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旁小桃红的手中接过早前拟好的懿旨,云清道过谢,便单独走了进去。
阳光顺着她的背影铺陈到御书房内,云清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轩辕泽正紧拧着眉低头审批着奏折。
“云清参见皇上,皇上金安!”对着似乎没有察觉自己进来的那人,云清微微一福身,出声打断了他的专注办公。
“皇后来了!”一抬头,轩辕泽眼中便映入一个素颜干净的面孔,明明打扮得清淡不已,却偏偏让他有种异常的*之色。
一抹清雅的淡香幽幽地飘入鼻中,让他不由心神一清,眉头也微微舒展开来。
“嗯,这是云清根据所有入宫秀女拟好的封赏懿旨,还请皇上过目。”云清恭敬地呈上手中的懿旨,上前放到轩辕泽的案前,却被他随手接过放置到一边,指着自己身前的一份奏折,说道:“皇后看看,这份奏折朕该如何批复?”。
云清秀眉一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神色微拧,似乎并不是想要为难自己。
“云清不敢!”然而,她却还是恭谨地低下头,并未去看那份不该她看的折奏。
第一百四十四章 猜 忌
她能猜测到,那应该是一份反对自己所提建议的折奏。如今他主动叫自己看,应该是一时之兴,并没有其他深意。
可是作为一宫之后,她可以为皇上整理奏章,却不可直接阅览奏章。
“朕让你看你便看,哪来那么多的不敢?”早已便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弄得一肚子的火气,轩辕泽本在看到云清的刹那有着些许的松缓,可是此刻却再度被她如此恭谨的态度弄得脾气上来。
她总是这样恭恭敬敬,对于她该做的,她全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可对于她该远的,她却远得比谁都快。
就像对自己,她总是表现得疏远而恭谨,似乎那日的异常只为那个来自凤来国的男子。
“是!云清遵命!”在他一脸快爆发的怒意下,云清轻叹一声,还是依言拿起桌上那份奏折,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那一声轻叹,却是让轩辕泽心一动,眼着她那张近在眼前的面孔,怒气也微微一熄。
云清看到,那份奏折不是旁人送上来的,却是她爹云天海的一份反对奏章。
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无外乎是写着皇上爱民如子,忧国忧民,乃一国之圣君。可是这次的焚烧民尸一策,实在是有违圣君之贤。
如皇上执意施行,那必会引起万民愤懑、天下动荡,从而因天灾而引发,致使天下不稳等等。
而其作为一国之相,又身兼顾命大臣之职,更要以天下苍生为已任,当拼尽其残老之身,也要力谏皇上不可如此轻率行事云云。
看完这些,云清也能想象,像这类的奏折,可能满朝官员人手一册,怕是众口一词,让皇上越看越寒心了吧。
诚然,像爹这类的大臣,从来都是满口的仁意道德,朝中官碑甚好,素有着一国贤相之称。若以他为首的众臣都不再反对,那皇上的行动便会轻松不少。
只是不在其中当不知其乱,不受其祸当不知其苦!或许众臣不是不知,只是不想打破朝庭历年的作事风格。
朝庭从来只打有把握之仗,像这种并不能确定其利弊之策,能不施行便不施行。
何况目前灾情虽重,可传闻国库也是与灾情漫延的速度呈正比地,大批量投放赈灾之财力,其中经手的官员想必是一层又一层,那个中利弊在一些人的眼中,也都是小利与大益之分了。
别人不知道,云清只知道,在三年前的凤来天灾之初,那年适逢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许多官员想借位上任,从而一大批所谓的宰相门生便暗潮涌动,将爹的宰相府几乎被人踏破门槛。
所以一旦涉及朝政动荡,局势混乱之时,却也是一部分人最有利的获利之时。
“皇上,云清只想问皇上,皇上是希望灾情得控还是希望灾情继续漫延?”合上奏折,云清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正色地问道。
轩辕泽凝视着她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俊容一禀,应道:“自然是希望灾情得以控制和根除。”。
“那云清再问皇上,王位和子民,哪个更重要?”云清再问,这次她的问题有些偏重,让轩辕泽不由微怔了怔,而后俊眉一拧,沉声道:“都重要!”。
云清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云清只是女子,在灾情方面,云清只知灾情若不根除,受害的便是天阙子民。而身为天阙皇帝,皇上所肩负的不仅仅是王位,是江山,也是天下子民的国泰民安。王位与子民二者缺一不可,两者息息相关,如想江山稳,便要家国宁!无论是攘外还是安内,都是皇上须全心全力做好的本份之事。”。
震惊地看着那张突然生动的脸,轩辕泽没有想到,她竟然对治国之道有着如此的高深见解。在她那双灼灼生辉的视线下,他的目光突然加深。
上次听她分析灾情他便十分意外,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她竟然在有些方面看得都不比自己浅。
作为一个女子,她似乎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所以如今子民不泰,那皇上的江山便无法安稳,如果不能尽快地加以控制,到时只会越繁越乱!耗损库银不说,还会让更多的无辜生灵遭到恶运的摧残。”云清看着那张突然黑沉的面孔,也察觉到了他眼中的深遂。
方才她之所以不看奏折的原因,便是担心着会引起的这种误会。
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对自己心存戒备了。如果自己不是云清,不是所谓的宰相女,或许他便不会如此猜忌吧。
只可惜,她是!
“皇后果然才华满腹,这宰相之女却也不是白当了。”盯着她沉思半晌,轩辕泽俊眸冷冷一扫她微微变色的面孔,唇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吉燕来祥,天命之后,金凤之身,宰相之女…
原来,她真的不是一无是处。
心情蓦然一沉,云清被他眼里的讽喻剌到。
她从来不想做什么宰相之女,可是命运不仅让她身为宰相之女,还成为了天阙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皇后。
这些让她都无语的身份,却难怪他会多心;只可惜,他竟然只对自己的身份起了重视,却根本没有听进自己的进言。
也罢,自古皇帝皆如此心性,否则后宫不予干政,也不会凭空沿袭至今。
“多谢皇上夸奖!云清一介女流,本不该在帝王之前妄自开口,从来后宫不得干政,虽是皇上许了的,但云清还是少了那份自知之明!还请皇上降罪云清。”冷冷一笑,云清坦然下跪请罪,心中却微微苦涩。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难得闲暇
在那双深沉的眼眸下,她不为自己委屈,却为灾区所有百姓心疼。
他们的一国之君对他们的死活远远看得比王位要轻,所谓王位与子民同等,只是她的期许罢了。
真正能做的又有几人?还是因为一个宰相之女说了一番让帝王惊讶的话,便将民众疾苦远远丢抛,面对的,只有尖锐的怀疑。
罢了,她本为女子,天下事她管不了,该尽的力,她已尽。
面对她眼中突然涌上的嘲讽之意,轩辕泽也是一下子看出了她的不屑。
方才她不语,是自己非要她说。其实她本可以隐晦曲折说些随大流之类的应词,若她真是心有旁见,断不会从一开始的避口不看到后来的认真解析。
此刻看着她眼中的冷与失望,他突然心有些慌。
“皇后何罪之有,快平身!是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朕又岂会怪罪于你?”他想急于解释,可是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见方才的清澈,映上的,是满满的清冷。
“云清明白!这些是云清拟好的关于封赏入选秀女家人的懿旨,请皇上过目之后盖上玉玺!”淡淡地道一声谢,云清那清清冷冷的声音,平平静静的脸孔,让轩辕泽只觉四周的空气也在她突然的冷漠之下,变得无比的压抑。
随意地过目一遍她拟好的懿旨,他传常乐进来一一盖上玉玺,而后刚想再找个话题打破二人间这样沉重的气氛,云清却已捧起那些锦卷,端庄地起身告退:
“云清耽搁了皇上半天时间,还请皇上恕罪。时候不早了,请皇上继续处理奏章,云清先行告退。”。
“好!”张了张口,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词,最后只得一摆手,任她离去。
室内的光芒似也随着她离去时的背影一度消失在殿内,虽然御书房中依旧亮敞,可是少了阳光的照射,却让人全身微寒。
他微怔了怔,而后俊眸一紧,再度低头继续手上未完的事务。

一连几日,轩辕泽越加忙碌,而云清在金凤宫也没有闲着。
秀女入宫的日子近在眼前,皇上又忙,所有事情她都不方便找他商定,只得不时地跑去祥宁宫麻烦太后。
如今天气渐暖,太后今早还跟她说起,等新选秀女一进宫,她去皇觉寺礼佛之后,便要去玉华山上清修去了。
那以后,云清在宫中便要更加忙碌,便连芳菲姑姑都要陪着太后一起离宫,她的身边,便只有小桃红她们几个了。
“唉”揉揉不觉中拧在一起的眉心,云清幽叹一声,缓缓地靠后闭上眼休息。
“小姐,外面天色很好,不如我们去花园中走走吧!”碧桃看云清忙活了大半天,也不由心疼。
自从小姐身体恢复以来,她一直忙忙碌碌,几乎连那支小姐常常不离手的玉笛好都没有时间再吹了。
想想,之前在翠微宫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却也是她们最清闲自在的时候。
“嗯,好!”云清应声睁开眼,对着一脸担忧的碧桃微微一笑,道:“这些天的事儿终于忙得差不多了,你去叫上小桃红,我带你们去西苑吹笛去。”。
“好啊,我这就去唤她!”碧桃眉色一喜,看到小姐有好心情,她比看到什么都开心。
没想到小姐还记得要教她们吹笛的事情,自从那日小姐落湖之后,搬回了这金凤宫便事务不断,也是受伤不断,唉。
云清看着碧桃开心的背影,从袖中拿起那支她时刻带在身边的玉笛,眼神柔和,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娘娘吉祥!”一路走来,宫人也越来越少,那些下人如今对云清的态度都十分的恭敬,这也是小桃红和凌歌的功劳,将金凤宫的宫女太监全都训练得服服贴贴。
虽不是一味地低三下四,却该有的恭谨分豪不差。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怎么没让碧桃陪着?”刚走出殿廊,正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凌歌看到云清独自一人,不由俊眉微微一拢,出声问道。
“本宫去花园走走,她与小桃红随后便至!”在小桃红与碧桃的面前,云清一直自称为我。可是在凌歌等其他宫人的面前,她却只得自称本宫。
一是因为,在一些宫人面前身为皇后的她需建立一定的威严,不可太过随意;另外就是凌歌的性子十分恭谨,甚至对自己在小桃红等人的面前这样随意,他都会立马出声:说皇后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怎可在下人面前如此随意之类。
云清知他受荣公公调教得极是有板有眼,也知他一心为自己竖立威严付出了不少努力,便淡淡一笑,答应其在只在私下与小桃红和碧桃这样亲近,平时还会保持该有的威严,不会让他为难。
“嗯,娘娘是该适当的放松一下,这些日子娘娘可是忙坏了!奴才还有些事要办,便不陪娘娘了!”。
“好,你去吧!”凌歌微一躬身,便在云清的点头许可下,恭身而去。
这段时间以来,云清对于凌歌的感觉很不错,不仅仅是因为他办事很妥当,更是因为他带给她的那种异于一般太监的感觉。
明明态度恭敬、一丝不苟,可是在别人那儿便显得是低声下气,在他,却是落落大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杀
只是云清却想不通,明明年纪轻轻的他却如何会这样刻板,万事墨守成规,让人几乎错将他看成是一个久历深宫的资深老太监。
或许,这就是他能被荣禄亲自培养成接班人的最大原因吧。
“小姐!”小桃红与碧桃自身后追来时,云清已经沿着园中铺就的卵石小径走到了花园深处,远远看去那一抹明黄色的倩丽身影,与四周的花景相映成趣,让人不由看得微痴。
碧桃轻快地奔向前面的云清,向来碧色衣裳的她与着身后粉红俏丽的小桃红,同样为这花园的美景更衬一份色,让闻声回头的云清,不由展颜一笑,明媚而灿烂。
两个守宫侍卫恰巧从对面经过,看到云清,二人忙恭立在两旁,静等着皇后从身旁通过。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免礼!”对那二人温和地点点头,云清原是没注意二人的样子,却蓦然瞥见其中一人低下头时那一闪而过的森冷面孔,似乎很是陌生。
宫里的人虽说都是凌歌与小桃红在负责,可是一旦有任何的人员删减,他们都会通知自己,如何这二人,她却从来没有见过?
脚步微微一顿,云清在靠近二人身边时已经停了下来。
她看到,这二人的靴子虽然也是黑色的,却没有宫中侍卫该有的羽纹织绣其上,心下微微一惊,却还是不动*地唤道:“小桃红。”。
“怎么了小姐?”碧桃已经来到云清的身边,她不解其意地看着云清,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不走了。
小桃红也赶了上来,应道:“小姐有何吩咐?”。
“嗯,我突然头很疼,估计这几日太累了,你扶我回殿休息,这笛子我改日再教你们。”云清抬袖轻轻地抚上额际,眼睛却是示意着小桃红看向那两个侍卫的脚,让小桃红同样心下一惊,忙机智地上前掺住她:
“哎呀小姐,定是你大病未愈又操劳过度引起的不适,快让小桃红扶你回去休息!”。
“小姐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就头疼了呢?”碧桃不明就里,听着云清竟然主动说头疼,一时不由慌了。
“没事,可能是累了。”云清摇摇头,知道碧桃不懂,可是此时,她却只能装。
“不行,小姐得赶紧回去躺着!我去请华太医过来替你把把脉,怕是你身子虚,经不得这些折腾。”碧桃眉眼间全是担忧,以为云清是被这连日的操劳给累坏了,忙扶住她,赶紧地向着花园外走去。
身后的两个侍卫本想在云清经过身边时再动手,此刻计划变然生变,二人又担心去了人多的地方更加不好动手,双双对看一眼,同时翻转手腕。
两柄灼灼发光的匕首在阳光的折射下剌亮了远处之人的眼,让他心一惊已是身形鹤起,快速地向着云清的身边展身掠去。
同时,那二人心中一狠,快速地跟上云清三人的脚步,手中匕首俱对准云清后心剌去。
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清与小桃红心中大惊,由云清一把用力地位住碧桃的手臂,带着她快速地奔跑起来。
“小姐快跑!”碧桃本不知原因,却听到身后传来异乎寻常的脚步声,不由转头一看,却是方才那两个侍卫竟然面色阴狠地直直地扑了上来。
心一惊,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而原本拉着云清的小桃红却是突然放开了云清的手,大叫着推了云清一把,自己却毅然转身,豪不犹豫地张开手臂试图挡住身后的两个剌客。
“有剌客!”!
“小桃红!”碧桃大声叫人,而云清却是被小桃红突松开的动作吓了一跳,只来得及转头,已经看到小桃红身前银光一闪,一柄短刃已是直直地剌到小桃红*,吓得她失声惊叫,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而小桃红也是眼睛一闭,死死地等侍着那份剌痛传来。
然而,胸口却迟迟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让她不由再度睁开眼睛,已经看到对面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瞪大了眼,手中的匕首在离自己的心口不到半寸处,却是硬生生地停在那里。
而后她看到那人的嘴角有血丝缓缓地流出,最后身体一晃,直直地向着她身上倒来。
“啊!!!”这一次,小桃红的尖叫划破整个金凤宫,却只见另一条墨色人影从自己身旁一脚踢飞身前的人,而后便快速地消失。
而她却是腿脚一软,再也无法直直地站着,扑嗵一声,吓得昏倒过去。
“小桃红!”云清失声惊呼,忙奔到她的身边,发现她只是吓得昏了过去,这才微微缓了口气。
转头看着与剌客交缠在一起的慕容冲,她的心还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
如果他方才出手迟了一步,那小桃红真的会让自己从此自责一生。
这两个剌客分明要杀的是她,可是却差点因为她,而害了善良的小桃红。
“抓住剌客!”听到小桃红尖叫的金凤宫侍卫也很快地来到花园中,看到慕容侍卫正与剌客交斗在一处,忙上前将剌客团团围住,帮着捉拿剌客。
“哧!”终于,剌客不敌慕容冲,在交手数十回合之后,手中的长剑被其打飞,而后众侍卫乘机而上,数把长剑直剌上前,却被云清突然出声制止:“留活口!”。
第一百四十七章 禀公处理
皇后遇剌的消息很快地传进太后与皇上的耳中,而轩辕泽却是最后一个赶到金凤宫的。
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正在与青冥他们几个议事,看常乐神色不安地跑进来,他直觉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不想却是云清遇剌。
当下他也顾不得议事,将段青冥与御林统领慕容谦一同带在身边,立时风风火火地赶去金凤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云清安然坐在大殿内,轩辕泽的心不由微微一松,而后一扫殿中被双手反缚扔在地上的男人,俊眸冷若寒潭:“慕容谦,你可认得此人?”。
身后的慕容谦上前一步,随手拉起地上的人细看一眼,而后手一松,再次扔回地上:
“回皇上,此人并非御林侍卫!其虽然衣着打扮完全相同,可是他的鞋子却不是我们御林军所派发的鞋物。而且他的里襟也不是与外衫配套的青褂,足以可见,他是冒充进来的。”。
“嗯!”料定不会有哪个侍卫如此大胆,轩辕泽冷冷地扫过殿内众人,最后停在立在剌客身后的慕容冲身上:“慕容侍卫救驾有功,朕很欣慰,若不是你,皇后此刻怕是多劫了。”。
“多谢皇上,属下不敢居功。保护皇后是属下应尽的本份,属下当万死也定会护得皇后周全!”慕容冲恭敬地上前一步,微低着头,恭声回答。
而轩辕泽却是默默地看着他,蓦地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乃太后宫中当职侍卫,朕想知道,事发当时,你在哪里?”。
“回皇上,属下当时臣亦在金凤宫中!”不卑不亢地一抱拳,慕容冲微低着头,豪不隐瞒地应道。
“哦,那这剌客行剌得可真不巧!”轻哼一声,轩辕泽没想到竟然是慕容冲捉下了剌客,更没想到,身为太后宫中的护宫侍卫长,他竟然有这闲情在金凤宫中逗留。
“是哀家的意思!”见轩辕泽明显冷漠的神情,太后淡看一眼那个此刻静静安坐椅上的何若婉,解释道:
“前些日子皇后宫中便潜入过剌客,而皇上却没有加派护卫,哀家担心剌客会再伤害到皇后,便吩咐着慕容冲暗中保护皇后周全。不想,竟然真的有人如此胆大包天,青天白日里都敢潜入金凤宫中行剌!哀家希望皇上一旦查到幕后主谋,定不轻饶。”。
“原来是母后的意思,朕到是疏忽了。”轩辕泽猜到定是有母后的授意,这个慕容冲才会保护在云清身边。
此刻听母后暗指自己没有重视皇后的安全,他也是心中一阵浮臊,却又不想将事情往更坏了想。
上次潜入金凤宫的剌客他早已让青冥和夜鹰查出,对方是狐宫的宫主之一金狐--上官火影。
狐宫乃是江湖有名的神秘杀手组织,其宫主金狐与银狐据说是一对峦生兄弟,他们向来戴着金狐和银狐面具在江湖上行走,其行事诡异,宫规更是诡异。
传说狐宫虽是杀手组织却从来不随便杀人,但是只要有人出得起他们所报出的价格,那无论是谁的命,他们都会去取。
当然,他们的规矩也很怪异,据说他们一开始收的订金便要全数,如果办不成功,他们会退还给对方双倍数额的赔偿。
但是目前至今,还从未听闻过狐宫失手的传闻。
只是上次行剌皇帝事件,轩辕泽派出的人却没有查到那个收买杀手的幕后之人,让他不由怀疑,那次对于狐宫来说,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故而后来听到说剌客竟然潜入皇后的寝宫,更是让他无法解释,为何剌客竟然会潜进皇后宫中而不是自己的龙乾宫或婉儿的朱华宫?
难道剌客那次所要剌杀的对象便是云清而不是自己吗?
可是当日情形分明剌客招招致命都是冲着自己,而那一根金针若不是云清替自己挡去,那后果必然是没入自己体内。
所以对于剌客一事,他与青冥他们都认定,或许对方这次想要的,并不是要自己的命。
所以他才没有加派人手进入金凤宫中,便是因为他早已暗中派入临视着狐宫,若他们一有动静,他绝不会豪不知情。
只是现在看来,这次行剌云清的剌客,却与上次并非同一路人马。
那由此可见,这次也是另有其人想要云清的命!
而这个人,却是他不该会想的一个人。
“母后放心,朕这次一定加派人手给皇后宫中,绝不让剌客事件再发生!对于这个剌客,朕会交由刑部审理,定要查明这个幕后之人。”冷冷地看一眼地上的剌客,轩辕泽转头看云清一眼,突然问道:“皇后,朕这样做,皇后可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