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二岁,看来,在澈儿十二岁这一年里,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
第一百零四章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景赫远离了公事,头脑一空下来,记忆便铺天盖地潮水般涌来。
澈儿十二岁的那一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除了那个酒会,在这一年,景澜被人戕害导致失明,还有,就是澈儿初潮了。
澈儿从八岁起,就一个人独自住在巴黎,可以说是个从小没人管的孩子,景赫这个时候已经接任了公司,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跑去巴黎看她。
说也奇怪,那是景赫刚从巴黎回来不久,有一天,他就心慌得厉害,总觉得澈儿会有什么事,也巧,那天刚好和澈儿视讯联系不上,其实这种情况也很常见,一般澈儿去上课就什么都不带,但是景赫就断定澈儿有事,放下一切就再次赶去了巴黎。
到了巴黎的时候刚好是黄昏,天要黑没黑的,景赫就直奔澈儿的别墅,她平时一般都住寄宿父母家里,但是这天景赫就直觉她一定在家。
到达的时候先是在一楼见到了那个瑞典的保姆瑞希,景赫一问,果然澈儿在自己的房间,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上了楼。
景赫的心慌果然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敲了好久澈儿的房门,澈儿才给他开门,并且景赫一眼就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和一脸的无措。
“怎么了?”景赫闪身进房间,连大衣都来不及脱掉,就把住澈儿的双肩紧张地询问,开始澈儿不说,只是紧张地抽泣,后来景赫无疑中扫到她的裤子上血迹一片,不由得大惊失色,以为是她练功伤到了腿,忙蹲下身,试图撩开裤腿为她检查伤口。
谁料澈儿扭扭捏捏坚持不让他检查,说是没受伤,可是没受伤哪里来的那么多血啊,问她,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哭,景赫就要联系金医生,澈儿还不让,弄得景赫也不知所措了,还满头大汗。
看着澈儿**言又止的样子,并且她如果说没受伤,那是不会骗他的,那么…景赫突然灵光一现,下意识地一拍脑袋,同时自己的脸也刷的就红了,他一时着急,连最简单的常识都忘记了,虽然说他选修过医学,可是这连最起码的医学知识都算不上,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学过的生理卫生知识呢。
“那个,你是,那个了吧?”景赫红着脸别过头吞吞吐吐地问道,看澈儿的表现他已经猜到不离十了,只是需要确认一下,然后眼角的余光扫到澈儿的脸也红了。
想来,澈儿也上过生理卫生课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并且书上或者老师只是解释了一下这种生理现象及成因,并没有详细说明怎么做,也难怪,这种事一般都是妈妈指导才对,可是澈儿的妈妈…想到这,景赫叹了一口气。
“你,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景赫依然别着头,闪身出了澈儿的房间。
也不知道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豁出去了和瑞希描述清楚的,总之她出去了不一会,就拿回了景赫需要的东西,景赫请她给澈儿送进去,并含蓄地说明请她帮忙,瑞希点点头上楼去,不一会就下来了,手里还是拿着那包东西,她冲景赫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澈儿不让她进去。
景赫叹了口气,对澈儿来说,瑞希还是陌生人吧,或许,在她的字典里,没有男女的分别,只有信任和不信任的区分吧。
他再一次红着脸拿过瑞希手里的东西,在瑞希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艰难地上楼去。
果然,澈儿为他开了门。
景赫这次更迅速地将门在身后关上,他知道瑞希在看着他呢,这让他很不好意思,想了想,还加了锁,自己做完都觉得这举动很无聊。
“那个,你,自己可以吗?”景赫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澈儿面前,现在他也顾不得羞涩了,怎么说,他都比她大那么多,既然澈儿信任他,他就应该大大方方才是,不然她还能依赖谁呢。
谁料,澈儿看着景赫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眼神中一片迷茫。
景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着头,皱着眉,一手抚着耳垂好半天,似乎是在挣扎什么,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好吧,让我来帮你好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着澈儿的反应,要知道他这么说可是用上了所有的勇气了,澈儿要是不马上答应,他就怕这股勇气消失了。
还好,这次澈儿头点的同小鸡啄米一样,想来她的羞涩还是抵不过无助。
景赫脱掉大衣,先在衣柜里红着脸帮澈儿挑选好了贴身的内衣裤,然后走进卫生间,为她准备热水,澈儿也自动自觉地跟了进来,房间里她经过的地方一路血迹。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景赫看着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的澈儿说了声“过来”,于是澈儿乖乖地走到他面前,景赫闭上了眼睛,“现在,你可以脱下来了。”
“哦。”澈儿按照他的指示照做,景赫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他拿起刚刚用热水烫过的湿毛巾,摸索着为她进行擦拭,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他的妹妹,他比她大那么多,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的,可是,为什么下身那股熟悉的灼热感又不合时宜地出现?
好在他的脸一直红着,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对此他之后还特意对澈儿解释这是因为外面冷,室内热的缘故,还好澈儿也没有深究。
可是,这股灼热感就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良知,激起了他对自己无比的鄙夷和蔑视,于是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还不敢用力,直到他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提着的一口气才轻轻放下。
“好了,澈儿现在打开那包东西,看到图示上的操作演示了吗,对,就按照那个上面的做。”景赫仍然闭着眼睛命令道。
澈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快就自己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一切,并穿好了衣裤,这样景赫才睁开眼睛,看着澈儿已经清清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了,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自己是可以应付的,只是一时慌了手脚而已,可是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懂,又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女孩,又凭什么要求她必须镇定自若地应对初潮呢。
但是,景赫的那口气松的过早了,下一秒,澈儿便直直地向后躺,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澈儿总是开玩笑说她是景赫的吸血鬼,其实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都是充满内疚的。
那天景赫忙乱中忽略了澈儿的特殊体质,待到她昏倒了,他才想起,她失血之后必须马上输血,并且只能输他的血,其他人的都会产生排异反应,这是在澈儿四岁那年因为练功受伤失血后发现的,后来景赫就学会了怎么抽自己的血再给澈儿输进去。
果然,当景赫的血缓缓注入澈儿身体的时候,澈儿又清醒了过来,于是景赫记住了这个日子,此后每个月的这几天他都会算准了到巴黎来,给澈儿送血。
有一段时间澈儿告诉景赫不要来了,她不再需要输血了,景赫开始还以为澈儿的体质好了,可以接受其他的R阴性血了呢,后来他才知道,澈儿为了不拖累他,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找抑制排卵的药物来吃,这样每个月就不用失血了。
景赫勃然大怒,把澈儿好一顿训斥,可是又忍不住心疼她,他多想让她知道,她这不是拖累他,其实每个月的那几天都是他最盼望的日子,他真希望她可以这么一辈子对他依赖下去,哪怕他的血为她流干,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谁让,他是她哥哥呢。
景赫用力晃了晃头,看着看着那个水晶瓶子里的液体,就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仰头一口气将里面剩下的酒全部倒入喉咙,一阵辛辣的刺激过后,眼前那个瓶子终于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景赫随手一扔,顺势躺倒在地上,头开始发沉,他懒懒地闭上了眼睛,就这么醉过去就好了,就不用再忍受内心的凌迟之苦了吧。
“砰”的一声,成泰急冲冲地撞开了门。
“赫哥,你果然在这里,让我好找,今天和陈氏签协议你忘了吗?不过我都代你签好了。”成泰本来是揣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找到这里来的,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想还真被他逮到了,他边走到景赫身边边说。
景赫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是成泰,吃力地抬起一只手臂冲他挥了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他的酒量还没到完全丧失意识的地步,听成泰谈起协议的事,心里多少还是会愧疚,他竟然完全没想起公事来,算算,这么多年也算是头一次了。
成泰看到了景赫手边不远处的酒瓶,一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子刺鼻的酒味,再看景赫的样子,极没有形象地胡乱躺在地上,衬衣的前三颗纽扣以上全部敞开,头发蓬乱不堪,这样的形象要是卖给那些八卦杂志,估计可以卖个天价。
“赫哥,你喝酒了?出什么事了?”成泰盘腿席地坐在了景赫身边,他这幅样子他好多年没见过了,之前景澜失明的时候有过一次,但是那也仅仅是喝醉,也没像现在这样子,还躲到地下室来。
景赫不说话,又抬起方才那只手臂摇了摇。
“是不是澈儿出事了?”成泰见景赫不回答,大胆猜测道,他的直觉一般不会错,这个世界上,如果能有一个人可以让赫哥失控的话,那也非澈儿莫属了,尤其是,他之前联系她的时候,她那一脸的慌张,再看景赫的样子,怎么能不让他浮想联翩。
“澈儿”这个名字无疑再次触动了景赫的神经,“澈儿,澈儿…”他跟着成泰的问句喃喃自语,“对不起,澈儿,对不起…”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悲伤。
成泰看到景赫这个样子急死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赫哥能做什么对不起澈儿的事呢?再联想到昨晚两个人双双消失,之后他谁都联系不上,成泰也是成年人了,他脑子里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不禁脱口而出:“难道,你们发生关系了?”
说完也觉得有点过分,刚想将他的话收回,就见景赫一个拳头狠狠地挥向他自己的脑袋,成泰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景赫反复地念着“我该死…”
半晌,成泰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赫哥,你们这,这是啊…”
于是景赫不断地试图用拳头去砸他自己的头,成泰只好拼命拦着,“赫哥,你别这样,既然事情都出了,想办法补救啊,再说,这也不能怪你,你们两个,唉,我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成泰,将赫儿放到床上。”成泰和景赫两个人在地下室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成泰一惊,才想起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了,那么,他和景赫说的话是不是也被爷爷听到了呢?
不过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按照李子高的吩咐将景赫架上了床,果然,景赫头一挨着枕头,也没有人和他有肢体接触了,他也便不再挣扎,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爷爷…”成泰站起来恭敬地站到了李子高的身边,心里七上八下地盘算到底他听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
“我都知道了。”李子高淡淡地说了一句,成泰的汗马上就下来了。
“成泰,辛苦你一下,好好看着他,让他先睡一觉,醒了让他来找我。”李子高的目光从睡着的景赫身上转向成泰,成泰忙点了点头。
景赫因为身体素质好,这一觉并不长,但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对身在何处恍惚了一下,待发现成泰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胸正看着他的时候,他一个翻身坐起来,下意识地用两个手的食指去按太阳穴,看来,酒劲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过,现在他头痛**裂。
“要不要我请玛莎给你做一碗醒酒汤?”成泰看他那样子都替他难受。
“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是不是有个协议要签?”景赫同之前成泰刚到时看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一旦他清醒,那是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
“老大,等着你想起来协议的事,黄花菜都凉了,我签了。”成泰说完还叹了口气。
景赫点了点头,站起来,边系衬衫的纽扣边往外走。
“爷爷找你…”成泰忙说。
景赫没理会。
“你和澈儿的事…”
景赫站住,但没回头,仍在系扣子。
“你们的事…爷爷已经知道了…”成泰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景赫手停在了半空,“我们什么事?”
“你们昨晚发生的事…”成泰就知道这句话说完景赫一定会转过来。
果然,“你,你们,怎么知道的?”景赫的脸色变了变。
“你刚才醉酒的时候说的。”成泰无辜地说。
景赫想了想,苦笑了下,仍然往外走。
成泰忍不住追了上去,“你准备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认错,任凭处置。”景赫摆了摆手,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
澈儿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巴黎,连同景赫告别的这个举动都没有,她不怪她,只是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清晨醒来的时候,比宿醉更让她难受的是身体深处那种撕裂的疼痛,微微一动,扯动神经。
床单上的那片血迹和手臂上微微青肿的新鲜针孔提醒她失了血,又被景赫输了血,而景赫正躺在她的旁边,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头顶着她的,睡得正沉,不过最让澈儿忍不住惊呼出来的景象却是,他们两个全身都是未着寸缕,而身体,竟然还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他们以前经常也是睡在一张床上,并且有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还住过一个帐篷,但那都是,穿着睡衣。
澈儿强抑制住心脏的狂跳,小心翼翼地从景赫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一瘸一拐地冲向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又一眼看到了景赫,她红着脸别过头去,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因为她不喜欢住纽约自己的别墅,所以景赫家也有很多她的衣物,临出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景赫一眼,咬了咬下唇,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她想她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
澈儿在回巴黎的飞机上总是试图回忆起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很多地方貌似清楚却又很模糊,就像是一个情节无法连贯的意识流电影,让她总是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真实的,哪一部分是她做的梦。
昨晚她只记得因为看到父母,自己喝了一些酒,回景赫的别墅她也是有印象的,还能确定景赫抱过她,之后,好像是他帮她脱那很难穿的裙子,对了,似乎还很粗鲁,之后…
之后自己很想睡,但想着挣扎起来去洗澡,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她怎么想起都起不来,身体一直被沉沉地压着,就像那一次她和景赫去野外生存,景赫去找吃的,她想捉几条鱼,但是不小心被湍急的河水冲走,那个感觉真的是太像了,她飘飘忽忽的,想动还动不得,只能随波逐流,她拼命的想抓住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抓不住,她越来越觉得窒息了,她那个时候多想景赫能来救他…
不对,昨天是不一样的,因为她可以确定景赫是在她身边的,不然她怎么能感觉到他的抚摸,对,就是抚摸,澈儿恍恍惚惚地记起,当时自己很舒服,也不愿意张开眼睛去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她想起舅妈为她上的那种隐秘的课来,忽然明白,那是做那种事必经的前奏之一。
澈儿羞愧地拿起一本杂志盖在脸上,这时空中小姐不合时宜地问她要喝点什么,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酒。”
于是,她手里就真的多了一杯酒,这让澈儿哭笑不得,不过也好,这样人家就不会奇怪她为什么脸红了,可是,她昨晚喝酒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让她再继续喝酒还真的需要勇气呢?
于是澈儿端着那杯酒发呆,直到那个空中小姐再次过来的时候,看着她的样子好奇地问:“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呃,你们有解酒的东西吗?”澈儿魂不守舍地问道。
那个空中小姐看了看澈儿的酒,又想了想她的问题,说了声抱歉后强忍着笑走开了。
澈儿手臂端着有些累,于是干脆又将那杯酒灌了下去。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疼痛,那让澈儿清醒了很多,至少,就是现在,那种疼痛的感觉似乎还在,不是似乎,就是还在,只是没有昨晚痛的深刻。
她记得当时迷迷糊糊中还同景赫喊“痛”来着,可是他贴在她耳边不断的安抚她,那声音好温柔,温柔到她似乎都忘记那疼痛了。
其实,在澈儿的潜意识里,对景赫有着本能的信任,她始终认为景赫不管对她做什么,都不会错的,都是为了她好,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有安全感,哪怕他带来的是痛。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有点后悔自己错过什么了,听玄子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很珍贵的,而她,虽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但也几乎差不多,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被自己稀里糊涂给醉过去了,如果昨晚不喝酒就好了,可是如果不喝,还会发生这一切吗?澈儿喜欢做假设,可这个假设的答案,是不知道。
对澈儿来说,失去初夜这件事,远没有第一次直面景赫的身体来的冲击大,她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但是心里就是有罪恶感,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心脏就猛地跳动加速,停也停不掉,可是意识偏偏要和她作对似的总是要回放,她想避都避不开,于是也只好这么脸一直红红的心跳加速着回到了巴黎。
她怕景赫同她联系,但是又隐隐地期待着他和她联系,就这么惴惴的,可是等到的却是成泰说景赫不见了。
难道,他追来巴黎了?这是澈儿的第一个直觉,很难说这不是期望,她甚至还紧张了一下,告诉自己他真来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景赫并没有来。
纽约,李宅。
景赫站在爷爷的书房门口已经多时了。
按照爷爷的作息,这个时候放在平时,早就休息了,他只是过来看看,没想着能找到爷爷,但书房的灯竟然意外地亮着,明显是在等他。
刚从思过室出来时那种豁出去的勇气,经过这么一路的消磨,已经没了一半,现在景赫站在门口,不是重新酝酿,而是觉得,他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他的信任,当初,他郑重地交代他要用生命保护澈儿的样子还那么清晰,而他也是在内心起过誓的,这么多年,他努力的意义还不都是为了澈儿?
虽然他也是继承人之一,并且这也是母亲最大的希望,可是他从来都没想过真的去和澈儿争抢什么东西,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她守护这份江山,可是,他却禽兽不如地玷污了她…
景赫从来没有想过掩饰什么,醉也醉过了,闹也闹过,后悔已是来不及,当然,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哪怕他当时的举动被下了蛊鬼迷了心窍。
其实,景赫心里明白,因为体内的蛇毒保护,那个药的作用一会就失效了,可是他还是占有了他,也许,在他的内心里,早就想要她了,他对她的渴望,恐怕有很多很多年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一声沉稳的男中音传来,景赫不禁怔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虽然他站在墙的一侧以为爷爷看不到他,但是书房内投射出来的灯光却将他颀长的影子映到了地上,这点他倒是忽略了。
景赫走到李子高的书桌前,垂首站立。
“坐吧。”爷爷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书,看到景赫进来,将金丝边的眼睛摘下来放在书桌上。
景赫没有动。
“怎么?”李子高从书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书桌拍了拍景赫的肩膀,径自走向沙发,景赫想了想,转过身跟了过来,但仍是站在一侧。
“陪我喝喝茶?”李子高的声音听起来很闲适,这和景赫之前预料的完全不同,他越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越让人无法猜透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就更加重了景赫的心理压力。
“爷爷,我错了。”景赫干脆直接将话题引出来了,本来也是为了接受惩罚而来的,还不如自己大方点,也省得爷爷为难,“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坐下。”李子高这次是命令的口气,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景赫无奈,只好在李子高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他慢条斯理地泡功夫茶,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那被煮在温水里的青蛙。
“知道泡茶有哪些讲究吗?”李子高自己边动作不说,还不忘记和景赫交流。
景赫低头不语。
“泡茶的时候最讲究心态…”
“爷爷,您惩罚我吧…”景赫毫无礼貌地打断了李子高的话。
“心态不好,直接影响茶的味道…”李子高丝毫不为景赫说什么所动。
“我对澈儿做了不该做的事…”
“水的来源也很重要…”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温度也是重要的条件之一…”
“我、我简直禽兽不如…”
“这第一遍是要倒掉的…”
“爷爷…”景赫突然提高了声音再次打断了李子高,然后一脸苦闷地望着他,两个人就这么自说自话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爷爷的无视更让他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李子高叹了口气,终于停止了他那看起来无休止的唐僧式的碎碎念,将一个倒满茶的细瓷茶盅摆到景赫面前。
“好吧,说说你错在哪里?”李子高终于肯切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