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笑声,凤雪的心变得很沉重,她的确很少看错人。但是司徒行云却是一个她看不透的人,像风一样难以捉摸。

转移了视线,落在桌上的画轴上,她转移话题:“王爷,官员的字画呢?”

司徒行云眉微挑,眼里有丝赞赏的目光,“书案上的不就是吗?”

“王爷认为下官巴结上官会送次品吗?”声音淡淡的,像夏天西湖上平静的湖面。突然湖面起了丝涟漪,凤雪声调微高,似乎有丝玩味,“刚刚的那幅字画是总管的吧!”

王府的出入总管每月都会拿给她过目,而上面的字迹跟刚刚的那幅字画相似。

而司徒行云此时却愣住了,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书案上的几幅字画的确是他叫总管拿来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总管会拿自己写的字过来。

这个公主不可小觑呀!

司徒行云微笑,“本王只是想考考公主眼力而已,既然被公主识破了,本王就拿真正的字画出来。”

起身,走到一个檀木柜前,抽出一格,拿出了一幅字画。在他推回去的时候,凤雪所站的位置恰好看到格子里还有一个内格,而且还是锁着的。

在司徒行云转过身来时,凤雪立即收回了目光,转移到了他手中的画轴上。

“看王爷如此宝贵它,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司徒行云把手中的画卷递给了凤雪,“这次的字不知公主能否猜得出出自何人之手?”

凤雪缓缓在书案上慢慢铺开。

洁白的纸上用草书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字——我行我素,唯我独尊。

凤雪心一颤,胸前的黑玉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也微微地发热,紧紧地贴着她的胸口。

司徒行云的唇角有个笑容,一个怪异的笑容。

“公主,这草书如何?”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书房险遇3

凤雪垂下眼眸,低低地道:“狂放不羁,伏如虎卧,起如龙跳,顿如山峙,控如泉流,书法笔势飞动,意绪狂放,有如“惊蛇走虺,骤雨狂风”。就如…”他本人一样。

“就如什么?”

凤雪在面纱下抿了抿唇,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她抬眸,眸中澄澈,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想必写这字的人也如字一般的猖狂一般的不羁吧!”

“公主可猜得出出自何人之笔?”

“凤雪愚钝。”

“哦?真的不知?”眼神烁烁。

“凤雪见识浅薄,参透不出,还望王爷指教。”说话得体,眼神平静,姿态优雅。

司徒行云眸光一闪,随即笑道:“放眼天下,除了当今武林尊主君无痕之外还有谁能写出这种的猖狂之至的字?”

“或许吧。”听到“君无痕”三个字时,心竟然莫名地痛了下,胸口前的黑玉也是温热的。

淡然的话语中,里面的痛,里面的酸,里面的情又有谁知?

不想继续在君无痕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凤雪抬起眼眸,正想扯开话题时,却恰好看到有一柜子的书,而那些书却是如此的熟悉。

“王爷对卿云姑娘的书也有兴趣吗?”

“只要是写得好的本王就自然喜欢,无论是谁写的。”见她的目光落在后面书架里的书上,司徒行云抽出了一本,“就拿这本《警世》来说,里面的措词和道理,都难以想像卿云姑娘是个女子。如果可以,本王倒是很想与这样的女子会一会。只可惜卿云姑娘整个人扑朔迷离,无人曾见。”

“无人曾见?这倒一定。相传离歌神医经常陪在卿云姑娘左右。”

“相传罢了,只有眼睛见到的才是真的。”司徒行云把书放了回去。

“有时候眼睛见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蓦地,凤雪幽幽地说了一句。

司徒行云一怔,看着她,默默地不语。

书房顿时静了下来,香炉静静地立在梨木几上,整间书房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空气似乎有些浑浊。

倏地,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凤雪的身体中缓缓地上升,凤雪的眼神一沉,连忙闭气,暗暗施展内功将那阵异样的感觉逼了下去。

“王爷,时候不早了。凤雪想休息了。”

“不急,还早着。公主对于书法的确研究深入,但是本王却从未见公主书写过一幅字画,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公主就现在来写一下吧。”司徒行云的话像是请求,但更象命令。

凤雪咬咬唇。倏地她整个人松了下来,“既然王爷想看,那凤雪就献丑了。”

说罢,凤雪坐在楠木椅上,刚拿起毛笔,准备要写时,突然,她握住毛笔的手一松,毛笔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而凤雪整个人倒在了司徒行云的怀里。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书房险遇4

“暗魅,这是什么香?”司徒行云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有些冰冷,皱了皱眉,问道。

“回王爷,这是天山上的夜莲香,闻久了就会出现王妃晕倒的症状,第二天就会安然无恙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一旦用内功去抵制这种香味,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行云的眉头松了开来,而暗魅也无声地退下。

司徒行云的房间与书房是通连的,只要打开中间那一扇门,就到达他的房间。

他抱着凤雪,放到了床上。

低着头,凝视着床上的凤雪。司徒行云竟然觉得心变得很柔很柔,像羽毛般柔软。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乌黑的秀发,倏地想起了今晚的目的,司徒行云倏地住手。盯着那黑色的面纱,司徒行云的眉皱了皱。

如果她不是公主,那…该多好。

手触到面纱的一角,准备掀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唏嘘的声响,司徒行云的瞳孔一紧,跃了出去。

草丛中,一只猫“喵”了声,悠闲地走过。

司徒行云松了松,关紧门,再次回到凤雪身边,继续刚刚的动作。

当黑色的面纱完全被掀开时,一张伤痕交错的脸出现在司徒行云的眼前。他的心微微一松,却又紧了起来。

双手颤抖地抚上凤雪伤痕交错的脸,轻轻、轻轻地抚摸着,好像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似的,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带着无限的怜惜。

当初对她的讨厌在不知不觉演变成对她的怜惜。

突然,凤雪手中的琉璃珠手链映入了他的眼底,他的手一颤,蓦地收了回来。帮她带好面纱,盖好被子,司徒行云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来到书房。

“暗魅,查得如何了?”

“雪楼里的草绿色绫棉裙与今日救了双蝶姑娘的女子所穿的是一模一样。”

“她的脸的确是被毁容了,而且也不是易容。”

“暗魅认为今日的那个女子不可能是王妃,今日的那个女子武功上乘,但是却没有王妃的气质。”

沉思了下,司徒行云对他摆摆手,道:“退下吧!”

“王爷,需要暗魅去调查王妃晚上做了什么吗?”

“不用了,本王答应过她的。”

犹豫了下,暗魅上前道:“王爷,一切应已大局为重。”

“本王自有分寸。退下吧。”

“…是,王爷。”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化险为夷1

第二天早晨,为司徒行云漱洗的婢女红棉进到房间时,发现王爷身旁躺着个女子时,大大地吃了一惊。

从来没有女子在王爷的床上躺过呢!到底那个女子是何妨神圣?一定是倾国倾城之貌吧!

红棉走近了点,突然发现王爷身旁的女子的脸上带着黑色面纱。

红棉的双眼倏地睁大,在王府中带面纱的女子就只有一个——凤雪公主!

红棉颤抖地跑了出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王府。一传十,十传百,不仅王府,民间,甚至武林和皇宫都得到一个消息——平延王和平延王妃圆房了!

王府里的妾侍泪眼汪汪,民间开始津津乐道,皇宫里的人甚是欣慰,武林也同样是传得火火热热的。甚至有人开始编写起《王爷与王妃的圆房传说》《终得正果》《王府里的美妾去处何从》等等的书。

离宫。

“无痕表哥,今天我在外面听到一个很令人津津乐道的消息呢!”一个宛若精雕细琢般的白玉的姑娘蹦蹦跳跳地到君无痕身边。

依然是一袭的黑衣,君无痕看着表妹蹦跳过来,扶住她,低斥道:“无暇,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蹦蹦跳跳。”

“怕什么,有无痕表哥在。无暇知道无痕表哥一定会扶起我来的。”名叫无暇的姑娘摇着君无痕的双手,撒娇道。

“拿你没辄。”蓝色的眸子里是无奈的笑意。

“对了,无痕表哥。我还没告诉你我今天听到的消息呢!”

“哦?说来听听。”

“今天去到街市,人们都在说着平延王和凤雪公主在昨晚终于圆房了呢!”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君无痕。

君无痕的身体突然一僵,蓝色的眸子如海洋般深邃。

昨晚圆房…昨天下午…难道…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化险为夷2

平延王府在凤雪起来时,司徒行云早已起身,看着周围的陌生的环境,凤雪揉揉太阳穴,问道:“这里…写字…怎么…”问话断断续续的,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司徒行云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情大好,微笑着说:“你是想问这里是哪里?你明明在写字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怎么本王也会在这里?对吧!”

凤雪点头。

司徒行云觉得她的样子煞是可爱,他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昨晚你太累了,写着写着就晕倒了,所以本王就把你抱到本王的床上。至于本王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公主晕倒了,本王怎么可以不亲自照顾?”

停顿了下,司徒行云继续说:“等会,大夫会去雪楼为你把脉,喝了药就会好了。不要担心。”

凤雪轻声道:“谢谢王爷。”突然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她竟然躺在司徒行云身旁,“这…”

“别担心。本王什么都没有做。”司徒行云笑着道,“不过,凤溪里的人都以为我们圆房了。”

“清者自清。”凤雪脸上似乎有些不正常红晕,但被面纱所遮,看不出来。“凤雪先回雪楼了。”说罢,下床穿鞋。

“青衣,扶公主回去。”

在外面等待以久的青衣连忙跑进来,扶着凤雪走回雪楼。

在走出司徒行云房间之前,凤雪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司徒行云说道:“王爷,别忘了,昨晚你答应过那三个女子的事情。”

司徒行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语气阴沉:“知道。”

“那就好。青衣,回雪楼。”

司徒行云看着凤雪离去的背影,表情微微放松松。

她还可以想到这些,证明她没有什么事了。看来她并不会武功。那…到底救了双蝶的那个女子是谁?

突然想起凤雪刚刚的话,他的脸又绷了起来。

她就这么急把他推向其他女人那里吗?

雪楼。

“青衣,守住雪楼的门。任何人也不准进,如果拦不住了,就尽量拖延时间。”一进雪楼,凤雪的身体就开始摇摇欲坠,扯开面纱,苍白得惊人,而两腮上却有着两片不同寻常的红晕。

“是,公主。”不多说什么,虽然她很担心公主,但是这种时候只能少说话,多做事了。这是她们主仆二人多年来的默契。

凤雪踉跄地走到床边,凝神闭气,想把毒气逼出来,可是逼到心房处时,突然一股从所未有的剧痛在她的脑子里爆开。

“噗!”鲜血倏地吐出,在地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血花。

凤雪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床边拾起一片叶子,断断续续地吹起一首歌来,不久,一只雪白的灵鸟拍翅而进。

沾着鲜血,她在纸上写出一个鲜红的字“快”。

而灵鸟仿佛也知道凤雪情况危急,连忙吞下纸条拍翅而飞。

看着那灵鸟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凤雪安心地向后倒去…

离歌…等你…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化险为夷3

在凤雪失去知觉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雪楼里闪过,宛若一片在空中急驰的梨花。紧接着,一双温暖修长的手及时地接住了凤雪的身子。

梨花香顿时掩盖住了地上的腥甜的血味。

一句低喃在雪楼里轻轻地响起——“唉,女人…”

似有百般的无奈,却又似有着千般的甘愿,更似有着万般的宠溺。

凤雪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第一个映入眼里竟然是司徒行云。

见到他,她的眉不由地蹙了起来。

没有见到她的蹙眉,司徒行云开口道:“公主已经休息了一天了,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李大夫也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夫?!凤雪支撑起身子,看向一边的李大夫。

“草民参见王妃。”

“起身吧。”凤雪揉揉了眉心,想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暗暗运功,体内的那道毒气竟然不复存在,呼吸也通畅起来了。在她晕倒的期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妃,请伸出左手让草民把脉。”李大夫上前,恭敬地道,花白的胡子一荡一荡的,在黄昏的润色下,闪着金莹的光芒,让凤雪的眼睛微微刺痛。

凤雪眯了眯眼,伸出了左手,片刻后,李大夫掳了掳大白胡子,喜笑颜开地对司徒行云说道:“王妃身子只是略感风寒,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并吃几剂药即可康复。”

司徒行云听后,眉头也轻轻舒展,“总管,带李大夫下去领赏。”

“谢王爷。”

就在李大夫收拾药箱准备跟总管去领赏时,凤雪突然出声:“且慢。”她转向司徒行云,“王爷,凤雪还有事情想问李大夫。”

司徒行云怔了怔后才道:“那就依公主之意。”

凤雪问了许多关于平时养生的问题,而司徒行云站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时,悄悄地走了。

雪楼里渐渐地只剩下凤雪和李大夫两人,而青衣也被凤雪叫出去了。

“李大夫,学医多少年了?”

“十余载。”

“那不知李大夫对本宫脸上的伤疤可有治愈之法?”凤雪轻眨着双眼,扯下面纱。

而李大夫却连忙低下头,道:“草民没有把握,但是…”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止流动。

在空气重新流动时,凤雪止住了李大夫要说的话。

她轻轻地哀叹了一声,“如果连李大夫都没有把握的话,那本宫的脸岂不是一辈子都背负着伤疤?”

“王妃…”李大夫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草民有个直接的方法,不知王妃是否愿意一试?”

“愿闻其详。”

“就是…”李大夫轻轻一笑,微微倾前,一把扯下了凤雪易了容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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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化险为夷4

凤雪微微薄怒,“好痛!离歌!”

凤雪不甘示弱,大力地扯下李大夫的胡子连同脸皮一起扯了下来,一张白皙如同白玉的俊脸顿时呈现在凤雪眼前。

只见离歌眉毛皱得像小老头一样似的没,跟刚刚的李大夫的皱纹大同小异,他苦着张脸,道:“女人,你真的不示弱呀!”

盯着他白皙的脸,凤雪突然倾前狠狠地捏了一下,撇着嘴道:“一张男人的脸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真怀疑你是不是投错胎了。”

“这可是天生的,”离歌瞥了一眼凤雪,“每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这天下的女人就你站得最高,皇后的位置恐怕都没你高。就算以后…”声音忽然压低,“政权更替,你的位置依然是这天下最高的。试问,哪个女人会不羡慕你?”

“有,卿云姑娘必定不会羡慕!”凤雪遥望窗外,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似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一辈子的卿云…”

“终究是梦吧!”离歌也轻声叹息。

雪楼顿时一片谧静,空中漂浮着令人烦忧的空气,让人的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离歌用轻快的声音开口,打破了这氛围。“女人,看你会想这些,也证明你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他,凤雪突然想起了梦中的梨花香。

“离歌,你什么时候到王府的?”

“昨晚。”

凤雪若有所思,突然她猛地抬头,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昨晚那只猫是你了,如若没有那只猫,恐怕现在我就被拆穿了。”

“女人,你的书中有句话说得很对,”离歌定定地看着她,“一旦与爱情有了接触的女人,那她就是个笨女人!”

凤雪咬唇,似乎在懊悔。

“女人,你一见到君无痕就什么都忘记了…”离歌摆摆手,“唉!问世间情为何物?聪明和心机并重的凤雪卿云遇到那痴心的君无痕,也就只是一个笨女人了。”

凤雪瞪了离歌一眼,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黑玉传来的温暖让她感到安心。

看到她的动作,离歌更是无奈地摇头,“可惜呀!可惜呀!人家武林尊主早已有命定的妻子了。我们尊贵的凤雪公主的一片真心就被糟蹋了。”

“离歌!”

“好好好,我不说了。”突然,离歌一脸的认真,他问道:“女人,你对君无痕的感情真的是喜欢吗?而不是倾慕?”

“喜欢…倾慕…”凤雪喃喃,眼里是一片的迷蒙。在天下前,她是尊贵的凤雪公主;在民间里,她是受人追捧的卿云姑娘;尽管她在书中写过许许多多的爱情,但是,在感情前,她终究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子呀…

“唉…女人…”离歌坐在凤雪身旁,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道:“爱情是很难懂的,你对君无痕的感情最多仅到倾慕和喜欢之间,绝非爱情。爱情是一种令人又甜又苦,又喜又悲,明知道会痛,却依然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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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亲们也可以多多指出文中的错误。

谢谢啦!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 化险为夷5

凤雪抬头,轻声问道:“离歌知道得那么清楚,离歌曾经有过爱情吗?”

秀发上的手停了一下,离歌苦笑道:“在我面前,你真很的清醒。问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直抓要害。”

“离歌有过爱情吗?”

“没有,也不想有。”离歌答道。

凤雪笑道:“神医一旦有了羁绊,恐怕就很难当了。”突然她打趣道:“如果被天下间的女子知道离歌神医不想有爱情的话,恐怕会水淹绝尘谷了。”

“咳咳!”离歌正色道:“会说话反击我,看来女人你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凤雪挑眉,“当然要感谢离歌了,没有你,我也好不了。好在离歌你帮我引开了司徒行云,让我有易容的时间。”顿了顿,凤雪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问道:“对了了,离歌,你是怎样解毒的?夜莲的毒可不好解呀!”

“女人,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天下第一神医,这点小毒难得了我吗?”接着离歌将她的衣袖掳上,为她再次把了把脉,“不过,你还得调理一下,药也煎好了。喝几天就可以了。”

凤雪苦着一张脸,“几…天…”

“知道你怕苦,特地准备了话梅。”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像哄小孩一样:“乖,张开嘴巴。”

很不甘愿地张开嘴,喝下那口药。

浓厚的药味迎面扑来,喝下去时,竟然感觉到口中萦绕着一道淡淡的梨花香,凤雪一怔,看向离歌,“为什么药会有梨花香?”

离歌微微垂头,遮住了脸上的那抹淡红,当再次看到那淡色的薄唇后,心里微微燥热。

“煎药时,加了点梨花茶。”

声音平静自然。

待凤雪忍着苦喝完药时,离歌起身,带上李大夫的面皮,“该走了,不然司徒行云会起疑心的。”

“嗯。”凤雪也带上了毁容的面皮,并蒙上面纱。

临走时,离歌低低地嘱咐了了一句:“司徒行云不简单。”

凤雪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离歌走后,凤雪拿出胸口前的黑玉。

凝视着手中的黑玉,凤雪的眸中的情绪变得很柔很柔,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在未被毁容前,她曾经随过父皇到溪城微服出巡,但是当时年纪小,心性不定,偷偷地离开父皇,自己一人跑到不同的地方玩耍。却不小心闯入了一间说书楼,里面的人都在讲着离宫里的少主君无痕。

“君无痕这样的人,世间难得几个呀!以后必成大器。”

“恰好又是离宫之人,能当君无痕之妻的人肯定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