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的他,很不符合形象的认真埋在一大堆文件和财务报表中。
他总是走错位置,不喜欢这份工作不喜欢那份工作,但是偏偏每个位置又适合到不得了。
以前做警察,现在做奸商,都极具天份。
在狐朋狗友的到处游说下,各大商会投资者的金钱全部由他集中管理,小部分投资在黄金和期货的交易上,剩余的部分全部投资在房地产上。
那群不怕死的狐朋狗友承诺投资者,三个月内见第一笔盈利,幸好,他天生的胆子大,没有被吓破胆,上百亿的资金在他手里面不改色的辗转、游刃。
唯一的这一点,他觉得比较好玩。
“包办,有一位蓝芹小姐想见你,请问,见客吗?”内线电话传来秘书的声音。
“让她等一下。”他放下手头上的文件,走到办公室内落地镜面前,扣好所有衬衫纽扣,整理完毕自己漫不经心的仪容,关掉自己喜欢的摇滚乐。
一室的环境,顿时清雅。
“请她进来。”
蓝芹和他通过电话,第一次她主动找自己,被文件埋得抽不开时间的他,只好让她亲自来一趟。
其实也不错,迟早她是他的老婆,对于他未来几年的工作环境,她也有熟悉的必要。
……
这一曾,是投资公司。
这里的气氛很严肃,每个员工的肩膀都绷着,眉头都紧锁,好像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一样。
听说投资公司的气氛都是如此,每一个项目涉及的都是金钱往来,没有一个人会嘻嘻哈哈。
秘书敲了几下门,等到里面老板有了回应,才敢压下门把,开门。
公司成立应聘的时候,所有女性都眼前一亮,老板是一位超养眼帅哥,说话风趣,连脾气也很和气,但是接触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老板随和、迷人的笑容下面有着淡淡的疏离感。他是一位极注重隐私,不喜欢别人随意打扰的男人,也许也为了避免职场上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工作效率,他和员工很会保持距离。
特别是女性员工。
“老板,蓝小姐到了。”秘书按规矩通报一声,并把蓝小姐领导沙发的位置上。
但是,没有想到,老板不像以往一样漫不经心的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工作一边接待来客,反而在办公室的吧台上研究说明书。
“王秘书,这个咖啡机怎么弄?”这个机器开业时朋友送的,很先进超复杂,他一次也没弄过,到难倒了他。
认识老板的时间虽不太大,但是知道他嗜糖如命,喜欢喝可乐,喜欢喝橙汁,喜欢一切甜食,就是不知道老板会喜欢现磨黑咖啡。
“不是,她喜欢。”他手里还拿着刚从抽屉里翻出来的,朋友从国外带来的咖啡豆。
她喜欢?
多简单的三个字,王秘书却有点明晓,菀然。
“那些是花式咖啡程序,黑咖啡在这里选定……”他认真跟着王秘书的指点,亲自动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
香醇的香味四溢,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成功炮制。
“老板,以后蓝小姐来找你,需不需要预约?”王秘书恭恭敬敬的问,唇角已经在发笑。
老板的朋友很多,来来往往,每次他连饮料都懒得招呼对方,更别提亲自动手煮咖啡。
而且,她注意到老板此时手上的咖啡杯,是他自己平时的专用杯,不是给无数位客人饮用过的杯具。
“不用。”
果然。
这个试探的答案一出,王秘书可以想象,两层的未婚女员工们会彻底心碎。
幸好,她结婚了!
等王秘书推出办公室以后,递给她咖啡,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最近他很忙,圣诞节到现在都没有时间找她,但是,不可否认,这种“忙”也带着刻意,他想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疗伤。
“找我有事?”她主动找他,他很意外,含笑的眸带着抑制、可以隐藏的热度。
她顿了一下,一直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是,她不得,开场白,“我父亲出事了……”
他一愣。
太忙的他,并没有收到这个尚未公开的消息。
静静细听她详细说完父亲的情况,眉头越蹙越紧。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帮不上忙。
只是,她却艰难,吞吞吐吐的开口,“听说……高明海是你的父亲,你,可以帮帮我吗?”
一双湛眸因为这句话,骤然有点降温。
他想不到,她主动找他,目的居然是这样。
既然她都听到消息,那个人是他父亲,那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很恶劣?
“你听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平淡,却已经开始带上客气的面具。
“那个……工程,听说是你……”听母亲说,他一个电话就能摆平父亲头疼不已的麻烦事。
“是我。”他捧起茶杯,喝着伯爵茶,态度相当冷淡,“但是,这和你想见我父亲是两码事。”
她不是白痴,当然能个按收到他骤然冷淡的情绪变化。
她没求过人,被他这样冷淡一呛,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乌鲁木齐的训练场上教她开枪,教她垂降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复存在,冰川一号那一夜一别,一年后的他深沉、复杂、难懂到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高以贤。
只是,她被圣诞夜那晚,那个温柔、宽容的“圣诞老人”迷惑了而已。
眼前的男人精炼、强悍、疏离,和记忆里的种种俨然就判若两人。
她终于意识到,他们永远无法成为单纯的朋友。
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只有一个办法。
“你……要什么?”即使假装镇定、沉稳,她的声线还是有点发抖。
王秘书临去前那一眼暧昧的眼神,她懂。
虎子也曾说过,没有高以贤得不到的女人。
她不明白,自己身材不好,相貌也不够甜美,性格更加无趣,就连刚才自信、从容,仪态能媲美模特儿的王秘书也比她优秀太多,为什么高以贤会对她感兴趣?
是不是,自己的特别,就是不曾被他得到过?那好,如果是这样,他要什么,她都愿意牺牲。
你要什么?
很好,她的问题考到他了!
如果,他告诉她,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心?
其实,他多少已经有点明白,已经无路可走,来找上他的蓝芹报了什么样的心态,如果他现在让她在他办公桌上躺平了,她不会有丝毫挣扎。
蓝芹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女人,也懂得什么叫付出,什么叫回报。
但是,这不是他要的!“我的手上没有实权,也没有一个政治家愿意惹上一身腥,我帮不了你。”沉吟片刻,他回绝。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力所能及”,他的翅膀还不够大,撑不起蓝天。

他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晰。
他无能为力。
蓝芹的肩膀垮下,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强人所难,也一向不知道和别人怎么谈判,特别是这种对方认为没有必要谈下去的谈判。
“那,打扰你了!”站起来,她对他,鞠一个躬。
感谢,那件工程上,他帮了那么多。
今天,她的要求,她很抱歉。
转身,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太过难过,她跨出脚步。
看着她快要离开的背影,他的目光更幽深了。
“晚上,我到S城有个饭局,你要求的那个人会来,要不要随行?”终于,他还是开口。
想要继续装作无情,但是她一个垮下肩膀的背影,动摇了他。
带她去吧,就当给她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S城,高级五星级酒店。
他领着她进入包厢的时候,父亲和黄伯伯早已经侯在座位上,两位老人见多了一位同行女伴,显然都愣了一下。
“黄伯伯,很抱歉,高速堵车。”他礼貌解释完迟到的原因,然后为他们三人做简单介绍:“这是我朋友,蓝芹,这是黄伯伯……我爸。”
朋友?但是,“老高,看来有人很听话,准备定下性子安家立业了。”黄伯伯朝旁边的老友挤眉弄眼。
真羡慕,看来,老友终于有媳妇茶喝了!
眼前的女孩,面目清秀,气质端庄,丝毫无妖治感,长发绾成一个髻,看起来恬静又温柔。
怎么看,和当年的高以贤的母亲一样,气质舒坦到令人很满意。
“黄伯伯,高伯伯。”看吧,和长辈招呼,态度恭谦,语气柔和、有礼!
旁边的高以贤怕她被两位长辈盯得太过拘束,领她入座,替她拿出筷套,放在她面前的精致碟盘里。
但是那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已经观察进高父的眼里。
打自娘胎认识儿子二十七年,清楚极了他的生活太多有多漫不经心,不曾见过他对谁那么细心照顾过。
高父不怒而威,沉着稳重、炯炯有神的双目,慢慢升起欣悦。
看来,老黄所言甚是。
他对未来媳妇要求不高,只要儿子喜欢,对方乖巧,身家清白就可。
看来,这沉静似水的女孩,非常符合要求。
四个人一坐定,服务员开始上菜。
“喜欢吃哪个?”他低头询问她。
在对面长辈两道盯迫的目光关注下,她的双颊有点尴尬的微红。
但是,她感激高以贤的“重视”,因为至少她觉得在这样当下的局面,自己能有的难堪。已经被他降到最低。
“都可以。”
高以贤故意无视黄伯伯调侃的目光,父亲侧目的神情,盛了一碗鲍鱼汤在她碗里。
她低头,秀气的用餐。
她不善应酬,不知道该怎么找准时机恳求高伯伯帮自己父亲一把,只能先等,等大家都用完餐,情绪比较愉快时。
席间,高以贤恭敬的一一回黄伯伯的话,看似三人交谈愉快。
但是,仔细一注意。
“投资公司收贷的利息是几分?放贷呢?”高父一脸严肃的问。
但是,话题饶啊绕,就是没人回答他,直到黄伯伯也饶有兴趣的问出相同的问题。
“收贷是一分五,放贷是三分。”他微笑着回答,并不介意说出这么半公开的商业机密。
“那不是和高利贷没什么区别?!惹上官非怎么办?不要做了!”高父不悦,严谨的态度怕儿子出事。
“老高,你落伍了!你儿子黑白两道都有门路,吃得很开!”显然,黄伯伯很放心。
他淡笑,没有插嘴。
“那也不行!”高父板脸。
不是不知道儿子朋友面广,其中一位关系比较铁的朋友是极有势力的黑社会,刚才儿子也提及到这位朋友也有参与投资公司事宜,但是做父亲的怎么能放心儿子参与复杂、混乱的行业?
“收贷和放贷不是我在处理,是另一位朋友在负责。我只要关注管理资金,合理投资项目就可以。”轻描淡写,这句解释,他不是对着高父,而是和黄伯伯说明。
高父闻言,稍显宽心。
但是。
“管两个公司会不会太累?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眉头又紧接着深蹙。
黄伯伯笑盈盈点头称是,高以贤懒得回答。
“多请几名专业人员帮自己!该花的钱不能省!”高父并不在乎儿子赚多赚少。
人家在教训儿子,黄伯伯不好开口。
这次,自然也没人接腔。
“要不要我帮你?地块工程这方面,爸还有点实权!”
他的神情很淡很淡,淡到没有情绪,也仿佛听不到父亲的任何话。
埋首,他只是专心用餐。
气氛,一度僵化。
“我去一下洗手间!”所有问话得不到尊重对待,高父尴尬起身。
黄伯伯急忙点头。
“小贤啊,是不是好事快近?”见老高走出包厢,黄伯伯转移话题,缓和气氛,乐呵呵的神情,眼角扫着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坐在他旁边的女孩。
今晚和长辈吃饭,小贤带了一个女人上来,如果不是考虑到结婚,肯定不会带人亮相。
这点,想必老高也清楚。
果然,他淡淡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倒是旁边的女孩,一张秀气的脸涨的通红。
眼观鼻、鼻观心,黄伯伯越看这女孩越喜欢,虽然不是美女,不过这女孩大家闺秀般端庄的样子,能越看越得长辈欢心,要是他家不争气的儿子也能安下心来,替他找个这样类型的儿媳妇就欢喜了。
“来来来,黄伯伯给你夹菜。”黄伯伯笑容满面,和蔼的夹了一只蟹脚给她。
“谢谢,黄伯伯……”
没想到,气氛正愉快着,老高黑着一张脸进来。
这一次,高父神情有异,紧盯着她净秀的脸,居然目光如刃。
高以贤觉得有点不对劲,蓝芹也感到有股不祥的预兆升起。
果然。
高父转向儿子,重重拍桌,力气大到好像恨不得将桌子锤碎:
“带个结过婚的女人介绍给我们,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死我?”高父觉得脸面无存。
黄伯伯也吓了一跳,一双筷子停在她的碗碟上方,不上不下。
刷的一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明明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见长辈,但是被特纳指着鼻子责难,难言的难堪感,排山倒海而来。
“离过婚,不是她的错!”马上明白情况的高以贤,口气依然很淡,但是将筷子重重拍下的动作,代表,他也生气了。
两父子就这样杠上了。
儿子和他有多久没说过话了?快有十年了吧!只有他这做父亲的清楚,儿子的个性一旦犯倔,就像一团烈火一样无法扑灭。但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破功。
高父觉得自己血压瞬间飙升。
“凭我儿子的家世,凭我儿子的样貌,凭我儿子的能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选中残花败柳?”高父对着她的话,开始一点也不客气。
残花败柳?
她的脸色更加失常了,一双小手揪得很紧。
从小到大,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局面。
离婚是她爱过、通过后最坦荡的选择,但是,没想到在世俗的眼里,会那么不堪。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起身,拾起自己最后的尊严,决然离开。
但是,不行!
因为,她此行的目的。
“自己的儿子也没多干净,睡过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凭什么封建到要求对方一定要够清白?!”高以贤冷然嘲讥,他没想到一个上洗手间的功夫,父亲已经调查到蓝芹的底细。

那怎么同?!
高父瞪眼,但是偏偏被儿子这一堵,又什么话也反驳不出来。
“我……”她张口结舌,不知道在这剑拔弩张的当下,她自己该如何说明,她和高以贤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而且,此时提出父亲那事,好像更不适宜。
但是,没想到,高父反而主动提起来:“听说她爸爸现在还在‘双规’中,脑袋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该离她远一点!”高父大吼。
她一震。
这段日子,她太焦急,没有深思过小姨为什么吞吞吐吐告诉她,这段时间尽量少找姨夫。更没有往深层想过,妈妈为什么忍了一辈子,会在此时对原本就形同虚设的婚姻提出解除的要求。
大家都在明哲保身,避忌着什么。
也许,她懂,只是无法接受而已,才逼迫自己不懂。
见惯世面的黄伯伯,几句话,就明白了这对父子争执的原因。
“小贤,别怪你爸故意针对这位小姐,实在是大家条件的落差太大,你爸对你讨老婆从来没什么要求,一直反复和我重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但是,对长辈而言,至少也得对方身家清白。这位小姐结过婚,父亲政治面貌也不清白,这样,对你父亲来说……要接受,也太困难。”黄伯伯给与她的目光也冷淡了下来。
黄伯伯的话,看似劝说,但是摆明站在高父的统一战线上。
她的双脚好像被人捆住了一般,各种各样的难堪,迎面毫不客气的泼来。
不仅没人会帮她,而且,只会落井下石。
高以贤在心里冷笑。
这样的局面,他已经早就知晓,但是,真实遇到的时候,原来,袖手旁观,真的是有点难度。
突然,他好看的五官放松了,唇角有一弯让人无法琢磨的笑容。
“但是,怎么办?就算她条件不得长辈的意,就算她父亲政治面貌不清不楚,我只清楚、肯定一点,她是我未来儿子的妈妈。”他刻意将自己的掌拂向她平坦的小腹,引导长辈们做出错误遐想。
两个长辈都冷抽一大口气,连她也无声的抽了一口气。
“你……们……有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高父刚才大吼大叫的声音,已然有点犯颤。
她僵住,僵到已经觉得自己成了被当场定桩的木头人。
高以贤,他?……这是在帮她?!
“谁也别想动我儿子的坏主意,不然,你们会看到哦啊一个男人即使翅膀没有你们强壮,但是不惜流血也要保护自己妻儿的模样!”他的唇角还在笑,说出的话阴寒到,能直接了断两位长辈其他任何想法。
高父被儿子冷声威胁到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黄伯伯更使马上决定不摊这淌混水。
“本来今天来找你,是想找找办法让我老婆怎么样才能不担忧到日夜流眼泪,严重影响胎教,阻碍我儿子身心健康发育,但是,显然,我天真了,除了欺负她,你根本无意帮忙!”他的声音很冷。
儿子就这么毫无感情的用冷冷的目光扫向他,高父已经觉得沐目惊心,那眼神绝绝到,仿佛这会是人生最后一次能见到儿子。
红颜祸水啊!
人生第二次,为了儿子的执意决裂,高父深深感慨。
“走!”高以贤拉起她的手,不想让她在这,继续被人侮辱。
震惊过度的她,根本无法反应,呆呆的被他扯着离开这场不欢而散的宴席。
不仅是高父,连黄伯伯也整个人被震得一愣一愣。
许久,人去楼空,黄伯伯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安慰着僵得无法动弹的老友,“看来,你得找黄历挑个好日子,喝这杯媳妇茶了!”


高速上,两个小时里,和来时一群,气氛低迷,高以贤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紧抿着唇,完美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
“刚才… … 谢谢……”她打破一路来的沉默。
高以贤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睨她一眼。
“没怪我破坏你的清誉?”淡淡的声音,有点悻然。
“没,怎么会?! ”她摇摇头。
她没这么不积好歹。
“别生气了。”她拉拉他的衣角,轻声安慰他。
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方才的维护,两个人的关系好象一下子靠近了。
他再次别过脸,墨黑的瞳眸逐渐深邃,一字一顿,对着她缓慢的宣布:“我是狮子座的男人,对自己的领地,有很强烈的保护欲!”所以,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她冷抽一声。
自已的领土?……
他是指,自己是属于他的?
本能的,她退开,将自己的后背牢牢贴在椅背上,用沉静掩饰心慌。
但是,他不许她退!他腾出一只大掌来,牢固的锁住了她的一只手。
大掌有很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达着一个男人无比坚定的信心。()
她想推开他,但是此时,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车子依然维持着一百多时速的速度,一贯以安全考虑为前提的她,被他握得死死,也吃得死死。
“你放弃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他的唇角一弯,至今奔腾的心绪,很想骂她是笨蛋,“刚才那样的局面,你应该跳起来和他们对扛,你应该威胁那老头,不帮你父亲的话,你就死也不离开他儿子!”最有利的谈判筹码,居然被她放弃了!
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万马奔腾的心绪,明白自己也属矛盾。
明明很气她不会保护自己,却又欢喜着她没有动脑筋运用他这个“筹码”。
“我… … 不要。”因为手背上的那份亲昵,她尴尬不已。
她不要,不是不懂。
方才那样的局面,他父亲对他的宠对他的疼,她都看在眼里,如果她能狠绝一点,卑鄙一点,现在,就不用这么彷徨。
但是,她做不到。
她不想背叛自己的朋友。
他对她所作的一初,她很感恩,如果这时候只为了自己,反踩他一脚,这对高以贤来说,是一个伤害,她做不出来。
原来她不是没有想到这招,只是不忍而已。
唇角一弯,高以贤觉得自己紧绷的跋扈,被她的温柔一点一点抚平。
果然,狮子座的男人,需要爱,需要哄。()
气定神闲下来,转弯,下高速,他将车子停在一边,“我们谈一笔交易吧。”语气平静到象在谈论天气。
交易?她一怔,腰挺得笔直,小手还包裹在他的掌心,无法动弹。
“我帮你解决一切事情,你点头嫁给我… … ”他不是善男信女的烂好人,他是懂得把握时机的奸商高以贤。
在她呆若木鸡、慢慢苍白的面色中,高以贤如沐春风的笑容,蓦地也一点一点僵化。
她不愿意!她的表情清清楚楚写着这个信息。
倏然,胸口一簇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但是,他不会发火。他现在需要得只有冷静、冷静,因为他清楚,胜利女神只对冷静、处事不惊的男人展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