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樱田门从中央区八重洲的滨氏柴油总公司打听来的,听说滨本幸三郎曾经在一篇随笔中写过,他小时候最害怕的东西就是天狗面具。据说他过四十岁生日时,他哥哥故意送面具取笑他,结果从此他就开始收集全国珍贵的天狗面具。由于他也是个大人物嘛,听到传闻的人立刻争相送给他,一转眼就收集到了目前的数量。这个故事在业界杂志上也曾刊载过好几次,非常有名,所以只要是认识他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故事的。”
“嗯……关于那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人偶呢?”
“鉴识课暂时带回去了,不过好像还给他也不要紧。”
“如果还给他,脑袋和手脚还能恢复原状吗?”
“是的。”
“那是可以自由拆卸的吗?”
“好像是。”
“原来没有坏掉啊。那到底是什么人偶?”
“好像是滨本从欧洲的人偶店买来的。据说是十八世纪的东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待会儿你可以直接问滨本。”
“凶手为什么要把那个人偶从收藏室搬出来呢?那是滨本特别珍爱的宝贝吗?”
“好像也不是。听说还有很多更值钱的东西。”
“嗯,真搞不懂。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还真多。如果是和滨本有仇的人干的,那他杀了菊冈的司机也没有用啊。啊,对了,十号房虽说是密室,但在东边墙壁一角有个小小的换气孔,大约二十公分见方,那是朝着这间屋子西边楼梯方向开着的吧?”
“是的。”
“从那里可以动什么手脚吗?”
“恐怕没办法。你看了就知道,楼梯没经过十号房所在的西侧二楼,从十二、三号房前面的走廊看来,那个换气孔在墙上远远的另一头,在上空孤孤单单的开着。因为十二号房和十号房上下重叠,墙壁有两个房间那么高,就像监狱的高墙一样。恐怕很难动手脚吧。”
“换气孔好像每个房间都有吧?”
“是的。听说本来预定装抽风机,但是目前还没有装。每个房间朝着楼梯处都有开孔。关于换气孔,我顺便再说一下,西边的八、十、十二、十四号房,就像积木似的重叠,换气孔全部都和十号房一样,开在东边墙上的南上角。
“至于九、十一、十三、十五号房,也是重叠的,因为楼梯在南侧,所以开在南面墙上,靠东的天花板附近。
“如果再移到东边,一、二、三、四号房和刚才的西边形式完全一样。一、三号房和八、十、十二、十四相同,位于东侧的南上角。二、四号房和九、十一、十三、十五相同,换气孔开在南面墙上的东上角。
“剩下六、七号房,七号房和上面的二、四相同,开在南面墙上的东上角,六号房比较特殊,整栋屋子只有这个房间的换气孔是开在西侧墙上的南上角。五号房就是那间会客室,如果也加上换气孔,在构造上应该也会在西侧墙上吧,不过会客室并没有换气孔。以上就是我的补充说明,不过这种小事大概跟案情没什么关系吧。
“顺便说一下窗户,我刚才提到的开着换气孔的墙壁,全都没有窗子。除了三号房之外,原则上窗子全部都向外,也就是朝着屋外而开。朝着室内空间的是换气孔和门,朝着户外的是窗子,这似乎是这座建筑物设计的基本原则。
“靠户外的墙壁全都有窗户,靠楼梯的室内墙壁,则装有换气孔和门,只要这么想就不会错了。乘下地板、天花板,还有与邻室相接的墙壁,这些地方如果开了洞,那可就糟糕了。
“比方说这间图书室,从走廊的关系位置来看,只有这个房间的门位置比较奇怪,有一点变形,不过基本上这项规则并没有例外。正如我刚才所说,应该邻接东侧楼梯空间的,这边南面墙壁东上角,你看,那里关着换气孔,可是没有窗子。就是因为这面墙邻接室内空间。窗户分别位于邻接户外的北侧和东侧。
“门的位置正如我刚才所说,它和上面的二号与下面的七号,西边的九、十一、十三、十五等等不同,像那样开在南侧墙壁的西端。也许是因为走廊的位置吧,不过,有换气孔的墙壁就有门,这个原则并没有改变。”
“嗯,真罗嗦!我根本搞不懂!”
“唯一的例外是三号房。唯有这个房间在邻接户外的南侧墙壁上没有窗子。而且在邻接室内空间的西侧墙面有一扇大窗子。同时在西侧墙壁上也有门,相对的东侧墙上有换气孔。这大概是为了避免收集的古董直接照射到阳光吧。不过为了换气,必须将窗户加大。”
“不要再说了。你调查得真仔细,可以当建筑师了。我完全没听懂,这种事和这次的调查有关吗?”
“我想应该没有。”
“我也不希望有,这简直是复杂透顶。我们今天头一次来这栋怪屋,等于是菜鸟,当然会晕头转向,不过那些客人应该不是今年冬天第一次来吧?”
“不,也有人是第一次来,像相仓久美和金井的老婆初江。菊冈和金井夏天时来避暑过一次。”
“嗯,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己经了解这个怪屋了,或许就是利用它疯狂的构造想出什么巧妙的杀人方法。我还是觉得刚才十号房的换气孔很可疑。”
牛越佐武郎这么说完后,好像要做结论似的开口说:
“刚才你说那个换气孔开在墙上相当高的地方,那是从一楼的……呃……十二号房门前的走廊往上看吧?”
“是的。”
“对了,我们刚才走上来的楼梯是金属制的吧?”
“对。”
“只有从会客室到二楼转角处的楼梯是木造的,铺着红毯,看来很气派,其他全都是金属制的。这是为什么?就连札幌分局的楼梯也比这里好。那是新盖的便宜大楼才会装的烂货。如果走得稍微用力,就会发出噪音。这好像跟这栋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建筑不大相配。”
“是的,不过大概是因为楼梯坡度比较陡,所以才选用坚固的金属吧。”
“是啊,的确是很陡。或许是因为这样吧。还有楼梯转角处,或者该说是走廊吧,各层楼的走廊好像也是金属制的吧?”
“对。”
“这一层虽然不同,不过一楼和楼上好像都是,全部都做成L型。”
“是的,东边的三楼也是如此。只有这一层楼例外。”
“在L型的两端,也就是走廊两端的尽头,不知是设计错误还是怎么搞的,两边都没有和墙壁密合。大约有将近二十公分的缝隙。”
“是的。那还真让人有点毛毛的。如果把头贴着墙壁,从那个缝隙往下看,比方说,从楼上八号房门前走廊尽头的缝隙往下看,下面可是三层楼高的缝隙。可以一直看到地下室的走廊,虽然有扶手,不过还是怪吓人的。”
“所以啦,说不定凶手利用那个缝隙,从换气孔穿入什么绳子或铁丝,动了手脚也不一定。毕竟,十号房的换气孔就开在三楼那个缝隙的正下方,对吧?”※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
“啊,你是说那个吗?那我也考虑过,比方说八号房前的缝隙,我试过尽量贴紧墙壁,可是换气孔并不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距离走廊还很远。我想想看,大概在下方一公尺吧。除非是两个人一起有计划的行动,否则实在很困难。”
“看不到十号房内的情形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
“是吗?毕竟只是个二十公分见方的洞,实在太小了。”
“是啊,就算想动什么手脚,也很困难吧。”
尾崎的怪屋讲座终于结束了。
“大熊兄,你有什么意见吗?”牛越对着一脸凝重的大熊说。
“没有。”他立刻回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本于的回避这种麻烦事。
“今晚大概会有暴风雪吧。”大熊接着说出完全不相干的话。
“是啊,吹起了好大的风。”牛越应道,“不过这地方还真冷清,周围完全没有人家,真亏他们在这种地方住下来。在这种地方就算发生一两桩凶杀案,也不希奇。”
“是啊。”
“真亏他们会想在这种地方住下来。”尾崎也说。
“不过,有钱人本来就是活在俗物的包围下,所以大概是想逃离这些俗世纠葛吧。”
牛越虽然是穷人,倒说得很理解似的。接着他又说:“那么,应该先叫谁呢?我个人倒是想先问问那三个佣人。像他们那种人,对于主人往往积压了许多牢骚,在人多的地方就像木头似的闷不吭声,一旦私下一个人时,就会说出一大堆。反正那些家伙胆子小得很。如果不肯说,只要敲两三下头,立刻就会吐出实话了。”
“早川康平、千贺子夫妇没有小孩吗?”
“好像有,不过听说已经死了。详细情况我们还没调查出来。”
“那他们现在一个小孩也没有喽?”
“好像是。”
“梶原呢?”
“他还没结婚,今年二十七岁,还算是年轻。要不要先叫一个来?”
“不,一开始就找佣人不好。先叫医学生日下来吧。对不起,请你去叫一下好吗?”
警官就像三个阎罗王似的并排而坐,被传唤的人隔着桌子与三人相对而坐。日下坐下时开玩笑说:“简直像应征工作时的面试一样嘛。”
“废话少说,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尾崎用严厉的口吻说。
“你待在这里还兼任滨本幸三郎的健康顾问是吧?”牛越说。
“是的。”
“我们主要有三个问题。第一个是你和被害人上田一哉的关系,你们来往到多亲近的程度。这个只要调查一下就会知道,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希望你毫不保留的说出真话。
“第二个问题是你的不在场证明,我知道这很困难,不过如果你可以证明昨晚零时至零时半之间,你不在十号房,换句话说,你能证明你在别的地方,就请你说出来。
“第三个问题,这是最重要的,类似之前你所说的棒子或什么都可以,昨晚你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之处,或是‘具体看到某人’的异状。这种事在大家面前毕竟不好说。我们绝对不会泄漏是谁说的,如果有这样的事,请你告诉我们。以上就是这三个问题。”
“我知道了。首先是第一个问题,我想我大概是最清白的人了。我和上田总共只说过两次话,而且说的是‘菊冈先生在哪里’之类的,还有一次我忘记说什么了,总之也是像这样的内容。当然,除了在这里之外,我和上田既没有在东京见过,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因此我们可说是毫无交情。我和你们倒还比较亲近呢。
“接着是不在场证明。这就有点困难了。我在九点就己经回到房间,因为国家考试就快到了,我一直在看参考书。进房后就没有再出去过,所以第三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是说你回到房间以后,就没有再到走廊上吗?”
“是的。每个房间都有厕所,所以没有外出的理由。”
“你住的是十三号房吧?难道你不会去找隔壁十二号房的户饲吗?”
“以前曾经去过,不过现在他正在专注思考某件事,我也要准备考试,总之昨晚我并没有去找他。”
“他在思考什么事?”
于是日下就说出昨晚幸三郎提出的花坛谜题。
“原来如此。”牛越说,尾崎则又轻蔑的哼了一声。
“结果你待在屋里,没听见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因为窗子是双重的。”
“那走廊和楼梯呢?凶手把那么大的人偶从三号房搬出,应该会经过十三号房附近。”
“我没注意到。因为实在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件。从今晚起我想我会小心一点。”
“昨晚你几点睡着的?”
“十点半左右吧。”
从日下那里几乎毫无收获。接下来的户饲也一样。如果要说不同,那就是他和上田的关系更明确,也就是说,他们竟然连一次也没交谈过。
“刚才那个是政治家户饲后作的儿子。”尾崎说。
“噢,真的吗?”
“他是东大的学生,一定很聪明吧。”大熊也说。
“刚才这两个人,日下和户饲,可说是争夺滨本英子的情敌。”
“原来如此。光凭着血统优良,就让户饲占了便宜。”
“可以这么说吧。”
“接着叫菊冈公司的人来吧,关于这几个,有什么需要先知道的事吗?”
“菊冈和秘书相仓的男女关系,之前我己经说过了。至于金井,这十几年来对菊冈死心塌地、百般奉承,才爬到今天的主管地位。”
“菊冈公司和滨氏柴油间的关系如何?”
“这个嘛,原本只是小公司的菊冈机轴能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一九五六年时,菊冈投靠到滨本旗下的关系。有滨氏柴油才有菊冈机轴。滨氏柴油公司的拖车使用的机轴,将近一半都是菊冈公司的。”
“是技术合作吗?”
“是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邀请来此。”
“最近这两家公司的关系,有传出什么问题吗?”
“好像完全没有。两家公司,尤其是在出口业绩方面,可说是非常顺利。”
“我知道了。那个相仓没有和上田勾搭上吧?”
“啊,这一点完全不可能。上田是个毫不起眼的男人,另一方面,菊冈的疑心病很重,而且又善妒,所以以钱为目的的小老婆,绝不可能作出这种傻事。”
“我知道了,叫他们来吧。”
然而,菊冈公司的人也和日下、户饲差不多。相仓久美在工作上应有机会和上田碰面,但她也说几乎没有交谈过。关于这一点,菊冈公司其他的人也加以证明,看来的确是事实。
金井夫妇在这一点也完全相同。令人惊讶的是,连菊冈荣吉本人也说出类似的话。对于上田,他只知道他是个沉默的单身汉,没有兄弟,父亲己经去世,换言之,只剩下母子相依为命。他的母亲住在大阪的守口市,如此而己。他和上田曾经一起喝过两三次酒,几乎完全谈不上什么密切的交往。
警方除了三个问题之外,又加上“是否知道谁会杀上田?”这个问题,但是却毫无收获。众人都异。同声的说没有概念。
“金井先生,你跑到一号房时是几点?”
“我听到相仓的尖叫声,大约是一点五分。后来我又在被窝里犹豫了十分钟左右。”
“你有听见男人的惨叫声吗?”
“嗯,听见了。”
“你有检查窗外吗?”
“没有。”
“你是几点回到房间的?”
“大约快两点时。”
“你是经过会客室来回吗?”
“那当然。”
“途中你曾遇到谁,或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吗?”
“没有。”
这可以说是唯一的收获吧。换句话说,如果金井的话可信,在一点十五分和五十五分时连结九号房和一号房的路线上,并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不管怎样,他们都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们在九点半回到房间后,立刻换上睡衣,乖乖遵守穿睡衣绝不外出的规则(只有金井道男例外)。吃完饭后,客人们就像冬眠的狗熊似的窝在房间里。
的确,这个每间房间皆附有卫浴设备的屋子,因为很像饭店,自然会有这种情况,但是对于出身贫困的三名警官来说,就有点难以理解了。像他们警校的宿舍,一到了晚上,走廊比房间还热闹。于是接下来轮到嘉彦时,他们就问他其中原因。
“刚才你也说,大家几乎没和上田说过话,一进了房间就再也不出来,所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到,因此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大家一回房间就不再出来了呢?”
“那自然是因为大家虽然有带睡衣……”
“嗯、嗯……”
“……可是没准备睡袍。”
嘉彦说的时候,刑警们虽然跟着点头,其实却一头雾水,心中只能确定,看来他们真的来到大人物家里了。那么,自己连睡衣也没有,今晚将会有什么下场呢?
三人接下来轮到滨本英子,牛越对她重复提出了三个问题。
“我举不出不在场证明。如果是一点之后到将近两点之间,我和父亲,还有相仓小姐、金井先生,曾经在一号房碰面。至于从零时到零时半的不在场证明,那我实在没办法。”
“嗯,不过除了金井先生之外,总算出现了走出房间的人。看来你一定有睡袍。”
“啊?”
“噢,我在自言自语。你和上田一哉熟识吗?”
“几乎从来没有交谈过。”
“果然,我想也是。”
“还有一个是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状,或是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
“啊,我没看到。”
“嗯,你回到房间后,只有在听到相仓的叫声时才到隔壁房间去过一次吧?”
“对……不,正确的说,应该还有一次。”
“噢,那是什么时候?”
“因为很冷,所以我就醒了过来。我打开门出去,想要确认跳桥的门是否关好了。”
“结果呢?”
“果然没有关好。”
“这种情形常常发生吗?”
“偶尔会。有时候塔那边好像会关不紧。”
“那你关好了吗?”
“是的。”
“那是几点的事?”
“不知道。大概是听见相仓叫声的二三十分钟前吧。我没有看表。”
“这么说,是接近零时三十分罗?”
“应该是。不过或许更晚也不一定。”
“请你详细说出听见相仓叫声时的情况。”
“由于刚才那个原因,我回到床上还没睡着,就听到了惨叫声,非常惊人。我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这次听到的却好像是男人的叫声。于是我就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子向外看。”
“你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因为有月亮,所以可以看到雪地上极远之处,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后来我又听到了她的叫声,所以我就跑到一号房去敲门。”
“嗯,接着你父亲也出现了?”
“是的,后来金井先生也来了。”
“你认为相仓看到的是什么?”
“我认为她在作梦。”英子斩钉截铁的说。
接着他们传唤幸三郎。听完牛越的三个问题后,他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我和上田曾经亲密的谈过很多次。”
“噢?这是为什么?”
牛越和大熊都一脸不解。
“这叫我该怎么说呢?我和上田不可以有来往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不可以啦,不过说到滨本幸三郎先生,就算立个铜像也没人会意外,可说是大大有名的人,所以听到你说和一个司机亲密交谈,多少会觉得有点奇怪。”
“哈!从见多识广的警方听到这种意见,才真叫人奇怪呢。只要能带给我知识上的刺激,或是某种精神上的满足,就算是娼妓我也乐于交谈。对了,我跟他很谈得来,大概是因为我在军队待过吧。我想向上田打听现在自卫队的状况。”
“原来如此。不过,你跟他的交往,只限于在这里吗?”
“那当然,因为我们没有别的机会碰面。其实那也是因为我离不开这里。不过,这栋房子是大约一年前盖好的,之前我住在镰仓,那时菊冈先生曾经来拜访我,上田那时也以司机的身分一起来过,不过那时我们并未交谈。”
“菊冈和上田来这里,只有夏天和这次而已吧?”
“是的。”
“夏天时他们待了多久?”
“一星期。”
“是吗?”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十点半左右就回房去了,叫我举出不在场证明我也没办法。”
“十点半吗?还真晚啊。”
“因为我和英子在聊天。不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不在场证明,各位也都知道,我的房间在塔顶,除了走跳板式的楼梯外,没别的方法回去。这个跳板式楼梯在升降时,会发出响彻全屋的声音,而且现在又是冬天,不可能放下来不关,否则主屋会非常冷。所以升降这座跳桥的声音响过一次后,直到隔天早上再度响起升降的声音为止,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塔顶的房间一步。”
“原来如此。我们当然不可能怀疑你。像你这样有地位又有声望的人,没理由去杀一个小司机,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今早你是几点放下跳桥的?”
“大约八点半左右吧。如果起得太早,把我女儿吵醒了,会被她埋怨。不过,照这样来看,凶手应该不在这个家中吧。”
“这么一来,就只能判定上田是自杀的。但根据我们的经验,那实在很难说是自杀。如果那是他杀,很遗憾,凶手必然是在这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