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未婚妻,叶子秋自然向着莫尧,于是眼神转冷,对着自以为魅力无可挡的臭屁男人冷声道:“不好意思,我只对与你哥共进烛光晚餐有兴趣,奉劝你不管打什么主意都省省吧!”
“你!”莫禹没想到一向“战无不胜”的自己居然被女人拒绝了!脸上潇洒的笑险些挂不住,瞪着毅然离去的叶子秋背影,咬牙切齿地低语,“叶子茜是吗?你给本少爷等着!”
心情大起大落的,叶子秋无精打彩地回了宿舍,这次无论谁来找她都不出去了。
又过半小时,邵小婷从自习室回来,对躺床上正瞎按手机的叶子秋道:“叶子茜,楼下有人找你。”
“谁找我来都不去。”叶子秋懒洋洋地道。
“不行啊,你必须去。”
“是皇帝亲临还是太后驾到?谁有那么大资格让我必须下去?”叶子秋翻了个白眼。
“他说他是你老子…呃,是你父亲,说若你不见他,他就亲自请校长出马‘请’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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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秋知道校长这个职务在整个学校权利最大,她连老师都怕,管着老师的校长级人物不怕才怪。
叶振华站在轿车旁,脸色因等人过久看起来很不好,眼底泛着青影,一看就是有事烦心没休息好所致。
叶子秋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猫步,像是故意和自称她老子的男人做对似的,对方越是不耐烦眼神越凌厉,她的表情便越轻松步子迈得越慢,嘴角微微上翘,嘴中带了丝不甚明显的挑衅。
“脚心长疮了?走这么慢!”叶振华耐性早失,毫不顾及地在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注视下大声训斥叶子秋。
那么多人看着,叶子秋不好与叶振华来硬的,只得打个吹欠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有气无力道:“许是染了风寒,身子自傍晚开始便不太爽利。”
叶子秋虽已尽力学习这边的语言,但是习惯使然,偶尔还是会冒出一两句古话,本是无意所为,但听在心情烂到家的叶振华耳中就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感觉父威严重被踩踏的叶振华气怒:“什么身体不爽利,我看你是脑袋不爽利!”
深吸一口气,叶子秋安抚自己不要与像是吃了枪子儿的家伙一般见识,站在离叶振华有十几步远的地方,看了看阴得有点沉的天色道:“要下雨了,您老有事赶紧说,真挨了淋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误以为叶子秋是在关心他,叶振华暴动的情绪缓和了大半,想起来意,收敛不悦的表情用略显温和的语气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这里不方便,上车,我们出去说。”
“出去?”叶子秋不情愿地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打算,“这么晚了,为了人身安全,还是乖乖待在宿舍的好。我已经下来见过你了,任务完成,狗的拜了。”新学会的外语,叶子秋有机会就拿出来现。
“站住!”刚缓和了情绪的叶振华见叶子秋毫不给面子地转身就走,火气立刻又上来了,“你这是子女对老子的态度?失踪前虽然气我好歹还有为人子女的样子,现在可好,直接把我当成了路人,看来你肖姨怀疑的在理,你很可能不是我女儿叶子茜!”
叶子秋倏地停住脚步,猛然回头冷笑:“你的小老婆可真‘聪明’啊,亲爹亲娘都没发现的事她到是一清二楚!我想问一问,自我‘失忆’后你的小老婆见过我几次?她为何会这般怀疑?难道说是你心目中‘真正的女儿’已经被她害死了?!她这次派人劫我应该不乏有试探之意,结果证明我的身手比以前好太多,好得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于是‘了解内情’的她才会这么怀疑,并且‘敢’这么怀疑!叶振华先生,请问我这番推测可有理?”
叶振华闻言脸青红交错,指着叶子秋,“荒谬!再乱猜乱说别怪我不顾父女情分!”
“荒谬?”叶子秋眼中蓦地涌出一道厉色,冷冷地看着叶振华,“应该说是你小老婆的怀疑荒谬才对!”
“小老婆”“小老婆”,短短几句话出现好几个“小”字,语气还那么鄙夷讽刺,叶振华气得手发抖,他是被叶子秋的态度气着了才随意说出的那句话,并非真怀疑她是假冒的,结果反被她逮住机会说了姗姗那么多坏话!
“我诚心诚意来找你谈事,结果你这么目无尊长,那我只能找你母亲去谈了!”
“我警告你!”叶子秋眼中温度陡然降了几分,冷冷地看着威胁她的男人,“你敢惹我妈妈一丝不痛快,我便还你和你小老婆百倍的不痛快!”
“你!”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叶振华绝对会冲进男人止步的女生宿舍揍叶子秋。
第二天,叶子秋无意中对莫妍妍说了这件事,结果被告知在莫绍年的帮助下警方已经找到了控告肖姗的有力证据,不仅仅是四名匪徒提供的交易款项的转账记录及双方的通话记录等,还有叶子茜失踪之前曾找过肖姗算账,最终被蓄意报复导致昏迷时身绑石头沉入河底的线索也找出了几分。
目前就差最有利的人证出庭作证,在警方及莫氏两方的高价悬赏及确保证人百分百安全下相信过不久就会有好消息。
“怪不得,我就怀疑他找我与那狐狸精有关,原来还真是!”叶子秋对叶振华更是不屑,在知道真正的叶子茜被肖姗雇人害死后打心里厌恶这对狗男女,可怜的郝氏还不知道亲生女儿已经没了,若知道的话不知要崩溃成什么样,如此一想她暗自发誓要当个好女儿,代替那个被她占了身份的叶子茜孝敬郝氏。
“他与你又不是真的父女,不至于为那种人动气,只是可怜了那个为挽回家庭而屡次找肖姗麻烦的女孩子。根据多项疑点猜测她可能淹死了,但是那条河让人打捞了两天都没找到尸体,只找到了那块大石。也许是她命大被谁救了,不过三更半夜被捆在大石上扔进河,就算恰好有人经过并且下水去救,那费力解开绳子又成功救出成年女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莫妍妍脸色沉重地说道,虽然没有见过叶子茜,但她们毕竟是校友,心中难免会感到惋惜。
想起那个可能已经成了一缕幽魂的女孩子,叶子秋心中滑过一道怜悯,想起叶振华威胁的话心一揪,连忙开口问:“我妈妈那边…”
“放心。”莫妍妍打断了叶子秋的担忧,笑着安抚,“跟我哥说过了,他已经安排那边保镖行业的朋友暗中保护你母亲,我哥做事你放心。”
叶子秋惊讶地眨眨眼:“我以为你会请二叔帮忙。”
“呵呵。”每次叶子秋一喊莫绍年二叔,莫妍妍就想笑,打趣地回道,“关于你的事自然要禀告给我哥,跟你说啊,我昨晚一打电话告诉他,他一点犹豫没有就着手安排了,今早他告诉我保护人员已经就位,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
“他、他…我以为他会嫌麻烦。”叶子秋越说声音越小,她昨晚最想打电话求助的人是莫尧,可是关键时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说不清是对自己在莫尧心中的地位没信心,还是对莫尧的能力或办事效率没信心,总之事关郝氏的安危,她不敢当儿戏。
“以为他会拒绝你?”莫妍妍摇摇头,语气中带了几分怜惜,“傻叶子,被我哥凶太多次都有负面影响了。他没你想像的那样不在意你,昨天他一听说这事可担心了,连连问我你有没有被姓叶的那厮欺负,问你情绪有没有不对劲,总之以我这个旁观者的观察所见,我哥对你很关心。”
“他真的关心我?”叶子秋俏脸微红,欣喜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与不确定。
“真的!”莫妍妍重重点头,“你看你身份问题他上不上心?还有你可以随意住进他家,随意花他的钱,他有皱过眉头吗?只有在你犯二的时候他才会气得跳脚,不说别的,就说这次的案子,如果仅仅是我被牵连其中了,在我爸已经插手后他还有必要这么用心地跟进吗?”
莫妍妍每说一句,叶子秋的眼睛便亮一分,她与莫尧,一向都是她主动他跳脚,虽大多时候她都浑身是勇气,但偶尔也是会不自信的,这时最需要的就是鼓励与肯定了!
“谢谢你妍妍,我好高兴!”叶子秋握住莫妍妍的胳膊兴奋地左摇右摆。
“别高兴得太早,昨天的事你告诉我而没与我哥说,他不高兴。”一盆凉水浇了过去。
“什么?”叶子秋傻住。
“当他妹妹二十年,他语气中细微变化我会听不出来吗?别高兴得太早,想想怎么哄他吧。”
“…”
叶子秋还没想到要怎么去哄一个别扭闹脾气的男人,就被某些事气到了。
晚上九点半钟,叶子秋一身休闲装等在某家生意很好的酒吧前,双臂环胸倚在路边某个广告招牌上,眯眼盯着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口。
因长得太耀眼,不时会有各色的男人过来搭讪,都被叶子秋眼中的“杀气”击退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喝得微醉的叶振华出现在门口,他与一个平头大肚笑眯眯的,看起来有着官相的男人挥手告别。
天阴得有些厉害,最近几日一直阴天,偶尔会下雨,空气很潮湿。
“叶先生,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叶子秋以着不容拒绝的姿势挡在脸喝得红通的男人身前。
“是你?”叶振华看清来人眼神立刻恢复些清明,板起脸道,“走,我正好要找你!”
一路无话,两人走到附近一处背光较僻静的两栋高层建筑间的小道处停下。
“我问你,今天下午企图破坏我妈妈车的两人,还有在她下班回家路上要打她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叶子秋整个人陷入怒火中,身体站得笔直,两拳攥得咯吱直响。
光线暗,叶振华看不清叶子秋森冷的目光,加上酒醉壮胆,根本不将叶子秋放在眼里,嗤笑道:“我不是警告过你吗?算我小瞧你,居然暗中安排人保护她!今天没成功,不见得以后每一天她都会被保护得好好的!哪怕有一次被我的人得手,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叶子秋忍着发痒的拳头质问:“为了你那个丧了良心的小老婆脱罪,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说我妈妈也是你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夫妻,居然真下得去手!你是畜牲吗?”
“住口!姗姗只是一时脑热做了错事,她已经向我认错,这些日子吃了很多苦头算是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她已经保证不会再做这等事,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不可置信地看着为恶人脱罪的男人,叶子秋觉得眼前的人长得还有些模样,但这德行可真够让人无语的,讽笑着问:“她都承认了你还为她说话?如果她把你女儿害死了,事后对你说一句我错了,你是否还会回一句‘宝贝不要紧,死了一个女儿算什么,我们可以生一窝?!’我猜得可对?”
叶子秋的话听着很不顺耳,叶振华恼极大吼:“那你死了吗?没死你乱嚼什么舌?!告诉你,这事最好私了,你回去劝姓莫的一家停止干涉这起案子,否则你妈妈会不会哪天突然残了或是傻了可就是你害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叶子秋觉得与这种人讲理简直是对牛放屁,干脆上拳头!
明白这里是法治社会,打伤了人是要进局子的,于是叶子秋没有明目张胆地对叶振华拳打脚踢,而是采用不易被人查出的点穴手法教训对方。
“哎呀!”叶振华感觉腰间软肉某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脚一软立刻跌坐在地,感觉针扎般的疼痛不时地传来,疼得他站不起身,原本喝得通红的脸已经疼得发白。
“你、你敢对我动手,不孝女,小心老天爷霹死你!”叶振华惊惧交加地仰视着变得全然陌生的女儿骂。
什么被雷霹,她一点都不怕,又不是亲爹!
“当我会怕?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最欠的就是被教训!”
话一说完,只听“轰隆隆”一声响,天空打了一道雷。
叶子秋有些发怵地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暗道,不会这么邪门吧?
“呵呵,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叶振华喘着气冷笑,指着叶子秋质问,“你、你这个畜牲到底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不信老天爷会站在抛妻弃女的男人那方,来教训她这个伸张正义的女侠,叶子秋不信邪地冲着叶振华疼痛的腰间踹了一脚,她用的力道很轻,但踢在他疼处上,足以令叶振华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道闪电快速自天空划过,在叶子秋心发颤之时,震耳欲聋的大霹雷瞬间响起,旁边一棵大杨树男人手臂粗的枝子登时折断,若非闪得快,就砸在她身上了。
“娘啊!!!”叶子秋吓得左蹿右跳,哪里还敢再教训叶振华,解开他穴道后撒丫子就逃。
闯荡江湖时被多名高手围攻浑身是伤时都没怕过,可差点儿被雷霹中却将她吓够呛。
边跑边在心里不断祈祷:老天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回,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对叶振华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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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妍妍果然猜得没错,莫尧对她绕开他去求助莫绍年一事很不满。
师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周末叶子秋雷打不动地跑去了莫尧家里,这次莫妍妍回家了没跟来,叶子秋没有感到多遗憾,虽说少了个玩伴,但与亲爱的师兄过二人世界更令她心花怒放。
“师兄,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我们之间七岁的年龄差距已经很大,你再整日板着一张臭脸会老得更快,长此下去,过不了几年我们站在一起,说不定会被人误以为是父女。”叶子秋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莫尧身后嘴巴有如一只麻雀,念叨个不停。
莫尧猛地收住脚,转身瞪过去:“父女?我如果有你这么不省心又笨又聒噪的女儿,为了不气得短寿几年,绝对背着孩子她妈将她卖掉!”
“你敢!”叶子秋撸起袖子插腰,磨着一口白牙阴森森地警告,“你敢卖我闺女,我就卖你!”
莫尧眼角微抽,一脸的鄙夷:“不知羞!谁规定我的闺女就一定是你生的?”
“难道真是近墨者黑,师兄被叶子带笨了?”叶子秋惊奇地打量了莫尧好几眼,“刚刚是谁嚷嚷要卖掉的闺女样样像我的?别的女人生的闺女可能性子与我一般无二吗?”
“…”被一向脑袋瓜子转得比蜗牛慢的家伙鄙视了,莫尧自尊严重受损,狠狠白了眼叶子秋快速钻进书房,任凭叶子秋怎么敲门怎么闹腾愣是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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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姗雇人故意杀害及企图伤害继女的证据在月底之前已经找到,物证在四名绑匪积极配合下早便有了,而人证在莫尧许以好处并确保他不会有事时也同意出庭作证。
活该肖姗倒霉,此人证是刚来T市打工没多久的小伙子,亲眼目睹了叶子茜被绑沉下水的一幕。
当时因索要被拖欠工资得罪了包公头导致失业,穷得叮当响,那晚他正好因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无处可去之下阴差阳错地跑到河边待了很久,半夜困了就找了个能稍稍避点风的大石头,缩在石头后合衣睡了。
听到响动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谁想这一看吓得头皮直发麻,眼睁睁看着受伤昏迷的叶子茜被死死绑在半人多高的石头上踢下了水。
因人单力薄,他什么都不敢做,幸亏当晚云彩多遮住了月亮,导致河边没多少亮光,他缩在大石头后躲过了一劫。
他隐约听到什么“叶太太”,什么“叶子茜”还有“三十万尾款”等断断续续的话。
四名罪犯在河边等了有十多分钟,确定人浮不起来肯定活不成后放心地离开。
而目睹一切的他不会游泳,又因附近没人居住,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怕被灭口连报警都没敢。
原就因为这事又愧又怕,再加上一直没找到工作,本地没有朋友借钱给他,差点饿得要当乞丐去讨饭时碰巧得知莫家在寻找目击证人…
人证物证俱在,肖姗蓄意害人一事已成事实,叶振华再能耐请来高价请律师这个官司也很难打赢,何况他的人脉和钱财都及不上莫氏,就算他请了很厉害的律师,但也不见得能厉害过莫氏的律师团。
“下月初法院会审理这件案子,肖姗故意杀人罪原本是成立的,但因你顶替了被害者的身份,于是便成了杀人未遂,不用偿命算她命大。会坐牢,判多少年要看法院最后决定。”莫尧对叶子秋说道,因叶子秋对这里的法律及审案定罪等流程完全不懂,于是一直都是他在跟进,然后随时告知叶子秋。
“那种一再害人的女人不能被砍头简直太便宜她了!”叶子秋气愤不已,想了想对莫尧道,“师兄你那么有钱,请个最厉害的状师来替叶子打官司吧?判不了她秋后问斩,就让她一辈子蹲牢房吃牢饭吧!”
“是律师不是状师。”莫尧纠正道。
“那就请最好的律师让她从此过着不见天日的牢房生活吧。”江湖儿女大都疾恶如仇,叶子秋对于一些黑心脏肺的恶人从来都是硬心肠,这里不是江湖,她无法亲手结果了肖狐狸精的性命。
“哼。”莫尧黑漆漆的眸淡淡地自犹自愤怒不平的叶子秋脸上扫过。
坏了,好像有点得寸进尺了,叶子秋赶紧眉眼弯弯地赔笑:“师兄近来辛苦了,为了叶子的事一直东奔西跑劳心劳神的,叶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咱俩又不是外人,感激两个字挂在嘴边太见外了你说是吧?这样吧,为了回报,叶子决定,成亲后给师兄生两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娃娃如何?”
闻言,莫尧差点儿被口水咽死,瞪着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的美丽女子,脑海中不由得涌现出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围着他喊爸爸的画面,心头隐隐泛热…
“师兄你脸红了。”叶子秋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呼。
心头火热立刻被冷水浇灭,莫尧恼羞成怒地转身就走,真是白目到极致的女人,亏他当时居然还、还怎么着?
刚刚那一刹那涌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潜意识中想当爹了?莫尧下意识摇头,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想当人父亲!
跟那呆货相处久了果然不是好事,都被传染得思想也跟着往不切实际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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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月底,莫尧的父亲五十大寿了,作为T市三大家族之一,总裁过生日当然要办得隆重热闹点,毕竟整数生日,十年才一次。
“还有三天你爸生日,早上他还问起你呢。”中午叔侄两人在员工餐厅领导们专用的VIP包厢里用饭,莫绍年问起了这件事,见莫尧明显不愿多谈的表情无奈叹道,“两父子何必闹成这样?明明在一栋大楼里工作,有事还要通过我这个中间人传话,真是…唉。”
“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莫尧漂亮的一双眼因他的父亲变得极其冰冷。
“二叔知道你因为你娘的死耿耿于怀,说句你我心知肚明的话,趁着现在他对你有愧多表现多争取些才明智!非要闹得他对你从愧疚变成水火不容,得利的还不是你最恨的人?”莫绍年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对莫尧是打心里疼爱,两人的叔侄关系一直很好,莫禹虽说也是他亲侄子,但比起自小在眼皮底下长大的莫尧来说,就显得疏离陌生了。
“我都明白,但过不了自己这关。”莫尧攥紧筷子隐忍地说道,“只要想到我妈辛苦半辈子相夫教子,最后换来小三儿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以致被气死的事,我就没法再喊那个男人一声爸,那个被外人‘污染’了的家我也不想再踏进一步!”
因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所以在找起对肖姗不利的证据来才会那么不遗余力。
“我与你爸的关系向来好,一同掌管那么大的企业,无论被多少人挑唆都鲜少闹矛盾,就只在他带情妇和儿子进门时与他起过争执,但不久后又和好了。为了莫氏,我们两兄弟必须和睦。成大事者最重要的本事之一就是不受主观情绪影响,家已经被人占了,难道你想连公司都要拱手让人?就算是为你母亲争口气,也不能让原属于你的股份财产最后都被你父亲给另外一个儿子!”莫绍年严肃地敲打冥顽不灵的侄子。
他与莫绍天两夫妻自小一起玩到大,莫尧的母亲之于他既是关系甚笃的好友又是亲人,就是因为这非同一般的情谊,让他毫无意外地站在可怜的侄子一方,不与新上任的“大嫂”母子亲近。
“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莫尧情绪起伏过大,“咔嚓”一声,手中一支筷子被他的手指捏断了。
“就你这样固执,连做戏都不会的痴人,能护住什么?”莫绍年眼皮挑了挑,眼神及语气均明显地表露出对这个侄子的轻视及不满。
莫尧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因为二叔说得没错。
到底是不忍见侄子情绪低落的样子,莫绍年不再说教,递过去一双没打开包装的新一次性筷子:“先吃饭吧。”
接过筷子默默地吃起饭来,只是原本丰盛的饭菜吃进口中,莫尧却尝不出一点美味来。
思索了会儿,莫绍年望向心不在焉的莫尧状似不经心地道:“那个冰玉骰子在那个叫叶子的小姑娘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