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萱吃吃笑笑,挽着妈妈的手走前头去了。简瑶立刻瞪了他一眼:“不要在我妈面前乱讲!”
这晚,薄靳言还是自己回了别墅。但简瑶回到家,母亲理所当然问起婚事:“你们也…住到一起这么久了,结婚…有打算吗?”
简瑶的脸又是一红,答:“再过一两年吧。”
她才24岁,对结婚没那么热切。而且跟薄靳言在一起,什么时候结婚好像也不太重要。
在美国时,就有FBI探员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当时薄靳言非常坦然的答:“我已经在准备了。”搞的她面红耳赤。
但她记得很清楚,两人交往之初,薄靳言就极其有规划的开始准备、定婚戒了。所以她想,他所谓的“准备”,应该也还要些时间,一两年估计差不多。
——
除夕这天,薄靳言被邀请到简瑶的母亲和继父家做客。一家人中午高高兴兴吃了团年饭,虽然以薄靳言的性格,与大家实在算不上“相谈甚欢”,但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再加上有简瑶在旁适时“管教”“提点”,表现还算不错。
等吃完饭,简瑶把他送下楼,他却杵着不动,盯着她:“今晚去我家?”
简瑶的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她当然也是这么想的——除夕夜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对着空房子过。
两人回到别墅,自是缠绵亲昵了一番。尤其这段时间清闲无事,薄靳言自然也可以十分投入和享受。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简瑶浑身都跟散了架一般,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还不忘叹息道:“噢…这真是个美好的除夕。”
简瑶拿枕头砸他:“天都没黑呢!”
薄靳言却微笑望着她,眸色似乎有些深沉,但又湛湛分明:“去钓鱼吧。”
简瑶忍不住笑了。不过想到他许多年除夕啊、圣诞节,可能都是一个人过的,她心里就产生了很想要满足他的念头。既然…那方面已经满足了他,现在当然也要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好。”简瑶从床上坐起来,“不过今天温度这么低,怕是钓不到多少。”
他却慢条斯理的答:“一定能钓到。”
谁知到了水边,刚坐了一会儿,薄靳言就起身,淡淡的说:“我走一走。”
简瑶也没太在意——她早知道他对钓鱼兴趣全无,刚刚也根本就是坐在边上看书,两根钓竿都扔给她。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周围安静下来。夕阳斜照在波光熠熠的水面,浮标静静躺在水面,一如她此刻宁静美好的心情。
不过鱼是当真少,钓了半天也只有两条小的。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虽然冷,天气倒是很好,银白的月亮已经挂在墨蓝的天空上。简瑶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笑着说:“我看还是算了,回家看春晚吧。”
陪他看春晚,也是很有里程碑意义的啊。
“简瑶。”他却在她背后,轻唤了一声。
简瑶微怔了一下。这语气…似乎有些凝重深沉。她放下钓竿,起身回头,眼前的一幕叫她愣住了。
皎洁的月光下,薄靳言就站在距离她五六步远的一块绿色的山坡后。他不知何时换上了笔挺的黑西装、衬衣,还极难得的打了条亮色的领带,显得整个人挺拔清朗。
而他手里,是一捧鲜红的玫瑰。乌黑清亮的眼眸,牢牢的锁定了她。
简瑶的心怦怦直跳。而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脸笃定的样子。
而更加不容忽视的,是两人之间的草地上,一只硕大的乌龟,正是“沉默”无疑,正一步步向她爬过来。它的背上放着个黑色丝绒盒子,盒子里是一枚璀璨晶莹的钻戒。
然后薄靳言也跟在它身后,缓缓的向她走来。
简瑶凝视着他的双眼,浑身的皮肤,仿佛也慢慢变得滚烫起来。
谁知他刚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低头扫了眼地面。简瑶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禁失笑——她面前是个小小的上坡,“沉默”卡在那里,爬不上来了。短小的四肢乱抖了几下,随即连同脑袋一起缩回壳里,罢工了。
薄靳言微蹙眉头,保持手持鲜花的姿势不动,非常干脆的抬起腿,轻轻一勾,就将沉默“踹”上了坡,言简意赅的下令:“继续爬。”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但简瑶还是哭笑不得,立刻上前两步,把沉默抱起来,佯怒:“你踢它干什么!”
薄靳言却已经迈着大步,走到她跟前。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简瑶抱着乌龟和戒指,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两道灼灼的目光盯在她脸上。
月光如水铺撒大地,原野间是草木和清雪的芬芳。而她的心,仿佛也随着这夜色,随着他幽沉的目光,沉沦到某个无边无际的温柔永恒的地方。
“嫁给我,简瑶。”
嫁给我,心爱的简瑶。
我唯一的女人,令我怦然心动的女人。
我的人生曾经寂寥。我曾经身处茫茫人海,却宁愿孑然一身。
直至遇见你。
温柔的你,无与伦比的美好的你。
言语无法表达。如果一定要概括,那就是——我爱你,以我全部的智慧和生命。
全书完
番外之故人记
李薰然在简瑶和薄靳言结婚七年后,也结婚了。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优秀而英俊的型男,这时才结婚,实在是太晚了。但收到结婚请柬的人,无一不为他感到欣喜。
简瑶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晚,她趴在床上,咬着笔头,琢磨着:“送他什么结婚礼物好呢?”
一旁的薄靳言微微一笑:“能得到我欣赏的男人不多。送一份厚礼吧。”
简瑶开心地点头,想了想说:“要不,比照着傅子遇结婚时的礼物分量送?”
薄靳言怪异地看她一眼:“我又不欣赏傅子遇。给李薰然当然要再送重一点!”
简瑶:“……好的。”
傅子遇老妈子,你在你奉献了所有青春去照料的这个男人心中,地位这么低,你知道么?
婚礼就在他们的老家潼市举行。
彼时李薰然的级别已是副局,虽他刻意低调,但来的宾客依然很多。简瑶和薄靳言也是全家出动,简母、妹妹简萱,还有儿子薄简、女儿薄瑶,悉数到场。
刚一进露天花园会场,隔着柔美的音乐、攒动的人群,就看到李薰然一身白西装、新娘一身洁白婚纱,十分漂亮而登对地站在宾客当中,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薄靳言和简瑶等人,远远看着李薰然,都笑了。而彼时才五岁的薄简,看到远处这位漂亮的叔叔,轻轻的“咦”了一声。
李薰然很快看到他们,立马转头对新娘低语了一句什么,就快步迎了上来。
近乎亲人般的老友见面,自然异常亲切。简瑶挽着薄靳言的手臂,朝李薰然莞尔一笑。简母虽笑容满面,眼圈却红了,说:“恭喜你熏然,终于成家立业。你简叔叔在天有灵,也会替你高兴!”而简萱直接上前,笑嘻嘻地拉着李薰然的胳膊:“熏然哥,嫂子好漂亮,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久才结婚,原来是要等最好的啊!”
大伙儿全笑了,李薰然也笑,笑容俊朗得如同头顶的阳光,摸摸简萱的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会讲话呢!回头让你嫂子给你封个大红包。”
而简瑶看一眼自己的简萱,心中只余喟叹。待大伙儿转身入席时,轻轻捏了捏简萱的胳膊。
简萱轻声说:“姐,我没事,我真的替熏然哥哥高兴。”
简瑶点点头。
这样就好。
——
婚礼毫无疑问是忙碌而辛苦的。到了晚上的时候,宾客终于散去,简母和简萱也回去了,就剩李薰然在警局的一些铁哥们儿,还有简瑶一家,这些最亲近的人留下,去了李薰然的新房里,闲聊喝茶吃喜糖兼闹洞房。
简瑶在客厅里跟朋友们聊了一会儿,就走到阳台去透透气。刚站了一会儿,有人也走过来了。
是李薰然。
脱掉了新郎装,换上了家常衣服,依旧英俊醒目得一塌糊涂。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嫂子真的很漂亮很贤惠呢!”她赞道。
李薰然点了根烟夹在指间,淡笑:“不贤惠我能娶么?不过,别看她在你们面前表现得这么淑女,其实也喜欢跟我使小性子,头疼得要命。”
简瑶也笑了,下意识就往隔着一道玻璃门里,正在客厅招待诸人的女主人望去。
女主人叫刘佩颖,比李薰然小五岁,也到了待嫁的年龄。据说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刘佩颖家里也是市直机关的,她自己则是商业局的公务员,工作稳定清闲,性子温婉大方。两人相亲5个月后,就结婚了。
简瑶收回目光,跟李薰然一起看着远处的星光和楼宇。
“熏然,祝你幸福。”
李薰然静默一瞬,掐熄了手里的烟,抬头淡笑望着她:“换个祝福。”
简瑶:“为什么?”
“和她结婚,我的确已经很幸福了。”他说,“你得祝福个别的,譬如早生贵子、步步高升,都行。看看你那两个宝贝,知不知道你嫂子羡慕得不行啊!”
简瑶被他逗乐了:“好好好,祝你早生贵子,生一个足球队!”
“去,你哥我现在好歹位高权重,超生会被开除的。祝我生个像薄简那么聪明漂亮的儿子,我和你嫂子就知足了!”
……
两人边笑边说,过了一会儿,刘佩颖也出来了,挽着李薰然的胳膊,三个人聊得很尽兴。
而客厅内……
众刑警们正在抽烟打牌,热闹非常。薄瑶虽年纪小,却似乎遗传了过世的刑警外公的特性,最爱打牌,也在凑趣。
而薄靳言和薄简这对父子,无疑是从头到尾都最不合群,并且也没有耐心搭理普通人的。一大一小两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起望着阳台上的简瑶。
长久的沉默后,薄简先开口:“那个男人,在骗妈妈。”
薄靳言抬眸看着他。
薄简又说:“他的微表情告诉我,他的心情其实很平静,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幸福激动。”转头看着薄靳言:“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天的婚礼并不让他幸福?我是否应该告诉妈妈,这个人说谎了?”
薄靳言神色不变,再次抬头看着门外的三个人,淡淡开口:“你以为只有你有眼睛?他的微表情我也看到了。”
薄简瞥他一眼:“那我们还等什么?你说过,我们任何人,永远不能欺骗妈妈。”
薄靳言静默片刻,脸上却换上十分鄙夷的表情:“你已经五岁了,应该长出一点情商了。有一种,叫做善意的谎言,懂不懂?”
薄简:“……不懂。”
薄靳言:“不懂就闭嘴。”又看向简瑶,目光却变得柔和而骄傲:“记住,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父亲这么幸运,我唯一最爱的女人,也深爱着我。据民间舆论反映,很多男人在最后,不是跟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结婚,也不是跟最爱自己的女人结婚,而是跟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多么可悲!”
薄简完全听懵了,紧皱眉头努力消化中……
薄靳言也没了耐性,淡淡地对这次父子关于“爱情观”的谈话,做了总结:“总之你记住,遇到喜欢的女人,就一定要像我这样,敏锐地、快速地出手,从身体到心灵,全方位占据她就对了。”

《他来了,请闭眼》出版番外之《软饭记》
二月初,潼市发生了多起入室连环杀人案。
潼市的警察们很愤怒,但也很热血。因为公安部知名的犯罪心理研究组组长薄靳言、组员简瑶,正好回潼市探亲,协助调查这个案子简直顺利成章。
现场勘测这天,云朗风清、艳阳高照。
约定时间是八点,刑警们七点半就到了。结果一进贴着封条的罪案现场,就见一个妙龄女郎戴着手套脚套,十分专业的趴在陈尸点旁,脸贴着地面,在看地上的血迹。而她身后不远处的窗前,一个西装革履的高挑男人,戴着副墨镜,手里拿着杯星巴克咖啡,慢吞吞地喝着。
女郎看到他们,从地上起来,笑容甜美动人:“你好,我是公安部犯罪心理研究组,简瑶。”
今天这组刑警全是男人,看到这清丽堪比警花的女人,瞬间眼前一亮、精神一振。挨个跟她握手、自我介绍。还有跟简瑶熟识的、三十多岁的刑警老油条,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小瑶,我是李坤哥,还记得不?你小时候,我和李薰然带你一起玩过的。啧啧,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
简瑶刚要回答,就听到身后“呵……”一声似有似无的嗤笑。
简瑶囧了,薄靳言却像刚才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上前一步,朝众人淡淡一点头:“你们好,我是薄靳言。”
众人顿时肃然起敬,握着简瑶手那人,也下意识松开。以为薄靳言要发表什么高论,谁知他转头对简瑶说:“我在楼下车上等你。”转头对众人:“再见。”
简瑶:“好的。”
于是众人转头,诧异地目送传说中的超级神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离开……
“那个……”简瑶微微一笑,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我们可以给出凶手的初步犯罪心理画像了。现在开始做简报吧。”
——
案件进行得非常顺利。
按照简瑶给出的画像,刑警们用五天时间排查出七名嫌疑人。而简瑶用一天时间,对这七个人进行紧锣密鼓的审问。测谎、观察微表情、高压审讯、怀柔政策……种种手段展露得炉火纯青。到这天傍晚的时候,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终于扛不住压力,半笑半哭半颠地承认了所有罪行。
所有刑警都振奋了——看简瑶的画像、看她的审讯查案手段,简直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门。而这条门后的新天地,无疑是对传统刑侦手段非常有效的补充。
但与牛逼哄哄但又平易近人的简美女神探相比,那个威名赫赫的大神薄靳言,就显得……平淡,并且高傲多了。
简瑶给出犯罪画像的时候,他在车里打瞌睡;简瑶连夜审讯犯人的时候,他……做了两份生鱼片带来警局,跟简瑶吃完就走。虽然那生鱼片貌似很好吃的样子,但他不是神探吗?为什么一点闪光点和存在感都没有?
彼时,李薰然去了邻县,调任为公安局副局长;当年参与过杀人机器案的老刑警,退休的退休,荣升的荣升,还有的上次案子根本就看不惯目空一切的薄靳言。所以一时间,竟没人对这个传说中的男人,有什么好印象了。

结案的那天下午,刑警队的小张和小李,劳累万分地坐在局里的花圃旁闲聊。
小张:“哎,你说那薄教授,怎么好像完全都不管案子啊?”
小李:“是啊。全是简老师破的案。我也挺纳闷的,这么难的案子,简老师真牛。”
“嘿……听说他俩是一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薄教授查案不行,艳福倒是不浅。”
“我看是一对。昨天离开警局时,我还看到薄教授的手,搭在简老师身上呢。可惜了……”
小张:“我看这薄教授,没准儿就是个吃软饭的。其实啊,破案全靠简老师,才当上组长。跟背后枪手似的,简老师多牛啊。”
……

花坛背面。
简瑶和薄靳言,正坐在这里稍事休憩。
听两个刑警越说越不像话,说道她跟他是一对,“可惜了”的时候,简瑶就立刻看了薄靳言一眼。
嗳,涵养不错。
居然没拉下脸,也没有立刻站起来讽刺两个毛头小伙子。而是依旧淡定地喝着手里的矿泉水。
简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他们说你吃软饭哎,不生气?”

薄靳言轻笑一声,非常淡定自若地答:“鼠目寸光。”看一眼她:“世上最出色的神探,不是自己能破多复杂的案子,而是能将一个原本稚嫩青涩的菜鸟,训练成神探。”
简瑶心中一甜,刚要说话,又听他说道:“而且,他还成功的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这位菜鸟神探的丈夫。”
简瑶忍俊不禁,眨眨眼,凑到他耳边:“我爱你。”
薄靳言的唇畔,也浮现愉悦的笑意。

简瑶想了想,又说:“可是啊,这种你认为简单的案子交给我,没问题。但那些复杂的、困难的案子,也不是经常发生。今年就一起都没遇到过。”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最骄傲的大脑,这么久不用,会不会退化啊?”
简瑶原本只是随口调~戏他,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男人的脸上浮现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秒钟后,那一脸的不可思议,又转化成了一脸的了然、温柔和宠溺。
“亲爱的,你真可爱。”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保时捷即使一段时间不开,依然是保时捷,跑车之王,精湛优雅。但如果让保时捷每天以拖拉机的速度奔跑,才是真正的退化。”
简瑶都听乐了,伸手捶他的肩膀:“好好好,你是保时捷,我是……”笑容一顿,斜眼看着他:“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拖、拉、机?!”
……
“拖拉机”事件的后果很严重。
之后三个月,简瑶都不肯管简单案子了,并且还头一次动用“老板娘”的特权,不许其他组员管。必须让薄靳言亲临一线,体验一下他们这些平凡拖拉机的辛苦生活。
一般情况下,薄靳言都是家里和办公室里的无上主宰,但在简瑶“如果不体验,这三个月就不许你上我的床”的强势威胁下,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屈服了。
当然,这件事也有好处。那就是薄靳言终于以连续的、惊人的破案速度,彻底洗刷了近日来甚嚣尘上的“软饭王”名声。
所有人谈起他,都换了个说法。那就是——
那个一脸卒郁、疑似“妻管严”的暴躁神探。

《他来了,请闭眼》番外之 《拔牙记》

有一天早上,简瑶醒来,忽然觉得牙齿很疼,疼得受不了。

薄靳言就带她去了傅子遇的医院。傅子遇立马给他们找了个牙科专家诊断。结果很明显,简瑶小姐长智齿了,要拔掉。

傅子遇跑前跑后去交费办手续了,薄靳言和简瑶坐在楼道里等待拔牙手术。牙齿很疼,简瑶决定聊点轻松的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

“喂,你说我忽然长’智’齿,是不是因为智慧太多了,所以长出来了?”

 

薄靳言沉吟。

“即使我们假定’智齿=智慧的牙齿’这个荒诞的前提成立……”他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智慧不够,所以才需要再长出来一小颗吗?”

简瑶:“……靳言,我忽然不想跟你说话了。”
傅子遇拿着交费单据匆匆赶来,就看到两口子紧挨着,“甜蜜”聊天的画面。身为一位千年损友,他忽然就起了捉弄薄靳言的心思。于是脸色故作严肃地朝薄靳言招了招手,把他单独叫到一边。

 

“你知道拔牙的流程和术后疼痛程度吧?”他问。

薄靳言神色淡淡:“当然知道。”

身为一个天才,虽然他的专长是犯罪。但是对于医科也有广泛而基本的了解。他虽然没见过拔牙,但大抵知道就是打麻药、拔掉、术后休养几天——一个很简单的小手术。

傅子遇觉得很有必要为他“生动而细致”地描述一番。

“先往嘴里打麻药针。”他说。

薄靳言:“嗯哼。这谁都知道。”

“然后……”傅子遇语气放沉,“用一个叫’牙挺’的工具,伸进嘴里,直接将牙齿撬松。”

薄靳言:“……撬?”

“然后用牙钳,伸进嘴里,直接拔啊拔,拽啊拽。要很用力才能将智齿连根带血拔出来。”傅子遇一口气说完不带停的,“我从医多年,不得不承认拔牙这个简单小手术,画面看起来实在粗暴血腥。”

薄靳言:“……噢。”尽管他的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神态倨傲,但眼神已经有点不对了。

傅子遇忍着笑,面色严肃再接再厉:“最郁闷的是,术后几天,牙齿都会很疼。有的患者吃了止疼药,还是疼得睡不着。啧啧,你可以想象有多疼了。”

薄靳言已经不出声了。

傅子遇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有手术,好好照顾她。走了。”
走回简瑶身边时,薄靳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但简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喂靳言。”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一会儿我拔牙的时候,你不要看好不好?”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拔牙时的样子一定很丑很丑,她才不要被他看到。

谁知道一讲完,薄靳言就用一种特别……深沉隐忍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他伸出双臂,轻轻抱了她一下。

“好。”无比温柔宠溺的语气。

简瑶:“嗳?”

他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