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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怪不得!哎呀哎呀,这不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吗?就好像在庭院的水池里养一条价值百万的鲤鱼。维护费用负担也太沉重了吧……”御手洗此时打了个极不恰当的比喻。
“所以……”藤并郁子的话稍稍停顿,但是接着又有不吐不快的架势。御手洗就是有这样的才能,可以让女性对他推心置腹。
“这还只是我个人的抱怨。我丈夫和让先生几次因为金钱问题发生冲突。比如,停车场就是一个问题。停车场的收益本来是兄弟二人平分的,但是让先生经手管理的时候,毫不迟疑就把钱挥霍掉了……”
“原来如此。把钱花在女人身上了吧?”
“唉,是啊!”
“这座公寓楼的收益呢?”
“因为是新建的,仍然在偿还银行贷款,目前还没有什么收益。将来一旦有了收益,就会出大乱子。我们都很担心啊。”
“和他同居的女人叫什么?”
“名叫千夏。”
“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总是不停地喝酒。”
“原来如此。”御手洗点了点头。
“让先生现在的工作是……”
“以前在Y私立大学有一间研究室,在那所大学工作。另外还在另一所女子高中担任讲师。但是我又听人传言,现在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职位。”
“这么说,他赋闲在家了?”
“是啊。据说他在这幢公寓楼,还有那边的老屋里建造了研究室,专门从事自己喜欢的研究。”
“什么研究呢?”
“历史与民情之类的,还有关于死刑的研究……”
“死刑?”
“对。以前这一带是有名的刑场,我想他一定是因此产生了兴趣。”
“让先生经常出入老屋,对吧?”
“是这样的。”
“那么藤并卓先生去吗?”
“我丈夫从不鲁莽地到老屋去。”
“那么,老屋日常的管理、清扫、洗涤等由谁来完成呢?”
“是我婆婆再婚的男人照夫先生。附近照相馆的牧野夫妻也定期来提供服务,还有照夫的女儿,从学校回来后……”
“照夫先生的女儿?是他以前带过来的吧?”
“是的。”
“他女儿叫什么名字?”
“叫三幸。”
“她年龄多大了?”
“我猜她昭和六十三年出生,到现在应该有十六岁了。”
御手洗的过人之处在于,像这样的提问,他从来不用做笔记或者录音。
“照夫先生带过来的人,只有三幸小姐一个人吧?”
“对。”
“照夫先生的前妻怎么了?”
“据说是死了。”
“三幸小姐也和照夫先生一样总是待在家里吗?”
“三幸小姐是高中生,每天都要去上学。”
“那么在外工作的,现在只有玲王奈小姐啊!”
“是的。虽然大家都曾经有过工作,但是没人能持续工作很久。玲王奈小姐也反复无常,有时一连一个月待在她公寓楼的房间里。”
“她的房间是几号呢?”
“是五○一号。”
“这幢公寓楼还有没有空房间?”
“您想租住吗?”
“我的朋友正在寻找新的住所。”
“隔壁还空着,但是已经预订出去了,很遗憾……所以可以说现在已经全部住满了。”
“遗憾啊石冈君,还是在马车道或者伊势佐木町周围找找吧。另外,藤并夫人,您丈夫绝对没有自杀的理由,是吧?”
听御手洗这么说,藤并郁子抬起头来,凝视着墙上的法国印象派绘画。过了一会儿,她才缓慢而谨慎地说:“我丈夫是头脑非常聪明的人。”
森真理子也表达过类似看法。
“他好像有我们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烦恼。他虽说也是朝九晚五地从事平凡的工作,但似乎总与平凡的生活格格不入。他平时沉默寡言,可能是受累于人所不知的苦恼吧。我看您也是头脑机敏的人,您能理解他的苦恼吗?”
“我完全不了解他的那些苦恼。”御手洗挺起胸来回答说。
“是吗……”藤并卓遗孀的声音显得孤寂凄凉。
“是谁最先发现了您丈夫的遗体呢?”
“是附近的人。”
“附近的谁啊?”
“黑暗坡下边有一家叫‘狮子堂’的模型玩具店,我听说是那里的老板最早发现的。”
“啊,那家模型玩具店我们在过来的路上看见过。老板怎么称呼呢?”
“叫德山。”
“哦,德山先生。发现遗体的时候,听说附近没有梯子,是真的吗?”
“梯子……什么梯子?怎么回事?”
“藤并卓先生只有踩着梯子才能爬到老屋的屋顶上去。有人说发现遗体时那里并没有梯子,但是后来梯子不知怎么又出现了。”
“嗯?是吗?我没听说过这件事,现在是头一回听到。”
“哦,是这样。”御手洗看上去有点失望。
“我已经大体知道了藤并先生的家庭状况了,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但是我敢说,您的帮助非常重要。关于让先生,我们现在去能见见他吗?”御手洗好像对让先生很感兴趣。
“啊,让先生可能到医院去了。”
“医院?什么医院?”
“您知道这前边有一家藤棚综合医院吗?”
“我不知道。怎么了?他受伤了吗?”
“嗯,不过受伤的不是让先生,而是我的婆婆。”
“您婆婆?藤并八千代?”
“对。”
“老夫人怎么受伤了?”
“她头盖骨粉碎性骨折,现在命悬一线。虽然还有意识,但藤棚医院的医生说,就是活下来也会半身不遂或者产生语言障碍。”
“怎么会这样呢?”御手洗眼神锐利起来。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您回头不是也要和让先生等人见面吗?直接问他就可以了。我的消息恐怕……”
“不会是被什么暴徒袭击了吧?”御手洗狡狯地问。
“是的。”藤并郁子垂下眼睛,踌躇着点头低声附和。
恐怕对于藤并郁子来讲,老太太出了这么大的事,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亲属,都有说不出来的惭愧吧。但是,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居然不去帮家人的忙,而是在家里作壁上观……
不管御手洗怎样循循善诱,藤并郁子始终对婆婆负伤的事情三缄其口。我和御手洗都明显感受到她沉默到底的决心。就这样默不做声地偷眼观察藤并夫人的脸,最后我们终于彻底死了心,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明白了。正像我们判断的那样,这个事件有很深的背景,而且可能很不容易查明。既然这样,我们可不能糊里糊涂的,要迅速判断和行动。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来打扰您。您这边出现了什么变化,如果愿意的话,请打这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御手洗站起来,递上了名片。
“最后一个问题,夫人。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十点前后您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
“藤并卓先生那天晚上在哪里呢?”
“晚上八点左右他出去了,没有说去哪里。”
“他经常这样吗?”
“是啊。”
“会不会是有人打电话把他叫出去了?”
“电话确实响过,我丈夫出去接听电话。但不知道那是不是请他出去的电话,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是几点?”
“大概七点吧。”
“原来如此。”御手洗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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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冈君,我知道下一个你想找谁,但是我们还是先到藤并让先生的家去好不好?”御手洗按下了去三楼的电梯按钮,戏谑地对我说,“我有个预感,如果见到他的话,将会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交谈。红颜祸水啊,好色的恶果是遭到大学和女子高中的辞退,这个所谓的死刑研究专家和晕船的水手、恐高的飞行员、不识字的作家等都是同一类人。这种人行为的背后肯定隐藏着真相……”
电梯门打开了,御手洗喋喋不休地率先走到走廊里。“唉,你想想看,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难道想当哲学家?啊,到了。”
“这个……”
森真理子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御手洗麻利地制止了。
“森小姐,麻烦您再陪我们一下,恐怕要辛苦您一整天了。请您把我引见给这里的当事者,您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接下来需要我这个大厨做真正的大餐了,您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御手洗高兴地说着,欢快地按下了门铃,接着就斜靠在墙上。
屋内只有沉默。门铃的上边有一个小喇叭,但却一声不响。御手洗又按了门铃。
仍然没有回音。御手洗像往常一样,瞪圆双眼朝我做了个鬼脸。好像没有人在家。
就在不死心的御手洗再次把手伸向门铃的瞬间,“喀嚓”一声,好像是里面把门锁打开了。
门终于开了一点。这扇门没有链锁,但是只开了个小窄缝就停住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向外张望。脑袋的位置比较低,可见房间里的人是个矮个子。
“谁?”一个嘶哑的声音。单凭低沉的声音无法分辨这个小个子是男是女。
“我是这个人。”御手洗习惯性地弯下身子掏出了他那虚张声势的名片,问道,“让先生在吗……”
“不在啊。”
“是去藤棚综合医院了吗?”
“是啊。嗯?你是侦探?你?”
听声音好像是女性。她盯着名片问道,嘶哑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
“我是侦探。”
“嗯?日本也有侦探!让我仔细看看你们,我近视,没戴隐形眼镜。”
屋子里的人说着话,仔细地端详着御手洗的脸,从门缝里钻出来到了走廊上。终于,我们看出她是个女性。
这真是个很有特点的女性。意外地有张漂亮的脸,化了浓妆,并且粘着今天已经比较常见的假睫毛。让我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她只有一只眼睛上粘了假睫毛。
她靠近时,我下意识地动了动。从她的气息里,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她正在喝威士忌。
“嗯,都是很精神的男人啊。”在距离御手洗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她用风月场所的典型问候表明了她的出身。
“侦探,喜欢女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外国的电视节目上常有的嘛。侦探和女客户上床,然后救出被绑架的女儿。”
“只有堕落的美国侦探才那样呢。”
“你不那样?”
“我们内部有分工,上床是那个人的任务。”御手洗指着我说。
“哦,还有你?”
戴着假睫毛的眼睛第一次开始上下打量我。
“你还行,但是,我想还是这个好。你,不进来喝一杯?”
“当然愿意。”御手洗毫不犹豫地答应,走在前面进了房间。
我想制止他,但是这样的拜访机不可失,我们紧跟着走了进去。
和楼上的兄长家不同,藤并让先生的家相对朴素。进屋立刻就是厨房,看起来耗费金钱的只有一个厚重的实木大桌和几把配套的椅子,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厨具,四周墙上贴着的壁纸也并不高级。
“你们坐!”
她说着随意地把沉重的椅子拉到面前,接着打开玻璃餐橱,拿出三个杯子,又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大木桌上已经摆着开了盖的白马牌威士忌。
“干杯!”她高高地举起自己喝剩一半的杯子,随便地发出号召,像是开朗随意的人。
“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干杯!”她再次说。
杯中的威士忌一下子就被她喝掉了一半,御手洗给她的名片也掉在了地上。
“千夏小姐,关于藤并让先生,想问你点事情。”这么一说,千夏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有名,我当然知道啊。”御手洗这样回答。
她用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搂着御手洗的脖子。“真高兴啊!”
“千夏小姐,千夏小姐,你也照顾一下这位哥哥。”
“行啦!我就这样!”她说。
“唉,石冈君,你倒是拉我一把啊。”御手洗向我求救。
“可是我怎么救你啊?”
“你把她给我扯下去。”
“那我无能为力。”我回答。
“千夏小姐,让先生会发脾气的。你这样也没法说让先生的事了。”御手洗努力地把自己挣脱出来。
“那个变态,无所谓!”她喊道。
“变态?”
“是啊,变态啊,脑子很奇怪啊!”
“也有人总叫我变态啊。怎么才是变态?”
“他啊,研究世界和日本古代的死刑。讨厌啊!我怕自己什么时候就被杀掉了。”
“他怎么奇怪了?”
“那些啊,能讲到口干舌燥。但是,我愿意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才慢慢告诉你。”
千夏又笑着靠在御手洗身上。看来她对御手洗真的很满意。御手洗始终坐怀不乱,但的确是哭笑不得。
“那个人啊,他以别人的痛苦和屠杀动物为乐啊。怎么说呢,以前他在我眼皮底下杀死了一只小鸟。”
“小鸟?”
“是啊。你猜他怎么杀的?他把鸟泡在酒里。哈哈哈哈!”
千夏尖着嗓子笑起来。她和让先生可能脑子都有问题吧。当然,现在她醉了。
“你认识死去的藤并卓先生吗?”
“卓先生?让先生的哥哥?让人受不了的家伙。”
“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家伙?”
御手洗满不在乎地问千夏。
“是啊,那也是个变态的家伙。有话不说,自以为是,鼻孔朝天。认为女人都会被自己迷住,做梦去吧。天啊,我还是看好你呢。”
“不喜欢他?”
“不喜欢啊。我喜欢你。”
“卓先生什么脾气呢?”
“只有一句话,阴险毒辣。”
“哦!”
“这个家族的人全都一个德性,都是疯子。表面上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实际上藐视他人。这么一比,让先生还算正经文雅的人呢。这一家子里儒雅的人只有让先生一个。”
“他们都很冷酷吗?”
“冷酷啊。他们都把我当成垃圾一样。‘喂,滚开。’就是这种态度。”
“所以如果连酒也不喝的话,根本招架不了啊。”
“真的啊。我在川崎的夜店喝得更多,无非是在卫生间按着胸膛吐出来而已,在这里我已经很收敛了。真是疯子窝。”
“玲王奈小姐也一样?”
“那个家伙?她最疯狂,真的很疯狂。年纪轻轻那么傲慢,她以为自己是谁!”
“藤并卓的夫人怎么样?看上去相当严谨啊……”
“那也是个寄生虫!表面上还算正经,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公死了,可是你看她却毫不退让,正磨刀霍霍地谋划着抢夺家产呢。”
“藤并家拥有很多的资产吧。八千代老夫人怎么样啊?”
“那个人我可不知道。我到这里来以后还没有和她打过交道,没有说过话。不过看她儿子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照夫先生怎么样?”
“他还算老实。我看也就是个普通人。”
“照夫先生带过来的三幸姑娘呢?”
“是好孩子啊。还小,的确是个孩子。这一家子啊,就老屋那边的这对父女还行,没有他们两个就更乱套了。”
“八千代老夫人和照夫先生结婚的事情,您还知道哪些啊?”
“我不知道,不过是男女之事吧。”
“关于八千代老夫人的前夫詹姆斯?培恩呢?”
“据说是个真正的绅士,教育家,道德家,对谁都很和蔼,生活节制守规矩,在这周围散步的时间也是固定的。附近的人看见培恩先生出来散步,就可以去对表了。”
“这样的人不时也能见到啊。从用餐时间,到每周规划,再到洗澡的水温都有例行规矩。这样的人啊,甚至为自己准备好葬礼的规范,从经济预算到墓石的尺寸都立下遗嘱。不给别人增加负担,这很好啊。”
千夏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的生活中充满了笑声。
“你啊,说得真有意思。太可笑啦!我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我以前常去川崎的夜店,还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男人。”
对这等奇妙的夸奖,御手洗无言以对。
“据说培恩先生来自苏格兰?”
“好像是啊。”
“知道是苏格兰的什么地方吗?”
“好像是一个叫因弗内斯的地方,我记不清楚了。让先生也不怎么说起这些,说的都是杀人的故事。”
“杀人的故事?”御手洗仍然追问,“死刑的故事吗?”
“当然是这类内容,被动物或者植物杀害之类……”
“植物?”
“嗯,我记不清楚了。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培恩先生和八千代老夫人离婚后就回英国了,因弗内斯对吗?”
“不,他只是生于苏格兰,到日本来之前,据说住在伦敦郊外。”
“什么地方呢?”
“我不知道了,问问八千代老夫人应该可以知道。”
“她还能说话吗?不是受伤了吗?”
“啊……是啊。”
“除了八千代老夫人,还有谁了解培恩先生呢?”
“没有啦!藤并卓先生知道得很多,但是他死了。”
“让先生呢?”
“他好像不清楚。”
“他们是昭和四十五年离婚的,昭和二十二年出生的让先生那时已经二十三岁了,是吧?他应该清楚吧?另外,千夏小姐,|福$哇%小!說@下*載&站|八千代老夫人受的重伤你怎么看啊?”
“怎么?”
“她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已经快死了?如果只是摔倒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嗯,是啊。”
“为什么伤得那么重?”
“我不知道啊。我怕因为胡说八道被抓起来。”
“我不是警察,你不用担心。老夫人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肯定是那个台风的夜晚。”
“啊,和藤并卓先生死亡时间一样!”
“对。”
“在哪儿?”
“那棵大楠树底下。”
“楠树?老屋院子里的?”
“对。大树的残根那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怕。当时她在雨中躺倒在地,被照夫先生发现。如果再晚一些,肯定就死了。”
“她去那里干吗?”
“我不知道啊。”说着话的千夏仍然咕咚咕咚地喝威士忌。
“几点呢?”
“我想我说的是十点——我告诉了警察。”
“十点?”
御手洗神情认真,表情坚定,两眼放光。
“这个对藤并卓死亡时间的判定有重要意义……那时候,藤并卓先生已经死在屋顶上了。”
“但是,照夫先生和三幸发现了八千代老夫人后就立刻给藤棚综合医院打电话,那时他们往屋顶上看过。”
“看过?怎么了?”御手洗很振奋。
“屋顶什么也没有。”
“没有?没有?”
御手洗的两眼炯炯发光,好像已经等不及一样站起来,把椅子碰到一旁。他走到墙边,用额头贴着壁纸。
“如果这样,藤并卓先生是后来上屋顶的……”
御手洗突然从墙边离开,又开始走来走去。
“藤并卓在屋顶离奇地死亡,八千代老夫人受重伤,我想二者并非无关。首先是八千代老夫人几乎被殴打致死,然后是藤并卓爬上屋顶死亡。这两件事又都发生在楠树附近,为什么呢?这两件怪事和大楠树有没有关系……”御手洗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最近藤并卓先生和八千代老夫人的关系怎么样?”御手洗站住了,问千夏。
“我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吧……”
“我们审问一下大楠树吧,这株树好像有问题。”
“是啊,那真是一株可怕的树。”
“可怕的树?”
“嗯。那么多幽灵附体,杀了好几个人——让先生这么说过。”
“树杀人?怎么杀?”御手洗站住了,思考着。
“不清楚。让先生说的,你去问他好了。但这是附近的人都知道的故事啊。”
“但你却不知道啊。”
“我是最近才到这一带来。我只知道这株树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