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辉看他脸色不对,就要帮他诊脉,秦宇扬只是拉着他的手,单膝着地:“先生,秦某在此跪拜先生了。先生身为药王传人,请多费心!”

司徒云辉见他一片赤诚,不觉也是微微动容,点头道:“公子放心吧,在下既应承了公子,定当殚精竭虑。”

而此时,微澜和林倩倩不觉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原是林倩倩笑她:“瞧瞧,可真是叫人又羡慕又嫉妒的,早早的有了孩子,也是你有福气。”

微澜刚刚才提起来的兴致不觉又被磨灭了:“嫂子快别胡说了。”

林倩倩惊道:“这是事实呀!”随即又笑道,“就是你们不急,只怕二娘也会急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唤你过去关心你的身子呢!”

微澜讪讪一笑,低头吃东西。

秦宇扬当天果真早早的就回了房,陪着微澜一起用了晚饭,又一起去看了楼纤月,方才又返回清扬居中。微澜心中藏着事情,总是心神不宁,等到他也一同整理完毕上了床,才微微打起了精神。

却没想到是他先开口,轻轻将她揽进怀中:“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说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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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靠在他怀中,想起下午时问林倩倩的话,忽然就脸红了。

那时,她几乎是磕磕绊绊,费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那句话:“三嫂,你与三哥…你会主动么?”

当时林倩倩听得就怔住了,片刻之后不顾仪态的大笑起来,指着她:“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呀,我说你怎么大半天都心神不宁的!”肋

微澜又羞又急,红着脸,只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倩倩见她的模样,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过了很久才拉住她,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微澜越听,脸越是红。

此时,她靠在秦宇扬怀中,嗫嚅了半晌说不话来,很久之后,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将冰凉的小手探进他寝衣内,同时唇也印上他的胸口,小声道:“秦宇扬,我们成亲两个月了…”

秦宇扬设想到了所有情况,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忍不住粗喘了一声,捉住她的小手:“微澜…”

话音未落,微澜却突然仰起脸来,封住了他的唇,再不让他说话。

秦宇扬几乎不可自制的要沦陷在她温软的唇间了,双手也不自觉的抱住了她,可是脑中尚有一根弦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在情难自控的关头,他却终于找回了理智,微微抽离,喘息着看着她:“微澜,现在还不行…”镬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微澜原本温软的身子立刻就僵了,随后她便挣开了他的怀抱,独自拉了被子蒙住头,朝着里面睡着。

秦宇扬出了一身汗,靠在床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半天见她没反应,才轻轻凑了过去:“微澜…”

微澜终于等到他说话,早已忍得不耐烦,一把抓起被子往他身上扔去,忍不住红了眼眶:“秦宇扬你什么意思?哪家的夫妻像我们这样,你这样子欺负我算什么?”

秦宇扬被她的被子一扔,再被她一踢,差点掉下床去。看她胡乱挥舞着拳头,费了很大的劲才制住她,将她抱在怀中:“微澜,不是这样的…”顿了顿,他说出了可算是此生最大耻辱的一番话——

“是因为,前些日子大夫告诉我…我,我近段时间来…身子虚,不能行房…”当说出“身子虚”那三个字时,秦宇扬忍不住咬了咬牙,恨不得去撞墙。

微澜也是愣住了,两个互相看着对方,久久都不说话。就在秦宇扬懊恼得想就此离开之时,微澜却突然红着脸抱住了他,低低道:“秦宇扬对不起…”

他亦是全身紧绷,此时才终于松了口气,大手抚在她后脑上:“你不怪我?”

“我怎么不怪你?”微澜却又突然变脸,一把推开他,“我们是夫妻,你有事却瞒着我,都不肯对我说?”

秦宇扬无奈的苦笑,抓住她的手:“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说?”

微澜羞红了脸,咬着下唇看着他,最后终于绷不住,再次抱住了他:“以后不准你骗我。”

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可以暂时放下一段时间,没想到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却更叫秦宇扬哭笑不得。

傍晚时分他才回到房中,微澜似乎早就在等他的样子,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你回来了,等我一下。”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秦宇扬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却突然见她端了一盅什么东西进来,霎时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不祥的预感直冲头顶。

“把这个喝了。”微澜把瓷盏往他面前一放,笑盈盈的看着他。

秦宇扬脸上忍不住有些僵硬,强笑了笑:“这是什么?”

“大夫说,喝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呀!”微澜为他倒出来,递到他面前。

秦宇扬差点晕倒:“大夫说的?你什么时候问大夫了?”

“呃,今儿下午,婆婆那里有一个大夫来请脉,我正好过去请安,遇上了,就问了问。”微澜见他神色不太对,语气也有些迟疑。

“我娘的大夫?”秦宇扬哭笑不得。他看着微澜,可算是被这个公主夫人制服了,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住的摇头,只能苦笑。

“到底怎么了?”微澜看着他,又看看那碗熬了一个下午的药,有些不甘心,“这可是为你好,你别讳疾忌医。”

秦宇扬拧着眉头看着那碗药,突然开始后悔自己昨夜胡诌的理由,此时可算是自食其果。眼看着微澜又要将那碗药端过来,他忍不住吓得眉头一跳:“微澜,别给我喝那个,该喝什么药,我找的那个大夫告诉我,我已经喝过了。”

“真的?”微澜将信将疑,从他的神色上又瞧不出什么来,只能悻悻作罢,“那好吧。不过你以后的药都给我煎,回来之后就刚好可以热给你喝。”

秦宇扬又是一阵心惊肉跳,隐隐觉得事情还没有完结。

果然,用过晚饭之后,西园那边就传了话过来,说是宇文氏找他过去。秦宇扬长长的叹了口气,跟微澜说了两句之后便出门前往。

宇文氏一见了他,立刻屏退了所有下人,拉他进房:“跟娘亲说,是不是真的?大夫说你身子虚?”

“我…”秦宇扬有口难辩,又怕告诉她实情会让她更担心,无奈只能在凳子上坐下来,权当默认。

“那你跟微澜,不会到现在还没圆房吧?”宇文氏又着急问道。

秦宇扬用手撑着头,无奈“嗯”了一声。

宇文氏顿时就急得直念“阿弥陀佛”,只差落下泪来:“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会这样?可叹我还希望你们能早早开枝散叶,也让你外公可以开心开心。如今…”

秦宇扬苦不堪言,只能掩了面不说话。

顿了顿,宇文氏又急道:“这样,回头找大夫给你瞧瞧,开几服药,我给你熬了,你每天回来喝,只愿能早日好起来才是。”

闻言,秦宇扬忍不住又是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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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扬本是在商场上逢迎惯了的人,偏生这次面对着母亲和妻子的关心,却是方寸大乱,头疼不已,一边要小心应付着,另一边又加紧去求司徒云辉。

那一日,他刚从外间回来,返回清扬居中,却不见微澜。罗裳进来为他更衣,他顺便问了句,罗裳便垂了眼睑:“下午的时候,罗裳不小心弄坏了公主的一件衣裳,只怕公主不高兴,不知去了哪里。”肋

秦宇扬顿了顿,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罗裳,名义上虽说你是在服侍我,但实际上我是没将你当做下人看待的。你好歹是公主,说实在,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罗裳抬头看着他:“公子想要说什么?”

秦宇扬顺手把玩着茶盏,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近日听南方的人带回消息说,南诏有意联合大越国攻打天朝,你应该不知道吧?”

“公子这是何意?”罗裳霎时间苍白了脸,“莫不成公子做了驸马爷,为着南诏和天朝交战,想要将罗裳交出去不成?”

见她的模样,秦宇扬倒是笑了:“我几时说过什么,你竟紧张成这幅模样?”

罗裳咬着牙:“只因为是公子,罗裳才紧张。”

“罢了。”秦宇扬起身道,“只是想起来,顺道说说而已,你不必多想。”说罢,他又唤了秋霜进来:“可知公主去了哪里?”镬

秋霜忙道:“公主去了二太太那边,嘱咐少爷回来的时候说与少爷听的,只是奴婢一时忙碌,忘了。”

秦宇扬淡淡点了点头,状似无意的瞥了罗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秋霜很快也跟随者走了出去,只余罗裳一人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秦宇扬很快来到西园,还未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笑声,竟还有秦培贤的声音!他不觉一顿,走了进去,却原来楼纤月也在,一群人不知在笑什么。

见了他进来,宇文氏忙招手,笑道:“宇扬,你快来。我说你这孩子这段时间也好像开朗多了,原来是身边多了这么个开心果!”她指了指微澜,“刚刚给我们讲笑话来着,可真是有意思。”

秦宇扬和微澜相视一笑:“能博得父亲和娘亲一笑,那是再好不过。难得岳母也在,看来今日我清扬居是不用传饭了。”

秦培贤脸上也是难得的笑意:“不错,亲家母今日也在此用饭吧,难得开心。”

因着楼纤月身份特殊,而其中又牵连甚广,他们并未直言楼纤月的身份,只道她是微澜的乳娘,自小拜了干娘,因此才一起来了江南。

楼纤月笑着应了,没有多说什么。

秦宇扬今日兴致也高,吃饭时不停为几人布菜,还同秦培贤一起饮了两杯酒。一回头见微澜眼馋的模样,趁着其他几人不注意,轻轻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低声道:“你也想喝?”

微澜忙点头,他轻笑:“小醉猫!”微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正欲埋头吃饭,却忽然见他偷偷递了一杯酒过来,顿时又喜笑颜开,开开心心的接了过来。

这不仅是微澜入门以来同长辈一起用的最高兴的一餐,其实,也是秦宇扬这么多年来吃的最高兴的一次饭。眼看着父亲脸上少见的笑容和母亲脸上幸福的温柔,再看看身边的微澜,他忍不住想,人生,这样该是完美了吧?所有的争,所有的计较,所有的不甘仿佛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他不禁怀疑起,自己过去那二十年所谓的努力,是不是都值得?

用完晚饭,已经有人先将楼纤月送回去,秦宇扬和微澜留下来又同二老说了两句话方才准备离开,却听宇文氏突然唤住他:“宇扬,再等等,过会子许大夫会来,让他给你瞧瞧再回去。”

微澜脸上一红,秦宇扬却霎时间身子一僵,讪笑道:“娘,不用了吧。”

“儿啊!”秦培贤忽然一声长叹,站起身来。秦宇扬不禁一愣,印象中,他从未如此亲切的唤过自己。秦培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别的也就不论了,若然没有子嗣,以后家业传到你手中,为父也要担心后继无人啊!”

宇文氏一愣,在回过神来已经红了眼眶:“老爷…”

家业传到自己手中?秦宇扬淡淡一笑。在从前,这本是他极力追求的事情,为了母亲,为了自己,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但这样的肯定,从秦培贤口中许诺的肯定,对他来说,其实很重要。

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丫鬟,说是许大夫已经到了。秦宇扬看看身边的微澜,不禁拧了眉头,眼见着许大夫走进来已成定局,无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心中只是盘算着要怎样交代。

微澜一见大夫进来,立刻紧张的站在一边,绞着手里的绢子等待着大夫诊断的结果。

秦宇扬却逐渐镇定了下来,看着微澜笑了笑。

果然,许大夫为他把脉过后,面带疑惑的看着他:“敢问四公子,先前是哪位大夫给公子瞧病?”

秦宇扬低头理好袖子,没有说话。

微澜心中着急,又不好意思开口,宇文氏已经开口道:“许大夫,如何?”

许大夫起身道:“回老爷,二太太,四公子身体康健,并未有任何异常。”

剩下那三个人顿时都有些愣住了,看向秦宇扬,仿佛在等他给答案。秦宇扬抬起头来,目光扫过父母亲,最后看向微澜,伸出手去拉她。

微澜却一下子躲开了,看着他:“秦宇扬!你居然骗我?你明明那晚才答应我不骗我,原来那时候就是在骗我!”愤愤一跺脚,微澜又羞恼又伤心,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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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回到清扬居,秦宇扬也就跟了回来。微澜进房,听到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索性将房门紧紧关上,不让他进屋。

秦宇扬站在房门前,走廊上不停有婢女伸出头来悄悄看热闹,他心中只得苦笑,伸出手去敲了敲门,低声道:“微澜…”肋

“你走!”微澜捂在被子里,气得大喊,“我不想见到你,骗子!”她想到自己近些日子以来为他所担心,为他忙碌,而到头来,却是被他骗了!他是成心不想碰她!那平日里的恩爱体贴也都是假的吗?微澜越想越可怕,忍不住哭了出来。

秦宇扬在房门外隐约听到哭声,顿时心里一紧,也顾不得有多少丫头在那里看热闹,打开窗子跳窗而入。而走廊上,一群婢女看着那扇又合起来的窗户,都是惊诧万分。刚刚那人,真的是平日里风范出众的四少爷?

埋在被子里的微澜忽然听见有响动,忙拉开被子,正好看见秦宇扬跳窗进来,来不及惊讶,只想逃开他,一下子就跳下床来想走出去。秦宇扬见她满脸泪痕,哪里肯放手,拉住了就不让她走。

微澜想走,挣扎不过,一急之下冲着他的手臂就咬下去。这一下可算是用尽了全力,秦宇扬疼得直吸气,还是不放手。她咬的牙齿都酸了,不得已放开,见他还是不放,心中火气就已经去了一半,只是还是满腔委屈:“你到底想怎么样!”镬

秦宇扬低头看着她,半晌不说话,却突然凑上前去,一点一点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微澜,不要再哭了好么,我不想让你哭…”

“骗子!”微澜被他吻着,身上逐渐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忍不住叱他,“三嫂说你设计坑害了大哥,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我完完全全被你骗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

“你”字只出来一半,唇却突然教他堵住,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清俊的眉目,心中又泛起酸楚来——你既不肯碰我,又何必假意与我亲热?想到这里,微澜忍不住一用力,重重咬了他一下。秦宇扬吃痛,松开她来,呼道:“你也太用力了,想将你相公变成哑巴?”

微澜不想与他多说,还是一意要往外走,却又再次被他从身后圈住,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微澜,我错了还不行么?那些日子,是真的太忙了,很累,又怕你误会什么,所以才逼不得已说了假话…可是,我发誓,我待你之心,一片赤诚,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一席话,微澜听得心神荡漾,待回过神来,又恨自己的不争气,走到床边坐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秦宇扬见她的模样,低低一笑,转身斟了一杯茶,背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来,融入茶水之中。

这包东西,虽是来得晚了些,今日来,倒也不失为来得巧!所幸那司徒云辉查到了药王祖师爷的医药秘籍,找出芸莲这味奇药,竟正好是那四十九中禁药的克星,所谓以一敌百,却原来是如此这般!

他转身端了茶走到微澜身边,躬身向她赔礼的样子:“四奶奶,你若是肯原谅那说谎话的秦四,便喝了这杯茶吧。”

微澜听他丝毫不似平日语气,反倒添了一丝逗趣,终于没能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脸看着他:“那我就勉为其难,喝了你这杯茶。”

他今日确实是与往日有极大不同,这一点,微澜在自己的外衣被他剥去之后方才深切体会到。但面对着如此的他,微澜除了羞怯,除了紧张,竟是半分力气都拿不出来。

他吻着她,额头,眼睛,鼻尖,嘴唇,耳垂,脖颈…平日里丝毫不敢触碰的那些地方,如今终于可以一亲芳泽,并且,近乎肆无忌惮。

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沉重起来,微澜眼见着自己的衣衫被一件件丢出帐外,忍不住羞怯,却又止不住想笑。原来,洞房花烛,就是这般的放肆,这般的快活。

“等等!”正在浓情之时,微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推开他,胡乱披了衣衫跳下床去,在衣柜旁翻找着什么。

秦宇扬几乎要懊恼死,咬牙看着她:“你在找什么?”下一刻,却只见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药丸,竟毫不犹豫的就塞进了口中!他蓦地想起之前那造成他极大困扰的禁香丸,登时大惊,也慌忙下床,掰住她的下颚:“你吃了什么东西,快吐出来!”

微澜早就已经咽了下去,哪里还吐得出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没吃什么。”

“到底是什么?”他急得头上冒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眼见着事情终于解决了,哪里又来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丸?

微澜自是不肯说,也羞于说。他气得仪态全无,直瞪眼睛,不多时匆匆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慌慌张张套好,打开房门:“来人,快去平阳居,将住在那里的司徒先生请来,不准耽搁!”

微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紧张得来回走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的坐在那里等着他所谓的那个司徒先生。好在他很快就来了,秦宇扬一见他如蒙大赦,将他引至微澜面前:“先生快替她把把脉,方才不知胡乱吃了什么东西。”

司徒云辉依言仔细切了脉,只消片刻,回身对他道:“四公子,我们外面说吧。”

秦宇扬忙跟他走到了外面花园内,急道:“怎么样?”

“四公子不必着急,尊夫人方才服下的,是解药,真正按方所配的解药,对身体并无害处。”

秦宇扬顿时愣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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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微澜还怔怔的坐在那里,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秦宇扬反身将门关上,忍不住舒了口气——本以为今夜会是洞房花烛夜,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他经历了大惊之后的平静,只觉得身心疲惫。肋

却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妖冶邪魅的男子。原来,他早已给了微澜解药,只是却还是存了私心,不知又拿什么话骗了她。

微澜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可以睡了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闹了大半夜,她也实在是累得慌。

秦宇扬点点头,拥着她一起一起上了床,却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亲密的举动。

两人都累,但是奇迹般的,却两个人都没睡着。快要四更的时候,微澜忍不住翻了个身:“秦宇扬,你睡了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手将她拥进怀中。微澜顺从的依偎着,顺便在他胸口处吹了一口气,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也终于忍不住笑了,抱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哎,轻点呀!”微澜忍不住唤疼,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却恰恰是这一眼,竟再次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移不开眼去。他亦只是看着她,很久之后,终于说出了对她的第一句赞扬,真心的:“微澜,你好美…”镬

再一次深深吻住她,这一次,终于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断了。

凌乱的衣衫再次散落一地,宽敞的内室吹起一阵暖风,吹皱了那低垂的幔帐,亦吹皱了幔帐内的两片心湖。

天光微亮,夏雨和秋霜早早起身来,打了水候在主子房门口,只需听得一点动静,便要进屋去服侍主子起身。秋霜站了片刻,道:“姐姐,我先去寻个方便,马上过来。”

夏雨答应着,一个人守在那里。不多时,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动静,见秋霜还没回来,便自己端了水盆准备进屋服侍。刚来到房门口,正欲伸手敲门,却忽然听见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片刻之后,那声音更清晰了,夏雨霎时间红了脸,慌忙转身退了出去。

秋霜正好返回,见她慌张的退出来,奇道:“姐姐,少爷起了?”

夏雨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过了好半天,方才拉过她低声笑道:“好在没进去,要不然,坏了四少爷的好事,只怕会怪罪我呢!”

秋霜年纪虽小,却也明白一些事情,一时间也红了脸:“呀,这大清早的!四少爷与公主也太恩爱了些!”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两人回过头去,却见是罗裳。夏雨立刻敛了笑:“罗裳姑娘。”偏生秋霜调皮,笑道:“罗裳姑娘,我们在说四少爷和公主呢!”说罢,朝那间主卧房怒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