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艾想起旧事,对吟歌道:“我教吟歌发绿豆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发豆芽这段,有的亲会不会觉得很扯,是老祖宗一个伟大发现:
1.郑和下西洋,因船队掌握了发豆芽的技术,没有船员得败血症,而西洋船队船员因败血症死亡的很多;
2.在德国的冷盘中如果少了豆芽,客人会认为这是偷工减料。
3.在萨尔瓦多,当地人把豆芽菜看作中国菜的象征。
4.不少国家把豆芽奉为减肥健美的蔬菜。
5.豆芽含有若干强力的抗癌物质,具有意想不到的营养和医疗价值。
今年夏天我自己发两盆,朋友家一盆,自己一盆,不要太好吃哦~偏食的小朋友,要多吃豆芽哦~


斡旋(上)

白先生转着圈骂宿风几句就解了气,平息情绪坐下写字,青艾走了进来,坐了客座笑道:“特来请教先生,当今天下局势。”
白先生手中笔扔在桌上,叹息说道:“我和宿风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郎歆暴死,如今起了征战,安王按兵不动,又把持兵部断了粮草,等我们知道,渭城已失守,宿风能凭借的,只有昔日积累的威望,可是军中旧部这些年退伍许多,时过境迁,不认识宿风的大有人在。”
青艾忙道:“他手中不是有圣旨和虎符嘛?”
白先生摇头:“雍朝上下如今只认安王不认圣旨,至于虎符,想认就是真的,不想认就是假冒,全在各驻地领兵将军一念之间。”
青艾咬了唇:“先生,我能做些什么?”
白先生瞧着她:“青艾勿要打什么主意,看顾好一家老小,等着宿风回来就是。”
青艾笑笑:“就这么干等着?先生是说,战争让女人走开?”
白先生也笑了:“青艾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吟歌端茶进来,斟着茶笑道:“去年埋的雪水,从安西带回来的,还剩了一些。”
白先生就瞧着她笑。
喝着茶吟歌笑道:“师兄近来总说腰疼,正好嫂子来了,还请给他把把脉瞧瞧。”
青艾随口道:“这很正常,你们新婚燕尔的,若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夜三五次不在话下,可白先生三十多岁了,房事过频。”
白先生一口茶水呛在了喉咙里,吟歌面红耳赤,青艾淡定喝着茶笑道:“也是,吟歌若鲜嫩的花儿一般,白先生年纪老大食髓知味很难把持,吟歌多拦着些。”
白先生呛咳起来,吟歌结结巴巴说道:“我才没有,都是他,拦也拦不住。”
青艾哈哈笑起来,吟歌涨红着脸眼泪都快下来了,白先生抚着胸脯为自己顺了气,对青艾道:“吟歌面皮子薄,青艾倒是也收敛些。”
吟歌背过身去,后背冲着青艾:“嫂子今日特意来取笑我的。”
青艾看她着恼,笑说道:“宿风走后,我头一次这么开心。”
吟歌瞧着白先生:“天底下,怎么能有嫂子这样的女子?”
白先生笑道:“青艾总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说些出人意料的话,吟歌早该见怪不怪才是。”
吟歌忿忿说道:“几年前还不这样呢,还知道收敛呢,都是被风师兄惯的。”
青艾叹口气,再笑不出来,他走后心里就空了,一双儿女绕膝,也无法填满,总得做些什么,让他能早日得胜回来才是。
吟歌也忘了羞恼,忙过来捏着青艾的手安慰:“都是我不好,说错了话。”
青艾扯扯唇角:“很想跟你们说说他,听听他小时候的事,这一提起,却忍不住心酸,是我没用,祖母总说我不够格做将门之妻,可是将门之妻,难道就该狠心绝情吗?月牙儿不知怎样了?尤其是苏姑姑,邹仝生死不明……”
吟歌握住她手,想要安慰不知该说些什么,白先生一声长叹,就听青艾说道:“拜托先生,引导皇上成为仁慈宽和的君主,可免将来刀兵之祸。”
白先生郑重点头,吟歌从里屋拿出一个尺许高的绢人来,落泪道:“给嫂子这个,聊慰相思吧。”
吟歌孩子气的举动,让青艾笑了出来,又说会儿话告辞走出,驱车进宫求见太后,本以为褚文鸳不会见她,没想到等来一个准字。
青艾成亲后,和褚文鸳第二次见面,褚文鸳瞧着她,几年不见,依然是那样的容颜,却瞧着不一样了,变个人一般,从头到脚晕着光,笃定而从容。
青艾也瞧着她,依然是明艳的模样,眉宇间却多了骄横之气,服饰也极尽奢华,想起她那时寻到边境,站在雪地里的模样,空谷幽兰一般,明净雅丽,不由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好半天褚文鸳说声赐座,青艾坐下也不绕圈子,开口言道:“我向来对政事不感兴趣,知道的不多,不过如今形势,宿风单枪匹马,安王按兵不动,还请太后能做些什么?”
褚文鸳笑笑:“你也知道,我恨宿风,恨你,为何要帮你们?”
青艾笑笑:“卫军长驱直入我军节节败退,只怕过不了多久,敌军就会兵临城下,雍朝覆亡就在眼前,这种时候,太后还要计较那些儿女情长的私愤吗?”
褚文鸳瞧着她,青艾又道:“太后别忘了,安王的儿子是卫王郎堃的亲外甥,他有恃无恐,可太后的儿子、当今皇上呢?”
褚文鸳敛了双眸,转着手臂上的玉镯,她已打听清楚当今情势,也知道皇帝的焦灼,听说他夜不成眠,那么小的孩子,难为他了,可是他当着她的面刀劈胡式邧,她胸中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就算胡式邧是条狗,打狗也得看主人,可皇帝那劲头,分明是拿劈杀胡式邧来震慑她,她这些年对儿子殚精竭虑,从未有过懈怠,也因宿风能善待儿子,收了手由着她愤恨的人过得风平浪静,扪心自问,她尽到了做为母后的职责,若有什么错处,也不过是养了胡式邧这样一个宠物,可高墙深宫岁月孤寂,她需要一个玩物,看来儿子从未体谅过她分毫。
为了跟皇帝儿子怄气,她言称长春宫遭了血光,要请几位高僧来做法事,明目张胆和其中两个清秀的僧人同进同出,佛教为雍朝国教,皇帝若砍杀僧人,总得有个理由,自己的母后淫/荡和僧人勾搭,他也不想闹得众人皆知,皇帝心中愤恨,却更忧心战事,索性再不见她,眼不见心不烦。
不想胡青艾会找进宫来,褚文鸳想一会儿心事,笑道:“你怎知我就有办法?”
青艾笑笑:“皇上年纪尚小,还是要提防安王,这大雍朝除去皇上,也就太后比安王尊贵,再说了,当日太后能铤而走险,携幼子从安王手中夺回王位,我相信,太后并非寻常女子。”
褚文鸳咯咯笑起来:“承蒙你青眼,那你觉得,我能做女皇帝吗?”
青艾心中一惊,这个女人还真是非比寻常,脸上依然笑道:“那皇上怎么办?则天虽是女帝,却害死了好几个儿子。”
褚文鸳又垂了双眸,这时有太监进来报说:“法师们到了。”
褚文鸳不耐烦挥挥手:“让他们都滚,以后也别再来了。”
褚文鸳瞧向青艾:“我要想一想。”
青艾起身施礼,告辞出了长春宫,她想着,当日褚文鸳能将皇位从安王手中夺回,定是手中有安王的把柄。
褚文鸳不想便宜了胡青艾,又抻了两日,这日大明殿有小太监来回,说是皇上坐不住了,要到安王府与安王说理去。
褚文鸳驱车追上,皇帝说道:“母后安居后宫就是。”
褚文鸳瞧着自己的儿子,唯一的亲人,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了,他不似尉迟家的人那样俊美,象极了外公,斯文洒脱,九岁的孩子,已经到她耳朵这么高,她难得温和笑道:“攸儿去了,有几分胜算?母后手中有安王的把柄,还是母后去吧,攸儿回去好好读书。”
尉迟攸咬一下唇,他的母后从来严厉,这样柔和倒叫他有些无措,褚文鸳又道:“胡式邧不过是条狗,杀了也就杀了,母后以后不会再养狗了,此次若是说动安王,攸儿心中为母后记上一功,忘了以前母后的不是,可好?”
尉迟攸点点头,说道:“母后当心,让铁摩勒陪着去吧。”
褚文鸳笑道:“放心吧,安王不敢在自己府中将我如何。”
尉迟攸坚持让铁摩勒跟着,这才回宫而去。
褚文鸳来到安王府门外,下了马车昂然往里走,门官慌忙过来阻拦,杜鹃斥道:“瞎了你的狗眼,太后娘娘驾到,还不快去禀告了你的主子,出来迎接。”
门官诺诺道:“王爷吩咐过,谁也,不见。”
褚文鸳说声放肆,门官再不敢说话,瞧着太后径直进了大门,慌忙差人去禀报时玉。不大的功夫,时玉恭敬迎了出来,待要行礼,褚文鸳摆摆手:“一切客套都免了,我有要事见尉迟谦。”
时玉带领着褚文鸳来到安王的书房,褚文鸳推门进去,笑道:“安王爷好兴致。”
安王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褚文鸳不慌不忙坐了:“安王爷,出兵吧。”
安王抬起头来:“你凭什么吩咐本王?”
褚文鸳笑笑:“你若按兵不动,我会联络先父所有门生,在朝堂上弹劾你,想你这些年把持朝堂,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都恨不得你倒霉。”
安王轻笑起来:“我不是宿风,不怕那些酸儒,任他们撞墙触柱,自寻死路。”
褚文鸳也笑,喝一口茶笑问:“王爷可还在意梅妃之事?”
安王额头青筋暴起,捶一下几案道:“闭嘴。”
褚文鸳笑道:“当日情形只有我亲眼瞧见,今日全部告诉安王爷,我以皇帝的性命起誓,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安王瞧着她,褚文鸳笑道:“梅妃并没有对尉迟勋动情,她当日在宁寿宫本欲上吊自尽,是尉迟勋挟持了她,以备日后要挟安王之用,岂料梅妃节烈,假意对尉迟勋示好,为他煮了安神的柏子汤,汤中放了迷药,尉迟勋喝下后神智昏聩,梅妃拔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刺死了他,然后自尽,她临死前特意叫我过去,笑得十分满足,她说总算不用苟活,连累自己儿子名声。我因妒生恨,趁着尸首未冷,将尉迟勋放到她的怀里,掰过她的手抱住他的,是以王爷瞧见的,是那样的情景。”
安王自书案后站起身,目光灼灼,他的母后本当如此,褚文鸳郑重道:“我再说一次,我以皇帝的性命起誓,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她发如此毒誓,安王深信不疑。褚文鸳心中一声冷笑,我儿是真龙天子,自有老天护佑,我就算发誓,又能如何?
瞧着安王神色,褚文鸳又道:“王爷此时出兵,救国于危难,在朝堂上威望更甚,就算宿风打了胜仗,王爷也能抢得头功,若战败,则拿宿风做替罪羊。皇帝年纪渐长,心中也能为他的皇叔记上一功,日后叔侄也能亲近些。”
安王意动,他盼着宿风战死沙场,同时也愿意与皇帝亲近,好寻找下手的机会。
未几,安王派出援兵奔安西而去。青艾得知消息,心头依然七上八下,安王随时可能会改变主意,他若翻脸,与卫国军队前后夹击宿风,也不是没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斡旋(下)

过几日收到宿槿来信,提到薛文奇赶往钱塘游说时孝出兵,被赶了出来,一怒之下在江南招募兵勇,欲前往安西增援。
青艾放下书信独坐一会儿,起身出门上马车来到医心堂。
听到青艾进来,齐夫人起身相迎,几年过去她依然是旧时模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青艾笑道:“你也太拼命了些,也该常常出去走动,多晒太阳。”
齐夫人笑道:“偶尔出去,就会担心那些有心事要倾诉的人吃了闭门羹,岂不是愁上加愁?匆匆忙忙就赶回来了,再说这几年来客越来越多,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青艾笑道:“要不招个男弟子,顺便也解决一下终身。”
齐夫人一低头,脸有些红,青艾觑着她笑道:“怎么?深居简出的,竟也挡不住缘分?”
齐夫人忸怩笑道:“去年有一位大娘常来,她年轻守寡,拉扯大两儿一女,最小的女儿跟她十分贴心,前年年满十六,远嫁太康,大儿子已经成亲,每日忙于生计,小儿子是个书呆,整日钻在书房读书,大娘孤寂无趣,就找到我这儿来,我也没做什么,不过陪她说说话,也不收她银子,她的小儿子不知怎么知道了,对医心堂十分好奇,竟想出一个主意……”
青艾好奇心起:“什么主意?”
齐夫人一笑:“每日换了女装戴了帷帽前来,声音是男声,抬头能瞧见喉结,我初始以为是个身有隐疾的女子,总是开解他,过了三五次,他问题多了起来,东拉西扯的,他饱读诗书,知道的很多,时日久了,我竟有些盼着他来,前几日他突然摘了帷帽,说自己本是男子,这些日子饱受相思之苦,求我摘了面纱一见,我一时心慌,就将他赶了出去。”
青艾叹口气:“怎么?他再也没来?”
齐夫人又一低头:“竟然还是每日前来,跟没事人一般。我跟他说我是个寡妇,他浑不在意。”
青艾笑道:“别端着了,就应下吧,这些日子心中苦闷,为你操持一下亲事,我也沾些喜气。”
这时小丫鬟进来说道:“夫人,又来了。”
齐夫人去拿几案上的帷帽,青艾一把夺了过来:“就真容相见吧,我也瞧瞧去。”
那位年青人被小丫鬟带进来,瞧见中间纱幔撤去,桌前坐着两位女子,一位含笑瞧着他,另一位低头侧身坐着。
一高兴扔了帷帽脱掉粉色褙子,里面是蓝色长袍,身形瘦高眉眼端正,过来一揖到地:“小生姓匡,名君豪,求姐姐不吝下嫁。”
青艾笑了起来:“我们家要的彩礼可多,你给得起吗?”
匡君豪忙道:“一切依礼而行,不会让姐姐受一分委屈,只是也别要得太多,我们家不富裕,若为了成亲负债累累,成亲后的日子没法过。不过请姐姐放心,我一直努力读书,明年科举定会高中,”
青艾越发觉得不错,笑说道:“回去请媒婆吧。”
匡君豪喜滋滋道:“那是自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进门。”
齐夫人这时抬起头来,匡君豪瞧得清楚就是一呆:“姐姐果真好看。”
齐夫人又低了头,说道:“我的身家底细,这些年的经历,还是要跟你说得清楚,来吧,我们后园叙话。”
匡君豪忙瞧向青艾,看来将青艾当做了主事之人,青艾一点头,去吧。
青艾瞧着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后园,不禁笑得开怀,她本欲打听时玉的消息,不想有意外之喜,心中一直愧对齐夫人,这下有了着落,定要好好为她操持亲事。
出了医心堂,横下心来,还打听什么呢?直接去到安王府面见时玉就是。
回到府中带了凌薇,来到安王府,门官又来阻拦,还是那一套说辞,青艾笑道:“我乃一等英国公夫人,还请问问时玉,见是不见。”
门官擦了擦汗,怎么近日来的都是大人物,那个也得罪不已,忙命人进去禀报。
很快时玉迎了出来,瞧见凌薇蹲下身笑道:“当年我还抱过,转眼间这么高了。”
凌薇有模有样一蹲身:“拜见安王妃。”
时玉笑道:“这么大点儿的人,瞧着就心疼。”
说着话环住凌薇抱了抱,站直身子牵着她手对青艾笑道:“国夫人请。”
进了府门,不意安王从书房出来,迎面瞧见青艾就是一愣,青艾福了一福:“请王爷安。”
安王点点头:“青艾有些不一样了。”
青艾笑道:“王爷依然是昔年风采。”
心中却叹气道,那样俊俏活泼的少年,眉宇间竟添了风霜,安王笑道:“青艾放心吧,本王已发兵安西增援宿风。”
青艾笑道:“谢过王爷,我等妇人不懂政事,今日前来只是与王妃叙旧。”
安王瞧着时玉:“青艾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就去一趟命妇院,为玉儿复了身份。玉儿,为郎歆发丧吧,隆重些。”
时玉说一声好,待安王走出,与青艾来到后园,其时已是深秋,层林尽染,不时有黄叶飘落脚下,踩上去咔擦咔擦作响,凌薇顽皮,跳起又重重落下,只为听那声响,青艾叹口气:“这时候,安西已经入冬,不知军中将士寒衣可够。”
时玉低头道:“前些日子去一趟武灵关,听父亲说起一些事,回来后曾规劝王爷,他很生气,斥责我妇人干政,好几日没有理我。”
青艾摇头:“实话告诉王妃,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因王爷,乃是因王妃之兄,时统领。”
时玉瞧着她,青艾道:“我打听过了,时统领为人磊落,一腔报国之心,他的辖地山高皇帝远,我不求他出兵相助,只盼着支援些粮草寒衣冬靴,给江宁太守薛文奇就好。”
时玉低头沉吟,她这些日子心中煎熬,只因自己忌恨设计吓疯郎歆,又有意将颜斐引进后园,致郎歆高楼跌落而死,这才引得卫国兵戎相见,她总觉得这场战争,自己才是始作俑者,隐秘的心事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就是前往医心堂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抬起头笃定对青艾道:“我会给兄长去信,说服其相助。”
青艾松一口气,笑道:“可能瞧瞧小世子?”
时玉说自然,命小丫鬟传令,乳娘抱了尉迟睿过来,青艾抱在怀中,瞧着那一双发蓝的眼眸,这孩子不象安王也不象郎歆,象极了其舅父郎堃,笑说道:“果真是外甥肖舅。”
时玉叹口气:“我总骗王爷说孩子象他,王爷也自认为如此,如今孩子渐大,王爷总瞧着那一双蓝眸皱眉,竟似越来越不喜。”
青艾瞧着时玉:“王妃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时玉满脸愤恨,咬牙道:“谁又不想呢?可是那郎歆,不知给我吃了什么药,她生下儿子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这辈子都怀不上了。”
青艾一笑:“那倒未必,这样的猛药,我作为医者,是闻所未闻。”
时玉伸出手来:“还请国夫人把脉。”
青艾搭上她脉搏,脉相稳健平实,又瞧着她的面容笑道:“王妃面若桃花脉相平稳,有孕只是早晚的事,不可太过忧心劳苦,定能怀上。”
时玉欣喜不已,青艾不是神仙,难以断言她是否会真的再有身孕,只是依据经验判断,况且此刻要拉拢她,只能拣好听的来说,希望给时玉些精神暗示也好。
安王重新上朝,对外宣称已派出各路援军前往安西,可大军行动迟缓
半月后齐夫人成亲,不久传来宿风领军战败退守安西的消息,又过半月,听闻薛文奇领军北上,对外只说是民间招募,时玉打发人来,悄悄告诉青艾,时孝看不过安王引兵不发,将麾下最精锐的骑兵给了薛文奇,并拨发粮草衣物随行。
安西没有书信前来,依然没有邹仝的消息,青艾惦记着苏芸和月牙儿,想着当年大家都从边境跟着宿风打回武灵关,如今她们依然在前线,自己却在后方安享太平,青艾再难忍耐,暗暗下定了决心。
正要前往白先生府上,他带着吟歌来了,开口对青艾道:“我要前往安西,我宁愿和他们几个死在一处,也不愿意独活。“
吟歌跺脚道:“原来打的这样的主意,你就不管咱们的孩子了吗?”
白先生一愣,随即大笑道:“我既有了后,吟歌日后也有依靠,更能放心前往。”
青艾问皇上怎么办,白先生道:“禁卫军统领王禄的儿子娶了杨监军孙女,成了儿女亲家,宫中内禁卫都是铁摩勒的人,皇上机灵,又有太后支撑,安王在满朝文武眼皮底下,不敢轻举妄动。”
吟歌道:“我也要去。”
青艾郑重瞧着她:“吟歌有孕在身,住在国公府 ,帮我看护这一家老小,阿河的人马留在京中,会随时听从吩咐,另有杨监军一家,若有急难,可去求助。”
白先生瞧着青艾,青艾笑道:“白先生忘了,我是名不错的军医,自然也要去前线效力,前几日就打定了主意,已经给宿槿去信,让她带着一双儿女速归,吟歌和她一文一武,这一家老小,我才能放心。”
吟歌落下泪来,哭了一会儿慨然道:“你们都放心前去,家中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懒虫又睡过了,理想是睡到中午,还有任务~

娘子军

宿风沿途召集兵马,客气些的找借口推脱,有的干脆闭门不见,结果如他所料,只征得三万大军,宿风却对戚贵道:“足够,这三万听着不多,却是最为忠勇最热血的,我们定能取胜。”
话虽如此,抵达安西后,却只出击一次,兵败后退回安西城内,命俞哙死守,自己每日早出晚归带着士兵演练破骑兵的阵型,并命兵器营加紧制作投石车、长枪长矛、钩镰枪、绊马索。
俞哙自从跟着宿风从未吃过败仗,这次受了很大打击,眼看着堪堪月余过去,卫人每日在城下叫骂,宿风却不应战,气愤跑到中军堂质问宿风,要求率骑兵再次出站,与卫军硬碰硬。被宿风一声不准给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