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莹摇摇头:“不是啊,是马车里面那个小家伙让我来的!”
寒烟听她一说,三两步走上前去捞起车帘子,却见一个眼睛清澈透明的小男孩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正张大了眼睛看着他。
寒烟看着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忽然领悟过来,看向寒秋:“四哥,是承轩。”
白雪莹得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绽开一抹象征胜利的微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深似海
白雪莹抱着承轩走进院子里,承轩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佯怒道:“小鬼头,你想憋死我啊?”
承轩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雪莹姐姐,我娘亲真的在这里吗?她为什么不出来接承轩呢?她是不是不想见承轩?”
白雪莹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们这就去见你娘亲。”
来到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前,白雪莹放下承轩,轻声道:“你娘亲就在里面,快点叫她出来。”
承轩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两个应该叫“舅舅”的男人,伸出小手轻轻的拍打着沉重的房门:“娘亲,娘亲…”
屋中抱膝坐在贵妃榻上的飘落忽然听见一个又轻又细的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是当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时,她忍不住走下榻来,循着声音来到门边,那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就是从门外传来的。
不是尘儿的声音,那是谁?谁在唤娘亲?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紧张的情绪,缓缓拉开了门。
门外,一个小小的男孩儿正站在那里,一直拍着门的小手还举在半空中,忽然见到门开了,他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她眼中含着的泪让他有一些迷惑,是她吗?
“娘亲?”小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你是我娘亲吗?”
飘落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落——这是,承轩?
“你是我娘亲吗?”承轩依旧不敢确定,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娘亲。
飘落缓缓蹲下身来,轻轻抚着他细致的脸蛋,眼泪簌簌往下落,一把将他拥进自己怀中,泣不成声:“轩儿…”
那一声“轩儿”,再加上她突然的举动,承轩也放声大哭了起来,紧紧揽住她的脖子,一声接一声的唤道:“娘亲…娘亲…”
飘落紧紧搂住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三年了,她离开这个孩子三年了,此刻,这个孩子是真的在她怀中吗?
她迫不及待的扶起承轩的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终于确定,是他,真的是他…当年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如今已经可以这样大声的唤自己“娘亲”了,他是自己的承轩!
飘落嘴角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却是满脸泪痕,承轩看着她,顾不得自己也是哭得气息不稳,反而伸出小手,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
“轩儿…”飘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又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一直拉着另两个男人躲在一旁的白雪莹见时机已到,便走了出去,来到了飘落的门前。寒烟原本正在感激她让飘落母子团聚,却忽然见她走了出去,顿时一握拳头,转身咬牙切齿的对寒秋道:“四哥,她是在利用承轩达到她的目的!”
寒秋摇了摇头:“随她吧,我们走。”
飘落抱着承轩坐在桌前,承轩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飘落眼角的泪很犹未完全干,却笑着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轩儿乖。”
白雪莹跟着坐了下来,看着她们母子,笑道:“我就说应该让你们母子团聚嘛,承轩一天到晚吵着要娘亲,闹得我头昏脑胀,现在找到娘亲了,就把我丢一边了!”
飘落抱着承轩,感激的看向她:“多谢王妃。”
白雪莹一愣:“那个…我一直都忘了解释,我不是他的王妃,只是太后订下的这门婚事,你叫我雪莹吧!”
飘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白雪莹悄悄打量着她,虽然之前在邺隐庵见过,可她总觉得看得不真切,今日一见,方才清晰的在心中存下了她的影像。
白雪莹笑了笑:“你真人可比那幅画美多了。”
飘落伸手取过承轩想要的糕点,这才看向她,一脸迷茫:“什么画?”
“你不知道?王爷为你画了一幅画,一直在书房里存着,我昨晚刚好见到。”
飘落一听,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白雪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微微一叹:“只可惜,王爷他此生恐怕再也不能作画了…不止是画,琴棋书画,除了棋,其他三样,恐怕从此他都再难碰了。”
飘落先是一愣,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他的手?”
白雪莹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右手废了。”
飘落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的手,竟然废了?昔日那个才华横溢的他,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他,竟然让自己的右手废了?
她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又不可抑止的泛起阵阵心疼。那只手,就这样废了?她恍惚的看向自己的左手。曾经,这只手被那只手紧紧握着,牵着。回想起来,依稀都还能察觉到的温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他…这又是何苦…”
白雪莹点点头:“可是他说自己是活该,谁叫他自己不相信你,谁叫他自己怀疑你…”
她听不下去,将脸埋进承轩的脖颈里。
白雪莹看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帮宁子宸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还不懂么?他可以容忍你伤害他,可是,他万万不能容忍自己伤你分毫!”
“再多的苦痛,他可以自己扛下来,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你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
“他说,他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深似海2
不出三日,信王府突然传出消息,信王宁子宸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一病不起,整日昏睡于床,食不下咽,药也无法吞食,整个皇宫和信王府都乱了套,太医院的御医们倾巢而出,可是面对着缠绵病榻的他,还是束手无策。
事已至此,连太后都无法再呆在皇宫,赶到了信王府。
宁子宸昏睡于床上,完全没有任何知觉。脸上的淤青犹未消散,那只右手五指一直都那样散开着,再也无法收缩自如。
太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忍不住泪如雨下,苦苦哀求:“子宸,你快醒醒啊,母后求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啊,你要急死母后吗?”
白雪莹打从屋外走进来,看了看这副情形,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来,她都不断的前去城郊那所别院劝说飘落,甚至还发动了承轩,让承轩一直留在那边,可是飘落竟铁了心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头。
太后依旧埋在宁子宸床边哭,忽然又抬起头来看向一众御医:“你们快点,让王爷给我醒过来,我倒是要问清楚,他一向好好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李御医忙走出来,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回道:“回太后,其实王爷他之前身子就一直都不是很好,只是一直都瞒着太后,不想这次,王爷他…”
太后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
“王爷自从三年前开始,就经常感觉到胸口疼,这是一种心疾,几年来一直如此,王爷不准老臣禀报,所以老臣一直不敢说…”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宁子宸,“王爷这次病重,除了之前的心疾在作怪之外,还有就是王爷自己的心病了。老臣认为,王爷的心疾也就是由这个原因造成的,所以要想治愈王爷,只怕‘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太后更是惊讶万分:“心疾?心病?他会有什么心病?”她抬起头看向秦渺渺和紫若,那两人却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太后,我知道王爷的心病是什么!”白雪莹突然走上前来,看着宁子宸苍白的脸色,决定出最后一招。
如果出动了太后,她都还不肯回头的话,那恐怕这两人是真的缘尽今生了。
城郊的别院内。
两个孩子正在飘落的房里玩耍,飘落便一直守着他们。
承轩从小没人陪伴,尘儿自小更是孤零零一个人,此刻都忽然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哥哥妹妹,更是因为有人当玩伴,都开心不已,每天都在一起玩。而承轩因为自己是哥哥,加上尘儿身体弱,他一直都很注意照顾尘儿。
但他偶尔会跟飘落撒撒娇,说想要飘落带他一起回去见父王,每每这个时候,飘落要不沉默,要不就说让白雪莹带他回去,他便立刻闭了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飘落正想叫玩得满头大汗的承轩过来擦擦汗,却忽然听到敲门声,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太后正在白雪莹的搀扶之下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玩耍的两个孩子,禁不住老泪纵横。
飘落忙站起身来,尽量平静的看向她:“参见太后。”
那边床上的承轩一见太后,便立刻飞奔了过来,投进她怀中:“皇祖母!”
太后一边摸着承轩的头,一边看着飘落和床上的那个小女孩,惊喜道:“那是…尘儿?”
飘落点了点头,太后忙走上去,将尘儿抱进自己怀中,又是哭又是笑:“哀家竟然还有一个孙女,这真是太大的惊喜了!”
那边的承轩早已爬上床来,用稚嫩的声音对着尘儿道:“尘儿,这是皇祖母!”
尘儿嘟着嘴巴看着太后,又看了看飘落,见飘落点头,方才怯怯的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后高兴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飘落,却又红了眼眶:“丫头,你真的不肯原谅子宸吗?”
飘落还没来得及答话,太后又转身看着孩子:“就算你不肯原谅他,那总得让他见见自己的女儿吧?如果…”太后忽然啜泣起来,“如果他,此生…就这样没了…他又怎么会甘心?”
“太后…”飘落讶然的看着她,白雪莹忙代太后答道:“飘落姐姐,王爷他真的是生了很重的病,是心病!太医说了,心病还得心药医,你是他的那块心病,也只有你,才能当他的心药啊!”
当太后再回到信王府的时候,御医忙上前禀报:“回太后,王爷刚刚醒过一阵了!”
太后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又匆匆赶往宁子宸所在的房间,坐下来一声又一声的的唤他:“子宸,子宸,你快醒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啊…”
过了片刻,他身子忽然动了动,缓缓挣开了那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看向坐在床边的人:“母后…”
太后哭得更加伤心,上前抱着他的头:“是,我是母后,子宸…”
宁子宸埋在她的怀中,仿佛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突然也哭了出来。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如果自己有什么心爱的玩意儿丢了,只要到母后怀里哭一场,很快,便能得到一个全新的。
可是这一次,他将自己最爱的人弄丢了,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找回她?
“母后…”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母后…我要怎么办…我想她…可是…我不敢见她…我没脸再见她…母后…”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危机初现
宁子宸埋首在太后怀中大哭,全然不顾仪态的嚎啕大哭,引得太后的眼泪也不停往下落。
“父王…”
床边突然响起承轩的声音,宁子宸止不住的哭泣,在自己脸上狠狠抹了一把,这才抬起头看他,不想,竟然看见承轩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娃,站在床边,正一脸怯怯的望着他。
他看着那个小女娃,一时之间竟然不得动弹——那是尘儿,那是他的女儿!
他愣愣的看着尘儿的脸,她好瘦弱的样子,脸色也没有一般小孩的红润,而是泛着苍白。她真的好小,已经两岁了,居然只有这样一点大的个头,是他的错,造成了今日这样的她吗?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又心疼起来,面色苍白如纸,紧紧咬着牙,却还是难以抵挡那样噬骨的疼痛。
太后吓坏了,忙传御医过来,李御医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太后,王爷这是心疾又发作了。”
太后急得不停落泪,不停往门口看去,等了好久,终于,飘落单薄得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脸上很平静,屋子里的很多丫鬟都已经哭红了眼睛,可是她的脸上却连一丝泪痕也没有,只是眼中含着一丝悲戚,轻轻走过来。
尘儿一下子钻进她怀中:“娘亲…”
她低下身子将尘儿抱起来,来到床边。
宁子宸疼痛难忍,却在朦朦胧胧间见到了她的身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徒劳的与那难耐的疼痛做抵抗。
“尘儿,叫爹爹。”她看着尘儿,轻声启发。
尘儿看着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的宁子宸,还是轻轻的唤了一声:“爹爹…”
宁子宸终于又一次的睁开眼睛,这下才确定,床前站得那个,真的是她。他紧紧咬着牙,神色痛楚的看着她,却忽然又转开了自己的头,翻过身将自己的脸紧紧埋在枕中,再次低低的哭了出来。
飘落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忽然放下尘儿,轻声道:“尘儿,跟哥哥一起在这里好好陪着爹爹。”说完她竟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宁子宸听得到她走出去的声音,可是依旧没有抬头,因为实在是没有勇气。
他要拿什么去面对她?他所谓的爱?可是,他的爱,那样千疮百孔,那样不堪一击,他又怎么敢再拿这样一份让她伤痕累累的爱,去面对她?
飘落谢绝了白雪莹的护送,也谢绝了管家的马车,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大街上。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她站在窗外听着宁子宸对太后哭诉的那番话时,她心里是感动的,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竟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的爱,那样厚重,那样深沉,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再接受了。那样刻骨铭心的伤痛,混合着他的爱,她不敢要,也要不起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却突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微微抬了抬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走开了。
那黑衣男子微微眯着阴鸷的双眼,看向她的背影,紧皱着眉头,眼中却带了一丝疑惑。
“爷,您看上了?”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见机道:“要不要小人去查探一番?”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暗夜,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是。小人知错。”暗夜忙低下头,眼里写着绝对的忠诚。
又往前走了几步,那黑衣男子忽然又停了下来,再次回头看向飘落的身影,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对身后的另一名侍卫道:“冷夜,你去。”
“是!”冷夜立刻应了声,悄然跟上飘落。
飘落走到半路,却忽然见到寒烟骑着马,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下马来,看着她,责备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走?多危险!”
飘落抬起头看向他,淡淡一笑:“寒烟,我累了。”
寒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坐到她身后,拉住马缰,轻声道:“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还是去见他了?你还是,要回去么?”
见飘落不说话,他又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希望你再回去,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也无话可说。”
飘落听了他的话,忽然抬起头:“寒烟,其实我好怀念在山中的那段日子,那时候,虽然我跟尘儿的身体都不好,可是真的很开心。”
寒烟低下头看着她微微晃动的耳坠,低声叹道:“是啊,真的很开心…落儿,你心里,还有他吗?”
飘落顿了顿,低声道:“有…”
寒烟眸光一黯,却忽然又听她道:“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有心,无力吧…”
“傻落儿…”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挥鞭前进。
夜深的时候,冷夜回到了一行人下榻的客栈,别的侍卫都已经下去休息,只剩先前的暗夜还陪着那名黑衣男子坐在桌旁。
“冷夜,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查个小女人也要用这么久!”暗夜忍不住抱怨道。
冷夜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黑衣男子身边:“爷,这个女子是慕容丞相的小女儿,也是信王的前王妃。”
“就查到这么一点?”暗夜嘟哝道,然而下一刻,他就变了脸色:“慕容丞相的小女儿?也就是说,她是慕容寒烟的…”
黑衣男子眸中一丝精锐的光一身而过,冷冷道:“还有呢?”
“这女子与慕容寒烟感情非常好,而且,我听说信王此次大病,也是因为她。”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信王?慕容寒烟?真是有趣极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失踪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信王?慕容寒烟?真是有趣极了。”
暗夜突然笑了起来:“莫非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那么巧就让冷夜去查她呢?”
黑衣男子看向冷夜,冷夜忽然想起了什么:“爷,属下还查到,她母亲叫黎如雪,二十年前产下她。”
黑衣男子听完这番话,眼神霎那间犀利无比:“很好。我们明日就启程,返回南诏。”
“爷?”暗夜和冷夜同时看向他:“我们不与天朝议和了吗?”
此时,那名黑衣男子,名动天下的南诏大将军,肖天霖嘴角勾起一丝冰凉的笑意,寒意顿时流动四方:“这和,不用再议了。”
翌日清晨,当寒烟来到别院的时候,却发现别院中乱成一团,遍寻不见飘落的身影。
寒烟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匆匆来到飘落的房间,发现床上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所有的衣物也都还在,唯独不见她的人。
莫非去了信王府?寒烟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匆匆来到守门人处,得到的答案却是从一早就没见过飘落的身影。他顿时没了主意,急得浑身冒汗,难不成,她还会凭空消失?
来不及多想,寒烟又来到飘落的房间,终于有了发现。在桌上茶壶的下方,压着一张纸,纸上面没有字,可是寒烟一看到纸上的那个图案,瞬间就变了脸色——那是一个图腾,南诏肖家的标志。
他这才忽然记起,这两天这是当初双方约定的议和的时间,据说大将军肖天霖会亲自前来,而此刻,这里的这个图腾说明了什么?
寒烟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回到府中找到慕容观止,将事情一说,慕容观止一听到“南诏肖家”这几个字,当时就脸色大变,立刻赶进宫中向皇帝禀报了事情。
而寒烟,则立刻带了人前去各个城门排查来往行人和车辆,他自己则亲自守在东门。
然而一天下来,竟然毫无收获!寒烟又着急,又愤怒,到了晚上关城门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
他深知肖天霖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他既然敢做下这件事,还敢留下自己的名号,那必然是做足了准备的,又怎么会等着自己来抓他?
寒烟站在城楼上,迎着冷风,忽然狠狠折断了自己手中的银枪:“肖天霖,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城下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寒烟低下身一看,是寒秋。
“有消息吗?”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却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寒秋忧心忡忡,心中焦急万分,茫然的看着远方。寒烟忽然蹬蹬的从城楼上跑下来,翻身上马:“那个该死的宁子宸,如果不是他,落儿现在还好好的在山里,我找他去!”
寒秋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子宸,你给我起来!你给我醒过来!”寒烟一路闯进宁子宸的房间,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拼命摇晃着他,“你凭什么生病?你有什么资格生病?你给我醒过来!”
又陷入昏迷的宁子宸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向他。
寒烟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你还要当多久的缩头乌龟?我告诉你,落儿她不见了,她不见了,你是不是还要一辈子躺在这里?!”
宁子宸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抓住了一丝东西,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住他的手:“你说什么?落儿她怎么了?”
寒烟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来:“落儿她被肖天霖抓走了!”
宁子宸脑中“轰”的一声,一阵血气突然上涌,“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喷在寒烟的衣襟上,再顺着那宝蓝色的衣襟,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皇宫大殿之中,正是早朝时间,皇帝平静的看着站在下面说话的大将军李顿,只听他道:“那南诏国在战败那日已经许诺要北上议和,每年向我朝进贡,然而这议和时日已过,他们的人却始终没有见到,末将认为他们这是刻意敷衍,不日定然又会进犯我朝南方边境!臣请求皇上,主动开战,以示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