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头发剪的短短的黄毛丫头,正整个人窝在梁梓析的怀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垃圾零食,零食屑掉沙发、梁梓析的衬衣上到处都是,她居然粗线条到一点也没感觉,还一边关注着电视剧,随着剧情发出“白痴”一样愉快的大笑声。
几岁了?红红的脸蛋,还会“漏嘴”的下巴,简直幼稚到和幼稚园的小朋友没区别!
更可恶的是,梁梓析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很爱干净的他,也不急着整理自己,反而任她抱着,一下又一下,揉着小丫头的头发,露出她从来没见过的无奈、宠溺的神情。
两个人,简直象神仙眷侣一样悠闲。
这、这、这……
看看自己忙碌到,满身昂贵、只适合出席高档场合的套装一身油腻腻的感觉、香喷喷的香水味中更参杂着难闻的油烟味,现在到底谁才是黄脸婆???
她是不是被戏弄了??
是不是把她当免费工人了?
她想抓狂!!
“何姐姐,你忙好了?”“小朋友”眼尖,赶紧放下手里的零食,好亲昵的蹦蹦跳跳,跑向她。
“何姐姐,你是不是累坏了?快过来休息一下!”“小朋友”好亲热的挽过她,将她拉向沙发,力度热情到差点把她和梁梓析堆成一团。
何宣娜不是白痴,她敏锐的察觉到,她才一靠近,原本神情轻松的梁梓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非常疏远的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她看得明明白白,明白到,她都差点在怀疑,安子茗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又不象!“小朋友”一脸好真诚、毫无心计的样子,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小心眼过头了?!
“何姐姐,你先休息,我来我来!”“小朋友”非常忙碌的跑到厨房去端盘子,一副忙前忙后,又是布置桌子,又是布置刀叉,忙到满头大汗的样子,让她为刚才觉得“小朋友”简直懒得跟一“废人”没区别的想法,很是汗颜。
其实,她还满勤劳的……至少肯跑腿,不是吗?
“小朋友”好殷勤的跑前跑后,梁梓析沉稳的身子也站了起来,不放心的跟在小妻子的身后。
“别乱跑,小心摔倒!拿刀叉时小心点!”她从来没见过梁梓析这么紧张一个女人。
当然,能带给梁梓析象原子弹爆炸一样威力的姜瑜心除外。
此时的梁梓析,紧张到好像初为人父的新爸爸,一直不停的担心着自己的小BB。
“何姐姐,你要坐哪个位置?”姐姐长,姐姐短,“小朋友”一张嘴巴甜到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她是专门拆散别人家庭的女人,怎么可以觉得不好意思?!
“我要坐,这里!”
她嚣张的厚下脸皮,指着梁梓析对面的位置。
烛台摇曳着,浪漫的光线下,对面是情侣的专座。
她可是狐狸精!狐狸精如果没有“大胆”精神,哪个男人会被弄到手?
她发现,梁梓析对安子茗越好,她就越有兴趣去破坏他们的家庭和睦!
……
这女人,有没有毛病,情人节的赖在别人家,还要坐他小妻子的位置,会不会看脸色?
梁梓析一张脸沉得不能再沉。
他和何宣娜谈过恋爱,知道她有多自我,曾经,他欣赏她带点跋扈的张扬自我,但是,现在发现,他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他刚想翻脸。
“好啊!”他的小妻子却已经热情的点头。
他蹙眉。
“梁,别那么小气啦,你看何姐姐为了弄这顿晚餐,有多辛苦!”他的小妻子毫无心计的甜甜开口。
小气?怎么反倒成了他小气?
他敏锐的察觉到,何宣娜的脸色变了一下。
对!这个家里,大方的是老婆,小气的是老公。
其实,他这个小气老公最想做的事,是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女人轰出去。
他叹口气,节日时她的,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都依她!
位置很快坐定了,他以为,铁定会很尴尬,但是,居然完全不是。
何宣娜虽然占据了“女主人”的位置,但是,却显然成了摆设,一点插足他们“甜蜜生活”的机会也没有。
就算,何宣娜故意将仅有的两份心型牛排,她和梁梓析一人面前一份。
那个丫头见到自己眼前的普通型牛排,应该知道她在向她下战书了吧?她准备鸠占鹊巢的意图够明显了吧?
“老公,牛排太辣,我怕长痘痘,你帮我吃这块,我吃你那块!”但是,没想到千算万算,算不到,吃垃圾食品一把抓的小女人,居然说怕长痘痘,直接换了梁梓析的心型牛排。
何宣娜怔怔的望着她和小朋友不伦不类的“心型”,再看看小朋友很愉快的切着,简直已经惨不忍睹到严重被分尸的“心型”牛排。
仰天无语。
所以说,聪明人都会败给傻瓜?!
“老公,我想吃你的通心粉!”
“老公,你帮我吃荷包蛋!只可以吃蛋黄,不可以偷吃蛋白哦!”
拜问题多多的小妻子所赐,他一点连闲着尴尬的时间也没有,挑起嫩滑嫩滑的荷包蛋,埋头帮她苦吃。
这些“活”,他一向做习惯了。
孩子气的笑脸一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何姐姐,不好意思哦,我吃东西很挑,也只有梁才受得了我!孩子气的笑脸,看起来一副蜜月女人的模样。
她这么艰辛湾库的拉下脸皮,是来见证情敌的甜蜜?
何宣娜承认,她被打击到了!
她不甘啊!
”析,好吃吗?”于是,她也直接学那坏丫头的一招,简直无视情敌。
“好吃!”沉默无语的是梁梓析,拼命点头回应的,确实小朋友。
小朋友吃得很开心,说的更开心,舞动刀叉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何姐姐,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
笨蛋丫头,这不是明摆着给情敌炫耀自己“优势”的机会吗?“那是当然!在美国的时候,我可是都自己照顾自己!”不像你,在家里闲的发霉,却还得老公照顾!
“怎么会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呢?何姐姐好可怜,连个能照顾你的男朋友都没有!”小朋友用“好可怜”的目光望着她。
谁说她没男朋友?在美国的时候,她的同居男友可是换过一任又一任!
但是,这话又不能当着梁梓析的面说!不说,在小朋友可怜、同情的目光里,她简直和三十几岁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没区别!
辩解不是,不辩解,更不是!
郁伤!简直郁伤!
而更可恶的是,梁梓析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继续认真完成着小妻子交代的“任务”。
“析,我记得我们以前一起时,你从不吃荷包蛋的……”
“咳!”他马上被一口蛋黄抢到了。
一起?一起是什么意思?
安子茗疑惑的望着老公骤然尴尬到极点的脸,和何宣娜有点小小得逞的微笑。
她正想开口询问,手机都响了起来。
是可可!
她赶紧接起电话,“怎么样了?”
“茗茗……茗茗……”电话那头的可可,哭到不行。
贺正彻真的在情人节和小三去开房间?
天杀的臭男人!
安子茗扔下了餐巾纸,“梁,何姐姐,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现在要去对付臭男人!已经没有心思再装“可爱少女”了!
她根本没想到,家里还有只千年狐理清,心急赶去朋友那扑火,家里的后院反而失火了。
第十四章
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地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像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她开着自己的小甲壳虫,用非常蹩脚,却最“勇猛”的速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领到驾照已经一年多,但是她依然是被老公勒令,不许摘下“实习”标志的“人见人闪”马路杀手!
终于安全到达香提酒店,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势停好她的小虫,急忙推开车门,因为太焦急,不舒适的高跟鞋差点扭到脚。
保安一路追在她后面,让她将小车停在规定的位置,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再摆出以往战无不胜的招牌笑容。
她快溜的如条鱼一样,钻进电梯,急忙拍键,将尽职的保安锁在外面。
电梯的显示板一格一格的往上跳,她心急如焚。
她和可可坐了多久的朋友?!有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朋友根本不像她凭着一张娃娃脸到处腹黑。
可可很老实,戳穿了就是好欺负!
她尽力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一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电话可可,让可可冷静、冷静、再冷静!等她来了,再重长计议。
但是,显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一刻冷静下来。
估计,一和他挂掉电话,可可还是冲了进房。
房间里,此时,剑拔弩张着。
对付好面子的男人,对付小三,根本就不应该明着干!
冲动是魔鬼!
现在的小三,凭的是什么?脑袋、身材、手段!
酒店房间里,气氛非常的诡异。
房间里,一床凌乱的被单。
很显然,刚才可可确实是当场“逮”到了什么。
贺正彻衬衣的衣摆皱巴巴的胡乱塞在西裤里,西裤的皮带甚至还来不及系上,眼神恼羞成怒,又尴尬无比的飘忽不定。
相较这场抓奸戏码中,比起贺正彻的狼狈、可可的激动,小三的角色镇定太多。只见|小三|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后,在单人沙发上坐定,优雅的从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修长的手指悠闲一推金色的打火机,仰头,一串串细致的白色烟圈,从冷艳的红唇,优雅的吞吐。
小三整个动作悠闲到,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里。
安子茗发现,她有想“撕”了小三的冲动。
同样,可可,纤细的肩膀,气氛的一致颤抖,豆大的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事一个不过才二十开外的年轻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个性张扬,一身时髦的衣服,更是将全身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
是个让男人第一眼就觉得够“辣”够“呛”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里带着一只崭新的CARTIER的钻石手表,手表精致的包装盒,甚至还放在床头边上。
显然,这事情人节的礼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只带着一串已经带了好几年、色彩已经有点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链。
据说,是没有结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这份可可一直很珍视的礼物,甚至还不是施华洛世奇的,因为可可嫌这个品牌价格贵到离谱。
所以,偷来的红玫瑰,永远是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家里的白玫瑰,永远只是衣服上沾着的一粒饭黏子?
安子茗,觉得又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难以得到的,是不是永远才是最好的?
女人是不是为了做男人心中永远的“床前明月光”,而应该永远不要对男人太好?
女人都太傻!
她一再的提醒可可,女人永远要聪明的藏点私房钱,可是可可总是无比心甘情愿的说,她的一生都会奉献给这个家庭,根本没有必要藏私房钱。
傻女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贺正彻一定谎报收入,令人心寒的藏了一大笔的私房钱?
CARTIER的的钻石手表可以作证!
已经摆在眼前的事实。
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温柔的可可,却突然出奇的倔强,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气大到吓人。
显然,她也啃到那只精致的钻石手表。
“贺正彻!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指着小三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因为房间里的一对狗男女,可可气愤道嘴唇发紫,一直颤抖道很厉害,“你……你们……太不要脸了!”
一向乖宝宝出身的可可,连破口大骂都不回,更别提讲脏话!太不要脸,已经是她认识的脏话词汇里的极致。
这是可可的家务事,作为朋友,她只能在形势还没有恶劣之前,站在一旁,不便插手。
只是,可可真的理论得过小三吗?如果能行的话,她也不会匆忙到扔下老公和老狐狸精独处,自己急匆匆的赶来。
“够了,可可,你不要胡说!快出去!”贺正彻却恼羞成怒的一把推挤过可可。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最气愤的是,他现在的态度,就像赶一头流浪狗一样恶劣。
可可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推到。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没事吧?”关切又气愤的问。
她关注到了,那个“小三”反而简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可笑的一幕。好笑到,现在的情景变成“小三”想在考验情人,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去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可可傻傻的摇头,显然,还一时消化不了,明明应该心虚的男人,为什么依然这么理直气壮。
这么多年,他已经太不习惯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可可已经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骂词。
反倒是小三往烟灰缸里优雅的点了一下烟头上的白灰,站起身子,与贺正彻同一“战线”。
小三的个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个头,她居高临下,俯视可可的模样,可恶、嚣张极了,“怎么,想骂人,却连个名词都找不到?”小三怒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彻,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样,胸无半点点墨,根本无法沟通!”
他对外面的人这么形容她?
可可僵凝住了,无法反驳,只想大笑。
“贺正彻,你有没有良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认识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绩优生!”安子茗马上冷笑反驳。
可可当年事为了谁,放弃了名校?
当年,又是谁,流着眼泪和女友哭诉着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难,根本负担不起学费?
当年,又是谁,起早抹黑的去打工,大冬天的围了省二元的公交费,每天起码步行一个小时上下班?
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地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像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绩优生?”小三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你们想告诉我,绩优生会考不上大学?会现在只是一个医院的迎宾‘卖’笑?”
典型知识分子看不起人的嘴脸。
“这位小姐,请问贺正彻,还和你说了什么?”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个够,痛到认清楚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痛到把已经溃烂的毒瘤彻底割掉!
“贺正彻都和我说了,这婚是家里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啰嗦又没知识的黄脸婆,两个人在一起差异太大,根本就培养不出感觉!”
他真的这么说?
可可眼睛直直的望着丈夫。
而贺正彻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小三”一点也不客气的继续说着,“他经常挂在嘴里,说哦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肤嫩滑到和你简直是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还没动两下,就问好了没有,快一点……让他一点再继续的冲动也没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点走形,因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点就说饱了,家里的剩菜剩饭,是谁在解决?
是啊,小三肌肤是比她好太多!
人家用的是兰蔻?娇兰?还是雅诗兰黛?而她,因为这个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宝”!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动力是比她强!但是谁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累趴人的家务的家庭主妇,在床上精力无穷?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懂,向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气质本来就不行,穿衣服还一塌糊涂,根本就和品味两个字搭不上边!”
小三指着可可一身朴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齿,越说越畅快了。
第十五章
会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妈不是人!
可可一直瞪着一双圆眼,苍白、颤抖着唇,死命的命令自己不许哭。
但是,一向老实又单纯的她,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
小三反而盛气凌人的,一只手指不客气的不停戳着“正房”的胸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现在这世界是反了吗?会“偷”的永远比被“偷”的凶!
安子茗再也不看下去了,抓住“小三”的手指,不客气的推开,以保护者的姿态,护住了可可。
“怎么,敢情我们还需要写封感谢信,到您的单位,感谢您能慷慨的‘牺牲’自己‘伟大’的肉体,在无数个午后,陪伴了一名空虚、寂寞的‘已婚’男士的‘芳心’?”安子茗重重的加重“已婚”两字。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简直致命,原本跋扈的小三,脸上嚣张的表情,整个僵冻了。随后,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气焰顿消,逞强的结舌,“你……我……警告你,不许胡来!”
写“感谢信”到单位,这招,够毒!
安子茗冷笑,一声严厉,“胡来?还有谁比你们更胡来的吗?”警告?她安子茗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一小三不成!
人要脸,树要皮,象他们这种知识分子,重要的即使虚假的名誉!而她安子茗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梁太太,纯粹市井小民一员!谁再敢欺负可可,比泼辣,她就不信她斗不过一直小小的狐狸精!搞烦起来,她带个喇叭筒,冲上办公大楼,把他们的风流韵事通过广播大肆宣传,看谁怕谁?!
一直杵在一旁的臭男人,居然也紧张了,“安小……”另个“姐”字还没出口,安子茗就一口截断了,“贺正彻,你还是男人吗?!”
“小三”欺负他老婆是,他就装聋作哑,有人跳出来替他老婆出头时,他居然站“小三”这边,这种男人,不一脚踹他到太平洋,简直不解恨!
正在安子茗暴躁到想直接脱下高跟鞋,敲破这个臭男人的混蛋脑袋时,可可却制止了她。
她静默的走上“小三”面前,仰头望着“小三”,目光丝毫没有漂移到丈夫那边,沉静又带点心痛的说:
“这位小姐,你觉得我身材走样、皮肤粗糙,我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你觉得他衣冠楚楚,很有品位,象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我?那么,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一句话,问住了小三,同样,让贺正彻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但是,可可没有停顿住自己接下的话,“你眼里衣冠楚楚的这位,他的领带,是我挑的!他的衬衣,是我洗的!他的皮鞋,是我擦得!”
“他不仅不会做家务,而且一回到家,从来不会估计我是不是刚拖了地板,每次都直接穿着带着泥泞的皮鞋,就往里面走!是我,跟在他的身后,像个老妈子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不仅得帮他提来拖鞋,还得亲自帮他换上!这位小姐,如果是你,你有这么的耐心,去对待他吗?”
可可轻声的一句问话,让小三面色相觑,象不认识人了一样,转过脸直直的望着一脸尴尬的贺正彻。
“你眼里,这位有’品味‘的先生,其实,在家里,他上厕所小便时,从来不会体贴的把马桶圈掀上去,而且用完厕所,从来不冲水。害的我每一次,都得先冲好厕所,用纸巾把马桶圈擦干净了才能如厕。”
不仅是小三,连安子茗都微微张了嘴。
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常常的生活细节……简直要人命……
好自私的男人。
“还有,他喜欢一洗完燥就搓脚里的死皮,但是,他不喜欢在卫生间里搓,就是喜欢洗完澡,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搓脚里的死皮,而我,只能对着地板不同的擦,不同的擦。”
小三露出了好恐怖的表情。
“胡可,你够了没!”一声大喝,贺正彻已经彻底恼羞成怒。
生活隐私都被晒了出来,真的好丢人。
但是,可可没有停,“2003年非典的时候,他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体温,甚至还不到38度,但是所有人都躲得他远远的,有些同学甚至悄悄向教授报告,应该把他隔离起来,他好害怕,一回家,就死命的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
一直哭?
大男人的,遇见一点挫折就哭,太恐怖了!
“小三”完全一脸的消化不良了,冲口而出,“那他还抱你?怎么不怕传染给你?”什么男人,太自私了!是她,她早一脚把他踹开了!非典耶,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胡可,我爱你,一个人死的话,一定会很寂寞,如果要死,你一定要陪我!”可可笑得很凄凉。
曾经以为动听的情话,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只是一个男人自私到极点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