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和平点点头,又把烟盒扔回茶几上,若有所思的说着,“戒了好啊。”
“有空带灵芝多回家看看,你妈妈平常挺挂念她的。”阮和平侧身看着电视机,语气平淡的说道。
梁安听见‘你妈妈’这用词,立刻挤到他身边,亲昵的揽过他肩头,阮和平怔一下,抬手推拒着他,“……你别靠我这么近。”
阮灵芝端着菜盘出来,就见沙发那坐着梁安和她爸,一副哥俩好的热络模样,着实让她愣半天。
“姐,你看我这鞋。”阮灵甫噔噔噔跑来她面前,秀着他脚上的鞋。
阮灵芝瞥他一眼,“站远点,我看到就想踩。”
阮灵甫机警地抬脚远离她身边。
等一锅汤上桌时,他们已经围坐在饭桌旁分着筷勺。
鲁泓妹用围裙擦擦手坐下,突然记起什么,问着梁安,“亲家那边打过招呼没,知道你们要结婚的事吗?”
梁安半懵的看她,“亲家?”
鲁泓妹:“就是你的父母。”
梁安很快地‘哦’一声,笑开说,“他们知道啊。”
他这么说着,阮灵芝就想起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她通过视频,看见了梁安的妈妈,她与阮灵芝想象中相差无几,气质优雅,说话很温柔的女人。
高敏真挺喜欢自己的儿媳妇,还拿手去摸了摸电脑屏上阮灵芝的脸,跟着不好意思的捂嘴笑。
只可惜,没能见到梁安的父亲,开始阮灵芝以为他爸爸会站出来阻止他们,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甩她一张支票。
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梁安时,得到他的笑声作为回应,他是说,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爸爸是不会强加干涉,就像梁语一样,她想和谁结,还不是照样和谁结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阮灵芝恍然明白了,梁以秋不管给子女定下怎样的标准,最后也都随他们的意愿,外表苛刻无情,却有为人父的心。
而梁安似乎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视频结束时,他说出‘替我向爸爸转达我的思念,我爱你们’这句话,才能那么习惯成自然。
或许,高敏对电脑屏幕摆摆手说着再见后,抬眼就看见,一直坐在可以听见他们对话的距离内,翻着报纸,喝着红茶的梁以秋,她温柔的笑了。
阮灵芝踮起脚,从老旧的衣柜上层中搬出棉被,这时,身后靠上来的人,接过她手中的棉被。
床与衣柜间的过道很窄,转身就撞到他的胸口,熟悉的气息,在她更熟悉的房间里,莫名悸动。
他们站在床的两侧,拎着棉被抖一抖,刚铺在床上,阮灵芝就躺上去伸着懒腰请说“我不爱你”[系统]。
感觉身旁有人躺下,她睁开眼,转过头问他,“你以前抽过烟啊?”
“十几岁的时候,抽了很多的烟,然后把喉咙弄坏了。”梁安指尖摸着脖子中间,亦如回忆起那感受,“吃东西太大口吞下去都会痛,就戒了。”
阮灵芝‘唔’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天生嗓子就这样。”
梁安撑起半身,不满的皱眉,“你不是应该关心我会痛吗!”
阮灵芝失笑,“那请问你现在痛吗?”
“痛。”
“怎么才能不痛呢?”
梁安笑的明亮干净,像阳光暖融融地晒进来,他说,“你亲我一下。”
阮灵芝搂过他的颈项,献上她的吻,鼻息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在她成长岁月中居住的房间,听见屋外又开始落雨,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清明节后,天气在悄悄回暖。
因为梁安的国籍问题,办理结婚证的需要多一层手续,而美国驻华大使馆说他的单身证明文件,将在十四个工作日内寄出来。
午间休息时,阮灵芝和几个同事去对面街新开的日式简餐吃饭,其中一位同事是财务部,七嘴八舌的闲聊中,她得知工资已经打出去的消息。
女人在一起总是不缺话题,马上就谈起阮灵芝那多金帅气的男友,某同事开玩笑的问着,“什么能喝喜酒啊?”
阮灵芝盘算着一会儿去提钱还信用卡事,分心的回答着,“很快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等她回过神来,周围都叫着让她请客,阮灵芝只能慷慨的掏出信用卡。
正午的太阳透过玻璃门,照的atm机屏幕有些反光。
阮灵芝不自觉眯起眼睛,手指点着她卡内的余额数起来,“个十百千……千万。”
反复数过三遍,她的工资卡里,整整多出两千万。
阮灵芝彻底愣住,怎么办,报案吗?
坐在银行的柜台窗口前,阮灵芝递去她的卡,同时说着,“你好,我这张卡的里多了一笔钱。”
柜员小姐声音平淡的问道,“多了多少?”
阮灵芝说道,“两千万。”
柜员小姐很快地转过头看她一眼,回神说着,“请您稍等一下。”
不一会,她接着说道,“您好,这里帮您查过,并不是我们系统错误,这笔钱是本月15号汇入您的户头,汇款人是陈忠良。”
阮灵芝走出银行的门,日光把街道照成刺眼的白色,她还是站住脚,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去陈忠良的电话,用手挡在额头上遮住阳光封灵镇道。
那边的人接起来,问道,“有什么事?”
阮灵芝隐约听见小女孩软糯的声音,想起今天他女儿央央来找他,确实如梁安所说,特别可爱。
“陈总,我现在在银行,然后刚刚查了一下工资卡,有笔钱是您汇过来的?”
陈忠良顿一下,然后说道,“梁安没跟你说吗?”
-
傍晚的时候,梁安有个急诊,没有来接她下班。
他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江水对面不知何事放起烟火,夜色上空火树银花。
阮灵芝抱着打卤面,窝在阳台前的小沙发里,回头看他一眼,心事重重,像有话要说。
梁安无心去做其他事,先将jake关在阳台外,跟着坐在她面前的地上,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阮灵芝抿了抿唇,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是你让陈总把钱转给我的?”
梁安点点头,解释道,“就是忠良哥借我的钱,他要还给我,我就说转给你。”
她听完皱起眉心,目光瞥向落地窗外。
他不明所以的紧张起来,轻声的问她,“怎么了。”
“我不要那么多钱,你别这样,我会感觉……”阮灵芝低下眼眸,摇头说着,“我说不上来,反正很奇怪。”
刚好一簇烟火燃尽,能听清梁安说着,“因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想把最好的给你。”
阮灵芝抬头看着他,他眼里似乎映着窗外的光点,又一簇烟火上升,绽开。
她倾身去抱住梁安的脖子,望进他的目光,她说着,“对我来说最好的,就是你啊。”
梁安大手揽过她的后脑勺,这吻像烟火盛放的热,酥□□痒的火光撩动人心,她的身体渐渐下沉,躺倒在软沙发里,下半身滑在地板上。
梁安从她裙腰里一下抽出衬衫,轻而易举地伸进手去,抚摸在她的胸前,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的,点燃一次次火苗。
阮灵芝被吻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制止他的动作,轻喘着说,“我姨妈来了。”
梁安一怔,扭头往玄关的方向看去。
阮灵芝愣住,然后笑出声来,握拳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看什么呢!”
梁安恍然的‘啊’一声,随即有种透支力气的感觉,覆倒在她身上,沮丧的深呼吸着。
阮灵芝被他逗得笑不停,直至梁安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逐渐收起笑意,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抬起手臂,紧紧抱住这个人。
他说,thankyou.
&iloveyou.
小纨绔 第44章 婚事(4)
手机的闹铃击碎早晨的静谧,感觉身后的人下床去,紧接着,窗帘被拉开,大片的光亮覆在眼皮上,而她朦胧的意识不愿意清醒,拧着眉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听见卫生间传来的流水声,阮灵芝艰难地钻出被窝,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好一会,下腹坠痛的不想站起来,她回头一瞥,目光定格在床上。
梁安洗漱完满脸清爽的走出来,刚好与她即将擦肩重生之偏差。
阮灵芝拖着疲惫的身体,抬手按在他肩膀上,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把床单洗了。”
他莫名的一愣,走去床边,掀开被子就看见床单上一小块已经干涸的,暗红的血迹。
阮灵芝一手捂在小腹上,一手刷着牙,从镜中看见梁安抱着换下的床单走进卫生间,扔在洗衣篮里,然后靠近她身后,搂过她的腰,一只手来代替她的手,不重不轻地按揉着她的腹部,她得以空闲下来的手,撑在洗漱台边上。
梁安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你今天别去上班了。”
阮灵芝拿起木质的漱口杯,咕噜咕噜地漱了几口,吐干净后说着,“无故旷班会被辞退的。”
梁安疑惑的问道,“你很喜欢去上班?”
“谁说喜欢上班了。”阮灵芝抽出一张面巾纸,擦着残留在嘴角的泡沫,“但是你既然跟别人签了合同,也给了你工作机会,肯定要善始善终啊。”
将纸巾团扔进洗漱台下的垃圾桶里,她转过身,两手搂过梁安的颈项,踮起脚,唇压上去。
他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下将她抱上洗漱台坐着,含弄她冰凉的唇瓣,在她微启双唇后,轻咬她的舌尖,扫荡着她温暖的口腔,牙膏的薄荷味泛滥,缠绵成灾。
梁安放开她的嘴唇,一个吻落在她鼻尖。
她睁开眼睛,笑了笑,张口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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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眼的光线,通过身后林立的摩天大楼翻折进窗玻璃里,照的阮灵芝看不清电脑屏幕,只好站起来去拉下窗帘,再坐下就是一阵钝痛。
阮灵芝不敢随意起身,一直注意着左边同事的动向,见她拿着水杯往后滑着椅子,欲要去茶水间时,刚想出声拜托同事帮自己倒杯热水,一道人影就挡在她眼前。
她往上望去,视线中是陈忠良眉头深锁的脸,他张口就问,“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发问,阮灵芝结巴一下,“我……我没事啊。”
陈忠良看她脸色苍白,确实不像‘没事’的样子,但不到需要卧床休养的地步,明显是某人关心过度,就这样平时要求还很多,不能辞退,不能加班,不能分配繁重的工作任务,不能告诉她这几个‘不能’,他哪是雇用员工,根本是供佛。
由此,陈忠良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能借钱,借人一回钱,就成孙子了。
阮灵芝睁着眼睛,见他抿唇半响,然后对她说道,“你请两天假回去休息吧。”
说完,陈忠良就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走回他的办公室。
走出写字楼,日光亮的让她眯起眼睛。
阮灵芝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左右张望,在仍然车流成河的马路旁,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沃尔沃,正要抬脚往那去时,她的手机震起来。
车内,梁安将手机贴在耳边,没等电话接通,车门先被人打开蹲在墙角种蘑菇。
阮灵芝坐进来,边扣上安全带,边说着,“我就知道是你。”
梁安扔下手机,打着方向盘,迷茫的问,“什么是我?”
阮灵芝瞥他一眼,时常分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变着花样宠她,又小心翼翼的不想被她发现,如同让她自由的翻山越岭,眺望美景,同时,也让狂风骤雨与她无关。
阮灵芝故作无奈叹口气,“以后陈总得怎么想我。”
梁安神情严肃起来,“他为什么要想你?”
阮灵芝笑而不答,接着喊他,“霸道总裁。”
梁安一愣,“你在叫我?”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阮灵芝还转头看一眼后座,再靠回椅背,问他,“你中午想吃什么?”
梁安笑道,“你请我啊?”
阮灵芝点点头,“对呀,我有钱。”说完,冲他眨个眼。
梁安刚好看到她那双柔媚的眼睛一眨,正视前方急忙说着,“你快亲我一下,马上要出车祸了!”
阮灵芝当即笑起来,拉扯着安全带,倾身过去亲在他的脸颊上。
他们没有去任何餐厅,而是直接开回家,因为梁安自告奋勇的要煮面给她吃。
虽然他显得手忙脚乱,但是,在阮灵芝眼里,那个男人站在厨房里的背影,将成为毕生难忘。
忍不住上前去,想抱住他的背脊,刚好梁安抓起一把葱花,猛地扔进去,就像正往锅里洒□□的巫师,阮灵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自顾不暇,没时间问她在笑什么。
梁安的大作好不容易出锅,端放在桌面上,她一眼看去倒是有模有样,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比着她眼下的一碗面,郑重的说着,“请品尝!”
阮灵芝夹起一筷子吹了吹,往嘴里送。
仔细品味后,她缓缓抬头对上梁安期待的目光,她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口,“……很好吃。”
“特别是……”阮灵芝想昧着良心夸奖一番,但是无从下嘴,“这个葱放的好啊。”
梁安似乎有所领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马上端起碗来,准备将其撤回洗碗池,同时说着,“我们点外卖吧。”
阮灵芝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他已经点完了。
他们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叫过外卖,她猜梁安的口味,大概会是披萨汉堡之类,结果来的是衣着整齐的服务员,拎着几只超大号的塑料袋,上面印着某大酒店的logo,阮灵芝有些傻眼。
不愧是大酒店,服务员很有素养的上门摆盘,清蒸鲈鱼、金玉满堂、红烧大排、十三香小龙虾……
服务员走后,阮灵芝握着筷子,面对满桌热腾腾的菜肴,一边想着先从哪下筷,一边说,“我以为你会点汉堡什么的……”
“你想吃汉堡?”梁安问完,立刻摇头否决,“那个对身体不好重生之茗墨。”
阮灵芝夹着鱼肉放进嘴里,含着筷子说,“那你不是经常吃。”
梁安眼珠一转,“偶尔啊。”
阮灵芝不满的放下筷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梁安皱起眉头,“说我能听懂的好不好,都快结婚的人了,你懂事一点。”
他最近学着电视剧里的话,煞有其事的乱说一通,每次都逗得阮灵芝咯咯笑,她差不多笑完,手边就多出一碗盛好的汤。
吃完午饭,她就开始推赶着梁安去医院,自己躺回房间小憩一会。
等再醒来时,看着没有拉上窗帘外,她伸着懒腰,正好宽阔的江面上有游轮驶过,仿佛可以听见船笛的声音。
阮灵芝起床觉得身体比早上轻多了,跟着打卤面走出阳台玩耍,夕阳垂垂,床单迎风飘着。
用脸和肩膀间夹着手机,一边和安熹微通着电话,询问下韩煦的近况,一边摸着床单,说完拜拜后,她将手机放在阳台上,想把干透的衣服收下来,一阵风来,吹拂起的衣角刺到她的眼睛。
阮灵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后退半步,手肘碰到阳台上的手机,就在她发现的同时,眼睁睁看着手机坠落下去。
她微张着口,趴向阳台边上,脚边的打卤面也拉长身子,将头往下探去。
幸好没有砸到人,阮灵芝松一口气,认命的出门去捡。
倒是没摔散架,只是屏幕裂成雪花状,按下解锁也是五彩的画面。
阮灵芝摇摇头,捡起来的时候,她想着打电话让梁安买一只新手机回来,然而转身的瞬间,她就想到,除了舫城老家的电话,和自己的号码以外,谁的也没有背住。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她突然眼睛一亮,收拾衣帽间的那天,好像在鞋柜下面有一盒,装着梁安淘汰不用的电子产品,其中就有一只手机。
果然,她趴在衣帽间的鞋柜下面,捞出一盒沉甸甸的东西,打开翻一下,就找到那只看起来完全如新的旧手机,还好,充电器是通用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阮灵芝看着出现的解锁密码格,她眨眨眼,输进梁安现在的密码,顺利的打开,她准备换卡时,手指不受控制地移动到相册上,点不点开呢……
大不了,梁安回来,她的相册也给他看呗。
这么想着,阮灵芝就点开那小方块的图标,一张张宛如美国的风景纪念册,一些和朋友的合照,居然还有几张自拍,怪可爱。
阮灵芝笑笑,刚打算从相册退出来,就看见一张照片,她愣一下。
照片中只有背影,或者说,有半张脸的轮廓,她穿着无袖的白裙,头发有些凌乱挽着,那时候,风把发丝吹到她的面颊,她抬手勾在耳后,笑着和身边的人讲话夏阳是怎样得瑟死的。
阮灵芝忽觉眼眶有些热意,深吸一口气,忙退出相册,却又瞥见短信箱。
最终好奇心战胜一切,她暗自说着,就看一眼,然后点开短信箱,因为没有电话卡,所以只剩一串串数字,他发的多是英文,唯独有一个收件人,让她愣住半响。
那是她上一个使用过的手机号码,曾经寄居在被阮和平扔出车窗外的那部手机上。
阮灵芝莫名有些紧张的点进去,时间最近的一条写着,你好,我是梁安,今天心情好吗?
她非常不解的皱起眉,飞快的往上翻去,直至停在最顶端。
——你好,我是梁安,今天才知道你的事,我很抱歉,现在心情好吗?
这条短信发送的时间,阮灵芝永远都记得,她刚刚分手,漫天的假艳.照,迫使她躲避回家,她第一次知道来自陌生人的谩骂和嘲笑声,可以如此汹涌,仿佛站在与所有人逆向的路上,他们擦肩时脸上戴着可怕的面具,盯着她,企图撕开她的衣服。
——你好,还记得我吗,你一定不记得我吧,可是我以前经常出现在你身边,有没有想起来呢,哈哈哈,不让你猜了,我是梁安,今天过的好吗?
即使风浪平息后,阮灵芝重回校园,表面无异,内心依然很慌,很怕,感觉孤立无援。
——我很遗憾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帮助你,一切都会过去的,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健康,希望你明天心情好。
——这几天过得好吗,前几天我去rainier看见好大一只水牛,那里的公园很好看,如果你能看到就好了,还有,我给你送一瓶,那是雪山上的雪,希望你今天心情可以好一点。
看到这条短信,她记起当时好像是一个叫郭扬的男生,拜托她舍友送来的一只玻璃瓶,里面是水,干净透彻的水,现在想来,那个男生似乎是梁安的好朋友。
阮灵芝笑一下,她们还猜了好久,那瓶水究竟是有什么含义。
只是,笑的时候,眼泪不小心滴到屏幕上,她用掌心抹去,留下一道彩色的水印。
——嗨嗨嗨,今天过得好吗,我知道你应该是换号码了,不过没关系,希望你明天也可以很开心,早点休息,多多锻炼身体。
……
数不清有多少条短信,每天一条,几乎耗尽他所学的中文词汇,努力的,想表达给她听。
当她再次翻回最新的一条,你好,我是梁安,今天心情好吗?
顿时,泣不成声。
其实你从不孤独,因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始终有人在陪伴你,度过那段寂如荒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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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梁安还未回来前,她先收到来自美驻华大使馆快件。
jake跑来带起的风卷过她脚边,马上就被拖走了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梁安收拾完jake的卫生,走进客厅,瞧见茶几上的快件,眼皮一扬,兴奋的坐在沙发里拆起来。
站在厨房热饭菜的阮灵芝,回头一看在拆快件的人,刻意用随口的语气说着,她的手机下午不小心摔个粉碎,就用他的旧手机先顶替一下,过两天出门再买新的。
梁安点着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忽然想起什么,拿出自己手机拨去电话,就盯着茶几上,以前是他的,现在是阮灵芝的手机。
手机嗡嗡地震着,吸引阮灵芝转身看去,只见梁安皱着眉,“小……什么,这两个字怎么念?”
她存的号码全是在卡上,不用重新命名,所以阮灵芝卡壳一会,声音很小的说,“……纨绔。”
梁安挂掉电话,看向她,“玩什么?”
不等阮灵芝想好怎么解释,他就挥着手说,“这名字不好听,你换一个。”
她笑笑,走去他身边坐下,“那你说吧,给你改成什么?”
梁安灵感一现,“你老公。”
阮灵芝没反应过来的张着口,“啊?”
梁安先笑出声来,接着说,“然后我每次打给你,就会显示‘你老公’来电。”
说完他仰头倒在沙发上笑起来,还能这样自己把自己逗乐了,阮灵芝忍不住跟着笑,“有毛病。”
没笑多久,梁安就坐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揉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准备在周六晚上跟你求婚。”
阮灵芝一愣,“哪有人给惊喜还提前通知的!”
梁安理直气壮,“因为我很紧张!”
阮灵芝笑了,“那我要安慰你,让你别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