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为了让我知道害怕,他还送我去见了陈宇斌,那是南城的富翁,手眼通天,我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呢。
我没法向我爸求助,也没法去告诉别人,我只能拿着他们给我的手机随叫随到,别人都说赵小梨的妈妈是个□□,可我才是呢!我表面上看着那么清高,其实我烂透了,没人比我更脏,谁也不知道那些不上学时候,我在干多么龌蹉的事儿。
我爸终于当了科长,每天忙得兴高采烈,我只觉得悲哀。我生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变得沉默下来,当然,我还拒绝了陶慕。我想,我就忍忍吧,等到了高三就好了。
可我没想到,他们都是有病的。我的身上开始出现一片片恶心的东西,我不敢去医院,只能在淘宝买药抹,可什么用都没有。我觉得我比死还难受,我太脏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然后,暑假里我发现我不来月事了。我特别害怕怀孕,我每天都大量的蹦蹦跳跳,喝冰水,吃雪糕,还吃山楂什么的,可没用,我真的怀孕了。甚至,因为那些妇科病,我都不能去打掉他,我得养着这个孽种!
他们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生吧,你生了我给你办好手续,保证有户口。他们还笑着互相猜测,那是谁的儿子。施恩军还冲我说,你要是运气好生个老陈的就有福了,他可是女儿一堆,就缺个儿子。
我的异样,我妈倒是没发现,我爸发现了。他愤怒的拿着菜刀问我是不是陶慕那个臭小子干的,他要去杀了他。大概那时候,我还是有点希望的吧,我告诉他是施恩军的。可我的爸爸啊,他沉默了,他放下了菜刀,蹲了下来,抱住了头。他说我说怎么这个科长来的这么容易呢!
可他没再说要帮我杀了那些欺负我的人,他说,闺女,施恩军咱家惹不了,要不,你忍着点吧。哈哈,那是我爸啊,他让我忍着。后来我才知道原因,隔天,那个最赚钱的摊子就成了我妈的了,他拿我交换了条件。
凭什么!他们快活了,却要毁掉我的人生呢!
我想,既然你们都不让我好好活了,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活,我要杀了他们。
你们抓走我爸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发现了,我爷爷是有哮喘的,我从小看他发病,对这个病很了解。施恩军的病很严重,到了需要服用氨茶碱片的地步,不过医生给他开的是小剂量的,他总是觉得药效不够强,所以每次都多吃。我从爷爷那里拿了大剂量的趁着有天他睡着了,给他换了。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发病,我等的没了耐心,元旦那天,就建议买了百合,等着他来班里的时候,送给了他。
他待了十分钟,一直抱着那束花,他走的时候,已经在开始打喷嚏了。我怕他没发病,还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他接通了就说了几句话就倒下了,我挂了电话。
施恩军的死让陈宇斌特别害怕,他竟然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我于是约他出来南湖见面,用的理由是我怀孕的事儿好像让人发现了,我怕暴露出来查到了他和施恩军的头上。他大概害怕跟施恩军纠缠在一起,毕竟他还是要名声的。我说那个地方摄像头早坏了,他才答应,不过他特别小心,竟然约在了晚上。
夜里很黑,我跟他说我必须躲出去,他就点烟一边踱步一边想,我跟在他后面,到了水深的地方,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到了湖里去了。他小时候落水过,一直没学会游泳,施恩军无意中说的,我就记住了。他果然一直挣扎,不过八成是因为这里的淤泥太厚,中间还差点让他爬上来,我于是拿起旁边的砖块,把他砸了下去。
从那天起,我就等着你们来抓我。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能瞒山过海,我也没有必要,我觉得自己太脏了,活着让自己都恶心。何况,我又不能打胎,难道要我生下这个孽种吗?
我早就买好了打胎药,非常剧烈,我都想好了,我不能让这东西脏了我下辈子的路。你们今天来叫我爸,我就知道,我该走了。郁家强那个人,怎么可能不说出来,他从来都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我现在,就是觉得有点错怪我妈了,她知道我怀孕后特别的伤心,我想她是个用错方法的母亲,她是在乎我的,她并不想让我受这样的委屈,是我没好命吧。
所以,我并不介意你们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如果其他人能够引以为戒,那我这辈子也算有点意义。
终于要走了,我觉得突然轻松了。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长且难过,所以费了好长时间,发晚了。

第32章 32

32
大年三十的时候,赵小梨去看守所接了他妈回家。
师惠憔悴多了,整个人显而易见的安静起来,话也不似原先那么多。恐怕是在里面没人搭理她所致。
关也今天没开车送她——郁青虽然写了遗书,而且将杀人经过都明明白白交代了,但是很多程序该走还是要走的,他们最近两天都在加班。
赵小梨今天出门的时候还问他,今天三十能不能休息,关也揉着眉头冲她歉意的笑笑,赵小梨也没多说,想着关也似乎极不愿意跟他继父一家接触,就告诉他,她家今天守夜,忙完了可以去那边吃。
对的,师惠既然出来了,她自然不能再住在关也家,她接着师惠后,两个人换了几趟公交车,最终回了机械厂宿舍大院。
施恩军家无处不在的哀乐已经停止了,师惠走到大院门口还纳罕的抬起头望了望说,“怎么,案子破了,没声音了?”
赵小梨就点点头,“恩,破了。”
师惠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意外,她看了赵小梨一眼,顺口问道,“谁呀!”
“郁青,”赵小梨很是平淡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她自杀了,留的遗书供认了这事儿。”
然后师惠的脸上惊讶更多了,“哦,哦,怎么能是那丫头呢!多漂亮的丫头啊!看着挺乖的,她哪里……”
话没说完,师惠就停在了原地,前面传来了吵嚷声,赵小梨也抬起了头。许是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许多人都在家里忙碌,所以路上人并不多,围观的人也不多,赵小梨和师惠离得不算近,也能看清楚那边的状况。
两个女人在打架!
郁青的妈妈张萍和施恩军的妻子廖眉。
这两人仿佛两头发怒的母狮子,相互恶狠狠地对视着,身上脸上都有伤痕。张萍背后是郁家强,廖眉身后是廖永,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拉架的,反而气势汹汹,好像助阵的。
这八成是打架中间的一次修整,廖眉扒拉了一下自己已经完全被抓乱的头发,摸了摸嘴角的血,不屑地冲着张萍说,“怎么,你们还有脸来找我麻烦?杀人犯,杀人凶手!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闺女,你们一家都是杀人犯,你们毁了我们家!”
张萍显然是受不住的,她也极其狼狈,却顾不得去擦去整理,她愤怒的冲着廖眉喊,“你怎么能说得出口,施恩军才是该千刀万剐的禽兽,表面上装的人模狗样,其实满肚子都是脏水,我才十七岁的闺女,他怎么能下得了手,我的女儿啊,你还我女儿!”
廖眉压根不落下风,她啐道,“那他怎么不找别人,就找郁青?平时郁青就天天打扮的那么骚,不是她勾引,我们敬爱老施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办错事!我还不知道吗?你们家郁家强想当科长二十年了,自己能力不够就卖女儿吗?你的摊子不也是卖女儿来的吗?既然干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郁青摊上你们这种父母,简直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早死早托个好人家吧!”
“我要杀了你!”张萍几乎是瞬间跳了起来,向着廖眉扑过去。郁家强在后面没用的跟着,喊了一句,“你别……”
结果出人意料,啪的一声,廖眉整个人都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可所有人都愣了。
往这边冲的张萍很是狼狈的停住了脚步,护着廖眉的廖永则指着对面的人骂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他还想冲过来,可站在对面的人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太渗人了,竟将廖永唬住了,他停在了原地。
这时候,赵小梨才跟了上来,拽着师惠说,“妈,你这是干什么!”
师惠一把甩开了她,冲着廖眉呸了一声,“你也是个女人,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你男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怪一个女孩子?你可真开玩笑,你们结婚不到两年,他就是老娘的常客了,他说你没情趣死木头,要不是为了你爹,压根就不会看你一眼!你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啊,他压根就是个人渣,也就是你这种人才拿他当宝贝。”
这番话显然将这一众人都震了。大概是因为不光彩,师惠在院子里却都是悄无声息地存在,她很少出门,更是不跟这群邻居们打招呼,别看她在家里对着赵小梨言语刺激,可在外面,即便是有人骂她,她都是当耳旁风,一句不还口的。
当然,这也有个好处,正因为她的不言不语,她的相好才多,毕竟,林汉民那样的单身汉总是少的,到了三四十岁,男人们总有家。师惠长得好,又能守秘密,还是一个院子的离得近,多好的便利条件!
这样的人,今天却跟校长的老婆杠上了。不但打了她,还直接抖落除了施恩军的旧事,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纵然施恩军已经死亡,廖眉也比她有能力,更何况,廖永还在这儿呢!师惠就是母女俩,惹上他们,如何斗得过?再说,别人找她因为她能保密,如今她开口了,全院子的女人八成都要想想自家老爷们是不是也去找师惠,谁还敢过去?
这样的打炮不平,几乎对师惠没有半点好处。
而这种拿不到好处的事儿,师惠是从来不干的。
可师惠显然没当回事,她打了人,骂了人,拍拍手,直接向着自己家走去,廖眉倒是想追上来质问她,可张萍又扑了过去,她疲于应对张萍,师惠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一向沉稳的赵小梨这次终于愣了一会儿,这才追上去,母女一路沉默,进了屋子。
十天没人住,屋子里总显得有些冷清萧瑟,赵小梨一进屋就开始收拾,师惠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坐在了自己屋的窗前托着腮不知道想些什么。赵小梨看她两眼,可他们母女从来交流都少,赵小梨也不知道跟她说点什么,低头去干活了。
将屋子打扫完,又将提前从关家提回来的年货收拾好,她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她们娘俩一年到头的饭都是凑活吃的,什么熟锅子面条,馒头就咸菜,可唯有三顿饭是极其认真的,或者说是做饭的赵小梨是极其认真的。
他爸的生日,忌日还有大年三十这天,按着习俗,今天是要给家里的先人上供的,总要丰盛一些。
年货都在关也家的冰箱里冻住了,这时候已经化了不少,她将排骨过水炖了,又去将鸡剁出来准备爆炒,一抬头就瞧见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个人。
他妈跟个幽灵似得站在那里,幽幽的说了句话,“小梨,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挺奇怪的。”
从郁青爸爸去世后,她跟他妈就再也没有谈心这一项了,都是他妈嘲讽她反击,两个人比的是谁说话更狠更尖锐,这么平和的一句话,已经很久没有了。
压住了心中的诧异,赵小梨低头收拾鸡,“嗯,有点。”
师惠就哦了一句,然后落下了一句话,“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有手有脚为什么干这行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一直努力跳出这个家。”
赵小梨忍不住抬起了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她许多年了。许是因为爸爸的早逝,她从小就比别人要敏感要清醒,她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一直不解,他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
她试图问过,他妈那时候没搭理她。那时候她挺单纯的,也还能幻想,她找了一堆的理由替他妈辩解——她是不得已的。
后来啊,大概是时间长了,也麻木了,见惯了她妈没脸没皮的样子,就不问了。那时候她已经不单纯了,她觉得他妈大概就是天生好吃懒做那种人吧。
可今天,师惠居然自己说起来了,虽然这是个特别马后炮的话题,可终究,她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师惠,特别认真地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养育我,为什么你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个工作,为什么你要做这样让人鄙视的职业?你可否知道,因为你,我受到了多少的委屈?
师惠大概很久没瞧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了,略微愣了愣说,“因为我被人强迫的,所以自暴自弃了,反正也无法反抗吗!”
赵小梨只觉得心在那一霎那,猛然抽痛了一下,巨大的情感向她涌来,她的眼睛都要湿润了,可也就那一刹那,因为随后师惠就噗嗤一声笑了,“没有,骗你的,就是在看守所里带闷了,找个人泻火,行了,你快点做吧,我可饿死了。艾玛,我得瘦了十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居然忘了说端午节快乐,不过还在假期中,还不算晚啊。祝大家端午节快乐,╭(╯3╰)╮
第33章 33

34
这顿饭赵小梨就做得有些恍惚。
她时不时的去看师惠,觉得她妈说得是不是真的呢?可师惠就跟没说过那话似的,她在屋子里晃悠了两圈,八成觉得没意思,又开门出去了。赵小梨去门口拿葱的时候,就听见她妈跟林汉民说话,“哎,你那里还有工作吗?这个肯定黄了。”
赵小梨的内心就两个字:呵呵。
她关了门直接进屋,只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份操心是喂了狗了。直到饭菜做好她妈才进门,一脸唉声叹气的,站在厨房门口跟赵小梨说,“你说运气可真背,连个工作都没了,再想找就难了。”
赵小梨压根不理她,她的嘴紧紧的抿着,仿佛没长似得。就连祭祖,她也不过是在心里默默念着,倒是师惠跪在地上的垫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跪了许久。
往年里,她都是不屑的,她总说,“你们老赵家的祖宗要是有本事,就不能把你爸收走,也不能看着咱们娘俩这么过日子,都成了这样了,他们还好意思上来吃贡?羞死他!”
要是往常,赵小梨绝对不会理会她的。可今天不是她才从看守所出来吗?她觉得是不是受刺激了,所以还是推了推她妈,“差不多了。”
师惠就哦了一声,双手扶地的爬起来,“那就吃吧。”
自然是没滋没味的。她们分坐在餐桌的两头,谁也不跟谁说话,屋子里除了外面的鞭炮声,就是新年晚会的声音,明明这么热闹,却偏偏显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因此赵小梨吃的很快,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冲着她妈说,“你吃,我去收拾收拾饺子馅。”
即便是再窘迫,赵小梨也是一步不差的按着过年的习俗来的,她内心深处,终究是渴望自己有个中规中矩的家庭。
师惠也没劝,就问了一句,“你这两天住在关也那儿吧。林汉民说没瞧见你回来,你麻烦人家那么久,不需要谢谢他啊。”
赵小梨就说,“他上班呢!”
“啊?这个点还上班,他不回家过年吗?”师惠放了筷子追着赵小梨过来。
“他自己过,不过好像郁青的事儿没弄完,还没忙完吧。”赵小梨揉着面说。
师惠就凑了过来,拿过了面盆,被拦住的赵小梨一手的面,有些愕然,“妈,你干什么?”师惠推着她说,“你叫他来吃饭,哪里有自己过年的。他们队里肯定也不能忙通宵。”
这样的师惠真的挺不一样的,赵小梨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你有事啊!”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谢谢他!”
这么一说仿佛也对,毕竟师惠的事儿是关也给跑下来的,否则不知道要多麻烦,何况这些天赵小梨还住在关也家,哪个当家长的也得谢一谢。只是那都是正常人干的,师惠不正常十多年了,赵小梨难免有些讶异。
她边去打电话,边觉得她妈变得奇怪,接通的时候还在从头想,从讽刺廖眉到说的那句被人欺负的话,还有在祖宗面前跪了那么久,要答谢关也,那个都不是她妈往常的作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改性子了?赵小梨却是不信的,她觉得像是受刺激了。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jingju里也就剩几个人了,关也一双眼睛熬得血红血红的,瘫在座位上抽烟,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其实单宇已经宣布大年三十正点下班,一切工作放到明年初一再干,可谁也没有走的意思。
目前来说,根据郁青的遗书,他们这两天进展颇快,不但在郁青家搜出了0.2毫克氨茶碱片的废弃药瓶,昨天他们还冒着酷寒,在陈宇斌可能落水的地方下水,摸出了凶器——半块红砖。
可以说,已经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凶手就是郁青。
但不是没有破绽。譬如即便是陈宇斌和施恩军都要联系郁青,可给她两部手机也不太合常理——郁青自己是有一部手机的,是她妈淘汰下来的,那就是说,给这两部手机是为了让这件事变得更机密,可两部手机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再说,陈宇斌虽然个头不高,也是个男人。他踩着淤泥向上爬,那是死里求生的关头,爆发的潜力是无穷的。郁青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她一直很瘦弱,据说劲儿也不大,蹲在湖边连砸十几下将陈宇斌砸死,这不是不可能,只是有点难做到。更何况,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雪,郁青对门说记忆里并没有听见对门有响动。
也许有人觉得命案有人认了就可以结案了,尤其是陈宇斌这样的有权有势的人,多少人盯着呢!早结束早松口气,可他们从不是这样的人。
这几天,一群人都在琢磨,如何将这些可疑的地方砸实了。这些天会议室里天天云山雾绕的,一群人在其中找破绽。
越聊越深。
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只有两个人。施恩军的儿子在上私立高中,一年仅学费就十万。虽然传出来他老婆将二十万出国的钱借给了弟弟,但他儿子依旧在准备出国,他去问了,平时的培训班一点都没少上。显然,他家是有这笔钱的。可他一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哪里来的这些钱?
陈宇斌在南城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施恩军虽然是个中学校长,但两个人按理说并没有交集,也不会成为朋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表面上看,两个人是没有联络的。可他们却共同□□了郁青,而且通过郁青的信件看,他们是认识的。那么,是否可以推断,施恩军不但□□学校的学生,还将学生推荐给了有钱人从而换取钱财。你会拒绝更多的钱吗?他既然做了,就不可能只给陈宇斌一个。肯定还有其他人。当然,被欺负的女生也不一定只有郁青一个人。
更何况,郁青太大包大揽了,仿佛急于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可她太刻意了,在这群行家手中,就值得怀疑。
施恩军、陈宇斌、郁青都死了,没有搜到任何证据。郁家强也不知道这中间的事儿,仿佛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印证。他们不能随意怀疑人,但却还有一点可疑查证,郁青的孩子。
如果推论成立,不止一个恩主,郁青的孩子自然有可能不是这两个人的。
这虽然存在一定的概率,可所有的可疑都必须被查证。
DNA送检,他们都留在这里等待。加急怎么也要12小时以上,这都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了,谁也不愿意早走一步,几个人都留在这儿。
关也手机响了的时候,他正窝在了。他瞧了瞧是赵小梨家的固定电话,就往外走了几步,找了个院子里僻静的地方接了,里面传来赵小梨关切的声音,“你回家了吗?”
他声音已经哑了,“没。”
“这么晚还工作啊。我妈说想谢谢你,请你到家里吃年夜饭,你有空吗?”赵小梨声音有些迟疑,显然是也觉得为难了。
不过关也却很快应了下来,“我去吃12点的水饺吧。还忙着。”
赵小梨一向识趣,连忙挂了电话。关也却站在院子里不动了,头顶上烟花绽放在黑暗的天空中,瞬间就消逝了。他呆呆地看了许久,直到鼻子都仿佛冻住了,呼吸都困难了,才听见张戈在里面吼了一声,“不是他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投雷的童鞋,我的后台打不开霸王票,明天感谢,谢谢大家。

第34章 34

34
因为鉴定报告出的早,所以关也到的时候,也不过十点钟。
八成是一直留心着,他才一敲门,门就开了。橘黄色的灯光将赵小梨的身影投射出来,走进了才能看到她在笑呢。关也很少见她这样灿烂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倒是让师惠咳嗽了两声,弄得他连忙扭过了头。
师惠冲着赵小梨吩咐,“去弄两个菜,大年夜的,不吃剩菜。”
赵小梨就哦了一声,扭头进了厨房。
师惠就连忙招呼关也坐,这屋子太小,他转不开,往前走了走,又退了回来,坐在了餐桌前。
赵家他来过很多次,都是在门外等候,却从未进来过。他曾经想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譬如说,灯的颜色是橘黄色的,那就应该是普通的灯泡,从而推断,屋子里应该是没有装修过的。可他也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简陋。
这间客厅应该是隔出来的,地方也就三四平米的大小,只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吊着一个21寸的液晶电视,算是这屋子里最洋气的东西了。白墙水泥地黄色灯泡,大概还是八十年代搬进来的样子。