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贫嘴。”夏雅从头到尾打量了关珊珊一溜,发觉她并无衣香鬓影,依然一张素颜朝天,衣服鞋子也不过最普通的价钱。
也因此,心中的猜想更加落了实,只希望他俩好聚好散也就罢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私事,其余的…她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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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不多久将会抵达夏家的制药工厂。车窗大开,拂乱了夏雅的一头金棕色秀发。
目前为止,她本人看待今后要将厂子交给顾柏也这件事,还算是理智的。
夏雅私底下了解过,顾柏也这男人虽说私生活不太检点,但顾家的生意一向由他掌握大盘方向,才能日渐风生水起。
她自认商敖冽不是混商界的料,更没有精力去关心药厂的生意,找他们家最有能力最有魄力的顾柏也来做这个“代理厂长”已是大材小用。
夏家的小厂于顾柏也来讲也本不该花太多时间去关注,然而看在商敖冽的面子上,他实在不敢怠慢,并已命令下属,每阶段有针对性的报告务必准时上交至他的手中。
商敖冽将车靠在路边,远远就有厂里的职工们站成一排恭候已久,他转头嘱咐顾柏也。“厂里都是老员工,相对人都比较单纯,环境简单,不要拿你对生意人的那套对付他们。”
顾柏也说,“商教授不愧是曾经叱咤过商界,小的我谨遵教导。”
夏雅不由讶异,“你说他这人也经过商?”
顾柏也连连点头,“可不,当年多亏他雷厉风行,家族企业才保住了颜面。”
商敖冽嫌他话多,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这块料,否则当时也不会让公司陷入那种处境。”
夏雅只当这男人是曾经投资失败,或许还连累了家里。她忙端上鄙夷的神色说,“会做生意的男人以人渣杂碎居多。”
顾柏也不怒反笑,“此话不假。”
药厂的各位领导与工人们一溜儿将眼神麻利利地投了过来,各自在心里揣测今儿个刮得什么风,幕后老板大驾光临。
顾柏也与商敖冽皆是西装革履,举手投足自有大器从容,这俩男人就连脸上的笑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将那份微妙的倨傲神态拿捏的稳稳当当。
副厂长略微拘谨地候在一边,他是夏都泽手下的老将,厂长去世后他就一直暂管下头的工人们,只等新老板前来接手。
倒是没预见这位姑爷不仅年轻,身家背景还大有来头,一时难免慌乱了阵脚,好在夏雅也与他熟悉,先一步嘴甜地唤了声,“王伯伯。”
“夏小姐你可算来了。”
夏雅感谢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爸爸的工厂少了你还真不行。”
王伯感从中来,“哪儿的话,当初还不多亏了夏厂长带着咱们摸滚打拼,想想还跟昨天的事似得,唉…他人是走了,交给咱们的担子不能放!”
王伯先带着三人去一间间厂房检查过来,顾柏也觉着有纰漏的地方就先与商敖冽互相商量,审度后再告知下面人要如何改进。
商敖冽逛了一圈,心里也有了个谱,他看着身后那人,示意他可将先前打好的腹稿公布于众。
顾柏也在各位老职工面前做足了风度,笑着调侃道,“虽说老前辈夏先生将药厂托付给商先生,可他这人对生意上的事儿一窍不通,他平时就爱躲在实验室捣鼓捣鼓瓶瓶罐罐,这才请了我来搭把手,各位都是有资历的老前辈、老江湖了,晚辈才疏学浅,先前都在自家公司帮忙干活,对这家药厂的运营与各部门情况也不过略懂皮毛,不及久经沙场的诸位,若以后合作有什么得罪之处,晚辈还请你们多多包涵,也望前辈们牢记,咱们都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让这厂红红火火的办下去!”
话音还未落,大伙的恭维客套已经铺天盖地,顾柏也剑眉轻佻,对这场面应付自如。
相比之下,夏雅注意到的却是双手扳在身后的商敖冽,他似乎正在观察每位下属的行为举止,细心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瞧着男人公事公办的正经神色、以及那毫不违和的尊贵气度,还真像是个会做大事业的精英。
不得不说,如今夏雅已对商敖冽有了不少改观,至少有两点她可以打包票。第一,他不仅仅是个很牛掰的优秀青年医学家。第二,他并非只懂墨守成规。
大约身为夏都泽,他在人生最后阶段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极为正确的吧。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夏雅,再度抬起俊俏的眉眼与那个英朗的男子对视,她的心脏不受控制般地鼓鼓直跳、东突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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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盘查,夏雅发现药厂的运营逐渐步入正轨,这个结果让她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彻底落了地。
小两口与顾柏也吃了顿晚饭,夏雅回到家就准备洗漱休憩。这时看着商教授前往书房的沉稳背影,她不由笑叹。
婚后她在他身上得知了一件趣事:在这男人衣柜里放着的,皆是相差无几的行头。
商老师为人或许并不真正刻板,但这男人的打扮绝对是古板沉闷到了极点。他常年都穿落伍的衬衫西装,且衬衫清一色为黑白两种,西服多为深色。鼻梁上的眼镜永远是规矩的方框,厚度惊人。
衣柜里衣服样式则不超过三种,西服、夹克、衬衫。乍看之下毫无玄机,可时间一长,她发觉他的衣服皆是品牌中的大鳄,件件奢华低调。
还没想完,家中电话响起,夏雅趴在床边撩起话筒,“喂?”
那人听声音便知是位中年妇人,“…是青淳吗?商敖冽他在不在?”
夏雅压着脾气,声音有些发虚地自报了家门,“我不是贺小姐,我是商敖冽的老婆。”
电话那端显然也是一怔,“什么?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夏雅冷笑,“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何必与你开这种玩笑?”
那妇人满嘴都是不敢置信的态度,“胡说八道!我是他的妈!哪有儿子结婚不和他.妈支会一声的?你这小狐狸精,我到要看看你在玩什么花样,去!把商敖冽给我叫来!”
夏雅头一回面对火药味如此之重的婆媳关系,吓得一松手,失策地直接撂上了电话。
商敖冽本在书房与其他教授通话,听见卧室传来争辩声便拿着手机走过来瞧瞧怎么一回事。
夏雅抱起身边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哪知这走路不便的男人反应还挺机灵,还砸不中他!
商敖冽叹气,“又怎么了?”
夏雅气急败坏地两手叉腰,“商敖冽!你今晚只许睡沙发!”
男人淡淡一笑,仿佛这是他的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请把重点放在剧情上表放在萌物上啊喂!否则下次不贴萌物了3
鸡血打的太给力了!爱大家!继续!
十四、隐婚(三)
夏雅正想接着对商敖冽大声抗议,他不禁皱了皱眉,将手指抵住她的唇瓣,做出一个噤声的举动。这下子效果显著,小女人立即收声,忙撇过头要躲开他的手指。
商敖冽挂断手机,心想也不知那边的教授听去了多少。于是严肃警告某人,“知道我在说正事,还不收敛。”
夏雅满脸不乐意,“哼,还怕人知道你已婚?”
商敖冽摇头,“怕人传我‘惧内’,这就难办了。”
夏雅见他一脸正色,还全无玩笑之意。“你这人真讨厌!”
商敖冽不作回应,先捡起脚边的枕头放回床上。卧室里的电话再度作响,他接起来,神色中的微讶再无法隐匿。
夏雅自知已经闯下大祸,连忙借洗澡为由闪人。待她从浴室回来,商敖冽这通电话竟还没讲完,听他一个接一个的“嗯”着,就知道商母准在那儿喋喋不休。
商敖冽按了按太阳穴,对于女人他向来觉得很难应付。“好,我知道了,就这次五一。”又应承了几句,才终是结束这次谈话。
夏雅穿着保守的红格子睡衣,坐在床上装无辜,“我可不是故意挂你妈电话的。还有,她说我是小狐狸精。”
商敖冽也没有要训斥她的意思,听了这话倒是坐下来好好看了她几眼。“这事怪我没处理好。”
夏雅舒了口气,忐忑之余也不免心生埋怨。“你家难道除了一个渣表哥,其他就真没人知道咱俩结婚的事了?”他这隐婚的保密工作做的都能赶上专业团队了。
商敖冽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起身去拿他的干净衣物。“你要听真话?”
夏雅明知道这男人背对着自己,还是忍不住送他一记白眼,“谁愿听假话!”
商敖冽低头解开衬衣纽扣,大喇喇地在她面前露出形状结实的肌肉。“女人不都喜欢男人说假话来哄?”
夏雅吓了一跳,想要别开视线,可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强烈反对。
“你这连初恋都还没送出去的男人,少在那儿装妇女之友。”
商敖冽赤.裸着上身,完美体型简直惹人犯罪。他重新坐回她身边。“如果当初告知她婚礼,她肯定会来闹。我妈不会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夏雅早就心中有数,她问道,“是为啥?我身价不够?还是她比较青睐贺小姐,想要她做你们家媳妇?”
男人解开了腰间的皮扣,这下夏雅再也忍不住,把话题岔开了去。“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呢?!”
商敖冽双手做出脱裤子的动作,平静道,“洗澡。”
夏雅朝着他大吼,“你就不能去浴室再脱吗?!商老师,讲点素质好不好?你看我有像你这样在大庭广众脱得精光吗!”
商敖冽沉默了会,像在思考她的这句话,末了觉着挺好笑,兀自摇了摇头。他其实只是不高兴去了浴室再将脏衣服带出来罢了。
男人起身将换下的衣裳扔去阳台的洗衣机旁。“你方才说的理由,应该都沾了些。不过归根结底,那是她的想法。至少,我的婚姻不会由她做主。”
商敖冽走出来,他那体型与荡漾的轮廓,于夜色中像是一座铁塔般沉朗,害得夏雅直用手挠着胳膊。
他说,“所以结婚前没让她知道,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夏雅小鹿乱撞地看着商敖冽,她似乎是懂了,“也就是说…不管她同不同意,你都会答应结婚?”
“我本想婚后再亲自与她谈,结果事情太多,一拖再拖。”
她讷讷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商敖冽的上身看着虽有肌肉又不缺乏精瘦骨感。“过几天赶上五一放假,她说要去厦门度假走亲戚,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他接着问她,“想不想去?”
夏雅摆表经,“不想去。”
“那算了。”
“…”
她立马孩子气地声辩,“喂你这放弃的也忒快了吧?分明就是虚情假意!”
商敖冽神色缓和,眉宇间多了份笑,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去吧。”
夏雅再度拿起他才拾起的枕头扔过去,“快洗澡去呗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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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各地旅游景点人流爆满,厦门作为近几年迅速蹿红的热门焦点,受欢迎程度不同凡响。
商敖冽与夏雅这对新婚小夫妻去到岛上之前下了些小雨,整座小岛雨气蒸腾,空气迷惘。坐落于鼓浪屿上的十大豪宅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经典建筑。实际上还有一处古宅,却是不容游客参观的地点,就叫“顾家别苑”。
夏雅跟随商敖冽身侧,循着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直至游客越来越少,不经意间俩人就拐到了一扇不显眼的后门。她定睛一瞧,这门上刻画的花纹还带着几分儒雅和贵胤的气度。推门而入,就见庭院里种植的大樟树枝繁叶茂,整栋宅子都在其荫护之下。
不幸的是,夏雅第一眼见着的却是个自己不待见的男人,她努嘴问,“这是他们家地儿?”
顾柏也穿了件黑色衬衣,袖口微微卷起,他边走边笑,“这是我俩姨妈住的地方。”
这么说来,顾大少的父亲应该是入赘女婿,母亲是顾家二女儿,所以才让儿子跟了母姓。夏雅了然,“原来你俩大姨妈在这。”
两个大男人被她说的一愣,夏雅心中偷乐,正想问顾大少怎么也来凑热闹,就听身边的商敖冽恭恭敬敬喊了声,“妈,这是夏雅。”
夏雅讶然,急忙往顾少后边探头。一位穿着改良旗袍的年轻妇人正站在前庭。她保养得当、气质雍容,可脸上神情微带严肃。
夏雅早就准备好的一句“妈,你好”还来不及说,对方已是冷言斜睨、满脸不悦。“我当你找了个有多漂亮的,也不过就那样。”
她说完对着商敖冽招招手,“过来,让妈好好看看,一年到头见不着你几回,你看你又瘦了…”
夏雅满心沮丧,商敖冽却牵过她的手,对商母说,“走了半天也累了,进去坐着再说。”
商母微微一怔,敷衍地冲着夏雅笑了笑,兀自转身进了客厅。
夏雅早就猜到自己会备受冷落,好在这儿的美景让她稍有宽慰。她拾级而上,见到巴洛克式的装饰门别有一番风情。许是下过雨的原故,这地方还透着股凉意,听人说每座宅子背后都有一段凄美的故事,她抬头看着上头的拱形门窗,树立百年的房子经历过多少风雨沧桑?
“顾家别苑”的女主人是商母的亲大姐,为人和蔼可亲,一见到夏雅就嘘寒问暖,把她当做自己儿媳妇似得热情款待。反倒是商母一脸冷冰冰地坐在那儿,就连顾柏也在她跟前也是一副立身垂首、规规矩矩的模样。
顾女士笑吟吟地端来了热茶,“这是英国的锡兰红茶,很香,你们年轻人应该也爱喝的。”
夏雅接过杯子,连忙道谢,“不用麻烦的,谢谢姨妈。”
顾家两位女人皆有大家闺秀的韵味,看得出年轻时都是顶呱呱的大美人。这时商母恹恹地靠在沙发上,冷言冷语道,“都说孩子大了做妈的想管都管不住,瞧瞧我这儿子算是出息了,连结婚都不找我去喝杯喜酒。”
商敖冽解释道,“就是不想办酒席,才没惊动你们,否则一百来桌都不够。”
顾女士也跟着打圆场,“是啊,他们想怎么办都是他们的自由,我们那边结婚旅行的年轻人也不少,你就少说两句,我看这小夏长的,跟你年轻时倒有些像,嗯…看着像生儿子的模样,不错。”
商母却不高兴地皱眉,“结婚和谈恋爱自是不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据我了解,你俩认识也不过几个月,还不是看中我们家那几个钱?我儿子我当然知道,他对这些事都没什么经验,想必是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商敖冽听后蹙眉,神色冷峻不少,他正要开口,商母接着又说,“你俩这婚结的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我是不赞成的,真不知你是着了什么道,明明和青淳都已经处了十几年,两家都等着你们哪天去领证,现在倒好,却找来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夏雅从小受着高等教育,虽说任性却也懂上流社会讲究礼仪,正因如此,她亦有在优渥条件下熏陶出的那股清高与自尊。
商母咄咄逼人,字字句句逮着她不放。夏雅胸口一紧,握住拳头,再无法抵抗这股怒意,跳起来指着商母就道,“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不是还要你儿子去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告诉你商夫人,别以为你儿子有什么好稀罕的!他要真喜欢贺小姐,我眉头都可以不皱一下就让他给我滚蛋!还有,你们家这些臭钱我一分都不想要!”
商敖冽压低声音,想提醒她不要太过冲动,“夏雅。”
对方甩开他的手,向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商敖冽,你搞清楚,是你当初巴望着要我嫁给你的!不是我犯贱非要你娶我!我爸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现在我凭什么要受这女人的羞辱?!”
夏雅把话撂完,气愤地夺门而出。
屋内,顾女士埋怨地瞪着商母,顾柏也两手分开搭在沙发上端,一副看好戏的得色。
商敖冽则缓缓起身,打算去追夏雅,只是他自知能力有限,再怎么跑一时半会也是跟不上她的。
他路过商母身边,轻描淡写说了句话,“我很少忤逆你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你一个人这么多年走过来不容易。”
话中的分量已然沉到无法衡量。这回商敖冽不等母亲说话,低首又道,“我从小答应过你的事,我也都记着。”
他一直都记着,时刻铭记于心。多年来,只要商家需要他,他会不顾一切。甚至不管,那会有多难…
商敖冽如墨的黑眸闪过不为人知的心绪。“所以不管你准不准,我现在,要去找她了。”
商母深吸一口气,仍不敢置信地问,“你就真这么稀罕她?”
他微微展颜,回答道,“为我自己,也为她。”
作者有话要说:婆婆戏份不多,还有二章就写完啦~~~以后都是酱油,求花花~
十五、隐婚(四)
商敖冽走出“顾家别苑”,往路口两边张望,试图猜出那小女人出走的方向。
顾柏也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行了,看你这身残志坚的,哥帮你这回。”他一甩灰色西装,将外套搁在自己肩头,慢悠悠地说,“找到她我打你电话。”
俩人分头行动。顾柏也在岛上寻了半天,又派顾家的司机、保姆、园丁齐齐出动,结果夏大小姐正像没事人似得在一家叫做“私家御饼屋”的咖啡馆里歇着,手边还有模有样放着本寻店指南。
顾少头大地即刻通知了她的倒霉老公,自个儿慢腾腾地往店里走。
夏雅早发现姓顾的站在店门外。他这人气场古怪,往那儿一站,人堆里已是沸反盈天。若换做商教授,这店就该鸦雀无声了。
她按着手机给关珊珊发短信,嘴上说,“哥们儿,麻烦让一下,你挡着我的手机信号了。”
顾柏也何其无辜,搬了椅子在她对面落座。“得了呗我的大小姐,我表弟为了你可都要和他.妈闹翻了。”
夏雅戏谑道,“真羡慕你们啊,从小都有一个这么成功的老妈。”
顾柏也冷哼一声,“那弟妹可就错了,顾家这边我不敢说,但商家掌事的从来都是他自个儿。”
她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顾少笑道,“你还嫩了点,没个眼力劲,别看商教授现在一副学者做派,当年多大的担子落在他一个人头上,他孝顺归孝顺,结婚这事还是有能力做主的。我小阿姨也奈何不了他,更别说这商家上下等同于是他拿捏着命脉,谁敢冲他摆话?”他点了根烟,幽幽吐出口白雾,轻笑道,“你气归气,走什么人呐,这不是存心让他难办么。”
话音未尽,一位女服务员走上来提醒他。“先生,这里不好吸烟。”
“我说的太投入,把这事给忘了。”顾柏也抬头,见对方是位年轻姑娘,索性调.戏起来,“麻烦美女帮我灭了。”
他将嘴中的香烟递到对方手里,夏雅鄙夷道,“你倒是走哪儿都能自己放电,当心哪天使用过度,‘引擎’爆炸。”
顾柏也不以为然,“哪像你老公,剥.光了让他躺床上也要人拨一拨才动一动,全手动式的装置。”
夏雅听出对方调转方向,开始暗讽她与商敖冽的床第生活不和谐。她当然不愿商教授被顾柏也这男人说了去,更何况这关乎男人间的面子,于是据理力争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试过吗?”
顾柏也耸了耸肩,反问她,“那你试过吗?”
夏雅涨红了脸,“我天天在用呢,我老公那才是全自动高性能的装配。”
店里逐渐静下来,人们纷纷压低了嗓子说话,夏雅忽然有所预感,一回头就见商敖冽站在那儿,也不知先前的对话被他听了多少去。
事不关己,顾柏也不想再操这份心,起身把位子让给了表弟,打道回府。
商敖冽佯装咳嗽,眼里却有遮掩不住的笑意。过了会他才看看周围,人多口杂也不方便说什么,试探着问她,“谈谈?”
两人走出咖啡馆,夏雅手里还拎着一包手工自制饼。商敖冽略微离开她几步,她见到来这岛上旅游的小情侣居多,一对对幸福甜蜜,自己也没了脾气,就也想去牵这人的手。只是想到商教授的脾性,又不敢去做尝试。
这时商敖冽转过身,左手取走她的袋子,右手却是主动用纤长的手指扣着她的五指,牢牢握住。夏雅顿觉自己在他身边越发变作娇小。
那人说,“我带你来是为了正正当当见上她一面,不为别的。事前以为已经沟通妥当,可看来她的想法我暂时不能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