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心中嘀咕,没有你,我一样也能办成。
谢五郎仿佛听到她心中所想,他低笑一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没了我,其他人一样不敢动你?”
崔锦说:“…没有。”
他微微用力,逼近了她,两人鼻子相对。
“阿锦固然有能耐,在洛丰你尚有立足之力,可晋国却未然。你一旦成为我谢五郎的人,便会有无数人想从你身上下手。”
他低低一笑。
“你似乎不太情愿?”不等崔锦回答,他又道:“崔氏阿锦,你没有拒绝的机会。这天下间愿意成为我的软肋的人众多,然,我谢恒只愿将这个资格赠予你。”
说罢,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崔锦在心中叹息。
当真是一遇谢恒误终生,好像一辈子都逃不了了…
谢五郎松开了她,低声道:“你大兄之事无需担心,你在洛丰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闯祸了有我担着,你可以放开手脚行事。我不会拘束于你。”
崔锦问:“恒郎还会来洛丰吗?”
谢五郎说:“开春之后。”
如今十二月中旬,也就是约摸有三个月的时间。她稍微松了口气,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整理自己的思绪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闵恭:谢谢我死去的爹娘,谢谢大大,谢谢天朝,谢谢CCTV,谢谢各种狗血剧电视台,今天我终于可以大声地喊出来,我出场了。
谢五郎:哼。
闵恭:哼,整本书最重要的台词由我说出来了,你就别羡慕了。谢谢大大把这么至关重要的解释书名任务交给我!不过据说大大因为写这一章从早上卡到晚上,所以我勇敢地站出来替大大挡砖头!明天我会催促大大多更的!
第七十五章
崔锦以为谢五郎不在洛丰了,她便能安心了。最起码不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半路被谢五郎拐了去,也不用胆战心惊地面对谢五郎,更不用时时刻刻想着要如何应付他的霸道。
只不过…
崔锦想错了一点。
她初见谢五郎,得知他目不能视物,甚至因此松了口气,而随即却被打击得无路可退。正因为最初的松懈,以至于后面她开始与谢五郎有了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他这人不能视物,却比能视物的存在感要强上百倍千倍!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一天,她带上阿欣愉快地去了流云商铺,胭脂水粉铺,还有笔墨书画铺,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二天,她又愉快地去了崔家布庄,让刘洪赶快染出新的布匹,待过年的时候,一众贵女前去南山寺烧香时,她可以顺便吸引一下她们的目光,再给自己的荷包添点银子。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三天,她去了洛丰最大的茶肆,点了一盅五指山雪茶,从晌午喝到了傍晚,听茶肆老板请来的说书先生说了数个时辰的话本。她听得津津有味,面上的笑容不曾停歇过。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崔锦只觉自己像是一只从牢笼里飞出来的鸟儿,快活地在苍穹之下肆意展翅飞扬。而到了第七天的早晨,崔锦陪父母用过早饭后,正准备让二牛备车时,元叟走了过来。
他手中有一封信。
崔锦的眼光掠过,是上等的庐州纸。她心中咯噔地跳了下,庐州纸因产得少,又是富贵人家专用的,因此价格不菲,连如今挣了上万金的崔锦也舍不得用这么好的纸。
而在她印象中,如此挥金如土的人只有谢五郎一个。
他那人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连捐香火钱也能眨也不眨眼地一出手就是一千金,平日里她注意到谢五郎用的纸无一不例外都是庐州纸。
思绪停在这儿,崔锦有些僵硬地接过信封。
元叟说:“外头有一位唤作田郎的郎君,说是…燕阳城那位贵人的随从。如今在外头候着,等着大姑娘回信。”
崔锦行到梅花亭子。
她拆开了信封。
里头果真是谢五郎的信,不过字迹不是他的,而是阿墨的。她是见过谢五郎写字的,说来这一点她也很是佩服,寻常人学写字已经不易了,何况他还是个目不能视物的。
想来这里头谢五郎定是付出了不少。
崔锦信中感慨了一番,目光扫向了信纸。这一扫,委实让崔锦愣了又愣。她原以为这会是一封谢五郎式的带有霸道命令的信,岂料是一封…有些奇怪的信。
足足有五张信纸。
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讲得都是极其琐碎的事情。好比如谢五郎今日几点起榻,起榻后做了什么,又吃了什么,洗脸打了多少盆水,还有启程出发的时候又做了什么,诸如此类。
崔锦认真地看了,看完后嘴角抖了下。
她不是没跟谢五郎相处过,只不过看着阿墨将谢五郎一整天的生活琐碎都写出来,她只觉谢五郎好像没有离开过洛丰一样,仿佛随时随刻都会跳出来,气定神闲地坐在坐地屏风前,拍拍自己的身侧,说,阿锦,过来。
崔锦想了想,回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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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郎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当时阿墨在侍候谢五郎宽衣,田郎便进了来。谢五郎问的一句是:“可有回信?”
田郎说:“回郎主的话,有。”
谢五郎此时也不急着宽衣了,慢条斯理地重新穿上刚刚脱掉的一只袖子,坐下来,焚了香,然后道:“阿墨,念出来。”
阿墨连忙应声。
然而,在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他默默地看了眼案上的熏炉。他咽了口唾沫,说:“郎主,崔氏说,祝君安好…”
“然后呢?”
“…没了。”
谢五郎的脸色登时不太好看。他熄了熏炉里的香料,有些阴恻恻地问:“四个字?”
阿墨翻了翻。
“加上信封上的郎主亲启,八个字。”
谢五郎“啪”的一声盖上香炉的鎏金雕花盖子,自个儿脱了袖袍,冷冷地道:“把信烧了。”阿墨看得分明,郎主又被崔氏气着了。
本来前几日郎主离开洛丰的时候,心中颇为担心洛丰的崔氏,便分了几个心腹留在洛丰,汇报每日崔氏做了什么。那几个心腹也真是的,崔氏笑得愉快这些不必要的形容就不要说得这么仔细了呀,几个人还从不同角度说了好几回,加起来都有数十遍了。
崔氏过得这么没心没肺,郎主又怎么甘心呢?
实际上,谢五郎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他只是有些生气,不是生崔锦的,而是生自己的。他晓得崔锦虽然变得千依百顺了,偶尔还会亮出小爪牙,这样的转变是不错,但她始终没有对自己动心。
这样的落差,让他意难平。
他谢五郎都放得这么低了,这是破天荒地的头一回。可她居然还不领情,在他离去后,非但没有伤感落寞,反而是高兴得就差铜鼓喧天广而告之了。
她大兄去燕阳,她落寞。
她与欧阳钰不和,她伤心。
猫猫狗狗死了,她都要叹一声。而在她心底,他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他想了两日,觉得不妥,不能让崔氏过得如此安生,遂让阿墨将自己一日的琐碎之事尽述于纸上。岂料崔氏那没心没肝的竟只回了他四个字——祝君安好。
不,他一点也不安好。他现在气得肝火猛涨。
他甚至怀疑崔锦没有看他的信。这一点,他是完全相信的,以崔锦的性子,她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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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崔锦又收到了谢五郎的信,依旧是阿墨的笔迹,依旧是谢五郎的生活琐事。她匆匆扫了第一页的几眼,便回了信。
阿欣将信交给田郎的时候,田郎又让阿欣回来交待一事。
“大姑娘,田郎问大姑娘可有认真看完了?”
自然没有。
她道:“田郎怎地质疑起我来了?”
阿欣说道:“田郎说贵人在信末问了姑娘好几个问题,是需要姑娘作答的。”
崔锦面色一僵,没想到谢五郎来了这么一出。她面不改色地道:“去把信取回来,便说我有些话忘记添上了,让田郎再稍等一会。”
“是。”
崔锦重新拾起谢五郎的信,她直接看向了信尾。这不看倒好,一看崔锦便有些想吐血了。谢五郎问了两个问题,一是他中午吃了什么,二是上一回他早上洗脸用了几盆水。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她今天做了什么,也要一一写下。
这些要求简直绝了。
崔锦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谢五郎听阿墨念完后,满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在无奈之下却又只能咬牙写下,他可以肯定崔锦在心里没少骂他。
可尽管如此,他前几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又让阿墨写了一封信。
阿墨听了,忽然有些期待崔锦会回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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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崔锦看到信的时候,脸色登时涨红了。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变得比猴子屁股还红!她的手在狂抖,心中直骂,不要脸!
阿欣好奇地道:“大姑娘,你怎么了?脸好红呢。”
崔锦说:“被气红的,茶凉了。”
阿欣捧走茶盅,离开了厢房。
崔锦的目光再次落在信中,脸上的红晕再次深了几分。信中谢五郎有一句是,今日起来蓦然念及你,男儿血气方刚。看到“血气方刚”四字,她的脸蛋倏地就红了。
林氏并未教过崔锦有关男女的房中之事。
可崔锦却晓得的,她得了窥测未来之能,然而画中所显之事并非由她掌控,经常会出现一些极其琐碎之事,包括房中之事。
每次一见到,她便忍不住面红耳赤。
而见得多了,也自然明白何为男儿起床时的血、气、方、刚!
崔锦自认不是那种被调|戏了就乖乖接受的人,她思来想去觉得也要让谢五郎不好过。她绞尽脑汁了许久,田郎在外头候了足足一个时辰。
离开的时候,是崔锦亲自将信交给他的。
他得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乃们看今天这么早更,就造晚上还有更新的!~\(≧▽≦)/~下面欢迎我们第一次在小剧场冒泡的谢五郎专用快递员上场。
田郎:大家好,我是顺丰快递的,今天发货明天到达。最开始是送甜点的,现在是送信的。
闵恭:连快递员都快比我这男配的戏份多了(┳_┳)继续当广告狗给大大的基友打广告吧。喜欢看古穿今的现言的盆友们可以瞅瞅,是篇新鲜出炉的文呢~~《女将军的现代日常》
第七十六章
阿欣瞅着自家大姑娘。
自从大姑娘亲自送出了那一封信后,大姑娘的心情便变得很是愉快,还时不时乐上一乐。她忍不住问道:“大姑娘给贵人写了什么?”
崔锦说:“是个秘密。”
不过谢五郎看到的时候,估摸脸色不会太好看。
阿欣又说:“大姑娘好像真的不怕燕阳城的那一位贵人了…”
崔锦说:“还是怕的,只不过没那么怕了而已。”兴许是仗着他那一回说了句——我心中一直惦记着你。之后她在他面前行事便愈发放得开了,也不拘着性子了。
阿欣又瞅瞅她,似是想说些什么。
崔锦见她欲言又止的,索性说道:“你无需多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不愿放过我,我又逃不了,便也只能这样了。”
阿欣叹了声,说道:“若是大郎能衣锦还乡归来,也许大姑娘便不怕贵人了。”
崔锦摇摇头。
“大兄他其实并非特别有野心的人,不过有些话也难说。以后如何还不晓得呢,暂且观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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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到崔锦的信的是阿墨。
他看了一眼,就登时被呛了好几声,随后才将崔锦的原话告诉了谢五郎。他说:“郎主,崔氏说她今日起身时,也觉血气方刚,一整日都是血气方刚的。”
阿墨简直要服了崔锦。
这世间怎么有这样胆大泼皮的姑娘?郎主不过小小地调戏了下她,正常姑娘应该红着脸然后羞答答地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吧,偏偏她不这么干,还一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模样,将这句话还给了郎主,且还别有深意。
这妇人污秽之物又怎能堂而皇之地写出来?
阿墨都觉得要玷污了郎主!
他念出来的时候耳朵都要发红了!
他看向郎主,只见他皱下了眉头,随后却缓缓地展开,接着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说:“这个帐,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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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连着小半月,崔锦都不曾收到谢五郎的信。她起初还有些惴惴不安的,不过后来见风平浪静的便也不再担心。只是兴许久久没有见到谢五郎的信,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样的不习惯让崔锦的心情不太佳。
她便想着要出去走走。
她本想去欧阳府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阿钰身为欧阳家的独女难免会忙一些,听闻欧阳夫人萧氏已经开始着手教她如何主持中馈了。
崔锦思来想去,索性去了崔家布庄,正好可以看看刘洪那边的布料染得如何了。一到过年,各个商铺的布料便卖得特别好,大户人家定是要裁新衣的,一人两三套,人一多便买得更多,因此不仅仅是商铺忙了起来,各个布庄也很是忙碌。
崔锦没有提前打招呼便过去了。
布庄门口的小厮都认得大姑娘的马车,不敢多说什么便立刻放行。马车刚停下不久,崔锦刚下马车便听到了一道娇柔的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夫主给了夫人一个,妾身也想要一个。妾身一直想要一个很久了,夫主就给妾身嘛。”
随后是一道粗犷的声音。
“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夫主连哄一哄妾身也不愿么?”娇滴滴的声音里似有哭音,不过是瞬间,便啜泣起来。
崔锦皱了皱眉,抬眼望了过去。
远处的长廊之中,刘洪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站在一块,崔锦认了出来,是上回刘洪说过的吴氏,是刘洪飞黄腾达后所纳的妾侍。
从她这儿看去,吴氏一双水眸红通通的,果真惹人怜惜。
刘洪最终无可奈何地道:“别哭了,你要的话给你买一个便是。”
吴氏这才破涕为笑,笑吟吟地道:“夫主果然疼妾身呢。”
刘洪又说:“只是不许在夫人面前拿出来。”
吴氏点头道:“妾身明白的,夫主为了妾身而食言,妾身心中感动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去夫人面前拂夫主的脸面。”
接着她又凑前去,不知在刘洪耳侧说了什么。
刘洪被哄得心花怒放。
阿欣跺跺脚,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羞耻。”
崔锦也不禁蹙了眉头。
此时,刘洪见到了崔锦,面色不由一变。他急忙走了过来,说:“大姑娘怎么突然来了?”吴氏也跟着过来,向崔锦行了礼。
崔锦淡淡地道:“家事与公事还望刘总管莫要混为一谈。”
吴氏的脸登时就变了。
刘洪自是明白崔锦的意思,连忙道:“小人明白。”
崔锦道:“你明白便好,待过年的新布料做好后再送到崔府里来。”
刘洪恭恭敬敬地应了声。
待崔锦一走,吴氏委屈地泪珠子都掉下来了,一颗一颗的像是断线的珍珠。她说:“这儿原先就不是她的,我们本应该是秦南王府的。”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气势却如此嚣张。
刘洪一听,登时瞪了吴氏一眼,“你再胡说我就赶你出去。”
吴氏这才住口了,看着崔锦离去的方向,又委屈地撅了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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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那一日,崔锦一家与崔府一众一起吃了年饭,连老太爷与老祖宗都回来了。老太爷晓得崔元一双儿女如此有出息,一家人的年饭倒也其乐融融。
其实小孩儿的过年不外乎是穿新衣,拿红包,讨个吉利。
崔府的事情也无需她打理,作为将要及笄的姑娘来说,她这一年的新年过得很是悠闲。她讨了许多红包,兴许因为她平日里颇为大房的缘故,崔府里的三房都格外大房,除了红包之外,还有许多新年礼物,堆满了梧桐苑。
崔锦看着自己的爹娘,又看看珍嬷与元叟,还有阿欣,以及这一屋子的新年礼物。
外头蓦然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伴随着小孩儿的欢呼声与嬉戏声。
她呆呆地坐着,走神得厉害。
在晋国最为重要的佳节里,她竟是想起了这些时日以来与谢五郎相处的画面,一幅又一幅,在脑子里不停地闪过。
崔锦咬牙切齿地想,她可不可以不承认自己有些想念谢五郎了。
傍晚时分,崔锦见到了田郎。这一回,田郎没有侯在外面,而是禀报过后跟着元叟进来的。田郎身后还跟了好两个个黑衣郎君。
他们分别抬了两个乌木箱子。
崔锦看了眼,不由问:“这是什么?”
田郎说道:“回姑娘的话,郎主说新年已至,这是送姑娘的新年礼物。”接着,他又从衣襟里摸出一封信,依旧是庐州纸。
“这是郎主给姑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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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拆开了信封。
信中详细地说了大兄在燕阳城的情况,比大兄来信所说的还要多一些。大兄是报喜不报忧的,如今看了谢五郎的信,她方知大兄在燕阳也并非过得那么好,虽通过了考察,但同门之间难免有摩擦,前不久还被人诬陷了一回,所幸最后大兄自己解决了。
她忽然有些感激谢五郎。
进入官场的少不了历练,若是谢五郎完全护着大兄,倒会落人把柄。而如今大兄自个儿解决了,想必下回在遇到,也定然能轻易解决。
看完信后,她亲自打开了四个乌木箱子。
第一个箱子里是沉甸甸的金,第二个箱子装满了地契和屋契,第三个装的是用不同材质雕刻而成的小红缨,有纯金打造的,还有玉石雕刻的等等,最后一个则是装了一套素白的衣裳。
崔锦一眼就认出了是谢五郎的旧衣。
原先前边的礼物是极讨她欢心的,一见到最后一个,她就不由失笑,登时明白了谢五郎的意思——不外乎是,我人不在,便将我的旧衣赠你,让你睹物思人。
崔锦嘀咕了声。
“还是这么自负,送套旧衣过来,谁稀罕呀。”
之后,崔锦还是像以前那般隔个几天就收到谢五郎的信,信中仍旧是极其琐碎的生活之事,甚至偶尔还会小小地调戏一下她。
她面不改色地回信。
直到大半月后的一天,崔锦又收到了谢五郎的信。
而这一回信封里头却非厚厚一沓,而是薄薄的一张。她好奇地取出一看,此回非阿墨的笔迹,而是谢五郎的。
信纸上只有空荡荡的三字——
想你了。
崔锦刹那间心如鹿撞。
作者有话要说:
田郎:我觉得我好像在无意间当了月老的红线…快递就是如此牛逼呀!
谢五郎:回来后给你包个大红包,顺便谢谢小舅子的意见!闵恭,欧阳小郎!你们知道什么是近水楼台的好处了吗!
闵恭:…我深深觉得自己除了能广告狗当低保户之外,就只能咬手指蹲墙角看他们秀恩爱!现在还要给他们俩的孩子打广告,意难平呀!心有不甘呀!(┳_┳)大大说上wap强推就等于上了广告黄金档时间,不天天当广告狗很浪费的…你们不要嫌弃我的广告。
《两阙春》讲坑爹谢五郎和我喜欢的女人的儿子的故事,也是奋斗调教类型的,在一脉香完结后就会开文啦。大大说到时候有抢楼送书活动的~~~所以大家都不要大意地去收藏吧(┳_┳)
第七十七章
“阿锦?”
见她不回,欧阳钰又重新唤了一声,五指在她面前轻轻一晃。
崔锦此时方回过神来:“啊?”
欧阳钰捂嘴轻笑:“阿锦在想什么呢?喊你老半天也不回神?”说着,她也不在意此事,乌溜溜的燕子转了又转,在阿锦身上打量着。
崔锦笑道:“阿钰莫非是看中我身上的衣裳了?”
欧阳钰道:“你当我不知么?流云商铺的大掌柜恨不得把铺子里的衣裳都挂在你身上呢。”她啧啧数声,不禁有些羡慕。
阿锦身材窈窕修长,腰肢又是不盈一握的,配上一头浓密的乌发和精致的五官,仿佛无论从哪儿看都是无可挑剔的。流云商铺里的衣裳布料,在她身上一套,红的艳丽,粉的娇嫩,黄的温婉,即便是暗沉的颜色,她也能穿出端庄之感。
这一点上,她格外羡慕,每次见到阿锦穿了好看的衣裳,便忍不住想去买回一模一样的布料,再裁成一模一样的款式,可惜阿锦天生丽质,她无论穿也穿不出她那样的感觉来。
后来欧阳钰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学不来阿锦的,便索性穿自己适合的。
崔锦笑道:“我倒是羡慕你呢,洛丰贵女众多,哪一个能有阿钰身上的英气?前不久阿钰翻身骑马的英姿,我几乎都要看呆了。”
“你若想学我一定教你,不过莫说是燕阳,即便是洛丰,权贵人家都不喜欢姑娘家习武。若教会你骑马的话,说不定阿锦你便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可不许赖到我的头上来。”
听到此话,崔锦蓦然间却是想起了半月前的那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