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让你白天来探,你果然就急不可待,晚上便来潜府!”他笑的更是开心了,微长的眼尾淡淡的飞扬:“不知道长庆帝知道你擅离职守,潜入敌邦,会作何感想?”
“你为何要抓小白?”星言已经隐忍不住,饶他再是一个温文的人,被他几番奚落,业已经要忍不住!
“你说呢?你不远千里而来,又是为何?”他忽然贴近了星言。但声音已经带了几丝寒意!小白!他竟然张口便说小白,而不是,白夜黄泉!难道说,他急火如焚前来,思虑如此紊乱的前来,不是因为白夜黄泉,而是因为,小白!这种认知一下子令他想起那天,小白被人下药之后的言语。‘我许给你,少爷!’,他在星言的耳畔轻轻说了几个字,那几个字,已经足已经让星言浑身颤抖起来!他猛然的后退了一步,盯着倾绝的眼,紫色的!暗夜炽光之下,紫色已经显出浓黑,离的如此近,他才可以看的清!
“你,你是…”星言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碧丹倾绝!他说的,正是这四个字!碧丹倾绝!
“不错!我为什么抓她,你为什么找她,我们不言而喻,不谋而合!”他略牵了唇角,眼底却蕴出森冷来。
“你对她怎么样了?她不能没有那个,没有了,她活不下去了!”星言脑子轰轰的疼,已经忘记了他对他的讽讥,甚至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小白!小白!
“你都自身难保,还顾其他?”倾绝也开始有些微颤起来:“我告诉你,现在她只我案上鱼肉。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高兴了,就带来玩一玩,不高兴,我拿她当条狗!我想她怎么样,她就得怎么样!”他的指节微曲,轻声说着:“我限你十日之内,滚出凌佩!”
“你放了我?!”星言脑中纷乱,却想的是他刚说的话,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他已经发了昏,甚至有些发了疯!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倾绝:“你可别后悔!”
“我等着你,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倾绝说着,忽然一扬下巴。已经有侍从而来,一把将星言直搡了出去!
“王爷为什么不拿了他?”凌霜待人出去,轻轻的问着。本来不是就布了局引他来吗?为什么突然又放了?
“你没发觉么?他没有驭灵!他根本没开禁,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倾绝轻轻的说着:“我故意激怒他,让他回去开禁!我才有机会,进军缀锦!”
“在街上已经查觉,但以为他故意隐气!”凌霜低声应着。
“我之前也以为是,所以布了网拿他。但他腰间还带了绳索,若是带了鸟来,何需如此?所以,在街上,他并没有故意隐气。他只是,还固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倾绝勉强说完,指尖已经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想杀了星言,在他脱口而出叫小白的一瞬!因在那一瞬,他看到星言眼底的情愫!他是为小白而来,不是为了白夜黄泉!这个认知,让他迅速找到可以溃对方最后一道防线的弱点!之前故意说出他的错漏,讥讽他,打击他一向的自信,折断他的骄傲,都不如那最后的一句!
他看到了,在他说出对小白的种种!星言眼底强烈的愤怒,不顾一切的溃乱!他一向能很快找到别人的弱点,然后毫不犹豫的挫败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变成任他摆布的玩偶!让他们,一步步的落入早已经设好的圈套!但是这一次,他做到的同时,竟然连同自己,也要陷入疯狂!他眼底有情意!那不是假的,不是一直他所认为的虚情假意!他只说小白!他毫不考量自己的境地,却还在问小白!这令他在击溃对方的意志的时候自己也接近溃败!他原本可以说的更轻松,那样才会更逼真!但是,他却颤抖了,在星言颤抖的同时,他也在颤抖!
“王爷!”凌霜看出他的失态,一时失声叫了出来:“王爷,可是又燥了?”
“没有,你歇了吧!我累了!”他微微的扬手:“盯着他,直到他出了境!”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 倾绝的狂燥之症—
他跌跌撞撞回到屋里的时候,吓了守夜在屋里的灿菊跟明霜一跳!他从来不会步履紊乱,就算燥症突发的时候也不会!但是现在,他面色竟然是如此惨白!她们还不待开口,他已经直直的瞪向她们,那眼神俨然是一头猛兽,他已经在发疯的边缘!
“滚!”他的声音轻轻,却是足使她们屁滚尿流!她们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他直扑到床边,小白睡的很沉!她吃了他给的蛊醉丸,她会一觉直到天亮,就算外面刀兵四起,就算外头房倒屋倾,她也决对不会醒!
他连人带被的直抱住她,身体抖的更是厉害起来!他击溃了星言,他回去一定会驭灵再来!那正是他所想要的!但同时,他也击溃了自己,引发了内心的狂燥之症!不仅仅是他看到了星言眼底对她的情意,更重要的是,他最后对星言所说的话!那不是他想说的,那只是他挫败敌人的方法,但他不想用!他不希望用到!他更希望星言是虚情假意,他更希望星言些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拿回聚灵咒,他更希望…他快受不了了,身体的燥动让他想杀人,想看到血液四溅狂喷,想听到哀叫声,想彻底的变成一头狼!他身体快要爆开的疼痛,血液乱涌入脑,意识已经开始渐渐迷离!
他的身体越抖越剧烈,冷汗一层层的向外冒!他叫她,明知道她听不到还是忍不住出声叫她。她完全没有反应,他突然伸手扯开她的被子,探手进去她的小衣!反正她现在没有意识,那么他怎么对待她,她也不会疼痛!那么就用她的身体来抚慰他!他以前养女人的作用就是在此,他发泄出浑身的火焰也可以,这样他也可以平静!
但是,他看着她的脸,她睡的这样沉。她毫不犹豫的吃药,她说他给她吃,她就吃!她说她不走!她会一直在他身边!他做不到,就算她没有意识他也做不到!那么,明霜吧,灿菊吧!随便哪个也可以,或者让他鞭死一个也行,反正无论怎么样,让他缓解这种燥狂就可以!他脑子轰轰鸣着,眼睛已经出了血丝,他刚要跃起来。忽然被一条手臂给搂了过去!是她!小白!她是睡着的,却伸出手来搂他的颈!她是无意识的,只是他掀了她的被,她冷了,本能的伸手来找一个温暖的源头!因为他的药,她的意识迷游深陷,身体本能的反应出来了!她平时不会这样,就算睡着,她也不敢伸手去搂他。她只是偎着他,乖乖的像只小猫一样蜷着。但是,药令她浓睡,令她伸手来寻求温暖!
她的力量小到不能再小,根本无法固禁他!但她的力量又出奇的大,让他重新又躺回去了!他的胸腔有气乱拱,脑子在轰鸣,意识在游离,身体在扯痛!他的心,缩了又放,他的血乱流在身躯!他却依旧躺下了!他闭了眼,重新抖着手给她盖上,连同被子一起抱着她。他感觉到她细瘦的手臂在他的颈上,他紧紧抱她,抖个不休!
他的燥症逐年更甚,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完全陷入疯狂!他不怕死,他早活够了。他只想在有生之年,攻陷缀锦,将长庆帝,踩在脚底!将墨虚家,全部碾成碎末!他是为此而活的!这些年他急于求成,已经狂灵入体。但他不在乎,他只要强大的破坏力,不管其他。但是现在,他想活的更久一点,更久,更久一点!
他不停的颤抖,他以前燥狂也不会抖,因为他用外力发泄出去!但是现在,身体里的狂燥得不到释放,他只能一点点听凭它们在侵蚀他的内脏!她的手臂成了他唯一的支撑之源,他紧紧的勒着她,感觉着她的呼吸,像在为他唱一首宁静古老的歌谣!
小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头却还是静的很。她一抬眼,便霎时被他的样子给吓住了!他抖的太厉害,以前完全没有遇到过的。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吓得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手还绕着他的颈。
“王爷,王爷!”她忍不住开口叫他,他病了!昨天还好好的,现在他却病的好厉害!小白看着他,他没脱衣裳,连靴也没脱。被子都是在她身上的,冻着了?她慌慌张张的撑起身,得叫人去,得找大夫去,菊姐姐一定在外头的!
“别去!”他忽然开口:“不许去叫人!”他还是醒着的,她一动,他便微微的张了眼!
“王爷病了,得让大夫瞧瞧!”他的手勒着她,让她都无法完全从被窝中出来。她半撑着身,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急急的说着。
“不用瞧,快好了!”他轻轻哼着,他已经平静了很多了。但身体还是有些发抖,一阵阵冷热交替的气在他身体里乱窜!
“那,小白给王爷擦擦脸吧?”他看起来比她还要虚弱,他昨天明明还是神彩飞扬的,还是意气风发的。他还带她去逛的,还去揽月楼吃好吃的东西。还买骆驼,一千两的骆驼!他还好好的,但是现在,他却是如此虚弱的躺在这里。让她的心,一下子慌溃起来!他肯定是着凉了,昨天她怎么睡的这么死,他着了凉,受了寒,生了病,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她是一个最不称职的屋里人!
“嗯,别让人进来!”他松了箍着她的手臂,闭了眼轻轻的呢语。明霜跟灿菊一定在外头,让她把东西拿进来,打发了她们也好。
“好!”她急慌慌的应着,她先帮他除了靴,然后从他脚跟那下床去。用大被子盖上他,她胡乱披了件袍子,趿着鞋,就急急的往外冲!
灿菊跟明霜早守在外头,一直没听到他唤人。昨天他那副样子实在怕人,弄得她们两个一晚上也没踏实。直到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这才贴近了过来,但没敢往里进!凌霜立在院门口,远远的往这边看。王爷燥症犯了,他最清楚!他一直有些不放心,直到小白拉开门出来的时候,他才略定了下神。他知道昨天王爷忍的有多么的辛苦,经受了如何的折磨!他慢慢回转身,隐去了。
“主子!”灿菊才开口,看小白神情有些不对,一时也不敢问怎么样了。只顾着轻声招呼她!
“姐姐!”小白应了一声,见了灿菊,她想说他病了。但终是没敢,只是低声说着:“姐姐别进去!”她伸手接过灿菊手中的盆,水漾着,但有些微凉了,没有冒热气了。灿菊也不敢跟她抢,由着她端着。早打好的,正想着要换盆热的。
“不进,不进去!”灿菊连声应着:“主子要什么?奴才给您备去?”
“小白去换热的!”她低了头就往边上的澡间跑,她不惯使唤人的。以前都是灿菊明霜给她打点的好好的,弄来什么就用什么。她从不主动使唤人的!
“主子,奴才帮您换去!”明霜急着追她,忙着叫着:“主子慢些,仔细跌倒了!”
小白把东西一样样端进屋去,水盆,好几条巾子。他要换的衣裳,还有几样粥点跟茶之类东西!她以前侍候过人的,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她再进屋的时候,他似是睡了般的,裹着被子,看起来也抖的不是那么剧烈了!她绞了手巾,慢慢贴近他,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额间有密密的汗!她还在犹豫着该不该下手,但他已经出了声:“怎么去了这么久?”他微微睁眼看她,看她是不是又跌了个大跟头!因为他听到刚才明霜在外头叫她!看她好端端的,遂放了心,便又把眼闭上了。
她一路都是跑着的,明霜都追不上她。但他还是觉得慢了啊!她心里登登的,却不敢回言,她微喘着坐在凳上,终是轻声说着:“小白给王爷擦擦汗吧?!”她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看他现在这么虚弱,就是伸手打她,估计也打不出怎么样来!再说了,打就打吧,反正她也是个打不死的。她乱想着,就伸手向着他的额头,给他轻轻的把汗抺了。
他伸手握住她拿热巾的手:“我不会打你的,别跟吓着一样!”他声音很轻,却是很准确的猜到她的心:“以后走路就走路,跑什么?摔大跟头豁了牙就不跑了!”他还是忍不住叮嘱她,虽然说的很轻描淡写!
她微微颤了一下,心里也是一悸,眼底又有些泛冲,似是又有泪在顶的慌。但他不让她哭的,她只有深深的吸气,忍!他已经感觉好多了,折腾了一宿,气息一定,便会觉得有些疲累!他抬眼看着她,看她怔着一双大眼定定的瞧着他:“看什么?怕我死了?”
她狠狠的抽气,胡乱的摇头:“王爷,喝粥吗?还是先喝碗茶?”
“不了,我不想吃。你去吃点吧!”他松开她的手,去拂她纷乱的发丝。看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张着对大眼睛,又是蒙蒙的水气!让他的心,浮浮定定起来!
她也不觉着饿,便给他掖了掖被角:“那小白去添块炭!”他是着凉了才会这样,他昨天没盖被子冻着了才会这样!她起了身,想着一会是不是要熬碗药来给他!他不让她说,也不让人进来,她也不知道要熬碗什么药来才是对的。还是跟灿菊说是自己不舒服,将这症候说了,让灿菊去拿主意?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他手臂一伸,就把她给挟过来了,他直接把她勒上床:“你不吃吗?”
“小,小白不饿!”她有些发怔,他看起来病歪歪的,但为什么还这么大力?
“那算算账吧!”他瞧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突然坏笑起来。他反身压住她,被子又滚乱成一团。
“啊?”她不知道他要跟她算什么账,是拉,昨天睡的跟个死猪,把他冻病了!算这个账吧!
“叫我!”他轻声说着,抚着她的颊。
“王爷!”她一时脑子泛木,脱口就叫出来了!
“加上这次,你叫错了七回!怎么办吧?”他就等着她中招,他竟然一直数着她对他的称呼,她现在不仅是脑子泛木了,根本已经成了一锅粥!
“叫我名字,叫七次,我就放过你!”他笑的更坏了,眼珠亮亮的,像两颗紫色的宝石!唇角飞扬着,似是病全好了般。
“倾….倾…”她哆嗦着嘴唇努了半天,还是叫不出一个整名来。终于,她皱着眉,一脸可怜像的看着他:“饶,饶了我吧!”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又看到她另外的一面了,她开始向他耍无赖了!他的心满溢起来,他盯着她的嘴唇:“刚才王爷王爷不是叫的很顺口吗?现在结巴了?”他说着,就向着她吻了下去!小白,她把他的燥症压服下去了,不止一次的压服下去!只凭她细细的手臂,瘦瘦的身躯!就不可思议的,让他的狂燥,平息了下去了!
他深深的吻她,吻得她又要窒息,吻得她满腮通红,吻得她头晕目眩,神思乱飞!许久许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看着她满脸的晕红,嘴巴已经肿得像香肠!他把她放在里头,拉过被子盖住他们:“我要睡觉了,你陪我再睡一会!”他搂过她,将她的左臂搭到自己颈脖的后头。
她才刚醒,昨天她睡的很好,梦都没一个。她哪里还睡的着,她被他搂着,也不敢动,只是轻轻的说:“炭,要熄了!”火笼烧了一晚上了,炭这会子该添了!
“那你就当块炭吧!别再把我冻着了!”他笑着,故意说着。她定是以为他冻着了,她端来的茶都是姜茶,虽然放在外头堂屋里,但还是有味道在这里弥漫!
她一听这话,便更紧的向他偎了偎。她觉着她铁定是睡不着的,她才刚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看着他面色在渐渐转好,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看着他垂落的发丝,感觉着他的温度,她竟然又被催眠一般,竟然又真的睡了!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 星言与倾绝的方向—
星言与萧亮被押出了凌佩荡云关,昭平王吩咐十天,他们就真的被十天送出了关口!一路在囚,却没人为难他们。星言一直缄口不语,面色惨灰,总是呆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晚之后,他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僵了,硬了,木了,傻了!萧亮不知道他那晚出了什么事,为了隐藏身份,他们住在贩子聚集的远平馆站里。但是,当晚馆站就被布控,所有人都被赶到大街上!然后,星言跟他,就被押送了!那晚他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星言说只是查探,然后再寻良机。只是查探,那,不小心还是被擒了吗?但为什么只是遣送,为什么他们没有丝毫查问?而且,星言私闯王府被拿了,竟然也是毫发无伤,只是遣送?!那个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宽待人起来了?
他们之前是想扮成马贩的,但缀锦的马种与凌佩相差甚远,而两国近几年关系交恶,早已经封了边贸。他们根本没办法再带太多其它货物进来冒充货郞!他们潜进来之后,见京里有不少游商。扮成贩牲的,而且是月耀国的骆驼,就算是面孔生,也不会有人起疑!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对了?他们跟着一同被遣出境的各国散闲之人一起,挤挤拥拥,推推搡搡的出了关门。萧亮从未坐过这么破的车,而且像牲口一样挤了满笼,一路上,吃的馒头硬的简直可以砸死人。汤里漂着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破菜叶子,泛着一股子酸气。晚上冷的很,挤草堆,脚趾头都要被冻木了!他简直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罪都给受了!
出了关,萧亮有些忍不住了。一路上,星言根本一言不发,人整个有些呆呆的,问什么都不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丧什么?这次不是有惊无险么?咱们再潜进去就是了!反正都知道她在哪了,你发什么怔呢!”萧亮盯着他:“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而且瞧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下回再好好布划布划,不愁劫不回来!”
星言怔而不语,面色铁青。墨虚家的大公子,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游走朝堂,进退相宜。呵,真是天大的讽刺!布划周详,心细如发?!笑话啊!他每一句话都在打击他的自信,每一步都在挫败他的尊严!他故意让他与遣送的逃民一起回来,让他坐烂车,让他睡茅草,让他吃猪食!他要告诉他,所谓的思虑细缜的大公子,只是一个娇生惯养,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他之所以会那般与他细细道明,根本就是句句在刺讽他。他只用言语,就可以打败他!他把他盘剥的一丝不剩,让他知道!他根本就是狗屁!他若想杀他,只是反掌。他无需亲自沾染血腥,只要把他送给长庆帝就可以!哼,他根本连杀他都不屑,他根本一个回合都不配跟他斗!他在他的面前,只是一个没长齐牙的毛孩子,凭着一股子傻劲,光着屁股就敢向他挥拳头,除了让他嘲笑,根本就一无是处!
他现在已经无法分辩,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那些所说的,关于小白的,他已经不能确定了!他已经没有自信,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那天在街上看到的,并不是小白。而是一个,长的跟小白非常相像的女人!他故意告诉他,他是碧丹倾绝,他是曾经的云州碧丹家的人!他是让他回去告诉父亲,他是让他驭鸟前来!他要借此一败缀锦,他要图的,是缀锦的万里山河!他毫不隐藏他的图谋,而他呢?就必须按照他的计划去做!
他不得不做,除了驭鸟,他还能用什么来压制他?除了驭血骊,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小白?碧丹倾绝,他必会不惜一切的得到聚灵咒!小白的命,在他的指尖,岌岌可危!他照着做,便是将墨虚家陷入不退之境,不照着做,一旦碧丹倾绝聚灵咒得手,便成不死之身,更是要即刻挥军南下!他已经成了过河的卒子,没了退路!
“子勋,你说句话行不行?你发了十天呆了,你丧了十天了!他究竟是把你怎么样了?”萧亮的暴性子拱上来了,一把捏了他的肩:“他没发现你的身份对不对?他以为你只是个偷儿对不对?”
“偷儿?”星言终于出了声,眼眸却失了往日的光彩:“他会把毛贼只遣出境吗?还是从缀锦墨虚家的贼?!”
“你说什么?!”萧亮低吼出声,眼一下瞪如铜铃:“他如何得知的?”
“我要驭灵!我要开禁!”他轻轻哼了一声,低低的说着。
“你疯了?当年皇上怎么收拾的白夜家,你忘记了吗?”萧亮捏着他的肩一阵乱摇:“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为什么还放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宰了我们?”
“他要的,不仅是你我的命。他还要缀锦,所有人的命!”星言说完,浑身如同卸了力一般绵软!
“他哪有那本事?皇上身边有制驭强阵,就算他可通灵,又怎么能攻入我缀锦之中?他要逼你驭鸟,你若开驭,皇上一旦得查,恩宠尽失,杀头之祸便要临门!这几个月,他若从白夜手中得到聚灵咒,又怎么会安于在此?你能不能冷静下来,我们再布划….”萧亮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他生生打断,他一向谦和,就算别人的话听起来再刺耳,他也会静静的听完。他一向是如此尊重别人的!但是现在,他生生的打断了,不仅如此,他甚至一把推开萧亮的手臂,然后,便怒吼出声:“还要布划吗?要布划成什么?你可知道我们的手跟别人有什么不同?骆驼如何来分辩好坏?如何做生意才算图利,商家的表情要如何才能逼真?”星言一叠连声的冲出口来:“再布划多久,我们才能成功的不让人分辩出来?那小白呢?她要如何活在他的手里?他满身戻气,根本不怕沾染血腥!他手段狠毒,他为人残忍,他是噬血的禽兽!他,他是紫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