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岐愣了愣,他一愣间霜华心里一缩,已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舌,两情正浓时,照着他的舌尖用力一咬,凤林岐随着刺痛,更紧得箍住她的腰,舌尖抵舔着她的口腔和牙齿,舌尖纠缠间,霜华尝到微微的血腥味,想要松开唇舌,凤林岐已解开她的衣带撩起她的裙子,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撑在她的后背和礁石之间,霜华挣扎着摇头,两人都未脱衣衫,凤林岐就这么闯了进去,霜华又羞又怕,嘴里轻呜着张口咬住凤林岐肩头,霜华被他大力撞击着,头脑昏沉间听见凤林岐带着喘息的声音:“霜儿只能是本王的,只能是......”

说着话在她耳垂上抵舔着轻咬了几口,霜华被强烈冲击着,迷离中听到莲花洋里惊涛拍岸,嘴里传来一阵腥甜,她低唤了一声林岐,凤林岐释放后趴伏在她身上,低低说道:“我的心里自然只有霜儿,为了霜儿,我仿佛已不再是我。”

霜华紧抱住他的腰,低低哭出声来,凤林岐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哄劝道:“都怪我不好,我以为纵容着霜儿,想方设法让霜儿高兴,万事推开陪着霜儿,霜儿定知道我的心意,该早些告诉霜儿的。”

霜华抽泣着说道:“这个心思一直压在我心里,我怕......怕林岐说不是,我不敢问也不敢想,却又总想起来......”

凤林岐将她揉在怀中,任她哭够了,到岸边叫了只船过来,两人坐船到了桃花岛,给了船夫两大锭银子,让他去找周庆,和王太妃说王妃今日身子有恙,王爷带她到海中一处仙岛求医去了,王太妃听到周庆过来禀报,想起慕容非离说过霜华脉象沉滞,去仙岛求医再好不过,笑着点头说好。

凤林岐在木屋中抱着霜华笑问道:“这会儿心情可好些吗?”

霜华眉开眼笑点着头,凤林岐笑道:“那就和霜儿说说我和皇上之间的事。”

原来当年老王爷野心勃勃想要谋反,明处暗处安插不少势力,明着的还好,皇上都心中有数,可这暗地里的势力,皇上竭力要除之而后快,可这些人都是死忠凤阳王府,凤林岐不忍心让他们送了性命,自己又无意染指江山,自老王爷去世后,他四处周旋,为这些人安排后路,又不能让皇上察觉,所以泰半打着渔色的幌子。

霜华抿嘴一笑:“也不全是幌子吧?”

凤林岐挠挠头笑道:“我自然不是吃素的,这天下男人又有几个......”

霜华慵懒靠在他怀中:“就不用耍嘴皮以求心安了,接着说正事吧。”

凤林岐捏捏她脸点点头,这些年这些势力基本瓦解,可皇上犹不放心,总在竭力寻求能拿捏凤阳王的法子,开头是林羽,如今知道凤阳王对他的王妃万分上心,只怕就会盯上北阳王府,霜华一惊,凤林岐说道:“本要离霜儿远些,可端午那夜后,就把霜儿放在心上,怎么也放不下,我们只能是......”

霜华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阳王也是功在朝堂,皇上总不能随意罗织罪名。”

凤林岐又挠头:“皇上也算是明君,只是对我极不放心,我表忠心他认为我虚伪,我不涉朝堂他认为我必有所图......”

霜华笑道:“还不是你一向名声不好。”

凤林岐就笑:“霜儿,我们今日不想这些琐事,就我和霜儿,就我们两个,可好?”

霜华点点头叫到:“林岐,我饿了。”

凤林岐一笑,变戏法一般,到屋角掀开一扇木门,霜华一声惊呼,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厨房,里面物件齐全,凤林岐点着炉灶,霜华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凤林岐摁她坐下让她抽着风箱,待锅中水烧开了,将淘好的米煮进去,过一会儿霜华闻见米粥的清香,站起身去看,凤林岐瞧着她哈哈大笑,拉她到水缸处让她往里看,霜华一看脸上好几处黑污,手在脸上用力一抹,就往凤林岐脸上摁过去,凤林岐躲闪不及,两人并肩往水缸里看去,两个脸上抹着黑灰的人,露出两口白牙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盛好粥也不洗脸,互相喂着对方,吃着吃着又吻在一处,霜华娇声说道:“林岐,从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粥。”

凤林岐宠溺看着她:“这天下能让我淘米煮粥的也只有霜儿。”

霜华搂住他腰撒娇,凤林岐拧了帕子为她擦干净脸,抱着她放到床榻上:“既吃饱了,就睡会儿,霜儿今日就随心所欲。”

霜华点点头,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闻到海风中常有的咸香,睁开眼时凤林岐笑看着她:“已过了午时,海水晒热了,刚刚看霜儿睡得沉,就去海边游水去了,霜儿要不要去?”

霜华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我不会游水。”

凤林岐解着她衣衫说:“有我陪着,霜儿不用怕。”

霜华信赖得靠在他怀中,凤林岐拿薄被裹了她,到了海边将薄被扔在沙滩上,抱她下了海,海浪起伏着经过霜华腰间,霜华一声惊叫紧搂住凤林岐脖子,凤林岐抱着她往更深处走去,霜华渐渐两脚悬空,暖暖的海水环绕着她,随着凤林岐在浪涛中起伏,好奇得在水中睁开眼,有鱼群从她脚边游过,阳光透进澄澈的海水,洒下一片斑驳的金光。

二人在水中尽兴,凤林岐抱她从水中上来,和她躺在沙滩上晒得暖暖的薄被间,一点点摩挲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笑说道:“霜儿晒黑了些。”

霜华埋头在他怀里:“不会被人看到吧?”

凤林岐笑道:“自然不会,这儿只有我们两个,如果有人闯入,定将他眼睛挖出来。”

霜华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阳光下耀眼的金沙在他们身下绵延,霜华闭上双眼睫毛轻颤着,双手和唇舌试探着撩拨,凤林岐喘息着忍住颤抖扳住霜华的肩阻止她:“我不许霜儿这样。”

霜华带着哭腔央求:“那本书上说这样林岐会快活似神仙,我一直不敢,今日方圆几十里都没人,林岐让我试试......”

凤林岐闭上双眼,颤栗着抚上她的长发,她长发上的水一滴滴直落到他的心里,他的心慢慢汪在水中,溢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动情喊道:“小水妖,我的小水妖。”

霜华一笑,凤阳王也有迷糊的时候,她叫我小水妖,妖精配神仙,倒也不错。想着笑着,舌尖一点点厮磨,嘴唇轻轻吸吮,双手在他身上不住摩挲......凤林岐双手突然用力,捧起她的脸,一侧身背着她蜷缩住身子,她跪在他身后探头看过去,凤林岐身下已是一片湿滑,她就咯咯笑起来,凤林岐一跃而起,鱼一般滑进海里......

海上渐渐起了微风,凤林岐从海水中探出头来,脸庞上微微泛着红,瞧霜华拿被子裹着身子,忙出了海水柔声问:“可是有些冷?”

说着话抱起她回了屋中,将霜华扔在床褥间覆身上去,在耳边低笑道:“霜儿未得餍足,为夫来服侍霜儿。”

......

50、又提儿女亲事...

霜华和凤林岐在岛上一呆就是三日,谁也不想离开,有时候看天色将晚,霜华就说:“要不回去吧,母亲该担心了,绿梅她们也着急。”

凤林岐懒懒靠着她:“不想回去。”

有时候凤林岐说:“把十九也错过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霜华就撒娇:“想在这岛上呆一辈子。”

凤林岐一笑由着她,二人就携手去挖些野菜,再去海边捞些鱼虾,回到木屋中熬粥煮饭,三日下来,凤林岐胡子长了半寸,霜华总揪着他的胡子玩儿,凤林岐就趁她睡着把她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洗了,挂在桃树上,霜华醒来后嗔怪他,他一脸无辜:“我是看霜儿衣衫脏得不像样,才洗了的,霜儿竟然怪我。”

霜华只得信了他,披了他的外袍,过一会儿出去看衣裳晾干没有,宽大的衣袍罩着窈窕的身子,走动间玲珑曲线忽隐忽现,凤林岐被勾得抱着她就往海边跑,将她扔在柔软的细沙间,二人身子纠缠着,笑声飘出去很远......

如此过了三日三夜,二人在凌晨时分上了船回到白石庵旁的院子里,在屋里沐浴更衣后,神清气爽去和王太妃请安,王太妃笑眯眯看着二人:“瞧你们两个这神色,定是找到仙医了,仙医可说过我何时能抱孙子?”

霜华有些脸红得低下头,凤林岐笑说:“母亲放心,仙医说就快了,仙医说霜华身子好着呢,慕容非离诊脉自然也不会出岔子,大概是霜儿要操心府中大小事务,太过劳累。”

王太妃笑道:“这倒好办,这几日在佛国胜境,我也想明白了,我尚没有老到只吃饭的地步,日后府里的事务我也操点心,别都压在霜华一人肩上。”

霜华笑说:“本来就该母亲管的,让儿媳管这么大一摊子事,真有些力不从心呢。”

王太妃一笑中,霜华趁机说了周庆和林璐的亲事,王太妃喜笑颜开:“这是好事,我看周将军一表人才,又极稳重,倒是我们林璐有福。”

说着话,叶姨妈扶着锦瑟的手进来,正好听见王太妃的话,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坐下正想说话,林羽林媛林璐笑着进来,王太妃拉过林璐的手:“好孩子,你们三个你是最小的,倒是先有了着落。”

林羽自坐着谁也不理,林媛心里就是一沉,林璐没心没肺看着王太妃,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锦绣瞧着她微微一笑,霜华说道:“周将军看上我们家林璐了,一回到淮扬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林璐脸上一阵发烧,想起这两三日周庆看着她总是远远避开,有时候碰个当面,就瞧着她只笑不说话,她还不依不饶得追着问周庆:”你这人怎么回事?见了人不认识似的,就知道傻笑,哑巴了吗?”

林媛因藏着心思,低着头不敢看周庆,总以为周庆的沉默和躲避是为着她,总是害羞的去扯林璐的衣袖,这会儿听到霜华的话,心里五味陈杂,恨不能去挠林璐两把,又恨不得跑去质问周庆,林璐缺心少肺有什么好,怎么就相中她了?心里抽搐着愤恨,脸上笑着说:“如此倒是恭喜三妹妹了。”

林羽和锦绣也瞧着林璐笑,心里为她高兴,林璐被一屋子人盯着,害臊得挣开王太妃的手,转身跑出屋门,和要进门的林逸撞了个正着,林逸忙伸手揉着林璐的额头:“撞疼了吗?怎么风风火火的?”

林璐打开他手跑了,林逸狐疑着往里走,听见叶姨妈说道:“怪不得这次出门这么大阵仗,请了四品大将军护卫,原来是为着让他相看王府里的三位小姐,那个年轻人虽不错,可堂堂王府千金,还怕没有良缘吗?如此一来岂不是自降身份?”

王太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着凤林岐和霜华,凤林岐笑道:“姨母多虑了,只是周将军碰巧也想来普陀山拜佛,府里女眷众多,他一身本领,有他护卫着我也放心,就算不是周将军来,也是别的年轻将军,我这几个妹妹总归要见外人的。”

王太妃这才恢复笑容说道:“他年纪轻轻的就官至四品,这淮扬府也就知府大人和他一个品阶,又没有什么依仗,都是凭着军功,不像林岐林逸是承袭来的爵位,是有祖宗护佑,我们府里的女儿,别说是林璐跟了他,就算是林羽,也说不来自降身份。”

叶姨妈一时语塞,看见林逸笑嘻嘻进来,又瞧瞧身旁的锦绣,她自双目复明以来,不知怎么不大敢正视凤林岐,总觉着他的双眸里藏着刀子一般,面上虽总带着笑,却冷不防就会冰冷刺人,不若林逸总是眉目含笑,让人看了通身舒泰,想着就笑说:“今日既提了儿女亲事,妹妹,我们亲上加亲,结个亲家可好?”

林羽和林璐忙告辞走了,锦瑟咬紧了嘴唇,凤林岐瞧着霜华,霜华一低头,王太妃说道:“此事还要霜华......”

叶姨妈笑道:“不是王爷,我是说林逸,锦瑟比林逸大了两岁,不过妻大一岁福泽无穷......”

林逸因性情爽朗,平日也常和锦瑟说话,有时跑去央她弹琵琶来听,这时忙过来扯扯锦瑟袖子:“表姐,姨母又乱点鸳鸯谱,表姐快说句话。”

叶姨妈笑道:“妹妹,瞧瞧这两个孩子多好......”

锦瑟通红着脸叫了声母亲,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在,就为我作个见证,我小时候是定过亲的,夫家姓柳,只是因柳将军和父亲交好,父亲被人诬陷殃及柳将军,柳将军被杀后,他的妻儿音讯全无,母亲想要为我另觅姻缘,不愿提及此事,我又怕臊没敢说,今日就求表哥帮忙寻找,亲事成与不成,总要两方说明白才是。”

叶姨妈刚要发作,凤林岐拍拍她肩:“姨母过会儿再说话。”

她就噤了声气,凤林岐跟锦瑟说道:“锦瑟好样的,知礼仪重信义,表哥答应你,一定找到柳公子,只是锦瑟要明白,若对方生了变故,锦瑟要放下过往另觅良缘。”

叶姨妈再不敢说什么,锦瑟微微一笑点点头,霜华过来拉住她手问道:“这柳公子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锦瑟微红着脸:“柳将军和父亲一道在北阳郡戍边,应该是江州人士,他家公子姓柳名岩,字扶风。”

柳扶风?凤林岐和霜华对视一眼笑说道:“定全力为锦瑟妹妹寻找。”

叶姨妈知道这柳岩即便活着,也定是落魄不堪,忙说道:“不是我不肯说,那孩子多半已经死了。”

王太妃肃容道:“阿姐此言差矣,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既是订了亲哪有随便不认的道理。”

叶姨妈自找到妹妹,妹妹对她总是细声细语,从未象今日这般肃然中带着严厉,不由委屈哭道:“我知道妹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怨我当年一走了之,我那不是没法子吗?谁都知道凤天雍痴恋林......”

王太妃声音严厉中带了冷意:“阿姐,当年之事休要再提,替阿姐代嫁,我从不后悔。”

叶姨妈一颤低下头再不说话,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王太妃看着她不由心软,轻声一叹说道:“阿姐莫要哭坏了眼睛,兴许我该谢谢阿姐当年逃跑,我才有幸做了他的王妃,虽然多年怨恨着他,这几日得南海观世音点化,因心中有爱是以有恨,唉,算了,阿姐也不懂这些......”

锦瑟过来扶起叶姨妈,温言说道:“母亲该回去吃药了。”

叶姨妈忙不迭扶着女儿的手走了,凤林岐和霜华看王太妃面带微笑沉浸在往事中,告了退往外走去,凤林岐悄悄对霜华说:“好个柳扶风,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霜华吐吐舌头:”不见得是他吧?要是他就好了,林岐再不敢杀他,锦瑟那么烈性,若是你杀了他,锦瑟总得跟你拼命。”

凤林岐一扬眉,带着十二分得意:“霜儿想想,若我把君伶轩的事告诉锦瑟,她还会管柳扶风的死活吗?”

霜华嘟囔道:“为何总要对扶风赶尽杀绝,真是的......”

凤林岐抬手把她散落在腮边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一笑说道:“霜儿想要他活命,就不要一口一个扶风,若不是那夜答应了你,他早就没命了。”

霜华摇着他胳膊说道:“林岐,我们去莲花洋边走走去。”

凤林岐俯身嗅了一下笑道:“霜儿真香,怎么?霜儿还想在礁石间......”

霜华拍他一下扭身就走,凤林岐跟在她身后到了莲花洋口,今日没什么风,海面上只泛着微微细浪,二人正听着渔歌说笑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旁说道:“不想偶遇凤兄,凤兄别来无恙?小弟容安有礼。”

霜华听到容安二字,身子就是一僵,凤林岐看向容安笑道:“南阳郡王竟也到了普陀山,怎么?北上可有皇命吗?”

容安不以为杵,依然态度谦和语声温文:“皇上虽不许父王和小弟北上,不过此次是为着小弟亲事,皇上也就允了。”

霜华冷眼看向他,果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和雪华站在一处倒是一对璧人,可是雪华她......

51、因偶遇得白头...

容安朝着霜华往前迈了一步,彬彬有礼问凤林岐:“这位夫人仙子一般高贵美貌,令人一见忘了尘俗,不由心生爱慕,可是凤兄的王妃吗?”

这话要是从别的男子口中说出来,霜华定会觉得唐突,可容安的口气发自肺腑,仿佛只是说出心中所想,并无一丝轻薄或者冒犯之意,霜华本来冷淡的容颜不自觉得融化,唇角微微上翘着看向凤林岐,凤林岐伸手将霜华拥在怀中,冲容安说道:“在我面前还是收起你的伪装,有什么话说就是。”

容安的神情依然波澜不惊,温和笑道:“如果是凤阳王妃,那就是在下的妻姐,凤兄大概还不知道,你我可是连襟。”

凤林岐看着霜华:“容狐狸说的可是真的?”

霜华瞧着容安冠玉一般的面庞,怎么也和狡诈的狐狸扯不到一块,凤林岐见她盯着容安直笑,手指用力捏捏霜华胳膊,霜华回过神来低低说道:“十年前五大诸侯王到国都面圣,南阳王和父亲订了儿女婚约。”

容安点头笑道:“本来属意的是北阳王府大小姐,好像是大小姐有了心上人,所以就定了二小姐雪华,对了,那会儿凤伯父也想凑热闹来着,可夏伯父说凤氏子弟泰半风流,还是算了。”

凤林岐挑了挑眉也不动怒,笑道:“这么说容狐狸要去北阳郡定婚期?”

容安郑重点头,凤林岐笑道:“只怕是借机北上有所图谋吧?”

容安一笑说道:“凤兄说笑了,南阳王府一向乖顺臣服偏安一隅,何来图谋,要说图谋,就是图谋尽快成亲好传宗接代罢了。”

霜华听着二人明里谈天说笑,暗里唇枪舌剑,想着妹妹雪华,突然扯扯凤林岐袖子,低低说道:“林岐,我有些头疼,想回去歇息会儿。”

凤林岐忙牵着她手往白石庵方向而去,容安嘴角噙着笑看着凤阳王夫妇远去的背影,既然凤林岐如此在乎他的王妃,王妃又和她的妹妹姐妹情深,只要南阳王府和北阳王府联姻,想要扩张势力自然不难,人们只知道皇上猜忌疏离凤林岐,却不知道皇上更倚重他,皇上打压他只是试探罢了,试探他有无谋反之心,也试探他究竟有多少才能。

想到联姻,好像凤林岐有位嫡出的弟弟,不知他订亲了没有,若是没有,嫣儿跟他成亲,总好过去宫里做太子妃,他瞅着莲花洋里翻滚的海浪,不由眯眼笑起来,如果霜华看到这时的他,怕是也会叫他一声容狐狸。

他正欣赏如莲一般的海浪,就听见不远处一声轻斥:“大胆,你是何人,敢对南阳郡主无礼。”

他微笑着摇着头朝轻叱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嫣儿就是不会掩饰,总是仗着身份骄纵无礼,不过也难怪,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姑娘嘛......待到了近前,只见一位着月白衣衫的少年,蹲在嫣儿面前笑看着她说道:“原来是郡主殿下,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不过郡主殿下着急寻找哥哥,被礁石绊倒擦破了皮,在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总得把郡主殿下扶起来吧?”

少年的笑容明朗纯净,容安看着他不由感慨,这个少年心中该是如这普陀山上的金色沙滩般毫无杂质,既无权势富贵,也无尘世凡俗,容嫣瞧见哥哥过来就一扁嘴,指着那个少年说道:“哥哥,他欺负我。”

容安弯下腰问:“他怎么欺负的嫣儿?”

容嫣小脸一绷道:“男女授受不亲,他抱我来着。”

容安看了看那个少年,少年只瞅着面前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抬手为她拂去头发上的沙粒,站起身拉住她的小手:“这会儿起风了,风大时莲花洋中海浪若莲花一般形状,在下可有荣幸请郡主殿下过去观瞧?”

容嫣扑闪着大眼睛犹豫了一下,又抵挡不住美景的诱惑,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干燥温暖舒适,虎口处薄薄的茧碰着她的手背,待她想要说不去是,已跟着走了几步,忙停住脚步,少年回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她想笑忙收了回去,一本正经说道:“本郡主允了。”

容安站着不动,嫣儿难得如此开心,小脸虽绷着,嘴角却上扬着,双眸里闪着欢快的光芒,今日教引娘子不在身边,就由着她去吧,母亲一心要让嫣儿入宫,从小就管束极严,这次他要北上,出发后才发现嫣儿就躲在马车中一个箱子里,他命车夫驱车回去,嫣儿眼泪汪汪央求他,他一时心软,回府带上嫣儿的乳母,让她一路照顾妹妹。

容嫣高高兴兴和少年在海边玩耍,学着少年的样子脱了鞋袜,两脚踏进海水里蹦蹦跳跳,身后是一窜银铃般的笑声,少年听到她的笑声,过来说道:“刚刚擦破了手臂,为你抹点药吧?”

容嫣信赖得瞅着他点点头,少年哄着她为她上了药,把手里的瓷瓶递给她说道:“我还要回去陪母亲上香,你自己玩儿吧。”

容嫣瞧着他上了岸穿上鞋袜要走,大声问道:“我叫容嫣,你呢?”

少年粲然一笑说:“启禀郡主殿下,小民叫做林逸。”

林逸因喜爱容嫣精致娇小,一时兴起陪她玩儿了一会儿,过后也就忘了,难得随意玩乐的容嫣却牢牢记住他的名字,回到南阳王府后,被教引娘子苛责着喘不过气来,难过委屈时总是想起这个少年阳光般的笑容。

霜华和凤林岐回到屋中,凤林岐抚着她额头问她可还头疼吗?要不要找静慧师太过来看看?霜华摇摇头:“我并没有头疼,只是要和林岐商量些事,能不能设法阻止容安去北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