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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超越常理的推测,是关于那四本书的,它们很有可能,就是西田优子的姐姐自费出版的那本书!否则西田优子的母亲,没有理由要把书烧掉,以此来逃避警察的调査。
电话接通了,听倚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这里是柏宁山经纪公司。”
“我想找吾妻先生。”吉敷竹史说。
“好的,怎么称呼您?”
“我叫吉敷竹史。”
“请稍等。”
“我是吾妻。”吾妻很快接过电话。
“我是吉敷竹史,您找到书了吗?”
“找到了,现在就在我手上。”
真是走运!吉敷竹史心想,“太好了。我想马上借来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我在这里等你过来。”
吉敷竹史放下电话,从玄关走了出去,大楼管理员带了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经过吉敷竹史身边,向宫地家走去,看样子是去收拾现场的,不久,消防员和警察也会赶过来的。
吉敷竹史匆匆赶到地铁站,乘地铁回到六本木,然后再次经过俳优座门口,走进了柏宁山经纪公司所在的大楼。这样的路线,大概西田优子也曾经走过吧。每天从广尾的高级公寓,到六本木的现代化办公楼,能以这样的路线生活,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啊。
走出电梯,吉敷竹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经纪公司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冷气一直吹到走廊上。
走进门后,吉敷竹史朝吾妻惯坐的窗边望去,眼尖的吾妻,早一步者到吉敷竹史,已经站起身朝这边走来,手里握着一本书。
吉敷竹史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刚才在广尾的经历告诉他。虽然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有些麻烦,不过,想到早晚都要跟他说,而且,今后可能还要继续让他帮忙,吉敷竹史还是决定说出来。
三言两语简单地介绍完之后,吾妻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妈妈自杀未遂?”吾妻吃惊地说,“现在在哪个医院?”
“广尾的圣玛丽亚综合医院。”
“严重吗?还有救吗?……”
“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吧,抢救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那边的电话可以用吗?”吉敷竹史指了指放在一张没人的桌子上的电话。
“啊,当然可以,稍等。”
吾妻取过电话,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确认电话可以用后,将听筒递给了吉敷竹史。
吉敷竹史掏出笔记本,翻出刚才记下的医院号码,拨通了电话。吉敷竹史自我介绍之后,表示想了解刚才因自杀未遂,而被送过去抢救的宫地女士的情况。
“西田优子的母亲叫什么?”吉敷竹史问吾妻。
“好像叫静。”
“哦,叫宫地静啊。”
片刻之后,负责抢救的医生接过了电话,吉敷竹史再次简单地自我介绍。
“病人失血过多,情况相当危险。加上本身体质虚弱,抢救难度非常大,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医生说。
吉敷竹史道过谢后,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医生的话转述给吾妻,并问他需不需要医院的电话号码,吾妻点了点头。吉敷竹史将笔记本上的号码念了一遍,吾妻写完之后,舒了一口气。
吉敷竹史询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吾妻皱了皱眉头,表示没有。
“是不是因为操劳过度?女儿的失踪,搞得她神经衰弱了?”吾妻的解释也说得过去。
西田优子失踪的原因,也是长期压力导致的神经衰弱。大家都说,她和大和田刚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又是第一次见面,很难想象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矛盾。但正因为大家都喜欢按常理来判断,才往往容易忽略一些最本质的事实。杀人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来考虑,否则就不会发生了,更不用说把切断的右手,邮寄到被害人家里,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了。
但这些背离常理的事,实际上都已经发生了;而犯人的身份及其犯罪动机,都尚未明确。这就是说,人们所谓的“常理”中,存在着某种缺陷。一旦陷入常理的陷阱,就会遗漏很多重要的东西。
但是,跟吾妻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
“知道了,能给我看看西田优子的姐姐,出版的那本书吗?”吉敷竹史说道。
吾妻这才回过神来,看上去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就是这个,这本是西田优子从她姐姐那里拿来的,后来又转送给了我,上面还有一些涂鸦。”吾妻一边说,一边把一本封面非常漂亮的书,递到了吉敷竹史的面前。
这时,吉敷竹史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激动得几乎叫出声来。
“这是?……”吉敷竹史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啊?……”吾妻一脸惊讶地看着吉敷竹史,“怎么啦?……”
“啊,没什么……”吉敷竹史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实际上,此时的吉敷竹史,受到了非常大的震撼。
书的封面是无数晶莹剔透的玻璃鞋,并排摆放在一块塑料板上,闪闪发光。这绝不是吉敷竹史第一次看到这本书,封面上的图画,吉敷竹史肯定在其他地方见过!而且,这本书的书名叫《飞鸟的玻璃鞋》,这在他的脑海深处,也隐隐约约地留有印象!
最让吉敷竹史感到吃惊的,是作者——宫地贞子,这个名字,刚才听吾妻提到过,不过,当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了,这个人吉敷竹史见过!在哪里?宫津!对,在宫津!……
那天,自己喝得烂醉,呕吐不止,导致一时间没有记住这个名宇,而且,直到刚才,都完全没有想起来。不过当时就觉得,宫地这个名字,和宫津这个地名相近,所以,多多少少留有一些记忆,现在终于完全记起来了。
真是太大意了!……作为一名刑警,他竟然因为醉酒,而让身体和头脑,处于如此恶劣的状态,真是丢脸!……宮地贞子,这个和自己偶然间遇到的女人交谈过,而且,还在醉酒的那个夜晚,受到了对方的照顾。
那个时候,在一家名叫“雨之馆”的旅馆里,宫地贞子坐在房间外面的檐廊上,读的书就是这本!她在读自己写的书。因为当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没有看清楚书名和作者姓名,否则就会注意到,她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了,吉敷竹史心里有些懊悔。
他翻开书本最后几页,看了看印在版权页上的出版时间,是平成二年(一九九〇年)的九月二十五号。在宫津遇到宫地贞子,也是在去年的十月,也就是这本书刚出版后不久。当时,她坐在橹廊上看的,就是刚印刷出来的这本书。
宫地贞子是西田优子的姐姐?也就是那个出现在京都。穿着茶色迷你裙的女人?!手持花束,参加大和田在恒邻堂举办的签售会,然后把他引诱到四条河原町,之后再带到某处,将其杀害,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吗?……一直以来苦苦追査的谜之女人,居然就近在咫尺,真是难以置信!
“吾妻先生,西田优子是在哪里,把这本书给你的?”吉敷竹史问道,语调明显变得严肃,使吾妻也跟着顿时紧张起来。
“在大津拍外景的时候。”吾妻说道。
“这本书是九月二十五号出版的,也就是西田优子在拍外景的那段时间吧?”
“啊……嗯,是的。”
“那应该是她姐姐去外景拍摄地,亲手把这本书交给她的吧?”
“啊……对、对,她这么说过。”吾妻连连点头说。
“这个女人曾经在大津出现过!”吉敷竹史心想。
此时,吉敷竹史的脑海里,浮现出身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宫地贞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记得她和书本的名宇,可她的脸庞——那个主动相遇的女人的面容,现在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啊!……”吉敷竹史大叫一声。
混蛋,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不是让吉敷竹史教她,如何引诱男人吗?那时候还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来着,现在想来,那天是十月十号,正好是大和田刚太失踪前一个礼拜!
原来,这个女人是想利用自己,来练习如何勾引大和田刚太……当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名警察。
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来,所有的线索,就都能联系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在十月十号这天,宮地贞子已经设计好,杀害大和田的计划了。换句话说,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情。至此为止,这个谜样女人的名字和容貌,已经得到了确认,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为。
那么,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
东京(四)
吉敷竹史走进一家面朝六本木十宇路口的小吃店,找了一个座位,把从吾妻那里借来的《飞鸟的玻璃鞋》放在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抽出折好的手帕,里面包着几片,刚才在宫地家里,捡来的那本被焚烧的书的残页。
吉敷竹史点了一杯冰咖啡,然后,他拿起那几片残页,试图辨认这些纸片,分别是原书的第几页,遗憾的是,页码部分已经被烧毁,完全无法识别。没办法,只好暂且把残片放在一边,根据上面的内容,在书里仔细搜寻。这是个相当需要耐心的活儿,至少也得花上半小时。
过了好一阵子,吉敷竹史小声地惊叹了一下,有一页的内容,和残片上的两行文宇,完全相同,接下来又发现了几页一样的。
啊,终于找到了!……
吉敷竹史把书放下,开始思考起来:西田优子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认为一旦警察介入近来,事件的真相就必然地会暴露,于是,她决定将女儿写的书全部都给烧掉。也就是说,她最不想让警察看到的,就是这一本书。
虽然现在已经无法确认,不过,被烧毁的四本书,很可能都是这本《飞鸟的玻璃鞋》。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本书里面,究竟都隐藏了些什么?……
吉敷竹史随手翻开了第一页,心里已经做好在这本书上,消耗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了。
这本书里面,隐藏着某个让她母亲拼了命,也要隐瞒起来的秘密,但这个秘密毫无疑问,并非草草浏笕,就能够察觉出来的,必须一宇一句地研读,才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咦?扉面后面的空白页,有一幅用铅笔画的图,形状如同初生的月牙,一眼看上去,像是琵琶湖的概略图(见图一);而且在湖的中间偏左的地方,有一个旋涡状的标记。
吉敷竹史盯着这幅图,试图理解它所表达的意思。直觉告诉他,这个旋涡应该代表着大津。这本书是西田优子在大津拍摄外景时,从宫地贞子手中得到的,所以,她以这种方式,向姐姐标注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一下,这本书如果是在东京被拿到的,那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的姐姐既然已经来到了大津,还有必要专门标示出大津的方位吗?……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哦!
不,不是这样子的啦!这有可能是姐姐自己做的标记,提醒自己,大津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这么做并非不可能,只是有些奇怪:要去大津,却又不知道大津在哪儿的话,看地图就可以了,没必要另外再画一张图。
吉敷竹史慢慢回想大津在地图上的位置,应该是在琵琶湖的南端,而并非这个标记所指示的位置。拍摄外景的地点,虽然离大津有一段距离,但也不在这么靠北的地方,这个旋涡标记,有可能代表的是高岛町或者今津町。可是这么一来,外景拍摄任务,就应该命名为髙岛外景,而并非现在的大津外景了。
吉敷竹史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暂且搁置;没想到吾妻口中的涂鸦,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难题啊!
接下来开始阅读正文。
首先说的,好像是宫地一家的过去。她们的双亲是土生土长的飞鸟人,贞子和梅子一西田优子的本名,也都是在飞鸟出生的。在贞子十一岁,梅子还只有一岁十个月的时候,她们的父亲就过世了;母女三人,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支柱,不得不辗转于各地,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随着阅读的深入,吉敷竹史渐渐了解了西田优子,是怎样的一个演员,而贞子又有着怎样的性格和爱好。
贞子把自己描述为性格倔犟、好强的女孩,而妹妹则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两人的年龄相差比较大,姐姐在青春期时的言行,对年幼的梅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所以,要是在妹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幸,又是由某个人引起的话,姐姐绝不会袖手旁现,肯定会对其实施报复。
不过,书中提到母女三人,离开飞鸟,是因为父亲的过世。而对这一段过往的描写,看起来却非常离奇,甚至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父亲摇着一只小船,载着姐姐贞子。时间是昭和四十七年(一九七二年)七月二十一号,如果是虚构的话,时间点未免过于真实。不过,更加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后面记述的事情:小船驶进了一个洞窟,而周围的水面竟泛起了绿色的荧光!如果故事到这里,还勉强能够相信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真的是不可理喻了!顷刻间,飞鸟的龙神开始作祟,在水面掀起巨大的水柱,将小船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回水面上。而她的父亲,就是在这场剧烈的冲击中死去的。
吉敷竹史放下书,喝了一口刚送来的冰咖啡,小声噶囔起来:“混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一切都是宫地贞子幻想出来的吧!这么荒谬的事情,在现实世界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段文宇,讲的净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文中那片水城,估计也是她看到飞鸟的某个池糖后,虚构出来的。事实上,像这样的池塘里,到底会不会有洞窟,都值得怀疑。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存在这样一个洞窟,可洞窟里的水面上,闪耀的神竒绿光,又该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太天马行空了,宫地贞子在文中,只是一味地惊叹眼前录色的惊艳,却没有对这种现象作任何解释。
如果从写实的角度,来理解这篇文章,那这些绿色荧光,会是什么呢?……她对自己那晚经历的描述,实在过于离奇了,简直像遭遇过外星人一样,用来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而且,后面还提到,水面忽然间沸腾起来,喷发出数根粗壮的水柱,瞬间将她和父亲搭乘的小般,推到了几乎碰到洞顶的高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落下来。这个片段,显然是捏造的,完全是小孩子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然而,对于这一切经历,她又明确地作了如下阐述:“这并非我的臆造和幻想,而是昭和四十七年七月二十一号,在飞鸟发生的真人真事!”
去一趟图书馆,査一査当天的新闻报道吧。吉敷竹史心想,这样离奇的事件,如果是真实的,就很可能会被刊登在新闻报刊上。不过,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太诡异了,除非脑子有毛病,否则,正常人是不可能相信的。
吉敷竹史回想起在宫津,第一次遇到宫地贞子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十个月前的事情了,再加上当时是宿醉刚醒,要清楚地回忆起她的模样来,确实有点难度。但仅从这本书的内容来看,虽然这个女人的神经,似乎有点不正常,却怎么都不觉得她像一个杀人犯。她性格开朗,待人亲切,丝毫没有杀人犯那种阴暗恐怖的印象。更像是那种喜欢见缝插针、滔滔不绝的女人。正因为如此巨大的落差,才使得吉敷竹史直到刚才,才回想起那个女人来。
那天的晚些时候,她结了房租,将房子退了。之后,吉敷竹史叫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前往宫津车站。在询问宫地是否同行时,她表示自己还想在附近转转,于是,两人便分别了,当然,在那之后,吉敷竹史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一般的图书,都会附有作者的照片,可吉敷竹史翻遍了这本书,也没有找到宫地的照片。两人始终还是没能再见一面。
那天,吉敷竹史本想询问她的身份,可是,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根本没有力气开口,只记得她住在东京龟户,和自己一样,是从东京来宫津旅游的。
吉敷竹史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存在,是在进入旅馆之后。在这之前的晚上,她好像一直照顾着醉酒的自己,但这部分记忆,有些模糊了,毕竟快十年没有喝得那么醉了。
如果整个案件,和自己的推测一致的话,那么,这个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还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女人——宫地贞子,就是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凶手,吉敷竹史的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难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以这种方式再会,这既是天大的讽刺,又是多么可怕的偶然!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就该彻底把她调査清楚。虽然有些后悔,但当时是不可能预料到,今天这种状况的。
茶色的迷你裙,身材高挑,体形苗条,多少和印象有点出人。一直以为犯人应该是一个眼神犀利,性格如冰一般冷酷的女人才对,而在“雨之馆”里遇到的那个宫地贞子,则是一个开朗阳光的女性,身材、体形和穿着,倒是有几分符合。
不管怎么样,到现在为止,自己比谁都更熟知,这个出现在恒邻堂、身着茶色迷你裙的谜样女人。
吉敷竹史又重新投入到了《飞鸟的玻璃鞋》一书当中,这本书,主要围绕在飞鸟广为流传的一个,名叫《金铃子和金琵琶》的童话故事展开,这是一个和西方的《灰姑娘》雷同的故事。宫地贞子小时候,对它非常着迷。此外,书中还提到一些关于西田优子,如何受到这个故事的影响,而走上明星之路的细节。
和刚才那个小船触怒龙神,而被水柱冲到高空的故事不同,这段描写,倒是有一定可信度。历史悠久的飞鸟,流传有这类童话,是很正常的。就连吉敷竹史这个不怎么看童话的人,也觉得很有意思。难怪宫地贞子会如此着迷。不过,最吸引吉敷竹史注意的,是以下这段内容:
简单地说,就是宫地贞子小时候,在飞鸟一个名叫荒崎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石屋,而且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个地方。
她常常在那个秘密基地里,独自一人排演《金铃子和金苗琶》的故事,或者一个人唱歌,总之,十分享受在那里度过的时光,甚至多次梦到自己在那里死去,还说:女孩子一般都会幻想着,自己将来会在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部分内容确实有些特别:作者妹妹的失踪、大和田刚太的遇害,都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而宫地又曾多次梦到,自己在飞鸟的那间石屋死去……莫非这些事件,都和那个石屋有某种关联?
吉敷竹史把书合上,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窗外,六本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上,人头攒动。步行灯亮起后,人群的背影相互拥挤在一起,缓缓朝对面移动。这里,就是大东京的中心地带。
至此为止,案件仍有几个让人在意的疑点:这本书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大半部分,是宫地贞子幻想出来的可能性很高。首先是那间石屋,据她的书里写道:那个秘密基地,位于远离村落的地方,一直没有被别人发现。这怎么可能?而且她还提到,在前往石屋的途中,从未遇到过其他的人。真的是这样吗?
飞鸟那个地方,虽然不像六本木这么繁荣,在奈良算不上是大城市,但也不是穷乡僻壤。在当地,好歹也算是个有名的观光盛地,游客络绎不绝。怎么可能会存在一个从未被别人发现,甚至没有人经过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占有?……
这本书读到现在,吉敷竹史感觉,宫地贞子是一个有严重幻想症的女人,那个触怒龙神便会遭到报应的故事,想必也是她编造出来的。
如果水面散发出绿色荧光,那一段是虚构的,那么,这本书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呢?要是石屋确实存在,不妨大胆假设,那个地方与这次的案子,有很大的关联。另外,根据书中的描述,西田优子的姐姐,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她讲的故事,曾对妹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如果妹妹决定自杀,就很有可能,会选择飞鸟的这个石屋,而一旦妹妹死在那里,作为姐姐的贞子,是很容易发现的……这样的推理是否成立呢?
如果自己的妹妹,是因为大和田而死的话,那么,为了复仇的她,就极有可能会把大和田也引诱到那里,然后在妹妹的尸体前,亲手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贼畜生。也就是说,这本书里面记述的内容,很可能会成为破解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而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贞子和梅子的母亲,才会将书烧掉。
终于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案件的真相,已经慢慢地清晰起来了。
“是不是应该跑一趟飞鸟呢?……”吉敷竹史开始考虑。或许去一趟飞鸟的那个秘密基地,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
“好!……”吉敷竹史一拍桌子,决定前往关西,调査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