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队伍迅速扩大。
被狼狈赶走的那一个,不用猜。
接着,他好象在和大妈大姐们讨论,最近治安不太好,由他独自出资,在楼梯口装个防盗门,并每家每户奉送四把钥匙。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连她都想举手赞成。
睡梦中,她有了浅浅笑容。
第三天。
他喂她喝粥的时候,她稍微有点好转。
“你为什么还没走?”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已经……”
她的性格中,最缺乏的一点,就是牵怒。
即使父亲的死,让她几乎崩溃,但是,她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应该成为别人谴责的理由。
她的理智不怪他,但是,她的情感在心情上,会有所偏移。
“分手了?”他自若的把话接下去。
她点点头,心情复杂。
“是啊,我们分手了。”他的湛眸一直凝视她,“但是,没听说过,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吗?”
她谔然。
“我们没交往之前,本来就是朋友,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并不觉得,我们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必要。”
她一直看着他,他的神情就象刚认识时一样,洒脱自如。
她忘记了,她只是他所有恋情中的一小段而已,对爱情,他一向放的很开,感情收放自如。
分手对他并没有影响。
她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恩,那好,以后还是朋友。”她艰难挤出笑容。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那么,就没有违背父亲的最后心愿。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她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我和我爸通过电话了,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媒体不会有机会骚扰你。”
她接过他手上的粥,一点一点喝着,但是却象失去了味觉一样,一点也尝不到任何滋味。
“恩,谢谢。”
“他怕你刺激过度,怕高家的‘长孙’有事,才会连我也瞒住。”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被一直瞒住的他,反而成了傻瓜。
“恩。”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也不必假装孕妇。
反正……她不可能会嫁进高家。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也会这么失态。”
但是,他接下的话,让她小口小口喝粥的动作,停顿, 呆呆看着他。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
那天,他原来说的是气话……
“别、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了……”她低头,逃避。
“恩,是没意义了。”
他配合度相当好。
“你、什么时候走?”她小声的询问,心情莫名其妙有点发慌。
“等你身体好点。”他气定神闲。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神情疏离,心房,却有点疼痛。
“我公寓的卧室被好好炸掉了,需要装潢。”他又搬出这个理由。
“可是……一个多月了……”装潢一个房间,需要那么久?
“那时候以为我会在这住三个月,所以选择了豪华装潢。就算让装潢公司赶赶,也得再过一个月。更何况,现在是大过年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为难,“我又很讨厌和小鬼共用一个房间……”
他的说法无懈可击。
“你可以、住酒店……”为他的一句‘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她很艰难才能开口。
“公司的文件、u盘什么很多商业秘密,现在正好是关键期,为防意外,我不便住酒店。”他见她还是很挣扎的样子,“蓝芹,你放心,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了!房子一装潢好,我马上搬走。”他一脸认真。
“呃,我们、还住在一起,不大、妥当……”坚持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近人情。
“你在怕什么?”他唇角有浅淡笑容,“怕我会对你下手?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没必要对好心收留我的室友动手动脚。”
明明是一句让人宽心的承诺,但是,她的胸口象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无法动弹。
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
僵化的唇角,尽量淡淡微笑。
这几天,他确实都是睡沙发。
他都这样保证了,她能再反对?
就这样,让他搬出去的事,暂时搁了下来。
……
病稍微好了一点,她拿起手提袋,准备出门。
“去哪?”被他拦住。
“去上班。”其实初五就该去上班了。
她被他重新拉回床上。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去替病人问诊,能行吗?”他环胸,盯着她,“蓝芹,拜托,病人的身体不是开玩笑,有点责任感,好不好?”
她又被他说得一句都无法反驳。
她现在脑袋稀里糊涂,确实,连她自己都怕会开错药。
“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病假,这个月里,你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再考虑上班的事吧。”他早就霸道的先斩后奏。
她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得对病人的身体负责。
“但是,我得出门一趟,过了七天了,我可以去警察局领我爸的遗物了。”她的眼神有淡淡的哀伤。
“把户口本给我,我去吧。”
他把她的手机“不小心”泡“澡”了,家里的电话被他报停了,楼下装了防盗门,日夜班守门的警卫他都塞了好处费,现在连只狗都闯不过,何况那个男人?!
他拒绝让她和前夫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别去,会触景伤情!”他摸摸她的头发,这句话,发自内心。
她抬眸,望进他眼里的温柔,鼻子一酸,终于,点头。
“喝点中药,医生说你身体要调理。”他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难闻的中药。
她颦眉,但是有点意外,碗里的中药,煎得特别漂亮,丝毫见不到药渣的踪迹。
见她一脸苦哈哈的样子,他将悠哈奶糖放在她手心。
手指与掌心的稍微接触,已经让她触电般赶紧收回小手。
“你煎的?”为了掩饰不自在,她随口问问。
他是连饭都煮不好的太少爷。
“恩。”他点头,“我妈病了很多年,怕佣人不上心,都是我煎的药。”
她有点意外。
他一边用勺子晃悠替中药去热,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蓝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妈死的那会,我觉得连天都塌下来了。可是有什么办法,算命的说我虽然自身福寿双全,但是偏偏殃及无辜。可能对身边的人来说,我是个大祸害吧!我妈是第一个被我克死的人,虎子是第二个,现在轮到你倒霉了。”
他说,他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不适宜怀孕,当年就连他爸都想放弃他,偏偏母亲就是排除万难、固执的生下他,才会身子一路破下去。
他说,如果他没有任性的逃掉,虎子现在还在活蹦乱跳。
他说,蓝芹,幸好你跑得快。
……
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房有被触痛,很想很想抱住他,告诉他:
高以贤,我不怕倒霉。
但是,想要拥抱的双臂,才伸到一半,却颓然缩回。
拥抱这个姿势,心房会紧贴着心房,而现在,他们再也不是彼此的谁。
……
这几日,她一直很恍神,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在发呆。
亲手“送”走父亲那一天,她哭得很厉害,在招待所甚至哭昏过去好几次。
最难过的那几日,是傅凌,用他的沉默,提供了肩膀和胸膛。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欠了谁。
蓝家欠他两条人命。
蓝家欠他一个幸福。
人命?在她合上父亲的眼晴时,蓝家已经还了。
幸福呢?
已经是彼此的不可能。
她可以努力学着“不恨”,但是,“幸福”与他们之间,早已经千山万水。
有一种命运带来的隔阂,早已经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他们,生命里划下一道“楚河汉界”,把他们离得远远的,于是,就算曾经的很多 “在意”堆积成如今的“难以释怀”,也会变成再也不想交集的“曾经”。
原来,一段爱情象在沙漠里行走,当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时,为了解脱,为了求生,只有放手。
还爱着傅凌吗?
爱,是一种不可能片刻就消散的感情,但是,她想好好“活”下去。
没有痛苦,只求平静。
所以,对他,她选择避开,任由时光,把心底的“在意”一点一点磨灭。
……
只是,高以贤呢?
他也是另一个“隔阂”。
这个“隔阂”,是父亲生命的提醒。
每次想到他们两人,心,都很乱。
有一次,失神着,差点被饮水器里的热水烫着,惊魂过来时,热水开关已经被人拔掉。
更有一次,流眼泪时,身边有一条热毛巾早已经备好。
没有一声安慰,他在旁边看书,没有一个拥抱,他在处理文件,但是,每一次回眸,总会发现有一道目光,时刻关注着她。
象朋友,更像情人。
……
没有了彼此体温相依偎的夜,她又被冻醒,侧过身,失神的看着沙发的位置。
高以贤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连脚都还会露出半截。
她不懂,他为什么坚持留在这里。
其实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去处,还是假装不懂,把他留下来,即便只能留在沙发上。
这样的双人沙发长度、宽度根本不够,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隐隐约约的,他好象在说梦话。
等等,说梦话?
怎么可能?入睡了的他,“教养”相当好,不会随便翻身,就连磨牙、打呼、说梦话,他都不曾有过,除了,有时候偶尔喜欢把脚压在她腿上,他的睡态安安静静到像个乖巧的小男孩。
诧异下,仔细一听,那根本不是梦话,而是他的呼吸不太顺畅,甚至痛得有点闷吟。
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
“以贤?!”推推他的手臂。
他马上就醒过来了,额头有薄薄的细汗。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手缩了一下,还是克制不住,抽来旁边的纸巾,细心帮他抹掉冷汗。
“没。只是做恶梦而已。”他笑笑,随便塘塞过去,倒是象只是顺手一样,拉过替他额头抹汗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她一怔,不自然的抽回。
他没多说什么,神情自若起身,去厨房倒水。
她站在他身后,亲眼目睹他吞下一颗药丸。
回过身,他被跟在身后的她,吓一跳。
“你在吃什么?”她问他。
“维生素片。”他不自然的回答。
她是医生,各种各样的药都见过,他吞的根本就是止痛药!
他骗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不能说的?”问话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心慌、在意,都牢宇锁在心里。
他有点无语。
她走近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上还有一点一点淡青色,快要消散的淤伤。
这几天,她的心情太悲伤,忽略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语气,有点转淡。
于是,他知道,她好象有点生气了。
瞒不过了!他只好顺着她心底的猜测,老实坦白:“和人打架。”
汗,有点顺额头滴下来。
她一个那么镇定的眼神,都能“吓”到他。
完了!他以后一定会得“气管灸”!
“打赢了?”她淡淡的问。
打架?他几岁了,还学人打架!
“不!打输了。”他侧过身,擦过她的肩膀,回到沙发上。
即便很伤自尊心,他还是承认自己的失败。
“你都不觉得丢脸?!”她背对着他,也不转过身来,让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象小时候在挨妈妈的骂。
妈妈也和她一样,骂人从来不激动,但是慢条斯理的问话,能逼出他一身冷汗。
“丢脸!”他认错态度诚垦。
丢脸!绝对丢脸!
拳头还没揍中对方胸口,甚至该说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就被对方揍飞了,一醒过来,发现已经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医院里。
这么大的耻辱,等身体好点,他一定去揍回来。
他都认错了,她没什么好再生气的,转过身,她看着他。
作为一个“朋友”,她刚才的“习惯”太过火了,虽然他没有指出,但是,她后知后觉发现了,只是还是掩饰不住担忧。
“伤哪了?”她走到他面前,一脸担忧的问。
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她,他很努力才克制住不去摸摸她小脸的冲动,闷痛的干笑几声以后,他随意指指右胸口肺脏的位置:
“肋骨断了,断得位置好象不太好,就破了一个洞。不过医生说,身体强壮的话,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肺洞可以自行修复。”就是时常会痛,时常会呼吸困难而已。
骤然,她的脸色发白。
肋骨断了?他和人干架干成这样?
而且:
“高以贤,你这疯子,你居然连固定带也不缠一下!”第一次发现白己永远平稳的嗓音,居然也能高出几个分贝。
他有缠啊,只是初一那天知道她原来是和那个男人走了,他就生气到把固定带也扔了。
就象个任性的孩子,总以为,自己再任性一点,她就会对他心疼多一分。
而在那么多的心疼和呵扩里,他可以假装她早就爱上他。
就像,现在一样。
“没事的拉,死不了。”他无所谓的回答,“那天晚上,我们‘做’成那样,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他一说完,就暗叫“糟糕”,他说错话了!
是啊,断了几根肋骨,连肺脏都破了一个洞,还有精力使劲折磨别人,他真是能“好好”的,还怕什么?!
她站起来时,脸色很冷淡。
“蓝芹。”他慌忙喊她。
她当没听见,直接窝回被窝,拉高被子。
把自己闷在里面。
他追上来,坐在床边,想把她“挖”出来:
“蓝芹,怪我不好,别生气……”
她背过身,在被窝里,用冷冰冰的背,对着他。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顾自己身体,我更不该对你……”
她讨厌这种感觉。
胸口闷得喘不过去,仿佛断掉肋骨的人,是她。
“别生气了!”他在被窝里继续“挖”她。
她固执的拉紧被单,就是不让他扯出来。
“我现在就去缠固定带,好不好?”他妥协。
她不吭声。
但是,被单已经不再晃扯。
几分钟后,缠完固定带,他又回来。
可是她还是埋在被窝里不出来,那个固执的架势,仿佛把自己闷死也不求饶。
“唉,你想怎么样?”他叹气。
怎么办,他现在好想好想也钻进被窝里亲她,亲到她不再生气为止。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情侣身份。
但是,哪一对普通朋友的互动会那么在意对方?!
他在挂羊头卖狗肉,想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所以他选择了唯一能留下的方式。
只是,他有信心,总有一天,等到她的心情不再那么沮丧,等到她不会再在意什么狗屁遗言,他会重新替自己正名。
“蓝芹,你想过一种可能吗?那晚,我没避孕……后来你病了,也没来不及吃那种事后药……”他聪明的转移话题。
这个话题,其实,他也一直想提,只是还没确定好,她能不能承受。
扯着被单的手,果然僵住。
这次,他成功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扯下了被单。
他的唇角有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蓝芹的个性很简单,被他胡说八道,随便几句话就能转移注意力,而他,心思多变聪捷,少有人能忽悠他。
这样的她,根本斗不过他。
幸好,他在她面前虽然爱耍心思,不过很少会要藏起情绪,喜怒哀乐他都敞开心怀,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性格如此不适合,但是,他很想牵她的手。
“你说,有了怎么办?”他一字一字,慢慢的问她,让她好好消化。
她还在僵化。
“那天,好象不是你的安全期……”蝌蚪,蝌蚪,你最好给我争气,给我“游”快点!
她好象深受打击的样子,他乘机暖暖抚摩几下她的额发,在她快发现时,又马上抽回手。
“那天几次?我数不清了……”差点精尽人亡,一点也没藏“私”哦。
他承认,那天不做措施,一部分原因是威怒,另一部分原因,他就是想坏心眼的搞大她肚子,即使她要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也不让他们好受。
“蓝芹,我想要个女儿。”趴在她床边,再接再厉,好诚恳的眼神,完完全全“忘记”自己说过.两个人以后只是普通朋友。
她低眸。
“如果有了,你不会想打掉吧?!”他还在温柔的笑,语气却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眉宇闪过一抹挣扎,随后,才镇定下来。
“你以后不会和别人打架吧?!”终于,她肯开口,但是居然话题回到原先。
关于怀孕的话题结束了?
蓝芹中性老实,连转移话题的功夫,也那么烂。
明明学不会撒娇,学不会娇柔的女人,但是,他怎么越来越认栽?
不忍逼她,他只好重回原来的烂话题。
“唉,尽量……”
唉,他头很晕耶,能不能别提了?
他是小心眼、又好胜的男人,不揍赢僵尸脸,情何以堪啊!
只是尽量?
她谈谈的抽回被单,重新窝回被窝,冷背射他。
“我讨厌长不大的男人。”她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但是不包括打架。
他膛目。
拜托,他只是在她面前长不大而已!
这样也被嫌弃了?
他摸摸鼻子,自认倒零。
正想起身,没想到:
“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她卷起被子,沉默的准备下床,“你有伤口,不能乱动,得静心休养。”
他站在原地,瞪她。
让她睡沙发,他还是男人吗?
拉住她,“一起睡,好不好?”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放弃。
“不行,床太小。”她摇摇头,有显而易见的固执。
那么小的床,两个人,不亲密,很难。
但是,他比她更固执。
“今天晚上先挤一挤,明天把柜子搬走,我让人送张一半八宽的大床过来!”
她沉默。
于是,他下狠招:
“我保证比梁山伯更酷,我们连胳膊都碰不到!”
她还是沉默。
“算了算了,你去睡沙发。”最后一招,以退为进,“内衣借穿一下,我把胸部隆一下,自己把自己当公主好了,省得我不自在到一夜无眠。”他气闷。
“高以贤……”她哭笑不得。
才这一犹豫,就被他拉回了床上。
成为朋友,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再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那晚,真的连胳膊也没碰到?那么小的床,就算彼此有心,技术上要完成,还是有一定难度!
只是,她根本无心注意这些,她的脑袋里不断被一个问题盘旋:
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她也不嫌累,老是抹那个半人高的“古董”花瓶,爱惜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
如果他说几句挖苦的话,她肯定表情认真的一再重复,这个花瓶是老房子里所有回忆的积聚点,她把它当成父亲的遗物来看待、来照顾。
明明就是蓝威生前收藏错了的一个膺品,上头鉴定以后连没收都嫌麻烦,值得她这么珍爱,小心呵护?真有点不爽她个性里特别恋旧的那一部分。
不过一个花瓶而已,他忍了!
他冷然撇唇,继续专心讲电话:
“这段日子,我去不了。”已经不是第一次重复声明了。
开玩笑,这一去一回,没有十几天成不了行,他怎么放心她?
这段日子,虽然她的心情好象平复了一点,但是他不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离开她。
但是偏偏公司那头,也很为难。
“那怎么行?海滨别墅是你一手操办,现在就要对外开盘让大众认购了,你不去验收工程,我们怎么办?”房地产公司的股东很焦急。
海滨别墅确实是所有人的心血,公司的起源也因为它。但是:
“你去坐镇,最近我真的走不开。”他没犹豫,还是一口回绝。
“不行啦,高以贤,我搞得定的话,早去了!”对方恼怒到都连名带姓喊他,“算大伙求你,还不成?是朋友的话,给点面子……”
不想再听,他按断电话。
烦啊!
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去的话,他放不下她,但是,不去的话,好象又真的很没有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