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让我好好想想…”萧御熙面色沉重,眉头深锁,不断思量着。逍遥站在一旁,也忧心忡忡。
夜,安宁静谥,栀子哄着惜蒽,萧御熙则悉眉苦脸。
“熙,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惜蒽入睡后,栀子躺直身子,见到萧御熙满面悉容,疑惑地问出,“你与逍遥大哥今晚几乎没吃饭。”
“知道粮荒的事吗?原来,应该赈济灾民的粮食都被卖到黑市赚取暴利了,百姓的暴动已经蠢蠢欲动。”
“那可怎样办?”栀子先是诧异,接着焦急起来。
“郡府的粮仓储备的是军粮,想要开仓赈济,必须得有皇帝的手谕!可是御琰那小子昏君一个,根本不顾百姓生死。”
栀子低着头,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大眼睛一闪,“熙,我有个主意。”
“你有主意?”
栀子点了点头,附在他耳边小声细语起来…
宽敞的官道上,一匹骏马快速奔驰着,马背上坐的是从京城送官文来敦煌郡的差役。骏马经过一处僻静地段,忽然马失前蹄,差役被摔到地上,昏了过去。
这时,一边的草丛中冒出三个人,他们分别是萧御熙 、栀子与逍遥。逍遥将那差役移动草丛中,从他背后解下牛皮口袋,递给萧御熙。
萧御熙打开袋子,取出信函,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逍遥刻不容缓地磨好墨法,在地在铺上一张白纸,把毛笔砂给萧御熙。萧御点接过来,模仿萧御琰的字体,在白纸上写下另一份手谕,“敦煌郡州府即时开高仓赈粮,不得有误,不得弄虚作假!!”
栀子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土豆,挥动小刀把土豆皮削掉。
“栀子,你这是干什么?”逍遥疑惑她的举动。
栀子不语,对着信上的玉玺比了一下,迅速把土豆切成一个四方形,再按照萧御琰的名字仔细地雕刻起来。
萧御熙与逍遥终于恍然大悟,“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一会儿不好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刻好一枚印章,这是一唯的办法。”终于大功告成,栀子用土豆“玉玺”沾上朱砂印泥,往萧御熙刚刚写好的那份信上一压,接着拿开土豆,小心地吹着,一会儿,印泥干后,才把信纸递给萧御熙 .看着那个与真正玉玺一模一样的印记,萧御熙满眼敬佩和惊喜,急忙叠好信装入原来的信封里,再装回牛皮口袋,重新挂在差役肩上。然后把萧御琰的真笔手谕揣入自己怀中,确定一切妥当后,三个迅速离开草丛,策马往敦煌郡跑去…
接下来的几天,州府打开粮仓,给千万灾民发放大米。敦煌郡开仓赈济的事情,很快汇报到京城,萧御琰得到禀奏,大吃一惊,马上派心腹赶往敦煌郡调查,当他看到那份假圣旨时,顿时震住,那是萧御熙的笔体,绝对没错!!
萧御熙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敦煌郡,而且还出假手谕!!萧御琰惊慌失措,心烦意乱,在御书房呆了一个下午,脑海终于闪出一条恶毒之计。
第二天凌晨,一队神秘黑衣人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地往敦煌郡奔去…
第一百章
逍遥刚去送货回来,行色送匆忙地跑进大殿,找到正逗着女儿玩的萧御熙,“皇上,大事不妙。”
萧御熙眼光自女儿身上调离,看向逍遥:“何事如此惊慌?”
“卑职刚才在市集看到很多士兵巡逻,他们还拿着一副画像到处查问,画像里的人…是您!”
萧御熙表情瞬时凝固,现在整个嘉泰皇朝都知道自己已“死”,官兵怎么突然查问起自己?
“皇上,会不会是我们这次假传圣旨而被萧御琰那昏君知道、识破您诈死的真相?”
“有可能!”萧御熙点了点头,如果御琰看到手谕,肯定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迹。
“那他是在通缉您?!”逍遥焦急起来,“看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应该去哪里?”正好这里,栀子走了进赤,娇容满是担忧与哀愁,刚才有官兵拿着萧御熙 的画像来医馆查问,她就知道事情不妥,于是赶紧回到内堂。
“去天川府!去跟南藩王邦摇旗联络,然后面见父皇,才能将老三彻底根除!”萧御熙 一边说,一边腾出左手拥住栀子,“乖,别担心,没事的。”
接下来,萧御熙把女儿交给栀子,乔装一下,亲自去城里查探一番,最后召集众人,关闭医馆,趁着没封城之前逃离这敦煌郡,向南藩属地驱去。
日夜兼程,五天后大伙终于抵达南藩。由于还不发解南藩王的底细,萧御熙不敢贸然去找他,因此大家找到一间客栈住下。幸亏栀子平时经营有道,存了一点积蓄,在客栈住上一两个月还不成问题。
万籁俱寂,整个南藩城被夜色笼罩着,一个矫健高大的黑影飞檐直壁,穿梭于各个屋顶,最后隐没在一间客栈后院。 听到“吱”的一声门响,栀子马上弯腰坐起来,透过蚊帐看向渐渐走过的黑衣人,“熙,你回来了?”
萧御熙除去身上的黑衣,跨到床上,“不是叫你先睡,不用等我吗。”
“我睡不着。对了,怎么样?见到父皇了吗?”
“行宫戒备森严,到处可见侍卫,看来父皇真的被老三软禁了。”萧御熙俊颜满是凝重的神情。
“那怎么办?”
“乖,别担心。”萧御熙搂住她,心在叹息,原本还打算尽快夺回江山,给她一个安定的日子,想不到还是要她担惊受怕。
栀子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也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与他的情路如此艰难与曲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就不会如此奔波,不会由堂堂一国之君沦落到通缉犯。
“丫头,对不起,我真没用,总是让你跟着受苦。”想起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萧御熙自责不已。
“熙,不准你这样说!”栀子纤纤玉手迅速按住他的嘴唇,“变成凡人的时候,师父跟我讲过,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使多艰苦,也要走下去,所以熙,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接下来的路是康庄大道,还是猛虎云集,我都会坚持下去。而你,更加要坚持,为了我,为了承儿,还有蒽儿,当然更为了你自己!”
“恩,我会的!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我一定不会放弃。”
柏子绝色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柔软光滑的丁香小舌,在他耳边、脸颊留下她的温度,仿佛寒冷春雨后的第一个艳阳天,温暖了萧御熙那颗冰冷疲惫的心,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栀子时而吻他,时而在他耳边如吟唱般低声,时而凝视着他对他讲出美丽坚决的誓言。
萧御熙则一直心潮起伏,抚摩着她如云秀发,深深汲取着她身上独特的栀子花香气。
最后,他们除去彼此的衣衫,裸程相拥着,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整晚!
早晨的市集,热闹非凡,到处充斥着吆喝声与叫卖声。
“大家路过走过,千万别错过,我们的饰物,物美价廉,请过来看看,过来看看。”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子前,两名长相漂亮的女子大声叫喊着。
清丽脱俗、一身白衣的是栀子;貌美如花、一身紫衣的是紫茜。原来,聪明贤惠、持家有道的栀子,在抵达南藩属地的第二天,便叫逍遥陪她出市集逛逛,随即想出用做时雕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在集市上摆摊叫卖。
人们从没见过“叶雕”这种小玩意,再加上栀子的做工细致,种类多彩多样,一摆出来,便吸引了不少客人,货卖得非常抢手,栀子还提供了现买现雕的服务,短短几天,便赚了不少银子。
“累死我了!”高峰期渐渐过去,忙了一个多时辰的紫茜终于闲了下来,双手不断揉着又酸又累的大腿。
“对不起,紫茜姐姐,要你跟着我受苦。”对于紫茜,栀子由衷地感到抱歉。萧御熙与逍遥一直在查控情况,以免坐吃山空,华世济便重操故业,在市集另一端摆摊行医;她们则在这里卖“叶雕”小饰物。
“傻瓜,我原来就是下来做服务令的,我还要庆幸是跟你在一起呢。”紫茜立刻站直身子,轻快地说。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情同姐妹,先别说这是我的责任,即使不是,我也要帮你!”紫茜趁机抓起一片黄牛叶雕,大大赞许道,“栀子,想 到你竟然这么有生意头脑,连这种玩意都想得出,那头自大猪娶了你,真是他前世修到的福气!”
栀子娇脸绯红,注视着摊位上剩下无几的叶雕。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总有这么多想法,以前在皇宫里安然过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如今大难当前,整个人好像充满无穷的智慧与力量。
“喂喂…”忽然,紫茜轻轻推了一下栀子的手臂,把栀子从深思中拉回神。
“紫茜姐姐?”柏子疑惑地望着她,然后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只见一名年累世俊秀、文质彬彬的男子站在摊位前,身上的一袭蓝衣更加把他衬托着气宇轩昂。
“听说你这里能专门提供客人喜欢的图案叶雕?”
“对的!”又有生意了,栀子心情雀跃,赶紧招呼他,“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我们可以提供花草树木、动物等等。”
“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骐驎,战骨当速朽。”年轻男子轻声吟着,“帮我刻这首诗。”
“好,请稍等!”栀子从蓝子里挑出一片翠绿的菠萝叶,认真雕刻起来,她一边雕一边揣摩着诗句的意思,接着抬头看向男子,“公子,您这诗中含有很大的哀愁…”
“姑娘真是聪慧!”想不到栀子会看出他的心情,男子惊喜诧异,抱手一鞠,幽幽吧道:“在下王明瑜,苦读寒窗十余载,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不料,当今皇帝庸碌无为,不顾百姓生死,小生心中甚是郁闷,今日逛街到此,见识到姑娘巧夺天工的技术,于是想把心思寄于绿叶。”
栀子先是一征,然后也气愤地说:“不错,当今圣上罔顾天下苍生,简直昏君一个!”
“姑娘你…”
“实不想瞒,我们姐妹原本乡下人,家里有几亩瘦田,虽非富裕之家,三餐却也算温饱。可惜今年的旱灾,导致稻谷失收,我们向官府乞求赈灾,但起先并不体恤我们这些难民,不得已,我们姐妹俩到城里卖这小玩意,养家糊口。”栀子说着,面容甚是悲切。
紫茜也低骂出声,“都怪那狗皇帝。熙帝在位的时候,我们丰衣足食,如今却要经常饿肚子。”
“姐姐…”栀子惊呼一声,怯怯地看了看王喻明。
“姑娘不用担心!”王喻明递给她一个安慰的表情,“咱们算是同道中人,那昏君本来就应遭人唾之。以前的熙帝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可惜死于战声场;摄政王也视民如子,忧国忧民;唯独这个错君,非但弑弟夺位,还不理百姓生死。嘉泰皇朝估计也不久矣。”
“公子,您如此肆无忌惮的发言,难道就不怕有心人士去举报?”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的人,各个都对那昏君感到不满:”王喻明说着,环视一下周围,“你知道吗?城里曾经非常的昌盛与繁荣,最近几个月却萧条得多了。民怨哀声四起,大家都对那昏君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
“只可惜他们没有力量推翻那错君!”栀子接下他的话,把刚刚雕刻好的叶子递给他,“公子,已经做好了,请查收一下,有不满意之处尽管提出。”
王喻明接了过来,一边吟出叶子里的诗句,一边赞赏地看向栀子,“姑娘果然好手艺!请问多少钱?”
“公子忧国忧民,乃一代栋梁。这叶子,就赠予公子,希望公子继续秉承志愿,将来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
“会吗?”王喻明眼中刚刚燃起的光芒又快速消失,哀吧:“这世道,想实现理想,谈何容易。”
“只要公子坚持心中所想,一定能成功的!”
“姑娘,多谢你!”王喻明黑眸光再次闪出光亮,视线牢牢地锁在栀子身上,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栀子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赶紧低下头,借故整理着摊位上的东西。
“妹妹,我们是时候回去了。”紫茜突然出声,为栀子解了围。
栀子接到她的暗示,对王喻明说了声告辞,快速与紫茜离开。
王喻明依然呆呆地站在那,手里紧握那片叶子,看着栀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第二天,栀子与紫茜刚摆摊不久,那王喻明便又出现了。
“王公子,您大驾光临,今天又有什么想雕刻的?”进门是客,栀子本就欣赏他的才气与精神,因而对他很是客气与礼貌。
倒是紫茜,早就看出王喻明的心思,搭了一句,“我看王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王喻明一听,俊脸马上涌出阵阵红晕,尴尬不已,支吾了好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才讷讷地说:“呃,对了,江姑娘,小生有个朋友,他父亲寿诞将至,正烦着不知送什么贺礼,江姑娘这叶雕世间罕见,再加上手工精致,说不定正好可以解我朋友之危。”
“那王公子不妨带您朋友过来,他想雕刻些什么,尽管跟我讲,我尽量满足他。”栀子喜出望外,这生日贺礼要是传开了,说不定又会是一条财路。
“好,我现在就去找我朋友。”王喻明刚跑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江姑娘,我这朋友是南藩城有头有面的人物,脾性有点孤傲,到时如有得罪之处,望多见谅。”
“客人是上帝,他们付钱,有要求自然难免,公子请放心。”栀子脑子猛地一激灵,迟疑地问出:“王公子,能否先告知一声,您朋友是什么身份?”
“南藩王爷听说过吗?我王爷的门生,又是世子郝傲斌的陪读,自小关系甚好,故成为朋友。”
南藩王!那不是萧御熙想找的人吗?栀子暗中狂喜,“那有劳王公子了!”
王喻明离开一个时辰后,又次抵达,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相貌堂堂,玉做临风。
“江姑娘,这是郝世子!”王明一停下脚步就先介绍。
“民女见过世子!”栀子拉了一下紫茜,齐齐对郝傲斌行礼。
郝傲斌先是斜视一下紫茜,目光最后落在栀子身上,当他见到栀子那张绝世容颜时,不禁怔住,直到王明喻提醒才回过神。他清清喉咙,微笑道:“听说姑娘能在叶子里雕刻各种图案,雕出的景物栩栩如生,还散发着一股淡雅幽香之气?”
“世子过奖了!”栀子又神了福身。
“姑娘不必再多礼了。”郝傲斌靠近摊子,随手拿起两片树叶,端详着上面的图案,然后移到鼻子下方嗅一嗅,眼中即刻露出赞许与惊艳,“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本世子正头疼着如何给父亲送一件特别的礼物,看来有法子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随本世子到府上一趟?”
“到您府上?”栀子疑惑地睁大眼睛。
“是这样的,本世子暂时想不到雕刻什么样的图案,姑娘心灵手巧,希望姑娘到我府中浏览一下,看能否有个好建议。”
“别去!”紫茜看出那郝傲斌对栀子有意思,急忙附嘴在栀子耳边,低声细语:“他心怀不轨!”
栀子思忖了一会,笑盈盈地说:“也好!不过民女有个请求,民女的师兄,对民女甚是关切,到时估计会一起光临府上,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郝傲斌爽口答应,“那明天这个时候,明会来这里接你们进府!”
“多谢世子!”事不宜迟,栀子马上跟他告辞:“世子,民女有事先回去了。明日这个时候,一定准时在此恭候王公子!”
两人收拾好东西,婉拒郝傲斌想送她们回家的好意,匆忙回到客栈,把事情跟萧御熙讲了。
萧御熙听后,脸露欣喜。
“你妻子被人看中了,你还这么高兴?”紫茜盯着萧御熙 ,猛然冒出一句。
萧御熙 笑容马上凝固,沉声问:“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世子借雕刻为名,看中栀子才是真!”紫茜又瞟了他一眼“还有那个破秀才王喻明,一路货色。”
“紫茜…”栀子急忙推让她往门口走,“我留了东西在摊一阵子上,你快下去帮我拿回来。”
你…我…“见她不停打眼色,紫茜嘟起嘴,无奈起走出房间。
栀子关好门房,重新回到萧御熙面前,“熙,到时我们假扮成师兄妹进府,你找机会见南藩王…”
“不准去!”栀子还没说完,就被萧御熙打断。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相见南藩王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我会再找!”不错,这机会确实不容错失,然而,一想到要靠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成事,萧御熙便感到十分沉闷与气恼。
“熙,到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固执?”栀子明白他的心结,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广阔的背上,“我们不是说好,接下来的路要共同努力,一起走下去吗,难得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安稳幸福的生活吗…”
最后,在栀子的软硬兼施下,萧御熙终于妥协,把孩子暂时交给华世济与紫茜看管,与栀子往约定地点走去。
他们离开客栈不久,逍遥便也偷偷出发,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南藩王府,金碧辉煌与豪华气派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京城皇宫,府中奴仆成群,家兵如雨,可见南藩王的势力非凡。
在王喻明的带领下,萧御熙与栀子来到大殿。
“江姑娘,这是我爹!”等候多时的郝傲斌,马上引导栀子到南藩王郝摇麒面前。
郝摇麒大约五十来岁,老成持重,内敛深沉,见到栀子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反倒把注意力集中在萧御熙身上。
“草民/民女叩见王爷!”萧御熙与栀子齐齐对他行礼。
“免礼!”郝摇麒一双精明的眼睛仍然停留在萧御熙身上。
萧御熙刚站直身子,一个红色人影便跑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喊,“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名长相艳丽,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你不记得我了?哼,你前天撞倒我,还没向我道歉呢!”见他这副表情,红衣女子撅起了小嘴。
是她!萧御熙终于有点印象。前天他到城内查探情况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一名女子,当时只是说了声抱歉就匆忙离开,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看她华丽打扮,难道是南藩王的…
“你今天怎么贴上这玩意儿?”红衣女子说着,抬头一把扯下萧御熙离开客栈前贴的假胡须。
“小妹,不得放肆!”郝傲斌想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
“你…”看到萧御熙的真面目,郝摇麒脸色大变,正想下跪时,意识到厅里人多耳杂,于是冲那红衣女子怒喝一声,“薇儿,还不赶紧退下!”继而看回萧御熙:“这位公子,请随老夫进书房谈话。”
萧御熙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定定地看着郝摇麒,最后,向栀子点了点头,才跟着郝摇麒来开大厅。
“微臣叩见皇上!”一进入书房,郝摇麒便立刻下跪行礼。
“王爷不必多礼,朕早就不是…”原来,他真的认出自己了!
“在微臣心目中,皇上您才是嘉泰皇朝的领导者!”郝摇麒起身,恭敬地请萧御熙上座,“那乾亲王说皇上您已经战死沙场,还说摄政王暴病而亡,看来一切都是他的片面之词,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御熙思忖一下,道:“王爷,此事说来话长,等朕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那乾亲王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甚称昏君一名,他即位后,淫乱糜烂,不顾百姓生死。如今到处民不聊生,很多江湖人士准备揭竿起义,推翻他!”说到最后,郝摇麒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朕也略微知晓,而且,朕还听说父皇被他软禁了。朕火速赶来这里,原本想找王爷商量,但是考虑到事过境迁,不知王爷的心意,朕才不敢贸然行动。”
“皇上请放心,微臣必定誓死效劳于您!”南藩王再次跪下。
“王爷请起!”萧御熙感激万分,以前就知道南藩王是个忠心刚烈的臣子,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对了,皇上,与您同来的那位江姑娘是?”
“她是朕在路上结识的朋友,朕与她以兄妹相称。”自己被南藩王识破身份,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保护栀子,萧御熙暂时不打算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郝摇麒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起女儿刚才的举动,迟疑地说:“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王爷不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