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也因此变得有名。”我心不在焉地说。
“Lucy啊......是吗?所以你以前就知道?”
“对,我知道。我听过Lucy这个名字。”我回答,“当我看《重返橘子共和国》时就心里有数了,我想也许就是那件事。今天,像这样循着线索思考过来让我更加确定,这个案件和在衣索匹亚发现Lucy有关联。”
“你说案件......?”海利西问。
但是目前我还无法回应什么,因为我想起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洁,你做人真坏。”海利西说。
我用力摇摇头说:“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但大概八九不离十。目前为止我的推理确实与实验相符,这我很确定。不过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和你们一样。再来就只能靠推理思考,一步一步、披荆斩棘往前推进。萨塞茨其的事,我完全没想过。当我看到住在橘子树上的芮娜丝,说自己的右手臂是萨塞茨其构造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出现了新的谜团,萨塞茨其,为什么萨塞茨其这个字会出现在这里......?”
我用食指和大拇指同时按住额头和侧头部。
“萨塞茨其......洁,你也不知道吗?”海利西问。
我说:“原本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听说他好像是个生意人,是个谜样的人物,在学术界之外很有名。他从哪里来,又消失到哪里去?有一段时间好像也有人认真地在寻找他的下落。详细情形我忘记了,但是听说大概和比利时还是哪里的著名教堂的祭坛画失窃有关。”
“那是什么?”
“详细的情形我已经忘了,资料不知道放到哪去了,当地现在应该还在寻找祭坛画的下落。那是比利时有名的悬案,怎么偷的、怎么藏起来的,都不知道。警察也束手无策,大概是陷入了胶着。我曾想过有时间的话想要查看看,所以才会知道萨塞茨其这个名字,他是祭坛画窃案的嫌犯之一。
“原来如此,他是西班牙的生意人啊?萨塞茨其,对了,确实是萨塞茨其,他是捷克裔的西班牙人?萨塞茨其构造指的就是螺丝式的,那是指他吗?意思原来是他!螺丝式就是他,或者他就是螺丝式。可恶!我居然没发现,真是太粗心了!想起了Lucy,居然忘了这位发现者!”
我说完,海利西脸色大变,对我说:“等一下,洁,发现Lucy,不是大肆宣传了吗?为什么发现它的人却在学术界默默无闻?而且你说这是案件?艾刚的事是案件吗?”
“因为他不见了。”
“不见了?”
我点点头,终于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萨塞茨其失踪了,他在某个时间突然消失了,从学术界、社会中消失了,就连警察18:13 2011-3-14也无从查起。于是,连名字都被遗忘了。”
“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想是70年代,我已经不太清楚了。”
“在哪里?”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在西班牙吗?”
“大概是在西班牙消失的,不知道跑哪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嗯......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物。”
“他的事迹多到可以写成一本书了,海利西。这是包括学术界在内的各领域的多年谜团之一。我现在想起来了,发现人类起源的‘失落的连结’的人,不久之后也‘失落’。”
“喔。”
“不只如此,还有很多插曲,我还听过传闻说他很受异性欢迎。卡尔·萨塞茨其是个谜样的人物,他的生、死都是一团谜,如果他已经死了的话。他的国籍、年龄不详,没有亲友也没有妻子。据说他是非常具有诈骗师性格的人,好像也很会赚钱。”
“像怪盗亚森·罗宾。”
“差不多,所以也招人怨恨,当然会变成别人蜚短流长的目标。就算是我,大概也有人在我背后说类似的话。对于不太合群的人,大家都想说他们的闲话。”
“你是说你是诈骗师,也很会赚钱?”
“这个嘛,也许不能这么说,该用别的例子。总之,就是自负、独断独行、缺乏协调性。”
“对。”
“总之,你不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吗,海利西?马卡特先生带来的谜团,可能和卡尔·萨塞茨其失踪的谜团有关。这的确和萨塞茨其有关,他不可能没有大肆宣传Lucy,而且这个发现应该也为他带来金钱和不动产。”
“西班牙?所以才会出现荷西?”海利西大声叫出来:“荷西再加上范恩。洁,也就是说这个大肆宣传的轰动事件,就是在西班牙发生的吧?”
我点点头,“有一半大概是如此吧。”
“一半?”
我点点头。
“那么剩下的一半呢?”
“那就是这里。”我把艾刚的著作拿在手上说:“应该是在橘子共和国吧。”
海利西变得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又是那里!那里到底是哪里?不是西班牙吗?”
我摇摇头。
“你是说,既不是衣索匹亚,也不是西班牙?”
“没那么简单。那大概也是萨塞茨其藏匿的地方。”
海利西听了,有点焦躁地说:“洁,马拉加大学的教授如果逃到那里,不就有办法找到他了吗?你把网络连结到马拉加大学看看好不好?大学里应该有教授名单,也许也有他现在在哪里,或是他辞掉教授后去哪个国家的资料。”
“也对。不过我想事情没那么单纯......”
我面对电脑,用搜寻找出西班牙马拉加大学、叫出教授名单、输入卡尔·萨塞茨其教授、搜寻。但是,没有找到资料。
“没有耶。是不是字拼错了......”
我改变拼法重新再找,结果还是一样。
“限定人类学系、考古学系试看看好了。”
我试了各种方法,结果都一样。
“没有。那么,离开马拉加大学网站,在人类学和考古学领域搜寻这个名字试看看。”
但是,结果都一样。
“不行。哪里都没有。名字、资料,统统都没有。”
“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没有办法了吗?”
“再来就是直接找他在马拉加大学的同事......”
“现在开始找的话就得大费周章,而且那所学校又不是牛津或索尔邦。”
“嗯。但是萨塞茨其,据说是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怪人。何况如果他想刻意隐瞒行踪,他要到哪里去,根本不会对周遭的人说。”
“那么,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指着艾刚说:“他。”
海利西听了不说话,点了几次头。
“他,还有这本《重返橘子共和国》。”
海利西仰望着天花板说:“哎呀,也是啦。但太难了!”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而且他也见过萨塞茨其。”我说。
“真的吗?你这么认为?”
“对,一定不会错。”我肯定地说。
“艾刚的过去和那个人物有关联吗?”
“对。但是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关联。”
“洁,所谓萨塞茨其,在艾刚的故事里,指的是身体各部分是螺丝式的人物......不,不对,是这种螺丝式构造本身的名称。这个名称是这么用的,对吧?”
“对。在马卡特先生的大脑里,人类学者的名字,变换成螺丝构造的名称。这是为什么?这是非常奇妙、非常有趣的谜团。”
“对,为什么呢?”
我双手一摊说:“不知道啊。所以我们不是现在才要开始想吗?唯一清楚的事是,包括这些在内的故事里的每个片段,都是前往谜样的橘子共和国的车票。”
F
我决定请刚好要开车到镇上的学生,把艾刚·马卡特送回复健中心。
送走艾刚后,我继续对海利西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分析马卡特先生的故事,试着找出橘子共和国的所在吧。”
“找得到吗?”海利西问。
“这一点的胜算是有的,”我很肯定地说:“我想我一定可以带你到这个共和国,但是我没有自信不会在前方迷路。”
说完,我想了一下,我在摸索说明的方法,确定之后我才继续说。
“这个故事取代的记忆,跑到他的脑子里。因此,透过仔细解读这个故事,至少可以找到橘子共和国。那么,一开始的基本想法,我的理解是,这个相当于记忆替代品的故事,它的结构是由三层组成的。”
“三层?”
“对,三层。根据介入真正记忆、产生冲突的东西来分析,它是很自然的由三个层面组成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介入物有三个。”海利西说。
我思考了一下,否定了他的理解,纠正他说:“不,不是这样。如果逐一分析介入物本身的话,有好几层。我想用性质来区分,这么一来,介入物就有两个,不,是两种。”
“两种?那么另一种呢?”
“就是现实。”
“现实?喔......”
“最上面、离表面最近的表层,应该不用说,当然就是‘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了。”
“嗯,我了解。”
“其次,最深层的东西,就是摆脱冲突、残留下来的现实。真正的记忆片段,原封不动地沉淀在这个故事的底层。”
“应该很少吧?”
“嗯,对,不多。”我边想边说。
“那中间呢?”
“中间的那一层,就是马卡特先生身为科学人的感受,是由他本身的科学知识,尤其是那些让他印象深刻的资料大量介入而形成的。”
“让他印象深刻的资料?他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
“这些应该是他从科学家本人的嘴里直接听来的资料。”
“为什么说是从科学家本人的嘴里直接听来的?”
“因为,那些都是还没有写在一般书本上的知识。”
“嗯,是吗?”
“换句话说,马卡特先生在橘子共和国,很有可能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里。”
“怎样的环境?”
“周遭有最先进科学家的环境。这也是我推测他曾经待在萨塞茨其教授身边一段时间的理由之一。”
“洁,这么一来,那不就是美国的某地了吗?”
“不是。并不需要十个人,一、两个人就够了,所以未必是美国。由这些才能形成的对这一层的介入物,借着一股让他兴奋、感动的力量,以刺穿似的形态侵入这个故事最深处,变成故事的主要架构,同时也把事实排挤掉。”
“嗯。”
“当然,这和有关真实记忆层面的道理一样。因为兴奋而让神经传达物质分泌增多的经验,承受冲突的重大压力,残留在故事的各个角落。”
“原来如此。”
“中间的科学层面,也就是这些科学资料,都是最新的。从小听到大的基础性、常识性的资料,并不会让马卡特先生特别兴奋,能够刺激他的应该是足以让他惊讶、让他耳目一新的新构想才对。所以,我想应该是科学的最先进想法。”
“嗯。就像还没有印刷成书本的知识,对吧?”
我点了一下头,又说:“嗯,大致是这样,但意思不是完全还没有公诸于世的东西。可能在大学课堂上被提过好几次,也可能在研究这个主题的同伴之间,被视为既成事实。在他们这些学者的聊天中可能经常谈论,一部分可能还被写成论文。而且这一部分可能早已在网络世界里流传,但并没有一般书店的出版品。我的意思是这样。”
“换句话说,自然(Nature)、科学(Science)、细胞(Cell)这些杂志......”
“也许有写过。”
“嗯。那么,整理目前为止的资料,最下面的那一层,是没有经过任何质变的真实记忆。最中间的那一层,是记忆受到科学最新资料的冲击,改变形态而形成的故事。而最上面的那一层,则是记忆受Lucy in the Sky的影响,产生质变的东西。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从外到内,依次是‘披头士(Beatles)层面’、‘科学(Science)层面’、‘真实(Truth)层面’。在这种意义下,我们姑且把这些称为B层、S层、T层吧。而且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B层和S层的特征非常相似。”
“是吗?”
“嗯。这是个巧合。它们的性质相同,简直像兄弟......哦,不,不是这样。是像从左边和右边看同一个人的时候那样。”
“喔。”
“而且完美互补、相互呼应,非常紧密地共存共生。也许S层选取B层的某个部分融入自己,或者B层也从S层拿走自己需要的部分。它们就像这样,互取所需,完成了这个故事。所以这也可以说,是由B+S层、T层这两层所构成的。而B+S层的影响力非常强。马卡特先生毕竟是具有科学家素养人,他被披头士的歌词引导,然后又碰到新而珍贵的科学资料,决定了故事的脉络。就这样,不必要的部分可能就被删除了。因此,真相只剩下寥寥无几。”
“换句话说,S层和B层把T层给盖住、藏起来了?”
“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如果艾刚没有科学素养的话,T层应该会暴露更多出来。”
“不对。如果马卡特先生没有科学素养的话,这个故事本身就不存在。因为S层会引导全体。”
“是吗?”
“如果他没有科学素养,我们就没办法得到任何资料。在脑袋空空的情况下,马卡特先生可能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失忆者而已。”
“有道理。”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我手上拿着《重返橘子共和国》,坐回沙发。
“故事一开头出现的小小手肘骨,这是T层。”我说。
“嗯,了解。这是T层,事实。”海利西说。
“他把它从沙漠地底挖出来。但不晓得是谁的。这个故事全都是事实,所以属于T层。
“坐船、划桨、顺河而下,这不用说是最上面的B层。叶子和花瓣都是用像橡胶一样的物质做成的,三层楼高的巨大向日葵,这也是B层。但就像我刚刚说过的,这也是原汁原味的S层。
“对艾吉大声呼叫喂!喂!的声音,这也是B层,但是出现的熊有问题。他是一只鬈毛、和泰迪熊很像、用车轮取代双脚、名字叫巴迪的熊。这是什么东西?”
“啊,对了。这是什么东西?大概是属于S层的东西吧?”
“不,这是T层。”
“T层?!这只熊?!”海利西发出怪声大叫。
“对,是T层。我只能这么说。”
“这种熊,现实里有吗?”
“这个之后再说吧。名字叫做艾吉,从瑞典来的,这些说明全部都是T层。橘子树,这不用说当然是B层,但是长得有点太大了,所以和巨大的向日葵一样,这棵橘子树也属于S层。树干周围有街道,树枝末端有房子,真是一棵超现实的树。这到底是什么,实在很有趣。
“这一部分的B层,可能让S层的资料介入得相当深。Lucy in the Sky,凑巧和S层非常搭配,这个部分搭配得特别好。可以说几乎就是原物的翻版。这个以后再说明。
“背上长翅膀、漂在空中摘橘子的女孩子,这些是从漂在空中的Lucy得到的印象,当然是B层,但是它同属也属于S层;也就是说,所谓的B层就是S层,B层是被S层选中的。同时也有猿人被影射,所以背后也有T层的影响。”
“那么,所有的事物不一定只属于单一层面咯?”
“有的东西是这样没错。Lucy in the Sky所呈现的世界,恰巧也是某种科学的面貌,而且这三层都符合马卡特先生神经传导物质受刺激的这个条件。也就是说,很多东西都得先通过他的科学兴趣这个过滤网。”
“嗯,那么,这个说明也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吧。海利西。橘子树工厂,这当然是B层。”
“很明显。”
“住在橘子树上、C的十一丁目的中华街、名叫戴生的长老。”
“嗯。”
“这是T层。”
“T层?”
“这点毋庸置疑。再来是挂在空中的月亮。”
“嗯,那这个呢?”
“巴迪熊说最近几乎没有变成弦月,所以这是S层。”
“很多人从船上下来。熊先下来,然后是人。这些人一穿过闸门,就全部开始跳跃着赶路回家。这简直就像噩梦的场景吧。”
“这个是关键。”我说:“很棒的景象。这个才是S层。”
“S层......?跳跃着的人?我觉得像费里尼(注释31:1920-1993年,意大利著名艺术电影家)的电影。”
“跳跃着的人群,在后面也有出现。再来是芮娜丝,蹦蹦跳跳,飞也似的跑起来。”
“因为她会飞嘛。那么,这位芮娜丝呢?”
“当然是T层咯。因为她是让艾刚经过这么久之后,还念念不忘想回橘子共和国的原因。”
“你说T层?那么,意思是艾刚真的见过这个女孩子。”
“我们必须这样想才可以。因为是T层。”
“因为是T层......也就是说,洁,这里的规则是,只要把T层想成是真实的就好了?”
“不,海利西,不是这样。这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真实的。”
“全都是真实的?”
海利西的脸扭曲变形了。
“对。马卡特先生没有说谎。他是精神正常的科学家。所以,只要他没有被逼到相当程度,是不会说谎、也不会乱编故事的,他天生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所以一切奇妙的东西,都有其必然如此的理由,在他的世界里,这就是正常模样。”
“嗯,巨大的向日葵、橘子树、眼睛是万花筒的女孩子......”
“应该都真实存在,存在于披头士歌词的世界里。”
“是吗?是这样啊?”
“但是,这些也有恰好也属于S层的东西。所以B层和S层,非常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两者几乎合而为一层。因此这个奇妙的故事,才会进行得如此流畅,因为它所有的条件都相当完备。”
“嗯。那么一按芮娜丝脚上的小趾头的趾甲,她就会变得很顺从呢?”
“啊,那是微不足道的问题。”我说。
“咦?是吗?”
“她大概只是表现女性的某个面向而已,对于整体的理解没什么重要意义,是琐碎的小事。”
“是吗......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右手。”
“这个很重要。”
“艾刚邂逅的女孩子,可能事实上也没有右手?”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然后说:“这个我不知道。”
“但是,芮娜丝不是T层吗?”
“没错。Lucy的挖掘,最先出土的是右手的手肘骨头。之后的挖掘,应该就相当于寻找这只右手的主人。大概在挖掘现场,萨塞茨其队长以及挖掘的工作人员,都经常随口说出类似这个意思的话吧。也许当时的经验投射到这个上面了,这很难判断。”
“嗯,太阳王呢?”
“这也很重要。很明显的是T层。”
“T层?”
“是T层,不会错,可以说是受到B层引出的T层。因为在马卡特的大脑里,还残留着对这个太阳王的恐惧感。
“海利西你可能不知道。披头士的《Abbey Road》这张黑胶唱片里,有一首歌出现‘Here es the sun king’的歌词。歌名是英文,但是唱得大半是语意不明的西班牙文;萨塞茨其教授应该是说西班牙文的。而且这首歌,也被解释成在似是而非地唱出日军偷袭珍珠港的事情。从这些资料看来,太阳王这个字,应该是被用来象征日本和日本人的。”
“嗯。所以是受到B层引导的T层?然后呢?接着怎么样?”
“很明显的,这个橘子共和国,是指和日本有关的地方。而且是当地人对日本这个国家,抱着极深恐惧感的地方。”
“那里应该有博物馆吧?”
“大概有。”
“所谓太阳王的巡逻机呢?”
“这大概是S层,不是事实。”
“荷西爷爷呢?”
“是T层。”
“等一下,洁。荷西爷爷没有鼻子耶!”
“这正是他是T层的证据。”我说。
“也就是说,这种人真的存在?”
“和芮娜丝有关的人,全部都真实存在。她没有右手,极有可能是事实。”
“所以荷西真的存在?”
“是的。”
“那么,这位老人说他的鼻子是被太阳王,也就是日本人割掉的这件事?”
“身为日本人,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是不管多么难以置信,这都是T层。因为这是逻辑推演的结论。”
“在众多同伴的的面前下这种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