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不答,而是自顾自说着,“我会把戒指藏在蛋糕里。”
她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点悬念。”
隔一会,阮灵芝又说道,“别藏蛋糕里,要戴在手上的东西,感觉……腻腻的。”
“好。”梁安立刻答应。
周六那天,大早上,他送给半梦半醒间的阮灵芝一只礼盒,人就不见了。
等她打开来看,是一件露肩的小礼服,一盒饰品,耳钉项链,没有戒指,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请在六点半出门。
阮灵芝笑着放下礼盒,两手撑着向上伸懒腰,抱起跃上桌面企图去抓她礼服的打卤面,亲了亲它的小脑袋。
临近六点半,她化着淡妆,头发松松盘着,在礼服外面披着一件长外套,这天气还是很冷啊。
走出公寓楼,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顶干净的可以反光,旁边站着陌生男人一身正装,对她微微鞠躬,打开后座的车门,请她上车小萌包的还珠之旅。
一直开半山腰上,阮灵芝望着车窗外的夜色,蓝与灰的交织,云层厚重。
阮灵芝走进这间观景餐厅时,室内灯光昏暗,座位空无一人,估计是被包场了。
服务生领着她来到露台前,落地的钢化玻璃外,几乎成烛海,微风吹过,点点如星光,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着,如画一般。
阮灵芝一眼就看见背对着她的男人,他察觉动静转过身来,黑色的衬衫,整齐地掖在长裤上的皮带里,有一种翩翩贵公子的感觉,连耳朵上的装饰,此刻看起来也显得慵懒性感。
所以常说,平常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简直要人命。
他眼里荡漾着阮灵芝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迈着大步向她走去,拉过她的手,走下台阶,牵着她坐在方桌对面,桌上散落着玫瑰花瓣,空酒杯倒映着烛光。
这温柔的夜色,充盈着蜡烛淡淡的幽香,缠绵低徊。
在他紧张着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时,阮灵芝神色为难的说,“梁安,虽然现在讲这个太迟了,但是……对不起……”
一滴雨水,掉落在酒杯中。
“又为什么说对不起,我做什么又让你觉得对不起了?”梁安皱起眉,身体往后靠去,特别无力的说着,“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阮灵芝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想告诉你……”
然而,这次打断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大雨,浇灭蜡烛,烟雾也很快被雨打散。
梁安赶忙站起来,两手遮在她的头上,带着她跑进屋檐下。
jake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玻璃墙后叫着,被他转头一个眼神给遏止,呜咽着趴下。
“我想告诉你,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阮灵芝说完就捧腹大笑不止,腿软的坐在台阶上,反正全身已经湿透了。
梁安无奈的叹出口气,也跟着坐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阮灵芝凑过去,直接拿走那张纸条,“这是什么?”
梁安扁嘴,“我准备好要说的话。”
阮灵芝一看上面写有星星月亮,天公作美的字眼,立刻笑的东倒西歪,就往他怀里钻。
梁安顺势搂着她,看了看这滂沱的大雨,“那我……再找时间跟你求婚吧。”
阮灵芝抬头,退出抱着他腰的手,隔开两人的距离,说,“没关系,你今天求吧。”
雨水滑过她的脸颊,她眼睫微微弯着,像翩然的蝴蝶,她笑着,“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
梁安一愣,然后笑了笑,点头,“ok.”
他咳一声清嗓,好不容易藏起笑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而缓慢的说,“?”
(正文完)
第45章 危险的事(1)
连日几场暴雨,傍晚时分沉闷压抑,满地积水,她白球鞋上全被踩过的泥泞弄脏。
冷风刺骨,安熹微坐在酒店门口,跺了跺脚,看着一辆辆轿车在眼前停下,戴着白手套的门童过来开门,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走下来,车又驶离。
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软烟盒,捏出一根含在唇上,打火机擦了几下,溅起一些火花,抬手挡着风,还是没打着,嘴里不耐地啧一声,拿下烟来,左顾右盼。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刚好经过她面前,安熹微急忙伸出手拦下,“同学,借个火
一朵桃花。”
他匆匆停下,没有看向坐在那的少女,目光是朝下的,看着她的鞋说,“我不抽烟。”
说完他就要走,安熹微一愣,“李若寻?”
李若寻怔住,回头看她,鹿一般的眼睛,似乎汲着雨水,皮肤像粉白交映的桃花,或许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只是或许。
安熹微赶忙打火机塞进烟盒,烟盒塞进口袋,笑着站起来,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安熹微。”
听到她的名字,李若寻表情稍显一顿,握上她的手,冰凉指尖刚落在他手背,马上就松开,但是触感却一直停留着,或许被天气冻得,又是或许。
虽然安熹微知道他的存在,姓名、年龄,可是从没见过他,相信李若寻也是一样,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困在一间电梯里,不免有些尴尬。
安熹微双手背在身后,靠着电梯墙,他站在楼层键旁边,离她一步远。
她脚尖一踮,落下,问他,“你现在念高中?”
李若寻没有看她,“初三。”
“在哪个学校?”
“东外。”
安熹微点着头哦一声,电梯门开了。
门口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对他们微微躬身,酒店五层是一间间独立的大包间,服务员身姿婀娜的走小前半步,领他们至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李若寻准备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时,腰上的衣服被人抓住,她的声音突然落在耳边,悄悄交代,“别跟我妈说我在外面抽烟。”
话音随着她的后脚跟落地,然后对他笑了笑,推门进去。
由重力的门,在她身影进去后,正在缓缓的合上,李若寻回过神,及时伸手挡住即将合拢的门。
许庭还是美的别有风情,宛如上海滩旧画报上的女人,坐着未动,柳眉一挑,“若寻来啦。”直接略过安熹微,看着她身后进来的人。
李若寻对她并不陌生,他点点头,“许姨。”
这像酒店套房的包间里,只摆着一张长桌,暗紫的桌布上压着白瓷盘,银亮的餐刀在灯光下,显得锋利无比,安熹微盯着出神,直到李以博喊了她一声。
安熹微没有回神的过程,抬眼便是灵秀的笑意,“嗯?”
李以博先向他身边的女人笑笑,然后对她说道,“你不是说想去泉大吗,转校手续我都办好了,明后天吧,你自己看看找个什么时间,就可以去报到了。”
安熹微道谢后又问着,“那我能住校吗?”
许庭柳眉一蹙,“能回家为什么要住校呢,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多不方便。”
李以博附和,“就是,如果你怕两头跑,我可以让司机接送你,不一定要住校才能和同学搞好关系,听你妈妈的话。”
听着他们一搭一唱,口吻俨然父母一样,安熹微不着痕迹的黯淡眼神,再看向他们时,目光干净,模样着急的脱口而出,“可是在新加坡的时候,爸爸是赞成我住……”她吸着气,故作惊慌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嘴。
在她说出‘新加坡’三个字时,李若寻握着的刀不小心在盘底划出刺耳的声音,没有转头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动作顿住,而他知道现在许庭和李以博肯定表情不太好
皇上,本宫要罢工。
“啊,不好意思。”安熹微及时道歉,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缓缓倒入自己的酒杯,“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
她朝他们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们。”
许庭勾着嘴角捏起高脚杯,目光有些冷意,李以博缓和气氛的笑着举起酒杯,往前伸去碰上她的,玻璃与玻璃,清脆的一声响。
“祝你们幸福美满。”安熹微说完,仰头喝光这一大口的红酒。
李若寻终于转头看她,刚好她放下酒杯,一双映有萤火的眼睛飘向他,视线相对后,他才发现,那是灯光留下的痕迹。
她似有若无的笑了,比他先移开目光。
那次四人的聚餐,意在告诉他们,许庭和李以博决定结婚了。
在三月的海岛上,安熹微眼里抖起一张巨大的白餐布,一束束香槟玫瑰,落在一张张桌上,宾客满座,花瓣从他们手中抛出,婚纱的裙尾拂过地毯。
波澜的海上阳光明媚,她心冷如置身冰河。
-
转眼,两年,炎夏。
蝉声在四面八方攻击耳朵,沥青石的路面在日光下,像有一层烟,散不去。
李若寻走进家门就看见玄关放的鞋,一双酒红色的凉鞋。
他关上门,客厅开着空调凉快的刮下一层寒毛,随手放下一摞课本,走上楼梯,果然,那扇房门半开着,光从里透出来,像等待他推开。
房间里放着一首歌,她轻轻跟着哼,蹲在地上搬出行李箱的衣物,李若寻拉出她书桌旁的椅子,自然地坐下,小臂靠在椅背上,问道,“这是什么歌?”
安熹微很快地回头,看他一眼就转过头继续收拾,顺便回答,“恋恋风尘。”
“没听过。”
“你这年纪当然没听过。”
背对着李若寻站在衣柜前,看不见他撇撇嘴的表情,安熹微拿着衣架套上衣服,若无其事的说,“这是我爸最喜欢的歌。”
他敛眸,没有说话,目光触及掉落一地的彩色铅笔,三四只滚进床底,他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去一只只捡起。
那边安熹微问着,“你几号放假啊。”
“下周五开始放。”
李若寻把那些铅笔完整的收进笔盒中,他站起身时,安熹微转身,无意间的对视,她怔一下。
他伸出手,将笔盒递给她。
安熹微没接,歪头打量他,“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
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耸肩,“因为最近一直在打篮球吧。”然后摇了摇手中的笔盒,当当作响。
她还是没有接,几大步跨来他面前,她的逼近让李若寻措手不及,他左脚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却又缓缓收回来,身体的距离不过厘米可量,想屏住呼吸,可是不想错过她的味道。
安熹微抬手压着自己的头,再平移到他的胸口,临近期末考,李若寻周末要去学校上课,而她周末也不常回家,每回碰面仓促,来不及仔细观察,忽然发现他除了身高,还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不想说,你在我心中的感觉。
比如,从少年的身躯里散发出来,男人的荷尔蒙。
她垂下手,抬头朝他一笑,拿走他手中的笔盒,转身放在书桌上。
那是香辛草的辛,转瞬而逝是甘,可惜来不及捕捉,她就离开了。
李若寻抿唇,往后退了几步,腿撞到她的床,干脆坐了下去,手掌压在柔软的床面上,他侧过头,看着淡蓝的格子床单,慢慢蜷曲起指节。
“熹微。”
她一愣,规整相机镜头的动作顿住。
“我忍你很久了!”安熹微说这话的同时,手里捏着黑色的镜头转过身来,咬重音说,“叫姐姐。”
“大学好玩吗?”李若寻仍是避开称呼,刻意,又自然。
安熹微轻叹一声,背过身继续擦着她的宝贝镜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吧。”
“那问一个,没问过的……”李若寻收回按在她床面上的手,交握着靠在打开的两腿间,盯着她的背影问,“你交男朋友了吗?”
安熹微眼神微晃一下,没有转身的点着头,“嗯。”
几秒钟后,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她手一抖,镜头掉在桌上,她急忙按住防止滚下去,转头看向房门。
马上房门再被打开,李若寻探进半身,干净的眼眉带点笑意,那笑有些空洞,他说,“风吹的。”
他关上门离开后,安熹微回头看一眼紧闭的窗户,她低眸轻笑,哪来的风。
当天的晚餐时,李以博搂过许庭的肩,他们准备月底出国旅游,补上前两年因为他工作原因取消的蜜月,说话间对望,一个眼里柔情,一个眼里羞情。
安熹微舀起一勺青豆虾仁,倒进身边人的碗中,什么话也没说,他低头看着米饭上青白的颜色,还是吃了,接受她的好意,代表他同意结束冷战。
李以博突然问道,“你们呢?”
安熹微和李若寻双双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他接着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俩还是在家睡觉吧,就不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安熹微说着,顺便替李若寻作出决定,他点头默认,而脑袋里却回响着他们在家睡觉这几个字,掰开去想,旖旎,盘旋。
接下来,李以博简单地询问几句他最近的学习情况,许庭则在帮他盛着汤,安熹微事不关己的吃着饭,他们知道李若寻的水平,就算发挥再失常,也丢不出年级前十。
晚餐过后,安熹微抱怨着房间网络不好,搬着笔记本跑来客厅沙发上,李若寻拿着手机自然的坐在她身边,厨房的方向传来李以博夫妇的交谈声。
没一会,他垂下捏着手机的手,向她靠去,看着她熟练的用软件修风景照,他手掌按在她腿侧的沙发上,或者说,是陷进她大腿下的空隙。
安熹微专心的在修照片,他猜不出她是真的没有感觉,还是在纵容。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第46章 危险的事(2)
他和安熹微同时看去,她先一步俯身拿过手机,搁下笔记本,走去阳台。
李若寻没能看清那屏幕上面,一闪而过的名字,目光下意识地随着她移动,她边接通电话,边拉开阳台的落地窗,瞬间热气的侵袭进来,又在下一秒被隔绝,闷热融进空调的冷气中,她融进灯火通明的夜色中。
她穿着红色的t恤,牛仔短裤,纤细的腿,干干净净,背靠着阳台的围栏,夜风路过她的耳畔,在她低头勾起嘴角时,发丝贴上她的酒窝,脚上的绵拖鞋,一下下蹭着地板,笑意荡漾。
安熹微抬起下巴,但没有看客厅中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人,她眼波动人的说,“嗯,我也想你。”
李若寻立即站起身来,上楼,走回他的房间,关门声隔着紧闭的落地窗,她都能感觉到震动。
视线跟随他离开,安熹微眼神忽而黯淡,嘴角渐渐平成线,没有波澜,对着手机依然诉说甜蜜。
李若寻关上房门后,仰躺在床上,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胸膛起伏,呼吸声清晰。
只是口型,却仿佛听见她的声音,咬着那几个字,回转在唇齿间,轻吐在他耳边,像一根细细的针,戳破一颗柑橘,流出的酸,能灼蚀人心
男二的99种被退货姿势。
头顶的风扇不知休止地转动着,骄阳下,操场上,奔跑的身姿,他手中的笔尖触在纸张上许久。
在放空的意识里,他模糊的听见,“若寻……”
“李若寻!”
猛地回过神,他看向课桌边站着的女生,目光带着询问。
张彩妍对上他的眼睛,稍显慌乱不知该往哪看,说着,“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李若寻点头的同时站起身,从她身边走过,不似与其他男生擦肩,一股大汗淋漓的酸味窜进鼻腔,他身上是清爽的味道,配上白色的短袖衬衫,像青草,或者是苏打水,闻着让人一阵悸动。
每次对视,张彩妍总是急忙低头避开,所以总是错过他毫无情绪的移开目光。
张彩妍转身回去座位时,听见一声嗤笑,她看向距离几步的座位,那围坐着三个女生。
是手里转着笔的女生,嗤之以鼻,“就她最积极。”
照着镜子的女生说,“关心同学咯。”
“是只关心某位同学吧。”说完,她们嘻笑起来,浓浓的嘲讽。
就算没有指名道姓,张彩妍一下捏紧拳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这时,有人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自己的座位上。
孟彤彤把试卷铺在桌面上,说着,“别理她们,快帮我讲讲这题。”
张彩妍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笑笑,拿起笔来解题。
教职员办公室内,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人,一边整理着手边的卷子,一边说着,“我现在要去开会,你把大概情况给若寻说一下。”
李若寻刚敲敲门进来,听见这一句,接着就被班长勾住肩膀转身走出去。
走在过道里,蓄着一头圆寸的班长,看样子很热的抓着衬衫下摆扇风,同时说着,“就是暑假互助学习,三两个人结对这样,回班先叫学委把成绩排一排,列个名单。”
说完,他因为热而焦躁的脸色,立刻变得亮一些,“放学打球去不?”
李若寻毫不犹豫的拒绝,“晚上我补课。”
班长嫌弃的说,“你还补课,逼我跳楼啊?”
李若寻拍着他的肩说,“放心,到时候暗号作战。”
班长很感动,和他击掌,“全靠你了,兄弟。”
夕阳如一团火,似乎滚烫出淡淡的焦味。
李若寻站在家门前,从口袋掏出钥匙,没有所谓的补课,是安熹微已经放暑假,此刻应该在家。
果然,他进门时,她正在厨房做饭。
安熹微听见玄关传来的动静,往后仰着身子,看是他走来,又继续在锅里翻着,说着,“阿姨今天家里有急事实在来不了,幸好妈妈去打牌,晚上不回来吃饭。”
许庭烧菜的手艺极好,结婚以后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自己不动手了,嘴巴依旧的挑,安熹微可不敢做饭给她吃,一定把她挑的一无是处。
“爸呢?”
李若寻的声音落在她身边
长情诀。
“下午打电话说要加班,大概很晚才回来吧。”安熹微说着话,夹起一块糖醋肉,转身递向他的嘴,“尝尝看。”
李若寻张口咬走筷尖上的肉,吃着吃着就皱起眉头。
安熹微随即问,“不好吃吗?”
他煞有其事的说着,“你是不是叫了酒店的菜来冒充?”
拐着弯夸她做菜好吃,对安熹微很受用,她笑着眼眸中亮晶晶的,脸颊一侧深陷出一个酒窝,引人亲吻。
晚饭后,洗碗池上的水龙头不再滴水。
李若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写着练习卷,几下敲门声响起,他放下笔,起身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刚洗过澡的安熹微,她的头发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堆在头顶,她说,“手机充电器借一下,我的不知道被我搞哪儿去了。”
李若寻转身去拿充电器,走来她面前时说着,“你快去把头发吹干吧。”
安熹微接过来,同时说着,“一直举着电吹风,手很酸的。”
李若寻皱着眉说,“你这样容易感冒。”
安熹微眼珠一转,然后看着他笑,“那你帮我吹吧。”
浴室中,还有她洗完澡后残留的热雾。
他并不是第一次摸上她冰凉的头发,而每一次衬得她颈后的皮肤很烫,他的手背不断地触碰,都像被烫的喉咙发痒,又克制不住故意去触碰。
只能反复的痒,得不到慰藉,如同越拉越长的一根线,他也不知道,何时会崩断。
头发接近半干透,只剩发尾的水珠时,镜面上的蒸汽也几乎挥发干净,映出安熹微面颊如桃的颜色,一边拿起梳头,一边问道,“明天开始期末考了吧?”
李若寻点头,眼眸低垂着,想吹干她发尾最后的水。
“别吹太干了,伤头发。”安熹微及时阻止。
他不舍关掉电吹风,只说,“还没。”
安熹微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说道,“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可以考得很好,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考得好的话,我就给你奖励。”
话音刚落,李若寻就立刻关掉吹风机,“是什么?”
安熹微转过身来面对他,扬起嘴角,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踮脚,嘴唇距离他的耳朵,不过微毫,“你猜。”
她的呼吸尽数钻进耳蜗,而她饱满的地方,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身体,只要低眸,就可以看见,游走过他梦中的形态,他不敢,因为现在喉咙比刚刚还要干燥,快要干涸成裂。
原来越崩越紧的那条线,是界线。
他们用姐弟的关系亲密,用着恋人的方式对话,不知是谁心怀鬼胎,在种种举动下,危险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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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后一科的当天下午,教室不像以往尽是笔触纸张的沙沙声,或在抱怨闷热的天气,而是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暑假。
班主任发完成绩单,说完一大段听来无味的事情,就将心已不在此地的孩子们放行了。
安熹微站在校门口的树荫底下,两手搭着棚挡阳光,穿着简洁的t恤,百褶裙,白球鞋,松松垮垮的梳着马尾,漂亮的会让人多看两眼
南有嘉鱼。
所以当她伸手朝一个方向挥着时,许多目光无意探究,只是下意识地看去,只能看见三五成群,穿着校服的学生。
李若寻朝着她走去,身边的朋友自然意外他改变方向,懵然的跟着过去,瞧见安熹微,班长抱着他的肩,咋咋呼呼的喊着,“哇,女朋友啊?”
周围路过的三两同班男生,开始发出呜声起哄,李若寻不解释,而是无奈的笑着推开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