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感情那么明显,不可能不喜欢他,但是,为什么今天早上会那么意外的拒绝他?江亦瀚游荡了一天,始终想不通,唯一的解释是,她可能以为他是为了责任而娶她吧。
他不想解释。
只能靠她自己用时间和心去体会,责任和爱并没有冲突。
“怎么突然不在宴天下上班了?”晚晚还是问了出口。
“工作不愉快、尔虞我诈很累、同事不友好、不想成为焦点人物——”很快,他就想了一大堆理由。
但是,晚晚明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让他们兄弟不合。
都是她惹得祸。
“你其实……应该和你哥好好相处……毕竟,他是你亲哥哥,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晚晚想了一下,还是劝道。
没有什么比亲人很重要,所以,她再生叔叔的气,逢年过节也会上门拜访。
“谁说的,我还有‘他’。”他扫了一眼她的肚子。
晚晚先是一愣,然后脸红。
果然瞒不住了,聪明若他,全都猜到了。
江亦瀚伸伸懒腰,“唉,游荡了一天,好困,我要去睡觉,明天开始要找工作了!”夺妻之恨,他和江邵竞结下的“梁子”,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
现在,他的人生要从头开始了。
“对了,你不介意书房给我住,和我继续做室友吧?!”
晚晚脸上之前沮丧、悲伤的表情已经渐渐消失,取代的是唇角微微扬起。
“好。”
如果只是做室友,是不是能让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一点?
“嗯,好,那我们就先开始近水楼台谈恋爱吧!”进书房前,他丢下一句爆炸性的话。
嘿嘿,既然她同意引狼入室,那么,他赖定她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晚晚和江亦瀚两个人重新成为室友,一转眼间,四个月就过去了。
晚晚已经迈入孕期第38周,浴室里,她挺着很大的肚子,低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脚趾,再抬头望着镜子里连脸蛋都有点浮肿的自己,觉得恐惧。
现在的她,体重直逼一百六十斤,整个体型圆得就象一个大皮球一样,惨不忍睹。
她一想到自己即将分娩,更觉得犹如大难临头。
这时,晚晚高隆的肚子明显一收缩,有一阵刺刺的疼痛,“江亦瀚,我肚子痛,可能快生了!”她吓得赶紧跑去找厨房里的男人。
正在给烧菜的男人一听也吓得赶紧关了煤气。
“有破水吗?”他的声调与表情,都很严肃。
晚晚想了下,摇摇头。
“出血呢?”他再问。
晚晚又摇头,“没有破水,没有出血,但上刚才肚子真的好痛。”
“现在呢?”他也开始微微带点焦然。
晚晚凝了一下,摸摸肚子,宝宝顽皮地一个脚丫踹*的手掌,迟疑,“好象……又没痛了……”
他重重松了一口气,把她领回客厅,“晚晚,医生说你现在肯定会有很多假性宫缩,你别害怕,只要阵痛不是有规律性的,那就代表宝宝还不会出来。”每一期的孕妇课堂他都有陪她去,自然做足了功课。
晚晚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有点难为情。
事实上,怀孕越接近后期,她整个人就越忐忑,生怕分娩的过程中,宝宝会有一点点的意外。
“亦瀚,你说我剖腹产好不好?”他在身边,真好,很多事情都可以和他商量。
“晚晚,医生说宝宝不大,位置很好,你绝对可以顺产。”他反对,“顺产利于产后的恢复,而且医生都说,剖腹产的孩子,由于出生时没有经过产道的挤压,缺乏一些必要的刺激,导致孩子容易发生情绪敏感、多动症、手脚统和失调的比率也比一般孩子要高。”
晚晚听得一阵发觫。
“晚晚,你是不是怕疼,如果是的话,我帮你早点预约好手术医生。”虽然反对,但是,如果她真的怕疼的话,他尊重她的意见。
晚晚摇头,“我不是怕疼……”
她只怕到时候如果生到一半没力气了,宝宝卡在产道里下不来,那可怎么办?会不会造成呼吸窘迫,会不会有严重后果?还有,她当时是吃了事后*后而意外怀孕,生下的宝宝会健康吗?越到孕后期,她越容易胡思乱想,每每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
吃了晚饭以后,她的腿又抽筋,麻到差点摔倒,他急忙扶住她,细心地帮她揉着小腿。
曾经晚晚觉得,宝宝是她一个人的事。
第一次产检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在身边,别的孕妇总有丈夫亦步亦趋陪伴,她的心房酸酸,也得告诉自己要坚强。
但是,现在,他以朋友的身份回到了她身边,告诉她,她不需要坚强。
五个月多月的时候,她第一次做三维彩超。
屏幕上,能见到宝宝跃动的那刹那,甚至清晰见到宝宝的脸、手、脚,这份激动,这份孕育生命的喜悦,与他一起探讨、分享。
六个月的时候,一次在上班时候,她一个重心不稳,从会滑动的椅子上空跌了下来。
紧接着,她的肚腹传来了明显的抽痛,她按住腹时,那种心慌、无助的感觉,无法形容。
后来同事们送她去医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看着医护人员在她面前来来往往时,她怕,真的很怕。
这种恐惧的心情,直到江亦瀚赶到了。
“我是孩子的爸爸,情况怎么样?”他对着医生第一句话就如此。
她住了两周的医院,那两周为了安胎,每天会打一种点滴,那种药慢慢注入到她的体内,整个人象是快要燃烧般的难受。
而他,衣不解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在她夜难成寐时,他会陪她聊天,甚至还会讲笑话给她听,让她放松心情。
她平安出院后,他不再让她上班。
“不行,印刷厂怎么办?”她起初不同意。
就算助理再能干,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得亲力亲为。
“我去印刷厂上班。”他很干脆的决定。
“可是——”他刚在报社找到新工作了啊!
“上了一个月的班,我觉得挺没劲的,原来我现在挺喜欢君临天下当领导的感觉。”他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嘿嘿地笑,“喂,你不会这么小气,不给我当老板的机会吧?”
“不会,当然不会!”她马上回答,即使总觉得哪里很怪。
后来,就这样,他辞了职,整个印刷厂都被他接管了。
才两三个月而已,印刷厂的前景已经越来越好。
而她只需要全心在家安胎。
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其实连她自己都清楚,硬说成是朋友,实在是牵强。
只是,这层纸谁也没有捅破而已。
他拿出了很多耐心在等待着她。
晚晚渐渐领悟,她不必总是害怕失去,因为,他一直在这里。
他一边帮她揉着小腿一边啧啧称奇,“啧啧,*小猪蹄,手指按进去,还会一个又一个小旋涡,很好玩呢!”
他还玩!晚晚哭笑不得。
五个月开始,晚晚的双腿就开始浮肿,而且浮肿得越来越厉害,到现在肿的连肉皮都疼,感觉腿皮都快撑破了,无论吃多少西瓜也消不了肿。
她大腹便便行动很不方便,每每对着自己的大象腿,她都窘困到不行,偏偏他最喜欢苦中作乐。
“很丑?”既然他都说她的腿是猪蹄了,她才不让他玩。
他站起来,撑在沙发边沿,对她对视。
“是很丑。”然后,他说出这三个字眼。
没有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不变丑的,好不好?!反正,她现在丑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
晚晚笑了笑而已。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有太多的自卑。
因为,不仅是腿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她还开始长蝴蝶斑,脸上的颧骨处,脖子下面更都象是洗都洗不干净的污秽感。
她现在的样子很糟糕,比读书的时候还糟糕上一百倍,而他也常常会嘲笑她,但是,她能分辨得出来,这种嘲笑和以往同学之间的讥讽是完全两回事。
他说她丑的时候,是带了很多亲昵的口吻。
更多的时候,他根本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丑态,他会帮她揉脚,他会帮她擦后脖那些象黑逅的东西。
见她有点陷入沉默。
“在我眼里,你再丑,也很可爱。”他赶紧多此一举的声明了一句。
晚晚又笑了笑,“我想睡觉了。”
这样的他们,如何用朋友两字再来掩饰彼此的情意?更何况,她的宝宝快要出世。
送她回房的时候,“明天我们早上去产检,还是下午去?”
“印刷厂最近不是挺忙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明天要去做胎心监护,挺费时间的。
扶她上床,一并用枕被将她的双腿垫高以缓解她腿部的血液循环。
“再忙,陪你去产检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的口吻是不容置疑。
这四个月里,他总是重复类似的话。
刚住进来时——
“再忙,送你去上班的时候还是有的。”
于是,他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班。
接着——
“再忙,我也要吃饭的啊。”
于是,他每天都会下厨给她做饭,又确保她不闻到一点油烟。
接着,是现在,每一次的产检,再忙他也不会缺席。
他对她的情,就象天地下最密致的柔网,密密地网着她。
掀开被子,他也爬上了床。
她出院以后,他们一直睡在一起,因为医生交代过,要密切注意她的情况,特别是夜晚。
熄了灯,他和她都还睡不着。
越临近她生产,他越有点焦躁,因为宝宝都快出世了,但是,他却一直妾身不明。
很想再向她求婚,但是,总觉得结局肯定还是被拒。
还有——
他动了动,想伸臂环住她,那暖暖的温度,让他喉咙一阵干渴。
但是,手才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折了回来,继续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这四个月里,他双手万能的次数已经太多,多到渴望实际接触的欲望变得越来越浓烈。
但是,医生说过,经过她那一摔,未来的孕期不能有任何举动刺激到宝宝。
现在,不仅快要见到宝宝了,他可以实施行动的日子近了——
“江亦瀚。”晚晚睡不着,又喊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忐忑不安。
因为,肚腹疼痛的次数虽然不规律,但是,好象有点越演越烈。
而且内裤好象也有了湿烫感。
“嗯?”
“送我去医院,我好象真的快生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大结局)

  晚晚去厕所查看了下,果然,她的内裤上已经一片血渍。
江亦瀚瞧见她那条换下来染血的睡裤,整个人都呆了。
“送我去医院,我好象真的快生了!”有一股刺痛,越来越剧烈,剧烈到已经疼痛感放射到她的大腿。
江亦瀚赶紧回过神来,“好、好——”
然后——
他开始团团转。
“你在找什么?”剧痛持续一分钟左右,慢慢消弥,晚晚微微能喘过一点气来,奇怪地问跑进跑出的他。
“钥匙,我的车钥匙!”客厅茶几上的报纸被他丢在地上,沙发上的枕头也一样。
“没关系,找不到钥匙,你打个电话叫车,我们打车去。”
“哦……对!”他象如梦初醒般,赶紧奔向话机。
“亦瀚,你的车钥匙不是放在电话机旁?”晚晚捂着肚腹,喘着气问。
他又是一副如梦惊醒般的表情。
“我们走吧!”握紧车钥匙,他快步上前扶住她。
他的手有点微颤。
不是还有两周才生吗?他不得不承认,那条换下来染血的睡裤,真的吓坏他了。
原来即使上再多孕妇课堂也是白搭,当人生真的面临重要的那一刻时,他根本大脑一片空白,课堂上讲过什么见红不要太着急的话,他都暂时性失忆了。
“我要不要先洗个澡?”晚晚苦恼了。
接下来就是做月子,按照温城人的习俗40天不能洗头洗澡,会相当痛苦。
“还洗什么啊,我们快去医院!”江亦瀚反对。
晚晚正想说什么,但是,一股新的剧痛又袭来,让她痛得缩成一团,“好,我们、我们快去医院——”真的好痛——
“我、我抱你!”见她又痛了,他慌成一团。
蹲下,他不由分说,赶紧横抱起她,但是,才没走几步,两个人就差点跌成一团。
“你别碰我,我真的好痛!”纵然晚晚脾气再好,肚腹的痛,再加上*又受创,真的会惹人崩溃。
“那、那怎么办?”他心慌意乱地问。
现在的他,哪还有一点镇定。
正在他准备叫隔壁邻居来帮忙时,晚晚拉住了他,她轻声很吃力道,“我现在又好一点了……你别急,我们慢慢下楼……”现在,反而变成她安慰他了。
他哪还能慢慢来,扶着她,赶紧奔向大门。
“亦瀚,产检卡、身份证。”晚晚及时提醒他。
他回屋,赶紧去翻她的产检卡和身份证,用力过度整个抽屉都掉到了地上,而他直接蹲在地上翻找。
明明就在抽屉里面的产检卡和身份证,他却找了好几分钟。
“还有红糖、我的衣服和内衣、宝宝的衣服、纸尿裤,最重要的奶瓶别忘记了……”晚晚忍着痛提醒他。
她待产包都买好了,只是还没有整理好放在一个袋子里。
他又花了十来分钟才找齐这几样东西。
“奶粉、小纱巾……”她疼一阵,缓和一阵。
江亦瀚找得团团转,到最后,他才清醒过来,“我们先去医院!”真笨蛋啊,只要带钱包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镇定点,江亦瀚!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能让自己缓和点情绪。
“一些必用品,待会儿你进产房,我去小卖部买。”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毛躁,很淡定的样子,可以给她安心的力量。
“好,没时间了,等会记得帮宝宝的奶瓶用开水消毒,让他一出来就能喝上水。”晚晚攀着他,慢慢起身。
现在的她,痛到不仅是说话,连走路都有点无力。
“别怕,有我呢!”他是他们母子的支柱,不可以慌不可以乱!
晚晚点头。
“你现在每到阵痛就深呼吸,可以缓和一点疼痛。”他很勉强才想起来一点教过的知识。
晚晚又点头。
“我们去医院,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现在医疗很发达,生孩子出事都是旧时代的事情。”他努力扯动唇角微笑,让她别怕。
晚晚再次点头。
她倒真的没想过有没有生命危险这种事情,现在的她,只是紧张,紧张到心情无法形容。
幸好他在她身边。
被他扶着,关上屋门,晚晚猛得一震:“亦瀚,你准备穿成这样去医院?”
江亦瀚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还穿着睡衣。
……
江亦瀚开车送晚晚去医院的路途中,无论怎么努力,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直在微颤。
特别是,每逢那股剧痛又来袭时,晚晚痛吟成一团时,他整张脸上的都是凛然的表情。
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痛。
将她交给医生手上时,他几乎不曾犹豫,“医生,麻烦你快点替她剖腹产!”什么顺产利于产后的恢复,什么剖腹产的宝宝容易得多动症,现在在他眼里都是屁话了。
医生说她现在只是刚开始,甚至还没有*真正的产程,但是,她再这样痛下去,他都已经快受不了了。
江亦瀚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低点。
不是两个人商量好了决定顺产,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主意?她才不要都已经开始痛了,还来挨一刀!
晚晚不管了,开始坚持,“不,我要顺产。”
“你给我剖!”
“我要顺。”
“剖!”
“顺。”
两个人在待产里严重意见不合。
“B超显示宝宝才六斤左右,胎位、孕妇的骨盆全部都符合顺产要求,这种情况下,我们医生是不会开刀。”产科医生打断他们。
晚晚怀孕的时候,体重足足涨了六十几斤,肥得俨然象个庞然大物,但是,宝宝却不大,那些肉好象都只是长在她自己身上了而已。
江亦瀚还想坚持。
“孕妇吃过晚饭,现在不宜动手术,你先签了手术同意书,如果生产的过程中我们觉得有必要,会采用剖腹产。”医生果断决定。
但是,在签手术同意书时,他被吓住了。
剖宫产术中术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急并发症:麻醉意外、新生儿窒息、意外情况下切除(子)宫、术后可能(子)宫内膜异位症等等
每一样可能,都那么可怕,吓得他根本不敢再坚持什么剖不剖。
天亮了,但是,晚晚还是没有从产房里出来。
江亦瀚在产房门口,等得手脚越来越冰冷。
“护士,夏未晚生了没有?”他焦急地扯住一名进出产房的护士。
“没。”永远言简意赅的一字回答。
越等,让他越觉得恐惧、旁惶无助。
“表姐,你能来上海吗?晚晚在生孩子,她难产生不出来!”他恐慌到甚至开始打给她在温城的表姐。
现在有个女人在场应该会好点。
宋予问并不知道“难产”两字根本是他自己想象,也吓得马上说坐早班机飞过来,
搁下电话,他来来回回又走了一个小时。
清晨七点。
“护士,夏未晚生了没有?”他又跑去按产房的门铃。
糟来了严重的白眼,以及终于被烦得受不了,详细的答案,“还没,她现在才开到五指!早着呢!”
五指?什么是五指?但是,早着呢这几字他听得懂。
他急到简直六神无主,拨通了一组号码想求救。
“喂?”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慵懒性感带点迷糊的女声。
江亦瀚愣了下,以为打错了。
“谁?!”手机马上被抢了过去,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和江邵竞睡在一起的女人是谁?江亦瀚言下没有半点八卦的心情。
“哥,你来XX医院好吗?晚晚在生孩子!”他焦然道。
你有病啊,是不是来炫耀的?江邵竞想骂他,但是,发现他的音调有点不对劲,低哑到很诡异——
“出什么事了?”
“晚晚难产——”
“我马上来!”
又一个成功被吓得摔了电话就赶过来的人。
……
傍晚六点。
“哥,你说医生要是待会儿出来问我,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怎么办?”他已经跟着一天没吃饭,也滴水未进。
“不会有这种事!”江邵竞听得很无语兼咬牙切齿,“医生有叫我们送饭进去,就代表她还没死!”
有他这么惨的人吗?伤口未愈,现在还得来替自己的情敌打气。
他恨不得现在直接把烦人的江亦瀚丢进产房里去换个清净,但是可惜这间医院并不允许陪产。
“我以前生瑞瑞的时候,也生了一天一夜,第一胎是难生一点,没事的。”已经赶到上海的宋予问,也出声安慰。
但是。
“不行,我要去告诉医生,我要保大人!”江亦瀚又想去按产房的门铃。
江邵竞抹脸。
有谁把这个神经病给拖走,他不认识他!
幸好,正在这时。
“夏未晚家属在吗?”产房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手抱着一个娃娃。
“我在、我在!”江亦瀚比江邵竞早一步窜上去。
“恭喜你,生了个千金,你先见一眼宝宝,然后我带她去洗澡称体重。”护士将娃娃转过来给他看一眼。
那是一个尚闭着眼的很小很小的女娃娃,因为刚从浸泡的羊水里出来,脸色甚至还苍白如纸,看不出五官象谁。
原来他和晚晚都猜错了,不是儿子,是个女儿!
“我有女儿了!”江亦瀚调试能力很好,整个人欣喜若狂。
“恭喜你们!”宋予问松了口气,露出笑容马上道喜。
站在身后的江邵竞,却一句祝福也吝啬给予,他冷冽的目光冷扫了过去,但被江亦瀚挡着一眼都瞧不见女娃娃的样子。
“有什么了不起,只生了个丫头而已!”江邵竞不是滋味道。
江亦瀚才不管酸味很浓的他,亦步亦趋跟在护士后面,直到见到自己的女儿进了另一个房间。
“哥,你去帮我守着你侄女,我去等晚晚!”现在的江亦瀚,终于恢复冷静了,他开始分工。
江邵竞瞪了他一眼,恨得牙痒痒。
这句你侄女,是报复他以前说过的“你要做叔叔”了吗?
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守在了产房对面新生儿房的门口,等着他的亲侄女。
突然,江邵竞觉得,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好象代表着一种新生活的开始,以及一段过去的尘封。


番外:亦晚(一)

  晚晚坐月子的时候,织心来探望她和小宝宝,一起来的还有许彦琛。
招待织心和许老大用晚餐的时候,江亦瀚一次又一次把女儿抱出房。
“小宝,这是织心阿姨,等你长大了,跟阿姨学好普通话,也去做播音员哦!”江亦瀚一副望女成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