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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失笑:“哪能陪娘亲一辈子的呀,你迟早都要嫁人的。”
秦霏出自二房,与秦雪关系不是很亲,但是茶话会上见秦雪总帮着那个姓方的说话,她心底便不爽快。尤其是今天还出了个糗,被某些贵女笑话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东北角的那一位方姑娘,一点礼数都不懂的,也没跟主人家打声招呼便先离席了。活该她没见到燕阳城的贵人。”
郑氏一愣,问道:“怎地还有燕阳城的贵人?”
秦雪说:“阿娘,三妹妹在说谢氏的姑娘呢。”
秦霏说:“才不是,你离席离得早,后头呀,可是来了一位谢氏的郎君,相貌自是不需说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贵人,虽不知是谢家的哪一位郎君,但听闻是谢家嫡出的郎君呢,还是个未娶正妻的。”
秦霏双眼微微发亮。
那般高贵的郎君,倘若能看上她,娶了她,莫说当正妻,当个贵妾她也愿意呀。
那可是申原谢氏!即便是贵妾,那也比寻常人的正妻要高贵得多。
另一头的施瑶自然不晓得离席后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凝初回禀道:“姑娘姑娘,成了!真的成了!”
施瑶问:“是哪一家答应了?”
凝初说道:“奴婢家家都去问了遍,那些人都晓得最近果果酥卖得特别好,都特地让人去打听缘由。奴婢上门说了,能有办法让他们的糕点也卖得好,依照姑娘吩咐的说了,不过还是有好多人不愿答应。但是!最后有一家有了意向,但是说要先见过姑娘,亲自与姑娘商谈。那一家是祖传的糕点铺子,在巷子的深处,位置很是偏僻,奴婢过去了半天都不见有人上门做买卖。”
施瑶听了,便说:“也好,你去与他定个时间,我们谈一谈。”
凝初应声离去。
不久后,凝初回来了,说是定了明日下午,在珍馐斋的雅间。
施瑶欣然应允,不过赴约之前,她先让阿净去将那家糕点铺子的老板前前后后打听了个遍,随后方施施然地坐上马车前往珍馐斋。
糕点铺子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唤作刘蒙。
刘蒙的糕点铺子唤作刘家铺子,里头只卖祖传的刘氏糕,前几代人的生意还不错,可越到了后头,周围的糕点铺子越来越多,花式也多,他们刘家的生意便愈发惨淡,如今已经快到无力回天的境地了。
所以凝初找上来的时候,刘蒙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刘蒙原先以为要见他的是个三四十左右的商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姑娘。他登时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施瑶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道:“刘老板,生意人何必这么急躁。我也不与你废话了,我们开门见山吧。你们家的刘氏糕卖得不好,若再不采取点措施,想必离关门大吉之日也不久了。我愿意帮你,让更多人买你刘家铺子的刘氏糕,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刘氏糕每卖出一块,我就要收二成的钱。”
刘蒙瞪大双眼,说道:“这不是抢钱吗!”
施瑶道:“要你五成才叫抢钱,有得必有失。”
瞧她一个小姑娘一副老道的模样,他不由说道:“你能如何帮我?像果果酥的法子?你定然不知果果酥卖得好之后,不少商家都想效仿,只不过都没什么效果。你若是也想用这样的法子,那我们也无需谈了。”
施瑶不疾不徐地道:“你可知果果酥出自谁的手笔?”
刘蒙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
施瑶含笑道:“其他商家想要效仿,可惜没有找对方法。这世间卖糕点的铺子多,会写戏文的人也多,但真正能让勾着人买的戏文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写得出。”
她胸有成竹地道:“如此吧,你我先签了手契,若我能让你的刘氏糕卖得比以往翻一番,这手契便起效,从今以后你的刘氏糕每卖出一块,我便要收二成的钱。倘若不能的话,这手契便作废。如此一来,你也不算有损失。”
刘蒙如今是走投无路了,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施瑶的话便如同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除了选择紧紧地抓住之外,别无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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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拿着盖了手印的手契离开了珍馐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有人跟着她,然而扭头望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她问凝初:“你可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凝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道:“姑娘,肯定没有,出来的时候奴婢也怕遇到不轨之徒,小心谨慎地四处警惕着呢,并未见到有人影。”
施瑶松了口气,说:“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她上了马车,让凝初也一块上了来。
她对刘叔道:“刘叔,不去兰华寺了,先回秦家。”
刘叔应了声“是”。
凝初问道:“姑娘可是还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施瑶说道:“不知为何,今日有些心神不宁。兰华寺那边明天去也没什么,今日还是先回秦家吧。”听施瑶提起兰华寺,凝初也不由担心起来。她说道:“姑娘,我们真的能让刘氏糕像果果酥那般卖得好吗?”
施瑶笑了声,说道:“这个你倒是无需担心,相信你家姑娘便是。”
凝初一听,也觉得是。
自从跟了姑娘,便觉得姑娘无所不能,这世间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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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十日后,刘家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刘蒙高兴得合不拢嘴的,不过他倒也老实忠厚,把这些时日以来所挣的金的两成分给了施瑶。
他遣了小厮去秦家找施瑶。
施瑶晓得后,便让阿净与刘叔去取金。
凝初头一回这么兴奋,她说:“姑娘,那刘氏糕生意越来越好,我们是不是就越来越多金了?”
施瑶颔首。
凝初简直坐不住了,超级期待阿净与刘叔回来的时候会带多少金,会是一车还是两车?
施瑶笑道:“别激动了,坐着等,刚开始生意好起来,估计不会有太多。后头应该会好的。”
凝初说道:“刘家铺子的事情一传出去的话,肯定越来越多人想找姑娘的,到时候不仅仅是糕点铺子,一切可以买卖的东西都能用上,到时候姑娘就能有很多很多的金,也许还能在洛丰城中心置办一套宅子呢!”
施瑶但笑不语。
一个时辰过后,阿净与刘叔还未回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都擦黑了,两人还是没有回来。凝初不由着急地问:“姑娘,刘叔和阿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施瑶皱着眉头,也不知两人怎地会迟迟不归。
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后,秦家的一个仆役交给了施瑶一封信,里面只有两个字——过来。
明明是普通到极点的两个字,可是施瑶的面色瞬间就白了。
是…谢十七郎的字迹。
第6章 .26
崔府。
谢十七郎面无表情地站在凉亭内。
白丰跪在一旁,禀报道:“启禀郎主,燕阳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巫族已有所动作。”打从郎主被人埋伏袭击的那一次之后,郎主便做出了绝地反击。
幕后之人乃王氏一族。
如今朝中王氏一族的几个重要位置通通被取缔,王氏一族仍在,表面看似繁华,实则内里已经不堪一击。
而一直站在王家身后的巫族想了几次办法扶持王家,可惜都功亏一篑。如今似乎又有了新的动作。
谢十七郎道:“盯着他们,无论如何王家都不能再东山再起。”
白丰应了声。
谢十七郎踱步,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信送出了?”
白丰重重一咳,说道:“回郎主的话,已经送到施姑娘的手中。”他完全没有想到在那么湍急的河流之下,施瑶竟然活了过来。活了过来也就算了,郎主满天满地的找她,她竟然视而不见。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故意跳崖就为逃离郎主的呀!
他不由想起前几日郎主得知施瑶尚在人世时的表情。
他以为郎主会是高兴的。然而,并没有。郎主捏碎了一个茶杯,没有任何表情。他以为郎主会立即派人将施氏捉回来的。可是也没有。
他默默地跟在施氏身后,一跟就跟了好几天。
施氏去珍馐斋,去兰华寺,与刘蒙谈话,与戏班班主商量,郎主都像是跟踪狂一样,跟在施氏身后。直到施氏回了秦府,郎主才回崔家。
谢葭姑娘不知道郎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白丰很想说因为郎主知道施氏活过来了,只可惜郎主不让,他只好保密。
不过,白丰还想为刘家铺子的那位年轻老板默哀一下,虽然他的生意是好起来了,但夜里显然不怎么好过。郎主对施氏的态度虽然是捉摸不透的,但对那些单独与施氏相处过的男人态度显然是坚决而果断的。
只怕施氏也不明白,为何刘蒙后来每次见到她都不敢抬眼,更不会知道为何会如此爽快地给钱。
哎,这情之一字委实是世间解不开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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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十七郎在想一件事情。
等施瑶过来后,他要怎么惩罚她?
他阴恻恻地问白丰:“十大刑具准备好了没有?”
白丰咽了口唾沫,问道:“郎主是…是要做何用?”
谢十七郎说道:“通通都给本王备好。”
白丰只好默默地去准备,一刻钟后,全能的白丰在谢十七郎面前摆上了十大刑具,件件闪着寒光。白丰举起一把剥皮刀,问:“郎主可是要这个?”
谢十七郎瞥了眼,皱眉:“太锋利,换一把钝点的。”
白丰的嘴角抖了下,心中腹诽:不锋利剥个什么皮!腹诽归腹诽,白丰让人拿了把没那么锋利的刀过来,呈上:“郎主,此刀甚钝,切瓜也得耗上一刻钟。”
谢十七郎又瞥了眼,说:“太锋利,再换。”
白丰此回直接换了一把钝刀,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钝刀,莫说切瓜,连纸片都划不出痕迹。
谢十七郎颇为满意:“留下。”
说着,他看向第二样刑具,乃蘸了辣椒油的皮鞭,上面还带着刺的,一鞭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烂!让犯人苦不堪言,恨不得立即奔赴黄泉。
白丰到底是个聪明的,有了剥皮刀的前车之鉴,白丰立马说道:“属下拿错了,立马去换一条。”说着,他唤人把剩下的九样刑具通通都换成了夫妻闺房内的用具,不伤人,只*。
他内心感叹:郎主舍不得惩罚施氏就早说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
当然这些话,白丰是宁愿用头撞墙也不敢说出来的,天知道郎主一个脾气不好便让他去享受真正的十大刑具了。至于那些不伤人的用具,显然不会让他用的。
他叹了声。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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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施瑶还未到。
谢十七郎等得不耐烦,叫来了白丰:“人呢?”
白丰说道:“小半个时辰前,施氏已经出了秦府的门。据暗卫回报,施氏坐上了马车往崔家这边过来的。”他顿了下,也觉得奇怪,崔家与秦家两个宅邸之间离得并不远,怎地施氏大半个时辰还没到呢?
就在这个时候,暗卫出现了。
暗卫跪下禀报道:“启禀郎主,施氏…施氏…”
谢十七郎甩袖道:“有话就说。”
暗卫咽了口唾沫,说道:“施氏好像不见了,属下无能,没有看好施氏!”
谢十七郎一愣,随即怒道:“何为好像不见了?”
暗卫说道:“回郎主的话,本来施氏是坐着马车出来的,也是往崔府这方向过来的。但途中马车停了下来,施氏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与铺子的老板说了几句,看样子是要买件新衣裳。然而她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时,人…人就找不到了。”
谢十七郎脸色黑如包公。
施瑶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跑了!又!跑!了!
他冷声喝道:“取本王的马来!”同时,他问道:“她何时不见的?”暗卫回道:“就在两刻钟之前,属下四周寻不到人后,立即回来向郎主禀报了。”
谢十七郎算着时间,若是逃跑的话,应该跑得不远,必然还在洛丰城内。
“白丰,取我令牌,立即命洛丰太守关城门,理由自己想。”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上十五个随从,跑出崔府。街道上还有两三行人,见状,纷纷退避三尺,只以为城内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奔走相告,洛丰城内有大事发生喽,赶紧躲回家里喽,千万别出来!
而此时白丰强行让城门的守卫关了城门。
洛丰太守消息也算灵通,虽说谢十七郎是微服出巡,别人是不知道这位阎罗王来了洛丰,可他是太守,阎罗王来了洛丰,又岂会不知!不过阎罗王要装作微服,他自然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白丰让人关闭城门,他一转首,就碰上了穿着便服的洛丰太守。
太守拱拱手,问道:“不知王爷可是皇令在身?”城门不能随便关的好吗!不然他会被治罪的!轻则杖刑,重则丢乌纱帽。所以不管是不是,都要说是好吗!
白丰说道:“王爷…在追缉逃犯。”说王爷在追女人的话实在太丢脸了。
洛丰太守心照不宣:“如此如此。”
白丰颔首:“正是正是。”
第6章 .27|
施瑶可以对天发誓!她绝无逃跑之意!她在秦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无路可逃了。即便当真能逃出洛丰城,可秦家该怎么办?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谢十七郎发现了踪迹。
若是早知谢十七郎会来洛丰,她定然不会去秦家住的。大多就告诉秦雪的爹娘,然后拍拍屁股便潇洒离去了。
如今她人住在秦家,若贸然离开洛丰,先不说阿净与刘叔的安危,以谢十七郎的性子,秦家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陷入险境。有了这两层包袱,她根本不可能会逃跑。
她只不过出了秦府,路经成衣铺子,见铺子还没打烊,又想起谢十七郎的喜好,便想着去买套新衣裳。
既然逃不过,她只能去谢十七郎面前好好解释了。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买件衣裳,在屏风后面还没脱掉外衫,冷不丁的,便有一只手袭来,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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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醒来时,只觉得原先头顶上不疼的包开始隐隐作痛。她摸了下,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她环望周遭,是一间屋舍,不大,里头只有两三家具,包括她现在正躺着的床。
有了多次被掳经验的施瑶很肯定这一次自己又被掳走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显然不会是谢十七郎。以谢十七郎的性子,若要抓她,肯定不会提前告诉她的。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半路被人截胡了。
至于是谁,也许是谢十七郎的仇家。又或许是自己结下的仇家,毕竟她在洛丰待了一个月,虽然挣了不少金,但估摸着也树敌不少。
施瑶下了榻。
歹人没有对她五花大绑,显然是觉得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推了推门,门上了锁,而这间屋舍里并没有窗。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
施瑶连忙躺回,佯作昏迷的模样。此时,锁头声响,有两道脚步声走进,一浅一重,根据她的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只听女人说道:“倒是娇气,这么久还没醒来。”
男人说道:“不醒来也好,醒来了必定有得折腾。你可还有昏睡散?待她醒来再让她服下,不然路上定会吵得耳朵疼。”
女人又道:“昏睡散不能多用,服用多了容易变成痴呆。你忘记了?我们那有好几个就因为服用太多成了弃棋。先这么着,等她醒来了再骗骗她,看起来也就是个小姑娘,先哄一哄。我们倒霉,现在城门关了出不去。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物来了洛丰,抓个逃犯竟然把城门都关了。”
施瑶一听,不由一怔。
难不成谢十七郎以为自己逃跑了?所以特地让人把城门关了?
转眼一想,施瑶又否决了。
她在谢十七郎心中哪有这么高的地位,怕是凑巧了。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哄一哄?她未必是个可以哄的。这丫头不知哪儿来的消息,就是她告诉了秦家,秦雪那丫头在申原的。若非秦家出现得太过及时,秦雪早就捉回来了。”
女人道:“我看是凑巧,她不过是个闺阁姑娘,在燕阳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知道多少消息。不过这丫头也是个运气好的,离家出走,一个姑娘家竟然走到了洛丰。方家那一家子怕是要急死了,我们先关个一头半月,待主公需要时才送出去,指不定方家能起点作用。”
说着,两人离开了屋舍,重新锁上了门。
施瑶登时明白是什么人抓她至此了,竟是当初掳走秦雪的人拐子!而且好像还把她误当成方家离家出走的女儿了。她当时也是随口乱说的姓,不曾想到误打误撞真的碰上了。
施瑶睁开眼,缓缓地从床上坐起。
她陷入了沉思。
方才从那两个人拐子的话中听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那么…她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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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为什么要关着我?”施瑶不停地拍门,嘶声竭力地喊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很快的,便有人开了门,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进来,说道:“姑娘稍安勿躁。”
施瑶认出了是之前说话的男人的声音。
她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说道:“我姓安,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姑娘你先坐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姑娘可是被人追杀?我与拙荆路过洛丰,恰好见到你被人捆在马车上,所以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姑娘你救了,如今才躲在这家农舍里。还请姑娘小声一些,我们虽救了姑娘,但追杀你的人还在外头。还请姑娘在这里暂住几日,待风头一过,我们夫妻俩便送你回去。”
施瑶在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则是放松了警惕。
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道:“原来是恩公,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刚刚还误会了恩公,还请恩公见谅。”她倒了杯茶,说:“恩公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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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开房间后,女人问:“她信了?”
男人说道:“小姑娘倒是警惕,不过也信了我。我生得这般俊朗,又穿得跟世家子一样,小姑娘大多不会不信我。”他又低声说道:“待风头一过,我们就打晕她,带她离开洛丰。”
女人道:“好。”
这个时候,施瑶忽然打开门,她探头看向男人与女人,眨巴着眼睛,问:“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男人说:“灶房里还有吃的。”
女人笑道:“姑娘稍等一会,我给你送过去。”
施瑶走出来,说道:“两位都是我的恩公,用不着麻烦,灶房在哪儿?我自己去找吃的便好。”
女人与男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女人说道:“也好,我带你去。”
农舍不大,没走几步便到了。女人打开锅盖,说道:“还有几个今早剩下的馒头。”施瑶却是皱了眉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一吃馒头便容易肚痛,到时候兴许还得麻烦恩公给我找大夫,”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正好这里有葱有菜,我来做几个小菜吧,正好报答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女人刚要拒绝,施瑶已经拿起菜刀,开始切葱了。
女人只好把话咽进肚里。
施瑶边切菜边问:“不知道恩公姓甚名何?我姓方,单名一个瑶字。”
女人说道:“我夫婿姓安,你唤我一声安夫人便好。”
施瑶从善如流:“安夫人,此回真多得你们夫妻两人,若非你们,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我家在燕阳,倘若能逃过此劫,嫩不能请两位恩公捎我一程,送我回燕阳呀?到时候我阿爹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女人说:“我与我夫婿商量商量。”
施瑶眼角一瞥,迅速从袖袋里摸出一袋粉末状的小包。本来她是准备用来对付谢十七郎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对付谢十七郎的自然不是什么狼虎之药,是刘叔行走江湖多年留存下来的黄金散。
名字很好听,实则…用起来有点惨不忍睹,但凡吃了黄金散的人便会拉上个一天一夜,最后色如黄金,是以称之为黄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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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做了三个素菜,顺带把馒头也蒸热了。
女人过来的时候,施瑶已经把几样菜放在了托盘里,她眼眸明亮地道:“安夫人来得正好,我把菜做好了,我想着你们也许也饿了,所以把馒头也蒸热了。”
女人说道:“我夫婿说到时候可以捎你一程。”
施瑶感激地道:“真是多谢两位了。”
女人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说道:“我来吧。”施瑶没有推辞,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此时,女人打起帘子,说道:“来这儿用饭吧。”
施瑶连忙道:“好。”
待施瑶坐下后,施瑶提起茶盅。她心中松了口气,茶盅里并非是满的,可见是被人喝过的,也就是说这茶盅里不可能下药。她斟茶敬了他们一杯,说道:“阿瑶再次感谢两位恩公,此处无酒,先以茶代酒。”说罢,她一饮而尽。
她又说:“两位恩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