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

  我看的出来,男孩的姐姐想找人照料他的生活,但是男孩又想节省一笔费用。

  而且,这样的矛盾,应该并不是第一次。

  但是,我应该怎么帮他?

  老实说,除了以前心血来潮替辰伊哥哥做过几次失败的点心以外,我从来没有做过其他家务。

  在沙国,我是住在皇宫里,有专门的女仆伺候,就算稍微拿一下抹布,也会把女仆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见我犹豫不决,男孩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的湛眸静静的看着我,“我为你讲一个故事吧,关于一个姐姐的故事。。”

  我点了一下头,虽然,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并不太快乐的故事。

  “在中国的南方,有一个12岁的男孩,他有一位快满18岁的姐姐,男孩有一位不太长气、有点懦弱的父亲,有一位成天希望能大富大贵、有点赌瘾的母亲。他们一家四口过得很苦,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差点无瓦遮头,姐姐在很小的时候,就不断教育弟弟,一定要好好读书,这样才能摆脱贫穷。她唯一的梦想,就是把弟弟

  出国门。”

  送出国门?好好念书,在自己的国家不可以吗?

  我有疑问,但是礼貌的没有问出口

  男孩淡淡笑了一下,显然看出了我的疑问,然后解释,“在我们那个国家,喝过洋墨水回来,找工作特别容易,而且容易受重用。”

  哦,原来是这样!

  接着呢。

  我问着。

  留学需要很大一笔费用,对于温饱都成问题的家庭,是个大难题。

  “然后姐姐遇见了一位大哥哥,那位大哥哥家里非常非常有钱,男孩记得那位大哥哥长得很英挺,个性很霸道,也很喜欢逗弄和欺负我姐姐,但是,男孩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姐姐。”他的眸,如有一层迷雾遮盖,沉入岁月记忆的鸿沟,“有一天,姐姐来告诉男孩,她准备送他去英国读书,于是男孩问姐姐,他走了,

  姐姐不是很孤独?姐姐笑着说,她喜欢大哥哥,决定和大哥哥同居。”

  后来呢?

  我有直觉,接下的一定很伤感。

  “于是,12岁的男孩心安理得接受了安排,来到了英国,他没有想到,一个月不到,大哥哥签得支票会跳票,他挨过饿,被学校下过一道又一道退学令,受过同学一道又一道异样的眼光。他听老师说,原来是大哥哥的家庭反对他和姐姐一起,于是断了大哥哥所有的经济来源。于是,男孩想着,大不了被遣送出境,他真的希望姐姐幸福。”他的目光很幽深,因为回忆,有点忧伤。

  “但是,他的行礼还没收拾好,英国的一切却搞定了,学校通知他一切照常。姐姐和他说,原来她把大哥哥赶走了,她说因为除了钱,大哥哥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吸引她,她不会留下她不喜欢的男人。”

  我冷抽了一口气,我可以想象,对于抛弃一切执意选择爱人的大哥哥来说,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打击。

  难道,真的是虚情假意,还是爱情和……亲情之间,他的姐姐选择了亲情?

  “那个为了弟弟什么都愿意牺牲的傻瓜,那天给弟弟来电话时,她不知道,弟弟听得出来,她在强忍眼泪吗?”他的眼眶微微发红,“而且,姐姐不知道,那一日开始,弟弟也病了,只有不断的打工,拼命的存钱,男孩的心理才有安全感,因为他希望,有一天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可以骄傲的告诉姐姐,姐姐不需要再这么坚强,他真的有能力照颈她和自己。”

  我的眼眶也随着他的话,微微发红。

  “弟弟有一个愿望,如果有来生,他想做哥哥,换姐姐来做妹妹,由他来照顾她。”

  心房,被感动准确无误的击中。

  我帮你!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只是,我想不到……后来,我心房里的那个人,会爱上故事里坚强的姐姐……

卷三『英国』 第四章

  辰伊哥哥,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你最近,好吗?

  明天是我18岁的生日,辰伊哥哥你还记的吗?

  记得我16岁那年生日,辰伊哥哥在外出访美国,那一日,我觉得很凄凉,因为每一年的生日都是你在陪我度过。你说自己没有办法回来了,我笑着说,没关系生日年年有,有辰伊哥哥在的日子天天都是生日。好吧,现在我承认,那一年我确实原本有点失落。

  但是,我想不到你会赶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眉宇间掩盖不住的疲惫,但是你的唇却轻擢着温暖的微笑。

  纱缦,生日快乐。

  轻轻的一句话,一个拥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辰伊哥哥,今年纱缦能不能要一份礼物?

  那就是,你亲口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纱缦!生日快乐!”一张温和的脸,在烛光的影照下,越发的清俊。

  谢谢你,夏明。

  我牵强的微微一笑,目光依然紧盯着自己的手机。

  他不会来了?真的不会来了?

  “来,吹蜡烛,切蛋糕了!”夏明右手拿着切蛋糕的刀具,左手递给送我的生日礼物。

  在沙国,女人是不能随便接受男人的礼物,而且,左手是不圣洁的,不能接过用左手递交的礼物。

  我犹豫了一下。

  “恩?不喜欢?”夏明见我犹豫着,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给你,就买了一条兔毛的围巾……”他以为,我不喜欢他送的礼物。

  不是的,我很喜欢!谢谢夏明!

  我赶紧接了过来,微笑,露出皓牙。

  他是我在英国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对于朋友之问,那些什么规矩实在不必淤泥。

  “说什么谢谢拉!我姐那,我还没谢谢你呢!”夏明的笑容,永远象沐浴在阳光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的姐姐很忙,工作时间颠三倒四,偶尔一次回来吃晚饭,也在夏明的护航下,被我们糊弄了过去。

  “许愿,切生日蛋糕拉!”夏明将刀具塞到我手里。

  无意中从证件上看到我的生日日期,夏明就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打工,买了蛋糕陪我庆生。

  切蛋糕?……

  可是,他还没有来……

  我低敛着睫,心情沉重。

  他真的不来了?

  这十年来,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没有落下,今年,他真的不来了?

  “纱缦,想什么?还有人要来吗?”我的表情并不开心,象夏明说的一样,我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他疑惑的问,“晚上原本准备带你去餐厅庆生的,你执意待在家里,又一晚的心神不定,你是不是在等人?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人了,现在都晚上十点了。

  我摇摇头。

  切蛋糕!

  眸底慢慢的漫开蒙蒙雾气。

  “傻瓜,先许愿!”夏明提醒着我。

  许愿?……

  我唯一的愿望除了他,还是他……

  吹蜡烛!

  我逼回眸底的酸楚。

  愿辰伊哥哥能顺利取得皇位,愿他永远幸福、健康。

  吹熄蜡烛,客厅的水晶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纱缦,你家真的大得吓人。”夏明环视了一下四周,蹙眉问,“你都不会寂寞吗?”这么大的房子,没有家人,只有十几名负责天天笑容可拘的佣人。

  夏明总是说我如同生活在金字塔里的公主,生活寂寞到有点可怕。

  心房总是会被寂寞击中,但是,如果这种寂寞的等待,能换回他的回眸,那么我甘之如饴。

  犹豫了一会儿,夏明还是忍不住问,“纱缦,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小点的公寓?”

  夏明曾经指着电视说过,城堡是一个能让人联想起吸血鬼出没,恐怖的地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就住在城堡。今天第一次邀请他在城堡里庆生,看到了我孤单的一人住在这里,他脸上的懊恼、疼惜一闪而过。

  他是一个谨言甚行的男孩,无意的一声玩笑,害怕制造带来的效果,令他愧疚。

  不了!这是……哥、哥……的安排……

  我黯淡的摇了一下头。

  “生日,应该多笑一笑!我弹生日快乐歌,给你听!”夏明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尴尬以后,微笑着解围。

  我点了一下头。

  对!生日要开开心心!纱缦18岁了,不再是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

  客厅的钢琴上,传来悦耳动听的钢琴声,曲调有点温警,有点含蓄,有点欢快,有点喜庆。

  我保持着努力上扬的唇角。

  谢谢!

  因为朋去的祝福,我鼓掌道着谢。

  但是,为什么,掌声中,心依然觉得好空?

  夏明,你很有音乐天份,为什么不继续修音乐?

  “你以为世界有几个理查德.克莱德曼?我没有惊人的天分,所以我只想把音乐当成一种兴趣,而不是梦想。但是,显然,我姐姐并不这么想,她以为兴趣就是梦想。”一曲毕,他坐在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红酒,我们一起坐着聊天。

  他是我唯一带回家的客人,管家体贴的帮我们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没有认识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机会知道,原来我可以和男生象朋友一样自若的聊天。

  没有赧然,没有害羞,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他总能带动我一个话题又一个话题,从来不会冷场。

  相识靠得是缘分,我想,我们有成为好朋去的缘分。

  那你的梦想呢?我问着他。

  “钱!我唯一的梦想,就是靠自己赚很多很多的钱。一定要最好的学校毕业,找一个热门的专业,赚很多很多的钱。”眉宇清淡的夏明,星眸坚定的发着璀璨光芒,他其实是一个矛盾体,一个标准的守财奴,剑桥的几分之遥与他失之交臂以后,他一边到处打工,一边只想明年再战。

  那如果明年你考上剑桥,你会选什么专业呢?

  “法律、或者会计师……只要能赚钱的专业,我都可以!”

  我静静的坐着听着一个男孩的梦想,关于前进、现实的梦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快临近十二点,我送他出了门口。

  和来的时候一样,外面,依然是连绵小雨。

  夏明穿上雨衣,踩上脚踏车,“明天我姐会回来吃晚饭,我们一起去买菜。”他笑着叮嘱,挥别我。

  恩,好的!

  我点头,也与他挥别。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雨雾里的背影,我恍不过神来。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18岁的生日……即使有人相陪,还是觉得莫名失落……

  正要转身,突然,我怔住了。

  朦胧的华灯初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细雨里。

  一直、一直,那样站着……

卷三『英国』 第五章

  一股激动窜满我的全身,我颤栗着,三步并作二步,兴奋得奔了过去。

  你真的来了?为什么不进屋?!

  雨中,我挥动的小手,一直在颤抖。

  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怀抱……

  “生日快乐。”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太多的温暖,仿佛与过路人打招呼一样的冷漠。

  雨中,从他的发络蜿蜒到俊美的额间,划过他深邃的眼,滴落在他菱角有致的唇畔。

  他波澜不兴的眼眸,在雨中,淡淡的看着我。

  相较我的激动,他平静到有点残忍。

  但是,我并不在意他的冷淡。

  他来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

  快点进屋子,这里好冷!

  我去拉他的手,他手指尖冰冷的温度。吓了我一跳。

  你等等!

  我急忙拉下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和厚实的手套,一圈又一圈焦急的想给他温暖,温暖的小手,已经紧张的去握他冰冷的手。

  但是,他淡淡的格开了。

  只是很小的一个动作,却将拒绝表达得这么清晰。

  我愣在雨里,任雨水继续打湿着我们。

  他……来了……不是代表愿意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只是出差,经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而已。”仿佛看透了我所有迷茫的心思,他开口,一句话就将我推入地狱。

  原来,只是,顺路而已。

  ……

  唇角一点、一点上扬,我好努力好努力的挤出一道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他能惦记得我,已经是一个好现象。

  辰伊哥哥,先进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双掌合拢,我做出一个祝他一夜好梦的愉快表情。

  “不用了,我住宾馆,先走了。”他淡漠的转身,没走几步,腰,却被我冲出的细致双臂从后面紧紧的箍紧。

  “别、别……走……”我努力的从喉间沙哑的喊出声音,我将他搂得好紧好紧,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

  雨中,我们屹立好久,久到以为就这样,从此变成化石……

  “那个……男生是谁?”许久、许久,一道暗哑的声音,飘忽的问。

  那道声音里,仿佛英国的天空,暗沉沉的,有点灰灭。

  “朋、朋友,别、误、会。”我好吃力好吃力的,咬字解释着。

  “你喝酒了。”他静静的阐述,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以为你会谨守女人不能喝酒的教诲,我以为你会明白,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但是纱缦,来英国才一个多月,你都忘记了。”他的语气象指责,却又听不出任何愤慨。

  我是喝了几小口的红酒……也和异性朋友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数个小时……

  这在沙国,每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可是、可是,这里是热闹、开放的英国,不是保守的沙国啊!

  “我、改……”没关系,只要他不喜欢,纱缦通通改掉,即使被锁在象牙塔里,也无所谓。

  听到我的话,他反而一僵。

  许久。

  “我在挑你的刺,我在无理取闹,你都不会生气?都毫无威觉呜?”突然,他恼怒的低吼。

  辰伊哥哥,外面好冷,我们回屋。

  我暖暖的笑着,拉着他的手,并不在意他的怒气。

  我说了,我住宾馆。他的语气好冷,好淡泊。

  但是,我没有被他的冷漠冻坏。

  明天再住宾馆,今天先住家里,好吗?

  我刻意在做“家”这个手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你进去吧,我走了。”他再次转身。

  不!

  我再次抱紧了他。

  有流泪的冲动

  辰伊哥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说城堡里可能住着吸血鬼!我会怕,你把我一人丢在这里,我真的好怕、好怕!

  读懂我的花,他整个人都僵凝了。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

  一连串的好不好,我的哀求,让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我们回“家”!

  不由分说,我已经拉起了他,把他往里面拖。

  他木然的随着我的步伐,没有再挣脱,情绪也没有异样的波动。

  我愉快的将他拉到二楼的主卧室里,这是他的房问,我永远永远替他保留的位置。

  辰伊哥哥,你先洗个澡!

  我一股脑儿得在忙碌,开暖气,找睡衣,心房激动的快要跃了出来。

  静默的,他看着,深邃的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转身进入了浴室。

  ……

  穿着白色的浴袍,他一边抹着湿渌的头发,被屋里的隐约的烛火吓了一跳

  我关了灯,已经被切开,并且吃了几块的蛋糕重新被插上蜡烛。

  我笑盈盈的望着他,温柔凝情。

  辰伊哥哥,现在已经过了12点,但是,能再陪我过一次生日吗?

  我双手合拢,可怜兮兮的哀求他。

  他默不作声得在生日蛋糕的那一头坐下。

  是一种默许,我读懂的默许。

  心情,顿时雀跃万分。

  十指交叉成拳,我无比、无比虔诚的许愿。

  愿,这一刻,天长地久。

  一睁开眼,撞上他静默的眼眸。

  他默默的看着我,眸底情绪复杂,“许什么愿?”许久,他才暗哑着嗓子,问我。

  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验了。

  我调皮的吐吐舌头,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还是以前的我,他还是以前的他。

  如果可以,那就回到过去吧。

  他没有再看我,反而盯着地板,低声问,“不恨我?”

  你说什么呢?辰伊哥哥我干嘛要恨你?而且,我的辰伊哥哥,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我笑着窝进了他的怀里,象以前一模一样。

  慢慢来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慢慢找回过去的感情。

  他来了……我就不会傻傻的再松手!

  明显的,他的身子一僵,正当感觉他要推开我时,我端正的坐好,假装忙碌的将蛋糕放入碟盘中。

  辰伊哥哥,吃蛋糕。

  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看着他。

  “恩,你也吃点。”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端过碟盘。

  好!

  我点头,迫不急待得将奶油塞入自己的嘴里。

  一股恶心,在胃部强烈的翻滚。

  今晚,在那之前,我一口蛋糕也未曾吞下。

  最近,我的胃受不了负担太重的浓郁食品。

  勉强的,我将奶油咽了下来,依然好开心好开心的笑。

  只是,笑容之下,落寂、不安。

  辰伊哥哥,我们不分开,可以吗?

  我的要求,令他僵住。

  无论是巴国,还是沙国,带着我,可以吗?

  我继续追问。

  我不要放弃!

  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我一定要说服他改变主意!

  只要能一直见到他,即使胸口永远泛着酸楚的疼痛,我也甘之如饴。

  他凝视着我战战兢兢漾开笑脸的憨颜,叹息,“留在英国,不好吗?”

  不好!不好!难道他不明白,见不到自己爱的人,就如同胸口挫破一个大洞?!

  难道他不明白,想要大声喊疼,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呐喊出声的滋味?

  辰伊哥哥,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拉扯住他的衣袖,含着眼泪乞求。

  英国,好冷。

  没有他的地方,都好冷好冷!

  他淡淡的别过了眼,但是,低垂的眼睫,却一闪而过我并不太懂的痛楚,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纱缦,我想的很清楚。那一天,我说的话太过分了,如果对你制造了伤害,真的,对不起……如果,你能原谅我……愿意的话,我们继续做兄妹吧………”

  兄妹?我怔怔的松开了他。

  为什么,还是这两个字眼?

  我不要当兄妹!我爱你!很爱、很爱!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情、爱意,如何能变成兄妹?我的心,是女人的心,不是妹妹的心啊!

  我拉过他的手,对他激动的表白,将他的大掌用力按在我胸口的位置,让他感受那颗只为他跳动的心。

  倏地,他象触电般,慌忙收回了掌。

  我的胸口,失去了温度。

  “你考虑一下,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如果你愿意做妹妹,我们就能回到过去。”他退开,离得我好远好远,疏离的眼神,不让我再近分毫。

  好痛、好痛。

  难道,这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不要!如果一辈子只能当兄妹,我的心会痛麻掉。

  我不要求他可以马上接受我。但是,为什么至少不给我一个机会?

  我剧烈的摇着头,隐忍着水光氤氲。

  “只能做兄妹!”他斩钉截铁的重复。

  不!我不信!如果真的能做兄妹,那么以前一个又一个缠锦、柔情的亲吻,那算什么?那算什么!

  我炙痛心扉的抱住了他,吻住他的唇。

  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木然的任我想要挑起往日的热切与深情。

  无动于衷。

  无声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掉落,原来,吻,也可以是没有温度,也可以是咸的……

  没有任何回应的吻,好苦、好苦……

  我送开了他,瘫软在冰冷的地扳上。

  “我去隔壁睡。”他冷漠的一眼也没有看我,迈着步伐,一刻也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