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刑警露出满意的神态,“那你知道时间吗?”
“我正好看了表,所以可以确定那是一点五分左右。”
牛越突然一脸迷惘,叫人几乎不忍心看他。
“你说什么?一点五分?你确定吗?你该不会弄错了吧?”
“绝对不会错。我刚才也说过,我看了表。”
“可是……” ※棒槌学堂 の 精校 E书 ※
刑警挪一挪椅子,连椅子一起转向旁边,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在这个屋子里,即使是一个小动作,也要小心一点。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该不会是表坏掉了吧?”
久美从右手腕取下手表。她是个左撇子。
“我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没碰它。
牛越谨慎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女用手表,和自己的廉价手表相比。当然,比对的是时间。两只表的时间一样正确。
“据说一个月也不会慢上一秒。”
这本来可以由菊冈来补充说明。换句话说,那是馈赠者菊冈说过的话。牛越小心的将那只名贵的手表还给久美。
“可以了。不过……这么一来就更伤脑筋了。不用说各位想必也知道,上田一哉的推定死亡时间,也就是凶手犯案的时间。刚才我也说过,那是在午夜零时至零时半之间。而你听到那个可能是被害者发出的男人惨叫声,却比那个时间晚了三十分钟以上。你现在所说的话,绝对会让我们接下来伤透脑筋。其他人呢?还有人听见那个男人的惨叫声吗?不好意思,听到的人请举一下手好吗?”
金井夫妇和英子,还有幸三郎都举起了手。久美瞥见英子也举起了手,心中极不愉快。
“四个人……嗯,加上相仓小姐就是五个人。户饲先生,你没听到那个声音吗?你就睡在现场的十号房正下方。”
“我没注意到。”
“日下先生呢?”
“我也一样。”
“金井先生是睡在三楼的九号房吧?看来不见得是靠近十号房的人才听得见。那么,有哪位对时间有把握吗?”
“我没有看表。因为也听见相仓小姐的叫声,所以就连忙跑出房间了。”幸三郎说。
“金井先生,你呢?”
“这个……我倒没注意时间……”做丈夫的说。
“过了一点五分,正确的说,应该是六分左右。”初江在一旁笃定的说。
“我知道了。”牛越苦涩的说,“这真是麻烦了。好吧,还有哪位听见或看到什么?”
“请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久美说。
“还有吗?”牛越警戒的说。
久美突然有点同情刑警。光是惨叫声就让他变成这副德性,要是再把“那个”告诉他,不知道会怎么样?然而,她还是毫不留情的把昨夜异常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当她说完以后,牛越果然目瞪口呆。
“你以为我光听到男人的叫声就会尖叫起来吗?”久美说。
“是真的吗?可是,那个或许是……”
“该不是在作梦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由于猜到刑警会说什么,久美抢先说出了他的下半句话。
“你是想这么说吧?”
“也可以这么说啦。”
“我已经被大家讥笑半天了。可是那绝对是真的。跟昨晚相比,现在更像在梦中呢。”
“这附近有这样的人吗?就是那种像巴西人般皮肤黝黑,脸上有大块烫伤痕迹的……”
“而且还有梦游的迹象。”大熊在一旁多嘴,“或许是个看到月亮出来,就想在雪地上散步的怪物吧。”
“绝对没有这种人。”简直像涉及自己的名誉似的,英子断然否认。
“这个家里当然也没有这种人喽?”
牛越这句话似乎更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嗤鼻一哼,说声:“那当然!”便沉默不语。
“平日只有幸三郎先生、英子小姐,还有早川夫妇与梶原春男先生住在这里吗?”
幸三郎领首。
“真伤脑筋。相仓小姐,你是睡在三楼。也就是说,呃,是一号房吧?一号房的窗下没有立足之地,而且下面的雪地上也没有足迹。难道那个怪物是浮在空中偷看你的房间吗?”
“那我可不知道。而且我有说过那是什么怪物吗?”
“看是惨叫声或是可怕的男人,真希望你能二选一就好了。”大熊又在说废话。
久美懒得再跟他罗嗦,便嗓口不语。
“好吧……还有其他想让我们伤脑筋的人吗?”
众人都露出莫名所以的表情。这时,门口一名制服警官走进会客室,附在刑警耳边小声的报告。
“滨本先生,那具人偶的脑袋好像找到了。据说是在距离十号房极远的雪地中。”牛越大概认为说出来也没关系,面向馆主说道。
“噢,真是太好了。”幸三郎立刻站起来。
“请你跟这位警官一起去。鉴识科或许要暂时保管一阵子,等到可以还给你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和身体接上,重新放回三号房的收藏室。”
“我知道了。你们可以去了。
幸三郎和警官一起走出去。
“好,还有哪位发现到什么异状吗?户饲先生,你的房间就在上田的正下方吧。”
“这个……我在十点半左右就已经睡了。”
“窗子外面没有异状吗?”
“我把窗帘拉上了,而且那又是两重窗子。”
“可是凶手不知基于什么理由,把那么大的人偶从三号房搬到后院,而且还周到的把它拆得七零八落,只有脑袋丢得远远的。刚才找到的脑袋埋在雪里,正好是从身体的位置用力丢出去的距离。在雪中埋得很深,周围也没有足迹。雪在十一点半左右停了。从那具人偶的状况看来,凶手应该是在雪停之前来的,就在户饲先生的窗外。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声音……”
“这个……我在十点半就已经睡了,完全没听见上田的惨叫声。”
“没想到各位都这么早就休息了。”
“是的,因为早上起得早……”
“啊!”日下突然叫了出来。
“你怎么了?”牛越摆出处变不惊的表情问道。
“棒子!雪地上插着‘棒子’。有两根。那应该是在杀人的数小时前。”
“你说什么?请你再说清楚一点好吗?”
于是日下就说出昨晚从会客室看到后院有两根棒子的事。
“你大概是在几点看到的?”
“那时已经吃完饭,刚喝过茶,所以我想应该是八点到八点半左右。”
“呃,梶原先生,餐后喝完茶,的确是这个时间吗?”
“我想应该没错……”
“除了日下先生之外,还有谁注意到那两根棒子吗?”
大家都摇头。日下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早知道他还是应该叫谁来看看的。
“那时有下雪吗?”
“有。”日下答道。
“结果早上你去叫上田先生起床时,变成怎么样了?”
“你是问棒子吗?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早上棒子已经不见了。”
“棒子的痕迹呢?”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没有吧。因为那一带是丢弃人偶的地方,我今早在那边站过……那是凶手竖的棒子吗?”
“不知道,不过怪事还真多。早川先生,你没有注意到吗?”
“我们昨天几乎都没去院子,所以没注意到。”
“那根棒子是竖得直直的吗?”
“是的。”
“也就是说,和地面是垂直的罗?”
“是的。”
“看起来是牢牢插入雪下的地面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一带两边的雪地下都是石块。”
“你的意思是?”
“换句话说,院子里铺着石头,就像石板路一样。”
“嗯,你可不可以画出是哪一带?”牛越将纸笔递过去,“噢,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日下画完后,牛越问:“这根棒子插在离主屋几公尺的地方?”
“大约是两公尺吧。”
“插在人偶这边的这根也是吗?”
“我想应该是。”
“这么说,连结这两根棒子的线,和主屋的墙壁以两公尺的距离保持平行罗?”
“嗯,应该是吧。”
“嗯……”
“这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和案情有关的话……”
“我看够了,这个以后再慢慢想吧,说不定和案子根本毫无关联。对了,昨晚最晚睡的是哪一位?”
“是我。”早川康平说,“因为我晚上总是要关好门窗才睡觉。”
“那大概是几点的事?”
“过了十点半……我想大概是十一点前后。”
“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没有,跟平常没两样……”
“你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的。”
“你刚才说要关紧门窗,不过,从会客室通往院子的出入口,或是玄关大门、后门,这些地方都可以从里面轻易的打开吧?”
“你说的没错。如果从里面,的确可以……”
“还有那具被扔在主屋角落的人偶。放置那具人偶的房间,平常应该是锁着的吧?滨本小姐?”牛越刑警这次转向英子问道。
“是锁着的。不过走廊的窗子很大,窗上又没有锁,所以只要想偷,还是可以轻易的从窗口取出。因为那具人偶就放在窗边。”
“我都明白了。就先到此为止吧。待会儿我会再个别的向各位请教,而且警方也要讨论一下,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空房间,窄一点也无所谓。”
“啊,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用图书室吧。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不好意思。现在时间似乎还早。待会儿我们会喊名字,叫到名字的人,请你们一个一个到图书室来。”
[第一幕] & 第六场 图书室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居然故意盖出这种地板歪斜的屋子。像我,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简直是神经病。有钱人挥霍到这种地步,实在叫人生气。”
早川康平离去后,年轻的尾崎刑警就开始发牢骚。夕阳早已西沉,窗外开始传来风的呼啸声。
“哎,你别这么说。”牛越安抚道,“有钱人不管是去挥霍,或是认真的拚命赚更多钱,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牛越把椅脚斜向一边的椅子推向尾崎,要他坐下。
“而且啊,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就太无趣了。有大富翁,也有我们这种穷刑警,我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好。有钱人也不见得幸福哟。”
“对了,那些警员该怎么办?”大熊说。
“这个嘛,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牛越回答,大熊遂走出去传话。
“不过,这简直是个疯人屋。刚才我已经仔细调查过了。”尾崎继续说,“我先画了一张大略的草图。就是这个。请你看一下”
(参照图一)
“这座西洋馆有个风雅的名字,叫做流冰馆,包括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和东边邻接的仿比萨斜塔的高塔。这个塔和比萨斜塔的差异,就是除了最上层是滨本幸三郎的房间之外,下面完全没有房间,也没有楼梯。也就是说,下面并没有入口,不能从地上直接到塔上去。至于滨本怎么回到房间呢?他是从主屋,也就是西洋馆,用锁链放下跳板式的楼梯,回到塔上的房间。等他回到房间后,再从塔这头用锁链把桥升起。简直就是头壳坏掉!
还有这边这个主屋,一共有十五个房间。按照距离东上方——也就是塔上房间——的远近加以编号。房间的分配也在这张图上。这个三号房就是放置那具人偶的古董室。它隔壁的四号房,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房间,是图书室。这下面的五号房,就是刚才那间会客室。然后再往西,发生命案的十号房是运动器材储藏室,原本并不是给人睡的房间。它隔壁的十一号房,是室内桌球室。
我要表达的是,除了刚才我举出的五个房间,这座屋里所有的房间都是附有卫浴设备的客房,简直和一流大饭店没两样。说是拥有十间客房和各种娱乐室的免费饭店也不为过。”
“嗯嗯,原来如此。”
这时大熊回来也坐下跟着听。
“这么说,上田并没分配到这十间附有卫浴的客房喽?十号房原本是储藏室吧?”
“是的。如果访客多房间不够,就会整理出比较干净的十号房,加张床供人过夜。”
“这么说,昨晚房间也不够喽?”
“不,房间其实够住,因为十五号房还空在那里。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司机和运动器材的地位一样。是谁分配房间的?”
“是滨本的女儿英子。”
“原来如此。”
“如果把地下室也算进去,这栋房子有四层楼,而且分为东西两半,一边各有四间房间,共有八间,然后又各自分为南北两半,就变成十六间,不过会客室比较宽敞,面积相当能两间房间,所以减掉一间,就变成十五间房间。”
“嗯,原来如此。”
“还有,北边的房间要比南边宽敞。因为楼梯位于南边,所以房间面积就变小了。”
“原来如此。”
“所以夫妻档都被安排到北边比较大的房间。比方说,目前有两对夫妻,就是金井夫妇和佣人早川夫妇,金井住三楼的九号房,早川住地下室北边的七号房,据说他们从这栋房子一盖好,就一直住在七号房。问题是这个楼梯,这玩意可诡异了,东西两边都有。东边是从那间会客室上去。这是用来去一号房和二号房,还有塔上幸三郎的房间。问题是,它居然只能通到这几个房间。它跳过了二楼的三号房和四号房。如果走这个楼梯,绝对到不了二楼。”
“噢?”
“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事呢?害我也摸索了老半天。从会客室上了楼梯,就直接到了三楼。而且东边也没有到地下室的楼梯。简直就像迷宫似的,我越走越火大。”
“这么说,要去二楼或地下室,都只能利用我们刚才走的西边楼梯喽?可是刚才的楼梯不只到二楼,还可以继续往上走呢。”
“没错。要去二楼和地下室,必须使用这个西边的楼梯。既然要去三楼必须走东边的,我们当然会认为,那西边的楼梯到二楼为止不就好了,没想到西边的楼梯也通到三楼。”
“噢,这么说,唯有三楼的人,可以利用东西两边的楼梯喽?”
“结果偏偏不是这样,只有三楼八、九号房的人可以使用西边的楼梯。即使同样住在三楼、东边的楼梯只有一、二号房的人可以使用。也就是说,三楼没有连结东西的走廊。因此八、九号房的人想去同一楼的一、二号房玩一下,也办不到。如果要去,必须先下楼梯走到一楼,通过一楼的会客室,绕一圈才能到。”
“真麻烦。”
“所以我才说这是疯人屋。实在很复杂。我刚才本来想去相仓久美看到‘怪老头’的一号房,结果爬上西边的楼梯后,绕了老半天,只好又回会客室去问他们。”
“我想也是。”
“滨本幸三郎这个人,似乎有这种无聊的嗜好,喜欢这样逗人取乐,而且还把地板做成这样倾斜的形状。起初不习惯时有人会摔倒,等到习惯后,以这东西侧的窗子为基准,又常常搞错上坡和下坡。”
“若以为是窗子倾斜,那就被他骗了。窗台离地板较远的那一头,容易被当作上坡。”
“可是地上的球却向着那个上坡滚过去。”
“真是吓人的屋子。不过南北相邻的房间,像八、九号房,应该可以互相来往吧?”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
“那当然。因为这边是用同一个楼梯上下。还有,当楼梯以这种方式建构,楼梯就无法网罗全部房间了。也就是说,就像东边的楼梯会跳过东边的二楼,当然西边的楼梯也会跳过西边的二楼。西边的二楼就是那间发生命案的十号房,和十一号房的桌球室。所以这两间就无法从室内过去。”
“嗯……说得也是。”
牛越一边看着图,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道。这实在有点难以理解。
“可是,这里是运动室和运动器材储藏室,所以只能从外面进出也没关系。”
“有道理!想得真周到。”
“只有这两间房间必须利用外面的楼梯进出,所以分到十号房的人,在这种寒冷的季节为了睡觉还得绕道寒冷的屋外,的确很辛苦,不过,谁叫他是司机,这也没办法。”
“当佣人本来就很苦命。”
“十号房改为让人过夜后,为了储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农机具、扫把、斧头、镰刀之类的,就在院子里另外盖了一间小屋。那是由早川夫妇管理的。还有,英子利用这栋主屋特殊的构造,很有技巧的分配房间。先说那个相仓久美吧,她长得一副狐狸精面孔。今早樱田门(棒槌学堂注:日本中央政府机关所在地,此处指东京警署。)那边很迅速的采取行动,己经把调查资料送来了,据说在千代田区大手盯的菊冈总公司里,不知道秘书相仓是董事长小老婆的人,大概只有明年才要进公司的新职员。因此,如果把这两个人安排得太近,说不定会打得火热,于是就把他们各自分到馆的两头。三楼东边的一号房是相仓,地下室西边的十四号房是菊冈。
“不过,菊冈住十四号房似乎是固定的。因为十四号房是滨本幸三郎在这栋屋子里规画的书房,用来放私人物品或重要文件,而且装满了英国制的壁材和照明灯具,更有价值数百万的波斯地毯,花费了不少钱。因为他不常在这里睡觉,所以床铺很窄,其实等于是一种长椅,不过椅垫倒是舒服得没话说。
“菊冈在这次的宾客中算是主客,所以分配到这间最豪华的房间。滨本选择这间房间当书房的理由,据说是因为这里是地下室,是主屋中最温暖的地方。其他的房间虽说有二重窗,但从隙缝间吹进的风还是很冷。此外,这里没有窗子,所以在这里思考事情比较不会分心。反正他如果想欣赏风景,只要回到塔上,就可以三百六十度展望绝佳的风景。
“至于相仓这方面,英子从一开始就把隔壁的二号房当作自己的房间,她把相仓安排到隔壁的一号房,大概是要监视她吧。
“基于同样的理由,英子把生嫩的嘉彦安排到西边三楼的八号房。刚才我也说过了,即使同样在三楼,相仓的一号房和嘉彦的八号房也无法来往,反而可说是距离最远的。英子一定是怕嘉彦被这个妖媚的相仓诱惑吧。
“还有,三、四、五号房,刚才我也说过,不能住人。至于地下室的六号房,这是厨师梶原的房间。七号房是佣人早川夫妇的房间。虽然比较暖和,但是地下室毕竟没有窗子,对于短期停留的客人来说未免无趣。所以房子盖好时,东边地下的两个房间就被定为佣人房。
“西边三楼的八号房是滨本嘉彦,九号房是金井夫妇,十号房是上田,还有一楼的十二号房是户饲。他隔壁十三号房是日下,十四号房是菊冈,十五号房是空房间。以上就是所有的房间。”
“真是麻烦,光凭一次说明实在搞不清楚,比方说三楼一号房的相仓和滨本的女儿英子,如果她们想从楼下的三号房拿出那具人偶,也无法轻易办到,因为一、二号房没有楼梯可以到二楼。”
“是的。如果是西边八、九号房,立刻就可以到三号房,但是从一、二号房,就必须先到会客室,再从西边的楼梯绕一圈才行,虽然她们想去的房间近在脚下。” ※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
“那就像八、九号房无法立刻到楼下的十号房一样。的确有点像个小迷宫,不过还不至能太复杂。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现在待在这里,隔壁就是三号房,听说大家都称之为‘天狗屋’。如果你看了就知道,那间房间正如刚才说过的,堆满了滨本幸三郎花费大笔金钱从世界各地买来的西洋古董,但是整面墙壁都挂着天狗的面具。”
“噢?”
“简直是一片通红。尤其是南边的墙,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挂满了天狗面具。还有东边的墙壁,这间房间没有朝外开的窗子,所以这两面墙都没有窗子。因此整面墙壁都挂满了天狗面具。西边的墙靠近走廊,有窗子,北边是朝着眼前倾斜的斜墙,大概不能挂吧,所以北边和西边的墙上没有挂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