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只求你让我活着就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尽全力服侍你,以后我一定会更忠心耿耿,只服侍你一个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会有怨言。我发誓,我在这里发誓,我诚心地发誓!所以,请你饶了我吧!只要留我一条活路就可以!不要杀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如果让你活着,不是又给你机会跟年轻男人乱搞吗!你这个大蠢货!”森孝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老爷,我再也不会犯错了,我只要服侍你一个人就好,我只爱你一个,真的,我最爱你了。你看看我,请你看看我,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就算你把我关进大牢里也没关系,就算你打我、踢我,我都可以接受,只求你留我一条活路!”
“够了,阿胤,你实在太丢脸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不走的话,我就在这里砍断你的头!你给我乖一点!坐好!坐正!身体往前弯!”
说完,森孝用他变短的右脚踢着阿胤的腰,但阿胤还是不肯坐下,她用被绑在后面的手撑着身体,拼命地想站直。现在不仅是她的两条腿露在外面,连白皙的臀部也整个曝露在黑夜之中,她气得大声哭叫。
“救命啊!救命啊!芳雄,救救我!快来救我!”
然后她站起来想逃跑,森孝用一只脚追着她,抓住她的头发,又把她摔倒在地。
“你这个荡妇,终于显露本性了!”
“救命啊!芳雄,救救我!快杀了这个男人!这个老头子,他已经中毒动弹不得了!快来,快来救我!难道你希望我被他杀死吗?”
恐惧感让阿胤发狂,她的下体私密处也曝露出来,双脚丑陋地纠缠在一起。她大声哀嚎着,拼命地想往前方逃跑。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芳雄,芳雄!疯了,这个人疯了!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快来救我!杀人了,这个人要杀人了!芳雄!芳雄!”
“芳雄不会来的,我刚刚已经把他杀死了。”
森孝说完,又用脚去踢阿胤的腰。阿胤的身体撞到小樱花树的树干上,花瓣散落一地。
“阿振,阿振!”阿胤呼喊着阿振的名字。
“阿振也不会来的,她也被我杀死了。”
说完,森孝抓着阿胤的后颈部,将阿胤的额头紧贴着樱花树下的地面,让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这么一来,虽然阿胤的身体弯倒在地上,但她还是拼命地挣扎,想办法让身体侧倒,露出下半身,竭尽全力地踢着森孝。阿胤刚好踢中他的脚,森孝整个人被踢出去,屁股撞地,就这样坐在地上。阿胤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又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依旧发出哀嚎。
“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有人要杀人,有人要杀我啊!”
“你这个淫妇!”森孝大叫一声,拾起掉在旁边的大刀,紧紧抓着。
双手被绑在后面的阿胤为了能站起来,弯着腰,双膝并拢,白皙的臀部正好对着森孝。就在这时候,森孝举刀朝阿胤的臀部挥砍过去。
“啊!”
阿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她整个人侧躺在地上,表情非常痛苦,白皙的臀肉裂开,流出鲜血。森孝从后面爬过来,将大刀的刀刃贴在阿胤的后颈部。
“我好怕!好可怕!好可怕!”阿胤依旧在挣扎,大声哭喊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老爷,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森孝完全不理会阿胤的求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砍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像喷泉般涌出,喷洒在森孝脸上。阿胤发出了临终的惨叫,然后就再也不出声了。森孝缩回手上的刀,双膝跪地,使尽全力,再次挥刀,一刃砍断了阿胤的颈部。阿胤的断头喷出满地的鲜血,滚落在撒满樱花花瓣的地面上,白色的花瓣立刻被染成了红色。
因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森孝丢下手上的大刀,双手撑着地面。他开始咳嗽,而且咳个不停,一直吐血。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喘气调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想迈开脚步,却又跌倒在地。森孝只剩下一只脚了,但此刻那只好好的脚也动弹不得,他只好继续躺在地上,不停地用力喘息,他觉得自己好像快昏过去了,等到意识恢复之后,他再次起身。
森孝捡起刀子,拄着地面,终于站了起来,他以刀当拐杖,用一只脚走到妻子的首级掉落之处。阿胤的首级已经不再喷血了,森孝抓着阿胤的头发,将她的首级抬到自己脸前。
他想再看看阿胤的脸,于是将正面转向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看清楚阿胤的脸。森孝愣住了,想不通是什么理由。后来他终于想通了,因为他被喷了满脸的血,阿胤的血跑进了他的眼睛,所以看不清东西。他用左手将血擦掉,然后直愣愣地看着阿胤的脸。
阿胤的一对白眼珠瞪得好大,黑眼球死命地朝眼睑下方看,嘴唇半开着,从牙齿之间流出一排口水,连成一条白线,拖到地上。
看着看着,森孝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原本只是一抹微笑,但后来越笑越开,最后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森孝流着眼泪,弯下身子,继续大笑。樱花花瓣飘落下来,粘在他那张被血染红了的脸上。
第一章 第一具尸体
01
“那么,后来森孝怎么样了?”我已经等不及想知道答案了。
“他放火烧了主屋。”法仙寺的日照和尚将身子往前移,
更靠近火盆,不疾不徐地说着,“心想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森孝老爷,就这样一把火把自己的家给烧光了。”
眼前的这位日照和尚并不是我原先认识的那位住持,他是上一代住持的女婿。龙卧亭事件发生时接受众人供养的上一代住持,在事件发生两年后就去世了。从龙卧亭事件到今天,已经过了八年的时间。
龙卧亭事件发生时,那位住持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很不好。
他过世后,他的女婿,也就是现在的住持,决定继承这间佛寺,因而辞去了在津山的白领工作,来到了法仙寺,这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我跟这位日照和尚算是第一次见面。他是个很健谈、个性坦率的人,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完全没有拘谨的感觉。
“放火烧了……”
“是的,他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了,而且还被元配背叛,森孝老爷非常心灰意冷,所以就把家给烧了,全部烧得一干二净。大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因为我们这里离消防队太远了,当然那时候救火更是不易。”
“四周的房舍也全烧光了吗?”
“离别馆近的房舍好像全都烧光了,不过有部分的房舍保留了下来,澡堂也没有被烧掉,但是都已经不能住人了。最重要的主屋全部被烧光,连个痕迹也没遗留下来。讲到焦尸,好像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阿振的。但是,就只找到一具焦尸而已。”
“嗯,这么看来,阿振应该是被森孝老爷杀死的。”我说。
“应该是这样。”
“那么,其他的女佣呢?”
“好像全逃走了。她们觉得家中气氛不对劲,老早就逃走了。”
“可是,森孝老爷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听说是被家中某位女佣带着逃跑了。后来,她被寄养在新见市关老爷的亲戚家中,由亲戚扶养长大。”
“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应该顺利地长大成人了吧?”
“是的。不过地方上流传着各种闲言碎语,有人说她不是森孝的女儿,而是芳雄的女儿。遇到那种事,大家难免都会胡乱猜测一番。”
“毕竟这是个大事件啊……”
“你说得没错……”
“八年前的龙卧亭事件之前,发生了都井睦雄事件,在那之前,这里还发生了这样一件大命案呢。”
明治、昭和、平成,这里每个时代都各发生过一件大命案。
“是的,这块土地好像早在明治年间就开始有什么东西在作祟。那个女人就是在我们现在交谈的地方外面的那个后院里,被人用刀把头砍下来的。”
“又来了,不要老说那些可怕的事。”
神主二子山一茂喃喃自语般地说着。他是东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本来说得一口流利的东京腔,没想到才一阵子没碰面,他就已经完全受到了当地语言和地方色彩的影响。
“我并没有胡说八道。虽然是明治年间了,但是江户时代的风俗依旧被保留了下来,尤其是这里,更是奉行无碍。虽说新政府已经诞生,但毕竟这里原来是萨长藩的属地,像是斩首的刑罚、切腹等制度,依旧被保留下来。根据江户时代的百条旧法令条文,与人通奸是要被斩首示众的,森孝老爷就是根据这条法令才会那么做,其实他也没有错。”
“可是,森孝老爷不是有很多侍妾吗?如果只有他的元配夫人有罪,未免不太合理……”加纳通子发表了她的高见。
“女人当然会帮女人,你会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小雪,你有什么看法?”
就算被人问到了,小雪也只是微笑着歪头沉思,许久不发一语。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少,但是要她回答这个问题,似乎还嫌早了些。
“小雪,你现在是小学六年级吧?”
“我读初一了。”
听她这么说,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她已经这么大了。
“育子女士,你有何看法呢?”
犬坊育子笑了笑,然后回答道:
“对于那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认为不能杀人,就算那个人做了非常恶劣的坏事,也不能随便杀人。”
日照似乎颇有同感,缓缓地点头:“虽然说这是当时的法令规定,但我也觉得很不合理。”
听完日照的话,我突然很想问问打算成为法律专家的里美的意见,但是她还没有回来,说还有工作要处理,晚一点才到。
“可是,森孝老爷的腿不是断了吗?”小雪问。
“啊,这就对了!就是这样,元配夫人害自己断了腿,这就足以定她罪。”二子山若有所悟地说道。
“没错,她不但害自己的丈夫跌断腿,而且还那么花心,跟别人私通,当然要受惩罚……”说完,日照又将身子靠近火盆以方便取暖。
“不只这样,她还对自己的丈夫下毒。”二子山说。
“没错,怎么可以下毒害人,这样罪孽更深重。她这种行为简直跟杀人无异嘛!”
“不是说整个脚都长疽肉、坏死烂掉,所以才截肢的吗?”
“是啊!”
“那女人真的太过分了!”
就这样,神道的神主与佛教的住持两个人热烈地交谈着。眼下,中东地区处于以血洗血的宗教杀戮时代,而最东面的日本山里却呈现出这样的一种情形。我一直都很喜欢日本人这种随随便便的个性。眼前的两个人,虽然宗教信仰不同,但是相处起来一点排斥感也没有。
“对了,森孝老爷后来怎么样了呢?他的尸体找到了吗?”
我问大家,于是日照抬起头看着我说:
“并没有找到老爷的尸体。”
我吓到了,老半天说不出话。
“没有找到尸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么说来,他并没有自杀吗?”
“如果是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情,最后一定会自尽解决的。”
日照以平稳缓慢的语气说着。
他的头发好像没有剃得很干净,他用手摸着还有点头发的脑袋。像这样的和尚头,最近在美国的年轻人之间也很流行,所以我完全不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
“对了,织田信长最后也是在本能寺的大火中,选择被火烧死自尽的。”我发表了意见。
“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根本没有人找到森孝的尸体,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所以就有很多传说,有人说他跑进深山里了,也有人说他变成鬼了或变成神仙了,总之众说纷纭,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那是真的吗?他真的逃到深山里了吗?”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这附近的山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洞穴。”二子山说。
“虽然不知道真相为何,但好像有很多人都相信他是逃进深山里了。”日照也附和着说。
“可是,当时以他那样的状况,还能走到深山里吗?他不是吐了很多血,而且只剩一只脚,义肢不是也已经坏掉了吗?”我问日照。
“你说得没错,义肢已经坏掉了……”
“那就对了。这样的话,他应该一直待在杀妻现场,因为他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说完,我又歪着脖子沉思。
“嗯,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呢?”日照也学我歪着脖子沉思。
“是不是还有其他关于森孝老爷的传说?”我问他。
“这个嘛……”日照抬起头看着我,“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其他有关于森孝老爷的传说了……”
“森孝老爷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吗?”
“是的。不,还有人说他跑进深山里,变成天狗了。”
“我想这应该是后来的人编的传说吧!”二子山说。
“如果是后来的人编造的故事,就表示大家还是很关心森孝老爷的状况的。”
“后来芳雄怎么样了呢?”我问日照。
“那个嘛,也没找到,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日照瞪大眼睛,再次加强语气说道。
“真是那样吗?”听完这些话,我又一次感到震惊。
“啊,没有找到森孝老爷的尸体,芳雄的尸体也不见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可是,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比起森孝老爷来,他更加行动不便。”
“你说得没错。”
“既然这样,那他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呢?”
“嗯,有人说他被天狗抓去,藏起来了。”
“天狗?”
“是的,我们这里常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件。”
“你是说人会凭空消失?”
“是的,因为这里是盖了很多神社、寺庙的灵地。”
“是的,应该说这里属于结界,这位神主先生应该很清楚才对。上面大岐岛神社的神主每年都会举行绕山参拜的祭典,他说这里有那样的灵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运作着,所以呢,这里常会发生神秘的事件。”
“真的是这样吗?二子山先生?”
“是的,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说法。如果用现代语言来说的话,就是所谓的灵术。”二子山这样回答。
“灵术?”
“是的。在德川幕府年代,有位名为天海的僧正①,为了保护德川家族,做了好多事。简单地说,就是将祈愿室盖成沿直线南北延伸的并排形状,类似现在所谓的风水学。”
①僧正指日本幕府时代的僧官。当时僧官分为“大僧正”、“僧正”、“权僧正”三个阶级。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天海所创立的东照宫宗教认为这是咒术的一种,以前的人把这样的咒术当成兵器来使用。这位天海僧正说,所谓的降伏术,就是一种诅咒人死的灵术,他将这样的力量布置在江户城四周,目的就是要守护江户城。”二子山详细地对我说明。
“原来是这样。”
“既然这样的话,只要天海膜拜诅咒之后,待在那条直线上的人就可以朝天空飞去了。”日照说。
“真的吗?”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里……”
“这块土地已经被诅咒了,所以我们都认为,需要借助神明的力量来守护这块土地。”育子说,“这块土地,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生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事。”
“命案也特别多。”通子附和着。
“还有尸体自己会移动的事件呢!怪事真是多。”日照说道。
“真有这种事吗?”我问。
“真的有这种事,森孝老爷和芳雄的尸体不也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芳雄的手呢?”
“手还在,两只手都在,一起掉在地上了。”
“你说他留下两只手臂,然后飞天消失了吗?这么说的话,是不是那个大岐岛神社的人所下的诅咒呢?”
“嗯,有可能……即使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是经常会出现怪现象。”
“什么怪现象?”
“就是人会突然不见。不过,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情形,现在无法一下子说清楚。”
“天啊,被人下咒……可是,森孝老爷和芳雄,本来就很难活下来吧,在两只手都被砍断的情况下……”我说。
“应该不可能存活下来,所以,法仙寺的人就埋了他的两只手臂,还为他立了墓碑。”日照接着我的话说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坂出小次郎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要把芳雄的尸体藏起来?”
“我想这当中应该有各方面的考虑吧!如果尸体被发现了,一定又会议论纷纷,而且,那个时候警察查案查得很严,因为以前武士全都是警官。这么一来,就会把大家都牵扯进去,没完没了。万一芳雄的尸体被人发现,那些憎恨芳雄行为的人就会想要报复,这么一来,芳雄的尸体可能会被大家弄得体无完肤。”
“你说得没错,因为他跟伯爵的妻子私通嘛……”
“如果让新政府那边的人找到森孝的尸体,很有可能也会加以破坏,所以只要把尸体藏起来,就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事,因此才会找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尸体。”
“可是,究竟能把尸体藏在哪里呢?”二子山问。
“我想应该是把尸体埋在某个地方了吧!”
听坂出这么说,日照和二子山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很久没见面了,但坂出的样子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虽然个子矮小,却还是一副精明干练的老人模样。他把背脊挺得很直,精神抖擞地坐着。大家都有点变老了,坂出当然也不例外,稀疏的头发全变白了,而且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不过他依旧精神矍铄,说话也清晰有力。
“可是,会是谁把两个人的尸体埋起来了呢?阿振已经死了,难道是女佣们?”
日照说完,便看着育子和通子,她们四目相视,仿佛事先约好了般,一起缓缓地摇头否认。
“我觉得应该不可能。”说话的人是通子,“发生这么重大的命案,整个村子到处都沸沸扬扬,大家都很关注这件事,一个女人回到案发现场将尸体搬走,然后再挖洞把他们埋起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没错,你说得没错。”日照附和通子。
“可是,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办得到。”二子山说。
“嗯,这么说也对。”
“命案发生后,派出所警察或每位村民都马上冲去现场察看了吗?”我问。
“这个嘛!我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有所谓的派出所……不过,听说村里的人都马上冲到现场去了,因为失火了嘛!案发时间是在黎明前夕,火势很大,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真是聚集了不少人,听说住在这附近的人都跑了过去,整片山林人山人海。”
“时间是在黎明前夕……”我又陷入沉思之中。
“是的。”日照肯定道,“那时候,森孝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是的,森孝和芳雄的尸体都不见了,只找到阿振和阿胤的尸体。这么说来,森孝和芳雄两个人不知道一起躲到哪里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们两个人能躲去哪里?”坂出问。
“这个嘛,会不会躲在新见市的宅邸?”
“可是,那座宅邸不是已经卖给别人了吗?”二子山说。
“而且,森孝只剩一只脚,他还吐血了,根本就无法走太远。”
“话是没错,可是我曾听人家说,森孝的幽灵曾在那座宅邸出现过,有人看见他站在窗前。”说话的人是日照。
“这样啊,如果变成了幽灵,想去哪里都没问题。”坂出也发表了他的意见。
“如果他变成了幽灵,尸体应该会留下来才对,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天狗或幽灵存在的。如果尸体不见了,一定是有人把他们藏起来了才对。”
“尸体要怎么藏呢?”二子山和日照异口同声地提出问题。
“不对,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应该也找不到适当的时机来埋藏两个人的尸体。”我回答。
“你这么说也没错。”日照也赞同我的话。
“对了,那个滨吉后来怎么样了呢?”坂出问,“森孝家不是还有位男长工吗?砍柴的,名字是滨吉吧?”
“是滨吉没错。可是,这个名叫滨吉的男人后来的行踪并不是很清楚。他年纪很大了,而且有点痴呆,有人说,他后来好像流浪到后冈山还是广岛的某个大城市,已经去世了。如果是邻近的小城镇,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后续的传闻,因为这毕竟是件重大的命案,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那时只知道他流浪到了大城市,后来怎么样,就再没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