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洁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邪邪问清楚。于是她对孙婆婆说:“婆婆,实不相瞒,我也是一名状师,听您这么说邪邪确实是冤枉的,不如让我帮您,再试一下看能否为邪邪挣脱罪名。”
孙婆婆一听,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地说:“公子你。。你真能帮我们?求你一定要帮我们,邪邪真的是无辜的,他绝对不能出事,他绝对不能出事的。”
慕容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她说自己想找邪邪仔细交谈一下,了解更多情况。由于时间紧迫,她决定现在就去找邪邪,于是扶起孙婆婆,来到路旁,叫车夫把孙婆婆扶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然后快马加鞭地朝城里驶去。
经过问路,马车直接来到衙门口停下,交代车夫在那等着,慕容洁便扶着孙婆婆朝监狱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了,那些狱卒原本不让她们进去探监的,但当一张金黄的银票出现在他们眼前时,立刻点头哈腰朝慕容洁笑了笑,然后打开牢门让她们进去。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监狱都是最恐怖的地方,而古代更加糟糕。所到之处,臭气冲天,地上一片混乱和肮脏,还不时有蟑螂和老鼠窜来窜去,沿途的牢房里不时传出几声凄惨的叫喊。
慕容洁秀眉紧皱,扶着孙婆婆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终于在最角落那个牢房停下。隔着铁柱看进去,里面有个少年斜靠在墙上,双目紧闭,长得还挺清秀的,即使一身粗糙布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气质,慕容洁总觉得他不似一个穷等人家出身。
孙婆婆早已哭着朝少年喊着:“谐谐!乖孩子。快起来,婆婆来看你了。”
那少年一听,睁开眼睛,看到孙婆婆后,立刻起身跑过来,隔着铁栏抓住她满是皱纹的老手,惊喜地说:“婆婆,您怎么来了?这么晚怎么不在家呆着,您年纪老了,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这么乖巧的话语,孙婆婆哭得更厉害了。邪邪揉着她的手,然后转眼看向慕容洁,惊讶地说:“请问你。。你是谁?你怎么把我婆婆带来了?”
孙婆婆赶紧抬起头来,低声说:“孩子,这位慕容公子是一名状师,他是来帮你翻案的。”
“什么?帮我翻案?”邪邪大声叫了起来。
慕容洁立刻朝他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也低声说:“恩,听孙婆婆说你是被人冤枉的,如果你确实没做过那事,不妨把整个过程详细告诉我,我看是否能帮到你。记得,所有细节都一字不漏地老实跟我说,不准说谎。否则我帮不了你的。”
邪邪看着他满脸严肃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出:“其实,我之前并不认识那个左小姐,半个月前某一天,我在市集卖织品,她突然出现在我摊位前,跟我买了一对同心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知道我盯着她看,就朝我嫣然一笑,然后。。然后还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就走开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觉她竟然没有付钱。但当时已不见她人影,所以我也只能认命。只是可惜了婆婆的苦功。”
他内疚地看了一下孙婆婆,继续说:“就在那天傍晚,我把织品都卖完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经过街尾的时候,突然又见到她,而且她身旁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跟她差不多年纪,看那打扮也应该是有钱人家。我想到她白天没付的钱,于是追上去,准备跟她讨回。我追着他们一直到了一座破屋门口,突然看到他们神神秘秘地走进屋里,于是我也不出声,打算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谁知道他们竟然在里面。。在里面。。。做起那种事。”说到这里,他白皙的脸有点红晕,黑白无邪的眼眸充满尴尬。
慕容洁不禁问他:“他们是两厢情愿呢?还是一方硬占?还有,那个左小姐当时是否清醒?像被下药吗?”
邪邪恢复神态,认真地说:“应该是两厢情愿。而且我敢保证左小姐绝对清醒,因为她当时是清醒地跟着那个男人进去破屋的。她不但不拒绝,而且反应还挺激烈的,嘴里不停叫着舒服。”
“然后呢?你是立刻离开了?还是继续留在那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于是。。。于是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直到他们完事后走了,我才慢慢离开。”
“怪不得这孩子那天晚上那么迟才回家,原来是去看了这种事。你呀。。。”孙婆婆突然责骂了他一句。而邪邪满脸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婆婆。”
“之后呢?之后你是否还见过那位小姐和那个男人?”
“后来连续几次,都有见过左小姐,她每次都来跟我买了一些织品,然后又朝我媚笑一下才离开的,不过后来几次她都有付钱。只是,那个男的,再也没见过。”
慕容洁沉思了一会,说:“照你这么说,如果左小姐确实有身孕的话,那孩子一定是那个男人的。那男人到底是谁?既然他们两厢情愿,而且大家都是有钱人家子女,为何不顺便结成连理,反而把罪名安给你呢?是什么原因让到那位小姐连女子的清白和名誉都不顾呢?对了,今天审判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出现过?”
“恩!今天只有左老爷,左夫人和左小姐在堂,还有她的丫鬟,就是她丫鬟做证人,一口咬定是我污辱了左小姐的。其他的都是观审的人。想不到左小姐外表长得那么美丽,却如此恶毒,把那样的罪名硬压给我,整个过程我都瞪着她,恨不得要杀了她。不知道是被我恐怖的神情吓到呢,还是其他原因,她一直颤抖着,不敢正视着我,直到县令大人给我确定了罪名后,她才放松开来。”
恩,肯定是她心里有鬼。慕容洁心想。然后她继续问:“当时你有无把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破屋发生的事说出来?”
“有!我有说,可是被她反咬过来,她说就是我把她骗到那个破屋,然后在那里强硬要了她,正好被追来的丫鬟看到。”
“对了,你当时在破屋里看他们做那事的时候,有无留意到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认得那男人的容貌吗?”
邪邪扁嘴想了一会,说:“左小姐屁股后面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那个男的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记号,不过我记得他的容貌。”
“那你不如把他画出来,让慕容状师去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直没出声的孙婆婆突然说了句。
慕容洁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懂得画画?那太好了,你把他画出来,这画像说不定有用处。顺便连那个左小姐的也画给我。”
最后,又塞了一张银票给那些狱卒,重新回到牢里,拿着刚买到的笔墨和宣纸递给邪邪。大约十五分钟的功夫,两幅栩栩如生的画像立刻出现在慕容洁眼前。她一边接过画像,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邪邪,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画出两幅画,而且还画得满好的。
左小姐果然长得花容月貌,那个男的也不赖,两人不但门当户对,而且外表登对,又两厢情愿,他们为何不公开关系,却把罪名定给一个陌生男孩?这让慕容洁非常地纳闷。
一切情况都了解后,慕容洁交代了邪邪几句,准备离开监狱。孙婆婆却紧紧拉住邪邪的手不愿意放,直到慕容洁劝说后,她才依依不舍地跟着慕容洁离开监狱。
天已经全黑了,由于孙婆婆坚持要回去看着房子,慕容洁便吩咐车夫送她回去,车夫对慕容洁说送完孙婆婆后打算直接回京城了。马车慢慢走远,慕容洁才提起行李,一路问人,来到城里一间出名的客栈住下。晚上一直在思索着整个案件。
第二十三章 智救邪邪(二)
第二天,慕容洁很早就起床,用完早点后,怀里揣着昨天晚上连夜写出来的翻案状词,匆匆走出客栈,准备去衙门递交,先阻止邪邪被送走。
就在她经过某条街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对男女吵吵闹闹地从身边走过,她觉得很面熟,不由转身多看了一眼,然后心中狂喜,那不是邪邪画中那对狗男女么?她静静注视着他们,他们正停在路旁,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突然,一条妙计涌上慕容洁脑海。她整理一下容装,然后朝他们走去。在经过左小姐的时候故意用力撞了她一把,然后顺手扶住她,装作很惊讶,很内疚地看着她,说:“噢,姑娘,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个左小姐心情原本就很烦乱,很急燥,现又被人撞到,心里更是生气,正当她抬起头想破口大骂时,见到慕容洁那俊俏的面容和文质彬彬的样子,立刻及时停止怒气,轻声说:“呃,没关系!”
慕容洁见她如此反应,心里不禁偷笑了一下,然后说:“姑娘真是好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这么明白事理,真是难得,幸会幸会!”慕容洁一边说一边装出对她很倾慕的样子,用她自认为最深情的眼神定定看着左小姐。
果然,左小姐白皙的脸立刻涌出一层红晕,娇声说:“公子过奖了!”说完便不自觉地看着慕容洁。由于她的美貌,曾经有很多男子经常盯着她看,但从来没遇过像眼前这么俊俏斯文的。而且当她想起刚才和江剑的争执时,不禁赌气地装做沉迷地看着他。
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的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粗鲁地拧过左小姐的脸,气愤地说:“晓晴,你咋对着这个男人发花呆?”呵呵,原来她叫左晓晴。
大概是觉得在“美男”面前失礼了吧,被那男子一说,左小姐立刻羞怒地说:“你管我,你是谁啊?你刚才不是说要放弃我吗?”
那男子见她竟然这样说,更加怒火冲天,大声说:“我是谁?我是你未来夫君,是你肚里。。。”他看了看周围,终于没说下去,然后恨恨地瞪着慕容洁
孩子果然是他的!慕容洁震动了一下,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地礼貌地说:“既然姑娘没事,在下也不耽误你们!在下先走一步,告辞!”说完继续朝左小姐笑了一下,然后悠然离去。
左小姐则若有所失地看着那潇洒的背影,直到身边的男子扯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慕容洁来到衙门,击鼓鸣冤,然后朝县令姜大人递了状词,原本姜县令见他陌生面孔,说这个案子已经判定了,不肯再接受重审,后来慕容洁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还把那块金灿灿的状师牌递给他看后,他才点头答应两天后重新审判此案,在慕容洁离开衙门时还一再叮嘱她务必找到新的罪证,否则这次一旦再被判定就即日送走犯人。
慕容洁愉快地踏出衙门,想不到老天爷还是眷顾邪邪,让他不用含冤受屈,竟然让她在街上偶然碰到左小姐和那男人,而且还让她知道那男人醋意特大,她终于知道怎么去打这场官司了。
还值得庆幸的是那姜县令也算是开明廉正的令官。这让她更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到时邪邪肯定会含冤得雪。
当天下午,她又来到监狱,把整个计划跟邪邪说了一遍,交代他到时要如何配合她。
离开监狱后,见无事可做,于是在城里逛逛,看着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慕容洁不禁再次赞叹这个皇朝的美好,而且还冒出一个念头: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个皇朝的皇帝。
第三天早晨,在孙婆婆一个熟人的帮助下,慕容洁暗地里派人到处散布着一个消息。
一大早,三姑便在市集上说:“听说污辱左员外千金那个罪犯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做,还承认了左家千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觉得应该对左家千金和她肚里孩子负上责任,所以请求县令大人重新审判此案。”
六婆一听,就问道:“之前他不是一口咬定他没做过,一直不肯承认吗?怎么现在突然承认了?其实承认了也好,这样说不定可以释放出来,毕竟肚里的孩子不能没爹啊。”
八姨也附和道:“恩,听说那罪犯长得也眉清目秀,又喜欢左家千金,如果两人成亲也算是成了一桩好事。”
很快地,整个城里到处流传着这些信息,很多人都赶紧跑到衙门,等着看这个案件结果到底如何。
时间一到,慕容洁身穿宝蓝绸,手握白玉为柄的折扇,一派自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为她的俊俏和潇洒赞叹着。
伴随着衙差们高呼“升堂”,姜县令一身红色官服,威风凛凛地走到大殿上。接着邪邪被带上堂来,左员外夫妇还有左晓晴当然也依照姜县令的宣告来到堂上。那个左小姐看到慕容洁时,大吃一惊,见慕容洁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后,便又羞答答地低下头。
慕容洁满意地看着一脸晕红的左晓晴,黑白分明的双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心想根据早上那传闻的效果,那个男人肯定也混在旁听人群中。
由于此案属强奸类案件,姜县令兼当控告方状师,所以只有充当辨方状师的慕容洁在公堂上与姜县令一起审讯。
慕容洁意味深长地看了邪邪一眼,问他:“你说左姑娘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但之前为何又不承认?”
邪邪看了看她,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市集卖织品的时候,有次左姑娘来跟我买了两个同心结,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住,所以免费送了两个同心结给她。然后她一直都有跟我买东西,接着我们便熟悉起来,我见她好像对我也满有情意的,有一天便大胆地约她来到城尾一间破屋里,我们谈着谈着,然后就做起那样的事来,刚开始她还有点拒绝,慢慢便配合和接纳了我。之前不肯承认,是怕人家耻笑和打骂,但想不到罪名却如此大,而且我不想失去左姑娘,不想失去孩子,于是便承认了。”
慕容洁听完,朝姜县令拱手一拜,朗声说:“大人,很明显,他们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结合在一起,邪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有那样的私心也人之常情,最主要是左姑娘并没有推开他,所以邪邪这样不算是强奸罪。邪邪既然承认了所有事实,又肯对左姑娘负责的话,那么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结成夫妇,这样也算是对左小姐一个交代,对孩子一个好的安排。”
姜县令认真地看着众人,在思忖着应该怎么判决。
左晓晴见状,立刻大叫出来:“大人,他说慌,孩子。。孩子不是他的。民女根本没跟他。。没跟他做过那样的事,民女不要跟他结成夫妇。”
“哗。。。。。。”周围立刻传来一阵唏嘘声。姜大人一拍案,周围才静了下来。姜大人问左小姐:“可是,左姑娘,你上次的供词不是这样的,你上次一口咬定孩子是犯人的,而且还有你的丫鬟做证。”
左晓晴意识到刚才由于太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便犹豫不决地不知如何接下去。
姜县令转头问邪邪:“你说你曾经和左小姐那个,你有何凭证?”
“回大人,我可以确定,左姑娘屁股右边有颗蝴蝶形的胎记,当时我还摸着它对左姑娘说:‘真是好看,我很喜欢。’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检查一下。”
“你胡说!!”左小姐俏脸立刻涨红,大喊起来。
此时,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迅速跑到堂前,来到左晓晴面前,拉住她愤怒地说:“你不是说孩子是我的吗?他怎么知道你的胎记?难道你真的曾经跟他做过那事?”
“哇。。。。。。”旁观的人又大声喧哗出来。
左晓晴则羞恼地对着那男子说:“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的吗?”
“哼,怪不得一直叫我不要来听审,原来是怕我知道你和那奸夫的事!”
堂上一片混乱,左员外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子和左晓晴,男子脸上依然充满愤怒和妒忌,左晓晴则恼怒异常。
慕容洁赶紧抓住机会,大声说:“大人,由此可见,左姑娘肚里的孩子还不确定是谁的,到底是我当事人的呢,还是这位公子的呢?”说完用手中的折扇指向左晓晴身旁的男子。
姜县令大拍一下惊堂板,问:“左姑娘,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你从实招来。”
左晓晴见一切已经败露,无可奈何地说出:“其实。其实孩子是江大哥江剑的。一年前,我和江大哥一见钟情,江大哥是江氏布行江老爷的儿子,但由于偏房所出,故一直备受冷落。在江老爷正室殷氏的操纵下,江老爷把整个布行都交给殷氏所出的大少爷打理,而江大哥平时只是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根本没发展前途。”
她转眼看向身边的江员外,继续说:“我知道我爹一直希望我能嫁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江大哥这样的身份,我爹肯定不会接受的,于是我们只好偷偷见面。上个月,我们情不自禁地偷吃了禁果,接下来也经常偷欢。十天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我爹很疼我,但如果被他知道我和江大哥一起,而且还有了孩子,那么他肯定会拆散我们,肯定会打掉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深情款款地看向江剑:“为了能与江大哥长相撕守,为了孩子能安全生下来,我便想到一个计划。我见邪邪好像很喜欢我,于是便打算嫁祸给他,心想只要他被抓,发配到边疆后,那么我可以叫江大哥顺势上门向我爹求亲,我爹见我已非清白之身,而且又怀有孽种,只要我稍微恳求,他肯定会答应的。”
天啊!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作为现代女子,慕容洁都不得不佩服左晓晴的智慧。但江剑在江家地位即使多低,怎么说也算是江家少爷,江老爷愿意让他娶一个“残花败柳”进门吗?慕容洁不禁纳闷地问:“你怎么肯定江老爷会让你进门?即使江剑再不受重视,怎么说他也是江家少爷。”
左晓晴看了看她,说:“到时我会叫我爹让他入赘,我家财粗势大,江家虽说也是大户人家,但这两年生意一直跌落,江老爷早就想跟我爹合作,可惜我爹久不答应。反正江家有大少爷在,为了家族前途,江老爷肯定愿意牺牲一向不受重视的二儿子。这样他也算是一举两得。所以最后我肯定可以跟江大哥一起的。”
哦!!慕容洁终于全部明白。他们的计划确实密慎,但他们的幸福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不是碰到自己,邪邪早就做了“替死鬼”,现在恐怕已经在边疆做苦役了。哎,他们的爱情虽然令人同情,但也令人不齿。
慕容洁朝姜县令行了一个礼,说:“大人,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邪邪摆明是受人陷害,请大人替他洗脱罪名,即时释放他。”
姜县令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时,顿时左晓晴又出声:“大人且慢。小女子还有一个问题。”说完转头看向邪邪,问他:“请问,你。。你如何知道我胎记的事?”
邪邪为难地看向慕容洁,慕容洁立刻替他说:“其实,邪邪并非真的见过你的胎记,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为了引你说出真话,为了引出孩子真正的爹,我叫邪邪认罪,刚才他所说的某些话也是编造的。至于你胎记的事,是我向一位老婆婆打听到的,至于那位老婆婆是谁,左姑娘你就不必知道了。现在真相大白,总算还了邪邪一个清白,我想你自己心里也释然了吧?”
左晓晴动容地点了点头,满脸愧疚地看向邪邪。
姜县令见一切都已清楚,于是又拍了一下惊堂板,说:“被告邪邪,本官知道你被左姑娘陷害,你要不要重新状告她?”
邪邪看向慕容洁,见到她朝他点了点头后,便说:“回大人,小人看那左姑娘也是为了保护肚里孩子,才想出那样的计谋,而且小人已经没事了,所以小人不告了。”
“好!那本官现在宣判,民女左晓晴,为了私欲诬告邪邪,害他差点被送去边疆做苦役,但姑念左晓晴也是无可奈何,一切为情出发,而且受害者不予追究,故可轻判。现判左晓晴赔偿一百两银子给邪邪,当做精神损失费;另外支付一百两银子作为此案的公盾。至于原被告邪邪,由于查出是被诬告,所以本官判他无罪,当场释放。”
“好!好!”公堂上立刻传来大家的欢呼声和赞许声。
左员外夫妇满脸尴尬和气愤;左晓晴虽然深感羞耻,但心里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所有心思终于吐了出来,也算是一大放松。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并没背叛到自己,江剑终于放下心来,之前的妒忌和愤怒早已退出,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左晓晴。
孙婆婆蹒跚地走到慕容洁面前,感激欢喜地对她猛说着谢谢,那激动的程度难以形容。获得自由的邪邪也走了过来,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看着慕容洁,满眼崇拜。孙婆婆的几个朋友和邻居也涌奔过来,直嚷着“慕容状师真棒,慕容状师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看着眼前一片欢喜激动的场面,慕容洁仿佛又回到现代的法庭,心里即时涌上无比的欣慰和成就感。
第二十四章 收邪邪为徒
为了报答慕容洁对她的救孙之恩,孙婆婆硬是邀请慕容洁到城里一个稍微体面的酒楼用膳,慕容洁看她穷苦人家,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破费,但最后在孙婆婆的坚持下,只好点了一些稍微便宜的酒菜,大家一起庆祝。
用完膳后,邪邪便用赔偿所得的一部分银子,去当铺帮孙婆婆赎回之前为了请状师而当掉的那支金钗。还在市集上买了一些好吃的准备带回去派给那些好心的邻居。一切搞妥后,孙婆婆朝慕容洁再三道谢后,便与邪邪回家了,说要回去及时洗去一身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