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办法,大家只能叹息。

“有人吗?放我们出去!”她全身都是汗,热的、冷的,全部都交织在一起

她担心小弄,很担心很担心。

“有谁知道她们停在第几楼?”他马上厉声问。

那声音听起来象是小弄和乔唯朵的!

所有人都摇头。

他急忙按另一边的电梯,但是,电梯慢吞吞的,显示正被某一户占用。

“麻烦你们,跟个人来帮忙!”丢下一句话,他旋身向安全梯奔去。

四层,他停一下,靠近梯门,听一下,声源还是很远。

八层,十二层,十五层,那不断拍打梯门的声源以及孩童的哭泣声忽远忽近
的——

“乔唯朵!”他大喊她的名字。

拍打梯门的声响静止了。

果然,是她们母女!他一层又一层的听,但是,象楼下围观的人描述的一样
,根本就听不清楚她们被围困在第几层,只能隐约猜测在10到14层之间。

“有没有电梯的钥匙?”他站在14层的电梯口问两位保安。

保安摇头,“管理钥匙的人已经下班。”

*!他连咒骂的时间也没有了,迅速先奔到自己家中,拿出所有工具!

“先生,你不可以这样,我们再等等消防员。”保安想制止,“里面只有两
个人,现在她们还只被关半个小时而已,应该还不会供氧不足!”

“你能保证消防员赶到时候,她们还有足够的氧气?”他厉声问。

保安们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他们能保证,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他不管不顾,已经用撬杠强行在梯门之间撬出一条门缝来。

这门缝一开,如同打开“生命通道”,一股新鲜空气涌入肺腑,被闷得脸色
苍白的乔唯朵缓缓地起身。

“小弄,别怕,他来了。”心房五味陈杂。

……

她们母女应该可以正常呼吸了。

这一撬开,小弄的哭声就近了。

“乔唯朵!”他又喊她的名字。

终于。

“我在。”很虚弱的一句回话。

他微微安了心。

他应该对她有信心,乔唯朵并不是一遇见点事情就惊恐的女人。

他静下心来,听声音,应该还在楼下几层。

凭着直觉他奔到12层的位置。

“麻烦你,帮我一起推开电梯门!”他用力拉梯门。

“还没有确定她们的位置,把梯门打开会很危险,会掉进电梯井里!”保安
吓得脸色发白。

“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帮忙!”他粗着嗓门,语气不善。

他狞起眉来相当凶神恶煞,在强大的气势下,保安害怕地只好上前帮忙。

在工具的帮助下,两个人用力拉,不到两分钟,梯门已经被强行掰开一半。

亮光照了进来。

“呜呜呜”哭得断了气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响起。

他抬眸和一双故作冷静地双眸相撞。

她正紧紧环着全身都在颤瑟的小弄。

“你还好吧?”他皱眉问。

“我还好。”乔唯朵蹲着,才能看见他。

“还有力气吗?”他又问。

“有。”她想摇头,最终却是点头。

她坚强惯了,不习惯示弱。

“先把小弄抱过来,交给我。”他惦脚靠近她们母女的位置,伸臂,“别怕
,小心点!”

“先生,你才要小心,你下面就是梯井。”他的举动,让保安吓得直哆嗦。

前不久报纸上才刊登一则新闻,有个电工就是掉下梯井,活活摔死。

他充耳未闻,朝她张开臂。

唯朵咽咽喉咙,跪地使劲将小弄抱起来,他有力的臂成功接住。

她松一口气,他也是!

把小弄抱住,他眉头深锁,小弄缩成一团,即使安全了还在不断发颤,看起
来好象有点不对劲。

应该是吓坏了,连意识也好象有点模糊。

“先帮我抱一下我女儿。”他将小弄交给保安。

接着。

“乔唯朵,你小心一点,跳下来!”他朝她喊。

盯凝着那高度,乔唯朵觉得自己一阵脚软。

“放心,我一定会接住你!”他凝着她。

那眼神,无比认真,让人信任。

她咽咽喉咙。

她畏高。

“乔唯朵,跳下来!”他沉声命令她。

她咬咬唇,终于纵身往下一跳,纤细的身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无与伦比的抛
物线。

只是,这抛物线并没有垂地,他张臂利落地接住了她。

他没骗她。

乔唯朵放松紧绷的身躯,轻枕向他宽阔坚实的肩膀。

安全了。

这一瞬间,她很想很想哭。

没有人能懂,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但是被关在里面的她,觉得几乎比
一世纪还漫长。

怕黑。

担心小弄。

要做榜样,不能哭。

“谢谢你。”她勉力想扬起自若的微笑,唇瓣却不争气地轻颤。

她苍白着脸却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他心房揪起。

“要不要给你咬一下?”他将自己的大掌递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

她也不客气,竟真的咬了下去。

她怕,她好怕。

眼眶一红,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但是,她并没有哭出声来。

她的手腕处,他的大拇指在轻轻*,*着她激烈的脉动,给她无声的安慰。

“我还要咬!”她红着鼻子说。

她现在双腿还在发软,必须多咬咬,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他什么也不说,把她整个人竖立抱起,一副任她随便的样子。

她马上用力搂住他,咬向他的脖子。

象咬杀父仇人般,泄恨似的。

他象铁人一样,一声不吭,默默承受她的蛮横。

这恩将仇报的一幕,让一旁的保安看傻了眼。

……

嘴巴使着狠,但那一刻,乔唯朵觉得整个世界开始冒出缤纷的颜色,显得那
么绚丽,她的心,无比柔软,并不单纯是因为她和小弄获救了……

还有,最真实的情悸。

她骗不了自己。

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撬开,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仿佛被全心全意娇宠、护卫
,彼此之间交融的气息与体温,让氛围那么宁馨。

她骗谁呢?分离的时候,她已经知道,原来自己竟不想结束……

她的心跳狂乱,松开他,冷凝着他脖间烙下了两排很深的牙印。

“邢岁见。”*下,她喊了他的名字。

他凝她。

“我们——”她唇扬了扬,有一句话,梗在喉间,*下想说,可是——

说出来,好难。

我们什么?他低头瞧她。

乔唯朵胸口发紧着,苍白颊容的起了赧红。

这句话,要说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啊!”保安惊叫,打破了这微妙的瞬间。

他迅速转过身,然后,脸色一变。

因为,保安怀里的小弄,竟口吐白沫。

乔唯朵也吓得脸色大变。

他马上松开了她,改背住小弄,用最快的速度,他开始奔下楼。

乔唯朵紧随而下。

这时,楼下“唔唔唔”消防车的汽笛声才响起。

……

他们把小弄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旧病未愈,现在再度缺氧又加上心理恐惧,让小弄再次陷入了昏迷

送医、登记入院、凝着小弄脉搏间的小细针管,乔唯朵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掌
不放,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是,她一无所感。

“都怪我不好,小弄一直说还有头痛,但是我老是觉得她在撒谎。”眼前的
视线是模糊的,她揪着他的掌,无力撑持地靠着椅背。

“刚才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事,小弄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他沉声安慰。

可是,她还是会很心慌。

她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突得被推开。

“朵,出什么事了?”思源焦急地推门而入。

乔唯朵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思源会赶来。

“我、我刚才被关在电梯里,然后,小弄后来晕了……”愣了下后,她阐述

“谢谢你通知我。”思源尴尬道谢。

刚才他得知唯朵要搬过来后,激动下,一直拨她的手机,结果,接电话的人
竟是刑岁见。

邢岁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在思源靠近前,他的掌已经淡淡从她的手心抽离。

他起身,淡淡地说:“既然你的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他不等小弄了?

他的“无情”,让她僵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一边接听,一边朝外走,语气温和,“温玉,什
么事?”

“没,只是出去买烟,我马上回来。”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他离去,乔唯朵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我们都放下成见,重新开始吧!”

那瞬间,想说的这句话,都成了可笑。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四章

邢岁见回到家。

“不,我不去你那了,我想睡一觉。”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他无比疲
惫。

“我知道,我不会随便乱跑。”他清楚如果一不小心遇见债主们,被堵住的
话会制造“交通”混乱。

电话里,温玉还想说什么。

“你未老先衰了。”他叹气。

这么罗嗦,他耳朵真的受不了。

温玉沉默了,好半晌才幽幽道,“我也是紧张你……”买包烟买了两三个小
时,真的会吓死人。

他也沉默片刻,“抱歉,让你们几个必须陪我承受这些。”他们三个现在和
他同坐一条船上,要保住他们不受牵连,何其艰难。

不等温玉再说什么,他扔开手机,长嘘了一大口气,后仰,将脑袋靠在沙发
背上,一动不动。

幸许是太累了吧,意识模糊间,身边的一切,都离得好遥远。

寂寞、孤独、纠缠。

“刑岁见……”有人轻轻推摇着他。

他睁开眼睛。

竟然,是她——

“我们……”乔唯朵的唇轻扬着,千年难得一见的柔和。

她的眸里还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种他一直期待了很久的光亮。

于是,他很努力地去听,很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后面的话

她想和他说什么?他的心思不够细腻,解析不了她眸中过多复杂的情绪。

“刑岁见在这里!”突然,从他屋子里四面八方涌出了一大批人。

“快走!”他扯起乔唯朵的手就向外奔走。

身后。

“爸爸、爸爸!”有谁在喊着爸爸,嘶心裂肺的。

他迅速转过身来,小弄已经抱在那一批人的怀里,伸着手,正惊慌失措地喊
着爸爸向他求救。

“刑岁见你还跑?还钱啊!还钱啊!”他们将小弄举起来。

他的脚步僵住。

身旁。

“你输了!对不起,这游戏我不玩了!”乔唯朵轻轻挣脱他的手,面容冰冷

……

腾开眼,手机的铃声,让他由睡梦中惊醒。

摸了摸额,他发觉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人,最害怕的就是拥有过再失去。

幸好,他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

他一直清楚,过去的那一段,不过只是海市蜃楼。

看了看桌边的闹钟,已经是夜晚11点半,莫名的浮躁扰得他心乱。

周围空寂寂的,没有电视声,没有人甜甜蜜地喊他爸爸,更没有谁总是带刺
的话语。

“喵”寂静的夜,传来一声猫响。

他全身起毛。

果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矫健地跃过,稳稳地停立在茶几上。

猫眼对上人眼。

“嗷!”吉娃娃在他裤管边磨蹭。

它们两只怎么没有被拎走?原来,还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他扶额,沉默地看着它们。

吉娃娃咬他的裤角,大猫用它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瞪着他。

“你们饿了?”他无奈道。

乔唯朵搞什么,怎么会把它们给留下来,甚至连晚餐也不喂?

吉娃娃讨好地摇摇尾巴,大猫也在晃动它的尾巴,只是幅度慢悠悠的,一副
你看着办的拽样。

他起身,倒了些狗粮,搁在它们面前。

美食在前,吉娃娃赶紧扑过去,大猫瞪着他。

“我找不到你的粮食,爱吃不吃!”猫粮就放在冰箱上面,他睁眼说瞎话。

“喵”大猫愤怒的和他咧牙。

那愤怒的样子,居然有点象乔唯朵。

他失笑。

然后——

他看了一眼快乐地摇着尾巴就食着的吉娃娃,寒颤了下。

他才不是这只吉娃娃!

“喵”大猫张爪,准备和他拼命。

他跳开一大步。

“够了,别威胁我!”他不够威胁!

“喵”大猫威风凛凛的用爪子把地板抓得沙沙响,一副随时要扑过去的样子

他后颈寒毛一根一根起竖。

一人一猫对峙着。

终于。

“好,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别急!”他指着大猫大吼。

算他输了!千万别扑过来!

他的手机又响起来。

“吴X源跑了。”一接起电话,就传来柴人无比沉重的声音。

他石化。

“他在我们那贷了八千万!”柴人低吼,情绪接近崩溃边缘。

他屏息,浅慢呼吸,才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波动。

“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无论用了什么催款手段,资金调不回来
时,本就已经有最坏的打算。

只是,话虽如此,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底一憾,心情糟透了。

“老大,我觉得形势越来越可怕了。”一个中秋节而已,一夕之间,温城好
象变天了。

接下来马上就是国庆长假,如果还是这种形势,该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没有人能看清楚未来两个字。

“我还有一个坏消息。”

“说吧。”现在心已经是铜墙铁壁,没有什么是扛不起的。

“中秋节那天你爸‘出国旅游’了!”

他一谔。

现在听见“出国”两字,就是不太对劲的表现。

“怎么会这样?”宋启元不是刚收了他一大笔钱?

“过度扩张、投资其他领域失利。”柴人绷然道,“他在瑞安和乐清做的‘
萧海楼’‘霄音阁’将全部会成为烂尾楼,交房遥遥无期,很多付了首款的客户
现在都围攻公司!”

他哑然。

近几年很多房地产公司开发上全部是动用民间借贷,宋启元也不可避免,他
一直是有所听说的。

“又有同行要倒霉了,但是,不关我们的事。”他冷淡道。

一向知道他和宋启元关系的人并不多,在法律上,他与宋启元没有任何牵扯

但是另一个人,可能要倒大霉了。

“怎么会没关系?国家已经出面,我们手上的碧桂园楼盘也会被暂时冻结,
等待调查。”

他的心,往下沉。

所以,他们最后一条路也断了?

“没关系,反正眼下这种局势,碧桂园的楼盘也卖不出去。”他反而淡淡安
慰柴人。

挂了电话,他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大猫跳到他的身边,不断用爪子爪着他的裤管,他也一无所感。

……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五章

凌晨1点,他的越野车在枝叶横生的废林子里前行。

最后,他的车停在一间废弃的铁皮仓库外。

“对,明天开始你们不用再送饭,也不会再‘招呼’他了。”讲着电话的同
时,他开锁扯掉铁链,推开嘎吱作响的铁门。

铁门一打开,屋里极阴暗,里面一阵恶臭就扑鼻而来。

他没有进去,站在月光下,对准草席的位置,将一把小钥匙丢了过去。

钥匙清脆的声音落地,躺在草席上一个鼓鼓的物体动了动。

那个物体的脑袋无力垂下,仿佛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也更没有兴趣去找
寻清脆之声。

邢岁见冷凝着那已然迟钝的物体,清楚,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

“宋斐然,你自由了!”冷冷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就走。

听到他的声音,那个物体迟疑了几秒后,这才激颤。

迟钝着,他这才开始到处搜找方才清脆落地之处,他的双手在发颤摸索着,
他的双膝在无力俯爬着,每一次的动作,都传来“哗哗”声,那是金属与地面的
摩擦声。

好不容易,他终于摸到了一把冒似钥匙的小东西,他急急用双手替自己双脚
一开。

金属声应声而解。

接着,是双手。

两副手铐被丢在一旁,宋斐然爬了出来。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印照着他原本英俊的脸早就模糊一片,先不说到处横生
到爬满的全脸胡络,让他如只从森林里闯出来的潦倒野人,经过了几月的摧残,
宋斐然的身子已经瘦到不*形,双眼更是肿胀充血到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刑、岁、见,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狼狈地趴在铁门处,宋斐然用尽
全力沙哑嘶吼着。

被关起来的这几个月,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乎都以为自己要老
死在这里。

正准备迈上车的邢岁见脚步一顿,他甩上了车门,大步朝铁门处迈去。

宋斐然吓得急忙把自己缩到铁门旁,瑟瑟发抖。

在这里,他一天只能吃一餐,却三餐被照着打,产生阴影的让他由一个贵公
子变成了惊弓之鸟。

他怕死邢岁见了,因为这几月的折磨,都是他这疯子赋予的。

“你怎么不放过我?”刑岁见好奇。

“我、我是原野的继承人,我、我有钱有势……”缩着肩膀,宋斐然嗫嚅。

邢岁见好气又好笑得看着这一幕。

从他绑架宋斐然到现在,宋启元只是象征性得出过一次面,被他强硬拒绝以
后,就再也没有插手。如果宋启元有心管他的话,会对外公布宋斐然被派到国外
公差了?

“是啊,你是继承人!”邢岁见若有所思地笑。

就是因为是继承人,所以后面一屁股的麻烦事等着他呢!

“宋斐然,把你关起来是我一个人做得。”他给过他很多机会,既然他不珍
惜,那么他也不会手软。

所以,以后有什么怨由着冲着他来吧。

“我、我一定会让你坐牢的。”宋斐然一边抖一边道。

“坐牢?”他摸摸自己有点冒出青须的下巴,“这个主意不错!”

刚好他欠了很多钱,也许因为非法禁锢罪被告去坐牢,是个不错的点子。

宋斐然不敢冒然吭声。

“宋斐然,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惹我!”他
蹲下,与他平视,淡淡道,“还有,以后要是一不小心遇见她们母女,记得有多
远就躲多远,不然,我不会客气。”不过,他想宋斐然也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找
乔唯朵她们麻烦了。

宋斐然抱着头,一直在发颤。

他不过说说而且,他哪敢啊。

他已经得到教训,被关的这几月,他知道被锁着的滋味了。他以后再也不敢
陷害别人坐牢,更不敢一怒下把谁关在床底下。

“本来,我打算直接把你卖到外国去好了,做鸭还是做劳力,我都管不着,
但是,现在想想,与其这么辛苦把你弄出国去,还不如让你回去,重新做少爷!
”宋斐然是真惹毛了他,收拾和放过,他都绝不会手软。

宋斐然一听,惊喜过度。

……

9月21日,一家占地200亩,年总产值达10个亿的不锈钢制造有限公司老板加
入了“跑路”行列,每天都有手持借条陆续来该公司要债的债主,展示的借条中
甚至有好几张都是以千万计算,公司搬抢一空,日前警方正在审理中,涉案金额
上亿。

9月22日,一家大药房老总跑路,涉案资金超亿。

同日,一印刷厂老板跑路,传闻欠款三个亿。

温城的“跑路潮”开始加速,9月22日仅一天时间,就有9家企业的老板先后
“失踪”,创下历史记录。

9月23日,凌晨4点20分,一名穿粉红衬衣牛仔裤的50岁女子从温城人才大厦D
单元26跳下,脑浆粉碎,血溅一地。

短短一周的时间,温城市区就连发三起被疑涉高利贷而跳楼自杀的事件。

公车内。

一个中年妇女忧心重重,“年初的时候,我还把我家的房子贷款了,放在担
保公司吃利息……”眼下如果贷款到期,如果还不出来巨资,房子可能要被银行
没收。

“你真的晕头了,怎么能把这种钱投进去!”陪同的妇女不苟同。

“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从银行贷出来最多只需一分的利息,一百万放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