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没再度袭击老爸,而是杀害老哥。」
「原来如此。以春彦的角度,杀害源次郎或一雄同样是杀人。不对,杀害一雄也能灭口,所以更加有利。春彦杀害一雄,将尸体
藏在某处,之后佯装完全不知情。当时警方将春彦列为幸子命案的嫌犯进行侦讯,却认定春彦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另一方面,
关于忽然失踪的一雄,由于找不到他的尸体,无法当成命案办理,只能当成单纯的失踪结案。」
如果认定这是交换杀人计划,乍看支离破碎的事证,就能以一条线全部串联。春彦看到和一雄神似的英雄,难免会惊慌逃走。咲
子昔日担任刑警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推理非常可信。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她心爱并结为连理的丈夫,其实是凶恶的杀人犯。咲子的
心境很复杂。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咲子率直询问,英雄以严肃表情低头。
「请助我一臂之力。我的目的是揭发善通寺春彦当年的所作所为。您听到我这么说,应该会觉得很奇怪,质疑我为什么没拿这个
包包报警。我也好几次有这个念头。
将这个包包交给警方,警方应该会重新调查三年前的案件,而且肯定会证明杀害善通寺幸子的真凶是权藤一雄。但警方或许只会
做到这一步。
毕竟再怎么说,春彦也是传统名门——善通寺家的人。我不认为警方会由衷相信幸子命案源自春彦与老哥的交换杀人计划,春彦
还因为计划内讧而杀害老哥。何况没人找到老哥尸体,警方应该不会出动,最后只能证明老哥的犯行,我的告发反而弄巧成拙。
对吧?」
「嗯,我很清楚你在担心什么。」
「到最后,最大的问题在于找不到老哥尸体。拿这个包包报警时,必须同时提供老哥尸体的下落,否则没有意义。我无论如何都
要找出老哥的尸体。我觉得应该在善通寺家宽敞建地的某处。我不晓得是埋在庭院或地板底下,还是藏在某个秘密房间,但肯定
位于某处。」
「或许如你所说吧。所以你要我挖出埋在庭院里的尸体,或是找出可能在地板底下的尸体?但这是强人所难。善通寺家很宽敞,
藏尸体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要是毫无线索没头没脑地找,无法期待成果。」
接着,英雄以自信的表情这么说。
「不是我们找,是让别人找。」
◆
咲子夫人说到这里总算理出脉络时,鹈饲开口插话。
「换句话说,你们自己处理不来,所以让职业侦探负责找?」
「不,不是那个意思。英雄拟定的作战更加大胆。」
「作战?」鹈饲歪过脑袋。「我不懂。总归来说,您与英雄原本想怎么做?」
「我们原本的做法,是让现在悠哉生活的丈夫善通寺春彦,认为本应三年前杀害的权藤一雄还活着,使他因而陷入不安思绪,走
投无路,最后不得不亲自挖开一雄的墓确定尸体。只要某人在这时候逐一监视丈夫的行动,肯定能轻易发现一雄的尸体。这就是
我与英雄订立的计划。」
「原来如此。」鹈饲无趣般点头。「换句话说,你们要让春彦自己找出一雄的尸体,侦探只负责监视。我们只是夫人这边执行作
战的棋子。」
「是的。」咲子夫人断然肯定。
「嗯,所以作战执行日是一月二十日,这天是幸子的忌日,也是春彦利用一雄这个共犯杀害妻子的纪念日。嗯嗯,我越来越明白
了。」
鹈饲径自开始述说。
「首先,您造访我的侦探事务所,谎称丈夫出现外遇征兆,这应该是要求我们监视春彦的借口。您之所以没说明真正目的,是因
为担心我害怕到拒绝委托?还是担心计划失败以防万一?总之,这不重要。无论如何,我接受您的委托,在指定的一月二十日,
和朱美小姐一起造访善通寺宅邸。
第一个异状,发生在我们开车迷路,向路边金发青年问路的时候。当时,正在散步的春彦经过我们面前。春彦和金发青年擦身而
过时脸色大变、表情颤抖。当时莫名其妙的事件,如今已浅显易懂。
换句话说,那名年轻人正是权藤一雄…不对,是假扮成一雄的英雄。应该是人在善通寺宅邸的您,通知正在权藤家别墅待命的英
雄,所以英雄可以凑巧在春彦散步时出现。毫不知情的春彦大为惊讶。春彦之前也曾经看见英雄而逃走,所以这是第二次,而且
这次明显从服装到发色,都和三年前的一雄一模一样,效果应该很好。春彦内心肯定隐约质疑一雄或许还活着。
接下来的震撼在晚上,就是餐后打来的电话。那通电话果然是英雄模仿一雄打来的,英雄肯定这么说:『嗨,是春彦先生吧?是
我,我是权藤。依照约定,我将你妻子杀掉了。这次轮到你了。』无法确认一雄与春彦在三年前,是否实际打电话这么联络过,
不对,没打电话的可能性比较高,即使如此,这通电话也有绝佳效果。首先,声音很像,英雄的声音和本应死亡的一雄完全一样
。再来就是对话内容,这段话完全令人联想到交换杀人。知道这个交换杀人协议的人,肯定只有当事人才对,所以春彦认为这通
电话只可能是一雄打来的,毕竟春彦不晓得英雄已经得出交换杀人的真相。
春彦目击本应亲手杀害的人,却接到电话听到声音,不难想象他陷入强烈的恐惧。一雄至今依然活在某处,从某处注视着他。不
对,不只如此,如今依然逼他实现三年前的约定。春彦受到恐惧与不安的驱使,终于依照您与英雄的想法行动,也就是亲手挖掘
三年前埋藏的一雄尸体,想亲眼确认一雄死亡无误。夫人,这样没错吧?」
鹈饲再度面向委托人。然而那里没有咲子夫人的身影,鹈饲的视线在半空中游移片刻。「咦,夫人去哪里?」
「刚才离开客厅啰。」远山真里子以下巴朝门示意。「大概是你讲太久,所以觉得无聊吧?」
「无、无聊?侦探难得出面解谜,夫人却离席,这样还算是委托人吗?要把解谜过程听完,这是委托人最底限的礼仪吧!」
「对我说也没用啊?」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朱美安抚着依然激动的侦探。「不提这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问。」侦探不甘愿地点头。「尽管问。」
「春彦瞬间展露惊愕表情的次数,我记得是三次。第一次是散步途中,和金发青年擦身而过的时候;第二次是吃完晚餐,接到电
话的时候。你刚才已经说明这两个部分的真相。不过还有一次,就是傍晚四点左右,咲子夫人要出门时,春彦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那次?那是…」鹈饲微微耸肩摇头。「这部分我不清楚。大概和案件无关吧?」
此时,室内立刻响遍一个否定侦探发言的声音。
「不,侦探先生,这就错了。」
四
咲子夫人在众人注目之下,再度以不同服装现身。
「哎呀,夫人。」鹈饲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委托人。「这套衣服,是您昨天傍晚出门时穿的衣服吧?」
咲子夫人身穿笔挺的灰色套装。外衣是强调肩膀宽度的简朴设计,白色上衣衣领设计得很时尚,裙子长度及膝,鞋跟不会过高或
过低,头发美丽绾起,手上提着淡粉红色的凯莉包。
善通寺咲子以新装扮现身之后,两名刑警备感惊讶。
「唔,喂喂喂!」砂川警部瞪大双眼,以手肘轻顶旁边的年轻刑警。「快看她的打扮!你看到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志木刑警惊讶得像是在寒冬撞鬼。
「还、还能回想起什么…从服装到发型,都和三年前遇害的善通寺幸子一模一样吧?」
「嗯,长相不一样是无可奈何,但连身高、体型都很像。」
「简直是遇害的幸子复活。」
咲子夫人露出微笑,像是乐于看到两名刑警的反应。鹈饲看着这一幕,像是总算理解般开口。
「原来如此。所以您昨天傍晚,刻意打扮得像是三年前的幸子,让春彦看见这样的您,春彦因而更加害怕。」
「是的,一点都没错。」
「夫人三年前以刑警身份,参与命案的调查。当时您看过幸子的尸体,所以能轻易模仿幸子的打扮。但站在春彦的角度,这是一
幅惊讶的光景。不可能认识幸子的妻子,却忽然穿着幸子遇害时的衣服登场,内心肯定大受震撼,被迫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难
怪春彦会在那种平凡无奇的场面露出惊讶神色。」
「是的,重点是让他担心并且误解。为此我也演了一场戏。」
打扮成幸子的咲子夫人,走到愣着不动的砂川警部面前,以双手郑重递出手提的凯莉包。
「这就是三年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遇害者包包,交给您当成证物。」
「唔、嗯。」砂川警部接过凯莉包,立刻检视内容物点头。「看来没错。」
咲子夫人满意地点头响应警部这番话,再度面向鹈饲。
「话说回来,侦探先生。」
「是,夫人,什么事?」
「昨天傍晚,我离开宅邸是基于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让丈夫看见这身灰色套装的打扮,您明白另一个理由吗?」
「嗯,这也是我刚才就有点疑惑的部分。只让春彦感到恐惧,之后就交给侦探处理,自己则是离开宅邸…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
说,最大的原因在于双人床?」
「哎呀,不愧是侦探先生,正确答案。」咲子夫人佩服地点头。
「果然如此。即使春彦很想挖开一雄的墓,要是和夫人同床就寝,就很难下床外出行动。所以夫人刻意交给我负责监视,自己则
离开宅邸,借以催促春彦自由行动。实际上,春彦正如夫人的预料,在深夜外出挖墓。」
「是的,直到这里确实符合我的预料。」咲子忽然露出想不透的表情询问鹈饲。「不过,其实我不懂接下来的状况。外子质疑一
雄可能活着,因此在深夜挖开一雄的墓,到这里我都懂。但一雄化为白骨的尸体,肯定在他挖开的洞里才对。确认尸体之后,他
应该会暂时心安回床就寝,我不认为会发生进一步的事,外子却不知为何单手拿着铲子,前去杀害源次郎。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
「啊啊,夫人!」鹈饲如同悲剧演员,大幅张开双手。「这正是本次事件的悲剧部分!」
「什么意思?」
「三年前,春彦将一雄埋在葫芦池畔,还摆放尿尿小童当记号,以免忘记地点。所以春彦昨晚毫不犹豫,挖开尿尿小童下方的地
面。但他没挖到尸体。因为…」
「啊啊啊!」放声惊呼的,当然是远山真里子。「原、原来是这样…」
「没错。远山真里子小姐曾经开车撞到那个尿尿小童,导致尿尿小童从原本位置偏移约一公尺。」
「咲、咲子小姐,对不起!」远山真里子双手合十低头道歉。
「真里子小姐,没关系。你和本次案件毫无关联。」咲子夫人深深叹口气,转身面向侦探。「所以说,外子挖的位置,和原来位
置差了一公尺,因此没挖到尸体。」
「是的。春彦的惊慌与恐惧,应该是在此时达到最高潮。挖不到尸体,就代表一雄活着,这么一来,那通电话就是真的。而且一
雄在电话里,要求春彦履行三年前的约定。如此认定的春彦受到恐惧心驱使,陷入极度混乱,终于展开超脱常轨的行动。他依照
电话里的催促,试着完成三年前交换杀人的约定。
这意味着他想向一雄赎罪?还是他的时间观念错乱,回溯到三年的自己?如今不得而知。坦白说,这是欠缺冷静的异常行为。不
过仔细想想,春彦这三年肯定担心昔日罪行曝光,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原本就可能因为一点契机,导致精神出问题。
他就这么拿着铲子回到宅邸一趟,打开书房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个存放钥匙的小盒子。以下是我的推测,盒里或许收藏一把权藤
家别墅的钥匙,而且当然是三年前,一雄被他杀害之后的遗物。无从得知春彦基于何种心态,将一雄的东西留在身旁,大概是认
为留着有钱人别墅的钥匙有益无害。实际上,这把钥匙也在本次派上用场。
他拿着钥匙与铲子离开庭院、钻过围篱,从积雪斜坡滑下去,沿着森林小径抵达权藤家别墅,以钥匙开门,光明正大进入屋内。
然后他在卧室杀害源次郎,完成三年前交换杀人的约定。我想这就是昨晚源次郎命案的真相。」
室内鸦雀无声。在众人语塞的状况,只有朱美出声提问。
「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春彦是临时起意犯行吧?他肯定不晓得权藤家别墅里的目标人物正独自熟睡,他居然能在那种不明确的状况前去下手。」
「没什么,春彦没想那么多,只是不顾一切采取行动,并且发现源次郎凑巧独自在权藤家的别墅睡觉,简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夫人,您说对吧…唔哇!」鹈饲一转身,就睁大双眼发出近乎惨叫的声音。「又去换衣服啊!」
五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身穿鲜红色华丽礼服的女星——水树彩子。
「又换衣服有什么错吗?」水树彩子直指侦探胸口。「哎,无妨吧?别计较这种事,何况我也必须这么做。既然我至今依照案件
经过,依序打扮成和泉咲子、善通寺咲子,以及神似善通寺幸子的咲子,最后就应该以水树彩子做总结。话说回来,鹈饲侦探,
水树彩子这个艺名,是从本名和泉咲子改组而成,这一点无须我说明吧?」
「咦?啊啊,『Mizuki Saiko(水树彩子)』和『Izumi Sakiko(和泉咲子)』对吧?是的,我当然察觉了,哈哈哈。」鹈饲像
是打圆场般说完,以只有身旁朱美听得到的音量低语。「受不了,这位委托人真伤脑筋。」
「她是剧场型委托人。」朱美说。
「但我觉得刻意换衣服也没意义。」砂川警部说。
「应该是她本人的坚持吧?」志木刑警说。
「改组?什么东西改组?咦,从拼音改组?我哪知道这种事啦!」远山真里子似乎相当混乱。
最后,五人一副不敢领教般后退,由至今完全没机会发言的户村流平代为向前。「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我一直担心会不会连一
句话都没得说。」
十乘寺樱从流平身后害羞地探出头。「彩子小姐,终于见到你了。」
彩子轻轻举起右手。「哟,樱,让你久等了!」
喂喂喂,听起来简直是渥美清的《男人真辛苦》。流平暗自想着这种一点都不重要的事,指着她的礼服。
「这件礼服,是彩子小姐昨天到奥床高原站接我们时穿的衣服。也就是说,彩子小姐穿着灰色套装离开善通寺家之后,在某处换
上这件礼服吧?」
「对,我在车上换的。放下绾好的头发,还换了鞋子,脱掉的衣服放在后车厢。但当时的行程稍微紧凑过头。我是在四点整离开
宅邸,从宅邸正常开车到车站约十五分钟,你们的电车是四点十五分到站,这么一来,我没时间中途换衣服。所以我以当年担任
刑警学习的开车技术,加上身为女星学习到的化妆术,好不容易准时赶到。」
「当时您确实只迟到几分钟就赶到,我还以为您是普通的飙车狂。」
此时,志木刑警走到流平身旁,面有难色补充。「她不是普通的飙车狂,是乱七八糟的飙车狂。」看来志木曾经因为她的飙车行
径吃过苦头。
流平针对本次事件的经纬,向彩子提问。
「追根究底,本次事件的源头,是彩子小姐不知为何要求樱小姐帮忙买八毫米摄影机。那是怎么回事?」
「要说明这一点,得先从我以善通寺咲子的身份,造访鹈饲侦探事务所的那时候说起。我当时听到一个不能忽视的意外传闻,也
就是我可爱的妹妹樱,心仪一个名为户村流平的青年。」
「彩、彩子小姐,讨厌啦,人家哪有心仪…」
樱扭动身体,连耳根都变得通红。彩子像是以这样的樱为乐,以眼角余光看她。
「我当然也对这位户村流平感兴趣,想实际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经过一番波折,我偶然得知流平是乌贼川市立大学电影系肄业。
」
「您为什么知道这种事?啊,我知道了,是鹈饲先生说的吧?」
「说这什么话,我口风很紧。」鹈饲以充满自信的语气断言。「我只是把流平的履历表传真给她。」
「请不要擅自寄别人的履历表!」
「这样不好?」
「…」真是的,流平连生气的意愿都没有,只好回头询问彩子。「所以,彩子小姐知道我的经历之后做了什么?」
「我久违的打电话给樱,请她帮忙买八毫米摄影机,说明是哪个机种、要到哪间店买。不熟悉机械的樱当然会担心,所以我建议
她找个熟悉摄影器材的朋友陪同,就这样,樱终于提到流平。」
「也是啦,她应该没什么熟悉摄影器材的朋友。」
「再来就懂了吧?我努力怂恿害羞内向的樱打电话给你。只要樱要求陪同买八毫米摄影机,流平应该也不会拒绝。不对,反倒会
说『请交给我负责』,毕竟你是乌贼川市立大学电影系肄业。」
「换句话说,八毫米摄影机是吸引我的诱饵,难怪我一直觉得不对劲。那么,那间店里的『中谷SV8』,难道是彩子小姐的东西
?」
「没错,我拜托『井上摄影商会』的老板摆在橱窗代售。追根究底,那是我学生时代爱用的机种。即使『井上摄影商会』是老摄
影行,终究也不会在这种时代贩卖八毫米摄影机。对了,樱,有见到摄影行老板吗?」
「那位戴眼镜的老爷爷吧?是的,我有见到。」
「他有没有要求为你拍照?」
「有。你怎么知道?」
「那位老爷爷,每次看到美女光顾,都会要求对方担任摄影模特儿,并且指着墙上的照片说『看,就像那样』。店里墙上挂着美
女照片展示吧?」
「是的,确实挂着照片,是非常美丽的女性。」
「那是三年前的我。」
震撼的事实。
「咦,原来是这样!」樱放声惊呼。「我完全没发现。照片给人的感觉,和现在的你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当时把头发剪得很像男人,而且执勤时几乎没上妆。」
「啊啊,是那时候的事!」志木刑警说完轻敲手心。砂川警部见状逼问「那时候是哪时候?」,志木刑警随即露出尴尬笑容不发
一语。看来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回忆。
流平回到正题。
「简单来说,我和樱小姐买下八毫米摄影机造访彩子小姐家,全都依照彩子小姐的剧本在走?」
「几乎一样,只有一件事估算错误。」
「哪件事?」
「就是日期。我约流平与樱在一月二十日见面,这天是鹈饲侦探与朱美小姐来宅邸的日子,也是可能会揭发三年前案件真相的日
子。」
「所以是很重要的日子。」
「没错。不过换个想法,这也是最如意的日子。如同鹈饲侦探刚才所说,我待在宅邸,春彦就无法自由行动,所以我无论如何,
当天都必须离开宅邸,这样刚好可以和你们共度一晚。后来我决定一月二十日晚上,和你们一起在向日葵庄度过,宅邸的事情则
是全部交给侦探。」
此时,樱忽然开口提问。
「这么说来,那间向日葵庄是怎样的房子?彩子小姐说,那里是你的第二个家,但应该不是这样吧?既然彩子小姐住在善通寺家
,第二个家就在附近也不太对…」
「嗯,向日葵庄不是水树彩子的第二个家,是善通寺宅邸的别馆。」
「别馆?」
「对,只是偶尔提供访客住宿的地方。听说原本是春彦的父亲——善通寺善彦大师的画室。向日葵庄这个名称,是善彦大师当时
以梵谷为印象取的。」
「原来如此。」樱大幅点头。「我明白彩子小姐为何邀请我们住进向日葵庄了,可是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最大的失算是权藤源次郎。一开始没预定他会出现,但是我们抵达没多久,就听到权藤家的别墅传来男性相互怒骂的声音。我
立刻知道是英雄与源次郎撞个正着。我当时要求流平排解两人的纷争,因为他们父子的交情确实很差,没阻止的话真的有危险。
此外,我也想和英雄商量,如何应付出乎意料现身的源次郎。我将英雄带到向日葵庄,讨论今后的计划,英雄表示会离开这里返
回市区,和朋友一起度过一晚。」
「换句话说,彩子小姐与英雄先生,彼此装作是初次见面的样子。」
「没错。这么说来,樱当时邀请英雄留下来住一晚吧?其实我内心吓出冷汗。即使我是女星,要我整晚做戏也很辛苦。对了,说
到吓出冷汗,还发生过那件事。」
「哪件事?」
「温泉的事。当时我们三人去了清水旅馆吧?」
「这么说来,我邀请彩子小姐一起泡温泉的时候,您似乎兴趣缺缺。为什么?」
「因为考虑到万一。樱,你想想,清水旅馆就在善通寺家旁边,我们去露天温泉时,春彦刚好也去露天温泉的机率并不是零。尤
其昨晚下雪,春彦很可能做出『赏雪泡汤转换心情』的高雅举动。假设我在清水旅馆的门厅撞见春彦,我就无从解释吧?我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