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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一边说明今晚冒险的主旨,一边把好吃烧的面糊倒到铁板上去。据他表示,一开始就先把好吃烧的配料和面糊一起放在碗里搅拌的煎法,根本就是邪门歪道。
“因此,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单摆找出来。当然现在才要去找出原本的单摆,恐怕已经是相当困难的。因为毕竟凶手也不是傻瓜,湮灭证据的动作,应该早就已经做完了。”
社长在铁板上面,放上猪五花、小虾仁、花枝等配料快炒了一下之后,再将它们移到面糊上去。平常很粗线条的社长,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倒是很龟毛。
“唰!”
社长的声调一转。他似乎是对自己说的那段话感到很慷慨激昂。因此,放在好吃烧上面的高丽菜,量也随之大增。
“不过呢,如果凶手用了这个单摆的机关,那么有一个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才对。而且,这个痕迹,就算凶手再厉害,也绝对没有办法轻易消掉。这个地方就是……”
“太郎松的枝干上呗。”
八桥学长回话。他的眼睛盯着电视上的职棒转播,只有耳朵在听社长说话。今晚在甲子园开打的阪神—巨人战,阪神一路保持领先,来到七局上半,轮到巨人队的打击。
社长双手拿着锅铲,说:
“没错。单摆的绳索应该有一端是绑在太郎松枝干上的某个地方才对。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假设是以尸体为摆锤,让单摆左右摆动的话,松树的枝桠上一定会留下绳索磨擦的痕迹,应该是不可能毫发无伤才对。而这个痕迹只是从地上看不到罢了,现在应该还确实留在枝桠的表面上。”
“也就是说,”我有一点担心了起来,“要确认枝桠上是不是留有那个痕迹的话……”
“没错。”
这个当下,社长摆出了前所未见的认真表情。他双眼直盯着眼前的好吃烧,下一瞬间,他用两手上的锅铲,一股作气把好吃烧翻了面。
有一半的高丽菜从面饼当中飞了出来,洒得铁板附近到处都是。这种关键时刻,社长总是太大意了。然后……这是什么东西?
“社长,糟了!”
“高丽菜不用管它了,反正它只不过是个配角。”
“社长,忘了打蛋进去了!”
“唔~哎!糟!这可糟啦,阿通!没加蛋的好吃烧是要怎么吃啦……唉,浪费!”
社长使尽全力地动着锅铲,想把铁板上那块俨然已经无可救药的好吃烧硬弄出个样子来。结果,好吃烧是弄出了个形状来了,可是已经无法再找出个加蛋的空间。无技可施之下,社长只好把多出来的这颗蛋打在铁板上,煎成一个荷包蛋。
“总、总而言之……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潜进学校里去。吃完这个以后,马上出发。”
我忙着把四处飞散的高丽菜捡在一起,一边说:
“要潜进去当然是可以,不过潜进学校这种事情,不就是犯罪吗?”
“不,不是犯罪”,社长一边盯着快要煎好的荷包蛋,一边说:“这是只不身为一名侦探所必需的、一种微妙的冒险……对吧,八桥?”
面对社长的问题,八桥学长只是继续沉默地盯着电视。
“喂,你怎么啦,八桥?你是怎样?你是对我忘记打蛋进去这件事有什么不爽吗?还是你有那么讨厌我把面蝴和配料一起烧吗?”
“不……不是,我没有啦。”
八桥学长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的目光仍然紧盯着电视,显然样子就是不对劲。
“阪神是拿了总冠军了喔?现在也才五月耶。”
当然不是。画面上两队正在攻守互换,阪神虎的代打之神——八木正要走进打击区。
“八桥学长,你怎么了?”
听了我的问题,八桥学长才回过神来似地回答说:
“没有。我只是脑子里突然稍微灵光一现,没什么事……好,来吧!该嗑的东西嗑。嗑,该出发去进行微妙的冒险了咧。”
“还没!”社长阻止了急着要吃的八桥学长,说:
“还没煎好,还要这样用中火煎两分三十秒……”
不知道为什么,多摩川社长对好吃烧的煎法有异常的坚持。
五
把好吃烧和附送的荷包蛋吃完之后,我们就展开了冒险。
首先,我们一行人从“河马屋”转移阵地,来到了学校的后门附近。学校四周有一部份是水泥墙,有一部份是用铁丝网隔开的。不管是水泥墙还是铁丝网,高度都不是太高。以后门附近的水泥墙来说,高度大概是两公尺左右。只要有心想爬,这样的高度应该可以轻轻松松就跨得过去。这样一道外观极为普通的水泥墙,反倒教人不禁怀疑学校是否真的有心想阻挡校外人士进入。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乍看不起眼的水泥墙,上面搞不好有装最先进的防盗系统,只要一有人跨过这道墙,红外线马上就会侦测到,接着立刻警铃大作,长岛茂雄(※巨人队的前明星打者、教练,也被誉为日本的棒球先生。)也会跟着赶过来之类的。”
“还昙是奢侈的防盗系统呢。”
“而且还是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系统。”
社长好像有点误会了SEC×M(※日本的家保公司。)的广告所要表达的意思。
“照我看来啊,就算有人爬上了墙,应该也不会有触动红外线,然后警卫跟着跑来这种事情发生的啦。”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例如说要是有野猫爬到墙上去逛个一圈,或是有乌鸦停在铁丝网上面的时候,每次红外线都有反应的话,警卫就忙死了哏。如果今天装的是可以辨识动物或人的红外线,当然就另当别论,不过我们学校的防盗系统应该没有那么高科技才对。”
“原来如此,这倒也是。不久前学校还只有堀内伯伯在做夜间巡逻而已。”
我真不该接上这句认同的话。紧接着,社长就命令我:
“那么,阿通你就先爬上去看看吧。如果你爬上去没问题的话,我们再跟着上去。好,上吧!”
“等一下,”我对社长这种单方面的命令做法,提出强烈的抗议。
“社长你这样说,那要是万一有问题的话,我要怎么办?你们会来救我吗?我才不要咧!我一个人当坏人被警卫抓走,社长和学长摆出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知道了啦,我上啦,我爬总行了吧?好啦好啦。”
结果,身为学弟的我,再怎么和社长正面冲突,终究还是有限的。迫于无奈,只好依照指示爬上墙去。
我先跨坐在墙上,刺探了一下围墙内的情况。确认附近都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俐落地跳进校园里去。意外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既没有警铃大作,也没有警卫冲过来,当然棒球先生更是没有出现。我反倒有点失落。
“两位,没问题了。”
“好,知道了。”
我成功翻墙进来之后,两位学长也接连成功地翻墙进入校园。第一关算是轻松闯关成功了。我们先把围墙边整排樱花老树的阴影当作掩护,观望了一阵子。不过,这时候我们还不能松懈,接下来才是大问题。
“有可能会碰到在巡逻的警卫,或是夜间巡逻的堀内伯伯耶。”
“确实是有这个风险,但更大的问题应该是警察呗?再怎么说,我们学校可是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咧!就算是深夜,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警察在呗?一定会有警察在啦。”
“嗯,组合屋校舍那边,特别是保健室,警方为了要保留现场,我想应该会派人驻守。但是反过来看,中庭里的太郎松之类的地方,因为被认为是和命案毫无瓜葛,所以警方应该不会大阵仗地去戒护才对。只要静待时机采取行动的话,我认为搞不好可以很顺利喔。”
我稍微觉得社长的意见有点过份乐观,但总之也只能相信他,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我们要怎么爬上太郎松呢?这跟一般的爬树可不一样喔。”
“这点没问题。第一教学大楼的旁边都有准备梯子,我们就用那个梯子吧。”
的确在第一教学大楼的侧边——也就是细长形大楼的两端部份——各有一把梯子,一道都放在那里随时待命,以备万一发生火灾时可以紧急救难,算是谁都可以轻易拿来使用的状态——因为如果还上了锁去保管的话,万一发生事情的时候会没有办法立即发挥效用。也基于这一点,要把梯子搬出来应该不是难事才对。只要用这些梯子,那要爬上太郎松倒也并不困难。不过问题是,谁要来爬这个梯子呢?这里我故意不开口问。
“好,上吧!先去第一教学大楼找梯子。”
伴随着社长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吆暍,我们气势雄壮地从树影下跑了出去。
在一片阒静的校园里,不要说是人影了,就连只虫叫声都听不到,听到的只有我们脚踏地向前奔跑的脚步声而已。我们一行人道冲第一教学大楼。就在我们好不容易推进到工友休息室旁的时候……
“停!”社长突然小声地说。“有人,先躲起来!”
我们随即藏身在旁边择树的大树荫下,摒气凝神。不久,带着肃杀表情的敌人现身了。由三、四个人所组成的一个团体,消失在黑暗中。我们只能确认到他们的背影。
“看来好像是警卫在巡逻。”
“是喔?我好像有看到堀内伯伯咧。”
“可能是警卫和工友一起出动了吧。”
“好吧,不管怎么样,只要不要被抓到就好。好,差不多要走啰!”
我们又再次地从树影下跑了出来。
接着,就在几分钟之后,我们如愿地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来到了第一教学大楼的一端。这里正好也有一道回廊延伸出去,通往组合屋校舍,算是距离太郎松比较近的一个地点。
我们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警察或警卫的踪影。我们在建筑物的掩护之下稍事休息,接着便马上找到了梯子。
社长拿出了萤光棒,照亮了第一教学大楼的侧面部份。在光晕照亮之下,铝合金制的梯子,靠在大楼边,映照着蒙蒙的银色光芒。它是一把可以调整长短的梯子,→文·冇·人·冇·书·冇·屋←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社长确认了一下贴在梯子上的银色贴纸。
“长度可伸缩调整的范围为六到十一公尺。那这样就很够用了。喂,八桥!”
“来吧!”
八桥学长发出这一声之后,便把两手放在梯子上。正如我们所预期的,梯子只有挂在墙面的钩子上固定住而已。我们缓缓地把它从墙上拿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地面上。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梯子还真的是随便谁都可以自由使用的呢。”
“喔,嘿啊。所以我们也才这么方便地就可以查案呀。”
“所以,案发当晚,凶手应该也是可以用这个梯子才对的啰?”
“哦……嘿啊……呜呃!”
表情僵硬的八桥学长说。我接着又把我单纯灵光一闪过去的念头说了出来:
“如果凶手从中庭把这个梯子架到保健室开着的那扇窗上面的话,那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凶手就可以在保健室行凶,却又可以不在地上留下脚印吧?”
“喔,这样说也对咧。”八桥学长豁然开朗地拍了一下手:
“阿通说的没错咧。我安怎没发现这么简单的道理?嘿啊,凶手就是用了这个梯子咩。喂~流司,密室之谜解开了咧!”
“……”
社长不知道为什么面向彼端,保持捂着耳朵的姿势。他是不是想表示“我不想听”的意思?
“……”八桥学长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是不满意呗。”
“那·当·然·啦!”
社长唐突地握着拳面向我们这边,肩膀一边激愤地颤抖着,一边用强压低的声音表现出他的愤怒。
“凶手用了梯子,所以没有留下脚印。这么随兴的论调,你以为有谁会认同呀?就算——就算它是真的,我也不允许这样的结论出现!”
“唉,你意气用事也没用的啦。现在这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刚好可以拿来犯案的梯子尺!”
“少废话!你们要是不爽的话,我一个人上!”
社长一个人打算拾起梯子。
“有话好说,不用这么激动呗。”
八桥学长安慰社长,然后转向我说:
“安怎,阿通?这次就陪流司任性一次呗?再怎么说,我想这确实是小松崎老师能从‘单摆’这个字眼破解犯案手法的关键。而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不就是阿通你吗?你有责任要陪我们冒险到最后。对呗?”
“既然八桥学长都这样说的话,我当然是好,只不过……”我把嘴巴凑到八桥学长的耳边,小声地说:“可是太郎松的枝干上,什么都不会有喔。”
“我知道啊。只要亲眼让他看到这一点,那就好了咩。这样流司也会死心呗……好啦!喂~流司,阿通说他也要一起去!”
“谢谢你,阿通~还是你了解我啊!”
被感动至极的社长抱得紧紧的我心想:“这样的冒险还是趁早结束吧。”
六
就这样,这场深夜的冒险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再继续下去。两位学长率先拿了梯子——应该是说,他们不让我拿。我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留给我的工作只有一个。
我们来到了连结第一教学大楼和组合屋校舍的回廊中段。我们再怎么想不惹人注意都很难。带着梯子移动的我们三个人,就算夜色再怎么深,还是显得像鬼一样醒目。但毕竟到了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路可退了,走到这里,我们的目的地太郎松也近在眼前,剩下的就只有祈祷中庭附近不要有警察巡逻了。
我们稍微停下了脚步。一边屈着身体,一边留意周围的状况。
第一教学大楼的这一侧并没有光线;但组合屋校区最里面的那扇窗里透出通明灯火,而那里正是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果然保健室里还是有警察驻守。”
社长像是丢出一句话似地说完了之后,却又表示了非常乐观的观点。
“可是,你们看。保健室的门是关着的,窗帘也拉上了。警方的人应该都待在室内,而且是保健室的入口处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中庭里的行动,会引起他们注意力的可能性很低。没问题的,一定会很顺利的。”
“好!那我们就来个正面突破呗!”
“哦!也只能这样做了!”浑身充满斗志的社长,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阿通,你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这句话是‘你给我爬上梯子去’的意思吗?”
“是呀。不是你还有谁?”
我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总之就是爬到梯子上去,查看一下太郎松最上面的状况再下来就行了吧?”
“是呀。树的枝或干上,应该有什么地方会找到绳索摩擦痕才对。上去给我找一下。好,上吧!”
以社长的这一声为信号,我们三个人从回廊冲到中庭去。中庭里有四棵松树并排在一起,不过,这时候最有问题是从回廊数过去第四棵,也就是矗立在保健室几乎正面位置,斜着长的那棵太郎松。
手上拿着梯子的社长和八桥学长,比我提早一步跑到了太郎松下面,并且在倾斜的树干上架好梯子。
我们将梯子的长度设定为最短,不过这样梯子已经轻松超过太郎松的最上端,还突出了快一公尺。
“阿通,带着这个上去!”
社长把萤光棒交给了脚已经跨上梯子的我。的确,如果要查看枝桠的状态,是需要一点光线。我接下了萤光棒,说:
“请学长扶好梯子,不要让梯子倒下来了。”
这样叮嘱过之后,我一股作气爬到梯子上去,成了个站在树上的人。
我靠着萤光棒的光线,查看了树干,以及少得可怜的几根枝桠。在我手边的枝桠,表面都非常完整,看起来并没有绳索擦过的那种不自然的擦痕。
我还想观察一些离梯子较远处的枝桠,于是在梯子上轻轻扭曲了一下身体,伸长了脖子,当然也就呈现了一种站不稳的姿势。就在这一瞬间,有一根枝桠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根枝桠从树干延伸出去,往树干的垂直方向横向发展,约有成人的手腕那么粗,看起来颇为结实。以位置上来说,它几乎是太郎松的枝桠当中位在最高处的一根枝桠。接着,我就注意到在这根枝桠上,有一个显然是最近才留下的伤口。是一道最近才被东西摩擦过所产生的痕迹。
“哇!找到了!”
我小声地叫嚷,音量仿佛就像是在自言在语。老实说,对于社长所标榜的“单摆机关”这个说法抱持着怀疑态度的我来说,作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这趟冒险竟然会有收获。然而,在这一瞬间,社长的预言竟然奇迹似地完全成真了。和社长认识到现在,我会经有好几次觉得他这个人“真猛”!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认为他这个人的头脑“真厉害”!
我一边压抑着激昂的情绪,一边对这梯子下方小声地喊:
“找到了喔,社长!找……”
可是,梯子下方已经出现了异状。我看到在距离很远的下方,两位学长已经仓皇失措。两位学长用飘游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用手敲着梯子,仿佛就像是在打着“快下来、快下来!”的暗号似的。
“哎~等等,突然叫我下去也未免……”
我心里一边急一边沿着梯子往下走,结果……
“喂!你们几个,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气氛变得愈发动荡不安,随后,一道很强的光芒,照向楼梯旁的两位学长。我想应该是有人冲过来了。
终于形迹败露了!
两位学长颤抖着发出“吓!”的惊呼声,便从梯子旁鸟兽散。想当然耳,他们的手也因此离开了梯子,而我还在梯子的中段部份挣扎。他们这样随便把手放开,我可就惨了。这时,梯子马上就失去了平衡。
“哇、哇哇~”
原本应该是架在太郎松上面的梯子,这下跟地面完全垂直了。我不假思索地抓紧梯子,结果就在下一秒钟,
“啊、啊,啊~”
失去依靠的梯子,往太郎松的反方向大幅地倒了过去。
“啊……”
我发出无力的叫声,和梯子一起背朝后倒向黑暗里。
七
“哇!”
我被自己的尖叫声吵醒。这还真是一个最差劲的起床方式。我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三个令我意外的脸庞。工友堀内伯伯、演艺班的班导师本多和彦,以及当中的一点红——保健室的真田医师。她身上穿的已不是平常会看到的医师白袍,而是窄筒牛仔裤加上薄的布劳森外套,一派休闲的穿着。这三个人所组成的奇妙组合,一时间让我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还好吧?”堀内伯伯带着相当担忧的表情问我。
“哎,嗯,还好。”我硬挤出生硬的笑容,一边说:
“没事,我只是稍微作了一个恶梦而已。我梦到我紧抓着梯子,连人带梯地倒了下去,撞到地面。啊啊,这个梦还真惨……”
“哦,你不是在作梦喔。”真田医师用温和的声音说。
“赤坂同学刚刚是真的紧抓着梯子,连人带梯地倒了下去,撞到地面上了呢。就在刚刚,就在我们面前。”
“啊……”
原来如此,照理说我现在应该还躺在地面上才对。我背好痛,头也好痛。我浑身都不对劲,搞不好身受重伤了?我会不会死?不对,我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不用担心,你应该只是头稍微撞到梯子,有轻微脑震荡而已。你起得来吗?”
真田医师拿出了我跌下来的时候所弄掉的萤光笔诊察,接着又轻轻地用手摸了摸我的肩膀。
“哎、嗯,我没事的……啊,好痛!”
我虽然还可以自己爬起身,不过这时我故意借用了她的手来起身。能让这样的美女温柔伺候的机会,可是绝无仅有的。既然这么难得,当然就要充分运用一下才值得。
我又再次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额头上肿了一个小小的包。其它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外伤。至于没有撞到后脑勺,应该是我内心沉睡的格斗家灵魂,瞬间摆出了平常不知在哪里学会的护身技巧吧。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距离太郎松大约三公尺左右的地方。刚才的那把梯子倒在一旁。
“对了,为什么真田老师会在这里呢?还有堀内伯伯和本多老师,怎么会……”
“为什么?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吧?真是的。”
本多用很严肃的表情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