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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跑去地牢里了,整个府邸开始变得有些乱了。
齐光见状,索性自个儿挑了担子,一一吩咐下人办事,并将周青从地牢里叫出来,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不过短短半天,府邸又恢复原先的井井有条。
周青顿时对齐光大为改观,心中更是佩服不已。未料这时却出了个大麻烦,路离本来只是左肩受了伤,可夜里一昏了过去,第二天便高烧不止,还一直昏迷不醒。
刘全焦急了。
齐光不解,问道:“璟衡到底是怎么了?”似是想到什么,她神色一紧,问道:“莫非他是梅花镖上有毒?”
刘全欲言又止的。
齐光皱眉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有话快说!”
毕竟是当过几年皇帝的人,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被齐光这么一看,刘全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说道:“公子打从夫人您…您在地牢里上吊后,公子夜里便只能靠昏睡散入睡。一旦不服用便无法入睡。这几日府里不平,公子怕夫人有事,索性不吃昏睡散了。”
齐光大愣。
“也就是说璟衡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刘全点头。
他又道:“恐怕这一回是新伤旧患一起,再加上数日没有歇息所以才会致使如今的昏迷不醒,且因为之前连着多日服用昏睡散的缘故,公子的身子变得极虚,如今用药也不好把握…不过老夫一定会尽力,只要今天高烧退了便什么都好说。”
齐光点点头。
刘全又说道:“还请夫人保重身子,莫要太过忧思。”
齐光颔首。
待刘大夫离开后,齐光不由轻叹一声。她看着榻上因为高烧而两颊通红的路离,又重重一叹。她伸出手轻抚路离的脸颊,烫得手指下意识地便一缩。
她低声道:“璟衡,你快点好起来。”
然而入夜后,路离依旧高烧不退,浑身烫得烙人。刘全的额上冒起冷汗,老天爷,这烧若再不退,明天即便公子醒来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刘全连忙让人拿了烧酒过来。
齐光说道:“我来吧,你去煎药。”
她拿了软巾浸在烧酒里,然后仔细地擦着路离的身子,从额头到鼻间再缓缓地往下…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齐光低下头。
“…娘子。”
她这一回总算是听清楚了。
她盯着路离,说道:“璟衡,我认输了,不管你这是苦肉计也好还是你使的什么手段,我认输了。”只要你醒过来,过去的事情她既往不咎。
她什么也不计较了。
只要璟衡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路离你醒来后就能享美人福啦
第六十四章
刘全担心齐光的身子,半夜的时候好说歹说把齐光劝了回去。齐光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只好先回了房。不过因为心里有事,齐光也睡得不踏实,总想着路离昏迷的场景。
现在她依稀能够明白为何路离这些时日以来只能靠着昏睡散入睡。
她想,璟衡大抵是真心喜欢她的。
因为太喜欢太在乎,所以才到了这种地步。
她觉得自己可以因为璟衡稍微放低一些自己的底线,譬如这一次。过往的事情便算了,且璟衡也吃了这么多苦。
齐光想着想着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便起来了,她草草地洗了把脸,便走去隔壁的厢房。路离睡的房间与她相邻,这个她也是知道的。当时搬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这一点,如今更不会在意。
刘全没有在房间里,但是齐光可以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
她径自走到榻前。
路离依旧昏迷着,不过面上却不再是红扑扑的了。她心中一喜,连忙伸手一探,他的额头一片冰凉。此时刘全端着药走进来,含笑道:“兴许是夫人帮公子用酒擦身的缘故,昨天半夜的时候烧终于退了。估摸着傍晚的时候便能醒过来。”
齐光喜上眉梢。
她问:“当真?”
刘全含笑道:“自然是真的了。”顿了下,他又说道:“夫人,我已经吩咐厨房里的人在煎剩下的药了,等公子醒来的时候还请夫人告知公子,一定要把药服下。另外…”
刘全咽了口唾沫,心中有几分忐忑。
“我有个不情之请。”
齐光转过头,看向刘全,说道:“你说吧。”
刘全小声地道:“公子服用昏睡散一事,想必不愿让夫人知道,对我也是千叮万嘱。还请夫人莫要告知公子此事。”
齐光沉默了会。
在刘全以为齐光不会答应的时候,她道:“好。”
刘全总算松了口气。
他道:“我去看看苏公子和宋姑娘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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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醒来的时间比刘全预计的要早了一些,还没有到傍晚时分,他便已经逐渐转醒。路离只觉浑身无力,四肢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他连忙坐起,却不小心扯到伤口,他的眉头不由一皱。就在此时,有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璟衡,你醒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药味。
他抬眼一望,只见在他梦中徘徊已久的姑娘站在自己的榻前,笑意盈盈地捧着汤药,她眉眼间的笑意跟梦中如出一辙。
恍惚间,路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直到齐光凑前来,他闻到扑鼻的馨香方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我说了要保护你们俩,结果却让你们都受了惊吓。”
这一次竟然让张氏得逞了,实在是他人生中的败笔。
齐光笑道:“都过去了,横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便不要再提了。璟衡,你可有感到哪儿不适?左肩会疼吗?”
路离说道:“不是很疼。”
话音一落,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昏迷醒来后见到的齐光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她的眼神里似乎释怀了一些事情。如今的她会问自己哪里不舒服了…
就像是不曾发生过齐轩那件事情一样。
齐光说道:“不疼就好,把药给喝了。”
路离刚想接过,却不小心碰到左肩的伤口。齐光说道:“你别来了,我来吧。”说着,齐光拿来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路离。
路离更觉古怪。
喝完药后,他问:“刘全和你说了什么?”
路离能怎么快猜出来倒也在齐光的预料之中,刘全想要瞒过路离怕是不容易了。不过答应了别人的事情,齐光向来都会做到的。
虽说不当皇帝了,但金口一开,她从来都不会收回。
她说道:“你认为他和我说了什么?”
路离打量着齐光的神色,问:“…昏睡散?”话音一落,无需齐光再开口,他便肯定地道:“果真如此。”方才他说出昏睡散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知情的。
路离说道:“我…我并没有经常服用,我之后也没有怎么服用了。”
他知道这是心病。
心病只能心药医。
可是没由来的,假齐光上吊的场景总会在不经意间就跑进他的脑海里。路离知道自己这是害怕哪一天齐光会比自己先行离去,或是遭到暗算死在自己的面前。
单是想想他便已经无法接受,倘若真的发生了…
路离无法想象。
齐光看着他,不说话。
路离说道:“我真的不会再服用了…”
齐光说道:“所以你夜里便不睡了么?”路离刚想说些什么,齐光就打断了,她伸手抚上他的手背,五指轻轻地扣住。
她道:“璟衡,我原谅你了。”
他愣住了。
他一直在盼着齐光对他说这句话,可是终于等到了的时候,他却是愣住了。路离看着齐光,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在想。
他…还在做梦吧?
齐光不由失笑。她说道:“你怎么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路离老实地回答:“我原以为你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才会原谅我。”
齐光说道:“我原来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后来想到了一件事。我欠你一份原谅,当初我许你的。我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
不过齐光倒是有些好奇,她问:“为何你之前不用?”
路离笑道:“当时即便用了,你也不是真心真意释怀。当初向你讨了一份原谅,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真的用它。就算当真要用,也是作为台阶给你用。”
他可知道他的齐光有皇帝的骄傲,皇帝哪能认错,倒不如自己先给个台阶,倒时候她想收回自己原先的话了,他便送上这个台阶。
她顺理成章地踩上,他便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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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的身子始终底子在,休养了三四天便痊愈了。
他开始接手府邸的事情。
周青犯了大错,用人不当,而且还是多次。他本该不会再用周青的,但是齐光愿意给周青一个机会,他便也顺着她的意思。
这几日周青的确很是勤快,事事都做得极好,也很有效率。
周青又往府邸里新添了十个护院,还请了许多打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整座府邸。这一会就算再有敌人来袭,也保证他们插翅难飞!
路离见状,对周青也还算满意,过去的事情便也没有再提。
自此,周青晓得一事。
府里做主的不是公子,公子的任何决定只要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推翻。周青记住了这一点,决定以后要多点拍夫人的马屁。
周青向路离禀报一事。
“公子,地牢里的张氏和…”周青原本想说路离两字,但考虑到公子的名字,他又改口道:“她的儿子要如何处置?”
这事情周青之前也请示过齐光。
虽说关在地牢里了,但是张氏诡计多端,难保之后会出纰漏,越早解决便越好。倘若是其他人,周青早已先斩后奏了。可是张氏和她儿子有些特别,毕竟和路离算得上是有血缘关系的。
齐光也想到了这一点,遂让周青多派人看着他们母子俩,等路离身子好后再做决定。
路离说道:“去地牢。”
府邸里的地牢极小。
路离之前买下这座宅邸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小地牢可以派上用场,于是也没让人来打理过这里。如今一进来便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他打量了下,方发现酸臭的味道是由张氏和她儿子身下传来的。
两人被关了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地牢里解决,发出臭味的是什么也不言而喻了。张氏被关了好几日,此时没力气瞪路离了,她甚至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路离让其他人退下。
登时,窄小的地牢里便只剩下三个人。
路离开口说道:“本来念在你与父亲过去的情谊里,我是该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惦记上吾妻,但凡是伤害吾妻之人,便只有一条死路。”
顿了下,他冷声道:“不,应该说,连想也不能。”
张氏心如死灰。
路离似是想起什么,扬起唇角,微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事跟父亲有关的,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
果不其然,张氏的眼神微亮。
路离慢悠悠地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他见过太多人在临死前翻身的,靠的就是对方多嘴所说的秘密,以为对方将死所以便毫无顾忌。他从不干这样的傻事,便让他们带着怨恨下地府吧,想来遇见了父亲,父亲自然会告诉她这个秘密。
兴许她知道后,会后悔她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只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路离踏着缓慢的步子离开了地牢。
周青侯在外面,他问:“公子要如何处置他们?”
路离没有出声,只是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周青明了,他应声道:“公子,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今天一更。
第六十五章
宋湄醒过来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
她一醒来就看到了苏承宇。
宋湄昏迷的这些时日里,都是苏承宇在照顾,偶尔云臻会过来搭把手。苏承宇始终觉得人家姑娘大老远的过来找自己解除婚约,如今又差点遇险,不管怎么说责任都在他身上。
“醒来了?可有哪里不适?”
宋湄昏迷了十天,脑子也有些懵。好半晌,她才开口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极其沙哑。话一出,连宋湄自己都惊呆了。她睁大了眼,正想从榻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四肢软而无力。
她惊恐地道:“我是不是不能动了?好可怕!苏承宇!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香郡?所以才做我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也得先我说句话。
苏承宇很是无奈,不过心里头却有一丝欣喜。宋湄还是原来的宋湄,即便昏迷了十天,她醒来后性子还是没有变,看来迷心之毒没有影响到她半分。
他说道:“你还记得张氏吗?”
宋湄想了想,点了下头。
“一切都是她的阴谋…”接着苏承宇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湄。宋湄听后,咬牙切齿地道:“太可恨了!竟然敢骗本姑娘!还给本姑娘下毒!”
兴许太过气愤,宋湄一使劲竟当真从榻上坐了起来,可是接下来她想要下榻的时候,却没力气了,整个人软软地扑倒在苏承宇的怀中。
刚好云臻这时进来,见到此情此景,连连咳了数声。
“我…我什么都没有见到。”
云臻手忙脚乱地关门。
而里头的宋湄一张脸红得像是傍晚时分的晚霞。苏承宇松开了她,轻咳一声,说道:“刚刚多有得罪了。”顿了顿,他又正色道:“刘大夫说过你体内的毒素已清,如今四肢软无力是因为许久没有进食。我已经让人熬了粥,过一两天你便能下榻了。”
宋湄红着脸点头。
一时间两人竟不知该说什么好,静默了半晌,苏承宇又咳了咳,说道:“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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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宇离开后不久,云臻悄悄跑进来了。
云臻与宋湄两人打从第一面起便不怎么对盘,是以宋湄一见到云臻,立马想到的是这小子又不知想干什么了。她警惕地看着他。
岂料云臻走到榻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然后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苏大哥?”
云臻如此直白了当让宋湄不禁心如鹿撞,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镇定地说道:“我才不喜欢苏承宇。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姑娘喜欢谁又与你何干?莫非你喜欢上本姑娘了?还是说你一直跟着苏承宇,其实是想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断袖…”
话还未说完,云臻的脸也红了。
他呸呸呸了几声。
“你不要胡说八道!”
宋湄说道:“咦,莫非是我说中了?所以你才会脸红?其实你若真想断袖也没有阻拦你的。我知道你喜欢齐姐姐,可是齐姐姐不会喜欢你,所以你索性还是断袖了吧。”
云臻道:“不是!我不是断袖!你莫要再胡说!苏大哥这十天一直在照顾你,我就是害怕你以后不肯和苏大哥解除婚约了!”
苏大哥是他的兄长!以后是要跟他回大魏的!苏大哥要娶的自然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姑娘,不能是周人,只能是魏人!
宋湄一怔,她说:“一直是苏承宇在照顾我?”
“你感动了?”
宋湄眼睛瞪得老大:“你还说你不是断袖,一直追着苏承宇跑,夜里还跟他同睡一房,有事没事都喊一声苏大哥。你就算今天不断袖,以后迟早也会断袖!我劝你早日死心吧。”
“你…”
云臻说不过宋湄,和她干瞪眼了一会,气得跑开了。
宋湄哼了声。
跟本姑娘斗,你道行还不够。
一会后,苏承宇端着米粥进来,他问:“云臻怎么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你和他说了什么?”
宋湄说:“也没什么,不过你也知道云臻向来如此。”她顿了下,说道:“粥好香,是什么粥?”苏承宇说道:“是米粥,我让厨娘按照香郡的米粥来做的。”
宋湄听到此话,又想起了云臻方才说的那一句——苏大哥这十天一直在照顾你。
宋湄心中有所触动。
她看了看苏承宇,仔细瞧瞧,他比路离长得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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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与齐光和好后,路离便搬到了齐光的厢房。不过路离夜里怕压着了齐光,又让明青唤人做了一张新床,比原先的床大了一半。
齐光看到的时候都不由咋舌。
路离笑道:“等孩子出生了,孩子也能跟我们一起睡了。”他比划着,说道:“你睡里边,孩子睡中间,我睡在外面。床这么大,孩子还能打滚。”
齐光听了,点头道:“不错,还是璟衡想得长远。”
床这么大,就算以后再生一个,两个小娃娃一样能在床中间打滚。
当天晚上齐光与路离躺在大床上时,齐光翻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路离,神色很是认真。路离被齐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得她心中不快。他坦白交待:“你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齐光问:“你当真没有再服用昏睡散?”
路离无奈地说:“当真没有,昏睡散我都扔了。”他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的小腹,笑道:“有娘子在,娘子便是最好的昏睡散。”
没有女人不喜欢甜言蜜语,齐光自然也不例外。
她哼了哼,说道:“以后不许再对我耍心机了。”
“是的,陛下。”
齐光眼睛微亮,她道:“以后在床笫之间你可以喊我陛下,在外人面前不能这么喊。”似是想到什么,齐光又说道:“阿爹阿娘也别喊了。前几日云臻和你斗气,跟着你喊了我几声后,我越听便越觉不自在。”
云臻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喊她一声阿娘,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也才二十,哪里来一个这么多大的儿子?
路离一听到云臻的名字,心里头便不乐意,他说道:“宋湄的身子也好了,承宇的伤也无碍了,他们也该启程去香郡了。”
齐光道:“哪能赶人走?这话也得由他们主动开口。”
路离说:“我自是不会主动开口赶他们走。”
齐光听了,瞅他一眼,说道:“我也自是晓得你有无数法子能让他们主动离开,只是承宇与云臻还有宋湄也算是这一程中识得的友人,他们想留多久便让他们留多久。”
路离握住齐光的手,叹了声。
似是想到什么,他捂住了齐光的小腹,然后对齐光说道:“方才我叹得这么小声,娃娃应该听不到。”
齐光忍俊不禁。
“你放心,娃娃已经睡着了。”她还是头一回见路离的这一面,虽说之前猫面具的那一回已经让她哭笑不得,但这一次见到他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们的娃娃,她心中有异样升起,神色也不禁柔了几分。
齐光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云臻会连累我们?”
路离的神色变得凝重,他道:“虽说已经将近一月没有什么动静,但大魏那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云臻。皇家人办事,不达到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而齐光怀了身孕,是瓷一样的人儿,不小心一些都会变得支离破碎。他岂能不担心?
齐光说:“璟衡,你似乎特别不喜欢云臻。”
明明他无论待谁都是一脸温和的,即便再不喜欢,心中再厌恶,他也不会让对方看出来。可是唯独云臻不一样。若说云臻特别,他还不及周穆清特别呢。当然,这句话齐光不会说出口。
她与周穆清的那一段过去实际上算起来她能说自己是逼不得已,但身为一国之君,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她知璟衡是个醋瓶子,云臻的醋他都吃,莫说是周穆清了,说出来也只是给自己徒添麻烦。
齐光笑了笑,不再多说。
路离道:“没有不喜欢,只是他总黏着你…之前还一直想着如何劝你不要肚里的娃娃,且他还是大魏的十二皇子,稍有不慎便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齐光打了个哈欠,说道:“璟衡,你想多了,还是睡吧。”话音一顿,她想起路离方才所说的四字“灭顶之灾”,他竟然用了这么严重的四字。看来璟衡心中对云臻是避之不及呀。她又道:“不过你要真不想他们留在这里,明天起来的时候,我去跟宋湄说说。宋湄一直想着带苏承宇回香郡解除婚约,从她身上下手最好不过了。”
路离掖了掖被子,揽住她的肩膀。
齐光顺势靠在他身上,调整了下姿势,寻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她蹭了蹭他的肩膀。
路离看着她慵懒而迷糊的神色,心中缺了的那一块渐渐被填满,沉甸甸的,可他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今天两更啦~~
第六十六章
宋湄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苏承宇仍是天天照顾着她,端茶倒水喂粥的。苏承宇忙着照顾宋湄,便也没时间和云臻说话。连着几天都是如此,云臻心中难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