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洛祺握住茶杯的手收紧了一些,厚实的手背上隐隐泛出几道青筋,语音仍保持着淡定,“皇兄只在殿上见过她一面,可似乎对她很了解?”说完,闪烁的黑眸炙热地盯着流云洛祯,似乎在等着某些坦白。
不过,流云洛祯只是抿嘴一笑,不做声。
这让流云洛祺眸色更沉,俊美绝伦的脸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又是沉寂了一阵子,再次做声,“皇兄后宫佳丽数百,国色天香的有颜贵妃,沉鱼落雁的有贤妃,美艳妩媚的有容嫔,娇俏可人的有李修仪,善解人意的有华贵人…真可谓包罗万象,各有千秋,照道理应该应接不暇,臣弟万万想不到您还有多余的心思关切他人,臣弟是否应该感谢皇兄的厚爱?”
流云洛祯何其聪明,马上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不过,他没解释什么,而是揶揄道:“怎么了?皇弟吃醋了?”
吃醋?有吗?会吗?流云洛祺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发出冷嗤和不屑。
流云洛祯也没点破,心中自有看法,忽然站起身来,边朝前方的射箭场走边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朕很久没射箭了,水平恐怕又落下不少,皇弟这次可要让朕一下,别让朕输得太难看!”
流云洛祺依然静静坐着,面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和沉重,若有所思地盯着流云洛祯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放下茶杯,起身跟了过去…
第十四章 颜贵妃到访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段时间。今天,颜贵妃竟然亲自造访祺王府。
一大清早,整个王府热闹非凡,忙碌的身影到处可见,都在做着迎接颜贵妃到来的准备。
巳时一刻,颜贵妃在众多宫奴的拥簇下,终于姗姗来临。
她一身孔雀开屏的华服,高雅华贵,接受王府上下的参拜,与老王妃、流云洛祺寒暄一番,最后踏入颜歆的雅歆阁。
颜歆今日也是一袭华丽锦绣的新衣,整个人打扮得容光焕发,美艳细致的面庞喜悦难掩。贵妃大姐的到来,让她添加不少光彩和荣誉,今后在王府的地位必然稳固,必定受到下人更多的尊重和敬畏。
相较于颜歆的沾沾自喜,颜贵妃反而有点沉郁,一双柳眉微蹙着,若有所思地注视颜歆,出其不意地道了一句:“二妹,你得加把劲了!”
颜歆定一定神,赶紧回望过来,眼中的疑惑表明了她的不解。
“你最近和那个楚…什么菱怎样?”颜贵妃接着问。
颜歆稍怔,随即回答,语气隐约透着些许得意:“上次宴会过后,我带人戏弄了她一把,后来也就不再理她。反正她对我来说根本没威胁。”
颜贵妃抿一抿唇,睨视着她:“二妹,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的话,恐会带来反效果!!”
“姐姐此话何解?”颜歆神色一凛。
贵妃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祺王爷对她怎样?”
“还会怎样,依然不理不睬呀,简直当她不存在。”颜歆娇容再次泛起欣悦。
颜贵妃嗤笑,摇了摇头:“我看未必!几日前,祺王爷进宫陪皇上骑马,他们在教场上说的话,太监都转告给我。”
颜贵妃接下来便将那天从太监口中得知的消息大概说了一遍。
颜歆一听,大惊失色,满眼的难以置信:“不可能的,王爷怎么会为她吃醋,肯定不可能,那太监一定会错意了!!”
“我也希望如此。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吗?一是让你的地位更高一些,受到王府更多的重视;二是顺便谈谈这件事。皇上竟然还赐了一样东西给她!”颜贵妃说罢,朝贴身宫女示意了一下。
贴身宫女迅速呈上一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
颜歆拿起仔细端详,面色随着越来越难看,忿忿不平地低嚷:“想不到皇上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比我那个价值还高!”
“国庆宴会上,皇上已对她起了注意,还曾经趁着休息的空挡在花园与她交谈,由此可见,皇上对她肯定有种独特的情愫,只是碍于祺王爷才忍住。皇上那边倒不怕,毕竟他知道轻重!祺王爷这边就很难说,像我们这些官家千金,祺王爷平时见惯不惯,可是这种下等人,又颇有几分姿色,我担心不用多久,祺王爷的心会慢慢朝她。”
不会的,怎么可能!他讲过心中只有自己,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妻子!!那个什么楚筱菱,算是哪根葱!!颜歆心里不断地自个安慰,脑海却不由自主地闪现出那天带人戏弄楚筱菱的时候,流云洛祺的反应,他对楚筱菱是没感觉,但也没生厌恶。
善于观言辨色的颜贵妃,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禁告诫:“所以二妹,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别让我们当年的计划功亏一篑,别让你的付出白白牺牲!”
当年的计划!颜歆脑海又马上窜起一年前的某些情景,不错,难得费尽心思接近到他,获得他的真心,故无论如何也不能前功尽废,得好好把握这张黄牌!想通之后,她低落沉闷的心情顿然消失,自信再起,坚定地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那贱人得逞的,就像我们曾经讲过,我们俩姐妹会成为本皇朝最尊荣华贵、让天下所有人都羡慕敬重的女人!”
“嗯!你知道就好!”
“对了,皇上赐那琥珀给她,要不要去把她宣来。”
“不用,皇上把这事托付给我,我自然不会推辞,至于我是如何完成任务,无需向他禀告,他只要知道东西已经交给那贱人即可!”
“那好,我明天就拿给她,顺便去会会她!”颜歆看着色泽美丽圆润的琥珀,仿佛看到从中映出了楚筱菱那张清丽的容颜,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什么东西,一个豆腐妹而已,岂能跟自己斗!论身份、地位、名誉、手段等,自己都不可能输给她,而且不允许自己输给她!!
楚筱菱,你这贱人,等着瞧好了,凡是阻碍到我们的人,我们都不会姑息!!
第十五章 鹦鹉风波
这天早晨,楚筱菱一睁眼,习惯性地朝窗外望,外面已经阳光灿烂,还伴随着阵阵悦耳的鸟虫叫声。
脑海随即闪过一个影子,她迅速起身,就那样穿着一袭薄薄的睡衣,披着长发出到大厅。
琴儿在给小鹦鹉喂食,看到楚筱菱,又喂了一颗饲料给小鹦鹉,教导着道:“小羽乖,快给王妃请安,说王妃万福!”
“王妃万福!王妃万福!”小鹦鹉极具灵性,真的唤了出来。
楚筱菱被逗得心花怒放,也迫不及待地从琴儿手中接过一颗饲料,边喂边跟它道早安。
“筱菱姐,这只鹦鹉灵性十足,我教它什么,它就讲什么,实在太厉害太好玩了!”
“是吗?那你还教它什么?”楚筱菱俏颜继续洋溢着会心的笑,确实,这些日子有它的陪伴,自己心情舒展不少。
“我跟它讲颜歆是个坏女人,见到的话要远远绕开,且不能给她好脸色看!”琴儿洋洋自得。
她话音才落,小鹦鹉竟然又学着:“坏女人,坏女人!”
楚筱菱一双美目倏然瞪大,无限的惊奇,又仿佛想到什么,轻呵琴儿:“你这丫头,在这里教它就好,千万别让它在外面也这么讲,免得惹来麻烦!”
“嗯,知道!”
喂完鸟粮,琴儿准备给楚筱菱梳洗,却见一位不速之客大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楚筱菱也见到了,不觉愣了愣,在担心方才与琴儿的对话有无被颜歆听到。
“姐姐怎么这副表情,莫非不欢迎妹妹的到来?”颜歆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皮笑肉不笑。
楚筱菱暗吸一口气,冷然看着她,淡淡地问:“有事吗?”
对于她的冷漠,颜歆打心里有气,不过她没发作,而是递上一只锦盒:“皇上赐给你的!”
皇上?楚筱菱脑海立刻闪出一个拥有英俊外表、友好笑容和温柔嗓音的人影。她接过锦盒,发现里面是一只美丽细致、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琥珀。
“姐姐你很厉害嘛,只跟皇上见过一面便能让皇上把这么名贵的东西赐给你!”颜歆斜睨着她,语气饱含酸味,还伴随着一股隐隐的忿恨。
楚筱菱收起琥珀,嗓音仍旧不带丝毫感情:“麻烦妹妹替我感谢颜贵妃,替我谢主隆恩!”
“这些我自然会传达!不过呢,我还是非常好奇姐姐到底对皇上做过什么?让皇上如此厚待你?”
楚筱菱不想理她,索性下逐客令:“妹妹若然无其他事,请回吧!我刚起床,还要梳洗,恕不奉陪!”
“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你夜里都做什么去了?想妹妹我晚晚服侍王爷,起得可比姐姐还早呢!”颜歆一边嘲笑,一边炫耀。
楚筱菱心中一阵冷哼,兀自回到洗脸盆边,从琴儿那接过漱口水。
颜歆自感无趣,可是又不愿就此离开,一双狐媚的眼眸四处诡异地环视着,不经意间瞄到那只鹦鹉,便走了过去:“这是什么?哪来的贱东西!”
琴儿早就积了一肚子气,见这颜歆不但侮辱楚筱菱,还连鹦鹉也不放过,忍不住辩驳:“它才不是贱东西,他叫小羽羽,最有灵气的鸟!”
“小羽羽?”颜歆嗤笑,不怀好意地瞪着鹦鹉,“果然是物以类聚,不仅奴才是粗人,就连养的鸟也低下贱格!!”
琴儿更加满腔怒火,于是走近过去,拿起几颗鸟食喂给鹦鹉,还一边用嘴型暗示它。
如她所愿,鹦鹉马上喊骂出来:“坏女人!”
颜歆一听,杏眼暴瞪,“你说什么?你骂我?你这贱东西骂我?”
“坏女人,坏女人!”鹦鹉继续对她吆喝。
颜歆气得脸都绿了,伸手一把拧住它的脖子,“该死的东西,敢如此放肆,我今天不掐死你,我就不姓颜!”
琴儿见状,立即大嚷:“你要干嘛,快点放开它,喂…”
“放开它?等它断气了自然会放开!”颜歆手中力度开始加大。
楚筱菱也跑了过来,大声命她放开鹦鹉,谁知道颜歆好像疯子一般,根本无松开之意。
眼看鹦鹉的挣扎越来越弱,楚筱菱心急如焚,什么也不顾,快速抓住颜歆的手,低头用力咬下去。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叫,颜歆总算松手,鹦鹉得到自由,已经迅速飞开。
“贱人,你…你咬我?”颜歆把怒气转到楚筱菱,目露凶光,有股要把楚筱菱撕破撕烂的意味。
极力稳住心中的惊慌,楚筱菱辩解:“我有叫过你放手的!”
颜歆咬牙切齿,再看看白皙手腕上那一排深深的齿痕,最后,竟然没发作,只是狠毒地瞪了楚筱菱一眼,随即气咻咻地离去。
看着颜歆渐渐走远的背影,琴儿小脸逐渐泛起担忧:“筱菱姐,对不起,都怪我,早知不该教小羽羽骂她。”
楚筱菱也是忧心忡忡,对着颜歆消失的方向,一个劲地发愣,自己那么大力咬她,她应该不会就此甘休吧!
“筱菱姐,你说她会不会去跟王爷告状,王爷盛怒之下会不会惩罚我们?会不会对付小羽羽?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王爷那么宠爱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一想起流云洛祺那深沉冷酷的样子,琴儿急得快要哭了。
“不会的,他应该不至于每次都是非不分,蛮不讲理…”楚筱菱心头更加纷乱和无措,反反复复地呢喃,不仅是安慰琴儿,更是安慰自己!
第十六章 颜歆的心计
屋外,一片漆黑;屋内,灯火辉明。流云洛祺埋首案前,聚精会神地忙碌。
房门被轻轻推开,颜歆悄然而进,身上一袭蝉翼般薄软的衣裙,娇颜略施脂粉,浑身散发着妩媚诱人的气息。
流云洛祺抬头,脸上冷硬的线条也随着柔和了不少:“过来了?再等本王一下!”
颜歆盈盈笑着,婀娜多姿地来到他的身后,芊芊玉手爬上他的两只肩膀,开始给他按摩:“歆儿见没事好做,便早点过来,王爷您继续忙吧!”
流云洛祺颌首,注意力回到桌面,大约过了两刻钟,总算把公务完成。他活动一下筋骨,随即侧身,将一直都在替他按摩的颜歆拉到他的大腿上,星辰般灿烂的黑眸充满宠溺和疼爱:“歆儿,辛苦你了!”
“能够服侍王爷,是歆儿的福气!”颜歆手臂忽然举高,攀附上流云洛祺的脖子,还故意扬了一下左手。
如她所料,目光敏锐的流云洛祺立刻留意到她皓腕上的一排齿痕,且迅速抓起端详,“手怎么了,受伤了?谁咬的?”
颜歆神色一晃,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乖,告诉本王,是谁弄的,本王为你讨回公道!”
颜歆又是一番思忖,才细声地应答:“是姐姐!”
是她!!流云洛祺脑海浮上楚筱菱那张倔强冷淡的丽颜。
“皇上赐了一件琥珀给姐姐,歆儿拿去给她,发现她养了一只鹦鹉,歆儿好奇便去看看,谁知道那鹦鹉出言辱骂歆儿,歆儿一时气愤就去拍打它,姐姐却不由分说地抓住歆儿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颜歆楚楚可怜地阐述,语气格外委屈。
她养了一只鹦鹉?什么时候的事?还有,她竟然为了一只鹦鹉而伤人?流云洛祺剑眉蹙起。
颜歆默默打量着他,略显担忧:“歆儿已擦过药膏,只是这齿痕太深,不知会不会淡化,假如不能,歆儿往后恐怕得加长袖子遮住它!王爷,您会不会因为歆儿手腕多了这块疤痕而嫌弃歆儿?”
“傻瓜,怎么会呢!”流云洛祺回神,拉起她的手,就着齿痕轻轻摩挲,还俯首落下一吻。
颜歆精明诡怪的眼眸子来回地打转,片刻后,猛然又道,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王爷,歆儿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嗯?”
“不是歆儿看不起姐姐,而是觉得她出身那种地方,某些思想肯定跟我们不同,大姐上次亲临王府,曾对歆儿暗示过一些话,说…说皇上他对姐姐…”她很聪明,懂得说到一半就止。
果然,流云洛祺眸色一寒,忆起那天在皇宫教场的情景。
“歆儿并非妒忌姐姐获得皇上的重视,而是…而是担心姐姐不知是否跟皇上暗示过什么,万一处理不妥,轻则破坏了皇上和王爷的感情,重则…”她继续唉声叹气,柳眉深锁。
流云洛祺面色愈加深沉,思绪逐渐转向国庆宴会当晚在花园见到的一幕。为免被发现,他当时只能远远看着,听不到楚筱菱和皇兄谈话的具体内容,但他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有点异样,最起码,皇兄对她应该有某种独特的情愫。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见面仅有一次,皇兄甚少对人关注,却偏偏对她…莫非,真的是她去招惹皇兄,跟皇兄暗示过些什么?
此时,颜歆自觉目的已然达成,不希望他继续分析下去,于是青葱玉手爬上他那皱得甚紧的眉头,一边抚摸一边假意道:“王爷别担心,可能是歆儿想多了,说不定他们之间并无暧昧,皇上之所以对姐姐独特,应该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我们别再为这事多疑,相信姐姐吧。”
流云洛祺没反应,继续自个沉思着。
颜歆便也不再多讲,把头轻轻依在他的胸前,在他没看到的情况下,嘴角悄然绽出一抹得意的诡笑…
领养鹦鹉约有半月,楚筱菱发现鸟粮所剩无几,正愁着如何去弄,却闻赵单羽亲自送了过来。
原本只需琴儿去拿便可,但为了表达诚意,楚筱菱决定亲自去会他,还把小羽带去给他瞧瞧。
此时,两人想见于王府的大门口外。
赵单羽看到楚筱菱,先是关切地问候一番,注意力最后回到小鹦鹉那,边逗着它,边愉悦地道:“小羽羽,你乖不乖?有没有听菱姐姐的话。”
“它很乖,给我带来不少欢乐和惊喜。”楚筱菱连忙替小羽羽回答,清眸蒙上了一抹宠溺。
“那就好!对了,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鹦鹉也比以前可爱了,看来我把它送给你是正确的。”
楚筱菱抿唇,淡笑着,有些事情看开了,心情自然会好,反正,她已慢慢习惯了这种随遇而安的生活。
发现赵单羽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眼中似乎含有某种异样情愫,楚菱菱心头乍然一颤,莫非他…他对自己…不过下一秒,她立刻甩开这个念头,心想不可能的,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和弟弟是同窗,自己又嫁做人妇,他怎会对自己产生那种情愫呢!
用力甩开那多余的思绪,她避开他炙热的眼神,打破沉默地问:“你最近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每天都与奕彬相互帮助,一起研读,我们一起发誓,这次科举务必高中!”
“嗯,我相信你们一定行的,到时定会光宗耀祖,为国效劳!”楚筱菱也嫣然一笑,脸庞随意移开之际,猛然惊见,一身朝服的流云洛祺正向自己走来,且越来越近…
第十七章 他的命令
赵单羽也注意到了,他认得流云洛祺,于是赶紧行礼:“叩见王爷!”
楚筱菱也稍欠了一下身子。
“平身吧!”流云洛祺淡淡地应,一双锐利的黑眸盯着赵单羽,“你是何人?”
“草民赵单羽,是筱菱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你不知她已嫁做人妇了吗,还与她单独见面?直呼她的闺名?”低沉冰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请别误会。草民…草民是给小羽送鸟粮而来,小羽…是这只鹦鹉的名字!”
小羽?赵单羽?流云洛祺剑眉一紧:“这只鸟是你的?”
“回王爷,是的,原本是草民所养,草民见筱菱…王妃娘娘喜欢,便把它送给…王妃娘娘!”赵单羽异常小心和谨慎,生怕一个错答会给自己和筱菱带来麻烦,两鬓已经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
流云洛祺默了下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一阵子后,忽然转身朝门口走,还一边令道:“不是拿到鸟粮了吗?还不进来?”
楚筱菱听出他在呼唤自己,内心很是不情愿,但也只好听从,用眼神跟赵单羽说过再见后,接过鹦鹉和鸟粮,随着踏上门口的阶梯。
进入王府,两人一前一后,就那样自顾走着。到了某个分岔路口,楚筱菱很自然地转左,准备回自己的住所。不料,手臂猛被抓住。
“你…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地挣扎,水眸一瞪。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王,本王不会吃了你!”流云洛祺冷哼。对她这种反应,他感到非常不悦,甚至有点懊恼。
“王…王爷若无其他事,请让臣妾回凝翠阁!”楚筱菱语音逐渐恢复了平稳。
流云洛祺更感心烦,非但不放开她,还拉她一起往前,绕过几座回廊和楼阁,踏入一座与众不同的殿宇。
——冀风阁——
这是他的居所!
自嫁进来,这是楚筱菱头一次踏入这里,诺大的庭院十分幽静,两边种着花草和竹子,几棵大树直冲云霄,到处一片绿意盎然。
殿堂之内,红漆明柱,雕龙画凤,一切家具均由檀木制成,特别是靠墙壁正中的两把紫檀鎏金交椅,垫有浅黄描花绣垫,异常雄伟和威严。整体布置,虽没想象中奢华,却也甚是符合他的冷酷个性。
流云洛祺已然放开她,在下人的服侍下,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青色便服,此时正坐在其中一只紫檀鎏金大椅内,悠闲地茗着茶。
楚筱菱也停止了打量,不知所措地静立一边,只能低头看着怀里的鹦鹉。
“从明天起,我不希望再看到它!”蓦地,流云洛祺道出一句。
楚筱菱即刻抬眸,满眼愕然。
“给你三个选择,一是物归原主,二是把它放生,三是…”他没往下说,眼中露出一道凶残。
楚筱菱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抱紧鹦鹉,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照本王意思去做,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见她对那鹦鹉誓死保护的模样,流云洛祺感到不知名的恼怒,冷睨着她,一会突然起身朝内堂走去。
楚筱菱眼神转成哀怨,定定看着他那决然而去的背影,想喊住他,但最后,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她就那样呆呆愣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从中清醒,然后抱着鹦鹉,心不在焉地离开,刚走出大门,忽见颜歆出现在自己面前,狐媚的双眼,带着不怀好意和得意洋洋。
楚筱菱一下子似乎明白了过来。想不到,这女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她就觉得奇怪,从没理会过自己的流云洛祺,怎会费心思在一只鹦鹉身上,原来是颜歆去告状了!
“最有灵气的鸟?这下该好好跟它话别了吧?”颜歆幸灾乐祸的话语充满邪恶。
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楚筱菱冷瞥着她,最后,什么也不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瞪着那抹垂头丧气的背影,颜歆脸上神情更加得逞和阴险,心中在暗暗冷哼:贱人,敢得罪我?下次要走的会轮到你!!
第十八章 拥抱
楚筱菱一路疾奔,很快回到翠凝阁。
等候多时的琴儿已迫不及待地询问:“筱菱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见到赵公子了吗?有没有拿到鸟食?”
楚筱菱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在一张椅子坐下,精神恍惚地看着怀里的鹦鹉。
琴儿见状,又是一阵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