辕逸竟然已经早到了那里,让她不由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正牵着一匹纯白的骏马立在宫门那里,见到她惊讶的目光时,他的唇角不由缓缓绽开一丝微笑。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各岁!”。
宫内随行的侍卫军与早已立在宫外守护的御林军立时哗啦啦地分立宫门内外两侧,其动作整齐划一,让刚下轿辇的太后目光一亮,不由对云清投去了赞许的一瞥。
所有恭候在宫门处的众臣见到太后与皇上驾到,忙纷纷下跪迎驾,而后待太后与帝后分别登上宫外备驾的豪华马车后,众臣这才钻进自己的轿内,一同在两旁护卫的保护下齐齐向着皇觉寺方向行去。
云清轻轻掀开轿帘,看到街道两旁的百姓全都被两边的御林军分隔在一定的安全线内,虽然有人好会好奇的抬头张望,可是大多数百姓还是恭敬地低着头,不敢随便窥视圣颜。
在队伍最前面,由慕容谦率一批一等侍卫全力护驾开道,而后在太后与皇上的车身前后都特意加强了军力护驾。这种布防让云清很是满意,一切,都是按着那日她与慕容谦议定的方式进行着。
渐行不远,那个云清居曾住了十几年的宰相府便轻轻跃入云清眼中,此时府外同样跪着一些路人与府中的下人,但是云清看着那个本该是熟悉至极的云府,心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如果要说她如今对云府还残存着的一丝思念,那便是她与碧桃曾悉心照料过的百花园,不知那里,如今还在不在了?
渐行渐远,映入云清眼帘的*也越加浓郁。一晃春天快要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变得暖热,云清看着前方越来越葱翠的林荫道,听着四周渐渐传来的鸟鸣声,心情也是微微轻快。
皇觉寺虽在天城内,地点却临近效外,因为此寺又是特供所有皇室成员年年礼佛的寺院,自然其风景与建筑都有着十分独到与怡人之处。
在寺院前后都环绕着一大片的竹林与树木,高大的宝殿庄严肃穆,缠绕在一片苍翠的树木之中,远远看去,如同一片翠云间的墨色画般,若隐若现。
再行不远,那朗朗的讼经声便穿透重重树木悠悠传进众人耳中,让人在一路微微昏沉的车马颠簸中,不由神志一清。许多人纷纷掀起车帘看向窗外,让那满目的绿色映入眼帘。
“老纳慧心恭迎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大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待轩辕泽等人一下车,恭候在寺院外的住持慧心大师便与一众掌老及弟子齐齐向着三人施礼,口中轻念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师免礼!”太后微微一笑,伸手对众僧虚托一记,便在芳菲的掺扶下,缓步踏上台阶。
“谢太后!”慧心大师慈容满面,见太后进寺,便侧身立于一旁,容皇上与太后先行入内,方抬步跟随至太后身侧,带领着他们前往正殿走去。
第一百八十章 生气
云清在一片香火燎绕的法殿中,端立于轩辕泽身侧,在太后净手礼佛上香之后,与轩辕泽同步上前,拈香于*,听着慧心大师轻声的祈告。而后举香齐眉,在大师的指引下,帝后二人一同上香为国运祈祷,为百姓祈福。
“皇上,娘娘,请随贫僧来!”大殿中群臣的上香仪式依旧进行着,太后随慧心大师前去禅房听经诵佛,云清与轩辕泽便在禅师的带领下,前往内阁跪听佛家真言,以显示帝后为国为民之诚心,愿佛祖保偌天阙繁荣昌盛。
清心寡欲地跪听了一上午的佛经,当云清再次站起身时,却是脚部一麻,整个人险些失态地被身后的裙摆绊倒,幸好一旁的人及时地伸出一双手,有力地拉了她一把。
“谢谢!”云清忙站稳身子,在轩辕泽一脸冷漠的注视下,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试图等脚缓过麻木后再走。
她那急切的退开他的动作与脸上保持的温婉笑容,与西华门外对逸弟的那自然的一笑相比,分明有着明显的不同。轩辕泽手心一紧,有些不快地长手一伸,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抬步便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云清一个踉跄,在手腕被他拉起的刹那,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撞去,而轩辕泽却是没有发觉一般,依旧拉着她大步而行。
恭候在门外的碧桃等人见到皇上拉着小姐一同出来,也是微微一愣,而后静静跟在二人身后,一同往斋堂走去。
“皇上出来了!”一直无事可做的何若婉先是无聊地在殿内听众僧念了一会儿经,而后又四处走了走,此时有人通报斋饭要开始了,她便快速地来到殿廊处等着轩辕泽,欲与他一同入席。
可是她却看到皇上的手中正拉着云清的手,当即美眸一沉,心下有些不快。
然而她这种不快却仅是一闪而后,一顿之下,她的面上已经很快地扬起笑容,轻笑着迎上前去。
“婉儿有孕在身,应该多坐着歇息,站在这里做什么?”轩辕泽淡淡地看她一眼,手心在云清试图抽出之际,用力一抓,让云清的秀眉不由轻皱起来,被他用力抓得有些生疼。
“婉儿不累。婉儿想等皇上出来一起前去斋房用斋。”何若婉说着,便轻轻地走到轩辕泽的身边,抬手挽起轩辕泽的胳膊,面上挂着柔美的笑。
那娇媚的神情让两旁僧人俱低着头不敢相看,也让轩辕泽的俊眸不由一沉,面色更加黑沉下来。
而云清却是脸孔微红,想着自己等人竟然在此佛门净地拉拉扯扯,实在是不雅。
无奈那人竟然硬是不放手,让她的脸不由涨得更红,刚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可以摆脱这份尴尬,却听轩辕泽已是再度开了口,冷冷道:
“婉儿怎可这样任性,若是累坏了身子可要怎么办?宁儿,还不快扶好你家主子,若是华妃有任何身体不适,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担当得起?”。
何若婉面色一白,有些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竟然一脸冷漠的男人,眼中的错愕让她一下子傻在当场。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扶您吧!”一旁的宁儿同样心下一跳,看到一脸苍白的华妃,忙快步跑上前扶住她,轻声地说着。
手一松,何若婉从没有像此时这样失态过。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的态度,冷漠到如同面对着一个陌生人,眼里、声音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
云清也是一阵意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对华妃,却仅是一个念闪间,身体已经再度被他拉起身,越过何若婉径自向前走去。
“皇上不觉得自己很过份吗?”当转过一个弯子渐渐避开身后之人的眼目时,一直隐忍多时的不满终于让云清愤怒地瞪了身边的人一眼,而后她便使命地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她生气,他是帝王,他可以想宠谁便宠谁,他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竟然对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那样的冷漠。
更何况,那个女人现下还怀着她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让她因此而伤心?
“皇后难道就不过份?朕是皇帝,可你却三番两次拒绝着朕,难道现在朕连你的手都碰不得吗?”心口微微起伏,他想起她对轩辕逸的那个笑容与对自己的排斥就心中如有一团火在烧。
他只不过是这样拉着她她便如此的不舒服,难道自己就真的那样不让她待见?就真的让她这样的厌恶?
“皇上是在生云清的气吗?可是皇上为何要将气撒在那个你最心爱之人的身心!更何况,她的腹中,现在还怀着皇上的龙种!”云清面色同样不好看,竟不顾身后小桃红她们已经追上的脚步,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愤然。
上次他那样平静地对待华妃已经让她心中极度不舒服,一连三晚的召宠新人,她也可以视若无睹;可是,她却不想再一次地看到他是因为自己而那样对待华妃。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吗?如果他是生自己的气,那他直接训斥自己好了,为什么要牵连上别人!
更何况,为什么那个人还是华妃?是他曾青梅竹马的爱人!
“就是因为她是朕曾经最心爱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现在身上还怀着朕的孩子,所以朕才…”轩辕泽眸子一黯,一直积压在他心头的烦恼让他几乎脱口说出对婉儿的不满。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是适时地清醒,忙生生地刹住口,只是眸中有一种让云清看不懂的痛苦:“云清,你根本不懂我的这份烦恼…你更不懂,我的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思了无益
说完,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黯然之色。
手一松,他终是放开了她,而后收紧了手心,转身,独自而去。
云清心一颤,看着他那潇然而去的孤独背影,心底突然像被什么敲开一个小小缺口,有些微疼起来。
“小姐…”碧桃与小桃红目露担忧,看着有些怔忡的云清,难得见到小姐如此恍若的神情。
二人互看一眼,都不知道小姐这几日是怎么了?方才看她们竟然那样不敬地跟皇上争执,这根本不像小姐的性子。
“走吧!”听到碧桃的轻唤,云清眨了眨眼,缓缓地回过神来。
接下来的这顿斋饭,云清是食而无味。虽然面前的都是皇觉寺远近驰名的特色斋菜,可是她却心不在焉,便连太后不断地称赞着此处斋饭的精致话语她也恍若未闻。
用过斋,太后等又跟往年一样,由慧心大师亲自领着众臣将皇觉寺内的所有佛堂禅阁一一拜膜,而后众人再次齐聚正殿之内,由太后出面将皇家此次带来的布施款额交给寺中住持大师,希望皇觉寺继续为皇家乐善好施,为天阙积福,为天下所有百姓祈福安泰。
等到云清回到宫中时,已是傍晚时分。
所幸今日出行一路安全无事,虽然她感到很疲惫,却还是庆幸着今天的一帆风顺。
草草用过晚膳,云清沐浴之后便早早躺到床上休息。这几日来她一直忙这忙那,此时难得放松下来,整个人却是累到不想再动了。
吩咐今天同样劳累一天的小桃红等人也赶紧去休息后,云清独自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累,却是了无睡意。
不知为何,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日间轩辕泽在寺院对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总是想起他那一声‘云清’,竟似带着无限的浓情。
他说,她不解他的烦恼;他说,她不懂他的心。
他当时是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为何说了一半却闭口不提!难道,是有关乎华妃的事情吗?
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痛苦,很犹豫,也很不安。
他在痛苦什么,他又到底在烦恼什么?他对华妃的感情如果还有让她不懂的,那便是他的这种急速的转变态度。
难道,他的转变因为他看清了华妃的一些真面目吗?又难道,他在犹豫着的,是他该怎样要去面对她吗?
云清心跳突然不规律起来,她想起,那次他在御花园中跟自己下棋时,他还那样坚定地想要查出那个想剌杀自己的幕后之人。
他的神情根本不像是随口说说,可是却在华妃的怀孕之后,他便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突然有些明白,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他才会在面对华妃时那样的冷漠;所以,他才会在得知她怀了孩子后,那样的犹豫…
可是,那他对自己为何又会那样的古怪?
云清…他没有叫自己‘皇后’,也不是寻常的‘你我’。他竟是那样自然地唤着自己的名字,自然到,她竟然当时没有发觉这个称呼的不正常…
“呼!”轻轻摇了摇头,云清不让自己再去想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她与他,除了名义上的夫妻名份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瓜葛。她不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情无情。
她只知道,他是皇帝,是一个拥有着无数后宫女子,又视无数女子为无物的天阙皇上。
她与他,除了皇上皇后这个称呼之外,再无交集。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闭上眼,深呼吸。
云清轻轻翻了个身,催眠着自己不可再想这些烦心事,却总是时隐时现地想到那个人,想起那人今日独自转身离去时,眼里那一抹让她无法忽视的感情。
“朕也希望,朕的痴情只给一个人!”那晚他的话不断地跑入脑海,他说这句话时,眼睛是那样深情地看着她,而不是她所以为的华妃。
“怎么会这样?”云清忽然有些心慌了,她忽地坐起身,伸手摸索向枕边,当触摸到那根冰凉的玉笛时,她的心才微微平静下来。
于黑暗中,她紧紧地攥着刻着‘风’字的那块玉佩,用指尖轻轻地勾勒着那个‘风’字,她将玉佩轻轻地贴到脸庞之上,轻声叹息。
她以为,自己与风的感情才是世间上那种最美好的感情。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与他偏偏错过了今生。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唉,风…
默念着风的名字,回忆着他与她相识相恋的那一段美好日子;甜甜的,纯纯的,总是让她一次次思念,一遍遍心醉。
…
“皇上,时候不早了,要妾身为您宽衣吗?”今夜有幸被翻到腰牌的云雅一脸羞赧,她自来时的路上便心情激动又紧张,既想单独与那个年轻英俊的皇上在一起,又担心着自己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样取悦于他。
却不想,皇上自她来后虽一直和颜悦色,命人为自己准备了点心与酒水,让她一切都随意不必拘谨;却根本没有再理她的意思,只是让她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自己却坐到一旁的书桌上静静地看起书来。
看着那个让人迷恋的俊逸背影,云雅一开始根本不敢随便乱动,可是等了半天他都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似乎被书中的内容迷住了,让她不由有些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