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滥.交,相信能让自己奋不顾身的男人,才够她奉献仍然美丽纯洁的身体。
邵老板从小对女儿的家教也极其严格,她回国后就更没机会与男人接触过密。
“当然不是,你很漂亮。”温井的神色间略带迟疑,“我配不上你。”
邵子盈复杂地看他一眼,目光微动,“过几天我会让我父亲挑几个私人保镖。”
她轻轻靠向温井,想找舒服的位子又找不到,磨蹭了半天,将男人的衣服都磨皱了,才肯罢手。
温井心下一软,这样孩子气的举止,她能坏到哪里去。
“你来当我保镖,好不好。”
还来不及思索,倒是被这姑娘想要强行吻上来,男人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往后抬,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邵小姐,不要闹。”
邵子盈不依不饶,企图强吻他,“答不答应嘛。”
“得了,您别乱来了。”
温井强迫着自己硬挤出一个微笑,牙关却死死咬着。
他的存在,于她而言,是一个短暂又永久的惊奇,而这就是人生。
9、
邵老板得知女儿的心仪对象是他手下的小混混阿井,倒也没着急,可温井知道这步棋是铤而走险。
万一这男人偷偷派小弟干掉他,还不就得功亏一篑。
好在邵老板到底见过大世面,旋即就安排邵子盈与几位年纪相仿的男人们相亲。
温井站在二楼,看着盛装打扮的女儿与父亲刚回来,他想起他俩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意气奋发、少年得志,哪像如今这般,心里除了仇恨、除了责任,还装得下一段海誓山盟吗。
邵子盈回到香闺,看见温井不禁两眼发亮,“你怎么在这儿?”
“生日快乐。”温井从口袋摸出一支玫瑰造型的原子笔扔给她。
这是他今天在市集上偶尔看见的,花花绿绿,挺适合她用。
邵子盈抱着男人的脸,一阵香吻,“算你还有良心,知道送我礼物。”
不过这么小的一样东西,怎么也能高兴成那样。
温井越是对她轻易、对她犯渣,就越会感到自虐般地疼,像被人从胸口炸开一个洞,浑身都空虚得发闷。
“我不想要我爸介绍的那些人。”邵子盈将脸缩在他胸口,颤了一下肩膀,“我只想要你。”
是的,她只许要他,否则他要如何继续下一步计划。
邵子盈抚着男人的手背,闭上眼睛,轻声吟喃:“温井,我想要你。”
他的名字,在她嘴里就像一个关于真相的咒语。
邵子盈扯了扯宽大的裙子,褪到地上,袒.的双脚光滑洁白,莹莹动人。
温井撇过脸,迷茫的情绪又浮现在心底,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打成一个死结。
分明应该狠烈决然地拒绝,却不能拒绝。
男人狠狠嘲笑自己,是他要玷污她,要利用这善意的爱情,为什么他还那么不甘愿,难道这也算是为国捐躯?
温井被刺痛眼睛,将半.裸的邵子盈搂在怀里,第一次只喊她后半截的名字:“子盈…”
小女人满脸通红,酥.酥.麻.麻软下四肢。
我们为何被命运彼此折磨。
你明知道我不够爱你,我也明知道不该让你爱我。
那么这一切不该发生的,又为什么偏要发生?
感受到她丰盈的乳.沟贴在坚硬的胸膛,温井小腹一阵收紧,还是起了反应。
男人的节操,还真是他妈的不值钱。
经验老道的舌尖滑过姣好的身体,邵子盈感到双腿像被打了石膏,温井抓紧她臀部的五指逐渐收拢。
充血的硬物仿佛要吸引她全数注意,邵子盈疼得绷紧身子,令温井诧异不已…第一次?!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邵子盈被重重吻住,男人湿润的交缠稍稍缓解疼痛,他的抚慰让她很是享受地闭上眼睛。
浑身脱力,从这场情.事中退身出来,温井看着快要进入睡眠的小女人,她蹭了蹭他的脖子,依然要找最喜欢的位置。
他可不可以,不辜负她。
邵子盈听见,男人深沉的声音敲打耳膜,“让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走,你愿意吗。”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只要你还这么抱我,我都愿意。”
10、
激情一夜,流言蜚语很快传开。
邵老板瞧不上一穷二白的温井,又不想为了女儿这事在兄弟们面前处理得太难看,他招来阿井,淳淳善诱:“我在古巴有些军火要处理,你去那边替我看着些摩西。”
温井知道邵老板的意图,摩西是一个复杂的组织,它不像一些以军火为主要收入来源的恐怖组织。它牵涉到几十个国家,遍布全球,就连美国都没法插手,才会派FBI去当线人,摩西买卖毒品、军火,甚至还有科研成果。
他这么一过去,那是十有八.九得把这条命交代在那儿,可他要的也正是如此。
唯一令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那掏心掏肺又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他只要说,照顾自己,当心身体,我很挂念你,她就心甘情愿让他达到目的。
温井在邵老板的引见下第一次进入摩西的军营,经过重重搜身,他见到首领。
“欢迎来到‘摩西’,Red,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你的神。”
You shall have no other gods before me.
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温井踏在远离故乡的土壤,他想,终于来到这里。
男人简直如鱼得水,他有不输于特种兵的身手,有精通战争的思路,有人暗示首领他值得挖角,温井又不时透露野心,还说死也要娶邵老板的女儿可他不让。
可是,摩西也没这么好糊弄,那一天出了大事,因为FBI也有内鬼。
Sherry约温井还有她的上司在一号仓库见面,他们Boss已经从领导那儿取得首肯,希望进一步合作。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中文名字怎么写?”
他一愣,才答:“温井,温柔的温,一口井的井。”
“难怪你有一双世界上最深邃、最迷人的眼睛,像一口深井。”Sherry仿佛又想触摸他的脸,可不知怎么的,还是收回了手,“如果不是邵子盈,你会爱上我吗?”
温井被她的问题梗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女人。
Sherry只是奉送他一个浅淡却深情的笑,然后,接起联络员的电话:“Sherry,你被装了跟踪器!组织的人已经跟来了,我们正在支援的路上。”
事态忽然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摩西的人已经潜入一号仓库附近,温井转身朝Sherry一拳打过去,训练有素的女探员从身上摸出柯尔特M1911A1。
两人猜到彼此心思,温井想的是保她活,而她想的是为他死。
“不许动!”Sherry挟持温井,苦笑道:“你发现我是FBI卧底,才追杀我到此地,我逃不了,到时候你还会与我们的人发生枪战。”
“你疯了!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女人却是仰头做垂死状,她的笑怜悯而慈悲:“要活下去,你一定可以做到。”
温井试图抢过手枪,谁知当他刚摸到枪柄,Sherry打开保险,覆上他的手指,顺从他的手势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她的脸。
于是一声枪响,他一枪射穿她的下颚!
飞溅的红色掺入她的红发,与他黑色的眼眸。
红与黑。
血泊渗透泥土,惨死的女人倒在冷硬的水泥地,他神情狰狞,就像一头野兽被逼到绝路。
男人死死保持站姿,耳边是轰鸣,血腥味压迫神经。
脸上被喷满新鲜的血液,他抹去眼睛边上的一圈红。
还要立即作出下一步行动,温井硬撑着这具躯壳,推动枪管复进到位。
所有的幸福对他来说都已失去意义。
从今往后,他只能是英刃的战士,他是赤色彗星。
那是他对死去的人们最后的,最庄重的承诺。
如果没有明天,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奋战到底。
11、
温井追杀叛徒的行径深得摩西首领的赏识。
邵子盈却在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就发现他的转变,但他没有被内疚与自责折磨的快要发疯,没有撕心裂肺,亦没有痛彻心扉。
因为,那个有感情的温井已同那些牺牲一起死去。
而这个机械冰冷的男人是为胜利而生的存在,他可以为了胜利,舍弃一切。
他的眼里,再没有那夜隐忍的温柔情愫。
贺荣、荣叔、Sherry,还有那么多血肉之躯,那么多英雄丧生于这片战火之地。
所以,他的眼神不再柔软,因为他要看穿暗影。
他的双臂不再给予怀抱,因为他要扛起战衣。
邵子盈凑上去吻他的嘴唇,温井将手掌遮在眼睛上,声音沙哑:“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那就不要说话。”她抚着他的背,如同安慰受惊的孩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温井,没事的,我知道。”
温柔乡溺人至死,她的抚摸那么缱绻。
一颗破碎疲倦的心,浸在冰凉的月光里。
他在消耗她的爱,这种危险的举动更加致命。
他想说,不要再对我好,我不爱你。
可温井已经精疲力尽,她的拥抱是一种虚妄的逃避。
那么只能给她最好的性,让她得到深刻动情,意乱情迷。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肉体还给她想要的爱,除了粗暴而简单的占据,想不出还能如何表达体内澎湃暗涌的情绪。
那一个午后,两人抵死缠绵,直到日落西沉,起床去觅食。
温井去书店买了一本书,《我的名字叫红》。
他对故事本身没多大兴趣,本来英语也学得半吊子,可当看到一晃而过的句子,男人沉下眉宇。
“当我走遍波斯国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积雪覆盖的山脉、哀伤忧愁的城市,递送信件并收集税款时,我发现,我已渐渐淡忘了留在伊斯坦布尔的小恋人的面容。
惊恐中,我努力地试图记起她,但终究发现,无论你多么爱她,人是会渐渐忘却那张久未见面的面孔。”
温井抬头,看向笑容灿烂、与外国人友好交谈的邵子盈。
我不会忘却你。
不管此生,会不会再见。
12、
温井接受部队决定,最后施行斩首计划。
邵子盈跟着他坐飞机过来,看着他的背影,铭记每一个画面。
或许,她在他的记忆洪荒中,只得零星片段,然后每当回忆他,却是她最深切的痛苦悲凉。
他何其残忍,明知这任务多危险,却还要非去不可,每当试图想象他在刀口淌血的情景,她都伤痕累累、几近破碎。
不过,邵子盈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心脏被划上千百来道的伤。
所以,她才为了挽留他,甚至不惜代价去绑架他的妹妹。
还好温井没有因为父亲指使了爆炸而迁怒她、舍弃她,他仍然愿意,把这最后一晚,留给她做纪念。
他们走的匆忙,几乎什么随身行李都不带,邵子盈在机场随便买了一本泰戈尔的诗集,他们坐在能看得见加勒比海的屋外,她依偎在男人身边,静静阅读。
他们如同一对爱侣,她是他温柔的妻。
“如果一个人被这世界无情的对待,那他还给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还会是动听的歌?”
温井的脸挂上一贯的笑容,亲切仿若他们初次见面,“也许,一些人,或者一些事,让他觉得值得。”
他取出那把M1911A1交给她,“拿好,防身。”
邵子盈将它收好,合上书本抬起头,他低首亲吻她漂亮的眼睛。
太阳照常升起,邵子盈动了动指端,感受到躺在身后那人的心跳,还有他温热的胸膛。定睛一看,她的心头发颤。
温井搂紧她光滑的肩,情人般地用下巴磨蹭着女人的背部,他凝视她的时候,竟有微微的笑意。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眸光中有几分她不懂的含义,而那个凌厉冷峻的侧影,一如从前。
往后,任她千方百计、日以继夜的思念,也无法寻回。
其实,邵子盈并非真的无法理解,他光荣的青春,无上的信仰。
正因为他的经历,才无法阻挡她的爱。她爱他的卑微与骄傲,优秀与平凡、张扬与隐忍、荣耀与伟大。
却只是要他一辈子,平安喜乐。
13、
多年以后,温井搞明白了,原来为一种信仰而死,比终生弘扬它,要简单得多。
所以,他才没有死。
他必须为了这个事业奉献一生。
而这些昭著的卓越功勋,并不能成为开罪自己的理由,人到不惑,没有了青春与抱负的男人,依旧孑然一身。
即使前尘已经消弭,唯有关于那个美丽女子的回忆,不会轻易放过你。
温井陪小辈们来首都近距离感受升旗仪式的爱国氛围,到底身体不如从前,跟着挤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举双手投降,“好了,安翔你带着妹妹到前边去,看好她别走丢了,舅舅人老了,一会儿得找个地方先歇着。”
温井脱下西装外套,升旗手已经就位。
庄严的国歌在城门前奏响,他肃穆敬礼。
也许,自始至终,你没有过姓名,但中华人民解放军的名字,永远在这些陌生人的眼底熠熠生辉。
每一个音符都重重砸在心头,温井默默流下眼泪。
多奇怪。
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哭。
却在这一场仪式面前,潸然泪下。
他觉得一生没有白过,用尽青春,燃烧出那面红旗的辉煌。
五星红旗沿着旗杆上升,它鲜艳的中国红,宛若爱人的面容,清晰铭刻于心。
人群骚动,年轻的女孩子们捧着星星眼为一群被放飞的白鸽尖叫。
温井身边站着的是一对小情侣,感动地抱在一块儿。
年轻的时候,他总以为爱情是一件轻易的事,随着人到中年,才领悟当你真正爱一个人,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还是会嫌不够。
爱情,或许就是她带你找回自我的,一段温柔旅行,所以那得拥有多么宽广的胸襟。
有人拍了拍温井的肩,递上一包纸巾,“大叔,别哭了,快擦擦吧。”
温井有些尴尬,抽出一张向人家道谢,“谢谢小妹妹。”
“不客气,咱们邵教授要我给你的。”
顺着女孩子的指尖望去,一名短发女子在与一群学生笑谈风声。
她笑起来一如那个午夜梦回,长发盘桓在他的指尖,挥之不去。
谁的青春不曾留下回忆。
谁的钟情不曾刻骨铭心。
爱情,并非时光旅行,每一折冷暖都已成为过去。
那要怎样感谢命运,让他的人生在经过无望的黑暗之后,回到原点,遇见这曾经魂牵梦系的人。
无尽的等待,终于换来得偿所愿的瞬间,他才得以相信,此生最幸运,仍是邂逅于你。
而你,赐予命运一个完满的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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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如果这篇番外走军旅风,显然要热血很多,阴谋诡计啊什么的,但是我还是选择走言情风了,以感情为主,基本避开了那些其实很高端的东西。
半开放式结局,也许会在一起,也许不会,只有这种多年以后才会有可能走出一切,但多年以后也许都放下来了。
不过至少,没有遗憾。
晋江独发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飞鸟集》
1、
三伏天。
微风扬起阳光下无数的小尘埃。
瞿家小楼外站了一排小战士,整齐划一仰着脑袋,个头最高的小兵伢子报告:“司令!我们都已经到啦!”
那厢才刚上小学的瞿承琛从窗户探出头,脸上愁容满面:“别喊了,我家首长罚我关禁闭呢。”鼓着嘴巴像吃了一只小虾饺,“还有一个小时。”
瞿小司令不情愿地宣布原地解散,可一双圆咕隆咚的黑眼睛仍然盯着窗外。
云彩、花儿、小伙伴和…自由。
军区大院里里外外都知道瞿远年的家教甚严,他家儿子常常被罚面壁、站军姿。
瞿承琛爬下窗户,只能安静地坐回书桌前看画报。
片刻,门被人打开,瞿远年一身戎装、神情不怒自威,看着儿子闷闷不乐,他问:“约了他们?”
瞿小司令把头点的可勤快了。
瞿远年敛眉,露出一丝笑:“去吧,司令怎么能迟到。”男人顿了顿,补充:“还差一个小时禁闭,回来继续。”
瞿承琛把画报放回书架,赶紧去拿他的那些装备,瞿首长叮嘱:“以后,不准再偷拿爸爸的枪,你还太小,明白吗?”
瞿小司令决定无条件服从命令,站直小身板,敬了个礼:“是!首长我明白了!”
楼下裴碧华还在照顾幼女,望见小儿子活蹦乱跳一溜烟就没了影,不免淡淡一笑,心下安然。
军区又迎来晴朗的一天。
2、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瞿承琛皱了皱眉,耳边听见雨水的声响,他从儿时的梦境醒来。
试图动了动肩膀,将全部精神集中在眼部,入目所及,是一片漆黑洞穴。
全身疼痛,牵动每一处脉络,越来越强烈的不适如海浪一层层涌上来,不屈的念头在体内嘶哑。
想起目前的处境,年轻的战士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继续比赛,他们不眠不休已经三天三夜。
瞿家男儿向来是天之骄子,得天独厚。
瞿承琛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证书连橱窗都摆不下,裴碧华只能替他收到陪嫁过来的樟木箱。
昔日少年,转眼,成为军中将领。
瞿家二公子读完四年军校,被师部推荐来到英刃,后来去了土耳其特种部队军事留学,回国后,英刃当即派他与其他七名队员参加国际特种兵比赛,与美国在内的八个国家、十来支队伍竞赛。
瞿承琛训练刻苦,也遭受过考验,在连城的帮助下他走出往日阴影,以为战胜了一切,甚至没怎么遇过对手。
可这一场惨痛经历,又再一次重创他的骄傲。
比赛中已有一位队员身受重伤,可能再也没法当兵,而这些仅仅只是为了,能将这面代表国家荣誉的红色旗帜插在哨岗,让它迎风招展。
哨岗四周起码还有30个假想敌,他们仅剩的只有对队友的忠诚。
瞿承琛的体内胀痛莫名,手腕竖起刀锋,眼神冒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那是愤怒到极点的哀嚎,如同野兽的本能。
他听见有人问:“你能有多大的胜算?”
男人笑答:“在完全使命前,我的命就是我全部的胜算。”
他肩膀下沉、猛力一耸,对方以为他要格挡,他却起身悬空踢,那人贸然出击,他又早早回防。
封锁敌人下盘,直到他被打得彻底无法动弹为止!
瞿承琛与队友们纷纷爬上哨岗,下边的“敌人”拽住他的脚,用力一扯,他死命蹬掉,眼神寒彻入骨。
可是毕竟在进山洞前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身体沉得不听使唤,心有余而力不足。
瞿承琛想深吸一口气,却感到窒息般地疼痛,脑子一片混乱,他眼前一黑,终于从高高的岗台摔落,失去意识。
整个世界再度回归安静。
瞿承琛失去资格,中途退出,好在他们队伍还是拿下来金牌和金牌总数第一,创下无数卓越的记录。
事后,有位比赛中成为良性竞争对手的外国特种兵,特地来急救室探望。
“瞿,如果这是真正的战争,你会很不甘心吧?”
那人问的很认真,瞿承琛与他友好地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但年轻的脸上仍有藏不住的自尊与自傲。
“那么我会葬在那片土地,用我的灵魂守护它的归属。”
3、
那一年比赛归来,瞿承琛找庄大队长单独谈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久,庄志浩下了一道十分艰难的军令。
如此优秀的一名未来军官,被派去一座不知名的孤岛。
那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小岛,一个人,一把枪,一天之内能将岛内走好几个来回。
瞿承琛独自守着这个地方,那种孤单、寂寞,旁人无法想象。
他每天思考、看书、练枪,沉淀自我,超越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极限。如何在野外捕捉猎物、寻找食物,判别植物是否可食用,在部队学到的这些,时常会利用到。
孤寂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将沉默的白昼与黑夜都变作最好的朋友,日以夜继,打着一发发子弹。
练习、练习、再练习。
硝烟与弹丸是他仅有的视听。
生命中所有的蹉跎与不甘,都会现身前来叱问。
云雾与群峰静默,唯有剑气森冷。
他是这片土地至高无上的国王。
瞿承琛意外的是,队里给捎来的书籍居然还包括席慕容、泰戈尔的诗集等等。
庄大队说,狙击手也是需要想象力的。
他嗤笑,莫非还要一颗玩得起小清新的文艺心?
瞿承琛在孤岛一呆就是大半年。
回到部队,狙击手一跃成为名副其实的狙击神,众人问他感觉如何,他说,真他妈爽。
从此,瞿中校养成了毒舌别人的好习惯,有些话你让他憋在心里不说吧,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无人岛的生活,花落、风止、泽竭、星灭。
永夜寂寂,诸神沉默。
4、
时光绵绵湮开,瞿承琛没有想到温绵会在他心底,那么早就已被埋下,她是一颗种子,发芽生根,长成他的荆棘之花。
那一晚,看见她与高中尉浅笑换盏,他就像被一根根荆棘,用尖刺试探。
第一次,在他车上温绵仓皇而逃,瞿承琛透过车窗,看到有趣的她,穿透寂静的车流,照印在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