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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打量的太认真了,师惠往前推了推水杯,“喝水,小关啊,怎么大年三十还这么忙?那个案子不是破了吗?我今天还骂了施恩军他老婆一顿呢。”
关也遇见工作一向嘴严,“哦,还有后续程序。”
“这就算结案了吧!”她八卦的打听着,“你们真是太辛苦了。”
因着每次在门外听,师惠都是口无遮拦问些上没上船的问题,在关也心中,师惠的形象一直就是个卖弄风尘的女人,他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师惠能这么普通规矩的跟他说话,这让他有些尴尬,略微后缩了缩身体,“应该的,都是工作。”
大概瞧着他嘴严,师惠套了两次近乎就停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厨房里老式油烟机嗡嗡嗡的响声。关也悄悄的望过去,可惜赵家的厨房还是老式的木门,赵小梨在里面躲藏的严严实实的,他一点也看不见,只好扭头回来,就跟师惠若有所思的目光对视了。
师惠了然的笑笑,关也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那个……我就是觉得,不用太破费了。”
“没事,你照顾她挺多的,她做点饭给你应该的,以后还要托你多照顾她呢!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的。”
这话倒是让关也惊奇,觉得师惠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他的回答还没说出口,师惠就往前探了探身体,谄笑着盯着他说,“听说你家里是开公司的,你也知道我上个工作黄了,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这下子关也更诧异了,“那不是我家的,您不是……”他想说你不是不工作吗?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还好师惠善于察言观色,立刻摆手说,“不是这丫头不愿意吗?小时候还可爱点,现在一天拉得脸比一天长,我养大了她,就拿了她五百,她冲我发火。我还没找她要赡养费呢!怎么不是你家的,我听说你妈手里都有店面呢!”
她说话又不敢大声,在关也耳朵边嗡嗡嗡的,就跟个苍蝇似得。赵小梨寒假都打工,她却连女儿的钱都拿,关也心里厌烦,可转头一想,若是真有个工作,对赵小梨也好。不由软了口气,“你能干的有限,清洁工干不干?”
师惠显然是不太愿意的,撇了撇嘴,关也就说,“那没别的了。”
“那就这个吧。你可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没空调没暖气太脏我可不干。”
关也也不敢给她这样的地方,毕竟害怕她中途溜掉。他点点头,“知道了。”
赵小梨正好端着饺子出来,听见就问,“什么知道了?”
关也还没说话,师惠就摆摆手,又变了脸,“我让他吃完早点走,要知道避嫌。”她阴阳怪气地说完,自己就进屋了,还把门嘭的一关。
这女人变脸可真快,关也终于将门外听到的师惠和见到的师惠合二为一的感觉,这才对嘛?刚刚都是幻觉。
赵小梨手艺不错,做了四菜一汤,饺子馅也调的好,他这两天加班没怎么吃好饭,这会子却是狼吞虎咽,几乎扫光了全桌。中间师惠出来好几趟,他俩也没法说句话,等着吃完了,赵小梨刷碗,厨房小转不开,就挺羞涩的跟他说,“你进我屋子里坐会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嘴角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上扬,连那声嗯都带着三分笑意,让赵小梨扭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关也只觉得脸上腾地一下就热起来,整个人结结巴巴的再也说不出话了,比量了一下,连忙进了赵小梨的屋子。
赵小梨的屋子跟外面却是两个风格。明明还是白墙水泥地,可却有种简约美的感觉。所有的东西摆放整齐,擦洗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床上用品,应该是花色的,可却洗的完全泛了白,窗台上还养着颗白菜根,已经开花了,趁着这屋子格外的清雅。
他仔细看了看书桌上,都是些学习用书,还有一本《飘》,单独躺在桌子上,挺旧的版本,赵小梨显然翻得比较多,已经很旧了。
他拿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看,手一翻就到了最后一页,就看到了那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赵小梨显然也很喜欢,下面被指甲画了掐出了重重的痕迹,仿佛那双手,在这句话下重复了千百遍。
他能够想象的到,这样一个女孩,有多么渴望脱离这个环境的那一天。
他叹口气,珍而重之的抚摸着这页书。队里的分析他全部都参与了,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张戈的话言犹在耳,当时他下意识否定了,可如今静下心来,他也知道,施恩军对赵小梨的下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感情让他盲目,但他的职业让他理智。
他一方面侥幸地想着,说不定施恩军还没来得及下手,毕竟赵小梨看着都很正常,而且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想方设法躲过去的。可理智却让他怀疑,郁青要保护的人,是不是赵小梨?郁青的信包揽了罪名,同样也露出了线索,如果数学课代表是施恩军掩护的手段,那么赵小梨也是啊。
她们从小一个学校长大,半年前才因为郁青的刻薄彻底翻脸——很刻意,而那个时间段,应该就是郁青怀孕的时间吧。她们是不是那时候就有了计划?两个女孩子竟然隐忍到如今?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关也心中就有些隐隐的疼。他知道自己变了,若是原先,他肯定会暗骂凶手的狡猾奸诈,而如今,他第一反应是想到,究竟是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让她们下定这样的决心?
“你也很喜欢这本书啊?”赵小梨不知道何时进了门,关也的思绪瞬间收回,将手中的书合起来放在了一边。
“我妈刚刚没说什么吧!她如果提了不合理的要求,你就当没听见吧。她那个人总是不靠谱。”赵小梨显然是一直想着这事儿,才让他进房间等着的。
“没有。”关也胡乱的答着,他认真地看着赵小梨,心中的各种猜测让他看向赵小梨的目光有些深沉。这样的注视显然不可能被忽略,赵小梨冲他笑了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关也问道:“小梨,郁青跟施恩军的事儿,你之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童鞋们的支持,╭(╯3╰)╮另外以后更新时间固定在中午11点30分。如果有事会在微博和评论里请假,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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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35
“不知道。”赵小梨说话的时候,还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向来与别的女孩不同,即便是遭遇了最难堪的时刻,她也不曾哭泣,何况只是一个问题。她的目光平静的仿佛冬日里的南湖,湖面完全冻住了,没有丝毫的波澜。
关也叹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多傻。这种事当事人肯定要极力隐瞒的,如果一个学生都知道了,那学校里就没有秘密了。还有一种可能,赵小梨真的参与其中,她怎么可能轻易的说出来呢!
可他有种说不清的失望,如果……如果赵小梨能信任他就好了,可信任他,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背弃自己的信仰吗?背弃两个字一出来,他便激出了一身冷汗。
可惜没有。
关也再不愿意接触继父一家,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他不是张家人,大年三十可以不在张家过,但毕竟是他妈的儿子,初一是要拜年的。更何况,赵家就母女两个人,他一个大男人待久了也不好,略微坐了坐,他就回了家。
洗个澡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想着赵小梨,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自然是忙碌的一天,老家里初一讲究上坟,他爸和他哥都葬在烈士公墓,他五点就起来开车去了郊外,陪着他爸他哥喝了点酒,聊聊天,说说心里的悸动,回来也都七点多了。然后又上楼去把买好的年货搬下来塞到箱子里,开车去张家。
张鹤堂在南城赤手可热,这时候早就宾客盈门了。
关也的破车往张鹤堂的别墅跟前一停,简直是格格不入。两个开奥迪拜年的,还挺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那目光也意味分明,“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关也压根不搭理他们,下车从后备箱里将买的烟酒拿上,直接就进了房子。屋子里倒是井然有序,张鹤堂在接待宾客,他妈在忙着指挥上茶上糖,一副贤内助的样子。有人进来前面的客人就站起来告辞,一波波的,关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博物馆,那里面的文物不就这样吗?
他也知道这想法挺不对的,忍着没笑。此时那两个奥迪男已经冲着张鹤堂走了过去,张鹤堂一打眼就瞧见了后面的关也,连忙招呼他,“小也回来了,放下东西帮忙招呼。”
关也就哦了一声,往里走到厨房那儿,正瞧见沏茶的他妈。他妈穿了件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连衣裙,特别的轻软还显瘦漂亮,头发做得也漂亮,看起来就跟三十多似地。他突然想到了他爸活着的时候,过年他妈也就一件羽绒服,每次她总说,“你爸这点工资,饿不死人就不错了,商场里一件衣服七八百,哪辈子舍得买一件。”
如今看,他妈怕是早就看不上商场的衣服了。
不过也好,他原先觉得他妈不厚道,他爸明明很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过。可如今看到赵小梨他知道了,虽然环境不一样,可不喜欢的,终于是要努力挣脱的。他能理解赵小梨的奋斗,因为那个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可他原先却没想过,彼之□□吾之蜜糖,警察妻子或许对于他妈来说,就是世界末日的环境呢。
他伸手上去抱抱他妈,说了句,“新年快乐!你又漂亮了!”
赵芳菲简直惊呆了,多少年,这个儿子没有这么亲密她了。她几乎激动得不能言语,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你这孩子……越大嘴巴越甜。”她转头塞了干果在关也手中,“你吃着,我给他们送水过去。”关也还想去,赵芳菲哪里肯,“呆着吧,忙了一年了,就歇这两天。”
外面的客人一波接一波,到了十点才算停下来,可还有电话拜年的,张鹤堂照旧忙个不停,不过没客人了,他妈倒是有时间跟关也聊天。
关也问,“大小姐呢?”
大小姐自然指的是张鹤堂跟前妻的女儿,比关也小一岁,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没嫁出去,今天应该在的。
赵芳菲摇摇头,“出去旅游去了,跟着一帮闺蜜,说是婚前不去婚后没机会。你弟弟,”他弟弟就是他妈跟张鹤堂生的儿子,今年才七岁,起了个特别老成的名字,张嘉诚,显然张鹤堂所图不小。“他爷爷奶奶想他,放寒假就接老家去了。”
他妈说完才问他,“最近怎么还这么忙,我瞧你瘦了不少。”
关也不想说队里的事儿,何况他妈也不爱听,就问他妈,“你总部还缺个保洁员吗?”
他妈生了张嘉诚后,一直没工作,天天在家闲的难受。张鹤堂就给她开了间服装店,没想到他妈做生意还不错,这两年在网上开了旗舰店,已经请设计师自己生产了,不过算不上什么知名牌子。为了形象,她在市中心最贵写字楼租了店面做总部,那里的确装修高大上,符合师惠的要求。
赵芳菲就拿眼看他,关也只能解释,“有个朋友他妈,没工作了,托我找个活。警局里又不招保洁,这不找你了。”
赵芳菲问,“做保洁?”
“就这个就行,不过环境好点。”关也第一次跟亲妈提要求,还有点别扭。
越这样赵芳菲越不能拒绝,她怕第一次拒绝了,这个儿子就真不好意思跟她再开口了。点点头,“成啊,让她来就是了。”
关也就松了口气。即便中午饭桌上就他和他妈、张鹤堂三个人,都没觉得特别的尴尬。倒是张鹤堂对他挺关心的,“听说案子破了,是那个南中的女学生干的?”
关也就想起来,陈宇斌的事儿一出,张鹤堂就连夜找过他,说是多年的好朋友,他担心。可这次,关也的心却提了起来。郁青的尸检已经出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施恩军和陈宇斌的,他们还有同伙。而且极有可能,是陈宇斌这样的有身份地位的人。
他看向张鹤堂的目光就审视起来。
张鹤堂在南城的名望虽然不及首富朱成功,但也是数得着的人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圈子里的名声特别好。
这个人很重情,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什么绯闻,他的前妻跟他白手起家,两个人感情就十分好,只是天不遂人愿,十年前前妻重病去世。
他两年后才又结婚,娶得也不是什么美少女,而是一位烈士的妻子。这些年来,他跟赵芳菲伉俪情深,不但生育了张嘉诚,还经常四处一起做慈善顺便秀恩爱,若说南城富豪的典范人物,张鹤堂肯定要算一个。
这世界上不缺乏有恒心毅力的牛人,原先关也虽然对他妈改嫁不爽,可对张鹤堂这个人选却从未不满意过。
而如今,他看着张鹤堂探究的眼神,和因为提问而静止在空中的筷子,心中的怀疑不可抑制的胀大起来。
他不在意的回答,“没有,又有点新状况,还在侦破,还要忙一段时间。”
张鹤堂的眉头显而易见的皱了起来,“你们也是的,不是遗书什么都交代了吗?都是她干的,怎么还在调查?”
关也试探道,“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结案的,万一不是她做得,放跑了凶手,岂不是有人更危险?”
张鹤堂明显愣了一下,“啊,也对,就是宇斌家里也不想拖太久,这事儿毕竟不光彩,快点处理完过去就过去了。”他关心地问,“郁青不是凶手吗?”连赵芳菲都说,“是啊,不是她干嘛要认啊,这又不是好事。”
“没,就是走程序,总要一点点的核对无误才能结案。”关也笑笑,“办案难,卷宗更难。”
张鹤堂正色道,“这倒是,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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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买房子怎么了?没彩礼怎么了?我们家把我养大就不容易了,你提这么多要求,是要逼死他们吗?你怎么这么冷血!
带孩子怎么了?生二三四五六胎怎么啦?连孩子都不生,你做媳妇一点不合格!
伺候我妈我妹怎么了?把侄子的接过来上学怎么了?我们是一家人,我出息了难道不帮忙?你不理解,那是你太自私!
我为什么找小三,是我的错吗?你胖了吧,老了吧,不如原先水灵了吧,瞧瞧你那副家庭妇女的邋遢样,老子床上对你没感觉,带你出去嫌丢人,找个顺眼的怎么啦?
……
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为了名声,为了所谓的爱情与婚姻,女人们委曲求全任劳任怨,结果错还是自己的。
你不是父母如若珍宝一样养大的吗?为什么为了渣男委屈自己?
去珍惜别人的前提,不应该珍惜最珍贵的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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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36
初一这天,赵小梨过的也不那么痛快。
初一祭祖拜年,问题是他爸当年是葬到了老家的,那边人瞧见他们母女就跟苍蝇蚊子似得,这么多年,他们也就每年清明去扫扫墓。
至于拜年,他妈能有什么朋友?林汉民往年倒是上来,坐在客厅里一杯一杯的喝茶水,盯着赵小梨不松眼,每年她都觉得难过。可今年因着关也的警告,林汉民如今压根不敢到他家来,倒是清净了许多。
不过赵小梨今年却有个朋友。
大年初一早上七点,她用果盘装了点瓜子花生糖,放在了客厅里——虽然没有客人,年总是要走个形式的。然后门就被敲响了,不是那种轻缓的敲门声,而是仿佛发生了大事一样,急匆匆的,重重的,如击鼓一样的声音,连还在睡觉的师惠都吓醒了,披着衣服出来惊恐的问,“大过年的,这是怎么了?”
赵小梨瞧了瞧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回去穿衣服,我看看是谁?”顺便高声问门外,“谁呀!”
“我!”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挺急迫的,还跟着拍了两下门,“陶慕。”
陶慕?赵小梨唬了一跳,连忙推了他妈进屋,去开门。那天郁青出事后,她就没再见过陶慕——她倒是有陶慕的手机号,不过想了想终究没打过去,任谁最喜欢的人去世了,心里也不好受,想要躲起来疗疗伤吧。再说,她能说什么呢!节哀顺变吗?多空洞!
门开后,露出来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已经长胡子了,他胡子拉碴的,眼底下都是青色的,头发也没捯饬,乱七八糟的。一瞧见赵小梨,他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声音都带了哭腔,“小梨。”
赵小梨还没见过这样的陶慕,连忙请他进门。结果门一关上,就听见这小子问,“郁青是真的杀人了吗?为什么都这么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呢!”
风声是瞒不住的。
张鹤堂有钱有势有他的消息来源,而他们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有自己的消息源——廖眉作为家属,她爸毕竟也是原先的老干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源,三十那天还跟王萍打了一架,只要有心,郁青是凶手的传言,几乎都知道了。
赵小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去拿了杯子给他倒水,“都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这副样子?这两天都没见你!”
“那天爸妈回家,大概是听说了这事儿,就不准我出门了。我也是吓坏了,我一闭眼就梦见郁青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站在我面前,特别漂亮,穿着米黄色的碎花小裙子,就像是高一我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可一眨眼她就会变成一脸血,穿着那天的衣服,离我越来越远。”
他仿佛用尽了力气,来问,“郁青的妈妈说,施恩军qiangjian了郁青……真是那样的吗?”
他坐在了椅子上,脑袋低了下来,几乎能够夹在两腿中间,用手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赵小梨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高一,他抱着篮球上了讲台,意气风发的讲,“我的偶像是施校长,我就是为了他才来这里的。”
而现在的他,就像是个被生活煮熟了的大虾米,弓着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赵小梨能说不吗?她只能取了杯水放在了陶慕的右手边,“你怎么出来的。”
“偷跑出来的。”他闷声说,“我妈我爸都不让我来,这几天一直看着我。今天初一,他们出去拜年把我锁家里了,我找对面小朋友帮我开的门。”
赵小梨原本就想把话题岔开,毕竟这个问题对于陶慕来说太难以接受。郁青是他喜欢的人,施恩军是他一直的偶像,他才十七岁,这样的打击谁受得了。他那么乐观的一个人,以后的人生会不会都因此而扭曲?
可显然,陶慕没有忘,“小梨,施恩军怎么能这样。他表现的那么好,他天天和颜悦色的,见到谁都好脾气。我打篮球他看见了有时候也会上来玩一会儿,一点架子都没有。我还跟他吃过一次饭,我说我崇拜他,他那天挺高兴,还给我讲拿着标枪吓唬建中的事儿。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如果这样的人都这么坏,其他人呢!”
“郁青……郁青才十七岁啊。他儿子也十七岁,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他怎么能那么对她!”
他低着头,声音痛苦而沉闷,伴随着抽噎声,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了小梨家的水泥地面上。赵小梨觉得那泪水是烫的,烫在了她的心上,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连校长这样的人都这么坏,那么还有谁是好的。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好人。他们只是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撕下来,吞了你。
直到遇到关也,她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看着她的身体而不动歪心思的人。
可,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所以,她回答不了陶慕的质问。因为她的心中也有这样的空洞,她的人生观也被摧残的碎成了渣。她只能说,“他已经死了!”她的口气特别的肯定、郑重,还重复了一遍,“他已经死了!死透了!”
八成是这样的声音太过情感外漏,跟赵小梨一向平静的态度不符合。陶慕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他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瞪着她,质问她,“可郁青也死了。她明明是受害者,可却死的那么不光彩,你知道那群人怎么说的吗?他们说她怀孕了,说她流产死的,还叽叽嘎嘎笑着说她和……和施恩军怎么样,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她,这么冷漠!那不是笑话,那是一条命啊!”
他的眼睛红的好像要喷出火来。
赵小梨却没有退,而是说,“这是现实,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