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说,他买给那位王妃的首饰,从来没有低于一百万美金的。”
叶圣俭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说,“如果那个女人是夏雨沫的话,阿亚,你完了!和沙国国王比阔,简直是自不量力!”
“别说了!”他挥下叶圣俭的掌,“不会是她!我来这里,只是来确认,不是她而已。”
“阿亚,雅儿说,这次金融危机,夜总会的生意非常受冲击,连连亏损,丁哥又砸重资捧新星,连房地产生意也放盘不掉,导致严重周转不灵,沙国国王拿了十亿美金出借给他……这些事,雅儿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真是吓死人的巨资,当时丁哥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夏雨沫,她只是淡淡的说,她先生借给他的,就不用客气了,不要有负担。
夏雨沫口里的“先生”是不是沙国国王,即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是,叶圣俭依然不敢断言。
前妻居然嫁给了我国王,这种刺激,哪个男人受得了?
而且……叶圣俭不怀好意,又颇具同情的瞄了一下某人的某个部位,“阿亚……听说阿拉伯男人这方面很强的哦……以前让你和我多出去混混,你又不听!”好同情哦……
樊翊亚脸色铁青了下来,一把扯起叶圣俭的领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那、个、女、人、不、是、她!”
“阿亚!”虽然被扯的喘不过气,但是,叶圣俭的神色渐渐严谨了起来,“咳……如果真的是,是她……你待会儿,一定要,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对国、国王的女、女人不敬,要杀头的!”被嘞的太紧,好不容易,他才说完这句提醒。
他可不想走的时候,只能带着樊翊亚的骨灰回去!
手一松,叶圣俭滑了下来。
“圣俭,不会是她!”他说的相当相当认真。
“阿亚……”面对现实吧……
叶圣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尊贵的客人,国王陛下请您们入宾入坐,晚宴将在二十分钟后举行。”门口,仆人已经对他们卑微的行礼。
在仆人一路恭敬的带路下,他们和外交团的使节们在宴会厅一一落座。
沙国皇宫连餐厅,也是那么奢华,餐桌,座椅都相当气派,几十米的餐桌上,不仅座位,甚至连餐具全部都是纯金的。
“国王殿下,请入厅!”一男仆洪亮的声音伴奏下,一位穿着传统阿拉伯服饰,以土黄色衣袍裹身,带着罩巾,风华绝代的年轻俊雅男子,一脸尊贵的淡笑,步入了宴会厅。
而他们也因为今天的晚宴有女眷参加,按照风土人情,每个人都必须戴上罩巾,以免唐突佳人。
认清那个戴着黄色罩巾的男人,他的心,一紧,果然,是那一天,他在夏威夷遇见的男子。
“王妃娘娘,请入厅!”一个穿着黑色衣袍,薄沙覆面,但是掩盖不住一脸骄纵的棕眼女子,坐在了国王的身侧。
“我说了,不是。”樊翊亚整个人都觉得松软了下来,轻松、小声的对叶圣俭说着。
原来,无意识的,那个黑袍女子入内时,他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请问可以开席了吗?……”男仆小声的询问国王。
没想到被国王一个手势制止,浅声说,“再等等!沫王妃,还没有来。”
“陛下,王妃娘娘刚才派人来通知,小王子至今还闹腾的不肯就寝,她抽不开身。”
“陛下,王妃还真是恃宠而骄了!”巴国公主唇角一撇,剧烈、恶毒、嫉妒的目光一闪而过。
“公主没有养育过子女,自然不懂个中的艰辛。”辰伊唇角淡淡的一扬,风华绝代的俊脸云淡风轻,“再去请沫王妃。”他转头,对男仆轻声交代。
人人道,阿拉伯男人最重视对妻子间的公平对待,其实,最无法做到公平的就是皇宫殿上的国王,因为皇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辰伊殿下,对沫王妃极其宠爱,每晚更是只宿在沫王妃房间,雨露不均,导致巴国公主怨念横生。
和外交部的部长,温和、客套的对两国友好关系进行一番寒暄以后。
没多久。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同样穿着黑袍,带着黑纱的高挑女子,轻移着莲步,她的每一寸脚步,都极其优雅,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陛下,请见谅。”她将手轻轻的搁在胸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节。
面纱下的脸始终轻低着,流转在眼角的美丽,始终低敛着。
辰伊殿下,马上站了起来,走向她。
黄色罩巾下的脸,有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王妃辛苦了,不必行此大礼。”他牵着她的手,温柔的将她带向众人的面前。
“这位,是本王的内人,今晚的宴会,全部由她辛苦的筹备。”
“各位,欢迎来到沙国,不周之处,敬请谅解。”她双手合掌,优雅、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说的是非常地道的中文。
宴会厅,掌声如雷。
只除了,偏远位置的一角,有一个男人如被雷击一样,僵在当场。
面纱下的那一双清眸,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错认。
魅力更逾,淡定依旧。

 

第七章
轻解黑袍,只剩下薄薄的亵衣,放下如瀑布般的长发,现在夏雨沫,美丽只为一个男人绽放。
那个君似清风君似水的男子。
“陛下,夜深了,你该就寝了。”将自己的手上也涂好保养品,她回头,轻身提醒即使一边处理公务,依然一脸恬淡,不忘轻哄着,拍着浅睡着的儿子的男子。
“恩。”辰伊应得轻声,生怕吵醒正乖乖躺在他臂弯里的儿子。
她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儿子,有极其轻手轻脚的将放孩子放在二米多的大床上。
安置好儿子后,辰伊也已经放下手头的公务,她帮他脱下外袍,细心的发现,他的一只手臂动作迟僵了一点,于是,急忙轻轻的帮他揉捏着被儿子靠到麻木的一只手臂,叮嘱,“陛下,下次手麻了,记得一定要说。”
但是,辰伊望着妻子,清澈如溪的眼眸,逐渐的深沉起来,“沫,你今天心不在焉……”
“有吗?……”她屏息,不动声色。
辰伊微微一笑,语气依然轻柔,“你已经喊了我一个晚上的陛下。”几年的时间,他和她早就有了默契,关上房门后,他和她不是国王与王妃,只是再普通不过,相濡以沫的夫妻。
心一惊,有吗?“辰伊……”确实,今晚,她的心情很乱。
在那一双熟悉到常常午夜梦回,每每纠缠的眸,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怎么能不心乱?
“沫,是他吗?”低头,敛眉,辰伊低声问着,“右起,最后一排,第三位,是他吧。”
他见过妻子的前夫一面,虽然当时印象不是太深刻,而且当时的他,也没有过于留心,但是,他一向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所以,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有点意外,而夏雨沫推搪的不出席,更加证实了这个意外。
辰伊一向有一颗清澈的玲珑心,她知道,她瞒不过他。
对着辰伊,她不用撒谎,更加全新的信任,心房早就不设防。
她无语、尴尬、心乱的点头。
其实,她操办宴会,一向先过目人员名单,也着力谨慎的调查一下,着重注意一下,会餐人员是否有什么忌口,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在名单里,看到了他的名字。
一整晚,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是,快要被右起、最后一排、第三位眼里的怒焰,燃焚。
当时,她只能径自镇定而已,其实,她很怕。
怕他,象以前一样,孩子气。
但是,出乎意料的,樊翊亚只除了刚开始被叶圣俭老拉着手腕外,后来居然没有不成熟的当场发作。
也许,时隔三年,他对她的占有欲早就没有象以前一样如飓风般狂烈。
三年,能改变很多事情。
就如同,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他和她,早已经由渐行渐远,变得离得遥远无比。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时隔三年,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
温暖的大掌,暖暖的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沫,三年前,我们大婚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你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不必一辈子陪我耗在这嗜人的皇宫里……”他余下的话,尽在不言中。
确实,三年前,他这样承诺过。
那时候,更多的是心存感激与愧疚,虽然和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
辰伊的手掌,很暖,不像三年前,他们彼此坚定的握住对方时一样,都是绝望的冰寒。
“辰伊,你多心了。不是说好了,我们这辈子要一起好好过?……”淡笑着,她安抚他。
三年前的夏雨沫,是放羊的小孩,三年后的夏雨沫,谎言与现实,早已经无法分辨。
谅解、宽容的一笑,她不愿意多谈,他从来不会咄咄逼人。
她成为他的王妃,在人前鲜花无比的身份,但是,他却始终觉得愧对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夏雨沫可以象以前一样成为自由自在美丽的飞燕。
不会像现在一样,华然的美丽被一身的黑袍困住。
夫妻,躺在一张二米多的大床上,妻子的手搭在中间宝贝儿子的小腰上,丈夫的手,怜惜的抚摸这儿子柔软的发丝。
他们,比谁更像和谐、幸福的一家人。
“沫,我买了一艘很大的游艇给班达,过几天我会安排一个开艇典礼,带你和孩子出去游玩一下。”
那天班达无意中囔囔,说要一条“好大好大”的游艇,没想到辰伊居然入了心。
“辰伊,孩子要的是模型。”她苦笑着提醒他。
这个模型真的好“大”,居然不买就买到了长一百四十几米,全球第二大游艇。
“我知道。”但是,他就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给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才有现在的辰伊,因为这个孩子,辰伊的心,才不时时活在炼狱中苦苦煎熬。
“沫,班达也不小了,也该立为王储了,我想正事向国务院提案,可以吗?”
叹了一口气,“辰伊,巴国公主对我,已经很不满了……立储的事,以后再说好吗?”关于立储,她一直一拖再拖,因为她始终觉得,这片江山,不应该属于班达……即使辰伊总是说,没有班达,就没有现在的江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想废妃,以前羽翼未丰,顾忌巴国,但是,现在不同了。”即使兵刃相见,他也丝毫不惧怕。
“辰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吗?”如果不是她一直劝服辰伊,巴国公主早就不是第一王妃。
知道她,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愿意多谈,也有点抗拒,他只好淡淡的转开话题。
“班达的咳嗽,今天好像好点了。”对儿子,他一向细心。
“是,我一直有炖润喉的炖品给他。”
“恩,别吃太多,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虚不受补。”
“辰伊,你的喉咙是不是也入了风沙?明天,我也帮你炖一点。”
“好……”
大床上,两个人,总是有商有量。
对话,很温馨。
25岁以前的她,一直拥有的只有一张单人床。
25岁以后的她,以为从此分享双人床的回事曾经爱到心痛、爱到心灰的樊翊亚。
但是,原来婚姻的红线,月老早已经帮她巧妙的安排。
何时会扯开谁的手,何时又会和谁共同牵起手。
就像,那时候的她,决不会想到,软化她所有尖锐的保护硬壳的人,居然会是辰伊春风润雨、无声般潜入的温情。
虽然,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平淡、幸福,无关爱情。
……
夜深了,双人床上的两个人,眼闭着眼,都无法入睡。
不想爱的人,同窗会是异梦吗?
不爱,难道就真的不能彼此走到永远?
即使,两个人都有着平静的幸福?……
没有爱情的国度里,却有着平静的幸福。
因为,他们都是彼此的救赎。……


第八章
一片金灿灿的太阳花,这片太阳花原本是由一个女孩为心爱的人亲手种下,然而,爱情成为一种不可能以后,太阳花也失去了原本璀璨的光芒。
后来,那个女孩远走他乡,照顾、守护这片太阳花的人,反而是心爱之人的妻子。
午后的花园,很安静,只有,她教者儿子哇哇学语的声音。
“妈……妈……”
“爸……爸……”
但是,他的儿子,愣是玩泥土玩的一身泥巴,眼睛看也不看她,嘴巴更像抿紧了的贝蚌一样。
“宝宝,来,跟着妈妈念,太、阳、花……”她摘下一朵自己亲手种的,大大的太阳花,指着花瓣,咬字清晰的教着儿子。
她不懈努力着,又重复了好几次,被她念得有点烦了,她的儿子生气的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讨厌她,让她住嘴。
黑线划过她的额头,她这辈子几时对谁这么好过?好到简直耐心过头!这小子,居然这么不领情!
哎,她的儿子,实在是脾气不太好,如果有人在他耳边一直重复同一句话,绝对会生气,而且他是个超不喜欢学中文的暴躁小鬼。
也只有辰伊那样温柔性子的人,才会制得了儿子的坏脾气。
有时候,她甚至有点吃味,儿子喜欢粘着辰伊比喜欢她,更多。
用铁锹敲一次啊泥土,指着地上,“宝宝,这是‘泥’……”
儿子不理她,直接转过屁股,害的她又得绕到他那头,重新指着泥土,“泥……念一次给妈妈听!”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儿子一定要学中文,只是,她真的很不希望儿子只喜欢“瓜瓜哇哇”的说阿拉伯语。
好像故意和她捣蛋一样,儿子一撇嘴,“泥……”虽然说的并不太清晰,但是字正腔圆,是流利的阿拉伯语。
气死她了!
晚上她要和辰伊好好谈一下,不许他再教儿子说阿拉伯语了!起码等她先教会儿子中文再说!
“你儿子好像有点笨。”身后,一声冷冷的嗤笑声。
僵住,她的背脊顿时冒出点点冷汗。
樊、翊、亚!
他的声音,她不会错认。
只是,他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能进来的?”慢动作回放一样,她慢慢的从太阳花从中,站起一直蹲着的身子,缓缓的环视了一周,确认了并无闲人之后,才谨慎的开口询问。
并且,遮住了自己身后玩着泥巴的儿子。
“这世界上,钱不就是通行证?”他靠着身后富丽堂皇金色的柱子,眼神幽暗的看不出情绪。
眼对着眼。
那个她曾经爱到使尽手段,想要留住他的英挺男子。
她的心跳没有加速,因为她知道,樊翊亚没有单独见过她一面,不会就这样离开。
只是,突然,她淡淡一笑,“阿亚,你变了。”以前的樊翊亚不会认为钱就是通行证,以前的樊翊亚讨厌用钱压人。
也许,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钱确实就是通行证,但是,在沙国的皇宫里,行不通。
“这三年,我确实变了很多。”不再天真。
“我没有太多的兴趣去了解或叙旧,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出去。”她的态度,相当冷淡。
辰伊、辰伊……为什么要故意顺水推舟让侍卫放樊翊亚进来呢?
只因为,他知道她的心有点乱了?
要整理还是要选择,他将抉择交给她。
“你狠讨厌看见我?”他的豹眼微眯着,眼里有怒气酝酿。
有必要这样讨厌吗?讨厌到一刻也不想和他对话!
“对不起,在沙国,未婚或不相干的男女不得独处一室,违者,最高刑罚可笞刑二百。”面无表情,她背着刑法。
这就是她给他的答案?他想象过无数次的重逢,也许她会别扭的对他发脾气,也许她会对他冷冰冰的不理不睬,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她居然对他背起伊斯兰法律。
“连以前结过婚,上过床的男女也不能独处一室?!”他的声音带点嘲讽。
在沙国,改嫁是玷污了名誉与尊严,更是更改了以夫为天的监护人,老实说,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请你马上走!”板下脸,她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过去的一切,她已经忘却,爱情的伤痕在平静的生活下,也逐渐愈合,现在她不想见到过去的人,也不想再谈过去的事。
“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甚至将来可能不止一个女人,你真的是夏雨沫吗?”昨天在宴会厅,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脏就被人挖空了,睁着眼睛,看清楚黑纱下,她每一寸雍容,完美,他从来没想过,他们的相见居然是这样。
她变了,变得他不再认识。
他认识的夏雨沫,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共侍一夫?
也许他该承认的是,他嫉妒,发狂的嫉妒那个让她放弃原则的男人。
“在你心目中,夏雨沫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很早之前,辰伊听完她的故事,就问她,为什么分开之前不谈清楚?连爱都要抛弃了,尊严又有什么意义?
原来,护着唯一一线破碎尊严,匆忙离开的她,是自卑的。
因为王子与灰姑娘的起点不同,结局只有灰姑娘落荒而逃。
“以前的夏雨沫很骄傲。”他说得很笃定。
他错了,骄傲,是她的伪装。
淡淡一笑,“不,以前的夏雨沫不骄傲,如果她骄傲的话,就不会撒谎怀了身孕,涉及让樊翊亚娶了她,如果她骄傲,就不会再谎言被揭穿以后,还是和樊翊亚说‘爱’这个字眼。如果夏雨沫够骄傲,在樊翊亚不要她的时候,她会转身马上离开,而不是待在那个家里,不停的发短信道歉,日复一日的等待一个已经不要她的男人,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夏雨沫够骄傲,不会在和樊翊亚签了离婚同意书后,独自一个人到处游荡,想要找一处开满太阳花的地方,找到樊翊亚想要的纯净心灵。”
同样的话,她对辰伊说过。
而辰伊只告诉她,爱一个人,无法骄傲。
以前的夏雨沫不会告诉樊翊亚这些,因为,爱情还在心房充斥纠缠。
现在的夏雨沫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因为,爱情的感觉,已经遥远。
……
……
他僵在那里,过去的一切,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的娓娓道出。
以前,他期盼着她对他毫不忌讳的坦开她的心房,说出所有的心事,但是,为什么真实发生时,他觉得恐慌。
那种已经完全失去的恐慌。
“你……以前,真的是……喜欢我的?”就好像做梦一样,梦幻的感觉来不及体会,只体会到心慌。
“不是喜欢,是爱吧,也许18岁的我,已经爱上了你,当时爱的感觉,被太多灰色的心情掩埋,当你妈妈拿我弟弟的虔诚来威胁我时,我轻易就放弃了你,因为,我以为我不爱。”很多事,其实她一直欠他一个交代。
“那以后呢……”越问,他越心惊。
“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春药,假怀孕,流产……我承认,我的爱,很不可爱。”重新蹲了下来,她撬着泥土,将刚刚摘下的太阳花的根部,种入泥土。
这种花,适合阳光一样干净、温暖的心,比如一心爱着的纱缦,苦苦压抑、拒绝爱的辰伊。
“你说,你等待过我?……我以为……怎么可能……”即使离开,心痛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爱情,永远象一场独角戏……一直,他这么认为……
颦眉,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平淡的阐述那些曾经发过的短信,“阿亚,我知道错了,我很爱很爱你,求求你,回来见我一面好吗?……阿亚,我不贪心,或者,你有空打一个电话给我就可以……阿亚,求你不要抛弃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只要你不说分手……阿亚,或者,你不想打电话,回一个短信给我就可以……”还有很多很多,那时候,她一天起码发上白条短信,她已经不他记得内容了。
“你没有!”他一震,心痛的大喊,更多的,是心慌,“永远跟在你后面,不停的道歉不停地讨好的人,只有我!”
“我有。”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的神情太平静,让他片刻就领悟到,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必要骗他。
“你发什么号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收到?!”心慌,如果她真的找过他,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时候的他当时会不会原谅她,但是,他肯定会回家一趟。
到头来,发现缘分一直在掌心,只是如流水,在指缝间溜走。
“你不是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吗?”她的神情,和他不同,相当平静。
虽然,隐约的,他也知道有点不对劲了。
“谁说的?!从夏威夷回来,我就换了手机号码!”那部手机被扔在了夏威夷,如果要补卡,手续复杂,他懒得亲自去,就让助理帮他换了一个新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